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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鲁心一提,以为他伤痛犯了,忙掀开他脚下的被子看了一眼,左腿上绷带渗出了一点血迹,一点一点晕开来。
“疼啊?”她轻声问。
就刚抽气那一会儿,江措嘴唇都白了。他摇摇头笑着安慰她说不疼,这么好的日子疼个球。
徐鲁瞪他:“满嘴跑火车。”
江措从床上坐起来,脸贴近她,就这样垂眸看着她的眼,握上她的手,说真不疼,不信你踢几下试试。
徐鲁抽不出手:“别以为我不敢。”
江措笑问:“还有你不敢的?”
徐鲁忽的不吭气了,只是看着他,目光黯淡下来。这让江措有些心慌意乱,俯身去看她的眼。
“怎么了?”他问。
徐鲁抬眸,轻轻道:“我不是故意不要她的。”
江措心底一抽。
他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之意,随即低下头,抬眼道:“怪我吗?”
徐鲁摇头。
她和他抬杠他还能好受点,可现在这样乖巧的样子却让他更难受了。江措叹了口气,眼里掠过泪花,说是我混蛋,妍妍。
他说到最后,声音低了下去。
徐鲁只觉得下巴被他一抬,他的吻就落下来,轻轻地,时而柔缓时而急躁,放在她背后的手一用力,将她带向他。
她以一种向后跪坐的姿势,仰着脸承受他的唇舌,滑滑的,软软的,淡淡的烟味,雪花啤酒,男人味儿,下面散出来的味儿。
徐鲁顺从的闭上眼,让他来。
旖旎的房间,厚重的帘子,昏暗的光线,迷离的眼神,混沌不清的味道,你很容易想起来,这又是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他的劲儿好像用不完一样,一次又一次,最后大概是真的疲惫了,抱着她沉沉的睡了过去。
昏黄暗淡的房间里,风静悄悄来过。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下午,江措腿上有伤,做的也太多,直接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只看见徐鲁在身边站着。
她还穿着吊带和内裤,手里拿着毛巾。
江措低哼了一声,眯着眼叫她:“妍妍。”
徐鲁用毛巾一点一点给他擦着胳膊,胸膛,一边擦拭一边说:“你身上还有酒味呢,又洗不了澡,你说怎么办?”
江措笑了一下:“你不累啊?”
徐鲁看着他大爷似的躺这让她伺候,手下用了劲道:“你是憋了有多久啊,都可以拍毛片了。”
江措:“啧。”
徐鲁笑:“干吗?”
江措:“只和你拍。”
徐鲁:“流氓。”
她擦完他身上,目光落在他腿上,小心翼翼的绕过他腿边的伤,一点一点,擦到大腿部位,然后停了下来,将毛巾往他身上一扔,道:“自己动手。”
江措:“别呀,累。”
徐鲁才不理会,抬脚就走,手腕被她一拉,没有站稳,直接倒在床上,被他翻手抱住,她的脸贴着他精壮的上身。
“干吗你?”她挣了两下。
江措往上挺了一下,隔着被子徐鲁都能感觉到那玩意儿的气势,顿时有些害怕。她脸红不看他,捶了他一下。
江措手伸进被子,看着她说:“你不在我都这么过的。”
徐鲁看见被子下他鼓起的手,抿唇拧过脸,听见他在耳边低低的笑起来,说妍妍你看,没你不行。
“二十八了还没个正经。”她嗔他。
江措拿出手,趁她不注意划拉一下她的鼻子。徐鲁被他指尖那猝不及防扑过来的味道弄的吓了一跳,拍了一下他的手,从床上跳开。
江措哈哈大笑。
他们在房间待到傍晚天色暗下来,才出去吃饭。小区外面的街道寂静又热闹,风静静地,人们三三两走着,也有形单影只的。路上的车缓缓的开过。有摆了一长街的夜市,卖油条的,豆花的,小笼包的,海鲜米线的,冒着热气,滚滚直上。
徐鲁扶着江措坐在一个地边摊上,看着大马路。
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安安静静的等着红灯。一辆车接着一辆车徐徐开过,昏暗的路灯围了一圈又一圈的飞蛾。
徐鲁双手挽着他的胳膊,歪头道:“这挺好的。”
江措低眉看她:“哪儿好?”
