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遇见师父和明清子,自己错过午宴时间,被夫人责骂,后来回家还被顾老爷狠狠地打了一顿。
没料到的是,那个小妖怪竟然看见了这一切!难怪他后来会招惹自己。
他“梦见”了前世的事!
是真梦,还是假“梦”?他……还知道什么?
一瞬间,怀中毒蛇仿佛变回了前世模样,吐着蛇信,露出利牙,死死地缠上来!顾平林本能地戒备防御,险些控制不住杀气,待勉强稳住心神,才淡声问:“你还梦到什么了?”
“没了。”
“嗯?”
见他怀疑,段轻名道:“我若真的什么都知晓,又何必试探你?”
顾平林盯着那双狭长的眼睛许久,没发现有任何波动,这才慢慢松开袖中的手——段轻名闭关出来后,对自己的态度就有些古怪,一路彼此试探,倒不像作假。
段轻名却反问:“你又知道什么?”
“你的梦,外人怎知晓?”顾平林平静地道,“梦,虚幻而已,岂能当真。”
“虚幻?”段轻名道,“可此梦太过真实,而今想来,仍是恍如昨日。”
顾平林不搭话,喝酒。
段轻名碰碰他的酒壶:“顾影剑,蓝非雨,织烟酒……你没有说的?”
顾平林反问:“你希望我说什么,梦中事是真?”
段轻名看了他片刻,一笑:“自然不是。”
两人都不再说话了,一壶接一壶地喝,几十个空瓶滚在四周地上。织烟酒名不虚传,后劲上来,顾平林开始觉得脸热,好在段轻名的情况似乎更差,躺着一动不动,手垂在席上,手中酒壶横倒着,剩的酒已经流走大半,满席飘香。
顾平林默然。
命运改变,前世宿敌,今世师兄弟,越走近,越了解,自己到底是对他生出了几分同门情谊,所以今晚才会过来找他。
他寂寞,自己又何尝不是?
揣着前世记忆的秘密,如同活在一场戏中,连岳松亭与步水寒也仿佛成了戏中人,唯有他,这个聪明的妖怪与自己真真假假地交锋,妄想分享自己的秘密,反而真实亲切。
宿敌,未必不是知己。
对于目前这种关系,顾平林生平第一次生出了一丝留恋。
这种形势也许很快就要被打破,他日执念消除,自己反而会怀念今夜吧。
段轻名,始终是自己最欣赏的对手,今世阴差阳错地走近他,也算意外的幸运,自己虽然不打算与他为敌,但不能成为朋友,还是会感到惋惜。
为什么就是段轻名呢?
顾平林低头,缓缓地垂下手,酒壶轻轻地磕在席上。
都像是醉了。
灯笼光渐渐暗下去,顾平林突然抬起脸,放开酒壶:“时候不早,散了吧。”
段轻名没有回应。
清楚他的酒量,顾平林自不会被骗,直接将他推开,起身取过灯笼就走。
身后毫无动静。
顾平林回头,见那白影躺在黑暗中,犹如被遗弃的一缕亮光。
都是聪明人,不至于装到这地步。顾平林皱眉走回去,从他手中取过酒壶放好,然后扶起他,换一只手提着灯笼,往竹楼上走。
此人几乎将全部重量都压在顾平林身上,脚步却出奇的稳,丝毫不乱,完全不像喝醉的样子。
结实的竹梯,踏上去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门没有关,里面桌椅都是竹制,陈设不多,却件件精致。窗边有个竹榻,榻上放着一卷翻开的书,有折页。
顾平林扶着他往竹榻走。
忽然,脸上被什么东西碰了下,一阵湿热。
“段轻名!”顾平林浑身一僵,大怒。
段轻名被推得撞在榻沿上,“砰”地倒地,紧接着,他立刻扶着竹榻坐起来。
顾平林居高临下盯着他,冷声:“装醉,很有趣?”
