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引气入体,几个练气,一个筑基和一个元婴,究竟是谁给你们干翻昆山的勇气啊!
梁静O吗?!
“昆山如今是正道魁首,各门各派,谁人不想干翻了昆山自己上位,”李判挑眉,“怎么?做还是不做?”
乔晚僵硬了一秒:“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你说呢?”
乔晚:“……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李判嗓音淡淡:“血契是你自己所签。”
这话的意思就是,我们可没逼你。
虽然趁着人重伤垂死,意识模糊的时候签订血契,确实可耻了点儿。但李判是个实用主义,中年修士脸不红心不跳地换了个舒服点儿的姿势跽坐着,沉静地等待着乔晚的回答。
她不会拒绝。
乔晚低下头,看了眼怀里的闻斯行诸。
“好,”乔晚深吸一口气,“我做。”
干翻昆山,这个目标虽然远大了点儿,蛋疼了点儿。但总比让她现在去一剑砍了谁谁谁,来得现实。而且目标太远大,实现年份长,可操作空间大。
不就是干翻昆山吗?
想到记忆中一头白发,眉目清冷的前·师尊老人家周衍。
乔晚一咬牙,万丈豪情冲天。
“我做!”
山长就职,李判一个传音符,将书院里的儒生们全都召集了过来。
一众儒生们,穿着白袍,整整齐齐地站在乔晚面前,宛如地里最新鲜的那一茬小白菜。
但眼看见乔晚,个个都有点儿怀疑人生。
“这就是我们书院山长?”
就这小白脸?
“有冤大……啊不不,有山长愿意来就不错了,你还指望着什么剑仙、妖皇之类的大能到我们这儿来?”
“这也太瘦了。”其中一个儒修搓了搓下巴,“回头我杀只鸡,给山长补补,好歹也是我们书院的牌面不是。”
总而言之。
几家欢喜几家愁,有满意的,也有不满意的,但好歹总有个冤大……山长了不是。
绿衣服姑娘绿腰,眨着眼睛,一脸惊喜:“诶!我们书院终于山长了!”
既然出任了不平书院山长,必须得对书院有个大概的整体的把握。
“山长你放心,这些事儿都包在我身上!”
绿腰信誓旦旦地一拍胸,转头跑出了屋,回来的时候,手上抱了一叠泛黄的书册。
啪!
直接把这一叠书册放到了乔晚面前。
“这是书院的账本和名簿。”
“干翻昆山”这个理想很远大,但现实很骨感。
乔晚翻开账本和名簿,心里一突。
灵石,几近于无。
书院弟子:11
练气期弟子:10
筑基期弟子:1
金丹:0
元婴长老:1
她刚刚绝对听见了“冤大头”这类的话!
乔晚嘴角一抽,她现在绑架甘南还来得及吗?
有些穷苦的修士,灵机一动,决定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
如果把干翻昆山比作万里长征的话,看了眼这账本上可怜巴巴的灵石,和这可怜巴巴的十个弟子,万里长征第一步,怎么开头都是个让人蛋疼的问题。
“论法会。”李判沉声给乔晚指了条明路和第一个小目标。
第一个小目标,就是在三教论法会上扬名。
绿腰:“想要振兴书院,首先至让修真界知道有我们这么一个书院存在。”
乔晚:“那书院有多少弟子要参加这次三教论法会。”
其中一个叫郑温良的弟子抢答:“山长你啊!”
乔晚一愣:“我?”
“对,”郑温良给了“请允悲”的沉痛表情,“只有山长你一人。”
李判不紧不慢地补充:“距离三教论法会召开,如今只剩三日。当务之急,是先化解你的魔气。”
“你过来。”李判站起身。
“我带你去看看书院藏书楼。”
所谓书院藏书楼,其实就是两间极其寒碜的茅屋。
不平书院虽然破败了点儿,到了这一代只能沦落到蜗居在芥子空间里生存,但好歹也是个传承几百年的教派,十分重视弟子教育,就这几间可怜巴巴的茅屋,还特地省出来了两间作为藏书楼。
这两间茅屋里的藏书也确实丰厚。
李判一一给她介绍了过去。
“第一间,闲暇时无事,你都可以进去看看。”
“至于这第二间,”李判道:“这一间等你修为已至元婴期,才能入内阅览。”
这有点儿像童话里,不能去看那一间屋子的那个故事,但乔晚没故事主角那么重的好奇心。
在修真界走跳,生存法则第一条,就是好奇心害死猫。
更何况,一口气吃不成一个胖子,其他茅屋里所藏的典籍和道书,虽然算不上多精妙,对乔晚而言,已经是意外之喜。
乔晚问:“前辈,当真有办法替我化解魔气吗?”