徐鲁轻轻叹气道:“多有生活气啊,不好吗?你看这条街,还有这些人,熟悉又陌生的样子,生意好不好都笑的很开心。”
江措:“夜市都这样。”
徐鲁:“你说十年后的现在,二〇一九年会是什么样子?像这样的街道,人情味儿还会在吗?”
江措:“会。”
徐鲁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笑什么?”他问。
徐鲁摇头,道:“你当年为什么会来这,还做了消防员?”
江措想了想说:“后来是去当兵了,03年这地方百年一遇的洪水,部队抗洪救灾,一个战友死在了这,再后来分配,就请调过来了。”
“为什么会做消防员呢?”
江措沉吟片刻道:“闲不下来。”
徐鲁问:“会帮老百姓抓猫抓狗吗,还有掏马蜂窝什么的?”
江措笑:“多了去了。”
“忘拿钥匙开门算吗?”
“算啊。”江措笑了一声,说,“有一回一个阿姨报警,钥匙锁屋里了,我们过去弄半天不行,后来还是叫了开锁公司。”
徐鲁:“那个阿姨不会直接叫开锁公司吗?”
江措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当时六子也这么问,你知道那女的怎么说吗,她说开锁,要钱呢。”
徐鲁莞尔。
路边的灯光照过来,衬的她的脸颊有些微红,还有路边摊下的灯火,红色罩子下的灯泡摇啊摇,在她眼睛上晃来晃去。
长街上人群攒动,热气腾腾。
江措看着她的眼睛,问:“那你呢,为什么会去做记者?”
徐鲁照搬他的回答:“闲不下来。”
江措笑,揉揉她的脑袋。
他说一会儿吃完饭去趟医院看看小五,带你认识一下。她笑着说好啊,还有你们队里的长城和六子他们,也跟我讲讲。
江措玩味看她:“不怕他们烦你?”
“不怕。”
江措“嗯”了一声,说:“明天带你去趟队里见识一下,一会儿完了咱先去看个电影,怎么样?”
“看什么?”
她的眸子亮晶晶的,似乎有了年少时活泼的样子,两只手拿着筷子玩,一点也不觉得这地方寒碜和无聊,反倒是很快乐。
江措声音温柔:“一会儿说,先吃饭。”
徐鲁:“好哇。”
☆、第 45 章
他们在路边摊坐了有一会儿, 打车去了医院。
江措的腿走起来就有些疼, 不能太用力, 徐鲁扶着他走的很慢, 经过医护办的时候临时租了一辆轮椅车。
她推着他走, 回去病房。
小五正靠在床头玩手机游戏,闻声抬头无意识瞥了一眼, 又低下头,好像看到了什么, 猛地又抬起来,眼睛瞪大,要不是后背疼都能从床上跳起来。
徐鲁推着江措进来, 反手关上门。
她看了眼目瞪口呆的小五, 笑道:“你好。”
小五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穿着碎花裙,开衫的毛衣,头发松散的搭在肩上, 笑起来很温柔的样子,还有点狡黠的活泼。
江措揣着兜里的烟盒扔过去,道:“愣什么, 叫嫂子。”
小五这才回过神来,嘿嘿傻乐着喊了声嫂子。
徐鲁笑了一下, 将买来的水果袋子从轮椅把手取下来放在桌上,拿出几个装盘子里,对他们兄弟道:“我去洗水果, 你们聊。”
她刚一走,小五就沸腾了。
“队长,你今儿一到早就跑出去原来是干这事儿去了。”小五一副‘我猜的没错吧’的样子看着江措,“人家不来看你,难过啦?”
