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我们便看透了彼此。
我们之间,不会是君子之交,也不可能是伯牙子欺那般的知己,我们只不过是彼此利用,却又利用的坦坦荡荡,明明白白。
不会说什么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豪言壮语,也不会把一切的一切都相互告知,但是如果利益还在,我们便不会互相背叛彼此。
是朋友?不是朋友?
谁也说不明,只知道彼此都是一样的人,所以不用说什么,就能从中明白一些什么。
她依然是锦凰,我依然是缭绫。
不会为了谁而改变什么,也不会为了谁而抛弃什么。
看过太多的好友,从相知到相离到反目成仇,所以友情或许也和爱情一样,谁也无法保证是否真的能地久天长。
所以不必付出太多,也不必妄想得到太多,就这般顺其自然,等到真的无法再保存的时候,也不会太伤心,至少不会争论到底是谁欠了谁?
也或许终究是我们都太过淡漠,所以都选择了这种方法。
所以从见面,到达成交易,到离开至尊赌坊,我都只是知道她叫锦凰,涂城的一恶,至尊赌坊的主人。
第146章 至尊赌坊(四)
回到客栈的时候,心情大好,因为终于又可以过上那些逍遥自在的日子了。
我生性懒散,对于金钱没有太大的执着,可是却又偏偏爱乱花钱,而赚钱对我来说实在是一个很头痛的问题。
我很想如当初那般去那些富豪家借些银两来,可偏偏身边还跟了一个楚玉,于是也能作罢。
所以这一路上来,我便赖吃赖喝,惹得楚玉大为不满。
只是我早已习惯了,不管楚玉怎样,我都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锦凰说,她要离开涂城一阵,所以希望我可以代替她留在这里。
因为她相信我可以看住赌坊,除掉一些找麻烦的人。
所以我要做的也便是如她那般颐气指使,让那些人不敢轻举妄动而已。
说到底就是当恶人,而对于当惯恶人的我来说,实在是小事一桩。
我也问过锦凰,为何如此放心,不怕我毁掉了赌坊,卷着银两跑人。
而她却只阴森的笑道,“你尽管走,只是哪怕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我锦凰认定的事就从来不会半途而废。”
那时候,我还真觉得有一股阴气环绕,只觉得锦凰这个女人远非我看到的那般简单。
刚踏进房门,便见楚玉静静地坐在一边,脸上竟带着几缕担忧。
我笑着扑了上去,捏着他的脸大笑道:“小玉玉,姐姐我回来了,是不是很担心啊。”
“喂,你放开我。”被我拥着的人极度地不满,使劲地把我推开,“谁担心你了,我只是不想让你死在别人的手上。”
我再度欺了上去,不顾他的不满,再度肆虐着他的脸蛋,“好好,姐姐保证不会在你杀我之前死掉总行了吧。”
许是我那漫不经心的话语惹怒了楚玉,他猛地用力推开了我,一字一句地道:“我会变强,然后亲手杀了你。”
每每听他说要杀我的时候,心底终究还是有几分难过,只是既然是自己的选择,即便真的死在他的剑下也只能怪自己。
把武功交给一个口口声声说要杀自己的孩子,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有时候我也在想,是否是因为自己太寂寞了,所以才会抓着楚玉不放。
“嗯,小玉玉一定会变得很强的。”伸手摸着他的头,我浅笑嫣然。
他怔怔地望着我,“所以在这之前你不许抛弃我,是你答应我的。”
话语出口之际,他似乎才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捂住了口。
我从未看见过这般可爱的楚玉,不由地大笑了起来,“小玉玉,你承认了,你果真还是在担心我吧。”
“我没有,我都说了没有。”他涨红了脸,有几丝愠怒。
