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社会上变态太多了,难保左琛表里不一,也是那种男人。

谁说有钱男人就不找那种地方的卖春女?下流龌龊富有的男人,大有人在。

顾暖无视乔东城对左琛的怀疑,她只在乎下一个方向是什么,该为左琛做些什么!如果短时间内不能帮到左琛,也许左琛就被陷害成功了!想再翻案,不易!


按照乔东城说的,左琛被刑拘这件事在社会上没走漏风声,可是在政府这一圈人里面,早已经走漏了风声,甚至有人在预谋,如果左琛命案告破,左琛被判刑,有人想从中渔翁得利,要的,是什么……

别人心里也许不清楚,但是顾暖心里清楚,想必秦安森也能想得明白清楚,任何知道恒科谁持有股份第二多的,都能想明白。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该是多棘手,多可怕,陆副市长,岂是她得罪得起的?

抱着一丝侥幸,顾暖问乔东城,“你那个反贪局的哥们不是说,他们不愿意查这种事么?也是怕得罪人对不对?”

乔东城的眼神仿佛在说,不查不可能,他嘴上也说了出来,“如果左琛十成准的会被判刑,一定会查。”

“反贪局查左琛,从何入手?他们的职责并不是直接能查私企老板的经济来源和去向吧?”这点常识顾暖还是懂得,现在她要把这些事情跟乔东城掰扯清楚,否则,她怕自己知道的少掌握的少,有什么自己无法想到的漏洞。

“顾暖,刑法第八章第三百八十五条有规定,国家工作人员利用职务上的便利,索取他人财物,或者非法收受他人财物,为他人谋取利益,这属于是受贿。”乔东城从头至尾未吸烟,这会儿点上了一支,皱眉说,“他们目标是左琛的资产,下定了心思就会全力以赴的查他。当然不会从他查起,会从涉案的官员查起,挑出一个小的拿出来开刀,真正目标是左琛!”

“有人放话?”顾暖不可思议,“太复杂了。”

“这个社会就如此残酷,没有人放话谁敢查?他们反贪那边,平级的或者上级的干部,他们根本不敢去查,除非是上面有命令。”乔东城说的再直白不过了。

乔东城一而再的言出有因,明明白白的告诉顾暖,如果在左琛被定罪之前找不出有效的证据,左琛会被这些野心巨大的人一次性消费掉。

从而榨干左琛手中的财富。

顾暖不知道这满腔的悲愤该如何驱散,也许散不开,左琛一日不出来,她心里一日不能痛快。

谁不贪?从上到下,从上面到地方,大大小小的叫个官,都贪。

“你呢?左琛和你有这种交易么?”她想得到,只是心情沉重,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很讽刺,讽刺这个千古不变的定律。

乔东城扯动嘴角,“十个贪官,八个跟土地有关……”顾暖笑了下,皱眉说,“我走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很有用,我知道该防着谁了。”

这天晚上,顾暖很晚才回家,在街上游荡,去了很繁华的街上,将车停在路边,独自一个人行走在步行街里,三三两两的人,很少有见到一个人的。

她站在步行街一处石雕塑下,站了好一会儿,转过身去靠着石雕塑,仰头望着夜晚的天空,努力的吸气、吐气,一遍遍的这样做,仿佛拥堵的心稍微宽敞了一点,可是脸上的眼泪是怎么回事?对自己保证过,不哭,绝对不哭……

不知过了多久,转眼再望这条街,行人稀少,那些人影从她胀痛的眼眸中闪过,很快速,脑袋嗡嗡地疼,眼眶也发热,夜晚的冷风吹在她的皮肤上,她打了个冷战。

回去的时候,鼻子不舒服,可能是吹了冷风的缘故。

董琴问她乔东城没事儿吧?她说没事儿,就是和美啬吵架了,已经好了。

洗乔东城说,不会告诉任何人,会保密,也会帮着打听左琛的消息,还有反贪局那边的消息。

顾暖说谢谢你,然后离开乔东城的家。

此刻她躺在床上,想念左琛,什么叫思之如狂,大概就是这个时候了,当人人都在抱着孤注一掷的心,却找不到让你去孤注一掷的入口时,心上的焦虑是别人无法体会的,那担忧早已变成了深深的绝望。

所有人,好的,坏的,都在压抑着背地里拼打这场战争,若公开,多少见不得光的事?多少见不得光的人?只怕会闹得满城风雨。

临近七月底,这下午的太阳正热的凶。

顾暖和陆展平他们商量,要怎么找出为左琛洗罪的证据?

