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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明白,最上级那,就是顾怀安那了。
这事不只是苏景生气,郑凝也不开心了,但郑凝得忍着,没法子跟老板的大公子发脾气不是。
苏景要求见顾怀安,Nina说:顾总不在,不知道几点能回公司。
苏景吃完药犯困,索性趴在位置上睡觉,睡不踏实,一个梦接着一个梦的做,起来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回来就开始执着地拨打着顾怀安的电话,结果却怎么也打不通。
销售部这边没人管苏景,其实郑凝如果不发话,别人也懒得找苏景麻烦,有保洁阿姨,那些脏活也着实用不上苏景。
下午四点半,眼看就要下班了,苏景觉得顾怀安在骗自己,可能就在楼上办公,没离开公司呢?
想到这里,苏景支撑着难受的身体上楼。
Nina知道苏景这人身份特殊,就好言好语道:“苏小姐,我老板真的不在公司。”
“他今天不回来了?”苏景脸色不好,病的,嘴里呼出的热气似乎都能烫着自己。
“倒不是,但老板回来怎么也得五六点左右。”Nina看了一眼时间,说道。
苏景点头:“那我在这等他。”
Nina叹气,去忙别的工作了,叫人给苏景倒一杯水。
苏景喝水,忍住想哭的感觉,觉得自己的生活糟糕透了,走的这是什么霉运!
Nina在别处打给邹哥,说道:“邹哥,麻烦你帮我转达一下,苏小姐上到顶层来等老板了,但是我觉得苏小姐好像生病了,嗯……麻烦你了邹哥。”
过了十几分钟,Nina的手机响了。
“老板?”
“苏小姐还在等,”
“没有……苏小姐刚才去了财务那边一趟,说是报销上次打车到律所的路费……没给报销,财务说都是月底一起报销……”
“不到五十块……”
“好的,我明白了。”
……
苏景等的又困了,加上很饿。
手机响了,苏景拿出来看了一下,是公司内部的座机号码:“你好,我是苏景。”
“怎么又给报销了?”苏景疑惑着,但也抓起包说着就往电梯门口去,四十六块也是钱啊,能买好多个早餐包子。
拿到了四十六块,顾怀安同时也回公司了,苏景差点就以为自己的霉运要过去了,但事实证明并没有!
“谈辞职的事?”他出了电梯直接就问。
苏景点头。
“等我十分钟。”他说完就往办公室走,看都不再看她一眼,他后头跟着两个人,在谈什么。
苏景只好在外面等,果然,十分钟不到他又出来。
跟着三人一起下楼,地库里面,苏景上了顾怀安的车,系上安全带,他的车第一个驶出地库,接着另外两个人的车才跟着开出来。
苏景酝酿着该怎么跟他说,理智的说清楚,亦或胡闹的烦死他?
顾怀安却突然刹车。
苏景抬头:“为什么停车了?”
“你需要去医院打个针。”他指了指旁边的医院门口。
医院距离公司特别的近,一脚油门就到了,但是苏景的心里不由地一紧张,摇头拒绝:“不用,我吃过药了。”
去医院的话,医生会给打什么药?
万一被他知道孩子的事呢。
他威胁似的,抓着方向盘的手指一点一点的:“要我使用暴力?”
苏景不怕他这套,一肚子委屈加不舒服的指着大街:“我怕你什么?我死得起!但是你得敢承认人是你杀的!”
“我不敢。”他实话说,目光死盯着她。
苏景愤愤地吐出两个字:“你是孬种!”
顾怀安要笑不笑的只瞧着她,吃了颗糖,一副随你高兴我到底是什么种都没所谓的样子。
第34章 Chapter 34 嘬了一口
第34章Chapter34嘬了一口
苏景坚持不去医院打针,态度恶劣,很快顾怀安也失去耐心。
车开的很稳,顾怀安嘴上弦着一根烟还没抽完。
路上堵车。
车上一时安静无比,没有广播更没有什么音乐。
“请你批准我辞职。”苏景看他,这时态度有些放软。
顾怀安目视前方,并没有看副驾驶上的苏景,吐着一个烟圈,夕阳下他微蹙起眉:“你想要工资?”
