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轻,像是没有什么重量似的,他将她往上拖了拖,“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她极其嫌弃瞥了他一眼,忘记了她还正趴在某人的背上。
“知道你的姓氏并非皇族后裔。”他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知晓她心里的小九九,并不打算挑明。
她失落的唉了一声,“我的姓是草根阶级无出处。”
许南庭笑,“不会的。”
天色朦胧,周围偶尔路过一两个行人,两米宽的小路周围长满了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可以听见石板路上他的脚步声,踢踏踢踏,她将脑袋搭在他肩膀上,心里平静的一塌糊涂。
她等着他下一句,却迟迟不见他开口,不禁着急,“为什么不会啊?”
沈恬在心里默数三秒,才听到他说:“以后会是许夫人。”
你的名冠我的姓。
《游龙戏凤》里有句台词:“幸福就像一个玻璃球,跌在地上会变成很多碎片,无论你怎么努力,都捡不完;但只要你努力了,怎么都会捡到一点。”
沈恬想,或许上辈子,她做了些善事,才有了今生许南庭的倾情以待。
“好。”
她趴在他的背上,闻着属于他的特有味道,轻轻地说。
晚上两人用了晚餐,回到房间里,沈恬要了他的手机开始大战僵尸。
直到目前,她的记录还在第四关…
她盘着腿坐在床中间,偷偷地撇了撇正在操作电脑的人,他的手指修长,敲击键盘的速度很快,聚精会神的时候很让人喜欢,她默默地观察,被遗忘了的小植物已经被僵尸给吃掉了。
叮的一声,手机提示:闯关失败。
她懊恼的靶了靶头发,怨念的看了一眼许南庭,没想到此时他也抬眼看她,笑的戏谑,“难度很大?”
她没有办法,重重的点了点头。
许南庭放下电脑,从桌前站起身走到床边,从她手里拿过手机,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要不要做个交易?”
她仰起头,懵懵懂懂,“什么?”
“给我一个长期福利,我免你十关直接晋级,如何?”
他笑的极其隐晦,让沈恬不得不思考他在打什么算盘,她又往床后缩了缩,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什么福利?”
之后,是长达十几秒的沉默,他如鹰般的眼眸紧紧的抓住她的思绪,她还没来得及想清楚怎么回事,便觉得头顶的人压了下来。
她顺势向后倒去,被他及时抱住,轻轻地放在身下,她呼吸有些沉重,心跳也加速了。
接着,便是他汹涌如潮的吻。
野蛮,强势,比以往的任何一次接吻都要来的急切。
良久,她的唇已经有些红肿,他才停下动作,趴在她身上,将头埋在她的颈边,像是压抑了很久似的,重重的吐了口气,低哑着嗓音说:“这个福利我要定了。”
直到她回自己的房间睡下,还没有从刚刚的劲头中缓下来,她承认,她是喜欢这样的他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做好了与他相守一生的打算。
昆明的几天之行,她的心情已经好的太多。
这个叫许南庭的男人,她开始心疼了。
两人坐在回无锡的飞机上,许南庭正闭目养神,她实在睡不着,便蹭了蹭他的胳膊,“许南庭?”
他动了动胳膊,睁开眼,偏头看她,“睡不着?”
“嗯。”她乖乖点头,“你陪我说话好不好?”
他揉了揉眉心,“想听什么?”
“你累了?”她看出他的疲倦,又有些担心。
他浅浅一笑,“不累。”
她转了转眼珠子,觉得此时应该是他比较放下戒备的时候,便问:“你那天许的愿望是什么?”
他挑眉,倦意也消了大半,“说了是秘密。”
她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爱我吗?”还是用激将法稳妥。
许南庭极有深意的看着她半响,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意,“我爱你,不容置疑。”
她微征,脸颊上爬满了羞红和赧意,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故意会错意:“听说这么容易就说出这三个字的人不长情。”
他眉头轻蹙,“谁说的?”