我没有再打趣他,只是淡淡地道:“好,我答应你,不会抛弃你,直到你强到可以保护自己。”
他终究还是个孩子,也终究还是会害怕。
虽然表面上没有显露出来,但是刚才我被赌坊的人带走的时候,他的眸底的确有着不同于往常的惊慌。
那是一种怕被人遗弃的惊慌。
曾几何时,我亦在曾经有过,有过那种害怕被人遗弃,害怕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人的那种惊慌。
所以我很懂,也心疼他那种倔强。
他张口想说些什么,却终究还是转过了头。
第147章 花魁景姝

锦凰走得很急,几乎没留下什么交待,而我在一夜之间便成了至尊赌坊的主人,即便只是暂时的也罢。
有些人或许知道内情,而有些人或许从未见过锦凰的真面目,因为对于这么一个变故,没有人说什么,好像我本未就在这个位置一般。
而楚玉知遁以后,不愿意和找一起去至尊赌坊,宁愿留在客栈之中。
对于涂城首恶这个位置他自然是不屑一顾,我也明白他的性情,所以也没多加劝阻,只是在暗地里让客栈的伙计对他多加照顾。
许是我招摇惯了,对于锦凰这个位置,我并没有多大的不适应,没多久就开始如鱼得水起来。
很多时候,我并不明白自己为何要答应锦凰,就好似我也不明白锦凰为何如此信任找!只是事情既然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也便不容我多想,有些事总有它存在的道理。
锦凰的手下看起来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惟独对锦凰恭恭敬敬,连一丝反抗都没有!有时候我甚至觉得那并非恭敬这般简单,更好像是一种无形的畏惧。
此刻,我开始好奇锦凰到底是怎样的女人?
而那些人眼中的畏惧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手轻轻地抚弄着手中的紫玉手镯,那是锦凰的身份象征,对那些没有看到过锦凰真面目的人来说,与其说认人,还不如说是认物。
这也是我可以如此轻松的原因,不用刻惫地去伪装什么,只要手中拥有这个手镯便可。
“主人。”门外传来了一道恭敬的叫唤,那是孟虎的声音。
“雪悦坊的拜帖,属下想知道主人去不去参加雪悦坊的点花大会。”门外的人恭敬地回答。
雪月坊?点花大会?
闻言,我不由地微微勾唇,笑着道:“我去,你下去准备一下,到时候来通知我就好。”
门外的人应声离开,“是。”
我留在涂城的叫间并不长,只是对于涂城的一些事我却也有耳闻。
点花大会,说到底大家想看的也不过是雪悦城的花魁景姝,毕竟这花魁景姝的架子也不是一般的大.那些慕名之人也只有在点花大会才可以见到她的真容。
而点花大会之所以称为点花大会,不是客人点花,而是花魁景姝点客,在这一天,只要有人的回答可以让花魁景姝满意,那么就有机会和她共度一宿。
传言很多,只是这其中至底有几分是真,又有几分是假,找却并不是很清楚。
也罢!有机会去看看花魁的风情也不错。
只是三日后!当我看到了别人口中的花魁的时候,我才明白有些相遇远不是擦肩而过那么简单,而有些人注定会在我的生命中留下一道风景。
白衣淡然,白纱环面,我端着锦凰一贯的架子,高傲地立在台下,冷眼旁观一切,只是视线终究还是长久地停驻了下来,停驻在了台上的那一抹妖红之上。
红衣妖娆,发丝如墨,台上的人肤若凝脂,眼若寒星,一笑一颦之间不是妩媚动人,亦不是倾国倾城,却是牵动人心的楚楚娇弱。
本以为红色妩媚,却从未见过有人可以把它穿得如此清丽。
本以为这世间再也没人可以像姬流潇那般把红色穿得那般理所当然,却发现还有这般的与众不同。
只是真的是她吗?
还是他?
这容颜分明就是那一日在月息河畔遇到的那个白发男子,便是连眉宇间的那点点忧郁都没有可以地掩去。
是他,绝对是他。
可是一个身体羸弱的白发男子又为何成为了花魁?
