来了就知道有这个结局,却不能将有些事说破,此时,心中那人黑黝黝的脸膛上,一双深情的眼睛,正专注地望着自己。
莘,为了你,就这样吧。反正我也感觉不到。
苏恒抬头望着房梁,床榻之上的梁画却让他立刻歪过脸去,三殿下顺着望去,居然看到一大幅春宫图,图上的男男们一出出不堪入目的动作,惹他哈哈大笑,笑着笑着,便轻轻将手中那团雪白扬了扬,随手一扔,一只手抬起苏恒的臀,另一只顺着那团软物轻轻一拍,眉毛再一扬,便放下恒,迅速解下自己的腰带,直欲宽衣。
第十二章
“这位爷不可啊!求您啦!这可是要掉脑袋的!”老鸨一面地磕头,一面拖着哭腔劝道。
三殿下望了老鸨一眼,歪嘴一笑道:“你不说谁会知道?忘记了,你可知道躺在这里的是谁?”
三殿下说着,一手捏着苏恒的下巴,将他的脸示给老道:“美人苏!这就是传说中的美人苏,紫魆最美的美人苏!来看看,这就是全身瘫痪却掌握全国兵权的苏大人!”
“啊?”老鸨大惊。
苏恒条件反射地将头奋力一扭,却被三殿下一把按住。
三殿下本是微红的脸已兴奋到通红:“看看,皇帝喜欢的就是这样的!”
说着,觉得并不过瘾,便放下妙人的下巴,双手抬起苏恒无力的两腿,可怜丝毫不能动的苏恒全身赤|裸着,最隐秘之处已完全冲着老鸨,低垂的小东西微动,却是如主人一般给人以不屈的姿态。
“你给我看着!不准走!”三殿下说着,刚要宽衣解带,似乎想起来什么,一只胳膊掰着苏恒的一条面条般的细腿,另一只手轻轻捏着那柔软的的菊|穴,苏恒直视着他,一双美目充斥着耻辱,却未有半点畏惧之色。
猛地,一只手狠狠灌注上一股劲道,一只素日里握刀耍枪的拳头,竟长驱直入了进去。
“哈哈哈哈!”拳头进入的一瞬间,三殿下大笑,笑得凄怆,眼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盈湿。
拳头随意的搅动,像是在皇兄的金銮殿之上将他羞辱了一番似的,三殿下此刻已满足到极致,却又空虚到极致。
拳头已经湿湿黏黏的,对方内壁的肌肉也已被撕扯到鲜血淋漓,三殿下抬眼,仿佛已看到皇兄那张黑脸依然绿得像仙人掌的样子。
忽地,三殿下想起自己送去后宫的掌上明珠,拳头的搅动更激烈了些。
拳头有些黏糊糊的,不好玩,倒正好润滑,三殿下瞪一眼依旧没有丝毫屈服之意的死敌——夺去自己兵权的人,三两下宽衣解带,那根硬物顺着血液的润滑,半点力都没费,径直穿入对方的体内,再看苏恒,不屈不挠,唇角勾起似是蔑视一般的微笑。
“比女子的还柔软呢,皇帝的男宠果然不同寻常!苏大人取悦别人的本事果然天下第一,难怪皇兄把你一个废人留在身边三年,他连尿布都给你换,你以为真的是因为你的头脑和才华吗?”三殿下一面恣意纵横驰骋着,硬物已彻底成了鲜红色。
眼泪,不知不觉已在身体的剧烈运动下溢眶而出。三殿下闭眼,耳畔呼啸,千军万马似乎踏破宫墙,自己已一身龙袍,群臣齐跪,高呼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高呼。
眼前的,不是众臣子唯唯诺诺的脸,皆是因跪拜而彻底伏贴在地上的后背。
“三殿下!不可!韩大人让我们说什么也得拦住您!”突然,门被三殿下的两个侍卫推开,两个侍卫跪地,见自己的主子来回抽|送的那里出来时候尽是赤色鲜血,吓了一跳。
三殿下也不回答,继续捭阖,直到身体某处忽地一紧,浑身松懈下来,三殿下茫然地望着两个贴身侍卫,无辜地一摆手,“可是,已经进去了。”
从血肉模糊之穴掏出,满手的鲜血,一下,两下,三下,尽抹在苏恒白皙的胸前,又特意揉捏了那两朵樱花。
将苏恒两腿间之物掂在手上,三殿下对两个侍卫道:“你们要不要试试?”
