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卫梧刚化出个分影,她们就分成两拨扑上去。
“原来早有准备啊,”卫梧笑嘻嘻地道,“其实我也不是一个人。”
她身形一晃,又分出一个卫梧来。
“两个!”众人吃惊。
甄卫莎镇定地叫:“别急,你们过去对付那个!”
话没说完呢,一个新的卫梧又出来了。

☆、神一般的诅咒

  原来有那位“大人物”装逼哥当目标,卫梧最近都在养精蓄锐,如今已达聚气四层、纳元一重,修为提升导致幻影术也进步神速,能化出三个稳定逼真的分影了。四个卫梧在人群中忽隐忽现,甄卫莎等人大惊,阵形乱起来,卫梧趁机放倒两个,不断收放分影迷惑众人,同时转攻其他人。
混乱中,打的打,逃的逃,观望的观望……谁也没留意到,院门外有一双眼睛正闪着奇异的光。
文英众人见势不对,立刻去请来了刑督封可平,打斗这才停止。
提起卫梧这个问题人物,封可平已经麻木,知道原委之后更头疼。灵剑乃是贵重物品,偷窃贵重物品不是小错,封可平也不想接这个麻烦,派弟子去请掌门。
桐山派很久没发生过盗窃之事了,张掌门端坐在上方,也觉得棘手。文英背后是文家,文家在修真界不算大家族,却也知名,既然占了理,自己这个掌门若是庇护太明显,未免有失威信,但为此就要把卫梧这个好苗子逐出门,自己又是万万舍不得的。
卫梧在下面跪得规规矩矩。
这货长得柔柔弱弱的样子,怎么就这么能闹事!张掌门板着脸问:“威武,剑到底是不是你拿的?”
“是我拿的剑。”卫梧直接承认了。
“果然是她!”文英叫起来,“掌门你听听,这可是她亲口说的!”
没想到她会承认,甄卫莎等人都愣住。
还好,坦白从宽,这货总算不笨。张掌门便严厉地道:“你为何要偷剑?”
“偷?”卫梧满脸奇怪,“我像是做出这种事的人?那破剑我还不稀罕,就拿来看一眼而已。”
卧槽,这发展方向又不对啊?甄卫莎众人傻眼了。
“拿来看看”跟“偷”完全是两个概念,她这么大方地承认,仿佛真的只是一场误会,事情性质顿时就不同了。张掌门马上看到了和平解决的希望,松了口气,开始摸胡子。
甄卫莎走上前,故作不解地问:“大家都是姐妹,借来看看也没什么,只是为何我们问起,你却不让我们进门,还要动手?”
她不着痕迹地煽动,文英立即冷笑:“剑迟早会被搜出来,她是看掌门来了,知道抵赖不了,才这么说吧!”
“你们好意思!”卫梧跳起来,怒指两人,“大家同门师姐妹,你们那么多人一起来搜我,分明就是怀疑我偷东西!那个文英,明知道我买不起剑,还成天拿着剑在我跟前晃悠,没事就□□瞧个几十遍,简直就是炫耀,嘲笑我穷,你们影响我修炼,伤害我的心灵,还要侮辱我的人格,我怎么不能动手?我是在维护我的尊严!”
众人别过脸,肩膀抖动。
得,原来是涉及尊严大事,姐姐你这心灵也太容易受伤了……
张掌门嘴角抽抽抽:“剑在哪里?”
卫梧道:“大概就是她们说的,在床底下喽!”
张掌门示意,两名弟子立刻进她的房间搜,半晌出来道:“回禀掌门,威武的床底下并没有剑。”
这下所有人包括卫梧全都愣了。
文英慌了,看卫梧的两个室友:“怎么会,不是说在她床底下吗?”