“醉……”他揉揉额头,轻笑了声,“我真的醉了,小九,我只是喜欢……装醒。”
人只有装醉的,哪有装醒的?这话条理分明,哪像喝醉的人说的?顾平林受到这等戏弄,心中火起,抬脚就踢过去。
然而,他真的就那么睁着眼睛,双手摸索着,准确地到榻上躺下了。
脚在半空滞了下,缓缓落地。顾平林愣住。
前世多次见他饮酒,千杯不醉,谈笑风生,修真界几乎无人不知他酒量好,这话究竟是真是假?
装醉?装醒?是醉是醒?
顾平林在榻前站了许久,终于俯身,取过旁边的白羽毯替他盖上,又关了窗户。
外丹修士炼体成功,是不用担心风寒的,不过灵心派有灵眼在,偶尔会引来罡风,还是需要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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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开诸多情绪,顾平林回到自己的住处,见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便上床盘膝坐下,运转真气。
不出所料,化气二重的关口卡得死死的,造化诀也无济于事。
几个月修炼,毫无进步。
一个时辰后,顾平林收功,在黑暗中沉默。
执念不破,道途不畅。
宿敌,本就应该是宿敌。



第41章 修改功法
无节操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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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六:无敌最是寂寞。
顾九(一脚将此人踢出门):你无敌?
段六:哪里,是说你无敌。
顾九:……
段六:是不是很寂寞?这里提供免费3陪业务。=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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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门已有十几年,算来时候也差不多了,顾平林找机会将改动功法的事禀告了岳松亭,只说是偶然想到,与步水寒两人尝试习练数年,觉得没有问题。岳松亭吓得当场给两人把脉,确定没事才松了口气,他亲自带着陈前常锦心试练半个月,证实新功法不仅没问题,修炼起来反而比旧功法更顺畅,事半功倍,比起那些一流功法也未必逊色。
功法品质提升对灵心派意义重大,灵心派从此有望跻身一流大派行列,岳松亭兴奋得几夜未眠,择日在门内宣布此事,让弟子们改练新功法,并令书院作记,灵心派史上将留下顾平林的名字。整个灵心派都轰动了,上下弟子们对顾平林十分敬服,顾平林威信更高。
事情过后,顾平林、段轻名与步水寒三人都被传唤进大殿,陈前、常锦心和任凭几个也在,岳松亭坐在中间椅子上。
三人作礼,然后退到旁边站好。
步水寒道:“这次立了大功,师父莫不是要奖励我们?”
任凭拈着花白的胡子,笑问:“这是顾师弟的功劳,与你有何相干?”
步水寒道:“顾师弟想出的好主意,也要有人愿意替他试啊,除了我,谁有此等气魄?”
“你还气魄?”陈前道,“这叫鲁莽!若功法有问题,你这身修为早就废了!”
步水寒不在意:“如今也没事。”
“是你运气!”陈前瞪他,“顾师弟做事向来稳妥,必定已对新功法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才许你练。”
“我自然明白,”步水寒搭上顾平林的肩,傲然道,“若不是顾师弟的主意,我也不会试,你们真当我蠢?”
他素日很少玩笑,此刻这么做,分明是想逗岳松亭高兴。陈前面色和缓下来,哼了声:“你还知道自己蠢,也是难得了。”
众人皆笑。
岳松亭摇头训道:“陈前没说错,虽然你们这次立了大功,但擅自改动功法太过危险,今后万万不可再乱来,定要先告知我才是。”
顾平林与步水寒两人忙答应。
岳松亭将话题移到正事上:“今日叫你们来,其实是为了老祖传承。”
顾平林道:“师父已有主意?”
“你能改进功法,灵心派未来有望,我此生已是无憾了,”岳松亭叹息,摆手制止他说话,继续道,“不过老祖传承毕竟非凡,造化诀乃神级功法,虽说修道之人当顺命而为,但机缘也不是凭空来的,有上好的机缘而不去求,反倒误了你们,尤其是轻名……”他停住。
顾平林知道他又在为前日段家之事内疚,正要说话,却听段轻名笑道:“掌门此言差矣,既说天命,我命便已注定。我入灵心派,如今灵心派就有一流功法,岂不正是天意眷顾?掌门还忧心什么,莫不是怕我天命太盛,再带得灵心派出几个内丹大修,吓煞旁人?”