两个侍卫单腿跪地,低头不语。
“不来?好吧,那我让最美的美人苏尝尝自己血液的味道。”三殿下说着,便将自己血淋淋的那物往苏恒已是煞白的唇里塞。
苏恒薄唇紧闭,虽是油灯之下,脸却是纸一样煞白。
“畜生!”忽然间,苏恒听到一声冷冽的怒喝。
一对侍卫哀号两声倒地。
剑气如苍云,只见那个紫衣有些微湿的小孩儿面色铁青,一剑便对准三殿下的喉咙,三殿下一晃,披衣夺下正无从下手的侍卫手中之剑,使出一招“几重烟水”,飘飘白身形恍似白鸥,幻若烟华,招招飘渺得让凌霄虚实难判,似是攻其下盘,却又攻其上,凌霄便从体内运起一股真气,让气盘旋于双耳间,护住自己的听觉,料这岑寿声东而击西,似上而击下,便使出“君子 掣天”一招,每式皆与眼前所相见之式反其道而行之,这凌霄每式皆是至刚至冷,三殿下却是以惑以迷制胜,倒也招架了回去;凌霄使出“英英白云剑法”,君子之剑,气贯长虹,招招恢宏浩荡。
苏恒仔细辨认着招数,见凌霄使出上乘功夫,只得大喊:“凌霄,住手!”
凌霄不理,刚欲再战,苏恒又补了一句:“凌霄,可以了,这事难道要更多人知道么?”
三殿下见凌霄功夫十分了得,握剑待战,却听苏恒道:“三殿下你喝醉了苏某不怪你,你再不走,对废人施暴的劣行便全京城人都知道了!”
三殿下一想也是,便持剑而出,剩下凌霄望一眼苏恒血肉模糊的下身,穴口已合不拢,再见苏恒唇边的红血迹,眉头一皱,站着不动,血顺着指缝滴在地上。
凌霄满眼的怆痛让苏恒更感耻辱。
苏恒薄唇哆嗦着,侧脸不去看凌霄,决绝地道:“凌霄,你杀了我吧!”
凌霄伸出手,长而白的手指轻轻抹去苏恒唇边的血迹,沉沉地道:“你若不在,那天三殿下端了狗皇帝的窝,我是不管。”
苏恒忽地睁开眼,望着凌霄,像是沙漠里的人听到水一般,恨得凌霄摇摇头,望着苏恒煞白的面容,太阳穴一处的青筋竟微凸,道:“他不配!”说罢,扭头便走。
苏恒凄惨一笑,目送凌霄的背影离开,只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头脑也越来越混沌,刚要昏睡过去,只觉得脖子被放在一个衣衫略湿的肩头,睁开眼时,却见自己正被凌霄抱入一个硕大的木盆里。
苏恒望一眼凌霄,见他铁着一张脸,眼圈微红。
凌霄不看自己,正用一条软布轻轻擦拭着自己胸前的血痕,血水顺着苍白的身体朱帘般滑下,滑过腰腹,一滴滴融入水中,白的身体血迹消融,凌霄便将握着湿布的修长的白手轻轻探入苏恒的身|下,苏恒红着脸急忙说:“凌霄,不劳烦!”
凌霄依旧没有抬头,望着满盆里的红水,沉沉地道:“洗干净就不好了。”
苏恒低头,看到一只白手里的湿布已是通红,自己两腿间的紫红的细长物正在湿布探至后|庭时来回贴在那只白手上,白手轻轻摆动,紫红的小物倚着白色的手背轻摇。
我们很熟么!
苏恒知道,自己不讨厌他,那处自己最隐秘的地方就要这样毫无自尊地暴露在他面前!微侧脸,忿忿地紧闭双目,睫毛和嘴唇都微微颤抖着。
凌霄忍不住扔下湿布,轻轻用双臂拥住苏恒的肩膀,将那头黑亮的发贴在苏恒的脖颈之处轻轻摩挲。凌霄的头发凉丝丝的,像是小时候蹿入衣领内的雪花,瞬间融化在脖间。
苏恒睁开眼睛,望着黑油油的健康头发,思绪万千。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小东西整整一岁,穿着一身紫色的小棉袄,被一个美丽的夫人抱在手里,小东西面前摆得琳琅满目,惹得大人们一起逗他:“小凌霄快点拿呀?”
