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胭闻言一阵意外,钱宇这人其实很精明,很容易摸得清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这次她倒是没有拒绝,十分有兴致地问:“拼输赢?”
钱宇点头:“你输了我请你吃饭,赢了可以不跟我吃饭。”
易胭挑眉:“行。”
钱宇跟易胭独自相处的目的达到,这才松开她手臂,略一抬下巴:“那走吧。”
……
易胭坐钱宇车离开医院,开往城郊一个地方,那里有骑车的场地。
正是下班高峰期,车流堵塞,走走停停。
路上还几次遇红灯,后来到了公路才行走通畅。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到达目的地。
易胭推门下车,城郊空气要比市中心好一点,她深吸了一口气。
那边钱宇已经下车,带易胭朝里头走去:“这我朋友开的,以后你想来就来。”
对于钱宇朋友也这么有钱,易胭一点也不意外,因为见到钱宇第一面开始,易胭便知道他不是简单人。
场地时不时传来刺耳极限的引擎声,忽远忽近。
圆弧形摩托车道,车轮胎一个叠一个隔绝中间的草地与车道。
已是傍晚,路灯白色的光线打在车道上,莫名有种苍凉感。
车道上有人骑车,疾速、驰骋,转弯,动作行云流水。
不管视觉抑或听觉,都激起人体内一阵热血。
易胭盯着车道上那道穿车服戴头盔的身影,一时有点移不开眼。
直到前面钱宇喊了她一声:“看什么呢,换衣服去。”
易胭朝车道那边抬下下巴:“那人骑车不错。”
钱宇进来也注意到车道上的人,也赞同:“的确不错。”
但男人的胜负欲与挑战欲也不可小觑:“但或许我能骑得比他好。”
易胭知道钱宇说的实话,钱宇这人自身带有自信气场,但不是说大话类型。
易胭弯唇:“拭目以待。”
两人换好衣服出来,易胭一身橙白相间服装,一头长发束了起来,比平时多分精神气爽。
钱宇:“以后多扎头发吧。”
易胭直接拒绝:“不扎。”
钱宇觉得易胭就喜欢跟他杠:“行吧。”
车道上已经没人,只剩车道上炽亮灯光,天色全暗。
钱宇在告诉易胭一些事,两人都没注意前方走过来的人。
某刻易胭眼睛不经意一瞥,眼神一停。
前面的人一身蓝白相间车服,衬得身材精瘦颀长,头盔夹在手臂间,头发微湿。
只一眼,易胭便愣住了。
就在她感觉格外强烈之时,前面的人抬起头,目光颓懒又阴郁,额前碎发浸汗微湿。
带着荷尔蒙的冷。
易胭在触及苏岸目光时,脚不受控制停下。
像是被他的眼神制止一般。
身旁钱宇注意到易胭动作,转头看向身侧:“怎么了?”
说完注意到易胭目光,顺着她目光看到苏岸,再看回易胭:“你认识?”
对面苏岸越走越近,两人无言,目光却又毫不躲闪,直直看着对方,谁都没避开。
直到某刻,易胭转眸,没再看苏岸。
“不认识。”
易胭说完,与苏岸擦肩而过。
第21章 做过
风疾速刮破耳际, 车疾速贴近地面。
车道上传来摩托引擎刺耳动魄的喧嚣声。
易胭和钱宇骑车结束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易胭车刹停, 单脚支地,摘了头盔,长发微乱。
钱宇也停在她身侧, 拨下头盔防护罩, 侧头看她。
“车骑得不错。”
易胭头盔搁身前,抬手一把摘了头上发筋,头发一泻而下,发丝蓬松柔软。
她谦虚道:“一般。”
有人骑得比她好。
钱宇毫不客气,把她所想一语道出:“刚才进来遇到那男的骑得比你好。”
易胭:“……”
钱宇忽然说:“我认得他, 上次在酒吧见过。”
易胭听这话也不意外, 苏岸长得好看, 气质自带气场, 想不记得他都难。
她嗯了声。
“你们认识。”钱宇很肯定。
易胭不想解释什么,腿一跨下车。
“我赢了, 可以选择不跟你吃饭。”
钱宇笑了下:“还真不客气。”
“送你回家?”钱宇在后头问。
前面易胭停了脚步,回头,忽然正经叫了一次钱宇名字。
钱宇有点意外,看向易胭:“嗯?”