此话一出,岳松亭果然被逗笑。
陈前嘴角抽搐:“如此说来,都是你的功劳了。”
段轻名道:“师兄谬赞。”
步水寒忍不住讽刺:“好厚的脸皮!”
常锦心憋着笑,指着他打趣:“段师弟如此厚颜,又是修了什么秘籍?”
“自创,”段轻名负手,面不改色地道,“诸位若有兴趣,可借汝等参详一二。”
众人大笑。
他说的没错,如今灵心派新功法已经不比玄冥派差,也不算委屈他了。岳松亭笑叹道:“你这孩子,就是太不将自己的道途放心上。”
段轻名善于把握人心,哄人自是轻而易举。顾平林瞟他一眼,见他也看过来,顾平林便收回视线,不语。
常锦心说起正事:“师父的意思,是要去海市买那个线索?”
“消息不知已被多少大派买走,真假尚且不知,我们无须去凑热闹,”岳松亭摇头,“近年门中炼气三转以上的弟子也不少,正该让他们下山历练一番,顺便寻求机缘。天意注定,若机缘当真着落在谁身上,就算没有线索,他自然也会遇到。”
“师父所言极是,”任凭颔首道,“机缘如何称机缘?纵使费尽心机,若与之无缘,也是枉然,我们无须过于在意。”
岳松亭嘱咐常锦心道:“此事就交由你安排吧,一切只看天意,不可强求,务必以保全自身为重。”
目前灵心派弟子们的实力普遍不高,真要与人争,必定会吃大亏。
常锦心答应着,又迟疑:“纵然机缘落入我门中弟子身上,恐怕……”
老祖传承何其重要,必会引来一场腥风血雨,哪禁得住别人眼馋?以灵心派的实力来看,就算侥幸得到了,也难以保住。
岳松亭沉默许久,叹道:“所以我的意思,倘若侥幸……那就尽快远离修真界避祸,不到丹意境,就不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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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不能公开,常锦心自去安排,对外只说弟子们下山历练。不过话说回来,海云国出售老祖传承的线索,眼下修真界都关注着此事,哪个门派略有风吹草动,立刻就会被盯上,许多门派都想碰运气,所谓的“秘密进行”都只是掩耳盗铃罢了。
岳松亭的决定,顾平林早已料到。
顾平林曾想过将造化诀传与岳松亭,凭造化诀之力,岳松亭必能破境,增加寿数。但顾平林也明白,真那么做,在岳松亭跟前难以解释不说,有明清子卜算天机在前,岳松亭突然破境,定会引人注意,一旦露出半点破绽,就会为灵心派带来弥天大祸,恐怕反而会害了岳松亭。
重生又如何?握有顶级功法又如何?到头来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师父寿尽转世。
顾平林走出殿门,远眺长空。
天意莫测,人力终是有限,唯有大道永恒。自己当专心于道途,保灵心派传承不绝,方能报师父之大恩。而自己的天赋比不上段轻名和步水寒,只是握有造化诀,加上修炼勤奋,所以能这么早结丹,今后绝不能有丝毫懈怠。
优游海境的机关本该在百年后激发,那时的自己和段轻名、步水寒已经是内丹大修。如今炎雀机关提前暴露,有人可能提前发现了海境的线索,要判断海云国卖出的消息是真是假,很简单,去海境走走便知。
本来造化决已经记在心里,没必要去争,不过传承中的另一件东西很有用,此事不能置之不理。
顾平林暗忖,慢步走下台阶。
步水寒走过来问:“此行我们结伴同去,怎么样?”
顾平林摇头,将他拉到旁边,低声道:“此番我在海市打探到消息,许多人往西边的荡魂山和东边的优游海境去了,我猜想,另一处机关很可能就在这两处,师兄与我各带些人分两路去找,机会岂不更大?”
