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十五跳了跳。
他松开了江曼的手。
江曼无语,这是他介绍自己和十五又一次认识的方式?
别墅里面和江曼进来之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样。现代设施倒一样不少,且很精致,但是这装修完全谈不上有风格,过于简单。反正江曼只看到,一栋房子,很大,无比干净,一共两层,一楼没有任何家具。
他说:“二楼我住,一楼十五住。”
“它比人厉害,住别墅。”江曼一边上楼,一边开起玩笑调解自己紧张的心情。
十五在楼下撒欢,进了门就不长眼地开始在它的地盘乱跑,猛地一头撞在了墙上:“嗷——”自己跳开老远,霸气警惕地盯着那堵敌墙。
江曼轻呼一声。
十五似是觉得那堵墙不会攻击它,呼噜一声,摇摇尾巴,到楼梯口乖乖地趴好了。
喝完再工作吧姑娘
他书房在二楼,简单雅致的开放式书房。
陆存遇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档案袋,抽着烟抬起头对江曼说:“这是资料,既然来了,就在我这里搞定一切再走。我的手提你用,资料上有看不懂的地方,你和我公司负责项目细节的经理沟通,ok?”
“ok。”江曼毫不犹豫的点头。现在她等于拿到了这个项目的99%,星期一会拿下1oo%。
江曼此刻心里纠结两个事情,第一,他为何把项目给了自己?不可能没有原因。第二,在他书房看完资料恐怕已经后半夜,怎么走?
崇山路晚上基本拦不到过路的出租车。
陆存遇用夹着香烟的那只手捏着档案袋,朝她走来,他居高临下的站在她面前,把档案袋给她:“有问题叫我。”
“好的。”江曼对他绽放一抹娇美浅笑。
陆存遇离开,他去楼下看十五。
深夜在他这里江曼一点不害怕,下意识认为陆存遇是一个洁身自好的男人,并不是衣冠禽shou。就算风流,大概也看不上自己这样的女人。她看面相,相由心生,所以觉得他是一个有涵养的男人。
坐在他的位置上,打开手提,小心翼翼操作着属于他的东西。她刚要去问他怎么连线那位经理,就看到桌面上有一个快捷键,江曼先打开了档案袋查看资料。看了一眼快捷键,经理这么晚还在待命,在陆存遇手下工作也挺悲催的。
夜里十一点半,保姆郑婶上楼送煮好的茶。
“喝完再工作吧姑娘。”
江曼站了起来,一股困意被冲击没:“郑婶你快去睡吧,别忙了,快十二点了。”十点的时候,郑叔郑婶江曼都见到了,上楼倒水,送来水果,弄的江曼一直很不好意思。
郑婶叮嘱:“别太辛苦,这茶喝了对身体好,存遇一熬夜就得喝两杯才行。”
“谢谢郑婶。”江曼端起来慢慢地喝,辛苦煮的,不喝有点糟蹋别人心意。
江曼和郑婶还没聊两句话,陆存遇就出现了。
“存遇,你们别忙太晚了,年轻人也得注意点身体。”郑婶往门口走,关心地对陆存遇说。
陆存遇点头,反催郑婶快去休息。
郑婶回头看了一眼江曼,小声对陆存遇说:“你头一回往家里带姑娘,婶和你叔我们老两口都高兴的睡不着觉了。”
陆存遇的唇边噙着意味不明的笑,解释:“只是朋友。”
江曼喝了一大杯苦茶,郑婶下楼了,陆存遇走进来。
“怎么样了?”他问。
陆存遇只是脱下了西装外套,还是回来时的那一身,黑色西裤,黑色衬衫,他把手表也摘了,衬衫袖子挽着,露出结实性感的手臂。
如果你想,我愿意破罐子破摔
江曼坐下说:“差不多了。”
“郑婶给你收拾了一间客房。”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和烟盒,抽出一支烟,点上。
江曼知道出租车一定没有,抬头问他:“陆总开车送我回家?或是车借我。”
他摇头:“十五睡着了,我不想发动引擎的声音吵醒它。”
“……”
不得不说十五的待遇真不错。
茶也没能阻挡江曼的困意,她打了个哈欠。忽然她皱眉,抬头对陆存遇说:“陆总,金经理跟我要我的毕业作品,否则不把各家报价给我。”