两个女弟子受甄卫莎指示,故意把剑放到卫梧床下,栽赃陷害,哪知道剑真的会飞,两人也心虚了,面面相觑。
卫梧更奇怪,既然她们笃定在床底下,东西没道理不在啊?她立刻扫视四周,果然瞥见甄卫竹缩在角落,正红着脸悄悄朝这边看。
原来甄卫竹见事情不对,趁卫梧拖住众人的工夫,悄悄进房间转移了“赃物”,她万万没想到,向来无耻的卫梧这次会承认,一时好心反而闹出乌龙。
卫梧明白过来也郁闷。
我说妹妹,你要帮忙好歹先通个气儿啊,早知道赃物不在,我必须是打死也不认的,这下亏了!
“我的剑在哪里?”文英上来质问。
看她着急,卫梧心情又爽了,故作不知:“我就拿过来看了眼,完了顺手一丢,丢哪儿我也忘了。”
听说剑真的丢了,文英又痛又气,哭起来:“你赔,你赔我的剑!”
“抱歉,”卫梧态度无比诚恳,“我现在没钱,要不等我有钱买个赔你?”
文英哭叫:“你一个羽币都没有,穷酸货!你赔得起吗!卖了你也赔不起。”
这倒是真的。卫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不要脸地道:“那没办法了。”
张掌门咳嗽了声:“威武你仔细想想,到底放在哪里了?”
卫梧听话地开始“回想经过”,眼睛瞟向甄卫竹,只见甄卫竹悄悄用手指朝门背后指了下,卫梧忍不住叹气,果然是只纯良小白兔,不忍心连累别人,要是老娘,就顺便塞两个不厚道的室友的床底了。
卫梧灵感突发,剑终于被顺利找到,文英喜不自胜。
此事既然算不上偷窃,而且东西也找到了,张掌门便象征性地对卫梧批评教育了几句:“虽然是误会,但不问自取也很不对,你努力修炼,剑自然会有的,不得再乱来。”
卫梧严肃地低头:“是,弟子受教了,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众人显然不信,文英忍不住抱紧了剑。
不出所料,等张掌门与封可平等人离开,卫梧立即站起身,斜着眼不怀好意地瞟众人,几个女弟子不约而同地后退。
“威武,刑督方才留话了,”单元伸手在她的脑袋上重重地按了按,“刚出来就惹事,罚你继续面壁思过半个月,不许再挑事。”
显然张掌门深知此女脾性,早就料到她会打击报复。
掌门的面子不能不给,目前还得靠这棵大树呢,卫梧只好罢休,继续享受无尽的面壁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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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坳中,灵谷长势越发好,稻花香过,开始结出小小的、绿色的稻穗,十分可喜。
卫梧提着个箩筐走在阡陌间,一把把地朝田里撒着兽骨粉。她刚面壁结束就过来帮忙了,一来是学雷锋;二来就是坐等那位装逼犯,他的目标是老者,那肯定还会再来。至于什么“命带不祥”的忌讳,红旗下长大的人总是有些不信邪的。
老者脾气还是很差,被她抢了肥料,骂几句就回屋子去了。
干完活儿,卫梧小心翼翼地离开,这次倒没摔跤。
哪有那么玄的事,估计是凑巧,被人传来传去才成了那样。
卫梧离开山坳,径直去了练功堂,刚进大院就听到几个男弟子在聊天,言语依稀提到自己。谁说男人不八卦的?卫梧不禁竖起耳朵。
一男弟子道:“早先看她挺好的,长得也水灵,谁知道会变成那样。”
另一个男弟子深表赞同:“看不出来,看不出来,人不可貌相。”
“女人就该温柔,比男人还强算什么,这种货色白送我也不要,”先前那弟子鄙夷,“头发也不梳,偏学咱们,打扮成那副不男不女的样子。”
有人神来一句:“就算戴冠,那也变不了男人啊。”
众男弟子都猥琐地笑了。
……
卫梧勾起半边嘴角,挑眉。
自己只是不会梳头,学男弟子弄了个高高的道冠戴着,最多算个假小子吧,怎么就不男不女了?
卫梧看不得这群自己不够强还嫌女人强的货色,彻底贯彻武力解决一切的作风,上去揪住那家伙,懒洋洋地道:“哟——早先看你挺好的,长得也水灵,谁知道这么八卦。”
“……威武。”那弟子反应过来,尴尬不已。
众男弟子纷纷咳嗽,解劝:“误会……”
“老娘不男不女,你全家都不男不女!”卫梧理也不理,拎住那货的前襟,“老娘这叫中性美,你懂个屁!”
