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可平与单元都站起来。张掌门先让两人坐,两人只是答应着,直到弟子搬来椅子请张掌门坐了,两人才重新归座。
张掌门严厉地呵斥:“威武!”
卫梧马上跪下:“师父,她们陷害我!”
谁陷害谁呢!众女弟子怒目。
其实卫梧根本不是掌门的亲传徒弟,这声“师父”很不恰当。不过见她肯听话,张掌门神情便缓和下来,责骂:“听说你接二连三生事,方才竟当众打人,简直目无尊长!你可知错?”
对别人就算了,对掌门是一定要表忠心的,卫梧态度良好:“我知错了,是我不对。”
方才她教训兰意,张掌门也看在眼里,心头那个惊喜啊。
此女入门不到一个月,就比别人强这么多,最重要的是敢跟中级弟子干上,够胆,虽然性子不好,但总算还知道尊敬师父,也算可造之材。
张掌门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不怕死的打手,当然,他还是训斥了卫梧一顿,说了些同门友爱之类的话,然后就交给刑督封可平处置。
掌门出面,封可平自然不再多追究,直接让卫梧认错。卫梧认得无比爽快,先诚恳地朝兰意道歉,再找那个受害的中二弟子,却找不到人了。兰意吃了大亏,好在找回了面子,她也怕封可平认真追究送饭的事,没敢表示不满。事情就此平息,卫梧挨了顿严厉的批评,却免了实际惩罚,面壁思过的时间又多加一个月。
卫梧一点也不介意,滚回去思过了。
意料之中的事,她抄了那么多遍门规,发现桐山派处罚很人道,只要不打死打残人,通常全是罚挨饿和“面壁思过”。这个世界实力为上,所以她特地选了中二弟子下手,之前天赋已经显露,处罚总不会太重。
这就是身价,掌门已经知道,这个弟子值得维护。
.
鉴于此女两天生出三场事,封可平下令,禁止任何弟子进入思过院十丈之内范围,估计以后会成为桐山派的新规矩。这对卫梧来说也是好事,意味着只要她不出院门,就绝对安全。
卫梧安心修炼到傍晚,有人送晚饭来了。
这次来的居然是个上院的高级弟子,送来的灵草质量也是一等一的好。
卫梧意外不已,区区小事犯不着劳动高级弟子吧?
对上她惊奇的小眼神,那弟子皮笑肉不笑地道:“掌门说了,由我来送饭,应该会避免再生事端。”
高级弟子可不是中二弟子,完全是惹不起的存在,哪还敢生事?
卫梧干笑。
看来掌门很了解自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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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锋做不得

  凉风阵阵,满山梧桐摇曳,送来清新的气息。桐山的梧桐树都是极其特殊的品种,叶子掉得很少,几乎是四季常绿,桐山派之名也由此而来。
这空气质量啊,装回去都可以卖钱了!卫梧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深深地吸了口气。面壁思过出来,她简直浑身轻松,最大的收获就是,她的修为直接突破了聚气三层境,进入纳元境,初步开辟了丹田。
灵气进入体内,不再散出,而是顺着气脉流入丹田,在里面转动不止,浑身都暖暖的。
“呀,是剑!”
“文英你哪来的剑!”
……
廊上有人大惊小怪地叫,引起一阵骚动。
卫梧收起文艺形象,扭头看过去。
原来一个叫文英的女弟子今日居然带了柄剑来,引得许多女弟子围观。
修士的剑很特殊,因为寻常凡剑根本承受不了真气冲击,所以他们用的剑都必须使用特殊的灵铁打造。由于材质稀少,灵剑变得极其珍贵,价格直线飙升,一柄下品灵剑都不是寻常人能买得起的,桐山派属于小康门派,也只有高级弟子才够资格拥有一柄下品灵剑。
文英这剑也是下品,在初级弟子里已经很出风头了。
见卫梧朝这边看,甄卫莎目光一闪,故意高声道:“文英你且把剑藏好了,倘若有人眼红要抢,那可不得了。”
众女弟子都愣,一个没反应过来的女弟子笑道:“师姐说笑了,门内怎会发生这种事?”