这世间总有那么多的出乎意科。
我的眸光始终没有在他的身上移开,而他的眸光似乎也总是若有若无地掠过我。
台下,似平只除了我,其实的都是一些慕名而来的男子。
台上,他安静地坐着,手指轻拨,演绎着属于他的动人。
只是他的眼神很急促,里面甚至包含着一份不易让人察觉的兴奋。
他在望着我,那般得热切,似乎已然忘了身在何处。
台下的那些男人,虽然对我满是好奇,却也不敢多看,一直跟在我身后的孟虎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更何况,只消一打听,他们就可以明白我的身份,所以根本没有胆子来打董我。
“景姝,再来一首。”一曲完毕,台下的人不由地起哄。
只是他们是真的能听懂他曲中的意境,还只不过是看着他的美貌而想着一些猥琐之事?
如果让他们知道仰慕之人亦不过是一个男儿身,不知又会是怎样的风景?
我始终保持着那一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把锦凰的那一份孤傲演绎地淋漓尽致,便是连孟虎都没有察觉自已的主人早已换了人。
或许锦凰便是看透了我的演技,所以才如此放心地离开。
“如果有人能答出景姝的问题,景姝定不会让大家失望。”他的声音孱弱之中带着几分魅惑,那眉,那眸,那一丝一缕的楚楚可怜,似乎只消望上一眼,就能激起潜伏在心中的保护欲。
眼前的人绝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不光是那化之不去的忧郁,便是连他的脉络也是不用于常人。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委身青楼也不过是为了收集情报,又或者是隐藏自己。
“天下有三大奇毒…”他的声音淡淡地传来,可是我却不想再去听他问些什么,只是听了开头,我就已经明白,我的猜测并没有错。
我转身离开,无心去探索他,亦无心知道一些什么。他或许和锦凰有渊源,可是我并非锦凰。
“孟虎,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今年为何要来?”我一边走一边试探着孟虎。
“主人的事,孟虎不敢多加揣测,主人这么做自有主人的想法。”孟虎在我的身后一如平常的恭敬。只是便是这么一语,我就明白锦凰以前果然是不来这里的。
而今年只不过是找误打误撞,所以才会出现在雪悦坊。怪不得刚才景姝的眸中含有一种不可置信。我,似乎坏了锦凰一贯来的规矩。
“知道就好。”忽而回眸一笑,足够妖媚。
孟虎有了一刹那的恍惚,而我却又在刹那间恢复了一贯的清傲,转身离去。
一路行去,走到雪悦坊中庭的时候,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凰主,请留步。”来人低着头,一身的恭敬。
我停住了脚步,疏离地问道:“有什么事?”
“凰主,既然来了,就请多留一会,公子会很开心的。”眼前的人激动地抬头,满眸的恳求。
此刻,我才看清了她的面容,赫然是那一日在医馆遇到的丫鬟碧柳。
景姝和锦凰果然有不同寻常的关系吗?
清冷的眸光透过白纱停驻在了碧柳的脸上,好一会我才淡淡地应道:“好。”
这一刻,我分明看到碧柳眸中乍现的流光溢彩。
还是说景姝和锦凰的关系远非我所想象的那般简单。
我没有多问,却只是跟着碧柳来到了那一日曾来过的小筑。
“孟虎,你就留在门外。”我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巴,如平常那般吩咐着孟虎。孟虎应声,而我便和碧柳进了小筑。
碧柳的眸光总是有意无意地停驻在我的身上,似有万千言语想要问出口。待到我们坐定之后,我开门见山地开口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碧柳顿了一下,这才突然跪在了找的身前,双手紧抓着我的裙摆,声声恳求,“凰主,请你回头看看公子可好?他对你…”碧柳的话即便不明说,我也已然明白了一切。
原来,景姝对锦凰果真是有着爱幕之心,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锦凰对景姝似乎并没有那份意思。
“你家公子有资格爱人吗?”如果是锦凰,是否会这般无情?