三家公司出的设计方案都有陆存遇中意的,所以现在其他两家的报价对于江曼来说很重要,报价这块儿陆存遇还未经手。
“很困?”陆存遇问她。
江曼点头,就见他绕过办公桌来到自己旁边,他俯身挪动鼠标箭头,点了两下,让聊天变成视频方式。
“hi,猜得不错,你家有女人。”金科穿了一件睡袍,在酒店里,搂着露一大片胸bu的金发美女。
“报价。”陆存遇用手指弹了一下屏幕上金科的脸。
他就站在江曼的身后,黑色衬衫下的温热的胸膛贴上了江曼的背,有一股股暖流滑过江曼的身体,他一动,两人的身体就有摩擦,江曼要崩溃了。
他一手搁在手提上,一手的烟在往烟灰缸里弹烟灰。
“陆总……你们聊。”江曼就要离开。
他手指一点,把金科那张脸点没,一脸平静:“记下数字。”
江曼不敢正常呼吸,但也开始按他说的方式整理报价。陆存遇依旧那个姿势,给江曼一行一行的核对把关,他盯着屏幕:“先前,我多虑了,你男朋友真不管你。”
“他很大方。”江曼接话。
“可以大方到什么程度?”他问。
这话听在江曼的耳中很不自在,他的气息太近,让她不安,江曼尽量把身体贴上桌子,远离他的身躯。
江曼手上输入数字,让自己淡定:“他相信陆总的人品,更相信我。”
“这么说,他也相信邱树权。”他陈述道。
那天她也和邱树权相处到半夜,并没有男朋友出来管。
江曼不知怎么心里就有一股火:“没关系,我知道陆总的身体不好。”指的是肾。
他抽一口烟,气息不经意吹拂在她的脸上:“如果你想,我愿意破罐子破摔。”
江曼是成年人,很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双颊开始慢慢的热了起来,他说话时喷在她颈上的呼吸,就像男人对女人若有似无的吻一样。
她敏感的无言以对,回头怒视着他,却承受不来他近在咫尺的气息和好看五官,在江曼的心已经跳到嗓子眼的时候,他温和道:“是不是困意全无?吓人这招驱赶别人的困意,我是第一次做。”
江曼低头,发现耳垂是烫的。
sorry,我把衣服给你拿回来
接下来的工作,江曼自己在慢慢的整理。他在沙发上躺着,不知道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6o平米左右的开放式书房范围,变得格外安静。
江曼坐在陆存遇的办公桌前,面对手提,她的坐姿非常正确,不过她是得完了颈椎病才矫正的坐姿。身材本就不错的女人,坐姿标准,身材就会显得更加凹凸迷人。江曼轻轻地呼吸,打字的白皙纤手时有停顿,脑袋里本该想着密密麻麻的各项报价,可她却走神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平复下双颊烫人的感觉,但异常快速的心跳还是让江曼头皮发麻,身体也是软绵绵无力的。
江曼一直忙到凌晨三点。
合上手提,江曼动作很小的起身,她怕惊醒躺在沙发上安静熟睡的男人。到郑婶准备的那间客房,她把薄被抱去了书房,走到沙发前,屏住呼吸小心的给他盖上。
陆存遇并没有醒。
江曼的手指又在发软,她关了灯,离开书房。
江曼找浴室找了十几分钟,最后无奈的只好作罢,干脆不洗了,忍忍天亮回家再洗。
脱完衣服放松的躺在床上,江曼闭上眼,感觉自己正在失眠。
陆存遇睡在书房,中间他会醒了回房吗?如果不醒,第二天早上他会不会怨她不叫醒?似乎没有男人愿意睡书房。
清晨,五点钟左右天彻底亮了。
十五在面积巨大的青草地上奔跑玩耍,玩了一个小时,郑叔把心情不错的十五带走,仔细处理完十五脏了的红毛,才让十五上楼找主人。
早上7点准时吃早餐,不过郑婶特别留出了江曼的那份。
9点1o分,江曼被夏薇怡的来电吵醒。
客房里江曼头疼的起床,把昨天的事对夏薇怡说了一遍,夏薇怡听完,咳了一下分析道:“曼曼,你这是渴女遇到正宗男性荷尔蒙产生的不和谐反应。也说明了一个你在面临的问题。”
“什么?”江曼一边通话,一边悄悄把门开了个缝,看一下别墅里都谁在。
外面没人,江曼转身穿衣服。
夏薇怡一语断定:“你饥渴了,27岁的你在渴望有一个男人浇灌了!”