她词穷,“…我。”
“要不要我掏出心给你看?”
“…好啊。”
说着,他便开始解开衬衫纽扣,里面是一件白色背心,她眼睛瞪大,呆呆的看着他准备脱掉背心,急忙拉住他的手,“别,我信。”
作者有话要说:

第9章 岁月与爱情1-1

众目睽睽之下,他们这样的举动,难不成会被议论,他倒是百变不惊,好像他不是当事人一般,极其淡定从容。
于是,直到下飞机,沈恬的脸都是红彤彤的,相反,许南庭的嘴角一直挂着笑,如沐春风。
机场外,黄兜儿已经在候着了,开着超市里的铃木牌面包车等在公路边上。
他们肩并肩走出航站楼的时候,黄兜儿朝着他们摇手,她兴高采烈的走了过去,“好久不见啊黄小兜。”
“呦呵,陪老大出去了一趟,嘴都变的甜了。”黄兜儿大笑调侃。
许南庭走在沈恬后面,紧挨着她的背,微微低头倾身在她耳边,以一种只有她听到的声音说:“是挺甜的。”
她囧,许南庭已经提步走开,黄兜儿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还不忘朝她大喊:“跟上啊妹子。”
她站在原地跺脚,咬牙切齿的看着前方一本正经的男人,暗自腹诽。
航站楼外人不算多,扫眼一看,全是车。
无锡的天空很蓝,刚走出来一股温热的气息便扑鼻而来,她轻轻地闻了闻,满足甜蜜。
坐上车后,她和黄兜儿聊着小镇上最近的大小事,许南庭低着头摆弄着手机,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穿梭着。
回到西渚的时候,沈恬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次的昆明之旅,她和许南庭的感情发展的很快,重新面对这里的时候,似乎很多气息都变了,像什么呢?
像是,家的味道。
许南庭的味道。
她跟吴嫂简单的学会了几道菜,打算晚上大显身手,庆祝归来。
她在厨房忙活着,许南庭洗了澡换了一身背心运动裤出来,眼角无意中扫了扫厨房里的身影,笑意直达眼角,随后将笔记本拿到客厅,开始工作起来。
时不时的,会看一看里面的女人。
她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小碎步的走来走去,许南庭坐在外面听到了很多声音,炒菜的,榨油的,锅碗瓢盆的。
他有些好奇,她做出来的菜会是什么样子。
他修长的手指灵活的敲打着键盘,弹出了软件试用成功几个字,他嘴角淡淡勾起,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铃声响了不过两秒,便有人接起。
“许总。”是铿锵有力的男声。
许南庭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即进入主题:“软件不错,下周一我会回来,提前帮我预约斯蒂文。”
“是,许总。”
“安排一下两周后去新加坡的事情,我要提前去一趟。”许南庭沉声吩咐。
打完电话,他若有所思的朝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站起身走了过去。
她正认真的炒着菜,看样子挺不错,和吴嫂学的倒是挺有一套,他心里一股热流喷涌而出,随即从身后抱住她,热气喷在她的脖颈,她有些痒,用手肘推了推他,“我在做菜呢。”
“唔,很香。”
这可是有史以来他对她厨艺的最高评价,还是这么直白,她有些暗自窃喜,“真的?”
他吻了吻她白皙的脖颈,“我是说你,唔,很香。”
这个人,怎么这么色眯眯。
她停下炒菜的动作,转身将他推出了厨房,“不许进来。”
许南庭被关在厨房外,有些无奈又忍俊不禁,抬步走了出去,黄兜儿正在超市门口闲闲的坐着玩着游戏,是最新版的Dota,他走上前看了一眼,淡淡开口:“应该攻击后方打持久战。”
黄兜儿顿住,崇拜的看了许南庭一眼,“老大,你也玩?”
许南庭扬眉,不答反问:“第七关?”
简直神级别,黄兜儿立即站起身,谄媚一笑,“老大,露两手?”