“我没什么兴趣谈情说爱, 对你,”她歪头拧眉想了下, “也不来电。”
钱宇很少遇到像易胭这种性格合他口味还难追到手的女人, 今晚估计就是借骑车输赢来清楚划清界限。
不过他也不是平常人, 勾一边唇, 很轻松问她:“不来电是不能谈恋爱,但做其他呢。”
易胭当然知道他说的其他是什么意思。
风吹过易胭发尾,她笑了下:“不行。”
看着钱宇,易胭又重复一遍自己意愿:“我只对来电的人有需求。”
只有对来电的人才有情欲,会想日日夜夜跟人上床。
钱宇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微点头:“行,那以后还是朋友。”
易胭:“嗯。”
她点点头,打声招呼:“那我先回去了。”
她这态度就是不想坐他车回去,钱宇也不勉强:“行。”
易胭走到半路,后头坐车上的钱宇忽然问:“你对刚才那人,有需求吗?”
易胭脚步没停,也没打算回答这个问题,沉默。
她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钱宇。
“做过吗?”身后钱宇忽然道。
话音一落,易胭脚步顿住,停在原地。
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易胭重新迈开脚步,分不清情绪:“做过。”
说完径直离开。
易胭不喜在外面一个人吃饭,打车回家,到家后点了外卖。
外卖点完一会儿纪糖电话便进来。
易胭接了电话:“干嘛?”
纪糖:“操,我们这么多天没见面了,你这啥态度呢。”
“行吧,”易胭说,“为了表达我的想念之情,请你来我家吃外卖。”
纪糖:“滚吧。”
易胭笑了声。
“我最近忙死了,”纪糖跟易胭埋怨,“我爸看我整天没事干,把我塞他其中一个公司里做基层员工,还不让我说是他儿子。”
易胭难得一次像姐姐:“纪糖,你爸这么做是为了你好,你的确有资本玩,可是你爸留给你的东西也总有花完的一天。”
纪糖其实也不是懒,就是身为富二代没有平常人为了谋生应有的烦恼,以致于比别人少了事业心,从小纪家对他也不严格。
听易胭教诲,纪糖也没顶嘴,知道自己理亏,嗯了声:“所以我乖乖听话去他公司了,一天迟到旷工都没有。”
易胭笑:“跟我吐槽是可以的,就是别罢工。”
“我才不会,”纪糖说,“我爸说以后家里这担子都得扔给我,不过我爸每个星期给我放假一天,其实也就是跟他底下员工一样,一星期一休。我妈快心疼死了,我爸无动于衷。”
说着说着纪糖不知想到什么,叹了口气:“不过这样也好,我就没时间想其他的了。”
易胭知道纪糖想什么,问:“多久没跟她联系了?”
纪糖:“半个月了,已经半个月没找过学姐了。也对,从来都是我主动联系她,她才不会联系我。”
纪糖虽从小成长环境优渥,但却很少拈花惹草,从小到大也只喜欢过这么一个人,一追便是几年。
“算了,不管了,”纪糖说,“我俩怎么就喜欢在一棵树上吊死,真吊死了怎么办?”