步水寒喜道:“如此甚好,那我带人去荡魂山,你去海境。”
他习惯先选,此事也在顾平林预料中。顾平林点头:“若有消息,即刻传信。”
步水寒迟疑:“此事是不是……告诉段师弟?”
这种话也就哄得住他,哪里骗得过段轻名?顾平林敷衍:“再说吧。”
步水寒以为他不愿意,便不再多言,兴冲冲地回去准备。
顾平林目送他离开,慢慢地转回身。
前世步水寒就是在优游海境出事,此番情势改变,时间提前百年,段轻名对他下手的可能性也不大,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不能让他去海境。
既然决定去查探,顾平林也要回住处收拾准备,顺着游廊走过转角处,却见前方一道如雪身影站在廊上。
听到动静,段轻名侧过身来:“小九。”
顾平林止步:“段师兄。”
狭眸微微眯起,段轻名踱到他面前:“那夜是你送我回房的。”
“是。”
“我找了你几次。”
“前日我与师父师兄琢磨新功法,不得空闲,”顾平林道,“不知师兄找我何事?”
段轻名俯下脸:“没什么事,只是奇怪,那夜我酒醉,是谁趁人之危欺负我?”
距离太近,气息拂在鬓角,顾平林想起推他那一下的缘故,知道他醒来后必会怀疑,当下不动声色地道:“师兄此话怎讲?若真有得罪之处,我在此赔礼便是。”
段轻名看了他半晌,突然笑了:“在我面前,你也有这么恭顺的时候。”
“师兄面前,我自当恭敬,”顾平林道,“若无事,我先走了。”
段轻名不语,看着他自身旁走过,突然出手去扣他的手腕。
顾平林早有准备,飘开,挥手凝出一道气障,造化诀所设之结界非同寻常,纵然剑意凌厉,一时也难以突破。
段轻名便收手,盯着他不语。
顾平林撤去气障:“你的修为的确略胜于我,但真要打败我,也没那么容易。”
段轻名道:“怎么了?”
“只是提醒你,我是你的对手。”顾平林轻拂袍袖,头也不回地离去。



第42章 先更两个小剧场
外出回来感到疲惫,休息几天,先更两个小剧场送给大家
小剧场之隐藏的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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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各位观众,各位现场朋友,大家晚上好,今天我们节目组有幸请到两位嘉宾,大家看到了吗,请大声告诉我他们是谁!
观众:段阁主!顾掌门!
顾九:主持好,观众好。
主持:顾掌门好,段阁主好。
段六(打量四周):这么多人?
主持:当然,《你不知道的修真界》可是有上亿的观众粉丝,这是现场直播哟,段阁主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到我们节目现场,太让人感动了,要不要对大家说两句?
段六(踱步):我也很感动,记得之前你告诉我有个小活动,这种场面的小活动,太让人惊喜了。
主持:啊哈哈哈是吗?
段六(踱步):当然,你还说,我只要过来转一圈就行。
主持:哈哈哈肯定是我口误了,不过段阁主你看这么多粉丝专程等你,大家都很希望你留下来,何况顾掌门也在,不如我们一起坐下来聊几句?
段六:但我不知是做节目,这圈转过,要回去处理事情了。
主持:卧……我说来都来了,现在离开,观众肯定会伤心的。
段六(叹气):错过这次机会,我也非常非常遗憾,无奈年底事务繁忙,请诸位多多谅解。
顾九(气定神闲):我怎么听说,段阁主从不管剑王阁事务,麻烦上门就不见人影,成日只会无事生非,玩弄下属,四处作死,更兼无心经营,时常害得经费透支,全靠三大剑主支撑,剑王阁上下对段阁主怨气甚重,齐剑主几次登报罢工,不知事务繁忙之说从何而来?想必是自知浪得虚名,羞于见人,这才借口脱逃。
段六(含笑):谣言止于智者,我以为顾掌门不会轻信。
顾九:是不是谣言,智者自知。
段六:告辞,诸位请了。
主持:哎哎段阁主……(默念)妈的就知道这货不好骗!(转身假笑)不好意思各位朋友,段阁主不肯赏脸,临阵溜走,果真浪得虚名,毫无大修风范,顾掌门你说是吧?