皮肤白白的小东西面无表情,爬在那堆东西之间眨巴眨巴眼睛,狠狠瞪着喧闹的文臣武官,抓起一把小剑,便往口里塞,吓得镇国公急忙夺下,小东西也不哭闹,面无表情,直愣愣地望着自己的父亲,像小大人一样。
苏恒苦笑。
当年一点大的脆弱小生命,会和自己有这般亲密的接触,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不像莘那般掠夺,他的感情执着而入微。更不似莘那般自私,相信如果自己执意要离去,他会成全自己,只是,眼下,自己又怎么舍得丢下莘。
带着对凌霄的感谢与歉疚,苏恒垂下眼皮道:“我已经不是你的上司了,你何必?”
凌霄望苏恒一眼,拾起盆中的湿布,小心翼翼地清洗着苏恒没有一处完整之地的后|穴,苏恒的下|体一直贴在他的手背上,热且软,探入肠壁内侧亦是黏黏的,红液却让他浑身发冷。
凌霄不是每受过刀伤剑疮,那一次率领义军抵抗外敌,受伤时,天空忽降一阵瓢泼大雨,浇地他好不刻骨铭心。想着想着,急忙将苏恒抱出水面,将其搁置于床榻上时,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睡着了。
擦干了,伤得狼藉的菊|穴依旧外开着,血,依然未止住。
凌霄从桌上拿起一个白色的小瓷瓶,用手指剜出一些纯白的膏体涂在手背上,盯着手指半柱香的功夫之后,方才又从瓶内剜出少许,探下身,分外小心地轻轻涂抹在伤破碎皮处。
“要带他走么?”望着刚刚刚睡过去的人,眉头微皱,习惯性弯起的唇角带着一股倔强,像是在梦中与谁抗争着一般。
此时,苏恒,当真是在梦中,他梦见,莘正紧紧着抱着自己,什么话也不说,怀抱越拥越紧,自己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直至窒息,醒来时,亦是在一个怀抱中,黑发紫衣的小孩子正双臂环抱着自己,像是在抱一样珍宝。小孩子年方十八,健康的白皮肤像是弹性十足的样子,英俊秀美的面容,当真是风华正茂,对我这黄昏夕阳执着什么?
每日的早起操练,他的确累了。
几天来,每每听彦生说他流着口水睡卧于自己的书房,第二日苏恒总会说:“不介意的话让神医住在我府上,你又何必每日奔波。”凌霄的回答则仅有三个字:“保护你。”
明天上午新兵们休假半日,那么,就让他好好睡会吧。
苏恒望着黑亮的脑袋微笑,眼皮却越来越沉,梦魔再次席卷而来。
“你看看,连这里都那么好看,朕怎么舍得你死啊?认真的看着!”苏恒梦见,莘血淋淋的铁棒正往自己体内冲击。
“那我让最美的美人苏尝尝自己血液的味道!”苏恒梦见,三殿下说着,便将自己血淋淋的那物往自己的唇里塞。
“张口。”继而,他梦见凌霄亲手喂自己喝过苦药之后,送进自己口中的怡口白糖。
甜味尚在自己口中氤氲,突然,苏恒看到一只拳头,他知道,这只拳头不是去往别处,却是往…
“不!”梦中,自己有力的双臂一把推开三殿下,三殿下一屁股蹲坐于地上,苏恒只觉得,自己的手指温热,带着一丝丝有节奏的气息,像是春天的凝泉在暖风中冰释了一般。
睁开眼睛,却见一张热唇正紧紧贴着自己削长的手指。
凌霄,为什么,我的手指一切都无能感觉,却唯独能体味到你唇间的热度?
第十三章
苏恒疑惑地望着凌霄,对上那双固执的眸。
又是一个夜,油灯灯焰轻摇。
一张属于自己的床榻,自小伴着自己度过了无数个夜的熟悉安眠乡。床尾的紫檀木花架上,君子兰明鲜。
终于回归吾家。
倔强的少年是依旧是冷若冰霜的英俊面容,依旧是一双凌厉的刀子眼,只是,他眼角的热度,苏恒感觉得到。
苏恒下意识地抽手。
如意料之中,手依旧像别人的一般无动于衷,意外的是,苏恒的指间却感觉到了凌霄薄唇的软。
“你的手?”