江措抬眸:“烟扔过来。”
小五:“病房不让抽烟。”
江措眼神半抬,目光危险。
小五哆哆嗦嗦的扔给他,说:“徐记者不在这你才有胆子抽吧?”
江措低头点着烟,没说话。
半晌才道:“你这伤好得段日子,这些天别瞎折腾了,乖乖在医院待着,出什么事儿也别瞎掺和。”
小五一怔:“能出什么事儿啊?”
江措吸了口烟,不答反问:“这两天谁还来过?”
“长城六子他们,指导员来过一次。”小五想了想说,“对了,张记者今天还来过,我猜着是来看你的。”
江措低头,掸了掸烟灰。
“指导员不是说张记者要给队里做个宣传片嘛,我琢磨着虽然吧你俩没戏了,可这宣传片怎么说也得露个脸吧。”
江措:“谁说的?”
小五:“我没说。”
江措手机这时候响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走出去接电话。
徐鲁端着洗好的水果进来的时候,病房里就小五一个人,轮椅空空的,江措不在,小五笑眯眯的盯着她看。
徐鲁好笑道:“他人呢?”
小五说:“打电话去了。”
徐鲁从盘子里拿出一个水果,问小五:“我给你削一个?”
“谢谢嫂子。”
徐鲁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手拿着梨子,一手拿着刀子,认真的削起来,能看出来刀工很好。
小五不禁感慨:“嫂子,你练过呀?”
徐鲁抬头“嗯”了一声,笑说:“练过。”
小五猜道:“队长教的?”
徐鲁眼神询问,小五咧嘴一笑,说:“上回队长来看我,也是这么削苹果的,长长一截没断过,我都舍不得扔。”
徐鲁一边削一边道:“他平时什么样子?”
“平时啊话挺少,一般在队里不是训练就是训练,哪哪儿都好,就是脾气差,真急了遭殃的还是我们。”
徐鲁笑:“你们不反抗吗?”
小五挑眉:“反抗?一百个俯卧撑准备。”
“那我觉得你们应该找个机会揍他一顿,像他脾气这么差你们还能忍到现在也是挺不容易的。”
小五嘿嘿笑:“我们也就想想,现在像队长这样的人不多了。我第一天进队的时候就出火警,要不是队长我早没了。”
徐鲁将削好的梨子递给小五。
小五看着白白净净的梨子,略微低下头道:“我记得有一次电视台的人过来采访,当时问了队长一个问题,他们问作为一名消防员,出入火场最重要的是什么?”
病房安安静静,忽然没了声音。
小五轻道:“队长说,我兄弟们。”
徐鲁低眉,笑了一下。
他从来都是重情重义的男人,想当年十几岁在外面混,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进局子,也会为了朋友的女朋友跟别人约架。
她那时候看不上他那些朋友,直到跟他好了,被他带去K厅玩,他那一堆狐朋狗友热情的开着他俩玩笑,倒也正正经经。
小五道:“你俩怎么认识的?”
徐鲁说:“从小就认识。”
小五“哇哦”一声:“难怪。”
“什么?”
小五说:“队长这些年清心寡欲的,我晓得吧这谈个女朋友也不至于这样,原来都这么多年了。”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江措走进来。
徐鲁回头道:“打完了?”
江措嗯了一声,看向小五道:“好好养着。”完了拉过徐鲁的手,被徐鲁推着坐在轮椅上,跟提线木偶一样。
徐鲁凑近闻了闻:“抽烟了?”
江措舔舔唇,道:“就一根。”
小五在后头憋着笑,看队长难得一脸乖怂的样子,心里想着赶紧到明天,对着大伙讲讲,那感觉不知道会有多酸爽。
江措知道小五想什么,倒是笑道:“早点睡。”
徐鲁推着他出了病房,笑了笑。
江措回头看她:“笑什么?”
徐鲁:“故意的吧,明天肯定你们消防队都知道了,我推着你,你跟大爷似的,拽的二五八万一样。”
江措回身坐正:“不好吗?”