易胭靠玄关墙上,脸被玄关壁灯蕴上一层柔绒光圈。
沉默一会儿后,易胭开口,话出不知几分真假:“那就换一棵吧。”就不会吊死了。
纪糖也沉默,其实他们都清楚,如果这么容易就能换的话,他们两个也就不会耗这么久了。
想想话题仍是过分难熬,纪糖转移话题:“对了,最近我爸公司有一女生追我,挺可爱一小姑娘,单纯冲着我脸来的,都不知道我是他老总儿子。”
“我俩座位离得近,这小姑娘天天请我喝星巴克。我爸基层员工就那点工资,我都怕给人吃穷了。”
易胭:“那你还喝。”
“没啊,我拒绝了,但她还是锲而不舍地送。”
说完纪糖叹了气:“说白我们就是贱,喜欢我们的我们不要,一个劲儿追不要我们的,真他妈傻逼。”
纪糖说话直接又中二,但却有理。
易胭听他的话沉默。
门铃响起,易胭背微使力从墙上起身:“我去开门。”
“外卖来了啊。”
“估计是。”易胭说着到门边打开门。
外头一位穿着制服的外卖员,易胭还在跟纪糖讲电话,没看来人,接过递过来的外卖。
视线往下,易胭看到外卖员腰间别着的黑色小包。
黑色小包拉链没拉紧,里头物品露出一角,盐酸曲马多的盒子。
易胭忽然警惕,但脸色未变,如往常一般。
她看向外卖员的脸,这才发现外卖员微低头,一顶鸭舌帽遮眼,脸上也戴了口罩。
易胭神色无变化,如常与纪糖对话:“我外卖到了,你过来吃吗?”
果不其然,易胭这话一落,本来稍有停顿的外卖员便转身走了。
纪糖那边则是一脸懵逼:“你他妈这真诚邀请我吃外卖的语气怎么回事,滚蛋。”
外卖员已进电梯,易胭关了门,进屋:“你想吃我还不给你吃,谢谢。”
易胭把外卖盒放桌上,对电话那头纪糖道:“先这样,有空再联系。”
说完挂了电话。
易胭低头看向那袋外卖,方才她是故意让外卖员听见她和纪糖在打电话的,其实一开始她还不确定盐酸曲马多与这外卖员有关系,事实上有的病人因为吃曲马多过频繁成瘾,医生见形势不会再给人开药,这时候有些病人便会通过不正当渠道购买盐酸曲马多,通过外卖送便是其中一种。
易胭只是最近见到这药有点敏感,本来还不确定是否有关,但在看到外卖员知道她在打电话的反应后,易胭确定一星期前那盒掺在感冒发烧药中的盐酸曲马多与外卖员有关系了。
外卖员知道易胭在跟人通话,如果稍有动作电话那头的人会知道,所以立马离开。
可同时易胭又觉得这事有几分奇怪,她微微皱眉。
如若那盒盐酸曲马多是外卖员放的,他又为何要放,这反而更容易暴露他本人。
那那盒盐酸曲马多到底是谁放的。
外卖放桌上,易胭多了个心眼没随便吃,思索半天无果,易胭披上外衣下楼。
最后易胭跟物业申请调取监控,易胭隐去一部分细节跟物业说了原因,值班的人才给她调了监控。
那天易胭中午在崔家吃饭,当时还发着烧,吃完便回家睡觉,傍晚出去拿外卖时便看到挂在门口的药。
所以把药挂在她家门口的只有在中午到傍晚那段时间。
监控里一切如常,直到傍晚六点多,一个身影出现在易胭视线里。
在看到监控里的人时,易胭霎时愣住了。
监控画质没有清晰到看清人的表情,但易胭只凭一个身影还是认出来了,是苏岸。
易胭看着画面里苏岸把药挂在她门把上,整颗心脏瑟缩了一下。
苏岸把药挂她门上后没有离开。
易胭盯着屏幕看,莫名紧张起来。
他微低头颈,停在她门前许久没动。
半晌,他手从她门把上收回来,还是走了。
看到这里,易胭呼吸已经微微不顺畅。
她不是没想过那袋发烧感冒药是苏岸送的,那天她和苏岸在电梯撞见,苏岸看她那一眼目光满是审视,应该是看出她脸色不好生病了。
可易胭完全不敢想,想太多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自作多情。
如此一来,易胭也想明白隔几日苏岸出现在医院摘她口罩的原因。
他,在担心她?
