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诺抱着手,好整以暇地看着县令。
此景让县太爷看了一阵不爽。
惊堂木又一拍,县令指着陈诺,装腔作势道:“捕快说,你们三个人,就在尸首面前站着!说!到底是不是你杀的人?!”
陈诺瞟了县太爷一眼,瞟得县太爷脸红心跳:“我们仨是出来打酱油的,他死了干我们屁事!”
县太爷咳嗽了两声,力持镇定:“呃…姑娘要是真要打酱油的话…还是去无花记打的好,无花记的酱油又黑又亮,喝了不仅美容还强身健体…”
陈诺冷眼射来:“嗯哼,请问县太爷还有问题么?”
县太爷哆嗦了一下,站起来点头哈腰:“没事了没事了,姑娘要不要本官派个轿子送姑娘回府?”
“不用了。”陈诺拍拍陈听的头:“小鬼,咱回家去。”
陈听却站着不动,指着县太爷的乌纱帽说:“姐姐,那帽子好好玩~小叮当想戴~~”
大堂上的气氛猛然陷入冰点。
县太爷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
许临嘴角抽了抽。
陈诺眯眯眼,对着陈听的头就是一巴掌:“戴戴戴你个头,你看那个男人的头发那么油,显然是一个多月没有洗了的,你想被他传染虱子么?”
县太爷囧。
许临无语。
百姓偷笑。
陈听抱着头,嘟着嘴:“但是但是…人家就是想戴一下嘛~”
陈诺抬抬手,刚刚想再打一巴掌,可看陈听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认了。
转头,对着县太爷微微一笑,倾国倾城:“大人~~”
县太爷顿觉三魂六魄都被钩走了,飘飘然地走到陈诺面前,无比顺从地应了一声:“诶…”
陈诺勾勾手指:“帽子。”
县太爷这时候俨然神志不清了,又“诶”了一声,乖乖地取下帽子,递给陈诺。
陈诺把帽子递给陈听:“拿好了。”
再回过头,对县太爷甜甜一笑:“谢谢大人~”
“噗——”
县太爷鼻血喷射,汹涌澎湃。
幸好陈诺闪得快,没有被喷中。
招呼了囧囧有神的师爷给县令止血,陈诺许临以及开开心心玩着乌纱帽的陈听,打道回府。
大概半个时辰过后,县太爷回魂了,只觉得头顶凉飕飕好不适应。
一摸,乌纱帽没了。
县太爷心一惊,连忙问身边的师爷:“这这这…我的帽子呢?!”
师爷表情怪异,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抬头远望蔚蓝天空。
白云悠悠,无限碧蓝。
饭桌上,陈诺敲敲陈听的碗:“小叮当,那帽子呢?”
陈听趴着饭:“好臭,我扔了。”
许临默然。
垃圾桶边上,黑黑的乌纱帽静静地躺在鸡肠子的旁边,被一群嗡嗡嗡的苍蝇围绕着,不甚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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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的,县太爷调查出了陈诺的住址,然后,媒婆就上门了…
“陈姑娘~咱们县太爷不会嫌弃你带着拖油瓶的~~县太爷第五房姨太太~是多少名门闺秀向往的位置啊~~陈姑娘啊~~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哟~~”
“呃~陈姑娘不要怕咱县太爷老~~三十五岁的男儿,正值壮年~~”
“陈姑娘…哎呀!陈姑娘你为什么要操扫把?”
“陈姑娘咱有话好好说~!陈姑娘咱和和气气地说话!哎呀我的头!”
“陈…”
看着变成猪头的媒婆狼狈逃走,陈听崇拜地看着陈诺:“姐姐!你好厉害!!”
陈诺把扫把一扔,说:“别指望我把这套‘惊天动地霹雳扫帚功’交给你!看书去!”
陈听悻悻捧起桌上的书本,继续看书。
仿佛外人的许临无所事事,干脆凑过头去和陈听一起看书。
【次日初三早,西门庆起来梳洗毕,叫玳安儿:“你去请花二爹…”】
看着书上如此写,许临有些纳闷儿:“小听…这书…是《水浒传》?”
陈听翻了个白眼:“哪能啊,这是《金瓶梅》。”
许临被噎住了,抽了两口凉气,看陈诺。
陈诺只来回在大厅里走着。
许临想了想,抽走陈听手里的书,说:“小孩子不要看这个。”
陈听倒是不以为意:“姐夫你真纯真,这书都没有看过么?”