徐鲁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不好。”
江措:“这还不好,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有多怕你紧张你,抽根烟都得你管着不敢多抽,不好?”
“你还觉得光荣是吗?”
江措嘿嘿一笑:“不不,错了错了。”
徐鲁忍着笑道:“傻子。”
他们沿着医院外面的长街走着,前边路口拐角有一家电影院,小县城的排片很少,这个点儿看的人也不会很多。
徐鲁推着他走出十来步,江措右脚垫地,让轮椅停了下来。他从轮椅上下来,隔着昏暗的街灯看她,说:“坐上来。”
她一惊:“你干吗?”
江措走到她身侧,努了努下巴,说:“坐上去,我推你。”
“脚不疼了?”
江措:“这个也叫疼?晚上回去还能再战。”
不正经。
徐鲁白他一眼,看他一脸逞能的样子也没多说,直接坐去轮椅上,手往两边一搁,指挥道:“出发。”
江措看着她的后背,笑了。
他鼓足了劲儿,用力往前一推:“走喽。”
轮椅在街上小跑着,他的力气主要撑在右脚,左脚后跟点地,能缓解一些疼痛,身体前倾,推着她一路小跑。
风从耳边刮过,徐鲁轻轻笑着。
她看着前方的街道和灯火,感受着两边错落的树和楼房,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微微偏头,江措也歪着头看她。
他笑了一下:“坐好了。”
像回到年少一样,他背着她可以走街串巷,风一样的跑起来,在这寂静的夜晚,就他们两个人。
到了电影院,江措将轮椅扔到前台。
他去买票,她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等他。大厅人真的很少,大电子屏幕上只有两三排片,还有几个老片子。
江措回来的时候抱着一桶爆米花和可乐,他走起路有些跛,走的慢,穿着夹克牛仔裤,朝她走过来。
有人目光看过来,那眼神还挺奇怪。
徐鲁笑道:“那女孩子看你。”
江措递给她爆米花,然后道:“看我长这么帅是个瘸子,可能觉得有点可惜。”
徐鲁“嘁”了一声:“自恋狂。”
那天晚上他们看的是一个很老的电影,放映屏幕上男主人公坐在钢琴前,手指放在琴上,曲子从指尖流淌出来,轻柔和缓。
徐鲁觉得他故意挑的这个片子。
他就坐在她身边,握上她的手,看到钢琴出来的时候,微微侧身靠近她,眼睛还是盯着屏幕。
“现在还弹吗?”他低声。
徐鲁:“偶尔。”
她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很轻,微微叹了一口气,只感觉手被他握的更紧了,然后便听到舒缓的伴奏传了过来。
那部电影一个半小时,看完已经十点。
放映厅出来是影院的后面,一条长长的走廊,有一个休息的小厅,厅中间放着一架钢琴,用布盖着。
江措说:“弹弹?”
她看他一眼,心底像是下定了什么主意似的,从他的掌心里抽出手掌,慢慢朝着钢琴走了过去。
徐鲁坐在琴凳上,揭开布,轻轻掀开琴盖。
她的手心已经控制不住的痒起来,慢慢的抚过琴键,清脆的琴音弹跳出来,好像还没有从电影画面抽离出来。
徐鲁抬头看了江措一眼,他靠在琴边看她。
她没再犹豫,低下头,双手放在琴键上,指尖一点,开始弹起来。双手在琴键上飞舞,时而忧伤时而欢快,手指不受控制一样。
很多年前在他的租屋,和他一起看《海上钢琴师》。
1900还是个小男孩出场的时候弹的那首曲子,后来喜欢上那个女孩子弹的Playing Love,她因为太喜欢,特地找的钢琴谱练了很久,弹给他听。
江措听着笑了下,像岁月不曾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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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前,他接了一个电话。
“兄弟,这小子被哥困几周了,现在也就剩半条命,前两天放走了立刻见了个男的,你说还跟不跟?”