苏恒的两根手指继续慢慢移动。是的,凌霄,我的两根手指感觉到了你。无数次心死,多少次期待用手再去摸摸那张黑而粗糙的脸,终于可以感觉到什么,却是小自己八岁的少年的唇。抽出来又无能,反道像是在向你调情。
“你看什么看啊,凌小孩,不回你自己家了么?”
忽听一声老小孩的声音,神医老头端着茶碗蹦进来,再看一眼苏恒,道:“醒了?”
凌霄举起苏恒的手,回头对老神医道:“他的手指好像有感觉了。”
老头点点头:“有感觉就对了,你昏迷这一天,我可是没闲着。凌小孩,既然他手指能动了,就证明他至少手还是能恢复的,反正他现在也没有公职了,我就住这里好好给他恢复吧。”
凌霄点点头,许久不语,终于转头对苏恒道:“朝廷果然都是一帮庸医。皇帝更是昏君,练兵何用?”
苏恒神色一变,只得先让老头离开卧房,老头刚走出去,凌霄眼神有些黯然:“说,想给他找什么借口?”
苏恒郑重地道:“凌霄,有时候,肉眼看到的往往未必是事实,你听我说…”
凌霄听得捏紧了手中剑。
当天晚上,老头便住在兰陵侯府里安歇下,凌霄也不再提辞去军职一事。
第二天,可就把老头憋坏了。且说苏恒的父亲是在打仗上染了风疾而去,母亲也在看到风姿隽秀的儿子全身瘫痪被抬回来的时候当场晕厥身亡,偌大的兰陵侯府,只有几个家丁和丫鬟,自然不比丫鬟小厮众多的镇国公府上,彦生又并不招他喜欢。
原因是这样的。
老头子一大早起床将兰陵府后院打了一圈醉拳,便开始研究那些花草。
此时,彦生也持剑而来,老头道:“你个小娃娃怎么那么懒啊,我老头子都起床半天了!”
“不是的,老先生,一早上起来,我得先服侍叔叔啊,继而叔叔让我背了一会儿兵书。”彦生道。
每天早上,彦生照例给苏恒换完身下之物再帮他清洗过后,苏恒照例让他背兵法,待彦生服侍他用青盐漱口之后,有时候还问他几句诗词。这几天,苏恒的后| 庭受了重伤,不能坐起来,怕他感染,连尿布都不能用,彦生只得给他加厚了身下的尿垫,一大早忙个不亦乐乎,终于携剑而来,晨曦已成艳红的日光。
“你这小娃娃!想成材就不要找借口!“老头有点不乐意了。
且说两人没说几句,小丫鬟已来吩咐开饭。
“老先生,叔叔还是只能喝粥么?”彦生问。
“是的,他的肠壁有伤,也只能喝粥了,”老头琢磨着,又想起他已经有了知觉的手指,恶作剧地一拍大腿道:“既然他醒了,我也给他找点事情做做!”说罢,便跑起苏恒的卧室,抓起一只玉如意塞在苏恒已然有感觉的右手手指里道:“孩子,用指头夹着。”
苏恒还未明白什么事,手腕就被拖到床塌之外,食指中指之间,还被放了一个沉甸甸的玉如意。
“老先生,这是家母生前的爱物,能不能换一样物件,万一摔碎了…”
苏恒未说完,老头便打断了:“我和那个小娃娃去吃早饭,就这一会儿,你就咬牙坚持吧!”
说完,便连蹦带跳跑出屋子,进了饭堂,不是急着吃饭,而是对彦生说:“来,每日清晨喝一杯加盐的水,对肠道有好处。”
彦生便跟着喝了盐水。
“来,咱们做操!”老头边比划正一只虎的样子:“跟着我学啊!”
彦生便笨拙地学着老头自然站式,俯身,两手按地,用力使身躯前耸并配合吸气,一面问:“老先生,我们学狗的样子做什么呀?”
老头当场倒地:“是虎,个笨孩子!”