她身材不高,拎着个比自己高的人,场面未免有点搞笑。
那弟子哪会在女人跟前服软,硬气地道:“够了吧,我们师兄弟看你是女人,让着你,你别蹬鼻子上脸!”
“让我?”卫梧听得笑了,“那你不让试试看。”
话说完,直接开揍。
她现在的实力远胜众人,又拥有幻影术辅助,那男弟子哪里是对手。另几个男弟子本想参与围殴,然而见她出手凶狠,第一个上去的肯定吃大亏,一愣神的功夫,那弟子已经被揍成猪头。
那弟子见没人帮自己,不由叫苦。被女人打,哪有脸惊动刑督?这个哑巴亏是吃定了。他也唯恐被说连个女人都打不过,狠劲上来,开始疯狂地还击。
“还敢还手?”卫梧轻易接住他的招,一脚狠狠地踢过去。
那弟子惨叫。
众弟子听得倒吸了口冷气,纷纷后退,方才参与议论的两个弟子都悄悄地溜了。
一人上前解劝:“让他认个错就好了,这都是小事,惊动掌门……”
卫梧转身一拳将他打了个踉跄,然后捏捏手腕:“手感不错,以后每天拿你练一次了,还有谁想来?”
众人闻言都打起寒颤。
那人也来了气性:“你当我们真怕你?兄弟们一起上,你一个女的能怎样!”
“我一个女的,你们一起上。”卫梧朝他勾手指,□□。
众男弟子早就退出好几丈远,闻言都装没听见,聊天去了。修真界就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实力,正义感过剩那是找死,这女的又横又记仇,还要“天天练”,以后等她厉害了,麻烦简直无穷尽,谁想惹这种人?就算大家一起上,一群男弟子打赢一个女弟子很光彩么,传出去大家还要脸啊。
卫梧转移目标,走过去。
见无人响应,那人登时软下来,讪笑着后退:“威武姐,小弟不也是怕你冲动犯门规么,一时情急才失言,你就大人大量,我认错还不行?”
有了认错的榜样,之前那弟子也不怕丢脸了:“威武姐,小弟错了,你别计较。”
卫梧回身指着他:“一个男人,留这么长头发搞毛!不男不女!”
……
那弟子委屈,大家都留长头发啊。
其余男弟子不约而同摸摸头发,迅速散开了。
“这就对了,”卫梧过去拎起他,拍拍脸,“男人就该温柔点,比女人还强算什么,你这货色,白送我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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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门外发生的殴打事件,练功堂两名道督见怪不怪,依然端坐,八风不动,这事儿又不归他们管,他们乐得看热闹。
卫梧进门朝他们行了个礼,然后坐到蒲团上。
一运功,卫梧就察觉不对,今日气行速度格外快,比往常快了一倍不止,顺着各处经脉乱窜,完全不照预定路线走。
卧槽,好好的怎么就岔气了!
卫梧慌忙收功,谁知那真气根本不受控制,经脉涨痛,憋得她面色通红,额上青筋浮出。
两个道督发现异常,同时从蒲团上站起,快步走到她身边,其中一人一掌拍在她头顶。
强悍的真气注入,散乱的真气立刻被制服,乖乖地回归丹田。卫梧终于解脱,长长地吐出口气,瘫软在蒲团上。
这种情况很常见,通常是修炼躁进导致的。那名道督严厉地道:“修炼当脚踏实地,急于求进,必将自食其果。”
卫梧有气无力地点头:“知道了,多谢指点。”
见她是真的被吓到,两名道督这才坐回蒲团上,闭目。
这次若没有他们及时相救,后果绝对是要命的。卫梧冷汗直冒,好半天才站起身,心头疑惑不已——自己天资比别人好,但也并没有好高骛远,一直将修炼进度控制在能力范围之内,更没有急于求进的意思,怎么可能练岔气?