许临再度被噎住,决定了回头要好好和陈诺商量一下关于小孩子的教育问题。
突然,一道白影飘然落在小院里。
陈诺愣了一下。
来者笑容可掬:“宝贝儿~~我来陪你~~~”
咱没有话说了…咱眼睛疼
今天非主流了一把,kuso无数路人…
上个星期天见了小爵爵~~嗯,但是没有时间写游记
咱的文都木时间写…被小黎唾弃了
小黎你不要唾弃人家~~人家那么爱你~~~
女孩不要哭,让我拭去你眼角的泪水~
来者笑容可掬:“宝贝儿~~我来陪你~~~了——————”
尾音“了”字和那道白影化为烟火,直射上天。
许临无语地看着来人变成天边的一个小点,消失掉…
小诺是怎么在这短暂的时间内操起墙边的扫帚,把那人拍飞的呢…
这真的是一件很考验功力的事情啊!
拍拍裙子,陈诺波澜不惊地把散了架的扫帚,扔回墙角。
而陈听在旁边掐着手指数数。
数到三百八十的时候,那男子才整着衣裳从大门口进来。
“韦姐夫,你退步了诶…这次我都数到三百八了!”
陈听笑意盈盈。
“是你数错了吧?”韦小宝理理鸡窝一般的头发:“你数数老是忘记数九十那一列…”
“但是我每次都少数九十的啊~~”
“呃?那么就是你姐姐进步了…”
韦小宝讪笑着,头一扭,目光正好和许临对上。
两人皆是一愣。随即,相视而笑。
“原来,您就是小诺口中的韦小宝韦公子呀,久仰久仰。”
许临抱拳,别有深意地给韦小宝递了个眼色。
韦小宝会意,亦是一揖:“正是不才。”
“在下五良派许临。”
“原来是许公子!”韦小宝上前来握住许临的手,重重往下一压:“闻名不如见面。幸会!”
许临气沉丹田,反手握住韦小宝的手,往上一托:“幸会!”
在两个男人暗中感叹着对方功力之不俗时,陈听俯在在陈诺的耳边,悄悄问到:“姐。这到底是许姐夫在吃韦姐夫的豆腐呢,还是韦姐夫在吃许姐夫的豆腐?”
陈诺毫不客气地赏了陈听一记爆栗:“姐夫你的头,哪有一女伺二夫的?”
“怎么没有!韦小宝那个家伙就给我说了这个时间上有一种文叫女尊…唔,姐姐你干吗又打我?!”
“小小年纪不学好,不打你打谁?!”
四个人欢乐地吃完饭,加上奶妈四个大人玩了几圈麻将,各自回巢睡觉。
有道是,一切奸情和不法勾当,都是发生在晚上。
特别是夜黑风高的晚上。
韦小宝同学也不能免俗。
夏夜静悄悄,凉风送爽,水一般的清凉。
夜半无人,私语时。
许临觉得屋内闷热,便打开着窗户睡觉。
刚刚出去长衫,正欲熄灯歇息,却看见,韦小宝就坐在桌边,提起茶壶把茶水倒到杯子里。
穿着清凉的许临觉得有些尴尬,问:“韦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韦小宝倒好了茶,端起杯子,微微一笑:“晋南王爷,你明知我是谁,又何必zhuangbility?”
“装比勒踢?”许临费解地在桌边坐下,拿起茶壶。
“就是装逼,装傻。”
“六皇子真幽默。”许临客套笑笑:“可是这天也不早了,有事的话,六皇子还是白天再和许某商量罢…这大半夜的,让小诺误会了,也不大好。”
“呵…”韦小宝放下杯子,翘起二郎腿:“王爷有所不知,咱们所在的这个世界,乃是一个腐女所创造出来的。而这个腐女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yy她的子民。”
“歪歪?”
“也就是意淫之意。”
“哦…”许临若有所思:“六皇子说的,可是女娲大人?”
韦小宝想了一想:“把她比喻为女娲也未尝不可,不过,这是一个腐掉的女娲。”
“腐掉的女娲?”
“嗯,腐呢,就是形容喜欢看男人和男人相恋的人类的词语。”
“咳咳咳…”正在喝茶的许临被茶水呛到了:“六皇子真会说笑…”
韦小宝把玩着茶杯:“我并没有开玩笑,王爷。刚刚那个腐女还打算让我在你洗澡的时候进屋…并且狗血地…爱上你的胴体…”
“呵…呵呵呵…”许临擦了一把冷汗。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啊!太恐怖了!
“不过…”韦小宝托着下巴思考者状:“要是咱真的成了,谁当攻,谁当受?”