这种案子,是公安机关先接触,侦查之后,认为需要追究刑事责任,再将案件移送人民检察院,现在,左琛就是到了这步,现在人民检察院在审查这件案子的详细过程和证据,才能决定是否要向人民法院提起公诉。

左琛没有交代任何事实,他否认认识死者,哪怕有人证物证,这案件的犯罪事实和情节,都属于是不清楚,在这种情况下,是不能向人民法院提起公诉的。

至于证据是否确实充分,还不好说,如果有人故意为之,想要彻底害死左琛,就什么颠倒黑白的事情都可能发生。顾暖和陆展平他们商量,是不是应该先从证据上入手?如果证据不确实,左琛就有很大的希望,只要不判刑就好。

警方封锁现场,是因为这个小胡同没有任何摄像头,比不了市区内,这里的建筑物都是木质的,也很严实,冬天不会很冷,这里聚集了外地来的卖春女,在整个海城都有名。跟海城市区娱乐场所那些漂亮小-姐不一样,她们只能在这里有只能在这里的理由。

陆展平和董伟川在负责公司的事情,陆展平在观察左氏的一举一动,如果这件事林铮是幕后的人,陆展平留在公司更要加倍小心。

董伟川在恒科,日常工作上的事,顾暖交代秦晴找董伟川,除非极其特殊的事再找她。

她和秦安森在一起,左琛出事,秦安森的焦急不比她少,顾暖欣慰的同时更心酸。

观察了两天,距离左琛被刑拘已经十天了,警方才从小胡同外撤了警戒线,只有警察在换班看守那间案发的房子。

小二楼,一楼是仓库,仓库四面透风,夏天外面摆放着一盆盆的花花草草,没有人照料,都是雨水落下自然浇灌,许多长得很好,许多枯死了。

了解了情况,接下来商议怎么进入那个案发的屋子?不进去就没有任何救左琛的希望。

打听回的消息是,那个死去的法国卖春女,在那间房子里已经住了两年多,里面不可能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警方带出的除了死者,遗书,再没有别的了。

既然警方这样守着这房子,百分之六十里面有蹊跷,或者是怕人进去翻出蹊跷,毕竟左琛这件案子不是自然真实的发生,是人陷害。

7月31日这天,顾暖在凌晨五点不到就醒了,连日来,睡眠不足四个小时。一个星期多,整个人瘦了一圈儿。

她去打开阳台的窗子,看着安静的小区下面,她在想,今天,会顺利吗?一切都会顺利吧?

倒了杯热水,白色瓷杯很快向手心传递炙热的温度,她很冷,可是捧着水杯的手指间在发抖,渐渐也不觉察不到杯身很烫。

心事有多沉重,心就是有沉重,沉到提上来一口气腹部的某个地方都在被抻的发疼。

乔东城利用他奶奶那边的关系,找了人,才得以见到左琛一面,乔东城在去年初春和左琛作对的事情,圈内传过一阵子,他见左琛比较容易,可也仅限一次。手续比较麻烦,这个阶段不是单独能见的,都要有检察院的人陪同在旁,乔东城单独见了左琛,这是个靠关系争取的例外,相关的人都在守口如瓶。

