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一直在勾引师兄。”
“萧师兄已经单独住了。”讽刺。
“好象不是这样,师父说那是武林大会近了,他要养精蓄锐……”
“那是客气!”
“师兄不要她才对。”
房间里传出来低低的议论声,王晓晓停住脚步,呆了好半晌才咬牙缓缓走开,算了算了,若现在冲进去,倒显得自己恼羞成怒一样.
房间。
出乎意料,今天换药的过程王晓晓难得地保持沉默,一句话都没有说,萧夜只觉意外,不时用好看的眼睛打量她。
倒是后来她自己开口:“师兄,当年的武林盟主是谁?”
猛然提到这件事,萧夜有些愣:“盟主?”
她强调:“叶盟主之前是谁?”
“正是华山派的掌门师祖长济大师。”
“他也是在后山失踪的?”
萧夜想了想:“当时江湖上传言秘籍在华山后山,长济大师身为华山派掌门,又兼任武林盟主,自然嫌疑在身,因此各派掌门合力要求他出来主持公道,他也只得答应与众人同上后山,意图探个究竟,谁知这一去也未能幸免。”
王晓晓立刻问:“叶盟主当时为什么不去?”
“叶盟主?”
“除了他,还有凡城那些前辈,他们当年为什么也不去?”
萧夜微愣,皱眉:“叶盟主他老人家原本是要去的,但不巧行至半路却接到书信说夫人待产,众人苦苦相劝之下,他才率手下赶回凡城,因此逃过一劫。”
“那时他的名气很大?”
“他老人家的武功虽未登峰造极,却仁义守信,礼贤下士,声望自然颇高,当时长济大师身为盟主,各门派之间纷争不断,战乱时起,民生疾苦,直到后山事发,群雄无首,众人力举之下,他才勉为其难出来担当重任,拯救江湖百姓于水火之中,短短五年之内,江湖再无战事争端,四方始得安定。”
王晓晓点头,对另一个问题更感兴趣:“若是长济大师还在,他会那么快当上盟主吗?”
听到这个问题,萧夜没有直接回答:“纵然没那么快,但下一任盟主也必定是他,你也见到了,如今这江湖百姓和乐,丰衣足食,门派之间相安无事,他老人家的功绩已经不小……”
王晓晓截口:“但也要长济大师死了,他才能坐上这个位置。”
萧夜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怀疑……”
王晓晓反问:“知道凌夕的人并不多,胡乐肯定不是,而凌夕是半个月前遇刺的,那时你正在凡城跟那些前辈打听这事,也认出了他的剑法合两派之长,也就是说,知道这事的除了我们,还有凡城那些前辈,对不对?”
“不错。”
“你也说过,那些前辈在叶盟主手下办事,也奉命调查这个案子,他们知道这个线索以后,一定会向叶盟主禀报。”
萧夜摇头:“你……”
“凶手很可能是叶盟主!”
“绝无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最不可能的人往往最容易是凶手!”王晓晓觉得自己的分析很有道理,“当初金万生的名气声望根本比不上叶盟主,就算掌门盟主都失踪,盟主之位也绝对轮不到他金万生头上,他不会笨到连这个道理也不明白,若说他费这么大力气只是为了逍遥派掌门之位,就更不可能了,这件事真正得益的其实是叶盟主。”
“那件事过后,江湖上一定是叶盟主势力最大,因为只有他和他的手下幸免,保存了实力,那天在后山你也发现了,凶手根本不是一个人,而且后山的土都被换过,以叶盟主的势力,完全可以做到这些。”
“冷岳也不可能是凶手,因为他自己已经‘失踪’了,不能出来见人,有什么好处?就算他要诬陷金万生,办法很多,哪里用得着费这么大力气?只说偷各门派秘籍这一件就很不容易,除非他脑子进水了!退一步,就算他是凶手,金万生为什么不说出来?一个冷岳不至于令他害怕到这种程度,这只能说明,他怕的不是冷岳,而是监视和‘保护’他的叶盟主!”