兰意立刻阴阳怪气地接过话:“说不准,有的人连饭都抢呢。”
顿时,所有人都朝卫梧看。
文英领会,她也因为南宫屏而敌视卫梧,乐得看笑话:“你们别胡说,大家师姐妹,谁会做这种事。”
甄卫莎掩口:“庶女出身,难免眼皮子浅,没见过好东西,出来丢人现眼了。”
几个女弟子都跟着不屑地笑起来,另外一部分不想惹事的弟子都默默地低头退后,不作声。
“咳咳!”卫梧咳嗽。
甄卫莎低哼,朝众人道:“看来有的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丢脸。”
卫梧正想找事拉仇恨值呢,闻言正中下怀,懒洋洋地朝她勾手:“你,过来。”
果然要出事。众女立刻噤声,连不远处的男弟子们也察觉气氛不对,纷纷朝这边看。
甄卫莎反应过来,仗着周围眼睛多,扬脸道:“干什么?我又没骂你。”她轻蔑地笑了声,拖长声音,“有的人不用急着对号入座吧?”
兰意等人笑起来。
“谁说不是,”卫梧气定神闲地道,“我现在改名叫‘有的人’了,你特么的敢骂我?”
……
“威武,你别故意找茬!”甄卫莎大叫。
最讨厌指桑骂槐的人了,老娘又不是傻子,听不出你满满的恶意啊?卫梧边活动手腕,边朝她走过去。
甄卫莎目光一闪,突然收起惊慌之色,放软语气,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大家都看着呢,你别太过分了,无缘无故地打人!”
哟,画风变这么快啊?卫梧站住。
“威武!”旁边果然传来低沉的喝声。
“南宫师兄!你看她!”甄卫莎如见救星,跑到南宫屏身后躲着,眼中露出得意之色。
女配终于开始提高技术了。卫梧感到无比欣慰,自己被整死的几率又大了一点,否则这么修炼下去,真不知道会是谁整死谁。
南宫屏严厉地道:“威武,你又惹什么事!”
“哦——”卫梧拖长声音,转身,“你不是看到了吗。”
南宫屏噎了噎,皱眉道:“你随我来!”
估计他是要带卫梧去见张掌门论罪,几个女弟子都暗暗得意。卫梧顶着那些幸灾乐祸的视线,毫不在意地跟了上去。
南宫屏也不说话,带着她穿过几道游廊,沿着石阶上行。
眼看快到中院,卫梧站住:“够了够了,有话快说,别让人误会。”
之前缠自己,现在怕人误会了?南宫屏无语,转身看了她半晌,尽量温和地、语重心长地道:“威武,同门之间理当宽容友爱,不要那么冲……”
追了你两次,你还拿自己当回事了?仇恨值拉得满满,道具不再重要。卫梧对这种不追究事实的道德帝没好感,心道这货要是到某世纪,绝壁就是网上被水军黑子骗得跟风骂人的傻X。卫梧笑了声,慢吞吞地道:“哦,好啊,咱们现在去房里友爱友爱?”
“你!”南宫屏黑脸,指她,“你怎地……怎地如此……”
“不知羞耻是吧?”卫梧捂着嘴笑,羞涩,“其实我也这么觉得,竟然被你看出来了。”
额头青筋直冒,南宫屏憋了许久,怒道:“看你天资不错,我是好意教导你,想不到……朽木不可雕!”
面前那块朽木像是没听到,突然神游似盯着远处,直接丢下他跑了。
南宫屏愣了许久,气得拂袖离去。
.