如果上面有人故意,那么隐瞒的不够精密,乔东城大概都会惹祸上身。

除了乔东城,再也没有一个能因为此事冒险出头的,顾暖很感激他,只要有人能帮到左琛,就算那人要喝她的血都行。

眼眶一度一度的热起来,涌上来的热泪被她紧抿着唇逼回去,可是很快再度涌上来。

乔东城从左琛那里带出了话。

这话乔东城说,在他口中保存着,传达到顾暖耳里,他就算忘了,他尽他所能帮左琛。

帮左琛,冒着惹祸上身的危险,乔东城是很不乐意的。并非胆怯,是不想去帮一个情敌,且是完胜他的情敌,何况,他觉得自己仍深爱这女人。

甚至在里面见到左琛那一刻,他有些怯步,他进去时点了一支烟,将烟盒和打火机稳稳地推到左琛面前,左琛自己点了一支烟,手指按着烟盒,对他说了几句话。铸锭的神情,那份沉稳,乔东城自认修炼不成,也许那刚好是顾暖喜欢的,他没有,而左琛身上有。

这个早上没出门之前,顾暖接到了秦安森的电话,她听秦安森沙哑着声音在说,忽然她的眼泪就流了出来,清清楚楚是为了秦安森对左琛的心而流,她努力让自己能用呼吸散开眼里的泪水,问他,“真的要这么做吗?”她没再说话,被秦安森打断,她听了他说一会儿话,接着挂断了。

董伟川托他的父亲,他父亲找的天华大酒店老板,天华大酒店的老板找的地方公安局领导,局里好不容易找到一个27岁的单身女警,局里领导做媒,介绍给秦安森。

如果那个女警也对秦安森挺满意,接下来天华大酒店老板会拜托局里领导把这个女警安排到小胡同里看守案发的房子,秦安森可以以跟她幽会为由,借机进入房子。

只有这一个办法,属于市民钻了警察的空子。

除了这种办法,就算拿出再多的钱,都没有地方送,那个看守的房子谁敢不经允许擅自进去?会被查办的,尤其上面并不知道哪位在盯紧左琛的案子,绝对不能失足!如果陆副市长是想吞掉左琛的幕后人,所有人都会遭殃。

吴哥平日就认识这些公安局的人,但现在,随着左琛进去,没人会帮,会一句场面话打发吴哥,不至于得罪,也不会伸头,但天华大酒店的老板不同,在海城是很有威望的。

私下里塞了一笔钱,不要求局长做什么,表面上临时人员调动,方便一下就好,公安局长心里也有数,这都是左琛的朋友,试图挽救,虽有点为难,不过看在钱的面子上……点了头。

这事情,上下只有局长知道,那个单身女警全然不知,知道局长做媒,很开心,见到秦安森,亦是很满意。这个结果在陆展平和顾暖预料之中,秦安森各方面条件都不错。

秦安森不了解那个27岁的女警是否开放,他倒希望是个很开放的女人,这样他便容易得手,他等不了了,左琛在里面一天,他一夜无法闭眼。

在秦安森和那个女警快速恩爱的两天后,顾暖接到了一个电话,那人问她,“姐……八月初了,林铮工程款和材料款催紧,在发放了职工工资后,他无法按时还款。安排收网吗?”

“收。”顾暖的手在抖。

PS:亲们,这个故事是左琛因行贿而被林铮掌握证据,引发出的这个艰难爱情故事。所以文中早晚会发生今天这种商场和官场的案子,很复杂,稍微现实。不经历这些必然的事,没有办法走向结局,我不会虎头蛇尾的写故事,我想写的圆满合理。左琛强,林铮也强,如果是三言两语能解决的事情,那么我会觉得那是过家家的儿戏,有几位亲说这文成悬疑文了,的确,文中人物的爱情是从商战中生长出来的,不是吗?没有林铮掌握左琛的罪证,何来的这个故事?有的亲说我写文磨叽,从头一路跟文过来的亲都知道,我写文很慢热,刑拘想出来不是那么简单的,凡事讲究个合符实际。【今天加更,还有更新喔。】【

谁的生命没有遗憾【六千字!继续加更!】

 


秦安森追求那个女警很一帆风顺,这两日的短暂时光就好比温柔的水,推着秦安森这只舟,一个向27岁女警感情行驶过去的舟。

可是,只有他们知道,秦安森的心,可为左琛活,可为左琛死。

这该是喜事一件。

林铮那边已经在收网,他们努力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拖垮一个原本拥有几亿资产的地产公司,这在国内是有真实范例的,出手去做的那天起,顾暖就有信心的。

这又该是喜事一件骘。

但为何笑不出来?