许南庭没说话,坐在黄兜儿搬过来的凳子上,双腿随意跨开,准备从裤兜里拿烟抽,却在触及到空空的口袋的时候愣住,答应她戒烟的倒是忘了,他收回手,接过黄兜儿递过来的手机,把玩了一分钟,给出了中肯的评价:“级别太低,装备太烂,泡妞的技术也不怎么高。”
“老大?!”黄兜儿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我闯了十几次了,怎么都过不去。”
这个游戏更新改版后又升了一个级别,多了好几关困难,想要容易闯过去并不是那么容易,许南庭在手机上随便按了几下,很快轻松闯关。
黄兜儿傻了…
他玩了几天的游戏,老大不到三十秒就成功闯关。
许南庭站起身,将手机丢给他,撂下了一句话:“现在放你回家,玩到第十关,我教你晋级三强,记住,欲速则不达。”
黄兜儿拿着手机呆愣的看着已经走远的男人,回家?现在?第十关?那可真是要人命!老大真不是一般级别的神啊!
许南庭走近客厅的时候,沈恬已经将菜摆满了一桌子,红红绿绿的搭配看着倒挺顺眼,他弯了弯嘴角,便看见沈恬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大碗汤,她将汤碗小心翼翼的放在餐桌上,拍了拍手,“大功告成。”
像是奔赴了两万五千里长征似的,她的表情极其骄傲。
沈恬捋了捋头发,看着许南庭,“洗手吃饭。”
说着便往出走,被许南庭拉住,“干嘛去?”
她皱了皱秀气的眉头,“叫黄兜儿啊,尝尝我的手艺。”
“不用。”
他简单的撂下两个字,拉着她的手坐在餐桌前,“我让他提前回家了。”说完趁着沈恬还呆呆的模样,去了洗手间。
许南庭勾了勾唇,这样美好的时光,怎么能让那个捣蛋鬼掺和?
沈恬坐在餐桌前等他,满足的看着这么一大桌子菜,无比的幸福开心,这样细水长流的爱情,这样与你共度的日子,竟然是这么甜蜜美好,她想,她真的无法自拔了。
许南庭坐在她对面,拿起筷子在她渴望的眼神中尝了一道素菜,表时而松缓,时而紧绷,沈恬有些耐不住性子,开口问他:“好吃吗?”
“唔。”许南庭又夹了一道梅菜扣肉,嘴角提了提,放下筷子,双肘搭在桌前,冲着桌上的菜扬了扬下巴,“自己尝。”
她紧张的拿起筷子,夹了一点点放进嘴里,顿时,心里一松,“许南庭!”
他竟然吓唬她。
许南庭笑,“很好吃。”
一顿饭,吃完后已是夜半时分。
悬月高挂。
晚饭后,许南庭负责刷碗,沈恬将他刷好的碗擦干净放回橱柜了,两人配合的很是默契,沈恬暗自笑了笑,“许南庭,你为什么这么能干啊?”
许南庭挑眉,偏头痞痞的看着她,“承认你捡到宝了?”
“说正经的。”她微微脸红,将头埋的低低的,继续擦碗。
许南庭轻轻笑了笑,“我从七岁起就开始一个人在国外生活,什么苦都吃过,这些都没什么难的。”
“七岁?”什么苦都吃过。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惊讶的看着他,无法想象一个九岁的男孩子如何在国外生存了那么些年,心里莫名的颤动心疼,眼睛闪了又闪。
他舒了口气,突然刮了刮她的鼻子,她没有预料的嗯了一声,许南庭笑,“这些以后再告诉你。”
晚上,两人都坐在沙发上,沈恬看着八点档的电视剧,许南庭看着报纸,翻了一页又一页。
电视剧讲的是抗战,她看的兴致缺缺,扭头看着旁边沙发上坐着的男人,聚精会神,专注认真。她眼轱辘转了又转,将遥控器放在矮几上,挪了挪身子,正对着某人。
“许南庭,我们玩一个心理游戏好不好?”
