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真的有就好啦!我倒想看看什么样!”姬胥华眼睛闪亮,一听玺兽,打了鸡血一般。
“连娃娃鱼都怕的家伙闪一边去!”凌霄道。
“你个臭鸡蛋清!”姬胥华跺着脚,指着凌霄道:“好吧,我这就宰一只来给你看看!”
“ 等等!”
苏恒阻拦道:“据说玺兽的骨血皮肉都有清热解毒成分,骨粉更是治伤良药,若真能找到此兽,正好能给凌霄治伤,可这种野兽存在不存在还是未知,且传说中凶猛无比,让凌霄和你一起去罢。”
“你呢!”
“你呢!”
凌霄和姬胥华异口同声地问。
“鸡蛋清你别理他,我们跑那么远不就是为保护他嘛!我背着他,咱们往里进吧!”姬胥华说着,便低下身子背起轻得云一般的苏恒,凌霄举着火把开始向石钟乳山洞前行。
经过龙女被囚禁的那处,姬胥华忍不住回头再看了一眼,再前行几步,又看到两处石钟乳像,竟像是雕琢过一般,有一个石钟乳像特别面熟,似乎还袒露着大肚子似的,姬胥华忍不住问背后的苏恒:“苏大人,这是什么?”
苏恒抬头,仰望,又慢慢垂下扇影般的睫毛,下颌慢慢低下,行礼,睁开眼睛之后,方才告诉胥华:“是释迦牟尼和弥勒佛,大肚子的是弥勒。”
“他们在做什么?”姬胥华继续不解地问。
苏恒淡淡地道:“释迦牟尼佛对弥勒佛说,待我圆寂之后,便将位置让给你。”
姬胥华继续问:“那释迦牟尼什么时候圆寂啊?”
苏恒道:“大约六十亿年之后吧。”
姬胥华大惊:“那这话不是等于没说么!”
苏恒笑道:“胥华,你看,石钟乳的故事都是人强加上去的,平时的弥勒像你可见过?”
姬胥华道:“见过见过,他总是笑的!”
凌霄一听,却白了苏恒一眼:“这就是你对他的态度!”
——他,自然是指正躺在龙床上痛吟的轩辕莘。
苏恒垂下睫毛,一双无力的手臂垂在姬胥华的身上,三人继续前行了一阵,忽听前方有呜呜的声音,像是小动物的呜咽声,又像是小孩的笑声,呜呜的声音近了,凌霄拿火光一照,见是一只兔子大小的动物,毛色似乎是白色,耳朵像猫,大眼睛圆溜溜的也像猫,却是兔子般的尖下巴,兔子般用前爪站立着,十分可爱。
“呜呜——”
小动物举举前爪,轻轻叫唤着。
“兔子猫?猫兔子?”姬胥华低头探身,盯着这个小动物疑惑着叫道。
小家伙却抬抬前抓,再蹦几下,姬胥华哈哈大笑。
“吼——”
忽地,不远的黑暗处传来一阵并不十分大却沙哑邪恶的吼声。
“吼——”
吼声再来。
小动物嗷一声蹦跶着跑得无影无踪,黑洞洞的山洞中,怪兽的吼声却越来越近了。
凌霄刚欲举火把,却有一团熊熊烈火卷着地洪水般涌上,凌霄和姬胥华忙飞身跃起往洞窟上方一躲,由于苏恒胳膊无力,姬胥华托着他的腰,身子一沉,从洞壁上咕咚一声滑下来。
“忽——”
怪兽抬头,再喷一团火焰直扫姬胥华,姬胥华急忙护住背上的人儿,却见怪兽两支前爪一张,敏捷地冲着苏恒扑上来。

第三十章

且说老头和梅若林终于收拾下那帮飞来的独木舟上的一堆高手,也算费了些力气,最后将那帮人赶下江里或是直接解决掉,两人虽是累得只想躺下,却硬是进行完了一局,梅若林胜。
“不玩了不完了!“老头子哭丧着一张脸,就势躺在地上,转着白胡子自找借口地休息起来。
“彦生,快和家丁一起收拾下,没看全是血么!“老头子故作没好气地道。
“老人家,每子必想胜,且是个弈棋高手,自然瞧不上我这个晚辈,所以才让晚辈钻了空子,晚辈胜之不武啊!”
梅若林一抱拳。
老头子点点头:“你这刀上画点心的小孩儿还蛮会说话的,也是个好孩子了,那轩辕炤是怎么把你逼良为娼的?”
