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飘飘一愣,对方竟然和自己想的一样,甚至比自己还快两分。她连忙收拾好也顾不上拉编织袋拉链,便也朝车厢一头跑去。
当她赶到车厢尽头的时候,发现两个厕所门都关上了,心里低声咒骂了一声,连忙转身继续朝前面一节车厢继续奔去。
这时候那些没有加入暴动的乘客听到一个人空洞的脚步声在车厢里响起,纷纷抬起头,正好看到过道上一个纤巧的身影,背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手上还拉着一个看起来沉甸甸的编织袋…
一种叫贪婪的东西瞬间被激活。
郑飘飘自然也感应到了周围的不对劲,现在她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跑…
如果被这些已然近乎疯狂的人抓住的话,不仅是自己赖以生存的东西没有了,自己这身子绝对受不了混乱中的践踏…
郑飘飘心里狠狠地想到,看来自己必须尽快提升自身的实力了,但是现在的她就像一个空有宝山而不知道怎么用的人,除了常规的用里面的灰色能量来炼化自己的身体外还没找到合适的武技。其实这段时间她也没有时间去寻找什么武技,整天都在为了凑集吃喝的物资在烈日下亡命奔波…
…
“嘭——”郑飘飘终于将自己连带着编织袋和背包一起挤进了狭窄的厕所里面,连忙将门关上,并上好锁。这才靠着门喘口气,不过一会外面便传来了噼噼啪啪的脚步声,砰砰砰的砸门声以及疯狂的吵嚷叫嚣声。
她嘴角浮起一抹轻笑,还好火车上这些固定公共设施是比较坚固的。稍微缓过劲的郑飘飘这才来得及打量现在所处的地方,因为没有水的缘故,里面到处都是人的排泄物,本来在蹲位上是有直接通向地面的孔洞的,但是一些人偏偏就要拉的到处都是,现在根本连脚都放不下…再加上这闷热的天气,里面简直有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郑飘飘苦笑了一下,看来这也是好多人为什么不来厕所里躲的原因吧…
还好有个编织袋,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收进空间里面,因为这一天来身体又吸收了不少灰色能量,现在又空出了一小块空间,勉强把压缩饼干塞了进去。过了一会,外面的人终于纷纷散开,而那群如同蝗虫一般的暴徒再次从车厢的一头席卷到另一头…
啧啧,真是作孽哦。
…
郑飘飘感到火车明显减速了,蓦地惊回,广播上不是说四个半小时后在XX站停车吗?算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她小心地踩在编织袋垫着的地面上,从小窗户望出去,啧啧,外面竟然站了一溜的穿着迷彩服、戴着铁头盔、脚蹬长筒皮靴、两手端着冲锋枪的全副武装特战人员…
郑飘飘只感觉自己脑袋轰地一声,这,这,这些是来对付她们这些“暴动”份子的么?这可该怎么办?怎么办?
她感到事情发展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期…火车已经完全停下来了,那些武装人员立马将整列火车团团围起来,其中一些人开始朝车厢里面丢烟雾弹,郑飘飘虽然在厕所里面,但是还是有一缕缕的烟雾飘进来,让她禁不住流眼泪鼻涕的,还不停的咳嗽,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催泪弹么?