江措道:“不了。”
“对了,昨天还见到一个女的。”
江措皱眉。
“那小子走了后过来的,和那男的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什么样儿?”江措问。
“电视台的,好像姓张。”
江措眉头皱紧,吐了口烟圈,沉吟片刻道:“这两天你们先进山,最好弄出点动静来,闹得越大越好。”
“得嘞。”男人说罢笑道,“弟妹哄好了?”
江措闻声笑笑,看着病房方向,她刚端着水果盘进去,裙摆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柔和极了。
他轻道:“好了。”
☆、第 46 章
从电影院出来, 还没走到门口, 一股冷风从脚底窜上来, 徐鲁忍不住裹紧了毛衣, 双手放在嘴边哈气, 灯光下热气清晰的飘散在黑夜里。
她看着面前的灯火长街,忽然觉得不太冷了。
江措从前台推了轮椅过来, 看着她站在门口,纤瘦柔弱, 没有骨头似的,头发被风吹起来,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那儿, 目视前方一动也不动。
他走近道:“看什么呢?”
徐鲁没回头, 轻声说:“想看下雪。”
江措的目光转向外面安静的街道, 昏黄的霓虹,少的可怜的几辆汽车,远处的居民楼上零星灯火, 有家的样子。
他笑着说:“快了。”
徐鲁转身看他:“我想上厕所。”
江措目光向两边望了一眼,道:“一楼应该没有,去二楼。”
徐鲁说:“你在这等我。”
她说完就跑走了, 剩下江措一个人站在原地。他看着她奔跑起来的样子,笑了笑, 将轮椅又拎回前台,跟了上去。
这会儿影院的人已经很少了,走廊静悄悄的。
徐鲁一个人穿过长长的过道找到洗手间, 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大面镜子,窗口的风吹进来,她忽然觉得背后有点凉意,只想匆匆上完出去。
一片寂静里,听见有脚步声。
徐鲁随便打开一个卫生间门就进去了,那声音又消失了,她想起以前看的鬼片,这电影院又老旧,顿时有些后悔没让江措跟上来。
从卫生间出来,她站在镜子跟前洗手。
只觉得背后好像真的有什么闪了过去,她回过头什么都没有,迅速洗完手就往外走,脚下蹦跶过一只猫,吓得她啊了一声原地跳起来。
一抬眼,江措就靠在门外。
他笑着揶揄:“一只猫就吓成这样?”
徐鲁镇定下来,仰脖看他:“你故意的。”
江措:“这你就冤枉我了,明明是只猫。”
徐鲁瞪他一眼,转身就走,腕子被他轻轻一拉,整个人朝后靠去,被他抱在怀里,他的脸直接贴下来,嘴唇也被堵住。
她嘤咛着出声:“干吗你?”
江措将她整个人转过来,很快低头吻上去,他吻得有些凶,握着她的肩膀用力,她一点力气都使不了。
不远处有说话声传过来,江措半推着她进了女士洗手间,一边亲着她,一边反手将门一关,直接上锁。
徐鲁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嘴巴都疼了。
她趁着他换气的时候一只手抵在他胸前,一只手将他的脸扭向一边,疲惫不堪的看着他,轻声问:“你怎么了?”
江措低下头,和她四目相对,道:“就想在这亲你。”
“流氓。”她说。
江措笑笑:“你不想?”
徐鲁锤他胳膊,无声看他。
江措微微俯身,慢慢将唇落在她的鼻尖,低声道:“你在身边的每一分钟都想要你,想的都快疯了。”
徐鲁红着脸道:“就想着这个啊。”
江措:“什么都想。”
徐鲁的脸开始发烫了。
他的声音低低的,有蛊惑的力量:“你的头发,味道,内衣我也想,反正你穿不穿都好看,不穿最好。”
徐鲁骂:“不要脸。”
“要脸干吗?”他还真的一副无赖的样子道,“又不能和你做。”
徐鲁倒吸一口气,这人现在什么荤话都能往外说,还一点都不脸红,比起十几二十岁更流氓了。
“害羞了?”他低声笑。
徐鲁:“没有。”
江措:“我看看。”
他抬起她的下巴,徐鲁一把打掉他的手。
江措:“不给看?”