许南庭将报纸抖了抖,停住动作,挑眉看着她,似笑非笑,“怎么玩?”
沈恬歪着脑袋想了想,咳了几声,正襟危坐,“在婚礼的前一天下午,如果你昔日的女友突然出现,对你说我仍然爱你,并向你提出要求,这时你会怎么做?”
她看了看许南庭皱着眉头,心里笑的开心,声音大了点,“A是不知所措,B是答应对方要求,C是将其痛骂一顿,D是断然拒绝。许南庭,你选哪一个?”
许南庭果然如她所料,开始沉默。
她在心里默数,一秒,两秒,然后听见他说:“恬恬,你这是提醒我要向你求婚吗?”
她一个愣怔,不知道该说什么,脸颊有些泛红,“不许转移话题。”
许南庭笑,“我没前女友,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切,我才不信。”她撇嘴,凑到跟前想看清楚他的表情,“我是说如果,你选一个。”
许南庭挑眉,嘴角弯了弯,顺着她的心答道:“那就选D。”
沈恬坐正,翻出手机打开她之前测过的页面,一本正经的念到:“你是典型的自私冷漠型,只关注你自己的事情,对别人都是不屑一顾,为人高傲冷漠,从不…”
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打断。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许南庭蹙眉,从她手里拿过手机,扫了一眼便关掉页面,直接将手机丢到一旁,“这些你也信?”
沈恬撇嘴,嘟囔:“不会被我说中了吧?许南庭你逃避问题!”
他失笑,一把拉过她禁锢在怀里,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周围,“我只关注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章 岁月与爱情1-2

这几天,西渚的天气一直都是阴天。
超市门口,黄兜儿突然毫无形象的大叫,引来路边行人的侧身,他丝毫不顾忌,快速跑到后院,大声叫:“老大,老大。”
沈恬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锅铲,心里却纳闷,这个黄兜儿吃炸药了?
许南庭刚冲完澡,发丝还湿湿的,从房间换了一身背心短裤出来,经过厨房的时候看到里面的人,声音柔和,“是黄兜儿?”
沈恬扭头,“他刚叫你呢,好像跑到后院去了。”
许南庭点点头,刚准备说话,便看见一身大汗的黄兜儿站在他面前,激动的不能自已,声音不大,说的很慢:“老大,闯过了!”
许南庭扬眉,勾了勾嘴角,“来书房。”
等到两人都离开,沈恬还是愣愣的,什么情况啊这是?她摇摇头,继续做她的咖喱蛋炒饭去了。
这是黄兜儿第一次正式来到许南庭的书房,不一样的气氛,墙角有张桌子,上面摆放着两台电脑,还有各式各样的操纵器软键盘,他看的有些目瞪口呆,慢吞吞的上前,摸了摸桌子上的键盘,“老大,你是专业的吧?”
和老大相识这么久,除了超市老板这个身份,他不知道其他。
许南庭丢给他一个驱动器,指了指里面那台已经打开的电脑,“玩玩看。”
是最新版的Dota。
魔兽升级版。
全世界破解的没有几个平台,可是面前这台电脑里,却是名副其实的真人版魔兽。
他搓了搓手掌,跃跃欲试。
直到几关过后,被人杀的片甲不留,他耷拉下脑袋,声音有气无力,“老大,难度系数太大。”
许南庭没有说话,直接越过他按了几下键盘,只消两分钟时间,便让他的等级又上了一个级别,随后他停下动作,“一口气吃不成大胖子,先练练你的APM值。”
“是。”黄兜儿有些激动,直接敬上军礼,倒还挺像模像样。他玩游戏也有好几年,一直没有经过这样的专业模式的训练,此时能一心钻研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他实在兴奋不已。
许南庭将他一个人留在房间里,自己出去反手关上门。
他缓步走到厨房门口,沈恬端着菜菜,见到他疑惑的皱了皱眉,“黄兜儿人呢?”