顾九(皱眉):非也,段轻名自创神级补天诀,只此一项,已非常人可及,彼之剑道,破陈出新,另辟蹊径,顾影剑法名扬天下,且他涉猎广泛,丹术毒术医术皆称一流,更兼智谋出众,博学多识,实乃修真界一代天才,大剑修之名,他当之无愧。
主持:……打开方式是不是出错了?
段六:诶,原来我竟有这么多优点。
主持:卧槽你怎么回来了?
段六:回来证明一下,我确实是浪得虚名。
主持(跪地):那句话是开玩笑的啊啊啊,你老人家看,我们综艺节目需要活跃气氛,适当幽默一下是很有必要的。
段六(摸头):动不动就跪,你真幽默,我也跟你开玩笑而已。
顾九:你回来做什么?
段六:没什么,突然想起一句话,要对我的粉丝说。
主持:什么话?
段六(看顾九):我先回剑王阁,晚点去你那里。
主持:卧槽卧槽卧槽,各位朋友,我们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段六(拱手微笑):告辞了,请。
主持:等等,不是有话要告诉你的粉丝吗??
段六:说过了啊。
主持:哪里不对劲的感觉……
顾九(拍碎椅子):段轻名!
段六:当粉丝没有不对,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顾九(冷静):诸位,在下有事要先行一步,告辞。(拂袖就走)段轻名你给我出来!
主持:哎哎你们……我要嘉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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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九(冷漠脸):段轻名,早就看你不爽了(内心)不过……你好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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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之阁主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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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六:小九
顾九(继续处理事情):这里没有什么小九!
段六(微笑拱手):是,剑王阁有弟子破境,我设宴为他庆贺,特来邀顾掌门过去小坐片刻。
顾九:不去。
段六:庆典而已,你怕什么?
顾九:(搁下笔)你这半年已经办了六十八次庆典。
段六:我关心部下。
顾九:齐剑主的脸黑了半年了。
段六:他没有不黑脸的时候。
顾九(似笑非笑):摊上一位不事正业又拖后腿的阁主,难免让人同情,我昨天看到,他又登报要求辞职了
段六:他只是开玩笑
顾九:你用了什么办法让他死心塌地?
段六(坐下):当初他挑战我,这种事总要有点赌注才好
顾九:输了就留在剑王阁效命,你打的好算盘(嘲讽)他是正人君子,根本不该跟你这种人赌。
段六:正人君子人品好,不会毁约
顾九:姚剑主与程剑主也是你骗来的?
段六(取过旁边的茶杯):何必说得这么难听,愿赌服输
顾九(冷笑)。
段六:你笑什么?
顾九:我笑,他们都是大剑修,齐剑主更是世家出身,他们向来专心于道途,并不擅长俗务,你还把剑王阁全交给他们,导致阁中乱成一片,枉你聪明一世,竟不会用人。
段六:剑王阁实在是人才匮乏啊,请顾掌门前去帮忙管理?
顾九:这是白天。
段六(大笑):白日做梦,也有成真之时。
顾九:你不怕剑王阁毁在他们手上?
段六:怎么会,还有我呢。
顾九:如此,你何不自己接过来?