易胭满腹疑问,脑内纷乱,监控却在如常播放。
可直到外卖员身影出现在监控里,中间不再有任何人来过。
易胭看着监控里外卖员的身影,与今晚外卖员不是同一个。
她眉心一皱,注意着那人动作。
可直到她开门出来拿外卖,那外卖员都很正常,没动过她袋子,也很礼貌递给她外卖。
而后监控里她拿下了门把上挂着的那袋药,进门,又出门,是她下楼把那袋药扔了。
看到这里易胭整个人已经愣住,还未从苏岸送药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已经被另一个震惊怔住。
这药自始至终,只有苏岸动过。
那盒盐酸曲马多,也是苏岸送的。
“易小姐。”忽然,身侧的值班人员礼貌叫了易胭一声,“监控看完,有看到你想找的人吗?”
易胭回过神来,起身,脸色恢复惯常神色,她没有多说,笑道:“谢谢,麻烦你了。”
离开物业中心,易胭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
没明白为什么苏岸会放那盒药。
第22章 提防
直到晚上睡下, 易胭都没明白怎么一回事。
苏岸给她送那盒药, 是因为什么。
而那个身上带有盐酸曲马多的外卖员,为何恰好行动那般奇怪。
一夜无梦,易胭准时生物钟五点多醒。
一醒易胭便没了睡觉欲望, 从床上坐起。
昨晚因为想着事, 回来没想起没吃的外卖,现在看到茶几上摊着的外卖,易胭才想起昨晚外卖扔桌上就没去管了。
昨夜睡前洗了头,醒来发质蓬松,易胭掀被下床, 光着身子。
走到半路, 易胭脚步忽然顿住。
她盯着那个外卖盒, 脑子里忽然闪过崔依依跟她说过的话。
之前崔依依给她打电话说过崔环杰无意中暴露出来的一些话, 易胭拧眉。
崔环杰说过,他住在人很多的地方, 环境差很挤,半夜还得爬起来送东西。
易胭脑中一怔,一个晚上想不通的事情几乎是一瞬,全部在脑子里瞬间连成一条线, 一片明朗。
她在原地站了几秒后,反应过来转身朝床边走去, 捞过一旁的睡袍穿上。
易胭系好衣带, 拿过手机给崔依依打了个电话。
崔依依也是早起的人, 平时需要照顾崔奶奶都会早起做饭, 做完饭吃完早餐才去上学。
但今天崔依依却没有如易胭意料般早早接起电话。
一遍电话结束,崔依依那边仍无动静,没像平常一样立即接电话。
易胭心里几分怪异,没等易胭想出什么,崔依依的电话便进来了。
易胭接听,崔依依声音传过来:“易胭姐,怎么了?”
平时崔依依即使多早起,也很少会有声音疲惫的时候,因为她早就习惯早起。今天却一听便能听出深深疲惫感。
易胭自然听得出来:“你听起来很累?”
崔依依顿了瞬,才如常道:“没有啊,就是昨晚熬夜做作业了,今天又早起,有点困,一熬夜声音也哑了。”
说完她转移话题,问易胭:“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易胭的确有事要问:“你最近有看到崔环杰做什么吗?”
崔依依如实跟易胭讲:“最近他回家时间挺多的,一回来大多是吃和睡。”
易胭:“你能不能大概猜出他在外面是做什么?”