反而这天夜里,她怎么都睡不着,明天是星期六,这晚,董琴睡下了之后,她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午夜电影,很老的一个片子,整个房子里,只有电视里发出的声音,和她只能自己听见的叹气声。

也许是电影太感人了,她哭了昴。

手指爬上脸颊,去擦掉泪水,她不喜欢任何故事、剧集、电影,那里面的男女主人公以无奈悲伤的方式分开。

当哭的抽噎时,她希望离别不是永远,或者,一个故事,为什么不能是总停留在她们互相说爱你的那天?

也许那样,不会有分离,可是现实,人总是有奔波忙碌的双腿在行走,以为那是人本身的自由,却有多少人不知不觉回头后,发现,走的已不是来时路。

屋子里只有电视机的光亮,音量很小,屏幕闪着的光亮影射在她身上,斑斑驳驳。

她睡着了,蜷缩着躺在沙发的一角,梦中,她大概是将这沙发当成了左琛的胸膛,因为感觉很暖,很坚实,眼角流出的泪水,梦到了什么谁又能真的知道,也许很悲伤。

她感觉到,左琛向她靠近,坐在了沙发上,他仍是往日吸烟时的迷人摸样,下巴上有清晨来不及刮的性感胡茬,他声音特别好听的跟她说,“谁的生命没有遗憾……”很低,很沉,的一声。

是啊,谁的生命没有遗憾,谁,那么幸运?

她蓦然睁开眼,隐隐含泪的眼睛去看向这个屋子,天亮了,外面的天是灰色,只有自己还蜷缩在沙发里,薄被掉在了地上,原来,是做了一场梦。

捡起被子,看了一眼时间,四点多……

八点半不到,陆展平给顾暖打来电话,他说,“顾暖,林铮那边出事了,林唯唯刚才到我办公室找我借钱,张口就五千万,把我卖了也不值五千万啊!”

“然后呢?”顾暖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疯子一样摔了我办公室的东西,就因为我不告诉她左琛在哪,她不知道左琛已经被刑拘了,或者他爸爸知道,瞒着她?”陆展平是这样理解的,也许林铮看透了这个大女儿,大事上,不会再让她参与,只会坏事的人,会被林铮这样没有人性的人丢弃在一旁,也显得理所应当。

“不好说,林铮我不熟悉,这里面到底是不是林铮搞的鬼,不能下论断,以免让另有其人的其人扰乱了大家的视线。”顾暖想要谨慎一点,目光不能盯在林铮这一条线上,这样会疏忽很多条线,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谁能担保谁是善人?

陆展平挂断了电话,顾暖合上手机,随手搁在梳妆台上,她的脸色不好,化了个淡妆,心情暂时不能平复,林唯唯这种举动,说明一夜之间已经得知了他父亲那边的事情。

高利贷就是这样,不住地给你下套儿,等你入了套儿,立刻会翻脸不认人。

曾经小笔的借你,让你跟他称兄道弟自以为很良好,却不知那和善的嘴脸下,是张开的獠牙大口,不吃掉你誓不罢休。

滚雪球的利息和本金,利息如今已将超过了本金,地下高利贷不合法,利息高的惊人,且到了后期,利息你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算的?总之,你不签字也得签字,不认账也得认账,他们能干得了这行,就有时间和实力跟你死磕,哪怕你曾经是再受人敬仰的生意人,在他们眼中,你只是食物,很美味,很肥……

中午,顾暖见了秦安森。

秦安森将那个27岁的女警带到了顾暖面前,秦安森指了旁边的人和顾暖,分别介绍,“佟亚楠,顾暖。”

“你好。”

“你好……”

两人微笑着坐下。

聊天吃东西中,秦安森对佟亚楠说,顾暖是他很好的朋友,知道他这个大龄男青年终于有了女朋友,非要见一面不可,当然,这在佟亚楠心里,是倍儿高兴的。

佟亚楠朝顾暖笑,是个很男孩爽朗性格的女人,她趁秦安森去洗手间时对顾暖说,“我没想到会遇到外型这么好的男人,他也很优雅,是我父母喜欢的类型。”