顿时车厢里面传来了人们悲呼声…不过一会人们就叫不出来了…然后车厢门被打开,带着防毒面罩,手拿警棍的全副武装人员陆陆续续冲上来,将那些半个小时前还嚣张不已的闹事者如同提鸡一般一个个抓出来,丢下火车被押送走了…
隔离,等待他们最轻松的惩罚就是隔离,当然还有更加严重的,那啥破坏社会安定和谐的暴乱份子的处罚就不好说了。
怎么办,怎么办?郑飘飘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她不想被当作破坏社会和谐的暴乱份子抓走,到时候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最重要的是那样的话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家了…
跳车——
郑飘飘当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热血翻涌,将背包重新背在背上,把带子紧了紧,眼里透出一丝坚毅的神色。她仔细观察外面人员的动向,以及车厢里面的情况…终于给她逮着一个机会,迅速地打开厕所门,然后跑到车窗地方一翻身跳了下去,因为没有掌握好力度让脚稍微颠了一下。郑飘飘没有任何犹豫停顿便顺势朝火车下面一滚…
恰时一个端着冲锋枪的武装人员听到声音走过来,正要仔细搜寻的时候,看到车窗上面冒出一个人头,便冷冷地呼喝道:“车上的人注意,谁敢擅自翻越车窗将与造势叛乱同等判处,立即射杀…”
郑飘飘紧紧地抓住火车底部的铁架上,心里连呼侥幸,刚才幸好被别人吸引走了注意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知过了多久,车上的人终于被全部押走了,当然还有那几十个已然完全被细菌感染腐烂的尸体…
列车周围的武装人员已经撤走,从停车到清理完所有的暴动人员到将整列车厢都消完毒,整个过程不过二十来分钟,但是对郑飘飘来说却像过了一年那么长,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现在她担心的是这辆列车的既定行程会不会改变,据她估计,现在离家大概还有一半的行程,而这个站点又不是原来路线上的站点…
…
“现在播报列车晚点通知,KA××次列车因故晚点,晚点时间为70分,预计到达××站的时间为17:20,对于我们工作的失误给您的旅行带来不便,我们深表歉意,谢谢您的合作!”
候车厅虽然有滴滴碎碎的埋怨声,但是这列车晚点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只是在这个信息时代,大家多多少少听说了这辆列车出事的事情,心里总有点惶恐,亦或是有些兴奋。当他们上车的时候,看到里面异常整洁的样子,猎奇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些失望的神色。
郑飘飘漠然地看着这些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压抑。不过让她唯一安慰的是列车终于驶上了回家的路…
在多年以后她听到一些内部传来的消息,当时因为是那“部分”人员转移的最后时间,为了安抚民愤,而强行让火车继续“值班”。换句话说,郑飘飘坐的那趟火车就是最后一班“幸运车”,她若是在城里再晚上半天出发,那形势又不一样了。
所以,郑飘飘心里一直都非常的感激陈经理给她的这一线生机…人,是需要懂得感恩的。
…
另一边,那些被运走的腐烂尸体被专家解剖一看,不仅外面的皮肉腐烂掉了,连里面脏腑全部化成一滩脓水,甚至连骨骼都在被慢慢地分解。那些专家在显微镜下观察这些腐烂的组织时,看到那些细菌的破坏能力繁殖能力都非常的强,人体自身的防御机能在这强大的生命力前根本就不堪一击,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些人一感染了这种细菌的时候,开始还能够勉强活动,当自己的身体组织被破坏越多的时候便回天乏术了…
这是一种人类迄今为止都没有见过的细菌,其中一个白大褂感觉气氛实在太压抑了,下意识地用手去扯一下面罩,而手上沾了腐烂组织的手术刀碰到了面罩上,然后在后来脱手套面罩的时候,恰好接触到了裸露的皮肤…
于是,悲剧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医生当发现自己手指出现了红肿发乌发硬的时候,整个秘密研究所的人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情绪在迅速弥漫…
一个信息,这种细菌已经进化了;
第二个信息,即便是没有创口,只要是裸露的皮肤沾染了也会被传染;
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人们还没有找到对抗这种细菌的办法。
再说那些发动暴乱的人,都全部被隔离起来,当作疑是携带细菌的感染者处理。这对那些人来讲无意被判了死刑,甚至是比死刑更加的惨。
广播一直都在转播新闻,都是让大家小心动物暴动,突然袭击人,如果一旦被不幸咬伤,立马到医院进行救助。
郑飘飘仔细听着广播,分析里面的每一个字,她发现现在没有说人们如何的自我救助,而是强调自我保护,尽量远离发狂的动物,不管是猫啊狗啊猪啊等等;还有就是一旦受伤都必须送往专门建立的医疗站进行隔离治疗…
隔离?