难道……那个天生时运差,注定命带不祥的老头!
传言是真的!
上次倒霉摔跤,这次简直是要命,好事果然做不得。卫梧后怕不已,摇头离开练功堂,去亭子里吹风。
桐山绝对是AAAA级风景区,漫山梧桐树绿成海,于是产生了许多观赏风景的好地方。山崖边修着座三层小亭子,下层嵌入崖内,都用老乌木做成,风吹日嗮不朽,看似危险,其实无比坚固。
亭子里站了个人。
那是个熟人,他似乎喜欢深色,这次穿着身宽大的、朱纹绣边的黑色道袍,正单手扶着栏杆,侧身看崖外风景。
卫梧停下来观望,咂嘴。
好玉,真是块好玉!可惜现在不需要这种道具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没人说我的文推崇男权了吧:)


☆、实力惹的祸

  那块玉显然也发现了她,转过身来。
“欢迎来桐山。”卫梧真没传言中那么爱调戏人,既然男人这种道具用不上了,她便兴趣大减,严肃友好地点头打了个招呼,转身要走。
玉显然对她印象深刻,开口唤:“威武师妹。”
卫梧听那声音柔和,心思一动,转身瞅他。
面对她不善的目光,玉还是温温润润的,一点也没有不自在的样子。
卫梧走过去:“白师兄是吧,笑一个?”
玉闻言轻轻挑了下眉,大概是生平头一次听到这种无赖的要求,他真的微微笑了下。
卫梧看着那标准的、礼貌的笑,摇头鼓励:“再笑个,灿烂点。”
玉微笑。
竖起耳朵没听到动静,卫梧忍不住了:“你能不能笑出个声儿啊?”
玉很自然地负起双手,继续微笑:“我向来笑不出声。”
……
卫梧被噎得。
笑不出声,你怎么不说自己笑不露齿呢?
卫梧挑起半边眉毛,伸手:“我说……”
玉却主动退了步,抬下巴示意:“师妹自重。”
这货还真够自重的。卫梧侧脸看,只见一名看似妙龄疑似大龄的女子走过来,修真界年龄都是浮云,此女身穿嫩黄底领边绣翠纹的宽袍,长得十分标致,鹅蛋脸,大眼睛,一字眉透着端庄,再看行走步态,俨然就是个大家闺秀。
那女子也看到了两人,停下脚步。
“她谁啊?”
“与在下定婚的一位师妹。”
解释得这么含蓄,不就是半个有妇之夫么。卫梧缩回手,自重了。
那女子款步走到近前,站到玉身旁,落落大方地微笑:“这位是……”
果然是夫妻相,笑起来都一个样。卫梧忍不住退两步,瞅两人,越看越登对,示威都这么文雅,比当初抢自己男人那小婊砸强多了。
得不到回应,那女子并没有尴尬的意思,继续微笑:“赋哥,她是……”
话没说完,她突然住口了。
面前的卫梧正紧紧地盯着一个方向,两眼迸出凶光,笑得极其阴险。
女子吃惊,跟着望去,只见到两个女弟子匆匆跑开的背影。
卫梧拔腿追上去。
就算你们不是中国好室友,也不带这么坑人啊,敢勾结甄卫莎诬陷姐,姐面壁出来,正想找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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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梧是什么修为?两个室友眼看要被追上,居然叫起“救命”来。
“叫啊,”卫梧狞笑,不小心吐出句经典台词,“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救你们的。”
“威武!”南宫屏的喝声传来。
每次都遇见这货!卫梧扭头正要开火,突然发现那边不只一个货,张掌门和几个随身弟子居然也在,卫梧立刻把话吞回去了,对着张掌门弯腰九十度:“师父好。”
南宫屏指着她:“师父,威武简直无法无天!”
卫梧也不客气:“师父,师兄跟她们合伙冤枉我!”
从没被这么诬陷过,南宫屏气得:“我们亲眼所见,你敢……”
卫梧道:“你亲眼见到什么了?”
南宫屏噎了噎:“你追她们干什么?”