“我没有,只是紧张!”江曼说完用力按了挂断键。穿好文胸,她拿过七分裤在穿。
门外,十五从陆存遇的卧室悠哉出来。
经过江曼的门外,十五瞧这道门,前爪一伸,成功把开了缝的客房门弄开。
“出去。”江曼指着十五说。
十五脑袋和尾巴上的红毛又长又顺,色泽很亮,今天十五圆圆的脑袋上扎了一个像幼儿园里小姑娘一样的冲天小辫,明明是公狗。
一人一狗对视,十五冲过去跳起来一口咬住江曼手中的白色小衫,叼着就跑!
江曼吓得抱头“啊”了一声,以为十五咬人,万幸只叼衣服。
陆存遇迈开长腿走出卧室恰好看到这一幕,他立刻来到江曼的房门口,浓眉紧蹙,关心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他就看到只穿了下身,上身只穿了一件文胸的江曼靠在衣橱前,脸色惨白。
他的眼眸愈发深沉,转过身去,喉结滑动,舔了下薄唇说:“sorry,我把衣服给你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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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不能围着被子离开
“谢谢。”江曼对他的背影说。
然后双手轻轻地环抱着自己,为时已晚地护住了胸前的一片春光。
陆存遇下楼。
他看到十五正撒欢的奔跑在绿绿的草地上,一团红的十五和绿色的草地在颜色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十五!”陆存遇走了过去。
江曼听见陆存遇在叫十五。打开窗子,看到他走近十五,蹲下了身,从十五的嘴里拿回那件衣服,不过……他看到的江曼也看到了,衣服被十五用爪子和嘴一起撕扯玩耍的变成了两半。
丢掉衣服,陆存遇起身上楼。
“十五又撕坏了一件你的衣服。”他盯着她。
江曼抬头看他英俊迷人的脸,越是不熟,越是尴尬。
他说:“你总不能围着被子离开。”
江曼的身上现在围着一条薄被,她抬起头,浑身不自在:“借我一件衣服?改天我还你。”
陆存遇点头,转身先往自己的房间走。
……
“你选一件。”他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前的女人,然后伸臂拉开了衬衫这边的衣橱,一件件男士衬衫按颜色分类整齐的排列在衣橱中。
江曼非常不适应他就站在身后的感觉,会不自觉的想起昨晚那种贴近。手是热的,她目光看着这些衬衫,最终手指碰上一件挂在深色衬衫旁边的那件浅灰色的。
陆存遇伫立在江曼的身后,他很高,稍一低头就能看到江曼裹着的这条被子下白皙柔嫩的颈部美肌,还有女人背部独有的那种纤细性感。
从衣架上拿下衬衫,江曼回身,却意外地撞上了他的胸膛。她的视线看到了他的长腿,黑色西裤,以及他戴着手表的腕部。
“你先穿,我出去等。”他轻声说。
陆存遇的卧室算半开放式,一大面的衣橱差不多算一堵墙。江曼拿下被子,迅速的穿上他的衬衫,由于太大,江曼低头把衬衫的下摆系了一下。
快速收拾好自己,拿了包和档案袋下楼,她发现别墅里有其他人,也一眼认出就是昨晚视频里的金科,陆氏投资的一位经理。
“你好。”江曼主动打招呼。
金科愣愣的看着江曼身上那件衬衫,点头:“你也好。”
江曼打电话叫的出租车到了,在别墅外停着,她强制自己直视陆存遇自然地说:“陆总,我先走了,再见。”
他点点头,没打算送她。
江曼转身离开,有些匆忙,她没见到郑叔郑婶的身影,梳着小辫的十五在铁栅栏上前爪攀爬,目送江曼和那辆出租车。
金科跟在陆存遇的身后上二楼,问道:“我说,她怎么穿了一件男士衬衫?昨儿你睡她了?还是想睡没睡呢?36岁之前你身边就一个花瓶摆设anya,按日期推算这位你应该只认识一年左右?”