段六:当然不能,看他们忙得焦头烂额,让人愉快
顾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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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揭破秘密
在常锦心的安排下,炼气三转的弟子们都接受了这个秘密任务,大伙儿往常也经常下山历练,但这次目的不同,想到老祖传承,众人都热血沸腾。唯有任凭看得开,他性子温厚,自知修炼无天分,一心将希望放在来世,不愿去碰这种虚无缥缈的运气,主动提出留在灵心派帮岳松亭处理事务,有他在,岳松亭放心地将陈前常锦心两个都赶下山了。
临行前,岳松亭将几个亲传弟子和段轻名都叫去叮嘱了番,言语之间不免露出黯然之色,倘若这些弟子中真有人得到传承,就必须避世修炼,恐怕几百年内都不能再回灵心派,而他的寿元已不足二十年。
陈前常锦心俱各伤感,步水寒忍不住跪地磕头,唯顾平林神情淡然,他的目标本来就不在造化诀,成与不成都会回来。
旁边段轻名不言语,微微垂着双睫,似乎也在伤怀。
其实那日之后,两人并未交恶,见面照常会问候,言笑不改,仿若无事,只是虚与委蛇的成分越来越多,有些东西到底不复存在了。
把酒畅饮,终成过往。
经历此等变化,顾平林化气二重的关口却有了松动,正是意料中的结果。
事关道途,也是无可奈何,唯全力应付而已。顾平林暗忖,此人的性子,无事都要生出事来,外出“历练”简直正合他的意,虽然不知道他又会弄出什么变故,但他一出去,就是个大麻烦。
绝不能让他有任何靠近步水寒的机会。
顾平林兀自思考着计划,座上岳松亭见徒弟们神情不对,登时醒悟过来,既好笑又有些自嘲:“一个个这副模样做什么,你们真当老祖传承那么容易得?外面内丹大修多了去,哪里轮得到你们?我不过派你们出去长个见识,平平安安地回来就好。”
众人闻言也觉得好笑。
常锦心打趣道:“徒弟们白日梦做得多,也就当真了。”
步水寒连忙站起来,俊脸上尽是尴尬之色:“分明是师父引出来的,如今反来说我们。”
众人再彼此取笑嘲讽一会儿,岳松亭知道徒弟们的心思,颇觉欣慰,挥手催促:“明早就要出发,别在我这里耽搁了,都下去准备吧。”
众人只好退出。
顾平林先过去步水寒房里商议,因为不能结伴而行,步水寒闷闷不乐,两人谈话至黄昏,约好联系方式,顾平林这才告辞出来。
外面天色昏暗,已经下起了小雨。
顾平林没有回住处,沐雨去了竹林。
多日不来,林中地上枯叶更厚,更增几分萧瑟秋意。无风,雨静静地落在头顶竹叶上,带起轻微细密的声音,脚下枯叶才刚半湿,踩上去犹“沙沙”作响,偶尔有大滴雨点掉下。
骤然,寒意破空而至,肌肤随之战栗。
剑阵?
顾平林目光骤冷,几乎全凭直觉驱使,本能地捏起剑诀,顾影剑立即现形,浮空挡去近身的化形剑气。
一击未能奏效,剑意攻击仍在继续。
哪怕是前世,顾平林也不曾见过如此强大的剑意,人在阵中,犹如身处漩涡中心,稍有不慎就要被吞噬,饶是顾平林有造化诀内功在身,仍感到吃力无比。
不过这个阵……
顾平林哂然一笑,随手将顾影剑掷出,不紧不慢地往前踏出两步。
不出所料,顾影剑落下,绵密的剑网变得稀疏。
前世斗了多年,那人的剑阵哪个是自己不熟悉的?
剑意强悍,难伤阵中人分毫。顾平林轻轻拂了拂衣上褶皱,抬眼看着前方的竹楼。
黄昏天色里,满目萧瑟中,那人着一袭洁白的衣袍,撑着一柄素伞,缓缓地走下竹梯,姿态清闲,俨然是位温雅的世家公子。
剑意未收,仿佛又强了几分。
顾平林盯着他,内心波涛翻涌。
是回应,这是他的回应,对那句“要打败我,没那么容易”的回应!
他就是天生的剑修,没有补天诀,却修炼出了远胜前世的剑意。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竟是自己,自己的挑衅激发他的战意,让这个疯狂到骨子里的天才走得更远了。
毫无来由地,顾平林心头生出一丝忐忑,不过这种情绪很快就消散。
段轻名或许会更强,那又如何?自己难道就怕了他?
对面的人一步步走过来,漫天剑意仿佛有生命般,自行为他让开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