苏景一头雾水:“你不想给?”
一共上班没多少天,工资于他来说真的没几个钱,他的一顿饭钱拿出来就已经绰绰有余,于现今的苏景来说,这钱却能有许多的用处,能要,当然是要。
“那倒没有。”他说。
车继续开,苏景说:“明天我不去上班,请了病假,结算工资的时候我再顺便拿走我的东西。”
顾怀安一路沉默,苏景负责说,他负责听。
苏景被他送回京海南校宿舍,他接了一个电话,神色凝重,接完电话人就立刻走了,两人现在是一句“再见”都懒得跟对方说的不融洽关系。
宿舍里,苏景洗了澡换好睡衣直接趴下。
宿友Q摸了摸苏景额头,吓一跳:“呀,这么烫,要不要去诊所吊水?”
苏景摇头。
郝米才到宿舍没一会,知道苏景是怎么回事,过去问她:“吃过药了?”
“吃过了。”苏景没详细说,怕另外两个知道怀孕这事。
郝米到苏景的床上去,瞅着苏景,一声声地叹气,半点办法都没有了。
聊起辞职和拿工资不太顺利的事情,郝米没谴责顾怀安这人,担心苏景难受,就说:“你问一下别人,咨询完也好有底气。”
“跟谁咨询?”苏景拿出手机,找通讯录里能问的人。
忽然,苏景想起了那天吃过饭给过名片的林宇,那个律师。
找到名片,苏景发了个短信过去:“你好,我是苏景,跟你咨询一个事情,”
苏景打了很多字,一次性的把事情原委讲了清楚,但苏景没有直接说是自己的问题,而是说帮人问的,不过,估计林宇应该会知道真正要问的人是谁。
编辑好短信,发了过去。
等了一会,林宇的短信回复过来:试用期间按国家规定需提前三天申请辞职,这个情况,我建议你的朋友可以先跟公司协商,如果协商不成,再持相关证据(劳动合同、考勤记录等)向劳动监察大队投诉,争取自己的合法权益。
苏景看完,紧接着又来一条短信:但最好不要仲裁,因为时间太长,耗不起。
苏景编辑了“十分感谢你”五个字发了过去。
林宇:不用客气。
……
晚上九点多,苏景醒了。
宿舍里除了苏景没一个人睡的,时间还早,郝米上网呢,见她醒了凑过去问她:“要吃个药再睡吗?我给你拿。”
“不吃了,我感觉好多了。”苏景下床,去倒了一大杯的水,准备喝掉。
苏景倚着书桌慢吞吞喝水的时候,宿友Q趴在另一边上铺,眼瞅着笔记本屏幕说:“凤姐微博这话说得极对,”
宿友Y问:“说了什么?”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但是时间长了就发现,美貌不过是敲门砖。只有心机婊才能赢得最后的胜利……”宿友Q念完抬起头,一副真有道理的样子。
郝米不屑道:“一个只懂得欣赏婊子的男人,不要也罢吧?”
“谁爸爸?”宿友Y。
“你爸爸!”郝米说完就跟宿友Y闹成一团。
喝完了水,苏景爬上床继续闷头大睡,只希望身体躯壳能好起来陪着灵魂一起加油奋斗。
京海早晨的空气很好。
京海南校这边跟市区中心一比,空气更是好的不止两三成。
宿友Y第一个起床,打开窗子,宿友Q一个毛绒玩具扔了过去:“冷啊,关上窗子!”