陆存遇一脸心事,往二楼走,并不搭腔。
你把男人衬衫穿回来了,又看对象,不学好了啊?!
江曼到家一进门,换完鞋就被老妈追着问:“身上穿的谁衬衫啊?你男朋友出国回来了?”
“江斯年来过?”江曼看到茶几上有一盒烟,江斯年抽这个牌子的。
“昨晚回来了,呆到天亮才走,估计和你嫂子吵架了。”说完儿子,陈如又开始对女儿两眼放光:“闺女,你跟妈说实话,昨晚到底跟没跟苏青在一块儿?别跟妈撒谎,惹急了妈就找你叔叔阿姨们给你介绍对象!”
“我投降……”江曼举起双手,家里只有老妈和她,她到卧室脱下男士衬衫。
陈如一直跟着女儿。
江曼在浴室洗澡,试探着说:“我招,的确男朋友出国回来了,不过我突然觉得我和他并不合适,可能我长大了考虑的多了。妈你也不用拿给我介绍对象威胁我,介绍吧,时间允许我就看。”
“你把男人衬衫穿回来了,又看对象,不学好了啊?!江曼,妈必须严肃警告你,不能跟哪个男的八字还没一撇就被搞大肚子!”陈如在门外指着江曼:“以后早点回来睡觉,别一忙就忙到大半夜,27了,你得为结婚生孩子做准备,赚钱的事让男人去操心!”
陈如滔滔不绝的教育批评。
江曼湿着头发窝进床里,抱着被子。
赚钱的事让男人去操心,她不能全部认同。不可以绝对的说有尊严的女人都因为自立,但一定有一部分女人不自立就活的没尊严。
江曼很怕找了一个不怎么赚钱还以为自己是大爷的,这个社会里这类男人多得是,亲戚里江曼就见得多了。
迫在眉睫的,是她要去哪里找个男朋友?为今只有相亲这一条路,万一有一个看对眼的,那么不管高攀还是将就,先定下再说。
下午四点江曼起床。
她把陆存遇那件衬衫小心的洗了,单独挂在露台上,晚上干了再仔细熨好明天上班带到公司。下午去他的公司参加定标会,再找机会悄悄的还给他。
……
江斯年以为星期六晚上江曼没去公司赴约,大概很愤怒,就在家里等了江曼一晚上,没想到江曼会**未归。
这一次,江曼把江斯年的手机号码彻底放进了黑名单,不再放出来。
星期一,江曼吃完早饭去公司。
九点半她接到老妈的来电,忙碌中说道:“嗯,我一定去看,今天不行,明天我定个时间,这样吧,妈你把对方的手机号码给我,我跟他联系。”
记下手机号码,江曼按了挂断键,继续忙。
繁忙的星期一,她有很多工作需要做,更要为下午的定标会做出准备。
十点半,助理小张敲门。
“进。”江曼头也不抬,在忙着打印东西装订。
小张站在门口说:“曼姐,董事长秘书让我通知你,董事长陪同陆存遇马上抵达公司。来参观样材的,要求a部必须接待好客户。”
江曼抬头,顿感压力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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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长让你想办法请陆存遇吃午饭