许南庭走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菜碟,放在桌子上,“书房。”
沈恬啊了一声,“我正做饭呢,没人看超市啊?”
许南庭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我不算人?”
他玩味儿的眼神盯着她,沈恬倪了她一眼,“看的好算你本事。”她说完进了厨房,留下许南庭一个人呆在原地,她心里却笑的不停,他虽说是老板,看样子却从来没有做过这类事,他看超市?沈恬要笑掉大牙。
许南庭看着她背影半响,抬步去了前院超市。
正值正午,超市里没人,一旁的小隔间里有两个学生模样的学生在喝着可乐聊天,门口不时地有人走过,他找了个凳子,坐在超市门口,一手拿出打火机,一手伸进裤袋里拿烟,刚拿出烟叼在嘴角,便觉得被人抽了去。
他抬头,是沈恬。
她一手插着腰,一手将他的烟捏在手尖,俯视着他,脸色有些不好,“说好不抽烟的。”
许南庭笑笑,“二十一天过了,恬恬,“他轻声叫她,“我这毛病改不了。”
沈恬有些气闷,“许南庭,你肯定中途没忍住背着我抽的对不对?”要不然,怎么会将烟盒打火机随时备份在身上。
他两手举上头顶,“一根都没有,真的。”
她刚准备说话,就有声音□□来,是黄兜儿笑嘻嘻的声音,“我保证老大绝对没有。”
沈恬无奈,一时语噎,“你们俩合伙吧就,看谁给你做饭。”她将烟丢给许南庭,转身进了里屋。
黄兜儿笑的开怀,蹭在许南庭旁边,“老大,你的APM值多大啊?”
许南庭拿着烟盯了半响,还是没抽,将烟和打火机装进了口袋,站起身,看了黄兜一眼,“你练到240再说。”语毕,进了里屋。
人刚走出没几步,又撂下了几个字过来,“看着点超市。”
黄兜儿扶额,有气无力的坐在超市门口,抬眼望天,他什麽时候能有老大那份魄力和淡定呢?
许南庭进了里屋,沈恬刚摆放好筷子,抬眼便看见他走了进来,没理他,直接进了厨房,许南庭勾了勾嘴角,跟着她进了厨房,盯着她缓慢移动的背影,淡淡的开口:“我没抽,恬恬。”
沈恬怔了一秒,慢慢转身,双眼对视,她突然笑了一下,“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许南庭微微蹙眉,“嗯?”
她盯着他的眼睛,上前了一小步,“二十一天这个定律一点也不管用。”
许南庭眼睛微微闪了一下,突地拉过她,精准的吻落在她的唇上,缓缓辗转,他贴着她的唇角,轻轻开口,“以后不抽了。”
她被他吻得有些走神,模模糊糊的嗯了一声。
西渚的天气变幻无常,前几天还是阴雨绵绵,这两天便多云转晴了。
最近黄兜儿一直忙着练习他的APM值,沈恬看店,忙着买菜做饭的时候便是许南庭看店,说是看店,不如说他只顾着晒太阳,活像一个看门人,在店门口放着一个凳子,两腿跨开,头顶盖着一个草帽,闲闲的晒着太阳。
店里来了人,拿了东西自己放下钱找零离开,他压根就不在意,忙着自己舒坦。
沈恬买菜回来的时候,便看见这样的许南庭。
临近傍晚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雨,刮着狂风,打雷闪电,沈恬正在浴室洗着澡,突然断了电,她吓得叫了起来。
关掉花洒,摸着黑裹上浴巾,站在门口。
过了几秒钟,她听见浴室外有脚步移动的声音,颤颤巍巍的叫了一声:“许南庭?”