我知道如果是锦凰,一定会这般无情。
“凭他这一副苟延残喘的身子可以吗?他配得起我吗?”于是我那清冷的声音,无情的话语就在四周蔓延了开来,淡淡的却足够扼杀一个人的心意。
我只不过是想让碧柳明了锦凰的心意,只是这世间总有那么多的巧合。一道碎裂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语。应声而望,只见景姝立在门口,脸上还是来不及收敛的笑意,却又如此活生生地被扼杀,万般得纠结,难耐。
他的脚边,一壶茶碎裂,碧绿的茶叶之上甚至还冒着袅袅热气,浓烈的茶香一下子充斥了整个斗室。
“锦凰....”他开口,声音嘶哑,却更是多了几分惹人心怜的娇弱。如此男子,又该用怎样的心去对待?而我终究成了伤害他的祸首。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来这里,是我给了他无限希望,却又不得不亲手把他推入绝望。
相对于锦凰一直以来的漠然,我这一次无心的做法是否更加伤人?只是我终不是锦凰,也无权替锦凰决定什么。深吸了一口气,我依旧漠然地道:“你应该明白的,是吗?”聪明如景姝,他又怎么可能不明白锦凰的心意。
景姝那本是苍白的脸上更是多了几分自嘲的无力,他颔首,幽幽地道:“是的,我懂,我一直都懂。”
“锦凰,有人说你是铁石心肠,我看你根本就无心。”一旁的碧柳突然朝我吼道,眸间俱是一缕缕的谴责。
她是说对了,锦凰她真的无心。又或者她的心早已遗失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无心吗?”我轻哼,便如锦凰那一日对我一样,嘲讽地道:“我是无心。”
碧柳的惊诧,景姝的苦笑,这一刻,我开始后悔自己出观在这里。
我不是锦凰,更不想为锦凰背负了那偌大的怨。
“碧柳,你先出去一下。”下一刻,景姝无力地抬手,转而对碧柳道。
碧柳匆匆地瞥了找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锦凰,我君孟然从未想过从你身上得到些什么,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他眉眼之间依然弥漫着浓浓的忧郁,说出来的话更是承载了无数化不开的哀愁,“我是爱你 ,可是我也明白你不爱我,所以从头至尾我都没有认为自己可以配上你。”
“是的,你说的对。我君孟然没有资格,也不配。”是苦笑!亦是自嘲。只是君孟然…他说他叫君孟然?绯雪公子君孟然吗?四公子之一的君孟然吗?为何竟会流落到一个青楼当花魁?
想当初我扬言耍戏遍四公子,自是对他们有过一定的了解.传说徘雪公子肌肤似雪,看来也不是没有根据的。
只是他既然可以成为四公子之一,那他必定有其过人之处,却不知道是什么?
我抬眸,隔着一层白纱打量着他。
只是除了忧郁.还是忧郁,我从他身上能感觉到的就是那浓得化不开的忧郁。
“明白就好。”敛去了万千思绪,我终是保持了冷漠,转身欲要离去。
走了几步,身后又传来了他那淡淡的声音。
“锦凰,你即便覆了天下,终究也无法负了他。”停顿了一下,他又道:“所以放手吧。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你自己。”君孟然口中的他又是谁?这似乎又是一段不为人知的恩怨纠缠。
“我的事不用你管。”对于锦凰,我终究不甚了解,所以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一句话。
下一刻.我几乎逃一般离开了君孟然的小筑,不想再做那伤人之举。
他的身上有太多的忧郁,让人不忍伤害。锦凰不愿见他,又是否怕自己终究是软了心肠?而她和我之间的交易又是否真的那么单纯?
她的离开,是真的因为有急事,还是因为想要逃避某些不想看到的人?