“To be or not to be,that is a ques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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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穿越人的韦小宝不小心泄露了天机,许临由此知道了,为什么柳吟笑和x忆卿(默默忘记他姓啥了 )这样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为啥会相恋了…这完全是不可抗力啊啊!!
腐掉的女娲太恐怖了!
不过那些男人好好的女人不喜欢,喜欢男人干吗…
这也和我无关,就算天下的男人加在一起,都没有小诺的一根头发更让我喜欢…
嗯,我是直的!
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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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风过后,是正题。
“看来晋南王爷很喜欢我家小诺呢。不过,您就不怕她知道您的真实身份后,疏远您么?”
韦小宝语气平静。
“六皇子觉得小诺会是这样的人么?”
许临波澜不惊。
“怎么不会?”韦小宝挑起眉毛:“无论如何,王爷您,终究是个有妇之夫。算算,我还得叫您一声姐夫呢。”
“许某和贵国的拂薇公主是什么样的婚姻,想必六皇子你比我还清楚吧?反而是你这样一心想吞掉我大叉山河的异邦人,小诺会待见么?”
许临丝毫不认输。
“王爷怕是低估了小诺的智商了吧?我和她这五年相处下来,你觉得她会猜不到我的身份?”
“…大半夜的六皇子来找许某,只是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
“王爷此言差矣,我来,是要提醒王爷,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无间道不好玩。”
许临正待反驳,突然窗边一阵怒吼——
“你们两个有话就直说,打什么马虎眼?!这大半夜的你们以为蹲在窗边偷听很舒服啊?!”
韦小宝和许临皆是一怔:“小诺,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们说女娲的时候我就在了。”陈诺从窗户翻进屋里来:“两个大男人,唧唧歪歪半天一点重点都没有!听得本姑奶奶上火!”
自然而然地操起许临未喝完的茶水咕嘟一口喝干。
韦小宝不满了:“诶诶!你为什么喝他的不喝我!?”
陈诺白了韦小宝一眼:“你杯子里有水么?”
“…那我再倒一杯你喝一口意思意思好不…”
“不要!”陈诺回答得干脆利落:“你睡前都不刷牙,枉费是个魂移的,一点个人卫生意识都没有!”
在精神上轻松把韦小宝撂倒,陈诺转而面向许临:“你是晋南王爷?”
许临没有否认:“是。”
陈诺又问:“你已经成亲了?”
许临紧张:“小诺你听我解释…”
“少罗嗦!”陈诺不客气打断:“我没空学穷摇阿姨的女主角撒泼,一句话,是还是不是?!”
“是,但是…”
“住嘴!”陈诺表情阴森:“你一个朝廷的人,为什么涉足江湖?吃饱了撑着的?!”
“我小时候体弱多病。一次与母妃出门拜佛的时候,遇到了五良派的眉青道人。机缘巧合,成了他的弟子…”
陈诺面色稍有缓和:“那你为什么要隐瞒?”
“隐瞒很正常吧…”
陈诺很满意:“嗯,看在你表现良好的份上,具体的账咱回头再算!”摆摆手:“一边玩去,本姑奶奶接下来要审韦小宝。”
许临宠溺地看了陈诺一眼,悄然隐入阴影之中。
韦小宝肃颜:“请法官大人提问!本人必知无不言!”
陈诺赞赏点头。
“你的真实身份。”
陈诺开门见山。
韦小宝微愕:“小诺你没有看出来么?”
“看出来个鬼!本姑奶奶这几年就只顾着照顾家里的母老虎和兔崽子了!谁知道你什么狗屁六皇子!”
听陈诺这样一说,韦小宝有些伤感:“我穿到的这个人,是西夷国大王的第六个儿子…”
“哦,难怪长得如此欠抽!”
“既然是这样,你放着好端端的六皇子不当,来中原搅和着江湖里的事情干吗?!”
“自然是要让他们自攻自受呃不,让他们窝里反,我们西夷国好坐收渔翁之利!”
“你们好无聊…”
陈诺耸肩摊手。
韦小宝潇洒一笑:“多谢小诺夸奖~!”
又问了点七七八八的家里几口人喜欢什么颜色之类的无聊问题,陈诺做总结陈词。
“韦小宝大哥。”
韦小宝立正。
“这五年来承蒙你照顾,娘亲小听和我都活的很好。”
韦小宝微笑。
“但是你也看了娘亲那惊~为天人的脸五年了,多少钱都抵消了。”
韦小宝迷茫。
“于是咱娘仨也不欠你什么了。”
韦小宝傻掉。
许临从黑暗中翩翩走来。
“要不是你找来的血玉,娘亲早就翘辫子了…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许临微笑:“小诺客气了。”
“这份情我以后自然会还,不过…”
陈诺手猛地指向大门方向——
“你俩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明天都给我滚了,姑奶奶这现在不欢迎你们!”