“楼下那辆车,谁的奔驰?居然开我们宿舍区来了,真牛逼!”宿友Y唏嘘地说。
宿友Q披头散发的爬起来望了过去,车启动开走了,降下的车窗缓缓关上,开车的男人四十来岁。
下一刻,有人敲门。
认得苏景和郝米她们的同学说:“给,全是苏景的东西,楼下一个开奔驰的人麻烦我送上来的,他说是他老板吩咐的。”
宿友Y接在手里。
苏景迷糊着醒了,奔驰,她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个人是顾怀安无疑。
以为他是把她落在他公寓里的东西送来了,但拆开封好的箱子发现全是药,各种口服感冒药,消炎药,还有抗病毒针剂,吊瓶管,一张提供上门帮忙打针的女大夫名片,一应俱全。
郝米趴在被窝里,瞧着地上的一堆药说:“他还挺关心你的啊。”
“有钱烧的呗。”苏景淡淡地说,把箱子封了起来,打算试试去退,退的钱归自己,然后工资就不费力的跟他要了。
宿友Q和Y还在羡慕嫉妒当中:“唉,有老公的就是不一样!尤其是让下属开奔驰过来送药的老公,苏景,你今天出名了!”
苏景没有跟顾怀安联系。
一句谢谢认为都不必说,他配不上那两个字。
那一箱子药苏景磨破了嘴皮子才给退了一半,拿着发票,针剂是说什么都不给退的。
跟郝米回出租房,猫盆里猫粮还剩许多,水也有,但她知道猫爱喝流动的水。苏景觉得感冒好多了,带着猫下楼去宠物店掏了耳朵,剪了指甲,总共花掉了十块钱。
中午两人去了医院,陪苏忱,午饭也是在医院吃的。
下午,苏景窝在宿舍里往各公司投简历。
在上铺待了一会,苏景要下床,下床的动作慢悠悠的,宿友Q就去拽苏景,苏景吓得张着嘴巴,尴尬的说:“别拽,我自己下,”
“怎么啦?”宿友Q一脸惊讶。
“没事,”苏景吸了口气,瞎扯说:“小腿抽筋了……”
装作一瘸一拐的去了洗手间。
苏景理智的思考着孩子去留这个问题,既然要离,孩子就不应该留下,没有完整家庭的孩子如何能生活的好。
计划着去打掉,但着实不忍心面对。
打胎这种情景曾出现在苏景的幻想当中,以前会听说谁去打过胎了,那发生在冰冷医院里的画面能让苏景小腿发抖,惊悚程度极高,胜过用刀子割破了手指,两片肉翻了过来,流着血,见着了骨头似的,十分可怕。
一个下午,脑子里想着杂七杂八的事情就到了晚饭时间。
郝米依旧是跟苏景黏在一块儿。
饭桌上郝米说:“你不是一直想把猫送人?我表姐要,你现在还舍得往出送吗?”
“舍得。”
苏景不得不舍得,那是老妈生前养的猫,自是有感情的,但苏景觉得自己养那猫是在让猫跟着自己遭罪,整日没人陪着玩,一盆猫粮,一盆水,加上没人的屋子。
晚饭后俩人就去取猫了。
苏景开门,却发现客厅里的两个猫盆都没有了。
“我猫呢?”苏景四处找。
苏景发现猫房子和猫粮都没有了,不仅是装猫粮的盆和装水的盆没有了,猫砂盆也没有了,猫和关于猫的东西都没有了。
郝米也跟着找:“怎么回事?”
“顾怀安拿的?”苏景难以置信,他讨厌猫,所以拿猫做什么,想起上回他不请自入的事情,他是有钥匙的。
苏景打给了顾怀安,确定是否是他。
他很快接了:“苏景?”
“你偷走了我的猫?”苏景故意用“偷”这个字来侮辱他。
“注意措辞,”他说:“我去找你,你不在,那猫俩爪子扒着我裤腿不让我走,”
“大街上的乞丐也想扒着你的裤腿不让你走!你都收了吧!”
他声音放低:“有力气冲我喊,说明病好了。”
苏景气的说不出话。
两人都沉默了片刻,苏景先说:“真的,我和你谈谈。”
郝米在这边,看得出苏景都是认真的。
顾怀安过来接的苏景,郝米先溜了,他掌着方向盘问:“去哪?”