李判:“书院虽小,却也同魔域交过手。”
“这些。”男人走进第一间茅屋,停下脚步,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书柜,“这些,是当初保存下来的道书。”
这书柜和凡间的书柜没什么不一样,一本本书排得整整齐齐,能看出被照顾得很好。
“当年,书院也曾俘虏过几个魔修,缴获了不少魔域的法器和魔书。”
中年修士提步走到书架前,抽下了其中一本破旧不堪的魔书:“就是这一本。”
李判:“这就是教你压制魔气的魔书。”
乔晚接过书,略翻了一眼。
这有点儿像一本指导幼年魔如何控制魔气的“小学教材”。
“压制魔气,堵不如疏,魔气是戾气,是欲|望。”李判突然出声,“欲|望不可耻,端看你如何利用它。”
“受控于欲望的人,是蠢货。”李判沉声,“但若是能利用欲|望,它未尝不可成为你前进的动力。”
“没有杀性的剑,不知自己的去向,毫无用处。”
“怎么化这股“欲|望”为自己所用,是所有新生的魔,首先要学习的内容。”
说话间,男人周身的气势好像也跟着一变。
乔晚抬头一看,愣在了原地。
男人一身青布衣,眉目锋锐如刀,身后这两柄剑,一黑一白,泾渭分明,透过剑鞘也能看出这锋锐的剑意。
冷酷,无情,实用。
这就是法修。
捏紧了书页,乔晚干脆就在这间茅屋里盘腿坐了下来。
见她上道儿,李判微微颌首,眼里露出了点儿欣慰的表情,转身就走出了茅屋,留给了乔晚一个人琢磨的空间。
到了傍晚,绿腰和一干儒生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冲冲地赶到了茅屋,绿衣姑娘“啪”解开了腰间的传讯玉简,往桌上一拍。
“山长!你快看!”
玉简上墨色大字,十分之醒目,标题是【探讨陆辞仙和方凌青谁能赢】
方凌青?利生峰上那场十日之约!
乔晚心里猛地一凛,立刻就想起了那早就被她丢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的约架。
绿腰眼睛睁得滚圆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山长,你就叫陆辞仙吧?”
切磋比试嘛,各门各派都挺常见的,但特地选在三教论法会报名,人最多的那天切磋比试,就有点儿意思了,这就代表着方凌青是铁了心要挽回当初在利生峰上被“羞辱”的耻辱。
这次三教论法会,来的不仅有各教派精英弟子,还有一众旁观学习的围观群众,不论修真界如何风云变化,八卦永远是冲在第一线。
对于这三教论法会第一战,围观群众们纷纷投入了极高的热情。
【这几天没陆辞仙消息,这位陆道友是不是临阵脱逃了?】
【这位道友慎言,陆道友在哪儿闭关修炼也说不准呢。】
【这都倒数第三天了,再怎么修炼也该有点儿动静了,到现在还没动静,在下估计,这位陆道友当天十有八九来不了。】
如果说之前和方凌青的十日之约,输了也就输了,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她头上顶着个不平书院山长的称号,山长要是输给别家弟子。
乔晚抬眼:“我……”
面前一串儒生,纷纷做了个眼含热泪,抹脖自尽的动作。
乔晚:……
猝不及防肩负了个重担,乔晚惭愧地低下了头,又被下一个标题给吸引了注意力。
下一个标题是【论法会各教派弟子长老裁判大揭秘!】
一点开,一张留影像突然跳了出来。
郑温良:“啊,这是昆山问世堂的马堂主!”
留影像中的男人,左臂缺了半截,右脚被人整整齐齐削了半只,坐在轮椅上,侧着那半张被毁容的脸。
留影像下附一行小字。
【谁不知道昆山马堂主有多凶残!这可是在下冒死拍下的第一手留影像啊!在下差点就就没回来!QAQ】
紧跟着十分无耻地开始要打赏。
【求各位道友灵石打赏,也好抚慰一下小道受伤的心灵。】
留影像里的男人,窝在轮椅上,定格在一抬眼的那一刹那。
画面模糊不清,眼神阴郁肃杀。
有·杀·气!
果然,玉简上的吃瓜群众们纷纷被震住了。
【这位道友果然好胆色!】
【马怀真也来了论法会?】
【来做裁判的。这回好像昆山特地派了马怀真过来捧个场子。】
察觉出来乔晚没了声儿,绿腰问:“山长也听说过马怀真?”