第148章 锦绣年华
锦凰,你即便覆了天下,终究也无法负了他。
君孟然的话语一直在我的耳畔回旋,如丝一般缠绕在我的心头。
慵懒地翻身,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睡下,我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手腕上的紫玉手镯,唇角却不由自主地上扬。
锦凰啊锦凰,终究还是有一个人可以打碎你的那一份清傲。
而他又会是怎样的男子?
我竟十分的好奇。
“孟虎,昨天前来闹事的人就交给你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吧。”我笑着起身,隔着门吩咐了孟虎之后便往浴池走去。
“孟虎知道。”孟虎的话隔着门远远的传来,竟又那么几分不真切。
锦凰不断地收敛财富,但却也不是一个不懂得享受的人,她房间后面的浴池,用南海温玉制作而成,冬暖夏凉,更有养颜活血之效。
我缓缓地步入了浴池,慵懒地靠在池壁上,微微合眸,任由温热的池水掠过我的肌肤,享一室的舒畅。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许是因为太过舒服,我竟在迷迷糊糊之间睡了过去。
那一只纠缠这我的梦魇再一次席卷而来。
猛地惊醒,撞上的竟是一双满是笑意的美眸。
“你是谁?”我离开了池壁,稍稍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这个人竟然能无声无息的出,!而我竟丝毫没有感觉。
即便睡着,却也是不能容忍的国师。
如果她要杀我,此刻我必定早已血溅当场。
“我叫锦绣。”她冲着我嫣然一笑,颊边的梨涡乍现,甚是可爱。
锦绣?
她和锦凰有什么关系吗?
她像是猜到了我心头所想一般,弯着头问道:“我是锦凰的妹妹,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锦凰的妹妹吗?
我当然没听她提起过,毕竟我们之间的话语充其量也不过数句。
“锦凰有事出去了,我是她的朋友。目前暂管至尊赌坊。”我回以善意的一笑,柔声而语。此情此景,我似乎只能这么说。
锦绣弯着头打量了我一番,才甜甜地唤道:“姐姐叫什么名宇?”
“锦绣可以叫我缭绫姐姐。”面对如此女子,我的神色也不由地柔和了不少,不用对着外人那般始终摆着锦凰的那一份傲然。
只是清傲如锦凰竟会有如此不解忧愁的一个妹妹。
她没有多想,就甜甜地唤道:“缭绫姐姐。”
我朝她莞尔一笑,取过池边的衣服,起身离开了浴池。
“缭绫姐姐,姐姐去哪了?”锦绣跟在我的身后,一路喋喋不休。
本以为她是一个小女孩,却没想到她比我还要高出几分,看来她早已到了韶华之年,只是她的不解世事让她多了几分单纯和稚气。
“你姐姐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所以暂时不会这么快回来。如果你有事的话可以现在这里住下来。如果你没什么重要的事的话,也可以先回去。等你姐姐回来,我会替你转告她的。”我耐着心回到。
“有什么重要的事?”她绕到了我身前,笑着问道。
本觉得她甜美可人,此刻却又觉得她的话语间有几分捉弄人的意味。
这种紧追不舍的问话让我多了几分窘迫,她问我什么重要的事,我又怎么知道?
我和锦凰之间不过是有了一场交易,所以此刻我才会出现在这里。
至于锦凰为什么离开,又什么时候会回来,我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小孩子不要问这么多的好。”我笑着掩饰了过去,停住了脚步柔声对她道:“锦绣,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我看你还是先回去的好,等锦凰回来,我会让她来找你的。”
锦绣环顾四周,狡黠地笑道:“这里很好啊。既然姐姐可以待,缭绫姐姐你也可以待,我为什么不可以?”