远看明明是一片漂亮的、红如云霞的梅花林,走近却只剩下一片绿油油的灵谷地,稻花飘香。
眼花了?卫梧站在山坳中,有点无语。
一个穿着粗布衣、看上去七八十岁、满脸皱纹的白发老者正弓着腰,吃力地提着个木桶,一手拿着水瓢,一瓢一瓢地往地里浇水。那些水也隐隐带着灵气,估计是取自灵井。
桐山派福利不好啊,这么老还在工作。卫梧终于承认某国六十多岁退休的政策很人道了,她见老者不像是有修为的样子,便好心过去帮忙。
还没等她开口呢,老者就大力推开她:“走走走!快走!”
哟,老人家脾气不好啊。卫梧从小被教育尊老爱幼,实在不好意思看这么大年纪的老头劳动,也不介意受气了,二话不说就夺过水桶和水瓢,一瓢一瓢地浇起水来。
“回来,给我回来!”老者更怒,“不用你多管闲事,谁让你来的!”
见他骂得直喘,卫梧好心提醒:“没人让我来,你老悠着点骂,气出什么毛病,我可不扶你啊,我怕你家人赖我。”
老者噎了半晌,冷笑:“没人让你来?”
卫梧顺口:“你老有什么值得我讨好的?做人疑心别那么重,你当谁都像我这么好心啊。”
老者估计是被她的无耻给震住,好半晌才哼了声:“你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卫梧埋头干活,“你知道我是谁?”
老者显然不感兴趣,转身走了。
一句“雷锋”没机会说出来,卫梧略觉遗憾,只好默默地浇完水,提着木桶走向不远处那个矮小的茅草屋。
这地方很僻静,应该很少有人来,草屋显得孤零零的,烟囱上隐隐有青烟冒出,估计这里只住了他一个人。
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咳嗽声。
卫梧叹了口气,到底是没有进去,直接将空木桶放在屋檐下,顺着石板小路回下院。
刚走出稻田区,进入树林,胸口突然一窒。
强烈的压抑感袭来,卫梧禁不住战栗,刹那间,她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冲上头顶,手足冰凉,仿佛完全变成了一只蝼蚁,不堪一击,任人捏死。
眨眼,一切恢复正常。
莫名其妙!卫梧对这种状态感到不可思议,下意识地吼了声:“谁?”
然后,她被裹进了一个奇怪的气茧里。
“卧槽!”卫梧真傻眼了。
说到底,方才不过是瞬间的错觉,她根本没察觉有人,只不过随口一吼而已,谁知道还真吼出个“谁”来了。估计对方纯碎是路过,听到她叫,以为被发现,就随手困住了她。
卫梧立刻中气十足地叫:“谁啊?滚出来!”
没有回应。
卫梧坚持屡试不爽的强横作风,嘿嘿笑了声,运足全身真力,开始破茧。
这气茧似乎并不高级,刚刚将她困住,然而不论她用多大的力气,似乎总差那么一点,明明气茧好几次都被撑得透明了,却还是坚强地顶着,直到她气泄。
卫梧累得满头大汗,终于明白对方纯碎是在玩弄自己,怒了:“有意思吗你,有种放姐姐出来打!”
对方还是不答。
白色的茧子挡住视线,根本看不见外面的情况。能拿人玩,这家伙的真实修为恐怕已经很强了,至少也是高级弟子。
卫梧精神更足:“有本事整死我啊!”
“偷袭的傻X!”
“你特么算个屁!”
“决一死战敢不敢?”
……
骂了许久毫无效果,卫梧只觉得口干舌燥,不得已停下来喘气,心知自己在对方眼里恐怕真是只蝼蚁,而对方显然从玩弄中感受到了乐趣,还没有摁死自己的意思。
卫梧冷笑:“敢不敢报上名字?”
大概是体谅她的愤怒,那人终于大发慈悲,留下了一声磁性的低笑,让她回味。
是个男人。
.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气茧自行破除了。卫梧第一时间跳起来,气势威猛地环顾四周,要吃人的样子。
四周哪有半个人影。
“没有就是没有,滚滚滚!”远处茅屋那边传来老者激动的声音。
卫梧心里“咯噔”一声。
此地偏僻,桐山弟子平时都不会往这条路,那装逼犯自然是针对老者去的。
卫梧当即拔腿跑回茅屋前,果然见老者正扶着门喘气咳嗽,脸色很不好。
见他安然无事,卫梧放心了,警惕地环顾四周:“刚才来的是谁?”