又是隔离——
这个词对于郑飘飘来说一点都不陌生,自己读小学的时候,就发生过一次全国甚至是全世界都恐慌的病毒袭击,学校停课,工厂停工,所有的公共活动几乎全部取消,全民都带着口罩…甚至在她们农村都不让上集镇去…
…
郑志和光着膀子拿着一米多长的钢钎狠狠凿着坚硬的岩石层,汗水汩汩地冒,郑柔柔也拿着锄头在一旁把凿松的石头渣子勾到一边。现在持续干旱,为了减轻烈日的曝晒,zf便号召大家就地寻找自救方法,比如山区的人就可以开凿山洞,到里面去避暑,如果是平原上的话就开凿地下室…
他们已经挖了两个多月了,才挖了一个不足十平米的小山洞。贺小兰右手提着一个陶罐,左手拿着碗来到窑洞里面,小心倒出半碗水递到郑志和面前,后者接过来小心抿了一口,而后递给旁边的郑柔柔…然后碗又回到贺小兰手里,两人都只抿了一点,她没说什么把碗里剩下的水重新倒回陶罐里。
郑志和道:“你也喝一口嘛,嘴唇都干裂了…”
贺小兰轻轻扯了下嘴角,“我没事,我没事的。”
两人又嘿咻嘿咻挖了一会,太阳越来越热便放下东西从窑洞里出来,两步走进屋里。贺小兰已经做好了面糊,父女两人面前的面糊份量明显比她自己碗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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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困境见真情
更新时间201265 12:58:13字数:3475
牛头山是一座东西向绵延几百里的巨大山麓,最高的山峰高达三百多米,也就是现在郑家所在的这座主峰。
在其半山腰有一个十来亩地的斜坡坝子,其中一半地方就被平整出来建了院落,到现在为止,在这个已然有些破败的院落里就只有郑飘飘一家还住在最边上的三间平房里面。屋子南北朝向,旁边是一溜的自留地,屋前屋后都是郁郁葱葱的山林,这样的环境如果遇到风调雨顺的年份还是不错的,唯一不足的是几乎每年都会有两个月的贫水期,山上的吃水问题就非常突出,一般要到百十米的山脚下一点一点的背水吃,非常的辛苦。
所以当六年前从zf决定在这里修通公路后,一些有“远见”有财力的人家便开始举家搬迁到公路沿线重新修建了小洋楼。于是,将整个小桑村山里山外分成了上下村。公路沿线的人家就自诩为自己是“上村人”…其实当时郑飘飘他们家也想搬家,但是一方面自家靠近公路沿线的土地被大伯和二伯占去修房子了,再则自己也没有那么多的余钱,还有两个女儿都要上学读书,所以这么几年都一直单门独户住在山上。
经过大半年的干旱,屋前屋后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大多枯黄了。
这里是边远山区,在zf下达第一批限电令时就切断了这片地区的电源,所以这么大热的天家里连风扇也没有。
郑志和把一碗糊糊呼哧呼哧喝下去,稍微歇息了一下就又准备起身想去把窑洞再挖大一点,郑柔柔小口地喝了半碗糊糊扔下碗筷默默地跟在父亲后面。对于二老对于妹妹,郑柔柔心里非常愧疚,若不是因为自己的“私心”,不是因为自己想逃离那个“苦海”,自己的父母现在可能过的更好,也不用支付那啥解除婚约的违约金,把妹妹寄回来的一万多块钱全部白白给了那家人,或许还能到黑市上高价买回一点粮食…
大伯说的没错,父母把自己接回来就是接了一个祸事,白白养了一个吃货…郑柔柔心里很难过,家里的那点存粮已经见底了,最多不出三天就会彻底断粮。
最重要的是几人的吃水问题,原本在院子旁边有一口水井的,因为天旱早就没有水源,而在山脚下有一口公共的水井,现在因为大家都缺水,下面的几户人家几乎就是一刻不离的守在那里,出一点点水就被连泥带水的舀走…
家里的这点存水也是母亲走了几十里山路去河坝里面舀的泥浆水回来澄清的…
“你这娃子,快点把碗里的吃干净,免得浪费水来洗碗。”贺小兰看着郑柔柔碗里剩下的面糊糊,嗔怒道。