“追她们?”卫梧活动活动手脚,做做踢腿运动,蹦了两下,“我就出来跑跑步而已。”
……
“她要打我们!”两名室友立即指证。
南宫屏忍无可忍:“听到没有?你还敢抵赖!”
“信不信随你,反正我是信了,”卫梧嘿嘿一笑,“最多,我可能是有揍人的动机,还没开揍呢,就是没犯门规啊。”
靠,无耻。南宫屏彻底无言,旁边几个弟子都别过脸,连赶来的那块玉和他的未婚妻也被震住了。
有外人在,张掌门威严地开口:“好了,你为何想要打她们?”
“她们实在是太烦了,”卫梧理直气壮地指着两人,“我早就看她们不顺眼,跟我住一个房间,一个说话声音太大,一个走路声音太重,一个吃饭太大口,一个没事竟然能对着镜子照半个时辰,还不停地说自己美,影响我休息,污染我的眼睛,伤害我弱小的心灵,害我到现在都静不下心,她们敢影响我刻苦修炼,就要付出代价。”
片刻的沉默之后,几个弟子再也忍不住,都轰然大笑,连旁边那块玉也轻轻地咳嗽了声,抬手掩去唇边的笑意。
两名室友都是女子,哪容形象被这么诋毁,气得涨红脸叫。
“你胡说!”
“我们哪有,你……你才是那样!”
……
张掌门总算端住了表情,僵硬着脸,转向玉和他那位傻住的未婚妻:“见笑了。”
玉已经恢复淡定,微笑:“师妹很是……憨直可爱。”
估计他也是好不容易才想到这个褒义词,张掌门瞪了卫梧两眼,终是无力地挥手:“……给我面壁去!”
面壁已经成了卫梧的正常状态,张掌门干脆连期限都略过。既然没期限,卫梧只面了半天壁,就又跑出来晃悠了。
傍晚,卫梧堵在门口,等待两名室友归来。
两个室友显然是怂了,迟迟不见人影,掌灯时分,倒是过来了一名高级弟子。此人乃是跟在张掌门身边的,名唤张行,地位不低。
卫梧表示疑惑。
张行忍着笑,如实传达:“为了不伤害你弱小的心灵,让你专心修炼,掌门令我给你换个房间。”
卫梧跟到新房间看了眼。
单独的房间,这待遇可不是普通低级弟子能有的,掌门师父真是善解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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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掌门用一个房间换来了和平,问题就此解决。综合看卫梧几次斗殴结果,都是她把别人打趴下。知道她是危险物品,所有人都开始远着她,连甄卫莎几个似乎也消停了,无论她怎么挑衅,大家同门相亲相爱,始终不肯动手。
都是实力惹的祸。
卫梧郁闷,她当然不信甄卫莎会放过自己,此女记仇,眼下不动手,估计是因为实力原因,自己现在这身体素质,让她们来几个闷棍都未必会晕,估计她们还没想到妥当的办法。
如果有武器……
虽然她们还不敢当众动刀杀人,但打架时“误杀”总可以,或者一时冲动,来个背后插刀多经典,最好是一刀秒——看来得给她们弄一把刀或一柄剑。
卫梧心思活动起来。
甄卫竹在厨房办事,弄把菜刀是容易,可甄卫莎她们是不会拿寻常刀剑的,何况菜刀?灵剑又贵得出奇,把自己卖了都不够,那些有剑的弟子都把剑抱得死紧,恨不能人剑合体,借都借不到。
接下来几个月,卫梧都在垂涎文英的剑,文英察觉之后紧张不已,连晚上睡觉都抱着剑,生怕一不小心又被她“拿去看看”了。卫梧倒没指望文英动手,文英此人就嘴巴厉害,干不了“误杀”这种大事。
就在卫梧的烦恼中,桐山派五年一度的盛事到来了。
上院高级弟子比试大会即将举行,这是张掌门选拔打手的方式,胜出的前十名弟子会获得更多资源与更高的地位。高级弟子的比试历来是最精彩的,桐山上下兴奋不已,何况这群初入门的少年男女?卫梧终于被挤下了话题榜,众人现在三句不离比试大会,甚至开始在暗中下注。
见卫梧兴致缺缺,甄卫竹凑到她旁边:“威武姐,你不想看比试啊?”
