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派的人私用迷香,他竟不知……”沉吟。
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原来在想这个!王晓晓大失所望之下,也奇怪:“谁?”
萧夜看看她,移开话题:“那位柳姑娘是逍遥派弟子,迷香乃叶盟主亲口所定的禁药,原该追究的,可惜已死无对证。”
王晓晓也惋惜:“该留下那个人作证……”
话没说完,就被他冷冷打断:“他该死。”
第二卷:我爱江湖 永恒的定律
问剑台其实并不是什么台,只不过是座小得几乎不算作城的城。
说它小,并不是它占地太少,而是除了面积,其他的都小。
没有宽阔的街道,只有青青的石板小道,顶多能容两辆马车并排通过;没有飞檐高阁,只有矮矮小小的木楼和宅院;没有波澜宽广的少林河,只有几道窄窄的溪水从城间蜿蜒流过;溪上也没有常见的石拱桥,只有些陈旧的小木板桥;街巷间没有任何喧嚣的叫卖和娱乐,这里的店铺入夜都会早早关门。
这样荒凉偏僻的一个小城,客栈却多得数不清,几乎满街都是,价格也十分合适,据说是叶盟主为了武林大会而亲设的,因此各门派很庆幸没有再出现抢客栈的事情。
时已五月,天气越来越热。
随着日子推近,小城也逐渐繁荣起来。
如今叶盟主英明贤能,在他的治理下,四方安定,百姓生活富足,武林大会一届比一届热闹,除了参会的江湖人士,许多平民百姓也不惜破费赶来凑热闹。人一多,自然就带来了更多生意,大大小小一百多家饭店在十日之内陆续开张,其中除了有叶盟主专设的,也有本地人见机开的,还有外地富商赶来投资赚钱的,同时,许多临时的布庄铁铺茶楼酒店赌场妓院之类纷纷设起,入夜灯红酒绿,人来人往,小城的夜生活也开始丰富.
自萧夜受伤后,王晓晓因怕伤口裂开影响恢复,坚持不肯赶路,二人为此耽搁了好几天,直到伤口表面有好转迹象,基本能坐马车了,想着武林大会又实在躲不过,王晓晓这才没有法子,起程慢慢往问剑台走,萧夜倒也出乎意料地由着她。
赶到问剑台,已是五月十二。
华山派众弟子几日前便到了,据说天绝大师进城第一件事,就是搜查全城,寻找那两个得意弟子,发现不见,便怀疑二人是躲山里练剑去了,日日派弟子进山查探。如今见他们回来,高兴得不得了,众弟子也纷纷围上来问长问短,萧夜只淡淡应对了两句,随后就回房间休息了,倒是王晓晓许久不见文净和殷皓,觉得分外亲切,三个人有说不完的话,直到黄昏萧夜让人来叫她吃饭,她才依依不舍地过去。
由于两人以前曾住在一起,这次天绝大师也理所当然只给他们留了一个房间,哪知萧夜却突然开口要两间,惹得秋仪等一伙女弟子暗暗高兴,不知不觉又生出许多风言风语,所幸王晓晓并不知道.
这些楼房街道可真够小巧,王晓晓趴窗台上往下瞧,发现完全可以从二楼直接跳到下面街上,如果是健全的年轻人,安全系数则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凌夕该已经来了吧,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来找我们。”
“只怕快了。”
“也是。”王晓晓本身并不反对见帅哥,于是对凌夕的造访也充满期待。虽然她自问定力良好,对着帅哥发花痴的时间也很短,但凌夕翩翩白衣一身正气的确让人印象深刻,加上后山事件实在诡异,现在已经确定他的剑法是综合两派之长,与此事必定大有关系,因此王晓晓也就更加好奇,他到底知道些什么秘密?