“缘分……”顾暖笑的很凄苦,却只表现在心里,如果可以,想对这个女孩说声对不起。

“嗯,我现在相信缘分了,每次姐妹聚会,参加婚礼,往出送红包,我喝了酒都得哭一鼻子,想着我是不是嫁不出去了?现在才知道,也许就是在等他。”佟亚楠的兴奋,溢于言表。

秦安森回来的时候,佟亚楠表现的很含蓄,佟亚楠跟顾暖说,她对秦安森大概是一见钟情了,先喜欢的是他的外表,内在还要慢慢发现了解,不过她不会在秦安森面前表现出来太多喜欢的意思,怕秦安森觉得她不矜持。

顾暖听出来了,看出来了,佟亚楠将这场蓄意的安排缘分,当成了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一次缘分。

她想抓住秦安森,从认识到恋爱,要一直把秦安森从婚姻门外拽到婚姻门里。

佟亚楠的笑很真实,顾暖却对自己感到恶心,反胃,虽然这主意是陆展平出的,但她和秦安森起初并没有反对,直到她看见佟亚楠,发现是不是错了?

她没有坐太久,就受不了的走了,是无地自容。

从秦安森的眼神中看,他一样愧疚,他也发现这个佟亚楠的好了是么,所以愧疚。

如果没有左琛出事,如果没有房子被封锁,如果佟亚楠不是未婚女警,如果那个公安局长不接下那笔钱,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人的一个意念,毁了佟亚楠的一生。下午,顾暖被林唯唯堵在了地下停车场。

顾暖的车取回来了,刚停好在停车场,就看到了林唯唯从车上下来,等在原地。

顾暖没让车上的另一个人下来,她朝林唯唯走过去,努力做到心平气和的问,“恼怒的那张脸是冲着我?林唯唯,我今天心情特别糟糕,你自己走,还是我让保安请你走。”

这是恒科……

“顾暖,我就问你,你是不是知道阿琛去哪儿了?”林唯唯说,对于顾暖的态度,平和且不怒而威,她有那么一点忌惮。

顾暖的眼神看向林唯唯的脸,仿佛在说你问这问题不好笑。

林唯唯压不住怒火,脸色还是一瞬变了又变,“我一直在猜测,我爸公司的危机是什么人从中搞鬼?阿琛?他不会这么做吧?我爸手里有他行贿的证据,他敢这么做?!我爸这次的事太明显是有人恶意为之!!”

转念,林唯唯视线直逼顾暖,“是你对不对?你其实对阿琛没有死心,你是在报复我是不是?我阻拦你和阿琛在一起,我害的你摔进电梯,你知道阿琛不能把我怎么样,你就去投靠恒科的大老板,让他对付我爸?你倒是有意思,不打狗,直接打主人。”

旁边的车里,两侧车门的玻璃贴着车膜,看不到里面,车窗上面打开一条小缝隙,里面的人听到林唯唯的话,冷笑的弯起嘴角,真愚蠢的女人,经不得大事,舌头都打结,把自己比喻成狗的,她还是第一个……

顾暖无语,连取笑林唯唯的精力都没有,只觉得她真高看了自己,太自信了,谁有时间因为报复她而做这么多事?真当每个人都是向她一样没事找事不消停么?

如果不是为了左琛,她宁可脱下七厘米以上的细高跟鞋,脱下这一身高档的职业装,卸下脸上的淡妆,卸下身上一切明艳高贵的饰品,还原自己的原来摸样,要无风无浪平常的生活。

哪怕在海城只有一个两居室,却充满无人打扰的爱。

“你爸的公司怎么了?你跑我这儿来质问?你能说出个一二三,我就跟你认错!”这话顾暖懒得说,不过林唯唯送上门来了,车里的人也许想听。

林唯唯说话不经大脑,也许是吃药吃的,把脑子吃的坏掉了,迟钝了,张口大声质问,“我爸公司的销售证件下不来,几处楼盘都应该销售了,却都不能,所有资金都套在了里面。我爸从来不得罪当地政府的人,是谁从中作梗?放高利贷的是谁介绍给我爸认识的?现在出了事,那个人怎么没影儿了?我很怀疑就是你搞的鬼!!现在我爸还不上钱,逼我爸拿公司的房产作抵押?逼我爸的人的良心呢!”