梅若林一听,哭笑不得:“老人家,晚辈是知恩之人,晚辈的师傅患病所需的千年人参及其他名贵药材全是三殿下提供的!”
老头子继续点头:“轩辕炤也孩子也有些魄力啊,舍不得孩子逃不着狼啊!”
梅若林一听脸色更是活吞了一枚囫囵鸡蛋一般:“不愧是老前辈,文辞飞扬,语言丰富。晚辈一会儿已经被您生动比喻过两次了。”
先是娼,再是狼,这不善玩笑的梅若林脸上有些僵硬了。
“真小气,你个笨孩子!”老头子头一扭,暗自为自己的歇息姿势叫爽。
几个人收拾好夹板和船舱之后,梅若林歇息了一阵,草草吃了几口晌午饭便起身驾一只小独木舟去找苏恒一干人了,所行之路自然也是老头给的水路,他不知道,苏恒、凌霄和姬胥华三人正在山洞里遭遇一场前所未有的人兽大战。
那兽,自然是名为“玺”的怪兽,怪兽不是什么是狮身、虎头的家伙,却是一个四方脑袋,像是皇帝用来盖章的玉玺之印子。然这口怪兽豹般敏捷,又口吐烈火,将凌霄和身负苏恒的姬胥华逼到山洞的洞逼上,洞身潮湿,苏恒又无法行动,姬胥华咕咚一声从洞壁上滑下。
怪兽再喷一团火焰直扫姬胥华,姬胥华急忙怪兽抬头,再喷一团火焰直扫姬胥华,姬胥华急忙护住背上的人儿,却见怪兽两支前爪一张,敏捷地冲着苏恒扑上来。
凌霄大吃一惊,大叫一声:“畜生滚开!”,抄剑而来。
姬胥华也急忙将苏恒与自己掉一个位置,望后翻一个跟头,玺兽扑空,再吐一口烈火,正烧在姬胥华屁股上,疼得姬胥华哇哇大叫。
姬胥华再打一个滚,只听凌霄对姬胥华喝道:“姬胥华,快带着他离开山洞!“
“不!我要帮你对付它!”姬胥华倔强地道。
那边,凌霄从剑上运气一股强大的真气,彗宗剑自绕三圈,白光如雪,在黑漆的山洞中,更似流星,流动着辉华便冲着玺兽而去,玺兽并不畏惧,怒嗷一声,敏捷修长的兽身左躲右闪,竟毫发无伤,那彗宗剑也不是个弱物,不停地在玺兽身边叨扰着,玺兽毕竟是兽,而非不武功高强的人,最后,竟给那彗宗剑割下一截豹尾样子的尾巴来。
“嗷————”
这下,玺兽真的怒了。
哗啦哗啦,整个山洞开始摇晃,小石子从上面扑棱棱砸下来,砸在三人的头上、身上,玺兽一面疯狂地吐着火,烧得山洞红彤彤地炙热着。
玺兽发疯似的左扑右撞,凌霄冒着烈焰,一横心冲上前去扑向自己的彗宗剑,瞬间便被那烈火烤的后背刀割般疼痛。
“凌霄,算了!咱们不要药材了!快点出山洞吧!”苏恒大声阻止道。
“住口!”
凌霄在被玺兽烤得阴湿得轻了些的地面上打了滚,只觉得背后火辣辣地疼,抬眼一看,玺兽正扑向姬胥华和苏恒二人。
地面因着不见阳光,异常的潮湿,甚至还有些发粘,姬胥华抱着苏恒左躲又闪,山洞又并不宽敞,一不小心,再滑倒在地,扔是小心地以自己做肉垫,让苏恒在自己身上,玺兽却忽地扑上来,一爪子挠上苏恒的胸膛,淡蓝色的袍衫当即被撕开,细致的皮肤马上别划出一大道红口子。
玺兽张开四方大口,劈脸便去咬苏恒的喉咙。
此时,姬胥华脸超下,尚未反应过来。
兽舌离那仙人般的人儿越来越进。
更近了。
魔爪已盘上那瘦削的肩膀。
“他妈的!”
凌霄一怒,挥剑再来,刷地从剑峰运气三股剑气,直逼玺兽的后脑勺,玺兽急忙转身一闪,山洞立刻轰隆一声,山石被击碎一大堆,忽忽从洞壁落下来。
玺兽返回头扑凌霄,凌霄再运三股剑气出剑峰,冲着玺兽猛攻而来。
嗖!