她凝着我,一宇一句地道:“我决定了,我要住下来等姐姐。”
此刻,我决定收回刚才的话,眼前的人绝对不是什么不解世事的少女,她的眸底分明有几分狡黠,却又非要装着一副无辜的模样。
“可以,不过你得听我的话。”我顿了一下,这才笑着道。
她拉过我的手,一脸单纯地道:“谢谢缭绫姐姐。”
对至尊赌坊,我并不熟悉,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把锦绣安排在了我房间的一个隔间里面。
期间,锦绣表现的很是乖巧,不仅没有再多问,也很好地帮我掩饰了身份。
我出去巡查赌坊的时候, 她也不跟,就那样乖乖地留在房间之中。
“孟虎,我出去一下就回来,你不用跟着我了。”如往常那般巡视完赌场之后,我转身对孟虎道。
“是,主人。”孟虎从不多问什么,也不会违抗什么。
在我的面前,他便总是一副恭敬的样子,把我的话当作圣旨一般遵从。
当然,这一切都是拜锦凰所赐。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再怎么忠心,也总会有分歧,可是孟虎却几乎言听计从。
却不知锦凰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可以让如此一个男人对她产生畏惧,几乎把她当做神一般的存在。
孟虎自然没有跟过来,而我便出了至尊赌坊,往云客居而去。
这段时间,我留楚玉一个人在客栈,终究还是有几分不放心,所以也总是不时地抽出时间去看望他。
当然他并不知道。
有时候,我也想就如此把他送到一些名门正派之下便好,可是到头来却终是放不下。
我没有信心把他培养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也没有能力让他以后名满天下,我唯一能做的,似乎是履行自己曾经许下的那个承诺。
在他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之前,绝不会抛弃他。
于是,一切作罢。
锦凰虽然是涂城首恶,可是知道她是女子的人不多,见过她真面目的人更少,所以即便我招摇地走在街上,别人也不会认出什么。
所以一旦离开了至尊赌坊,拿下了面纱,我便还是缭绫,别人眼中楚玉的姐姐。
“小二哥,我弟弟还好吧,有人来找他的麻烦吗?”我找到了当初知会过的那个小儿,了解了楚玉的近况,又塞了一些银子给他。
只要银子够足,我相信他一定会好好地照顾楚玉的。
从小儿那边知道想要知道的滞后,我便想要离开,而那个小儿又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叫住了我,“姑娘,前几天有一个男子找过你弟弟。”
男子?
楚玉在这里并不认识什么人,又会是谁找他?
我的心里陡然升起了几分疑惑,转身问道:“小二哥还记得那男子的模样吗?”
小二想了半天,只告诉我,“那个人很随和,而且姑娘的弟弟似乎很喜欢他,那一天,他们似乎玩得很开心。”
楚玉虽是一个小孩,但是戒备心极强,一般情况下,他是绝对不会轻易地相信一个陌生人的,所以或许他是真的认识那个男子。
“我知道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也没再多问什么,吩咐了几句之后便直接离开了云客居。
我和楚玉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却很了解他的性情,所以我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
回到至尊赌坊的时候,我却发现锦绣不在房中。
找到孟虎细问之下,我才知道锦绣她竟然在赌坊之中。
手握骰子,一脚踏在一边的凳子上,她一脸的神采飞扬,握着骰子便好似握着整个天下一样。
匆匆赶到赌场,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幅画面。
“锦绣…”我生气地唤道,而她却带着几分挑衅地凝着我,“姐姐,和我赌一把可好?”
“姐姐若赢了,锦绣便乖乖地回去。”她望着我,挑衅不改,“姐姐若输了,那么把至尊赌坊的一切交给我打理可好?”
我不明白锦绣到底为何要这么做,可是她的眸子分明在,如果我不答应,她就把我的身份揭发出来。
只是锦绣,她终究只是锦绣,她永远不会明白锦凰的想法,所以她亦错估了我。
我并不怕她的威胁,在这里容貌并不能说明什么,她的话也不能证明什么,只要我的手中握有锦凰的紫玉手镯,我便是锦凰。
我可以否认她锦绣的身份,而不是让她反过来否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