“没人来!”老者脾气火爆,“砰”地关门。
他为什么要帮着隐瞒?卫梧惊讶,心道真是个怪老头。既然对方并不喜欢她管闲事,她也没那么不识相,转身离开。
没走几步,脚下不知怎的一软,她整个人往前一扑,摔了个嘴啃泥。
要不要这么倒霉!
这年头果然做不得好事。卫梧哭丧着脸爬起来,见鬼似的,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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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一个人

  院子里,甄卫竹独自坐在水井边发呆,看到卫梧便立即擦眼睛,站起来:“威武姐。”
卫梧视若无睹地从她面前走过,又倒退回来:“想跳井最好去隔壁,这口井已经被我承包了,别弄脏水。”
甄卫竹:“……”
“出息,成天只知道哭,看得我都想欺负你。”
“我没……”
“打不过她们是天赋问题,总被欺负就是智商问题了,”卫梧语重心长,“我说你好歹长长脑子,要哭也要先找到南宫屏再哭,他就吃这套,你特么对着口井哭不嫌浪费表情?”
甄卫竹涨红脸:“我和南宫师兄真的……”
“我知道,你们是清白的——”卫梧拖长声音,接着将眼睛一瞪,恨铁不成钢,“装个屁啊,他对你有意思你不知道?大树底下好乘凉,你受欺负只管哭给大树看,他肯定问你怎么了,你呢什么都不说,哭完小腰一扭就跑,他那人爱心泛滥保护欲过剩,自然会查,等他对甄卫莎她们印象一差,嘿嘿嘿……”
听到她的奸笑声,甄卫竹哆嗦了下,咬唇再咬唇,纠结无比:“可……我不能那样算计南宫师兄。”
卫梧来气:“你特么不敢找他,就来污染我的耳朵?”
甄卫竹连忙道:“我不哭了,真的。”
“朽木不可雕!”卫梧不甘心地摇头走掉,“我说,你还是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吧?”
……
.
有人发现,卫梧最近多了个爱好——喜欢听别人笑。凡是附近有人笑,她立刻就竖起耳朵凑过去,边听边不怀好意地打量人家,搞得桐山派男弟子们对笑产生了心理阴影,成日都板着脸。她却还嫌不过瘾,没事就主动求笑。
“师兄,笑一个?”
“再来个?”
……
卫梧调戏男弟子的行为被人举报到掌门处。由于桐山派历史上都是男弟子调戏女弟子,张掌门头一次处理这种事,满头黑线,特么的你们是男人吧,一个个做出这副被□□的样子干毛?于是张掌门象征性地叫过单元说了两句,让他去提醒卫梧注意影响。
头一次被人戏弄,卫梧耿耿于怀,估计对方是名高级弟子,奈何听了这么多笑声,竟没一个神似的。卫梧正不爽呢,单元就过来传达掌门的意思,卫梧面不改色地表示会注意,借机打听起山坳中那个奇怪的种田老者。
“那老头啊……”单元摸着胡子,不答反问,“你接近他之后,有没有觉得倒霉?”
卫梧连连点头。
单元“嘿嘿”笑:“这就对了。”
卫梧心领神会,也指着他“嘿嘿”笑:“哦——你也上过当……”
单元没有否认,笑道:“新来的都会上当,其实桐山派上下都知道这事,据说他是个命中注定的不祥之人。”
注定不祥?卫梧暗忖。果然,自己只是说了几句话,帮着干了个活,就莫名地被关了半天,外加摔了一跤。
单元解释道:“几百年前他就在了,我问过掌门,掌门说是一个大人物吩咐要我们收容的,应该有点来头,总之他自损道脉,拖了这么多年,估计也活不长了,你离他远点吧。”
大人物?卫梧立刻想到那个用笑声代言的装逼犯:“大人物是谁?”