嗖!
剑出声清脆,剑气所及之处,山石碎裂,凌霄忽觉浑身发热,脸直发烫。
晃晃脑子,凌霄行动却顾不上迟缓,反比往常更瞬速了些,整个人都像一团流动的紫雾般。
玺兽先是扑,再是吐火,再是躲,闪,避,让,终于体力不支,更让那玺兽害怕的是,凌霄连火都不避,径直以剑相逼,玺兽的火已吐不出来,敏捷的身子也稍见迟缓,凌霄再运一股剑气,击中玺兽的左前爪,玺兽大叫一声,未等反应过来,凌霄直刺玺兽另一只爪,却未刺伤。
“它的皮厚,快用真气!”
被姬胥华扶起的苏恒大声提醒道。
凌霄只得憋足最后一股力量,挥剑直逼玺兽的脏器处。
“嗷————————————”
再一声直惹得山崩地裂的吼声。
山石簌簌落下。
姬胥华冲上前夺过凌霄的彗宗剑,冲着玺兽的脑门便是狠狠的一记。
那姬胥华力大无穷,不料,这玺兽在死前竟然双眼一翻,吼声戛然而止。
凌霄盯着苏恒胸前的伤口,本想凑上前去,却一脱力,脚一软,眼前一黑,跪地昏了过去。
“凌霄!”
“鸡蛋清!”
两人忙喊道。
苏恒想上前扶住这辛苦了一天的少年,四根能动的手指使劲一往前,整个右手居然抬了起来。
无奈的是,依旧无济于事。
“胥华,快扶起他!”苏恒叫到。
姬胥华忙架起凌霄的胳膊将他扶到倚在洞壁处的苏恒身边,这姬胥华竟无师自通地用那双大手挨上凌霄的额头,大叫一声;“好烫!”
苏恒咬咬下唇:“果然,快将那玺兽的拖过来,将兽血给他服下!晚了他将有生命危险!”
姬胥华忙将那头怪兽拖过来,剖出胆血,喂给凌霄喝下,苏恒动动右手,惊喜过后,却是一阵失落:为什么才好这一丁点呢?
想着想着,忽听一阵十分轻微的脚步声,见那只姬胥华所谓的“猫兔子”或者“兔子猫”一双小爪子抱着一个圆圆的小东西后腿一蹦一蹦地跳过来。
“呜呜——呜呜——”
小家伙一双前爪挥动着,前爪握着的东西,好似寻常的瓜果似的。
“呜呜——呜呜——”
小家伙借着四处都是的火光,见一个美好的人正冲自己微笑,后腿一跃,嗖地跃上苏恒的腿,亲昵地晃着前爪的果子。
“小东西,你是请我们吃你手里的果子么?”
苏恒用刚刚能动的右手指着小家伙的两只前爪笑问。
“呜呜——呜呜——”
小家伙高兴地在苏恒腿上用后腿蹦了两个高。
“谢谢你,小东西!”苏恒礼貌地向小家伙颔首致谢,那小玩意虽听不懂人话,却也通人性,高兴地将果子塞到苏恒手里。
“呜呜——呜呜!”小玩意高兴地在苏恒身上蹭上,苏恒忽想起自己收养的女儿来。
“吵死了!”
小家伙呜呜叫着,却把昏过去的凌霄吵醒,凌霄瞪着这只小动物:“猫兔子?”
苏恒道:“它有名字的,传说它叫茕。”
“穷?”姬胥华重复道。
——姬胥华自然不知道,这动物虽是猫兔杂生,却从不喜欢同类,更不喜欢兔子和猫,只喜欢自己独处。《诗经》有:“茕茕白兔,东走西顾”一句,所以这小家伙命名为茕。
苏恒也不理会姬胥华无知之语,只是托着手中的苹果,对凌霄道:“你正发烧,吃了它。”
“呜呜——呜呜——”
小家伙也拱着前爪,欢喜地叫着,像是对凌霄宰了玺兽的答谢一般。
凌霄接过,掰开道:“一人一半。”
说完,刚要掰开苹果,便听一声大吼:“那我呢!”