眼看就是五月十五了。
抬起身子,王晓晓满脸担忧:“再过两天就是武林大会,你的伤……”
他看她一眼:“明日起你且多练练剑,不必跑太久。”
“……”
一个瓶子丢到她手上。
“换药。”
……
原来跑步定律还是没改,王晓晓郁闷地拾起瓶子,天天对着半裸的师兄大人吞口水,还庆幸不用再跑了呢,果然这豆腐不是白吃的,报应现在来了吧,我跑我跑!.
华美的房间。
小几上,三个水晶碟子分别盛着三种新鲜瓜果,旁边还有一只晶莹的玉杯,碧绿的液体仿佛凝固了,如同沉淀在杯中的一块翡翠。
一个紫衣公子斜斜倚在塌上,姿势是那般随意,却无处不透着魅惑的气息,弯弯的唇角划着迷人的弧线,一双美眸此刻正瞟着窗边那个盈盈扭动腰肢的女子,视线也随之游动,俊脸上神情十分享受。
干净漂亮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节奏。
他拾起酒杯喝了一口。
窗边,女子笑得更甜,舞得也更快更欢,眼看就要到最精彩最高处的那一刻,另一个美丽女子摇摇走了进来。
“公子。”.
手上的节奏立刻停止,他皱了皱眉,随即笑了,放下酒杯冲她招手:“正想着你快赶来了,几时到的?”
“公子几时想过眉儿?”她媚眼如丝,瞟了瞟那个跳舞的女子,口中虽不满,脚下却还是朝他走了过去,“公子先来了二十多日,身边想必也已有人陪伴了,眉儿还生怕来得不巧。”
“谁说不巧?”他拉起她的手,“巧得很。”
略一用力。
一声轻呼,紧伴着咯咯的娇笑声,她风情万种地伏在他身上,玉手立即开始不规矩地在他身上来回游走。
窗边,女子的舞姿已有些生硬.
“要命的小东西,有你笑的,”他轻轻捏起她的下巴,含笑挑眉,“你原本就知道她没有来这里,是不是?”
抚弄的玉手僵住。
“眉儿不……”
“我知道,”他打断她,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他们是去了另一个地方,你其实大可放心,因为那地方我是绝不会去的。”
眉儿这才松了口气,强笑着要说话,他却又伸出一根手指,放到那两片樱唇上,阻止她开口:“你是谷中右护法,有件事我想着也该叫你知道。”
“什么事?”
“我前日接到谷中密报,封存的禁药里少了些迷香,眉儿说,会是被谁取走了?”
刹那间,娇俏的脸变得惨白。
“要进库房,除了谷主身上那把钥匙,就只有你我的印才能打开那锁,我想着,或许是你的印弄丢了,”他似乎并没留意到她的表情,俊美的脸上仍旧挂着凉薄的笑,语气有点惋惜,“身为右护法,却丢了印,可算不算得上大事?”
窈窕的身子开始发抖。
他笑得更加温柔无邪,低下头缓缓凑到她耳畔:“听小笛说,有人叫她取了些春药,眉儿不会以为我须要用它吧?”
一双美眸分明满含暧昧,眉儿却已面无人色,身体开始往后缩。
他终于忍不住低低笑出声,伸手再次将她拉入怀里,另一只手不规矩地移到了那高耸的胸脯上:“或者,是你用过了?”
见他如此,眉儿不由眼睛一亮,恢复了巧笑之态,蛇一般柔软的身躯也渐渐扭动起来,迎合着他的那只手:“眉儿知道,公子必定会救……”
猛然顿住。
脸色惨变。
过了好一会儿,一缕鲜血才缓缓从那娇艳的红唇中溢出来.