隔了一会儿,没有人答应,她渐渐害怕起来,摸着黑围上浴巾,靠在墙边不敢出去,只是一遍遍的叫着许南庭的名字,这个时候,她的心里,满满当当是那个男人。
大约又过了几分钟,她听到门把转动的声音,吓得不敢出声,直到门被打开,她闭上眼不敢呼吸,直到听到那个心心念念的声音,才松了一口气,许南庭走上前,抱住她,轻轻的叫她:“是我,恬恬。”
她鼻子有些酸,喉咙里说不出话了,只是轻轻的抽泣,声音小小的,软软的,“许南庭。”
他紧紧地抱住她,“我在。”
“你刚刚怎么都不应我?”
许南庭触着她温软的身体,眉头松了松,刚刚断电那会他还在房间里,带着大号耳机试用软件,游戏声音很大,直到灯光突然暗了下来,他才意识到停电。
立刻起身去找她,隐约听到浴室里她叫他的名字,想应她,却又想知道她真实的表达,他不在身边她会是什么样子,直到听到她轻轻的抽噎,一遍又一遍低声叫他的名字,他才缓神。
他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搭在她的腿弯,将她抱在怀里,“好了,我们回房间。”
窗外是疾风骤雨,房间里闪着微弱的光芒,沈恬蹭在他怀里动也不动,许南庭就这么抱着她坐在床边,腾出一只手打开手电,此时,他怀里的女孩就像是惊弓之鸟,刚刚肯定吓到了。
他可以感觉到她身体有些发抖,越发抱得紧,将头轻轻搭在她的脑袋上,轻轻说:“恬恬,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抱紧他的腰,紧紧贴在他的怀里,声音闷闷的,带着刚哭噎过的柔软,轻声回答:“嗯?什么?”
果然,还是要这样引开她的注意力。
他微微蹙眉想了想,“想不想知道我在昆明古庙许的愿望?”
她闪神,从他怀里冒出脑袋,眼睛眨了眨,露出小白牙,“想。”
他失笑,微弱的光亮中可以看清她笑得狡黠,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嗯了一声,挑眉,“那先给我一个福利。”
奸商…
她轻轻仰头,凑了上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迅速离开又将脑袋钻进他的怀里,笑了一下,“愿望。”
他无奈,摇摇头,“输给你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可以听见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屋外风吹雨打的厉害,偶尔闪电打雷,房间里会出现闪光,打在两人的身上,竟像是一幅唯美图。
许南庭闭了闭眼,睁开,嗓音沉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多少年来,有多少人对这样的爱情梦寐以求,他们自然不会例外。
怎么会不感动呢?
沈恬又往他怀里蹭了蹭,兴许是这个夜晚太适合这样的话题,她笑,意识已经模糊,“许南庭,我们结婚吧。”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正躺在许南庭的床上。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洒在床上,她懒懒的翻了个身,眼睛迷迷糊糊的睁开,顺着房间扫了一圈,没人。昨晚上她似乎就那么睡着了,那,他到底说了什么?
她翻身下床,愣住,身上的衣服…
她彻底傻眼,粉红色睡衣,除了他还有谁会给她换衣服…
突地,门口有走动的声音,很快,她又钻进被子,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脑袋看向门口。
是许南庭。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章 岁月与爱情1-3

他走了进来,一眼就瞥见被子里某个缩成一团的小人,她正红着脸蛋眼睛轱辘乱转,是害羞?他失笑,提步走到床边,“起床了。”
她闷闷的嗯了一声,又准备将被子往上提,还没动手就被许南庭一把掀开被子,她下意识的啊了一声,又想去找被子,结果被他抱了起来,她没处躲,只能缩进他怀里,小声的嘟囔:“你干嘛?”
许南庭笑了笑,将额头抵在她的脑袋上,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吃饭。”
今天早上的许南庭性子像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只要是有关她的事,都是亲力亲为,即使以前也是这么做的,可是,也不至于,闲闲的站在门口,看着她挤牙膏吧…
她刷了几下,回头看倚在门口的男人,此时正饶有深意的看着她,至于深意,沈恬觉得,自己猜不出来,只是觉得太奇怪了,她含糊着叫他的名字:“许南庭?”
许南庭好心情的嗯了一声,又催促她:“快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