“苏恒身体不好,我是病人。”凌霄咬一口苹果,又将苹果凑到苏恒唇边道。
“你个猫兔子,哼!”姬胥华咬牙跺脚。
“呜呜——呜呜——”
小家伙冲着一个方向指着,从苏恒身上跳下去继续蹦着。
“它是说,外面有很多。”苏恒道。
三人便跟着“猫兔子”一路蜿蜒着出了洞。
因着口渴,姬胥华并未看石钟乳佛像,拖着笨重的玺兽死拽着向前,凌霄这边背着苏恒,刚出洞,便看有人在打斗。
一人是白衣女子,另一人居然是个老僧。
“水晗月!”苏恒见那白衣女子道。
水晗月便是那晚在船上先是要和苏恒行男女之事,被苏恒拒绝后当场下跪要求昭雪亲人的忠良之后。
今日,这水晗月并未红衣而妖冶,却是素服素颜,惹得喜欢白衣的姬胥华眼巴巴望着,轻轻唤了声:“仙女。”
那水晗月和一僧人斗得天翻地覆,眼看水晗月即将败下阵来,这姬胥华的正义感大发,忍不住将手中的玺兽一松,大叫道:“什么人敢欺负仙女!”便凑上前去。
这边,凌霄和苏恒坐下,你一口,我一口,同吃一个。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啊!”
忽听一声惨叫,只见那僧人一掌击中姬胥华,将这大快头扔出老远。
眼看这僧人直取了水晗月的性命,凌霄处于本能,随手抛过一剑,这僧人中剑,拼着最后的力气呼啦啦冲着凌霄和苏恒那边发过一堆头是蘑菇装暗器,那凌霄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体力透支,眼看躲避不开,一把抱住苏恒,挡得严严实实的,几百只暗器飞入凌霄的后背,只听水晗月大叫一声:“不!”
僧人胳膊落地,口喷鲜血,脑袋一歪,去了西天。
这边,水晗月眼泪哗哗地跑到苏恒跟前,望着凌霄的脸道:“苏大人!这位公子为什么救我!这僧人用的毒是彪莕啊!”
苏恒一听,只觉眼前一模糊。
你道这彪莕是什么毒?此毒一侵入体内,立刻将人血凝固,断气丧命,只在白驹过隙间。
小凌霄啊小凌霄,你才十八岁,你不能死!

第三十一章

“凌霄!”
苏恒大叫一声,一滴滚烫的泪脱眶而出,滴在凌霄那张已然发青的俊脸上。
凌霄只觉脸上一热,忽然间,眼前一黑,便失去知觉,似是进了一堵黑墙。
凌霄感觉,自己正走在一条比山洞更黑暗的路上,暗到自己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就这样,凌霄不停地走着走着,看不见自己,看不见前方,走了很久,突然间眼前明亮了些,烟雾缭绕着,朦胧着,前方的亮出,不知是什么去处。
凌霄继续前行,再走几步,一股温暖的热度也贴面而来,加快脚步,他只觉得,前方有什么东西在等待自己,心中,亦是有一颗嫩绿的小芽,正抵着自己,挠得自己痒痒的。
凌霄奔跑起来。
两条腿,从来未这般有力过。
期待,似乎,有一种自己已久的期待,马上就要实现一般。
终于,期待已久的洞口豁然于,一阵阵热气涌上,环绕在凌霄的周围,凌霄放眼一看,此处仙雾氤氲,祥云缭缭,竟好像似一股仙泉般,且是热泉。
热泉里有一个人正在闭目养神,一股热气将他朦胧着,看不清相貌,那人白皙的皮肤微带着粉红,却说不出的动人。
没有陆路,凌霄干脆卸下外衣,迈进热气腾腾的水里,慢慢向那人走去。
“呜呜——呜呜——”
忽看到水中有一只湿淋淋白毛的小动物,拱着两只前爪冲自己叫唤着,原来是那只名为茕的猫兔子。
猫兔子兴奋地叫唤着,在水中蹦跶着。
凌霄揪着猫兔子的一只耳朵,修长都白手一挥,可怜的小玩意呜呜着被扔出老远,凌霄继续向那闭目养神之人的去处走去,却又冒出一样生物。
“哇哇哇!”
“哇哇哇!”
这样生物黑不溜秋的,一双绿豆小眼,一张大饼子脸,不是别的,居然是头大个儿的娃娃鱼。
娃娃鱼的叫声酷似小孩的啼哭声,真也是娃娃鱼那么酷似鲶鱼的难看生物被冠以如此可爱称呼的原因,可是,你不要哭得太难听好不好!