见那双美丽的杏眼中犹带着许多惊疑之色,他轻轻叹息了一声,用那只干净漂亮的手将她推到塌下,动作随意得就像丢弃一件破衣裳。
“擅用禁药是死罪,跟着我,原该更明白这些道理的。”
对面跳舞的女子早在前一刻停下,白着脸,惊恐地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刚才还一脸温柔宠溺的公子,居然片刻功夫就变成了微笑的魔鬼,不仅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爱妾,而且还能发出这样动情的叹息。
玉杯倾斜,美酒浇在手上。
俊脸抬起,唇角依旧弯弯。
他看着她:“过来。”
她没有动。
他当然明白她在顾虑什么,不觉摇头叹息:“她太不听话,公然违反谷中的规矩,我身为护法,原该处置才对。”
女子咬唇:“可是……公子分明能救她……我……”
“正因为她也知道这点,我就更不能救,”他眨眨眼,又露出那致命的笑容,“你与她不一样,我向来不喜欢杀人,尤其是女人,蓁儿只要乖乖的听话……”
她垂头:“蓁儿明白。”
“明白便好,”他很满意,“我喜欢聪明的女孩子,如今右护法违反门规,已认罪伏诛,这位置便由你来做吧。”
“我?”她失声,既紧张又欣喜,“公子……”
他却不再多说了,缓缓歪回榻上,拾起身旁的折扇:“出去叫人进来收拾一下,今晚我们不会喜欢这个房间。”
女子红了脸。
看着她消失在门外,他似乎有些疲乏,将折扇覆于胸前,合上眼睛,口里犹自喃喃:“记住,要乖乖的……”.
少年(满脸担忧):夜公子受了伤,那次武林大会必定叫许多人意外了。
某大(气忿):不错,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少年(精神振奋):很精彩?
某大(痛心疾首):什么精彩不精彩!那次武林大会,我生平就下错了那么一回注,害得我把家底都赔个精光,血本无归啊啊啊!
少年(惊讶):赔?
某大(瞪眼):赌,谁是第一高手。
少年:您也会赌钱?
某大:偶尔吧。
少年(赞叹):只下错了一回注,您的赌技好象很不错啊……
某大:不错个P,我这辈子就只赌了那么一次!
少年:……
第二卷:我爱江湖 师兄“有事”
次日,在萧夜的监督下,我们的王大女侠发挥运动员精神,将城北的小巷通通都熟悉了一遍,接着又练剑,直待考察过关后,二人才回到客栈休息。
运动之后浑身发热,王晓晓先在房间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裳,正准备过萧夜那边去吃午饭,谁知刚走出门,就被早已等在门外的文净拉住了。
“小师妹,有件事昨日没能告诉你……”神色愧疚。
“怎么了?”
“……”
见他吞吞吐吐,王晓晓更奇怪:“出什么事了,文师兄?”
“是……小师妹那张藏宝图。”.
“藏宝图?”王晓晓愣了愣,马上恍然,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说这个,“那个啊,没事的,你是不是也拿去当了?”
文净急忙摇头:“那藏宝图是小师妹的祖传宝贝,我纵然再糊涂,也断不至拿它去当……”
怎么不当呢!王晓晓惋惜:“那……”
文净紧张地看着她:“当初小师妹说过,那藏宝图有上中下,小师妹将上下两张分别送与了我和殷师弟,还记得那次殷师弟拿它去当的事吗?”
怎么会不记得?自那时起,我王晓晓才充分意识到人民币的价值,而师兄大人也开始坚持不懈地上当,先是丢了一千两,后来又丢三千两,幸亏现在那张阴魂不散的人民币到底还是被当出去了,真是大大的祸害呐!
王晓晓忙点头:“记得记得,记得清清楚楚!”
“当初殷师弟拿它去当的时候,顺口提过此图有上中下三张,不想此事被一伙强人贼子无意听得,”文净看了她一眼,垂首,“前日我在少林河上被他们拦住,身上这张也让抢去了。”
“被抢了?可惜可惜……”王晓晓跌足大叹,那张人民币若拿去周记当铺,可值好多银子呢!