“我肚子不饿。”郑柔柔低声回了一句,快步走开了。贺小兰看着父女两人的背影,眼睛又有些湿润了,她决定晚些时候再到她大伯家去讨些小麦回来。
四个月前,那时候才刚刚开始干旱,小麦刚刚收进袋子里,对方软磨硬泡的,硬是把今年的收成全部赊去。这还不说,前几天还撺掇卢家要啥的婚约解除费,把还没来得及买粮食的钱全部搜走了…
想到这里贺小兰越来越气,她决定今天非要去讨个公道回来。当真是觉得他们好欺负,想怎么盘剥就怎么盘剥,这要是放在以前也就算了,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家里眼看着就要断炊了,而那些口口声声说的兄弟情谊,什么自家人外姓人的,全都是扯淡。
…
由于连续几天通宵达旦的挖凿地窖,酷暑加营养不良,更重要的是也没有足够的水,郑志和在下午时候终于撑不住一下子扑倒在窑洞里面,郑柔柔心痛不已,还好自己多读了两句书,连忙把父亲平躺放在地上,又连忙灌了两口凉水下去,郑志和才稍微缓过气来。
郑柔柔让父亲斜靠在石壁上,自己则跑去找母亲,哪知屋里屋外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人,想到可能又出去找水了。看见父亲现在虚弱的很自己一时又离不开,就一直守在父亲旁边扇风散热喂水。这样,父女两人一直等到了入夜都没看到贺小兰的身影,心里渐渐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郑志和心里想着老伴,这么晚了,外面都是大山说不定有啥的,即便是他晚上也不敢一个人走的太远。山里人都长得铁实,刚才一方面休息了一会,现在入夜也有些凉快了,身体感觉稍微好些;二是心里一想到老伴没回来心里一着急就撑起身子要去找。郑柔柔现在也是没有主张,怕自己去找母亲,留下父亲一人心里也不放心…所以两人决定一起去找。
郑志和一手杵着钢钎,一手牵着女儿在崎岖的山路上小心向前走,一边呼喊。通往山下只有一条路稍微好走一点,山脚的路便分为东西两个方向,朝东是以前自家田地的方向,贺小兰这么晚了去那些干涸的田里干什么?向西是通往上村的路,也就是自己的大哥二哥家里…难道又是去讨要粮食了么?
两人这样想着,心里便更加悬起来。他们听别人说郑志东家里堆了几窖的粮食,还有一屋子的瓶装水,所以就去过两次想讨要回一点小麦,哪知道对方根本就否认当初低价收购自家弟弟粮食还欠账的事情,甚至把他们夫妻两人粗鲁地推搡出来。虽然心里很疑惑大哥为什么会预先储备那么多的粮食和水在那里,但是看对方那么决绝的样子非常的心寒,当时郑志和便绝了去求他们的心思。他不敢想象如果现在贺小兰一个人去的话会怎么样…
他们终于在十里外的一个山坳里找到了昏迷的贺小兰,身上衣服被抓破,脸上手臂上都是一条条的血印子。郑志和悲痛欲绝,一把丢了手里的钢钎,一下子扑在对方身上嚎啕大哭起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信任的大哥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以前无论他们怎样占自家便宜他觉得无所谓,但是现在人命关天他们怎么还这样一点都不顾及兄弟情谊?以前听贺小兰给他吹枕边风,他总说那是妇人之见,而现在…如果现在贺小兰真要有什么事情的话,他觉得自己也绝对活不下去了…
哪知贺小兰见一个人压住自己的腿脚上面,一下子痛醒了,看见父女两人,更是悲从中来,三人抱头痛哭。
两人把贺小兰小心搀扶回家里,倒了一碗水给她喂下,后者才稍微清醒过来。这时候他们才注意到她右腿磕掉了一大块血肉,这是贺小兰和范晓华相互抓扯争执的时候,被郑志东一把推搡,磕到坚硬的石头上碰的,当时贺小兰便痛的差点晕过去,但是那两口子不但不及时救护一下还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她挣扎着好不容易走了几里山路,加上这段时间营养不良便再也坚持不住晕倒在了路边…
郑志和听了贺小兰断断续续的话,本来还有些迷茫的眼睛变得坚毅起来。