凌霄不想碰这哭闹不止的黑家伙,绕行一下,这不识趣的笨蛋却又大声啼哭着游到凌霄面前。
“哇哇哇!!哇哇哇哇——“
娃娃鱼亢奋地啼哭着,凌霄干脆学着姬胥华的壮举,狠狠地拧一下娃娃鱼硬邦邦的长尾巴,这下,娃娃鱼哭得更凶啦,却灰溜溜的游走,哭声惊动了热泉中熟睡之人。
这人慢慢睁开眼睛,两排蝶翼般的睫毛便轻轻扬上,水雾之中,明珠般璀璨的眸子便平添啦一层薄纱。
那人的淡色唇角轻轻勾起,似是习惯性的微笑似的。那人的皮肤不再是苍白或是惨白,白皙中浸染了些许粉红,像是夏日晚间的彩霞,又像是水蜜桃顶端的缱绻。
近了,便看到那人因热水的浸泡而白得粉红的锁骨。
“小凌霄?”
那人见凌霄直愣愣地望着自己,且越来越近,轻轻唤道。
凌霄看到,那人会心地笑了。
不是习惯性的勾起唇角,更不是温柔而平易的宽和之笑,这笑,笑开了一口贝齿,笑得惊动了一池热泉。
远处,猫兔子在欢快地名叫着,娃娃鱼亢奋地啼哭着,抬头,天空没有一丝云彩,蓝到瓦蓝,像被什么仙水洗过一般,百灵唧唧,四周尽是一树树白梨花,那梨花比当日还要明鲜,一树树雪白,让人感动。
“苏恒。”
凌霄轻轻回应着,颤巍巍地伸出双臂,一把搂住爱了多年却始终不属于自己的人。
“恒。“
凌霄闭上眼睛轻轻呼唤。
搂着从来都没有敢去搂过都人,凌霄想,苏恒的身体好暖,
苏恒不答,轻轻脱去凌霄的中衣,两人就这样,没有任何阻隔地拥抱着,拥抱着,一句话也不用说,此时,心贴心,已胜千言。
慢慢地,凌霄忍不住将自己早已火热的下身贴近对方,对方的身体已经是同样的火热。
托起苏恒的腰,将他从水中抬起,苏恒光滑而平坦的小腹展现于凌霄面前。
往下,凌霄的视线停留在对方健康而膨胀的紫红小物那处。
记得是怕他因失禁而感染,那处没有给留一丝毛发,甚至凌霄也帮他剃过一次,皮肤光滑柔软到让人想狠咬一口,凌霄却及时制止住自己的兽|欲,一双修长的白手指在苏恒的小腹间游走着,下移,下移,火热而□的紫红小士兵坚硬而手感滑腻。
凌霄难忘自己看到的某一幕。
一脸黝黑的帝王孩子一般躺在着妙人的腰间,一脸依赖地用下巴抵着那紫红色的小家伙,磨蹭着,磨蹭着,凌霄犹记那天有多心伤,仿佛整个世界都遗弃了自己一般,心,未碎,却已将那股伤延续到骨里。
凌霄一面心痛地回忆着,委屈地躺在苏恒没有一丝赘肉的腰间,受伤的小兽般倚着,像霸道的帝王那般轻轻磨蹭着那宝贝,磨蹭着,然后,慢慢含进口中。
“嗯——“
苏恒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唤。
他不是没有感觉的么?