“老先生,晚辈想快点吃完早餐喂叔叔吃粥,他几天吃能喝汤,胃已经空了。”彦生道。
“你急什么?”老头一面想象着苏恒的两根指头吃力地夹着硕大的玉如意,不由得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乐开了一朵花。
且说苏恒躺在床榻之上,手指上的玉如意已将他的全部力气殆尽,垂下的发丝贴在额角已是湿漉漉的,身下的软垫也已湿透。
“这是娘的爱物,不能碎。”苏恒在心中默念道,咬咬牙,继续坚持。
碧绿莹润的玉如意已在那两根白细的手指间前后摇摆。
苏恒别无选择,手指只能继续加力,只等老头和彦生吃过早饭后将母亲生前的爱物收起,却干盼不见人来。
那边,老头子刚拽着彦生做完体操,彦生真的着急了。
“笨!”老头气得抓起筷子就敲盛粥的小碟。
两人终于吃罢,再到苏恒的卧室时,苏恒紧咬着唇,玉如意在两根指头间摇摇欲坠,满头的大汗已将头发湿透。
“小孩儿,你挺厉害么!”老头拍拍手,急忙夺下玉如意。
苏恒长吐一口气,顿觉即将虚脱一般,并不忘挤出一个笑对老头说:“谢谢老先生。”
老头点点头,再见彦生,已跑出卧室又端盆温热的水进来上前道:“叔叔你出汗了,我给你擦擦身体。”便掀开被子将苏恒仅穿的一件及腰的中衣脱下,老头便出门,想兰陵侯府在繁华地段,便自己跑出去溜达逛最繁华的那条街了。
老头生于山野之间,多年前,只来过京城一次,那时候国家连年征战,积弱而贫困,店铺集市上并没有什么好玩的,不想这次却是店铺林立,满街琳琅。地摊上摆着鱼丸、辣豆腐、油炸臭豆腐、大麻花等各地的各色小吃,沿街卖糖葫芦的、卖花卖烧饼的,店里卖珍稀古董和舶来品什么青花瓷瓶、紫檀玻璃水晶灯、镂金八宝屏、金佛、铜佛、报时钟…看得他眼花缭乱。
“想不到那个王八蛋昏君对小孩那么差劲,治国还是满有一套的!”老头不由惊叹开来。
老头东走走、西转转,忽然见前面围了一堆人,急忙奔上前去,却见一个青年男子抱拳道:“各位父老乡亲,我老母亲身患重病,哥哥死了嫂嫂改嫁,实在无力抚养哥哥家的小侄女,小侄女已有六岁,马上能帮各位干活了,求各位大叔大爷哥哥嫂嫂们行行好,收留她吧!小弟只要点银子给老母亲治病…”
老头个子不高,一听卖孩子,一忙推开人群,见一个没有留起头发的总角小女孩跪自在地上,急忙上前抱起小女孩,见她眼睛像黑葡萄一般可爱,睫毛忽闪忽闪地望着自己,刚要开口,便听到一声甜甜的“爷爷。”
老头急忙放下小女孩,摸摸口袋,发现自己分文未带,忽想起苏恒怕是这辈子也未必有后代,急忙对青年道:“这个女孩儿跟老头子走,你跟我拿银子去!”
说罢,抱起小女孩便领这青年去了兰陵侯府。
此时,彦生正在苏恒房里温书,忽想起以有一个时辰,刚想帮苏恒入厕,取过竹筒,掀开被子,却见苏恒身下已湿,刚要处理,便听老头子闹闹嚷嚷而来,急忙给苏恒盖上被子,却见老头子推开门,怀里还抱着一个约五六岁的大眼睛小女孩。
“爹爹!”
那小女孩儿见苏恒躺在床上,想起去世前卧病在床的美男子爹爹,一伸手,扑上床榻便搂着苏恒的脖子嘤嘤哭起来。
老头便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苏恒毫不犹豫地道:“彦生,给这位兄弟取一百两银子,这个孩子我要了。”
那青年一听立刻眉开眼笑地屁颠屁颠跟着去了。
再说这小女孩,扑在苏恒怀里端详着这个卧病在床的男子,见他像自己爹爹类似的清秀、苍白而且面带笑容,加上孩子太小视力未足,就直接将他当成了自己的爹爹,伸出小手摸摸苏恒的脸,抽了抽小鼻子再叫一声:“爹爹。”
苏恒见小女孩肌肤似雪,大眼睛,倒与自己有几分想象,顿时十分怜爱地笑问:“孩子,你叫什么名?”