“高利贷?”

顾暖问。

她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在林唯唯的注视下,打开后备箱,从一些报纸和杂志中找出一份,翻看了下,走到林唯唯面前,说,“提起高利贷我想起来了,我的跟你澄清一下,这东西是犯法的,我还想好好的活着,我会碰这东西?”

她把报纸交到林唯唯手上,是前四天的海城晚报,一处版块的内容是,南方某企业老板因欠下高利贷无法偿还,不配合,最终的结果是,被高利贷方杀害。

而据案子告破后,死者家属透露,死者被杀害之前,高利贷方多次电话威胁,不还钱,不将所有财产过户,你就真的危险了!

起初没把这话当做一回事,人死了,家人才觉得,高利贷的人是没时间逗你玩的!

林唯唯吓了一跳,这上面写的这些,和父亲被威胁的方式,都差不多,难道,父亲最后的结局……也是这样吗?

她突然很害怕,盯着报纸看了半天。

其实不是故意将车里放一份报纸,董伟川看完报纸习惯扔到顾暖的后备箱,她听董伟川念到这块的时候,留意了下,还看了下,就收起来了,看的时候就想到了日后的林铮。

高利贷的套路,都是差不多,只是林铮这边不是一家高利贷在玩他,是几家联合。

“顾暖,你是故意给我看这张报纸的吧?就是你做的吧?你就承认了吧!你这个坏女人!坏女人!!”林唯唯吓哭了,这一天下来哭了好几场,因为父亲也哭了,母亲也哭了,她突然无助而害怕,怕自己以后无依无靠,她上前抓住顾暖的衣服,用力的摇晃顾暖的身体。

顾暖盯着林唯唯的眼睛,目光是不耐烦,相较于林唯唯的恶狠狠目光,顾暖的目光中还存在着一分同情,她无法估计林唯唯的结局是什么。所以,哪怕被眼前这个人害的坠入电梯过,哪怕身下的血流到凝固过。在十分的讨厌中,存在一分同情。

“你要做的不是在这跟我吵闹!是去解决问题!”顾暖对她喊。

是,她是故意给她看这张报纸的,她希望林唯唯看到这个人的下场例子后,能感到危险,能感到恐惧,继而去劝他父亲按照高利贷方说的那么去做!

顾暖那辆车的车门打开,下来的女孩很年轻,林唯唯并不认识,却被这女孩扬手打了一巴掌,反手又在林唯唯另一边脸上打了一巴掌。

“滚得远远的,快点滚。”

……

“保安——把她拉出去——这人就是个疯子——”……

“再闹,就报警——”

……

“姐,她会告诉她爸的,别担心了。”

“告诉了,也不一定能这么快成,林铮能轻易让几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么……”

“不毁于一旦他能怎么做?逃跑?能解决什么问题……”

顾暖担心的,哪是这件事?不是。

见不到左琛,在没有正式被公诉之前,秦安森要进入那房子里。

晚上,秦安森打给顾暖,他失败了,这是佟亚楠被派去看守房子的第一天,他在电话中忍着自我鄙视,对佟亚楠说着恋爱中男女该说的思念之话,佟亚楠难为情,说在案发现场值班,今晚是她。让秦安森在天黑后可以去,白天怕被同事看到。

秦安森去了,心想这是一个进入房子的机会,佟亚楠住在另一间房子里,跟佟亚楠一起看着房子的,还有另一个男警察,是佟亚楠的师弟。师弟知道佟师姐的男朋友要来,便在巷子里找了个热汤面店吃东西去了,目的是给师姐倒出时间约会,师弟本来要留下看守,让师姐和男朋友出去溜达。秦安森听此,拒绝了,说就在这里说会儿话吧,说完给你打电话,你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