凌霄也不去想那么多,滑舌慢慢舔着那蘑菇头,入口的味道,除了熟悉的他的体味,还有一股柠檬百合香气。
含住,吞吐,仿佛要将这东西含化似的,这里不再是别人的,只属于自己。
“嗯——“
苏恒再惬意地哼一声,凌霄加深了口上的技巧,与此同时,手也捏上那两颗小球。
凌霄的舌不停地蹦跳着,苏恒的大腿有些颤抖。
凌霄知道,即便这个温柔的人儿如此的想出来,却没有提出要求,然而他懂,加速吞吐,舌也在柱头上不停地刺挠着,苏恒面色潮红,呼吸也急促起来,却始终没有释放。
凌霄便放了那紫红的小士兵,分开那双颀长的大腿,苏恒微微律动的密|穴便完全陈列在凌霄面前。
将苏恒的腿架到自己的脖子上,潜伏在其身下,凌霄出舌,轻轻舔一下那迷人的穴口,苏恒的腿再次颤动。
凌霄虔诚地舔舐着,这个人不再属于别人,只属于自己,不用再抚摸着他受伤的嘴角问一声“他怎么舍得“,更不用为那几日都何不拢的密|穴而心痛,此刻,他只属于自己。
“啊——“
终于,苏恒释放出来,一股白色都液体溅到凌霄的唇角上,凌霄一伸灵舌,咽了下去。
释放后的苏恒一口贝齿在蓝天下更显明灿,凌霄刚要驾着苏恒的腿进入,却见不知什么时候热泉边飞来两只仙鹤,口里叼着一个样子像是羽毛织成的网床。凌霄知道,那是让自己和苏恒上那张床。
望一眼苏恒,苏恒点头答应,凌霄刚想牵着他的手踏上羽床,见苏恒未动,突想起苏恒不能走路,一把从水中将其抱起,两人上了那张羽毛编制成的床,两只仙鹤便舒展着白羽毛带两人起飞。
凌霄没有当时要了苏恒,带着那股虔诚,随着慢慢升起的视线,凌霄再次躺在苏恒的腰间磨蹭着。
瓦蓝的天空中,忽飘起朵朵青莲。
苏恒一伸手,一朵青莲飘忽而来。
“恒,你是什么人!“凌霄忍不住问道。
苏恒轻轻一笑:“我是苏恒啊。”
此时,口衔羽床的仙鹤开口说人话了:“青莲子,快到了,我们先走一步!”
说罢,两只仙鹤放下口中的羽床,羽床从空中慢慢降下,缓缓落地,凌霄一看四周,竟是一片竹林。
“竹林深处,便是我的住所。”苏恒道。
凌霄慢慢从羽床上站起,见苏恒一直卧在上面,苏恒有些歉意的微笑:“青莲子虽是掌管莲的仙人,却是不能走路的,今日你我行这事,我又不能辱没神灵和自己的莲花宝座,凌霄麻烦你…”
苏恒没有往下说,凌霄已将这周身一丝|不挂的仙人打横抱起。
“很多事情很疑惑么?”被抱起的苏恒问。
凌霄道:“是的。”
苏恒轻叹一声:“我来给你解惑。青莲子虽是仙人,却足不能行,每日里只能坐在青莲座上或是莲花车上以代步,月食日时法力消失,更是需要别人的照顾,见别的仙人靠自己的双腿潇洒御风,自是非常羡慕,且前些日子私下凡间一遭,见人间充满怨恨嫉妒和复仇,便请求下凡。玉帝问我,你果真不后悔么?你这般气派的神仙,下世度人注定遭遇诸多苦难,且你能走路的时间,朕只给你二十三年。”
“所以你就来做人了。”凌霄道。
望着怀中人,凌霄凭生了几分敬意,又多了些许心痛:“何必来这肮脏的人间呢!你能度几个人,你管得了那么多?”
苏恒宽和地微笑:“人也好,神也罢,心中总有一个念想。于苍生之心,青莲子愿下凡之后,人世间少些灰暗,于私心,腿不能行的痛苦,便可在人世间暂别二十三载,又能认识你这样的不染尘气之人,足矣。”
“可是,你在人间已经瘫痪了!”凌霄有些不忍地说,“不过,我照顾你。”
说着,凌霄发现两人已到一处,不见树木高屋大院,却只有一只画舫。
“这便是我的住处。”苏恒道。
凌霄便抱着苏恒入了画舫,一进室内,只见一悠悠迸射着绿光的青莲宝座,又见一张淡蓝色的床榻,将苏恒放在床上,凌霄便觉身下一阵灼烫,再也忍不住了。

第三十二章

忍不住扑向那陶瓷般白皙的妙人,不,是仙人,青莲子的皮肤质感如缎一般滑腻,果然不是肉胎。
凌霄周身之火燃烧起来,焚身欲炽,眼圈和鼻间之息也开始发烫。
一朵朵含着翠叶的青莲在画舫里上下飘忽着。
满舫的清凉花香,味道清奇,芬芳,而不浓郁。
一片莲叶翩翩着旋转飞来,托着一汪清泉凑到凌霄唇边,显然是青莲子苏恒的意思,凌霄张口服下,甘甜怡口,周身清凉了些,对那人的渴望却没有一丝褪减。
苏恒,你可知,我等这一天等了多少年。
两人紧拥着,拥到彼此呼吸都困难,拥到忘记所有一切,连时间,似乎也凝固了,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两个人似的,彼此呼吸着对方鼻息的热度,彼此谛听着对方的心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