文净难过:“丢了小师妹的祖传宝贝,我……”
“反正都送给你了,我的图奥妙无穷,他们抢去也不一定有用……”王晓晓表现出十分的大度,不停地安慰他,心想那些人知不知道可以拿它去周记当铺换银子?不然可就浪费资源了……
文净仍然内疚:“话虽如此……”
“算啦,钱财乃身外之物。”
……
半日。
文净终于好了些,称赞:“小师妹素来大方,自然不计较这些,对了,下午我与殷师弟要去城南采办物事,听说那边风景极好,小师妹不妨跟去玩?”
“好啊好啊!”王晓晓乐,“我……”
正在此时——
“小……师妹!”殷皓急急从外面跑来,手上拿着个红色的贴子,“方……方才来了个丫……丫头,下帖请……八师兄,不……不不知他在不在。”
有人下帖请他?王晓晓点头:“在的,我正要过去吃饭,不如替你带过去吧。”
殷皓忙将帖子递给她:“好,有……劳小师妹了。”.
这帖子好香啊,洒了香水?发现特别,王晓晓疑窦顿生,一边走,一边将请贴翻来覆去地瞧,到最后终于泄气了。
没有文化还真不行,大个的字摆在面前都不知道啥意思,且不说多数字都不认识,只看那些认识的字,也未必和现代读音相同,没见“玩”字在这里都读成“家”了吗,这江湖里的文字还真丰富,简体繁体变异体三合一,唉,知识永远是最重要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才是硬道理。
是谁请他?凌夕?
不是吧,一大男人的字也能写成这样?再仔细端详一阵,王晓晓摇头,瞧这字迹,秀气有余,力道不足,太具阴柔美了,哪点像男人写的。
那么,女人?
心里有点不舒服.
房间。
见到帖子,萧夜先是有些意外,接过去打开只看了一眼,便皱起了眉。王晓晓若无其事地往桌边坐下,假作打量饭菜,实则在悄悄观察他的表情。
他放下请贴,缓缓踱了两步,若有所思。
终于——
“你先吃,我出去一下。”
“怎么了?”
“凌夕有事。”
那么女性化的字真是凌夕写的?太不可思议了!王晓晓虽有些怀疑,但想来他也没必要骗自己,于是点头应下:“好,你快去吧。”
“不要乱跑。”
“呃,我只去城南走走的。”
“城南?”萧夜原本已经走到门口,闻言立即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脸色有些难看,“去城南做什么?”
“反正下午没事啦,”王晓晓拿起筷子,“文师兄他们要到城南采办东西,我顺便跟着去看看。”
“不行!”
“这也不让,那也不让,”王晓晓终于忍不住了,不悦地瞪着他,试图进行反抗,“我只是去那边走走而已……”
“太远,太危险。”
“有文师兄他们,而且听说城南风景很好,很多门派都在那边……”
“起来。”
“干什么?”
“起来,走了。”
连人身自由也没了,凭什么都要听你的!王晓晓大为不满,无奈反抗精神早已在长期的跑步锻炼中被磨掉一大半,行动也已经习惯性地不受意识支配,所以她慢吞吞地放下筷子,极不情愿地站起来,口里不停地嘟哝,脚下却还是跟着他往外走。
算了,去见凌大帅哥也好.
午后,茶楼的生意更加兴隆,客朋满座。夏日天气,上这里喝茶不仅可以解暑,而且还是种不错的消遣方式,茶座上,不少人正半眯着眼睛靠在椅子上打瞌睡,当然,更多的人则聚在一起高谈阔论,现成的话题就是本届武林大会。
“我猜啊,还是夜公子。”
“未必,三年前他只是险胜智不空师父……”
“也是,都三年了,不好说。”
“这话有理,今时不同往日,我倒要赌无伤公子胜。”
“我可是全押在夜公子身上的。”
“我也是。”
“……”
听到这些谈论,王晓晓很是担心,他现在受了伤,根本不能太用力,还能参加武林大会吗,就算勉强参加,第一高手的头衔只怕也……
萧夜倒很平静,径直走向柜台:“二号茶座在哪里?”