“不给。”
江措“啧”了一声:“管天管地还管不了你了。”
徐鲁抬头,正要回嘴,他的唇又落下来,舌头在她的嘴巴里乱搅,重重的呼吸压着她,徐鲁仰脖低哼出声。
他亲了她一会儿,将她的胳膊放在自己腰上,抬手捋了捋她的头发,静静看着她。
徐鲁靠在墙上,仰头。
“你怎么了?”她问。
总觉得他今天晚上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事儿一样。
江措:“好着呢。”
徐鲁不信:“你就骗我吧。”
江措笑道:“骗你是猪。”
徐鲁:“你本来就是猪。”
江措笑意大了,点头“嗯”了一声,说本来就是。他低低叹了一口气,在她额头落了一个吻。
他说:“还是教琴吧,不然可惜了。”
徐鲁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做记者也可以做得很好,对得起自己,不攀附任何人。”
江措:“我知道。”
他们就这样互相对视着,谁也没有再说话。过了很久,不知道是谁先凑上去的,两个人又纠缠在一起。
她穿的裙子有些单薄,他的手却是冰凉。
一个目光柔软,一个胸膛坚硬。她整个人都被他拥在怀里里,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他湿滑的唇舌,低声喃喃的样子不知道有多蛊惑。
后来出了电影院,徐鲁的腿都软了。
他抱着她坐在轮椅上,将夹克脱了下来搭在她身上。徐鲁不好意思的扭着腿,谁又知道裙子下什么都没有?这个人疯魔不要脸起来,她根本招架不住。
她盖着他的夹克,缩在轮椅里,闻着他衣服上的味道只觉得倦意上头,整个人软绵绵的,就那样睡着了。
回到家里,江措将她放在床上。
他关了卧室的灯,去了客厅抽烟,看了一眼茶几上的放着的电脑,打开,监控屏幕上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中途有侍应生进来打扫卫生,说了几句话。
江措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抽了几根烟。
最后一根烟抽完,他将监控视频导出在优盘里,关了电脑,又去阳台上站了会儿,散了散烟味才进去卧室。
她睡得很熟,看样子像是做了个好梦。
江措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想脱去她的衣服让她睡得自在点儿,结果刚伸手过去,她就翻了个身侧着睡去。
他无奈叹息,低声叫她:“妍妍。”
床上的女孩子意识全无,轻哼了一声。江措笑笑,慢慢抬起她的头,一点一点将她的毛衣脱了下来,剩下里面的裙子。
她双腿蜷着,裙子往上蹭了点,掀到了大腿根。
那里面光光的,江措知道。
他眼眸黑沉,舔了一下唇,克制着心底的欲潮,又将被子给她盖上,手刚离开,她又翻身过来,一张小脸洁白无瑕,无辜又干净。
江措再也没忍住,俯身亲了下去。
徐鲁像是深处梦里,身体温暖的被人拥着,好像又回到很多年前的时候,她睡觉不安分,被他裹在胸前。
他会说:“别动,把眼睛闭上。”
徐鲁半睡半醒,睁着眼看着身上的男人。他似乎还是少年样子,一张脸棱角分明,眼神里有宠爱。做这事也是近乎极致的温柔,虔诚到底,只是那双眼眸里,多了些许沉重。
一场酣畅过后,她已然清醒。
江措生怕打破了这场宁静,低声道:“再睡会儿。”
徐鲁在他怀里摇头,她又往他身上蹭了蹭,紧紧抱着他,也不说话,仿佛就这么静静待着已经很安心了。
“年底二哥婚礼,咱俩也一定?”他道。
徐鲁一愣,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