两男人惊愕得下巴几乎掉了下来。
“你俩早点睡觉明天好赶路!本姑奶奶失陪了!”
语毕,陈诺洒脱转身。
而许临只一句话,就把她定在门口——
“小诺,只因为一个江慎修,你就要否定掉所有人对你的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呃…
俺马上就去写和爵爷的见面纪念…
大家无视我吧…
再度抽风了
咳咳,这个文估计也差不多要完结了…
本来计划写四十万…后来改成了三十万…后来二十五万…
现在觉得…二十万完结万岁!!
~\(≧▽≦)/~
沉了…
等等上来抛地址
嗯,写完了~~
地址——
波澜誓不起,妾心古井水
许临本以为,能找到小诺,能就这样看着她,静静地陪在她身边,自己就满足了。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
看到小诺因为江慎修黯然,看到小诺和司空璟玩笑,看到小诺和韦小宝五年里培养出来的绝佳默契…说不在意不嫉妒,是假的。
他想要的,是只属于他的小诺。也许会为别人哭,但一心一意对着他许临的小诺。
人总是贪心的,他无法成为一个圣人。
他不怕司空璟和韦小宝。他深知,自己并不比他们两个差。
而令他最为无奈最深感挫败的,是江慎修,是那个死也死得不干脆没事乱魂移的江慎修。
如果江慎修没有为小诺挨剑,如果江慎修没有魂移,如果江慎修还能好好地活着…该多好。
那么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向他宣战,公平竞争。
但是,江慎修还是挨了那剑,还是魂移了,还是离开了小诺。
这一场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战争,尚未来开序幕,就已经宣告了他的失败。
活着的人,斗不过死去的人。
千古不变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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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让陈诺头晕目眩。
扶额回眸,陈诺说:“我喜欢怎么样,是我自己的事情。”
出门时,陈诺掩上了门。
也掩上了一地的月光。
许临只是静静看着那在风中微微抖动的门。
连韦小宝什么时候不见的,也没有注意到。
一夜无眠。
天方亮,许临就起来了。
他要找陈诺谈一谈。
可是,等着他的,却是陈诺收拾得整整齐齐却,空无一人的房间。
小诺又走了。
小诺又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
这次却比上次还干脆利落,连她自己一丝一毫的气息都不肯留下。
许临无力靠在门上——
小诺,在这乱七八糟的剧目里,我许临,到底扮演着怎么的角色…
路上,又出现了一个身着鹅黄裙衫相貌平常的少女。
沿途柳暗花明江水澄净,风光一片大好。
可这少女只是埋头赶路,并没有停下匆忙的脚步,看一看那两岸潮平的风景。
七月流火,天气转凉。
稻香阵阵,沁人心脾。
辗转,来到了江南。
秋雨淡淡,如烟如雾。
江南江家门外,少女踟蹰着,不知当不当敲开那扇门。
抬手,又放下。
再抬手,再放下。
终还是叹气摇头,转身欲将离去。
却撞入了一具宽厚的怀抱。
抬头,看到了那张熟悉却陌生的脸。
藏青色的油纸伞在空中划出一个美丽的弧度,静静地落在地上…
细雨纷纷,竟让眼前人儿的脸都模糊了。
陈诺恍惚了一阵子,耳边,猛地响起了韦小宝常常唱的那首歌——
天正在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而我在等你。
那人扶着陈诺,柔声问:
“姑娘为何在江家门前徘徊良久,却不敲门?”