…
郑天刚在固定的时间打开无线电台,只不过这次消息有些特别,是要求他盯住一个人。这个人对于他来说既熟悉又非常陌生,郑飘飘。
他们的父辈虽然都是亲兄弟,但是因为他父亲头脑灵活在外面赚了不少钱,他在十年前考取了一所军政大学,因为气质相貌成绩等等都非常出众,结识了很多政务子弟,其中还包括改变了他一生的人,楚小荷。也就是楚天南的一个远房表妹,也是因为她的关系才提前得知了这次大灾难即将来临,让老家的父母囤积了大量粮食,把所有的钱都折现成了食物放在那里,再加上他在外面的关系,自然也弄了不少军需品,比如军用帐篷防护服压缩饼干灌装牛肉等等。
而三叔一家相比起来就显得非常贫穷,因为连生了两个女儿,不管是自己父亲非常看不起自己弟弟窝囊样子,就是在村里都骂“无后”…而他们的关系也越来越疏远。他们晚辈之间的联系就更加少了,这次竟然说要特意关注那个堂妹。他仔细在脑海里搜寻关于这个堂妹的记忆,发现除了一个流着鼻涕的黑瘦粗陋样子再也想不起来更多的。
他仔细地揣摩对方留给他几个字的含义,久经官场的他早就炼就察言观色的本领,往往能够从别人几个字就猜到对方真正意思。而这次对方说的那个“盯”更多的含义应该是保护,甚至是笼络的意思。
但是对方那样高高在上的人物是怎么认识一个粗鄙的乡野村姑的呢?
即便认识又何须如此费神的要自己去盯着干嘛?
他思讨了一通没有答案,转身从密实出来,到了地下室里。这里是他们早就开凿出来的,既宽敞又通风透气,人在里面非常的舒服。
二弟和三弟都在旁边的卧室睡觉,二弟媳杨岚正在哄三四岁的小侄子政小天睡觉,三弟媳程露露在收拾家里的东西…父母都在外面沙发上无聊地闲聊着,看见三媳妇总在面前晃悠,非常不高兴:“手脚快点,在那里磨磨蹭蹭的干什么?看着就厌烦,真是找回来一个吃货…”
程露露低着头手里拿着抹布细碎脚步连忙退到一边,小心站立着,最后得到“滚”这个特赦令后才小心出去…这时候两个老太婆老太爷又说到前几天贺小兰又来闹事的事情。
郑天刚自然也是知道这件事情,只是当时觉得这些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现在和自己的前途挂上钩了就不由得上了心,问道:“妈,你知道三叔的那个二女儿回来了没有啊?”这里他都不喊郑飘飘名字,而是说三叔的二女儿,不自觉的就把自己拉高了一等。
二老听到自己这个有出息的大儿子突然对那家人感兴趣起来,都愣了一下,坐直身子,范晓华道:“没看见回来,说不定现在…”
郑天刚打断母亲的话:“这几天你们都留意一下,如果她回来了就叫我。”说完转身就走,旋即又顿了一下:“下次那家人再来的话可以拿点东西给他们…”
两人听了这没头没尾的话面面相觑,但是想到自己儿子的本事,还是下意识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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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团聚
更新时间201266 13:00:53字数:3174
楚天南斜躺在一张三人沙发上,舒服地翘起二郎腿,微眯着眼睛,看着手里精致高脚杯里的猩红液体,而脑袋却想着另一件事情。
“郑飘飘,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想起对方貌似不在意说的那“三个要素”心里就会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对于他来说不管他们之间是否是一场游戏,还是对方有什么特殊际遇,他都势在必得。
这时,一个身材极其霸道的靓丽女子摇曳着身姿走过来,很随意地勾上他的脖子顺势偎在怀里,后者把手粗鲁地覆上对方鼓胀的差点跳脱出来的地方恣意揉捏了两把,女子貌似很享受地呻吟了一下。楚天南却突然顿住,有些嫌恶地将对方一把推开,自己站起身子,一仰脖子将杯子里的烈酒一口吞下去。