幸好武林大会服装在江湖上已经十分流行,穿黑衣裳紫衣裳黄僧袍成为时尚,因此那伙计也没有怀疑,陪笑:“二号是上等茶座,在楼上呢……”
他点点头,转身朝楼上走。
王晓晓继续扮演跟班角色.
楼上全是上等茶座,由十来个小小的隔间组成,比起下面那种乱糟糟闹哄哄的场面,品位档次的确不一样,显得很安静,但这样一来,反倒少了那种呼朋唤友聊天应答的趣味,气氛也差了许多。
推开门,一名美女静静地坐在桌边。
王晓晓吞吞口水,觉得有点饿。
脸蛋好,身材也不错,胸好大啊,腰好细啊,还有,那脸上的皮肤好好啊,简直能捏出水来!莫非她就是传说中男人眼里的“尤物”?再看下去自己这点可怜的自信都快消失了。王晓晓垂下头,忍住不去瞧,心里有些怒——说什么见凌夕,这不是见美女来了吗,原来师兄大人也会说谎,没这个必要吧?
“翩翩。”
翩翩?叫得真是亲热!王晓晓马上抬头,果然见那个“尤物”缓缓扶着桌子站起来,脸上带着淡淡的却足以迷死人的微笑,同时朱唇轻启——
“萧哥。”
哟,都叫萧哥了!王晓晓立刻看萧夜,只见他皱眉:“你怎能独自出来!”
语气似乎很不悦,还带着一丝责备,然而只要你长期跟着他观察,就会发现,这种语气其实是此人表达关心的特有方式。
当然当然,美女人人关心嘛,王晓晓望窗户.
那个名叫翩翩的女子似乎心事重重,又顾着与萧夜说话,并没有留意旁边王晓晓的表情:“坐下说吧。”
萧夜过去坐下。
被当成空气,王晓晓有了掉头离开的冲动,分明是来见美女,却谎称见凌夕,现在为了限制我王晓晓的行动自由,居然还带我来照明,太过分!太过分了!
正要转身走——
“凌兄他……”
“他不能来。”低低的.
凌夕?王晓晓赶紧取消离开的打算,往旁边椅子上坐下,同时竖起耳朵,原来真是凌夕啊,也不算全在说谎,先听听出了什么事。
“怎么回事?”
“他遇刺受伤了。”
遇刺受伤?王晓晓与萧夜都愣住。
翩翩蹙眉,掩饰不住许多担忧之色:“是半个月之前的事。”
半个月前?王晓晓惊讶了,那时自己与萧夜都在凡城,凌夕与后山有关的事除了自己二人,就只有胡乐知道,胡乐这种人既然答应保守秘密,该不会失信,那么要杀凌夕的人会是谁呢?难道……她心中一动。
“他如今可好?”沉吟。
“已无大碍,只是他担心亲自来见你,会引得那人注意,反害了你们,所以让我来一趟。”
萧夜想了想,摇头:“他武功不弱。”
“不错,可我们连那刺客的模样都没看清,只知道那掌法极其罕见,或者此人武功也并不在你之下,”美丽的眼睛蒙上了泪光,隐隐含着许多恐惧,“若非我及时赶去,那人惊慌之下出手有些慢,这一掌差点要了他的命。”.
当年逍遥派金万生报信说失窃的秘籍在后山,引得许多掌门高手前去寻找,谁知所有人都在一夜之间神秘失踪,只有金万生自己逃了出来,可十几年前他又神秘失踪了,如今凌夕也因为与此事有关而险遭杀身之祸,难道那个幕后黑手一直躲在暗处,随时要杀人灭口?金万生当初嫌疑在身,却始终对那夜之事守口如瓶,终至遁迹江湖,会不会也是出于对那个黑手的惧怕?或者,真的如“冷岳”所说,他金万生自己就是那个黑手?