崔依依虽然几乎每日都能见到崔环杰,但崔环杰大概知道她跟易胭有来往,做什么事都不会让她知道,格外防着她。
她说:“不清楚,他没让我知道他在做什么,平时看到我都免不了骂我几句。”
“哦对了,”崔依依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我不知道这个有没有用,昨晚他衣服扔洗衣机里,手机放兜里也扔进去了,我帮他拿出来不小心按到他屏幕,他通话记录里有很多没有备注名字的号码。”
说到这,易胭已经弄明白怎么回事了,其实易胭就两年前见过崔环杰一面,对这人长相和身型记忆不深。
但易胭已经能知道昨晚那外卖员就是崔环杰了。
这一切跟方才自己脑子里所想的来龙去脉重叠上。
他说过住的地方人多拥挤,应该是住在宿舍,环境乱挤,半夜爬起来给人送外卖。从戒毒所出来后崔环杰这种人肯定不会走正道,昨晚露出来的盐酸曲马多估计就是他来送的外卖。
盐酸曲马多在外不好买,必须由执业医师开处方才可以购买,这种镇痛药有毒品成分,稍不加注意极其容易上瘾。
崔环杰不仅给人送外卖,也给人送药,手机里那堆没备注的号码应该都是点外卖顾客的号码。
挂了电话后,易胭在床沿坐下。
崔环杰是送曲马多的,如果他记仇易胭举报他吸毒想要报复,肯定不会这么蠢故意到易胭面前塞这么一盒盐酸曲马多暴露自己身份。
而监控也证明这盒药也不是他放的。
是苏岸。
苏岸这名字,无疑是易胭生命中最柔软二字。
易胭撑在床边沿的手指微微蜷曲一下。
她不傻,到目前所有事她都清晰了。
苏岸放的那盒药不过是在提醒易胭,崔环杰最近在贩卖盐酸曲马多,使她以后对这种平时她总打交道的药品提防。
易胭也如他所想的那样从那以后便对这种镇疼药格外敏感。
如若一开始不是苏岸,易胭今天见到门外的外卖员,估计不会有任何防备。
理清来龙去脉后,易胭坐床上半天仍未缓过神。
她疑惑和崔环杰这种私人恩怨苏岸怎么知道的。
她自己不怎么上心崔环杰的报复,苏岸的行为仿佛要还比她当事人要上心几倍。可他从来不讲。
六点半需要到医院,易胭没再留在家里,起身离开家工作去了。
那天之后易胭没再点外卖。
其实她很不愿再与崔环杰再牵扯上关系,自崔环杰从戒毒所出来,易胭没对这件事上心其中除了懒得应付,便是怕再次惹麻烦。
消极应对,比担惊受怕好。
这天易胭主动约纪糖出来吃饭。
纪糖到目的地的时候,易胭正拿着钳子摊烤肉。
纪糖在易胭对面坐下:“卧槽!刚才你约我吃饭那电话简直救了我一命。”
“怎么了?”易胭掀眸看他。
“小姑娘约我吃饭呢,我说我有事,这小姑娘不知道是不是一根筋,问我什么事,我他妈被问住了,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纪糖脱下身上大衣搭旁,“这不你电话就过来了,救了我一命。”
易胭笑他:“人家小姑娘伤心死了。”
“那也没办法,”纪糖垮下嘴角,“我不想渣,不喜欢就别给别人留念想。”
易胭夹下烤肉放菜上:“是这样,但挺残酷的。”
特别是当自己成为追人那方的时候。
纪糖搓搓手:“这都春天了,还冷成这样,我他妈脑子都快被冻成冰了,今天工作半天脑子没转过来,卡了。”
易胭烤肉送进嘴,朝滋滋冒气的烤炉抬了下下巴:“脑袋结冰搁上面滋滋,热乎还香,最后还能变聪明点。”
纪糖:“你大爷。”
说完纪糖也上手吃东西,吃着吃着问易胭:“你最近怎么一直主动找我吃饭?”
易胭:“不是你说的吗?一个人吃饭寂寞。”
“哦,敢情你是为我送温暖来了。”
易胭弯弯眼睛:“是,看我多好。”
纪糖嫌弃:“屁。”
两人坐窗边,说着说着烤肉店门开,带进一阵风。
纪糖背对门那边,瑟缩一下:“我都不想去外面了,好冷。”
易胭却一个抬眸,愣了一下。
推门进来的苏岸显然也看到她,两人对视。
正摊肉的纪糖看对面易胭表情停滞,问了句:“怎么了?”