萧夜好笑,摇头。
王晓晓耐心解释:“叶盟主故意在当年留下金万生,让大家都怀疑他,而且叶盟主声望很高,区区一个金万生的话根本不足以对他构成威胁,而金万生自己也察觉到这点,却苦无证据,知道这么下去迟早会成为替死鬼,所以才匿名潜逃,我猜那个假冷岳很可能就是叶盟主化装的……”
萧夜截口:“假冷岳不是他。”
王晓晓不肯罢休:“就算不是他,他也可以叫人假扮,目的有两个,一是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二是引我们帮他找出金万生,然后杀人灭口以绝后患。”
“他若要杀金万生,早在当年就杀了。”
“那时候他不能杀,因为金万生是他故意留下来的,这样就没人怀疑到他叶盟主身上,何况当时也有很多人不相信金万生能做出这种大事,他若轻易死了,难免惹人怀疑,所以他不能死,只要他活着,这事就永远是个谜;但现在不一样,金万生的失踪几乎将所有嫌疑都带走,正合了他的意,而且这么多年来他故意在后山策划多起失足摔死的事,造出了鬼怪传言来迷惑人,所以金万生就不再重要,完全可以杀了他,让他永远失踪下去,以绝后患。”
“不会。”还是很干脆.
见他不信,王晓晓瞪眼着急:“怎么不会,凌夕之所以不去参加武林大会,一定就是因为怀疑叶盟主。”
萧夜看着她:“叶盟主多年来一直追查此事,除了责任所在,其实也是因为失踪的人里,有他的几位岳父和亲戚。”
他的亲戚也失踪了?王晓晓怔住。
半晌。
她不甘心,强辨:“可凌夕的事除了你我和胡乐,就只那些前辈知道,不是他是谁?”
萧夜沉吟:“或许在几位前辈之中,但绝不会是他。”
“若不是他,那人做这些,对自己有什么好处?翩翩也说了,害凌夕的刺客武功比你还高,除了武林盟主还会有谁,”王晓晓有些底气不足,“只能怪他的嫌疑太大了,你父亲在他手下办事,得到消息肯定最先向他汇报,他完全可以早一步毁灭证据,而且他还把智不空送去少林寺,除了可以监视别人……”
萧夜突然目光一闪,打断她:“你如何知道这些?”
“我?”王晓晓先是莫名其妙,随即省悟过来,暗叫糟糕。想不到一时说得兴起,竟然把若绮告诉自己的关于智不空的秘密也讲出来了!
俊脸沉下。
“这些事岂能随便乱讲,谁说与你的?”
“不是……我没有告诉别人,”王晓晓支吾,“其实,我见过萧伯伯,呃,你父亲……”
“他怎会将智不空的事也说与你,”萧夜打断她,冷冷道,“若绮那丫头素来不象话,竟将这种事也随便说与别人……”
别人?什么意思?
听到这种话,王晓晓顿时又委屈又心寒,加上原本心情就有些恶劣,终于忍不住站起来,也不看他,径直就朝门外走。
“知道这是你的事,我不说,行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
城南,客栈临溪。溪边长着两棵老树,不时有倦鸟归来巢中。
客栈楼上,一个紫衣公子扶窗而立,精致的脸映着楼外的柳色,一双美眸则望向远处,天边,晚霞早已淡去,隐约有笛声飞来。
楼下,溪边白石上,有个人儿在发呆。
“差不多了?”他轻笑一声,将视线从远处移回,看着溪边那个人影,“蓁儿,替我拿一壶梦遗香来。”
“是。”身后有人应下。
俊美的脸上笑意更多,七分温柔,三分邪气。他状似随意地挥了挥袖,一只大胆想要从窗前掠过的小鸟便落入了掌心。
惊恐的小东西拼命挣扎。
双眉微挑,他饶有兴味地瞧瞧它,用一根修长的手指碰碰它的小脑袋:“听话,要乖乖的。”
语气温柔无邪.
黄昏,微风。
王晓晓独自蹲在小溪边的大石头上发呆,看那清清的溪水温柔地拂过手指,心底的火气终于渐渐平息下来。
还是有点伤心。
虽然知道了他的秘密,她却一定不会说出去的,犯得着发那么大的脾气吗,还是他根本就信不过她?听他的意思,这些事儿水若绮都知道,却与她王晓晓无关,原来在他心里的地位也就是“别人”,那他当初干什么故意提出同居叫人误会,还又搂又抱引得她自作多情,真拿她当小猫养了?
后悔是有的。
“同居”之事主要还是怪自己没头脑,但若说他是那种不懂礼法或者做事不经思考的人,王晓晓是不信的,真那样的话,她也不会这么生气。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长得比别人帅点吗,不就武功高点吗,凭什么理所当然要我跟着你这样那样?这一刻王晓晓几乎就要下决心与此人彻底决裂了,然而想到他身上的伤,心里到底还是犹豫起来——眼见就是武林大会了,这种关键时刻,他却为了自己弄成这样,不管怎么说,师兄大人对自己还不错的,就算他不是男主,做人也不要太没良心了吧……
正在矛盾,一粒小石子忽然从旁边飞来,“啪”地落入面前的水里,溅了她一身水花。
“做什么!”火气又窜上来。
来人似乎被她吓住。
顿了顿——
“晓晓?”声音带着笑意,“怎的这般火大?”