乔晚:……何止听说过,简直是熟得不能再熟。
“啊,听说这马堂主虽然凶残了点儿,但护短得很,是个好人呢。”绿腰笑道:“那个……那个乔晚?就那个干翻了昆山和魔域的那个?从太虚峰上跳下去之后,马怀真带着暗部的弟子整整找了十多天,一个个眼睛都熬红了呢。三天之后的论法会,马堂主肯定也会到场。”
乔晚心里猛地一抽,默默往下继续划拉。
又一张留影像猝不及防地跃入了眼帘。
这张是个大特写。
留影像中的男人正端坐在高台上说法,藏蓝色的发丝一直垂到了腰际。
佛者眉眼一扫,台下鸦雀无声。
下面还有“跟帖”的,纷纷为之心折。
绿腰怕乔晚不明白,指着玉简帮忙解说:“听说这次妙法尊者也会到场。”
“妙法尊者闭关了这么多年,按理说,这一次也不会露面的,就是不知道怎么突然改了主意,说是要出关,。”
“不过,这场论法会本来就在鸠月山办,妙法尊者不出面也说不过去。”
郑温良好奇地问:“诶,山长,你不是认识大光明殿的吗?你见没见过这妙法尊者。”
耳畔好像也跟着响起了那提神醒脑的怒喝。
“孽障!现在站住,尚且还来得及!”
乔晚快准狠地迅速往下一滑!
她什么都没看见!
再往后。
就是小辈们了。
“孤剑”谢行止、“沧浪剑”孟沧浪、“照海仙子”白珊湖。
这些都是论法会夺魁的热门人选。
这次论法会……可真是风起云涌,一出大戏。
合上玉简的同时,乔晚也默默下了个决定。
一定,一定要捂好自己的马甲!!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条!!
问题是,现在只剩下三天了。
这十天时间里,方凌青肯定也在卯足了劲儿的修炼。
三天时间,还能干些什么?
为了重现不平书院的荣光,不管来不来得及,从现在开始,训练吧,少女!
为此,郑温良特地含泪杀了一只鸡,给乔晚炖了碗汤,表示慰问。
临走前,青年回过头,在门框外探出个脑袋,恋恋不舍地瞥了眼鸡汤。
乔晚:……
郑温良:……
青年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比了个鼓励的姿势: “山长冲啊!干他丫的!”
乔晚低头看了眼鸡汤,刚拿起勺子,眼里就是郑温良含情脉脉的视线,握着个勺子,半天都没忍心下嘴,最后还是大家一块儿分了。
这一汤之恩,也迅速帮助乔晚打进了不平书院内部,正式确立了山长地位。
喝过这碗汤,大家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同门了!
穷逼的快乐,就是如此简单。
把嘴一抹,乔晚洗过手,盘腿入静前看了眼搁在腿边的闻斯行诸。
她心里有不平,有怒气。
干翻昆山太遥远。
乔晚摩挲着袖子里的菩提子发饰,定定地想。
这次三教论法会,她要干翻善道书院,然后再绑了卢德昌,去把岑清猷带回来!
但前提是,捂好自己的马甲。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区又吵起来了ORZ
我说过这篇文是有男主,也是有感情线的,不是无CP,请大家不要为了完全不存在的剧情义愤填膺。
之所以一直没定下男主,是因为我自己没考虑好。这毕竟是大长文,晚妹现在还不适合谈恋爱,再加上我自己比较喜欢亲情友情暧昧向,甜宠文和乙女游戏看多了会腻,但一般向中的乙女元素会很好磕,所以不自觉影响了我写文的偏好,然后因为笔力不够的缘故,没能把握好。
中秋番外我也说过了,是后期某个阶段的一个场景,不是结局,看到有读者质疑“后期”两个字,“后期某个阶段”不是指故事结束后期,说是“后面”某个阶段更准确一点儿。
这文是有感情线,有男主的。我知道大家学习工作可能都很累,但也希望能稍微留意一下我说过的话。
之前也评论区也因为“哥哥认错妹妹”这种不存在的剧情刷负,现在是“无CP”这种不存在的剧情刷负。中间也陆陆续续有过那么几次相似的情况,我真的很困惑ORZ因为我也没有给过任何相关暗示。
以前我每条评论都会回复,后来不回复,主要是因为担心说多错多,当初作话提了一下,就被人质疑卖惨和白莲花ORZ没及时回复也是我的错
总是因为完全不存在的剧情吵起来,这篇也一直被人追着举报,最近101章又被锁了,事情很多,我也有点儿头秃。
总之,还是那句话吧。这是一篇大长文,我慢慢写,还感兴趣的可以继续看,不想看的可以去看看其他有趣的电影和网文,不要吵架,不要彼此折磨,不然大家都会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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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十日之约!