“不清楚,掌门不肯说,”单元收敛了笑,神色凝重地警告,“你记住,跟他说上一句两句话就罢了,千万别走太近,靠近他出事的人多着呢,后果比你想的更严重。”
见他不像吓唬自己,卫梧吃惊。
还有这种神奇的事?
.
修真乃是与天争命,日子过得格外快,漫山梧桐沙沙响,风吹落夜帷。
黄昏掌灯时分,南宫屏“恰好”从廊上经过,“恰好”遇到甄卫竹,这次他很熟练地与甄卫竹打招呼,还关切地问了几句修炼情况,两人就此搭上话。
不远处,卫梧倚着廊柱,坐在栏杆上当观众。
这把妹桥段简直狗血兼毫无技术含量,写成小说铁定要被嫌弃,秀恩爱死得快啊亲。
南宫屏毕竟是桐山派偶像,甄卫竹恰好拥有一颗少女心,被师兄喜欢哪有不高兴的,只是她生性胆小,表现得十分拘谨,不时还担忧地看远处甄卫莎等人。
甄卫莎、文英等人又妒又恨,看得直咬牙。
两人终于分开,甄卫竹快步朝这边走,脸上犹带一丝红晕。
甄卫莎朝兰意挑眉,兰意便低头,用足尖轻轻碰一块石头。她们深知甄卫竹的个性,就算被绊倒,估计她也不敢说出去,只会吃哑巴亏。
眼见甄卫竹走近,兰意正要动作呢,不料一粒石子儿横空飞来打在腿上,痛得她弯腰抱腿尖叫。
“怎么了?”南宫屏尚未走远,听到叫声忙回身询问。
动静实在太大,过往的弟子都朝这边看,自然没人敢再整治甄卫竹了。
“威武!”甄卫莎站起身。
南宫屏果然跟着看过来:“威武,你又在做什么!”
卫梧奇怪:“我做了什么?”
南宫屏怒道:“我亲眼所见,你还问我?”
“我怎么没看见?”卫梧更奇怪,“你亲眼看见什么了?”
南宫屏一噎。
甄卫竹连忙过来:“师兄,这肯定是误会,我相信威武姐不会那样的。”
“小竹师妹,你太善良了,”南宫屏温和地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让开,接着将脸一沉,“威武的性子我还不知道?她根本是屡教不改!”
甄卫莎故作大方地道:“威武,一码归一码,就算兰意之前得罪过你,但事情都过去了,大家总归是师姐妹一场,何必计较那点小事?”
甄卫竹还想努力:“威武姐不是那样……”
算你够意思,然而你的废话并没有什么卵用,看看人家女配的段数。卫梧叹气,懒洋洋地打断她:“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南宫屏呵斥:“你看你这样子,还说不是故意!”
“你做个不故意的样子我看看啊。”
“你……”
被师兄误解,以前的“真威武”多半会难过得自尽,可是……关老娘屁事。卫梧站起来就走:“看我不爽,有本事就来整死我啊!”
让南宫屏亲手整死,恩,对得起这个身体了,估计她是情愿的。
她这么想,南宫屏却到底做不出打女人的事,眼睁睁地看着她扬长而去,他气得找到刑督封可平投诉。
.
殴斗大事掌门都没计较,这点小事能算什么。封可平象征性地批评了卫梧几句,诸如“不敬师兄”“不友爱”等等,然后罚她面壁思过,没过几天,卫梧又活蹦乱跳地出来了。
因为思过院的新规矩,甄卫竹没机会去探望,听到她解禁,第二日清早就提着篮子跑来:“威武姐你没事吧?有没有挨饿啊?”
卫梧吃不消这种关心,挥开她就要出门:“你看我像有事?一边哭去!”