他想起了郑飘飘,曾经的那个丑小鸭般的女子企图缩进自己怀里的样子,嘴角轻扯,转身走进一间设备齐全的极限体能测试房。他已经达到现在程度已经两年了,如果再不突破的话他很有可能被降为二级人员,所以,越是处在高处的人越是需要实力去维持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
…
郑飘飘在渠合下车,这里一个边远小县的小火车站,自然没有特战人员来维持秩序。她还没有出火车站便感觉到有几道不善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好在汽车站就在旁边不远,加快脚步就小跑着过去,但是当她赶过去一看,里面只有几两破败的长途客车七零八落地扔在那里,不知道停运多久了…
从这里走回去的话至少有七八十里的公路,还有二十多里的山路…郑飘飘下意识地从兜里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没有信号了…
太阳终于要落山了,在地平线上抹上了血红的颜色,郑飘飘看到有几个衣衫褴褛的人浑身黑糊糊的朝她慢慢围过来…
跑——
郑飘飘按照记忆中通往家乡的公路上狠命跑着,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后面没有追来的脚步声才一下子蹲坐在地上。这一歇下来才知道自己的腿已经酸痛的动都不想动,肺叶也快要炸掉了。刚才要不是她跑得快,逃出了那些人的包围圈,现在都不知道成什么样了,这样想着,她心里的阴霾更重了,愈发的担心家里的情况。
神秘空间的灰色能量感应到身体的状况里面分出丝丝缕缕滋养着经脉,郑飘飘感觉到原本火烧火燎的肺叶里一丝丝清凉慢慢地梳理着,不过一会便感到一阵舒畅,甚至明显的感觉到肺部功能比以前都强健了几倍。还有两只腿脚也是,在灰色能量的滋养后,不仅缓解了刚才的酸痛,浑身都充满了活力。
郑飘飘把意识沉入空间一看,刚才那么一小会,就消耗了一大团的能量,而空间也相应的多出了一部分来。心里大喜,连忙爬起来继续沿着公路往回家的方向跑去,如此三番,郑飘飘使劲跑一段路便停下来让灰色能量把自己的身体洗炼一通,到后来她发现自己不仅跑的速度越快了,坚持跑的时间也长了。到现在她一口气跑了十多公里才停下来歇口气,饶是如此都没有第一次那么狼狈,就随意的慢走着,灰色能量也在不断的洗炼身体,让她感到浑身舒爽的很。
不觉中天色已经渐渐亮起来了,郑飘飘一晚上跑了七十多里远,现在已经到了通往山里的岔路上。看着这条曾经凝聚了几辈人期望的水泥路,心里感慨万千,这条路是通往群山腹地的,她看见有些人家在公路沿线依山修建的小洋楼,一路上懒懒散散地散落在苍黄的山野上。这是她第二次踏上这条高档的“山路”,但是再也感受不到以前那种鸡犬相闻,以及相邻的高声谈笑的淳朴气息了…心里有些伤感。
一个小时后,她已经走到了一个山岗上,从这里往下面看去,白色的水泥路就像一条匹练一般在苍黄的大山间蜿蜒缠绕。当然,自己上次看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片的青山,而现在山上的草都枯萎了,树木也没有生机,看上去有几分的苍凉气息。
在公路一边的斜坡上,是一个精致的院落,几座两层高的小洋楼,外面用白色的栅栏围起来。那里就是大伯二伯的家,郑飘飘下意识地瞟了一眼,继续往前面走去。公路终于在一处地势陡峭的山崖前面止住,翻过两座山,便到了自己家所在的牛头山山脚下了。
还是一样的山路,一样的高一步低一步的青石板台阶,郑飘飘禁不住心里有些激动起来,不知道家里情况怎么样了,父母和姐姐挨过这道坎没有,想到这里心里就像猫抓一样的难受。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情,一咬牙踏上了上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