一样的声线,一样的笑容。
只可惜,不是一样的人。
扪心自问,陈诺,你还是不肯死心么。
轻轻推开那令她眷念的怀抱,陈诺把脸上的人皮面具缓缓去掉,淡淡看着那人,说:“江公子,是我。”
“啊,是陈诺姑娘。”
“有空么,我想和你谈谈。”
此行,也许,只是为了了却一个心愿。
也许而已。
江家书房里,袅袅熏香中,陈诺给江慎修说了一个故事——
有一个小女孩,她十二岁之前被她的母亲囚禁在一座高高的山上。
而在她十二岁的那一年,母亲的旧日情人纷纷出现,并将母亲劫持下山。
小女孩迫于无奈,带上了自己的小宠物,也下了山。
在山下,她遇到了一个长她两岁的小男孩。
两个人打打闹闹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然,苍天总不肯让人们轻易得到安宁。
魔教东山再起,江湖浩劫,在所难免。
本以为江湖再怎么乱再怎么搅成一锅粥,也和他俩无关。
谁知,小女孩的母亲,是魔教教主,并且由于上天的捉弄,生命垂危。
而小男孩的父亲,则是母亲众多旧情人中的一个,并在为母亲的病,凑集十二件武林正教收藏的法宝。
很可笑,小女孩的父亲,是武林盟主,是主持正义反对邪教的第一人。
小女孩就这样看着不知情的父亲,一次次打击小男孩父亲的行动,一次次掐掉母亲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心,一点一点,冷掉。
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武林最后的决斗,是在五良派的山顶。
这个承办了多届五良派运动会的场地,居然成了修罗的屠场。
多少人的鲜血,染红了这一片土地。
触目惊心。
小女孩的母亲再怎么冷眼旁观,也不能再置身事外了。
她站了出来,在五良派的主席台上,站得直直的,似一枝笔直却干瘦的梅。
端着一口气,慢慢将前因后果道来后,她说:“万事皆因我而起,今天,万事也将因我而终结。”
长剑一挽,母亲抹了脖子。
小女孩的世界,猛地的崩塌了。
众目睽睽之下,小女孩推开父亲伸过来的手,一个人,死撑着将母亲扶起来。
可是喷薄而出的血液那么多,堵都堵不住。
堵不住。
还好,老天保佑,小女孩的母亲撑了下来。
在魔教的革命根据地里陪着熟睡的母亲,小女孩心如死灰。
即使知道了男人靠不住,小女孩还是忍不住,靠上了小男孩的肩头。
她太累了。
作者实在太变态,竟让这样小的一个小孩子,承受这样大的灾难。
于心何忍?
在两人静静相依时,根据地竟被包围了。
火光之中,所谓的正派人士高喊着“诛灭妖女”,冲杀进来。
慌乱中,将母亲藏入了江家的地下室。
却猛地想起,宠物小白还在外面。
不顾小男孩的一再恳求,小女孩逃出了地下室,沿着墙角,找着小白。
冷不丁,一把暗剑刺来,小女孩躲闪不及…
“很狗血的故事吧…”陈诺微微一笑,无限凄凉:“那一剑居然没有刺中我…反而刺中了,他。”
男子只是静静听着,不语。
陈诺别开了头。
不要看了陈诺,再怎么相似,也不是那个和你生死相许的江慎修了…
烟火,桂花,悠长的小巷,我是客栈的月光,薛涛笺上遒劲的字…
这一切,都成了往事了啊…
可是为何,往事如云如烟,却消散不去,沉甸甸压在心头?
陈诺忽然洒脱一笑,拍拍裙子,站了起来:“多谢江公子的茶水,也多谢,你能听我说完这一个冗长而乏味的故事…”
拿起桌上的斗笠,带到头上,系上长绳,看了他最后一眼。
永别了,七折。
我想,我再也不会想念你了。
刚刚转身,沉默的男子开了口——
“你故事里的那个小男孩,是不是,叫做江慎修?”
陈诺的背一僵,静默良久,才回了一个字——
男子不再说话。
陈诺低下头,走出了书房大门。
男子那样安静地坐在书桌边,一动不动。
太阳下落,月亮升起。
书房静悄悄。
李伯悄无声息地进了书房的门,把手里的长衫披在男子身上:“少爷,天开始转凉了,要注意保暖啊…”
男子低低应了一声,拉了拉长衫,问:“李伯,我以前,可有认识这个叫陈诺的姑娘?”
李伯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少爷,有些事,不要惦记那么多为好…”
男子蹙蹙眉,也没有再追究,说:“我饿了,叫厨房弄点东西来。”
入夜,路边的小摊生意开始红火起来。
陈诺在一家卖汤圆的摊子桌边坐下,点了一碗芝麻馅的汤圆,低调地吃着。
正好,摊子的生意都忙完了,摊主大婶开始进行她一日一次的民意访查。
“小伙子这汤圆咋样?哦…要是馅再足一些就好了?嗯谢谢您的意见~!”
“姑娘这汤圆咋样?诶…姑娘你怎么哭了?”
泪水滴答滴答地掉到碗里,陈诺咬了咬下唇,抬头对大婶一笑:“汤圆…很好吃…”
说完了,把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飞一般地走了。
大婶慌忙地跟上去:“姑娘姑娘,你给多了!姑娘姑娘等等我给你找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