第二卷:我爱江湖 公子的高明医术
紫色的衣袍,弯弯的唇角,温柔的笑意,一张美得叫人嫉妒的脸。
一手持壶,一手持杯。
王晓晓饱餐秀色,吞吞口水,再也生不了气,伸手扯他的袖子:“我以为是哪个小孩调皮呢,原来是你。”
慕容近含笑坐下。
王晓晓顿悟:“早该想到你也来了,你们逍遥派在城南?”原来城南有这个秘密啊!
他点点头:“找了你几日,听说你到了,正要差人去请,不想倒在这里遇上。”说完又担心地望望四周:“天色不早,怎的独自跑这里来?”
想不到他还关心着自己,王晓晓鼻子一酸,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正在此时,旁边突然响起两个稚嫩的声音。
“给我!”
“是我的……”
“你敢抢!”
…….
二人惊回神,循声望去,原来是两个衣着破烂、乞丐模样的小孩子在抢夺一件东西,闹得不可开交,眼看就要打起来。
王晓晓忙过去解劝:“别打别打,做什么!”
一小孩气:“他抢我的!”
另一小孩将手藏到背后,不服:“是我先看到的!”
“什么东西?”王晓晓奇怪,“姐姐看看,乖……”
半日。
小孩极不情愿地摊开手。
掌上,赫然躺着只奄奄一息的小鸟。
“谁干的!”.
见她目露凶光,两个小孩吓得不轻,转身就要跑。
王晓晓大怒,伸手揪住一个:“给我!”
小孩倔强地瞪她:“我的!”
“你……”王晓晓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显然,对这种小鬼灌输保护动物的先进意识是行不通的,加上目前心情压抑,脑子也有点不灵光,于是只得拎着他,继续施展暴力,“你给不给?给不给!”
小孩在市巷间摸爬滚打惯了,早练就宁死不屈的顽强意志,见她要抢,干脆将那只手又藏到背后:“不给!”
“你……”话没说完,王晓晓被人拉开。
“我拿它跟你换,可好?”
瞧瞧那亲切迷人的笑脸,小孩眨巴着眼睛想了想,什么话也不说,将那只可怜的小东西朝王晓晓一丢,飞块地抢过他手上那块银子就跑了.
不管什么时候,银子果然是最可靠的,看,这道理连小孩子都知道。
“不懂事的小屁孩儿!”王晓晓气得跺脚大骂一声,心疼地捧起这只只剩半条命的小东西,咱俩都受欺负的命呐,“都快被玩死了!”
小家伙闭着眼睛,伸着两条腿儿,脑袋也无力地搭向了一边,完全是副快断气的样儿。
慕容近安慰:“不妨,救下来就好。”
“怎么救?”王晓晓怏怏地坐下,用另一只手蘸了些溪水,努力想将它弄醒,“都快死了,怕不行……”
“可要我帮忙?”
“你?”
他挑眉:“兴许我可以。”
王晓晓犹豫了一下,满脸疑惑地看着他将小东西接过去,小心翼翼地放到掌上,揉揉这里,碰碰那里。
“这……还有救吗……”
“当然有。”
“真的?!”王晓晓又惊又喜,将脑袋凑得更近,几乎趴在了他身上,好奇得不得了,“你真的可以?怎么救?”
他忍住笑:“这样救。”.
再折腾片刻功夫,那只原本奄奄一息的小鸟果真奇迹般地睁开眼睛,在那宽大的掌心滚了滚,抖抖翅膀,挣扎两下,居然歪歪倒倒地站了起来!
“真的!它真的好了!”王晓晓瞠目结舌,按摩也行?
慕容近眨眼,将小东西放到她掌心:“我说好,自然就能好。”
瞧着手上活生生的鸟儿,王晓晓惊讶不已,小家伙也歪着脑袋瞧了瞧她,拍拍翅膀,竟“呼啦”一下飞走了!
“你懂医术?太厉害了!”佩服。
“只会医它。”
“你经常救它们?”
“差不多。”救之前多了道程序而已。
经常拯救小动物,这位弱弱的帅哥不但善解人意,心肠也很不错啊,王晓晓暗暗赞叹:“你刚才那是怎么救的?”
“不能说。”
“小气!”
“真不能说。”说了怕你被气死.
见她满脸不悦,慕容近笑:“可好些了?”
“什么?”
“我见你一个人坐了这半日,必是心里不痛快,如今可好些?”