说着顺着易胭视线回头,看到后面苏岸。
纪糖其实有点怕苏岸,他身上那种冷漠气场太强,赶紧回头。
好在苏岸自始至总没分他一个眼神,只看着易胭。
苏岸不是一人来的,身前陆陆续续已经进去几个小伙。
崔童最先挤了进来,猫腰裹紧身上衣物:“我操操操操,好他妈冷啊。”
许骋和陈宙跟在身后。
即使知道那药事情后,易胭也没问过苏岸。
但现在面对苏岸的情绪,不似以前那般急切逃离。
两人都看着,有瞬间没动。
走前面的几个队员也发现身后苏岸没动,崔童转过头:“苏——”
下一瞬他的嘴被旁边许骋捂住,被许骋和陈宙给带到里头找座位去了。
店门又是一开,陈辛言的出现打破了这一方僵局。
“嘿巧了,你也来了啊。”
易胭原本还看着苏岸,视线触及后面来的陈辛言,像是被唤起某种情绪。
她终于不再看苏岸,转开目光吃东西去了。
陈辛言身后还跟着另一个男人,高瘦,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
但易胭没去注意。
陈辛言顺着苏岸视线看到易胭,觉得有点眼熟,不知想到什么,挑挑眉,忽然转头跟男朋友小声说:“你先找个位置,我上个洗手间。”
说完也不管身边的苏岸,朝易胭位置走过去。
陈辛言停在易胭桌旁,歪头跟易胭打招呼:“美女,我看你长得挺漂亮的,可以邀请你跟我去下洗手间吗?”
苏岸:“……”
易胭:“……”
纪糖:“???”这他妈听起来怎么像在撩妹?
易胭淡定抬眸,陈辛言长相甜美,朝易胭笑:“可以吗?”
陈辛言在易胭印象中还是苏岸女友。
她虽疑惑,但也很镇定,抽了张纸巾擦手,而后从容整站起,也对她笑了下:“走吧。”
二人全然没管其他人。
来到洗手间,易胭打洗手液洗手。
陈辛言站在洗手台前,抱手端详镜子里的易胭,虚心夸奖:“你长得真好看。”
易胭抬眸对上她视线,弯唇谦虚接受:“谢谢,你也是。”
陈辛言开门见山:“我不是苏岸女朋友。”
易胭任水流冲洗的手一顿,便又继续洗。
陈辛言:“你是不是没主动问过苏岸?”
两人不用过多铺垫,易胭关水,思索一下后问:“问前男友是不是有了现任?”
陈辛言噗嗤一笑,同为女生都能理解尴尬点:“也是,换做是我,遇到前男友打死也不会问他这种问题。”
“不过——”陈辛言转过身子靠在洗手台边缘,“苏岸这人你要是不问他,他不会说。”
陈辛言很好奇,偏头看易胭:“你俩以前怎么好上的?”
一个不会问,一个不会说。
易胭笑了下,听陈辛言这么一问,才意识到她和苏岸一直陷入死胡同。
以前是一直她主动,什么都敢问,苏岸一直被动。
易胭一不主动,两人就无结果。
但主动久了,也会累的。
陈辛言男朋友给她发了消息,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我男朋友喊我过去了。”
说完继续道:“其实我跟苏岸真的没什么,不过就是双方都被家里人催婚,干脆互帮一把演个戏,我爸妈不让我跟我男朋友在一起,他妈妈催婚催得紧。”
她笑:“这么多年他一直单身呢,他前段时间是不是惹你生气啦,一直在小区外等你。”
易胭愣住,与此同时,她呢大衣兜里手机振动,打断思绪。
易胭拿出手机,看到崔依依来电。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陈辛言刚好要回去:“那我不打扰了。”
说完从洗手台边缘起身,离开洗手间。
易胭接听崔依依电话,那边崔依依带着哭意的声音传来:“易胭姐,易胭姐,救救我。”
易胭眉心一皱,但还算镇定:“你别急,慢慢说,你现在在哪儿?”
崔依依那边又急促说了几句,易胭眉心越蹙越紧,挂断电话匆忙离开。
第23章 亲吻
在易胭和陈辛言朝洗手间走去的时候, 苏岸临时接到电话。
他退出门外接听。
禁毒大队几人坐在靠墙一桌,看着队长出去, 对刚才围观的全程有点嘴痒。
有人提起话题:“队长前女友现女友到洗手间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