卫梧不耐烦:“有什么好看。”
“那些上院师兄都很厉害,肯定精彩。”
“高级弟子而已,就那样。”
她大言不惭,引得所有人都朝这边看。文英忍不住冷笑:“也不怕人笑话,让你去,连他们一剑都接不住。”
卫梧立即道:“接住了又怎样?”
“我把剑送给你!”文英冲口而出。
“你说的。”卫梧挑眉。
甄卫莎忙拉文英的衣裳,文英反应过来,补充:“接一剑不过是运气,我是说,你要是能上台去赢上院师兄一次,我的剑就送你。”
“当真?”
“当然。”文英底气十足。
卫梧站起来:“都听到了,别说我抢她的。”
文英脸一红,冷笑着将剑重重搁下:“一言为定,只要你有那个本事。”
“成交。”卫梧拍拍手,重新坐下。
周围顿时议论纷纷,两位道督都摇头。上院高级弟子都是炼气境以上修为,卫梧资质再好,现在也只是在初级凝气境,修真界里,一个小小的等级差距,实力就有天壤之别,何况境界之差?初生牛犊不怕虎,也该吃点教训。
甄卫竹担忧不已,悄声问:“姐,你说真的?”
“废话。”
“那是上院师兄的比试,你怎么能去!”
“输了不过丢面子,赢了就有剑拿,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不去?”
甄卫竹愣了下:“你想要剑啊?”
卫梧挥手:“又废话。”
作者有话要说:  卫梧那段说对方臭美的梗,我不知道有没有人用过,毕竟这年头段子多,如果大家看到过,欢迎提出来,以免将来被挂涉嫌融梗,多谢:)


☆、快点来灭口

  为了回到那个有网络有美食的世界,卫梧开始积极筹备,其实选定这个“误杀”的办法,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找死在理论上容易,招惹高手就对了。可桐山派高手不会对同门开杀,离开桐山找别的高手?身无分文,路上饿死算不算自杀?再说了,高手大都有分寸,万一他们心软手下留情,整个残废出来,自己就凄惨了。况且大家无冤无仇,没有平白引诱别人犯罪的道理,要是对方承受力不够留下心理阴影,那也太对不住了。
道德水平太高,没办法。卫梧还是决定按设定剧情走。
剧本说,真威武是让甄卫莎掐死的。
卫梧表示欣赏。
桐山门规放着,甄卫莎还敢作案,不愧是恶毒女配,有胆识有行动,眼下让她主动来掐自己比较困难,那就给她创造别的条件,本来下毒最简单——你当这是□□当饭的电视剧呢?在修真界,□□都属于贵重物品,收在藏药库里,寻常人哪搞得到?
所以卫梧才打文英那柄剑的主意。
最差的高级弟子,那也是高级弟子,“境界压制”四个字是修真界的规则,理论上说,卫梧想要取得一场胜利是毫无希望。这场赌约传开,众人各怀心思,有鄙夷她贪婪的,有等着看她笑话的,也有猜测她只是嘴炮其实不敢去的……
接下来半个月,卫梧用行动反驳了“嘴炮”的指控,她真的天天往上院跑,去了也不打扰别人,就蹲在角落里观察这个观察那个,一副钻研学习的样子。上院那些高级弟子知道情况后只觉得好笑,并不将她的幼稚行为放在眼里,倘若剑术真的“看看就会”,那大家都是高手了。
卫梧的出现就像在死气沉沉的上院投下了一粒石子,大家沉寂了多年的少年心被激发,生活有了乐趣。没有利益冲突,他们对卫梧的印象倒不坏,反而有几分好奇,都想看看这个传说人物到底有多牛,几个本性活跃的高级弟子还故意在卫梧面前表演绝招,想吓唬她。无论他们怎么做,卫梧只是面无表情,在上院里溜达来溜达去,看完这个看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