“别开车了,我晕车。”苏景抬头看他侧脸:“就去我们学校里走走吧。”
大学里的气氛跟社会上到底不一样,虽然某方面的气氛很差,但到处充满的蓬勃朝气是他在公司里头瞧不见的。
天黑了,也到处都有学生。
顾怀安问她:“你想谈什么?”
他蓦地站定,苏景也跟他站住了。
“你知道的。”苏景不想再重复那两个字。
“离婚?”
“是。”
顾怀安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点上了,火星闪烁:“我听你爸说,你嫁给我纯属是相中了我的外表,现在呢,发现我徒有其表?”
苏景紧了下外套,两人之间的气氛跟其他约会的情侣大不相同。
苏景直面面对问题:“你嘴上说你没有害过我爸,我不信你。这里不单单指的是你打的那个电话,还有别的,我就不一一打比方了,熟悉你的人都知道你怎么巩固的自己地位。这几天我也有跟人打听。”
顾怀安的眼神一时间复杂起来,打量苏景,月光下,他的眸子显得黑亮黑亮的,又有些冷,像冰冻的墨。
这时林荫小道上过来一辆自行车,控制不住的车速,由于黑天,看的并不是很清楚。
“小心!”顾怀安一把将苏景扯到怀里,两人站在树下。
苏景受了惊吓,平复心跳后脸上抑制不住的热,他的嘴唇擦过她的耳廓,一股子热气拂过。
挨得太近,他的嘴唇顺着女人香气,就从她的脸颊吻到了她的口腔里,有点疯狂,苏景完全依偎在他怀里,却是被迫,完全挣脱不开一分一毫,她抬腿要踩他,用膝盖顶他裆部的时候,被他顺势搂着往后面的粗树干上一压。
“等我什么时候吻你让你感到恶心了,当场吐了,我就同意离婚。”月光照在顾怀安的俊脸上,他的语气十分严肃。
苏景还没挣开,就一阵吃痛。
他附身在她的脖子上狠狠地嘬了一口,仿佛从皮肤上吸出了血一样。
第35章 Chapter 35 我去找你
苏景失望地回了宿舍。
郝米趴在床上看书,手托着下巴偏过头去问苏景:“你老公到底什么意思,他表态了?”
“表态了,他不离婚。”苏景的声音很轻很轻,彻底有了一股子心火。
这股火成功的把她烧蔫巴了。
事实上,顾怀安的意思不仅是不离婚,还要过夫妻生活,而苏景的意思是婚必然得离,只差时间、程序,若是协商不成,最后就只能撕破脸离了。
至于夫妻生活……去他妈的!
苏景搁心里头狠狠地爆着粗口,脱了大衣,去洗澡,沾着水珠的手指摸在肤色雪白的颈项上,另一只手抹了一下水汽覆盖的镜子,镜子里面,一个他用嘴嘬出来的吻痕愈发明显,在潮热的水蒸气下,那吻痕仿佛能代表他的气息和影子,挥之不去。
第二天早晨苏景要去医院看苏忱,吻痕在身上的任何部位苏景都能接受,但颈项不行。
找了很久,找到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换好衣服,苏景拿皮筋扎起头发,干净利落,拎了大衣和包就出宿舍。
苏忱的状态还是老样子,气虚贫血,脸色不好,苏忱人比较乐观,但医生却单独的找苏景说,苏忱的情况并不乐观。
“苏忱以前只是月经过少,加上轻微的腹胀,现在我们基本可以确定苏忱已经闭经,而且,苏忱的下肢开始有水肿的症状。”医生望着苏景,不忍再详细的说太多。
苏景有点发懵,被吓到了,微微皱眉:“闭经?我姐怎么会闭经?”
这样年轻的一个人,怎么会闭经了?