女孩子甜甜地说:“爹爹我叫笑笑。”
苏恒亲昵地将自己的脸贴在小女孩脸上,想想自己此生也未必有一儿半女,不由喊了声:“乖女儿,一会儿让彦生哥哥给你找好吃的。”
正在此时,却听尖声尖气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
第十四章
苏恒亲昵地将自己的脸贴在小女孩脸上,想想自己此生也未必有一儿半女,不由慈父一般温柔地喊了声:“乖女儿,一会儿让彦生哥哥给你找好吃的。”
正在此时,却听尖声尖气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
此时,屋子里除了苏恒和小女孩并没有别人,苏恒对小女孩说:“乖女儿,快给皇上跪下。”
“女儿?”
莘威风凛凛地摆驾床榻之前,打量着大眼睛的女孩儿,再看看苏恒一脸父亲般的温柔,不由脸色一青,一阵光火。
“刚收养的。我倒想有个这么大的女儿呢。皇上下早朝了么?”苏恒笑道。
莘望着小女孩,小女孩见那张黑脸和十分英武的双眼,有些害怕,竟张口叫道:“爷爷。”
这下,苏恒也吃了一惊。
“恒,你确定你女儿脑子没问题?”
——帝王莘最怕的便是别人说他面相老,曾有一位妃子赞他老成而从此不再被临幸。
帝王莘面部肌肉有些僵影,却又不好发作,再看苏恒面色煞白,形容又削减了几分,不由得心疼开来:“恒,你这几天又病了么?”
苏恒望着床尾翠色欲滴的君子兰,勉强一笑,略微思索片刻道:“这几天胃肠不好,没事。”
莘忽然胸前一起一伏的,黑亮的脸膛涨得黑红:“那天送你去海棠苑,后来凌霄把你送回来,中间没发生什么事吧?”
“爹爹我怕爷爷。”
小女孩抱着恒的脖子,吓得大眼睛眨个不停。
“孩子,叫皇上,别叫爷爷。”苏恒抬起唇吻吻小女儿的小手道。
“可是,他和我卖烧饼的爷爷好像啊。爷爷每天卖烧饼,晒得脸都黑了。”小女孩子天真地望着苏恒回答道。
这下,莘得脸倒是气白了许多。
莘自然不会和六岁的黄口小儿计较,而是盯着苏恒的浅蓝色被子说:“恒,你躺了很久了吧,我扶你坐起来。”
苏恒略微有些不自然地笑说:“我刚躺下,很累。”
莘自然不会理会苏恒,将小女孩挪至另一边,双手搀着苏恒的肩膀将他扶坐起来,掀开被子,要给他整理软垫时,却发现苏恒的那处周围一圈涂着白色的药膏,穴口也已合不拢,因着软垫的浸湿,四周更是红了一大片。
苏恒看到,莘正浑身发抖。
“皇上能不能先帮微臣盖上,微臣的女儿在呢。”
苏恒转移话题道。
“住口!”
莘抖了一阵,拔剑便将君子兰花盆一斩两截,转身回来小心翼翼地将苏恒扶着躺下,抽出垫子,苏恒道:“皇上,让微臣摸摸您的龙颜,微臣的手指已经有感觉了。”
说着,苏恒翘起白而细长的两根手指。
莘依旧是肩膀一抖一抖,抓住恒的手指道;“是老三干得么?回答我!”
苏恒淡淡地道:“皇上休提别人,您本人那天很温柔么?”
“那也不会这样!”
莘嘴唇哆嗦着,站起身,苏恒急忙严肃又不失温柔地道:“皇上前面的那些努力,感情是为了你今天的冲动呢。”
莘不听,站在门口便要喊小太监。
“皇上您太沉不住气了。为你的’禁脔’连大好的计划都要破坏,你自己对我又怎么样?”
苏恒将“禁脔”二字说得特别重。
莘哑口无言,听了这话,羞愧之余,多了几分平和,平和之余,又多了几分歉疚,转过身,慢慢走到苏恒的床榻那处,挨着床沿坐下,双手捧住苏恒的两根手指,轻轻放在自己黑而粗糙的脸上,带着浓重地鼻音低声道:“朕对不起你。”
苏恒用手指细细抚摸着又成熟粗糙了几分的面皮,一如三年前。
指间滑过三分热度,六分粗糙,一分他自己也难以言喻的情愫。
那时候,为什么觉得那张粗糙的脸皮那么可爱呢。
苏恒突然想起凌霄的唇,柔软,薄,竟像触摸着自己的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