创州大厦外面缓缓停下一辆黑色奔驰,江曼认出,那是陆氏投资的。
夏薇怡自然也认得,上一回她亲眼目睹送江曼回公司的就是这辆车,她看苏青:“来了。”
江曼没什么表情的目视前方。
“笑一笑,跟我出去迎接。”苏青说完就在脸上挂起笑容,走在最前。
大厦外,两名司机打开车门,一身正式西装的陆存遇迈开长腿,和从另一侧车门钻出的童刚同步下车。陆存遇的五官上,一直都隐隐的有几分与生俱来的严肃情绪。
童刚一边不能丢了他董事长的尊贵身份,一边又客气不敢怠慢的对陆存遇伸手,热络的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而那个一言一行皆是沉稳内敛的男人,正一派严谨的跟童刚谈笑风生往创州里走。
苏青率自己的两个好朋友兼下属及时出来相迎,礼貌的微笑着朝陆存遇打招呼:“陆总,上午好。”
陆存遇视线短暂地瞥了一眼江曼:“上午好。”
夏薇怡和江曼等于陪衬,童刚对陆存遇介绍苏青是谁,然后一行人走向通往c座的电梯。
c座,童刚察言观色,让设计师江曼给陆存遇倒水。
陆存遇进创州到现在,江曼和他都没有一句话的沟通,不亲密,不冷淡,两个人保持了一段别人看不透的距离。
童刚记得会议室里江曼说她认识陆存遇,这种事童刚宁可信其有,陆存遇不是一个小客户,不是合作一回下回没机会合作的客户。江曼能谈下单子是本事,至于这本事是个什么本事,童刚压根不在乎,江曼跟陆存遇上过床没人稀奇,反而两人清清白白才让人觉得离奇。
“陆总,您喝水。”江曼微笑着把水放他的面前。
他点点头:“谢谢。”
“陆总客气。”江曼微笑着跟他疏远,退开坐在夏薇怡旁边的沙发上。
苏青和夏薇怡分别对陆存遇介绍辅料品牌,陆存遇听得认真,他对工程用材的要求比较严格。夏薇怡说的几个品牌,都属于和创州信誉合作了十年的,但却都被陆存遇否定,他说的专业直白,这几个品牌他认为不行。要合作就要按他的要求全部更换。
江曼在一旁听着,这些都懂。
中午十一点半,陆存遇起身离开。
苏青和童刚出去相送,夏薇怡逮住江曼说:“董事长让你想办法请陆存遇吃午饭,透露一下,敲个缝,他为什么要用那几家生产的材料?”
江曼感到头痛:“这工作干得真是越来越糟心了!”
大厦外面,创州高层和a部领导在送陆存遇这尊神。
江曼朝奔驰车走过去,她不知道董事长为什么觉得她行?总之她自己明白,在碰运气。不过,能拿下单子靠的是运气多?还是他的故意施舍多?她心里能明白一二。
究竟他在暗示什么?
江曼来到车门前,陆存遇示意司机把车窗落下。
陆存遇看江曼,只见江曼微笑着说:“陆总,下午定标的事我想跟您谈谈,方便一起吃个午饭吗?”
他的眼眸专注地盯着她,点头。
“谢谢陆总。”江曼的眼里全是官方笑意,打开车门,上车。
童刚目送黑色奔驰开远,大笑起来对苏青说:“这两年你们a部很拼!”