苏忱前一次住院并不是因为妇科问题,上次的病经过治疗,基本痊愈,出院以后的个人生活也不错,后来父母去世的打击又让苏忱住进了医院,断断续续一直不好,身体各方面被拖的很差,苏忱的丈夫温明伟看着面容憔悴的妻子,耐心逐渐消失,岳父不在了,他便行为更加放肆,总以出差为名撂下妻子不管,不往医院交钱。
外面天气变冷了,苏景在医院待到下午两点多,陪苏忱聊天,但总是掩饰不住的心不在焉,忧心忡忡。
两点二十,苏景在医院外的大街上站着。
没有往公交车站走去,没有招手拦经过的出租车,满脑子都是医生的话:卵巢癌早期发现通过化疗和手术治疗,存活率还是蛮高的。
有车鸣笛的声音,苏景没抬头,往后退了几步,以为自己站的位置碍事了。
那辆车停了,下来一人。
林宇的黑色宝马X5距离苏景只有五六米的距离,他下来,打招呼道:“苏小姐?”
苏景抬头,双手都在大衣口袋里搁着,强扯出一丝笑容跟他打招呼:“林先生,你好!”
“去哪,我送你一趟。”林宇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自己的车,望着苏景落寞失神的样子邀请。
苏景看见车里坐着一个小女孩,八九岁的样子,林宇又说:“带我大姐的孩子来看眼科,这里眼科不错,你呢?”
“我姐住院。”
苏景没多说,林宇便没多问。
林宇的这番好心,苏景只当他是出于礼貌过来随便打个招呼,开口拒绝了他送。林宇坚持道:“这里不好打车,就当我是跟你讨杯茶喝,你跟我咨询完法律方面的问题,总得感谢我一下吧。”
“改天好吗?”苏景现在没那个心情。
“不行。”
林宇玩笑似的说完,见有车开过来,是苏景挡了车路,就自作主张伸手拽着苏景往他车前走去。
苏景上车,说道:“送我到地铁站就好。”
看得出他并不是真想喝茶,苏景无力周旋其他。
小姑娘跟苏景打招呼,叫阿姨,苏景笑笑。
林宇启动了车,问苏景:“你往哪?AL大厦,还是住的地方?”
“住的地方。”
心里有怨气,苏景下意识跟顾怀安的一切保持着距离。
苏景的手机响了,是郝米打来问苏忱身体情况的。
苏景:“等我回宿舍了再告诉你,现在不方便说。”
林宇打着方向盘,往左拐了:“你住宿舍?听说你是京海南校的学生。”
苏景点头:“是的。”
苏景的视线往外看了一眼,发现不对:“这好像不是地铁站的方向,你把我放在公交车站也行,就前面不远。”
“我有个案子去你们学校,你信吗?是真的。”林宇从后视镜里瞧了眼苏景。
苏景当然不相信。
林宇打给律所的人:“我把洋洋送到大厦下面,你下来接洋洋一趟,顺便把我桌上的档案袋拿下来,就一个档案袋在桌上放着……你进去就找得到……好,十分钟吧。”
林宇收了线说:“你们大学有个叫丁臣的主任,正处级干部,我最近在忙他的官司,”
苏景知道这个丁主任,人品不怎么样,原来吃上官司不是谣传,是真的。
过了七八分钟的时间,车到律所楼下,苏景要下车,林宇挡住不准苏景下来:“有顺风车却不坐,你对我有意见?”
“没有,”苏景看他:“只是很不好意思麻烦你。”
林宇强调:“顺路。”
大厦门口出来一女人,洋洋叫“二姨”。
车窗玻璃上贴着太阳膜,苏景坐在车里,林端妮并没有看到苏景,以为车里没人,林宇领着外甥女上前几步,早已叮嘱孩子不准乱说,林端妮领过孩子,把手上的档案袋递给林宇。
苏景在车里面望着林端妮。
这么冷的天,林端妮身上穿着一件白色女衫,樱花色蕾丝半身裙,高跟鞋,外面披着一件长袖女款西服。
苏景自卑,完全是两个世界和气场的人。
林宇上车把档案袋扔在了车后排的座位上,开车,问依旧心不在焉的苏景:“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苏景被问得一怔。
“世界人权日,还是世界防治哮喘日……我记不清了。”
林宇伸手松了一下领带,唇红齿白的笑起来,声音很轻的转头看她一眼:“你好乖。”
苏景没有被人这样说过,难免脸红,但苏景的脑子里很乱,全是姐姐苏忱的事情。
林宇过了一会又说:“今天是你婆婆的生日,你不知道么?”