“威武姐,你等等我呀。”甄卫竹追上来。
卫梧不耐烦地回身:“我说,你总烦我做什么,知不知道,我最看不得你这样子了。”
甄卫竹抿嘴笑了下:“我知道,姐你其实不坏啊。”
原来形象不够坏,难怪那帮女配迟迟不动手。卫梧抱胸问:“你哪只眼睛看出来了?”
“都看出来了,”甄卫竹掀开篮子的盖布,“我最近在厨房帮忙,给你带了点吃的。”
难怪她最近脸色红润,原来揽了肥差,这应该是南宫屏的安排,有人包养就是省心。卫梧瞧了眼,篮子里虽然只是几块粗制灵谷糕,但都被精心做成了各种形状,红红绿绿的甚是养眼,甄卫竹果然有一手好厨艺。
甄卫竹腼腆地道:“我做得不好,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卫梧天天吃草都快吃出心理阴影了,见状吞吞口水,咳嗽了声:“灵谷糕有什么稀罕,你可别跟我攀交情。”
被她骂了几次,甄卫竹这回倒没再受打击,迟疑:“那……姐你不吃啊?”
卫梧又瞟了眼,见那些点心实在诱人,于是一脸嫌弃地道:“这玩意儿,也只配给狗吃,不过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收了。”
说完抢过篮子就走,顺便拿了块糕塞到嘴里。
……
两人刚走出房门呢,就发现外面黑压压的一群人头,甄卫莎和文英等十几个女弟子都站在阶下。
这架势?卫梧站住。
知道她厉害,众女弟子都推让着不敢上前,兰意也躲到后面去了,甄卫莎只好站出来问:“威武,你知不知道,文英的剑不见了。”
卫梧“哦”了声:“现在知道了,真不幸啊。”
文英丢了剑急得要哭,哪里还顾得什么,站出来:“有人说,在你床底下见过。”
桐山派人多,初级弟子们都是几个人同住一间房。卫梧瞟着两个室友,瞟得两个女弟子直往后缩,她才转回头,奇怪地问:“谁说的?我怎么没听说?”
“你别装了!”文英气愤。
“这肯定是误会……”甄卫竹解释。
“每次都说废话,你能不能换个台词?”卫梧一巴掌将她拍到旁边,顺手把篮子丢给她。
甄卫莎道:“威武,我们也不相信是你,不过你看文英这么着急,就让我们进去找找,也好洗清你的嫌疑。”
洗清嫌疑,当老娘是傻子?卫梧干脆地堵着门:“不让。”
文英显然也不知道自己被甄卫莎等人算计,气冲冲地道:“你不是心虚,怎么不敢让我进去!”
“看你不顺眼,”卫梧懒洋洋地道,“空穴来风,就凭一句传言,你想搜查我?”
“空穴来风,威武你好歹念过书,不知道下句?”甄卫莎笑了声,“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无你个头!”卫梧直接打断她,“我还不知道这句话,用你来装逼?你是不是欠收拾?”
这种人吧,明明是想挑拨离间抹黑人,还故意来一通有理有据的分析,顺便卖弄文艺显示水平,问题是,特么的谁都能看出你居心不良,心都黑成墨水了,你还冷艳高贵个屁!难不成你以为拐着弯说,大伙儿就看不出你的用意?卖蠢还自以为卖得高尚,谁娱乐谁呢?
面对威胁,甄卫莎并不害怕:“我们也算讲理了,你还不让,就别说我们人多欺负你。”
这批新弟子资质都不错,不少人也快到纳元境了,所以才敢跟着她来闹事,毕竟卫梧再厉害只是一个人,哪有抱紧团伙来得实在。
“你不肯让,怪不得我们,”文英朝众人道,“幸好各位师姐师妹讲道理,今天请你们帮我找到剑,要是掌门怪罪,有我担着!”
卫梧的幻影术有点令人头疼,假的分影虽然不能攻击,但可以迷惑对手藏住真身,所以她们早就商量好了对策,不管真假一起对付,反正她们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