后山的秘密到底有多大?二人同时想到了这个问题。
沉默半晌。
萧夜看着她:“你……不必太担心。”
原本瞧见她这副表情,王晓晓已经释然,原来她和那个凌夕……不过听到萧夜一反常态安慰别人,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翩翩略略展颜,点头:“我便是受他所托,专程来找你的,他说有些事日后当面与你讲,只让我带来一句话。”
“什么话?”
“金万生绝对不是凶手。”.
凌夕不过才二十几岁,怎会清楚二十五年前发生的事?又何以确认金万生不是凶手?他的剑法用上了逍遥派绝学,难道和金万生有什么关系?
当年去后山的人惟有金万生幸免于难,原本他的嫌疑最大,叶盟主暗中派人保护和监视他,也是为了要让他说出真相,谁知他却想方设法藏匿十八年,也难怪连叶盟主都会怀疑,他这么做,真的只是出于对幕后黑手的惧怕?那个终极BOSS到底强大到了什么地步?
一堆疑惑冒上来,王晓晓摸不着头脑,萧夜也十分意外,想了半日没有结果,二人只得别了翩翩,默默走回客栈。
刚进门,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迎面出来,笑嘻嘻地将二人拦住:“六公子?”
萧夜倒认得她:“小素?”
“是我啦,”小丫头笑,“我家楚姑娘听说六公子到了,特地叫我来请,不知六公子空不空?”
楚姑娘?王晓晓马上看他。
萧夜点头:“我有事先出去,不要乱跑。”
明明是去赴姑娘的约会,说什么“有事”,也对,佳人有约多多少少算得上件“美事”,于是王晓晓不再理他,马虎地点了下头,径直回房间了。
第二卷:我爱江湖 城南的朋友
楚姑娘,那不是水若绮曾经提过的、萧夜的备选老婆吗!
王晓晓更不舒服。
话说一直以来萧夜都只对她一个人特别,自受伤事件之后,亲近的表现则更为明显,可说到底,这一切也只是王晓晓的感觉,他始终都没有任何明确的表示;而我们的王大女侠本人,自“色诱”失败受打击之后,信心大跌,再不敢冒昧表白,何况这个江湖大男人主义风行,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三妻四妾是理所当然的,莫非他想……
翩翩就不说了,现在一个人跑去见未来老婆!
不爽!大大的不爽!
说到底,他根本就没表白过,管这么多做什么!王晓晓越想越闷,决心不再理会,干脆去找文净与殷皓聊天,谁知四处不见二人的踪影,这才记起他们已经去城南办事了。无奈之下正要出门,好死不死却又撞上了天绝大师,被抓去听了半日罗嗦。
天绝大师对二人分居之事表示出极大的赞扬,从侧面夸奖了我们王女侠识大体顾大局的崇高精神,并且旁敲侧击嘱咐她一定要让某人好好休息,全力迎接武林大会。整个谈话过程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王晓晓一句话也插不上,直到傍晚,终于有个弟子送来了一碗银耳燕窝粥。
王晓晓得到解脱,对师父的嗓子和口才极度羡慕,闷闷地走出门,想着萧夜的伤该换药了,转身便朝他的房间走。
刚刚转过栏杆,脑中灵光乍现.
凌夕遇刺是在半个月前,而那时,萧夜正在凡城向那些前辈调查他的剑法,同时确认他与那件事关系匪浅。
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知道凌夕的人并不多。
凡城那些前辈也是高手!更重要的,他们当年都没去后山,也都活了下来!
凌夕为何不肯参加武林大会?
难道……
想起那夜在后山的所见所遇,那个神秘人冒充萧夜拉着自己的手往悬崖带,生死攸关的瞬间,那冰凉的手……以前看过的那些故事情节全涌了上来,一个可怕的想法渐渐在脑海中浮现,王晓晓加快脚步朝他的房间走,准备确认一件极其重要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