他在关心?
王晓晓愣了愣,垂头:“没事。”
慕容近拍拍她的脑袋,拿起旁边石头上的玉壶:“自古酒最能消愁,你既不愿说,不如喝点酒,或者就好些了。”
王晓晓心情再坏,不由也被他感动了:“我不喝。”
他挑眉:“不会?这里女孩子都会……”
你也看不起?我王女侠会输给这些女人?王晓晓马上提起精神:“笑话!谁说不会,一两壶酒而已!”为什么天上有头牛在飞?
慕容近果然诧异:“你?”吹吧。
王晓晓意气风发:“也就那么十几碗啦……”大碗喝酒,江湖好汉呐!
慕容近被唬住:“好酒量!”好牛皮!
弱弱的帅哥面前吹牛,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脸红,瞧了瞧他手上那只白玉壶,王晓晓有点好奇,事实上她对酒根本不入行,能吹出大碗喝也是因为面前没有大碗,不知道这是什么酒?
慕容近似也看出了她的心思:“这酒叫梦遗香,不醉人,女孩子都喜欢喝,你酒量好,想必喝这点是不怕的。”
“唔,当然,”吹出的牛无法收回,王晓晓大悔,慢腾腾凑上去,将盖子揭开瞧了瞧,发现那酒呈漂亮的碧绿色,闻起来还有一股浓郁的甜香味,有点像苹果香,感觉应该不太难喝,这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我尝尝。”
美眸中升起笑意,慕容近将酒递给她。
王晓晓拿过酒正要喝,心中突然又有了主意,她看看这位弱弱的帅哥,嘿嘿笑了:“咱们来猜拳吧,输了喝酒。”.
“你怎么老赢?”
“你喜欢出石头。”
“再来!”
……
“你怎么还是赢?”
“你现在喜欢出剪刀。”
……
“我又输?”
“我不知道。”无辜。
“运气这么好?”王晓晓怀疑地看了他半日,发现实在看不出什么问题,只得抓起酒壶,“我喝我喝!”.
这酒的确不怎么醉人,味道也有点像果汁,甜滋滋的,话说回来,若不是好喝的酒,王晓晓也不会这么干脆的认罚了。
酒再淡,始终都是酒,一壶下去,王晓晓虽然还能保持眼神清明,两颊却已红透,话也逐渐多起来。
“很好喝啊,梦遗香,呃,好酒。”
“对,好酒。”我没喝。
“今后混不下去,我就开酒馆。”
“不想做女侠了?”轻笑。
“女侠做不了,就开酒馆。”
“怎会做不了,”慕容近摇头,“华山无敌鸳鸯玉女剑的名头如今可是极响,这次武林大会押你进前十的人很多。”
“前十?”王晓晓的酒意立即被吓醒一半,倏地直起身,不敢相信地瞪着他,“真的?押我?”
“我就赌你胜。”
“你也押了?”
“对。”.
难怪人人都说赌鬼的胆子最大,我自己都不敢押,你敢押我?王晓晓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发愁,这次估计有许多人要赔钱了,包括他。
“你快去改了吧,别押我,千万别押我啊……”
“你是华山第一女弟子,我的注必不会错。”
“听我的听我的,快去改了吧!”王晓晓哭丧着脸,扳住他的肩膀直摇晃,“快去改快去改,我不行,你会亏死的,改谁都好,就是别押我,不然输了我可不负责的!”
“无妨。”
“不要不要!”就差没跪下。
“你必定能赢,”他忍住笑,“我信你。”
他信?王晓晓呆。
只有几面之缘的人都这样关心和信任自己,那一个……
莫非男主是他?
王晓晓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自己只不过机缘凑巧救了他一次而已,难道真要上演一出“美女救英雄,英雄以身相许”的故事?恩,其实慕容帅哥也不赖啊,长这么祸害,又有钱,最关键是善解人意,可是……
借着酒意,她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面前这张俊美的脸,吞了吞口水,该吃晚饭了吧?
浅浅的笑意从美眸中迅速滑过,慕容近似乎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一声——算了吧,脸红的难度太大.
半晌,王晓晓缓缓垂下头。
“慕容。”
“恩?”
“你说,他明明知道会招来闲话,干什么还故意要和我住一起?”
“他想娶你?”
“他可能会娶别人……”
“那便是要纳你作妾了?”
“想得美!”
“他没有对你……”
“你少歪着想!”瞪他。
慕容近一脸歉意地笑了:“女孩子总是当心点为好。”
不知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因为这关心的话语,又或者是那美得致命的笑容,王晓晓顿觉头有点晕,不由自主靠到他身上,还是他最好最惦记自己了!