苏景摇头。
顾怀安的生日都不知道,哪里会知道婆婆的生日。
“我姐记得很清楚,顾家人的生日她始终全都记得,要说爱没爱过,我认为我姐爱过。我姐适合跟顾怀安过好日子,苦日子一个月都捱不成,倒不是怕身体吃苦,是怕面子吃苦,确切地说,我姐一直是在死要面子的活给外人看,而不是为自己活。”林宇边开车边看苏景,斟酌地道:“我了解你跟顾怀安的关系,你们,确定能够走得下去?”
苏景看着街道上的车流,半眯着眼:“我不相信人会无缘无故的对谁施舍好心,看来没错,交情这东西建立的也没有那么快,你送我一程,我感谢你,但你不必替你姐说话,我跟顾怀安走不走得下去我心里明白。你不是我,所以请别站在我的角度替我发言。”
林宇皱眉,听着苏景话里带的刺。
“停车。”苏景说。
“你误会了,你认为我是有目的才接近你,可我说的哪一句话又真的有错?”
“你不停车就是错。”
林宇在前面把车停下,苏景下车。
附近有交警的执勤车,林宇算是违规停车,他没有立刻发动离开,目光盯着裹紧大衣往街道对面走去的苏景,人影很快没入人头攒动的地方。
苏景抵达南校门口,看到林宇的车在停着。
回到宿舍,Q和Y都不在。
郝米抱着手臂看苏景,倚着床说:“医生的意思是资金要准备充足,手术之后还要化疗。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我们都能帮你凑,有钱的多拿一点,没钱的少拿一点,但是就怕凑的还不够十分之一。你怎么想的?”
“我借一借。”苏景坐在椅子上,低头翻找通讯录。
郝米太了解苏景的情况,能去哪里借?父母去世以后人都疏远了,那些人对苏家姐妹俩都是唯恐避之不及。
通讯录翻烂也借不到。
苏景联系姐夫温明伟,联系不上,家人也玩失踪。
郝米跟顾矜東在聊微信,悄悄的打字说了这件事。
“你大哥会拿钱帮忙吗?”
“为什么不帮?”
“生病的是苏景的姐,还有姐夫在,人又没死,偏不露面,妹夫再有钱也未必愿意……”
“我哥他处女座,你说会不会帮?”
“……”
郝米无语,跟星座怎么又扯上关系了。抬头问上铺的苏景:“你老公处女座的,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又不信星座。”
“我姐的事你先别跟顾矜東说,等我想想。”苏景叮嘱郝米一句。
郝米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苏景在上铺发呆。
四点多,苏景的手机响了。
医院方面说,增强扫描结果还没有出来,但是基本可以确定卵巢癌,关键问题,现在有一位顾先生派人存了五十万治疗费用,怎么处理?
苏景下床,问下铺的郝米:“你跟顾矜東说过了?”
“怎么了?”郝米醒了害怕地问,怕帮倒忙。
苏景心事重重地离开宿舍,没被叫住。
一出宿舍,苏景就拨通了顾怀安的手机号码:“你给我姐交了钱对吗?”
“你婆婆生日,赏脸一块过去吃个饭,”他又说:“我们顺便谈谈这第一笔治疗费用的条件,我跟你不是两家人,你姐你姐夫跟我却是两家人,我不能无私奉献,你又不是个听话的姑娘。”
“我在学校。”
顾怀安:“行,我去找你。”
第36章 Chapter 36 向他低头
苏景走出校门的时候,看到了他。
顾怀安颀长挺拔的身体正靠在他车的白色引擎盖前,手上夹着一根烟。
苏景走近,他随即捻灭了烟,但是那根烟是才被他点上。
“长辈的生日,365天里只过这一天,我就不去给你妈添堵了。”苏景望着别处,直接问他:“你有什么条件,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