怎么在三天之内, 赢了方凌青,目前是乔晚面对的头号难题, 也是整个不平书院面对的头号难题。
在此之前,李判特地给乔晚分析过。
“身体素质不错, 能勉强应付得了三阶法器, 但锻骨最好别用得这么频繁,伤身。”
身体素质这一项,加分。
撇开身体素质不提,神识挺强韧,可惜没经过系统学习,配合魔气操纵魔兽、灵兽比较容易, 但碰上专攻这一块儿,或是特地修炼过神识的修士,很可能就得跪。
叶锡元就是个惨痛的案例。
武技算得上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加分。
但方凌青既然能在“仁义礼智信”中排上礼字辈, 那也不是吃素的, 更何况知耻而后勇,这几天时间肯定一门心思扑在了修炼上。
这场十日之约,到时候谁能赢还是个未知数。
“总而言之,”李判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跽坐着,淡淡地下了个结论,“就是查缺补漏,保证武技上的优势,缩短自身的劣势。”
但就剩三天时间了, 就算想来个脱胎换骨那也来不及。
认真听完了李判的分析,乔晚举手,含蓄地问:“前辈,书院……有没有那种比较独特的剑谱,或者说道书?”
俗称,金手指。
李判冷笑:“书院若是有这些法器典籍,何至于沦落到今天这等地步。”
乔晚:是她想太多QAQ
三天时间,到底能做点儿什么。
李判皱眉:“你可曾和什么修为高深的金丹、元婴期修士交过手?”
“你神识已经突破了元婴,要是和这些修士交过手,不如回溯当初交手时的记忆,说不定还能有所收获。”
伽婴。
听闻这话,乔晚一颗心瞬间高高地提了起来。
她和伽婴交过手!
察觉到乔晚脸色变化,李判显然是误会了什么,眉头皱得更紧了:“没有?”
如果没有这就麻烦了。
乔晚立刻摇头:“有。”
而且何止是什么金丹、元婴期的修士,和她交过手的那可是当世妖皇!
“前辈,我有办法了。”
匆匆抛下这么一句话,乔晚迅速盘腿入静,任凭自己的神识浸入了识海。
识海里的记忆就像一条河,循着这条长河,在回忆里扒拉扒拉。
下一秒,乔晚眼前一花,再缓过神来的时候,眼前就已经多出了一个一身玄色衣袍,俊美傲岸的男人。
男人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来。”
伽婴,妖皇伽婴。
比起武技,有谁能比得上妖皇!
记忆虽然没办法更改,但能回溯,在识海里,“穿越”成过去的自己一遍又一遍重温之前和伽婴那场血泪战斗,这特么妥妥一个顶尖的免费陪练啊!
想到这儿,乔晚精神大振。
不需要金手指,一次一次的战斗经验,就是她最强的金手指。
和妖皇伽婴过招,好处多多,但有一点,不太好,就是精神压力可能有点儿大。
尤其是一遍一遍重温自己怎么被伽婴一掌给打碎全身骨骼的,简直是对精神力的地狱摧残。
“鼠辈贼子。”像是忽然间失去了兴趣,伽婴扯了扯面皮,袍袖一振,“受死。”
再一次被打飞了出去,重新体验了一把骨骼寸裂的快感。
乔晚吐出一口血。
妈卖批。
趁着还没疼到失去理智的时候,赶紧把记忆给拨回去。
眼前再一花,一晃神的功夫,就看见伽婴负手站立着,黑白色的细细小麻花辫随风轻扬。
男人眼皮低垂,嗓音低沉而冷傲:“找到了。”
这是她和伽婴初见的那一次。
伴随着这短短三个字,近乎恐怖的威压瞬间倾压了下来。
这就是整个修真界最顶尖的战力之一。
乔晚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地留意着伽婴每一次出招,留意男人出招时,每一次妖力的变化。
没看清没关系,重新拨回去就是。
一遍又一遍。
众所周知,妖皇伽婴是个战斗狂,当初破庙和她过招的时候,也没动用真格,之所以后来突然翻脸一掌结束了战斗,是因为他觉得没意思了。
这就有个好处。
那一次破庙之战,男人有意地压低了自己的修为和能力,给了她战斗的机会,否则,她还真不一定能看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就这么重复了十多遍破庙之战后,乔晚把回忆拉到了南霍洲同行的那段日子,继续重温伽婴的指点。
就在乔晚沉迷把伽婴当陪练的时候。
现实里,她面前已经蹲了一圈儿围观群众。
“山长已经入静快一天了,”郑温良一脸卧槽,“该不会真的放弃了吧?”