“慕容。”
“恩?”
“怎么办好?”
慕容近想了想:“要不,你就改投我们逍遥派吧,比起华山派,逍遥派的武功原本更适合女子修习。”
“这个啊……”王晓晓迟疑。
正在此时——
慕容近突然凑近她的脸,将她的下巴抬起,满脸疑惑:“你……”
“呃?”
“你脸上那是什么?”
“什么?”王晓晓愣,摸摸脸,“哪里?”
俊美的脸上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琢磨的笑,慕容近挑了挑眉,伸出干净漂亮的手指替她擦:“这里,黑黑的……”
“放开她。”淡淡的声音。
第二卷:我爱江湖 小兔子与大灰狼
这么快就找来了?!王晓晓心里“咯噔”一声,整个身子条件反射地跳起来,剩下的酒意顿时全都被吓醒了——当初曾亲口答应他不再见慕容近的,现在完蛋了,捉个现行……
切,你说怎么就怎么?还真当我是你养的小猫?!
于是她又赌气坐下。
倒是慕容近不慌不忙站起身,笑道:“许久不见,萧兄别来无恙。”.
微风拂来,紫袍荡漾。
转瞬之间,那种气质的转变让王晓晓意外极了,竟有些失神,感觉非常不适应,就好象你身边原本温顺可爱的一只小兔子突然变成了一匹得意洋洋的大灰狼。
在她的印象里,慕容近应该是个温文尔雅的大家公子,再就是比别人长得帅些,善解人意些罢了,但如今,他负手立于身旁,笑得依旧温柔,可全身上下已自多出了一种自信而雍容的气度,仿佛一块温润优雅的美玉陡然间变成了光华灼灼的钻石,那种夺目的气质丝毫不逊于萧夜,如今的他,与先前简直判若两人。
怎么回事?王晓晓疑惑之下,又望望萧夜,立刻发现了他脸上那分敌意。
沉默。
萧夜冷冷看了他片刻,转向发呆的王晓晓:“走。”
你说走就走?王晓晓回过神,将此命令自动忽略,坐在那里不动。
“走。”
不理。
他果然不再多说,走过来就要拎她。
王晓晓急了,跳起来躲开那只手,怒目而视:“我出来跟朋友玩玩,怎么,不行吗,要回去你自己回去,管我!”
“你!”他逼近一步。
王晓晓赶紧跳开。
片刻。
“不要胡闹,跟我回去。”语气缓和了些。
王晓晓看看他,不动,你要怎么就怎么?
俊脸渐渐泛青.
终于,慕容近踱了两步,含笑道:“萧兄何苦与女人计较。”
“别人我不管,”萧夜一字字道,“你最好别动她。”
“我几时动过她了?”慕容近摇头,“萧兄,女孩子总是要哄哄的,像你这般,也难怪妍儿不喜欢……”
目中寒芒骤现。
看着他,萧夜缓缓道:“你还有脸提妍儿?”
空气凝固了。
妍儿是谁?发现气氛不寻常,王晓晓瞧了瞧二人,心里更堵得慌——原来他们是情敌?难怪火药味会这么浓,师兄大人算盘打得还真不错,有了个备选老婆,现在又冒出个妍儿,还占我便宜!
半日。
“为何不能提?”慕容近轻笑一声,“有些事一厢情愿是不行的,她自己是个傻丫头,想不开做傻事,又怎能怪到我头上?”
“既不喜欢,就不该去招惹她,”萧夜明显在强忍怒意,“你我的事,又何必带累旁人?”
“我从未说过我是好人,也从未强迫过谁,”慕容近漫不经心地侧过身,看了看发呆的王晓晓,美眸中,笑意更多更浓,“我究竟对她怎样,萧兄不妨问她自己,既怕我害她,何不这就带她回去?”.
萧夜二话不说,果然走过去就要拎她。
“干什么干什么!”王晓晓反应过来,忙跳到慕容近身旁,急,“我不回去!”
“你……”他剑眉一皱,似发现了什么,接着脸色大变,怒意更重,“他让你喝酒了?”
喝又怎样!王晓晓扭脸不答。
他倏地转向慕容近:“你给她喝了什么?”
酒有问题?王晓晓心里一寒,立即退开两步,一脸不信地望着慕容近——帅哥,我是你的恩人呐,恩将仇报是很不厚道的!
慕容近摇头,轻轻叹了口气:“萧兄也将我想得太不堪了,这梦遗香虽不算好,用来待客,也还不至于太过怠慢,萧兄若有兴致,不妨也喝上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