“有多拼就有多傻。”苏青落寞地说:“我们也羡慕每天在家等老公下班,照顾孩子做做饭的女人,只是我们暂时没有办法变成那样,参加工作,做着做着才发现骑虎难下罢了。”
大厦外的地下车库口开出来一辆女款跑车,速度直接跟上黑色奔驰。
……
餐厅里,江曼和陆存遇都坐下。
点的东西和上回一样,也是上次那家店,想起上回,江曼直视陆存遇笑说:“陆总,这回一定要我请您。4s店和邱树权酒驾的这两件事,现在又加上一个您把单子签给我,三件事,如果陆总不让我表示一下,我心里过意不去。”
他也痛快,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ok,这顿你请。”
江曼想着怎么继续跟他聊天才不尴尬?就听见他开腔:“关于定标,你要跟我谈什么?还有,我们在外面,你不需要因为我而变得言行拘束,做你自己。”
“好的。”江曼更尴尬了,硬着头皮抬头看他说:“陆总,我不瞒你,我老板不明白陆总为什么要指定那几家的材料?据我所知,你说的那几家,和我们创州合作的那几家质量一样,分不出等级高下。”
陆存遇指间夹着一根香烟,他没点上,两人这次坐的是餐厅非吸烟区,他要顾虑周围不愿吸二手烟的人。
他笑了笑,也对江曼开诚布公:“星期六的晚上我看过你手中的报价,对比了下,你们创州的材料,和我干材料这行的朋友报出的价格差不多。一个工程,每一千万当中你们创州赚四百万,4o%的利润你不用瞒,我很清楚。当然,我不知道你们逐层,逐级,内部怎么分的这些钱,但我必须把我的朋友引荐给你们创州,你们合作有钱一起赚。”
江曼朝他微微一笑:“陆总的意思我明白了。”
他的条件,需要创州内部开会再定夺。陆存遇要拽自己干材料这行的朋友一把,他给创州一个工程,创州给他朋友的材料公司一个保障。他准备帮他朋友挤掉创州连续十年的信誉合作伙伴,是在强人所难!
“经常会请客户吃饭?”他眉峰一挑转移话题,不谈工作。
江曼坦白说:“不会,只对需要一起吃饭的客户我才,”她只说了半截话,因为,真的不太好往下讲。
“比如,我,邱树权,”陆存遇直视江曼,隐晦地讲。
江曼低头,心跳无法抑制地加速,不敢揣测陆存遇话里的意思。这座城市里有钱的男人太多,江曼反感他们也厌倦应酬,而陆存遇的与众不同之处,在于他是她见过的客户当中既有派头又有背景且最有颜的一个。可是,陆存遇把他自己和邱树权一起说,究竟他在暗示什么?
气氛微妙,江曼以往更擅长应付行为招惹,而不擅长言语上的招惹。
为什么它叫十五?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江曼抬起头对视陆存遇,微笑着吐槽:“看得出陆总跟邱树权不是一类人,我更愿意跟陆总一起吃饭。我知道我应该尊重我的每一个客户,但是,邱树权那种客户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碰见第二个,不付尾款,找人麻烦,他在我眼中就是一个十足的地痞,对我个人屡次的嚣张行为,像一个强盗。陆总不一样,我相信陆总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优雅男人。”
陆存遇一样也对视着江曼的眼睛,他的表情平静,修长指间未点燃的一根香烟被他在指间转了两圈。
他什么都没说,眼神深沉。
这时点的东西上来,江曼被上菜的服务员挡着脸和身体,她低头偷偷长出了一口气。有些时候不得不说一些好听过头的奉承话给自己解围,同时江曼也明白,陆存遇应该很讨厌刚才的那番话。
或者,此刻他的心里也矛盾。
江曼想让气氛轻松些,便硬找话题再开口,好奇问道:“十五好像很喜欢叼人衣服?”
他用餐的动作有所停顿,而后,一边切牛排一边笑说:“十五喜欢公主裙,2岁到6岁,我的家人趁我不在总给十五穿,为十五订做的白色公主裙。后来被我发现,就再也没有让十五穿过,十五似乎很喜欢。”
江曼忍不住笑,对他说:“想象中,穿公主裙的十五应该也蛮可爱的。”
“不,穿公主裙的十五看上去更像狗界菲佣。”陆存遇抬头说完,和也在看他江曼相视而笑。
陆存遇对十五有着深厚的感情,他希望身边的人都能喜欢他所喜欢的十五。十五穿公主裙的这件事,他是首次吐露给家人以外的人听。
因为十五,气氛前所未有的愉快。
“为什么它叫十五?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江曼问他,别人家宠物的名字都很可爱,她有点无法理解,取十五这个名字陆存遇是怎么想的。
陆存遇抬头,有些沉重的说:“以前在训练基地,我曾被一条叫十五的警犬救过命,为救我,十五牺牲,剩我一个。三十岁从商以后,我开始养这条受过伤的藏獒,训的过程中,叫十五叫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