就算死,好歹也特么垂死挣扎一下啊。光入静不修炼有个屁用啊!
难道说他们书院首战就这么不战而逃了吗?
就在这时,一道低而沉的男声响起。
“滚回去。”
郑温良和其他“小白菜”们悚然一惊:“李师叔?!”
“师叔,你快来看看,山长都入静快一天了。”
绿腰伸手一指,一脸郁闷:“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就搁这儿没挪窝,我们这不是担心吗?”
李判脸色没变,淡淡瞥了眼盘腿坐着的乔晚:“等着。”
等“他”醒过来。
第二天,乔晚结束了记忆回溯,记住了所有过招,开始试着用之前妙法教她的方法,在识海里捏出个沙包版的伽婴。
毕竟能力有限,捏来捏去,也顶多捏出来个低配的,但一个低配版的伽婴,差不多也约等于一个高配版的方凌青。
将手办伽婴往地上一戳,乔晚开始试着和低配版的伽婴过招,这一次过招,就不用困于记忆无法改变,她能变招。
能在手办伽婴身上试试看,她在回溯中究竟学到了点儿什么。
打完了,乔晚再坐在地上,回忆刚刚的战斗过程,继续补缺补漏。
和大能过招是一件让人上瘾的事。
尤其是和伽婴这种宛如开了挂的强者过招。
每一招,简直都是游走在生死边缘,几乎没一次回溯,都能从中学习到点儿不同的经验。
往后跳开一步,乔晚喘了口气,只觉得全身激动地都冒起了鸡皮疙瘩,心里热血沸腾。
虽然才过了短短三天,但她已经理解了伽婴为什么天天忙着和别人干架了!
因为实在是——
太爽了!
这真的能让人上瘾,虽痛犹爽!
第三天的时候,乔晚终于从入静中出来了。
见状,一众“小白菜”们纷纷相拥而泣。
这三天时间,小白菜们的心理从“打不过好歹也挣扎一下”已经成功完成了向“打不过就算了,山长可别死了”的转变。
“出来了!终于出来了!”
“就算真的打不过,山长你也不能自闭啊。”
不是他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实在是这三天时间都在入静中度过了,乔晚根本就没修炼,这还打个毛。
没想到,顶着众人的视线,少年十分淡定地伸出了手。
“乔晚:“你……还有你,陪我过几招试试。”
一众小白菜面面相觑。
这是修炼不成,要拿他们几个撒气了,还是在输之前,稍微挣扎那么两下?
犹豫的间隙,李判毫不客气地抬脚一踹:“去!”
老实说,不过筑基的修为,又在入静里浪费了三天光阴,郑温良几个是不相信乔晚能有什么变化的。
但片刻之后,几个小白菜是鼻青脸肿哭着回来的,一回来抱着李判大腿哇哇大哭,惊呆了绿腰和郑温良一干人等。
一边跑着李判大腿,小白菜们一边哭得声泪俱下。
他们错了!他们不该看轻山长是个小白脸的。
师叔啊!山长太特么可怕了!这还是人吗?!这出招变招也太恐怖了,这不是人啊!
一脚踹开抱大腿的儒生们,李判盯着乔晚看了一会儿,突然扯着嘴角露出个浅浅的微笑,拔出了背后那柄白鞘小剑。
“在去论法会之前,和我过上一招。”
“先说好。”李判低声道:“要是输给了我,就别去论法会给书院丢脸。”
四目相对。
李判脸色不变,目光幽深。
乔晚也扯出个笑:“成。”
识海里打了这么久,彻底点燃了她这激情,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战!
*
论法会,花座峰。
放眼望去,人山人海。
花座峰之所以叫花座峰,是因为峰形形似一朵莲花,莲台铺铺展在缭绕的云雾间。
而在花座峰不远处,是三座壁立千仞,高耸入云的山峰。
到时候三教论法会前三,将会登顶这三座高峰,端坐在峰顶,脚下是渊崖百丈,头顶是荒荒油云,寥寥长风,俯瞰整个鸠月山山势变化的同时,就在这三座高峰上论法,决胜出魁首。
三座高峰,也是三教弟子人人心向往之的所在。
但现在,不少人都面色焦灼,紧盯着花座峰左看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