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溪一抖裙摆,把脚收回,此举大有“你丫的不早说”之意。
“既然如此,江公子亲吻本宫的手背即可。”
白寒溪抬起纤纤玉手,十指青葱一般,漂亮得让我不由得想起了泡椒凤爪。
江慎修如获大赦,赶紧抓起泡椒凤爪啃食一番。
被啃者神情高傲,啃食者动作虔诚,好一副和谐的景象~!
小插曲过后,大家有说有笑,快乐地吃饭。
呃,如果这个大家不算白寒溪的话…
由于晚饭吃得太撑太高兴,我,失眠了…
万恶的天雷教厨师万恶的天雷教厨师万恶的天雷教厨师…
我诅咒着天雷教的厨师,在天雷教里瞎逛着要早些消化完毕好上床睡觉。
我明天一早还要和江慎修一道上路闯荡江湖去呢!
走过长廊绕过花荫,我依稀听到拐角处有人在说话。
谁那么好的兴致,大半夜的起来看星星月亮?
我好奇着,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躲在假山后边探头一看…
耶,这不是江慎修和那比赛的季军姑娘么?他俩在这干嘛?
像要为我解惑一般,季军扭扭捏捏地抬起她那娇羞的头颅,深情款款地对江慎修说到:
“江公子,奴家仰慕你,已有好多年了…”
我差点一个站不稳跌到在地。
莫非这就是——
惊、天、大、秘、密、的、揭、露!?
我真有人品…赶上现场了…
云烟,一切都是云烟。
来了学校更新会变慢,而且现在的心境写出来的东西都不轻松了…
哎,当我抽风罢。
白寒溪的设定是——女王。华丽吧?
一直觉得男配们的形象太单薄了,于是默默要加重笔墨…
可怜的孩子们,连你们都觉得自己是龙套是不是?
来,娘亲摸摸…
咳咳,江慎修同学命运多舛,欧,可怜的小江~
本来这章还有点没写出来,介于默默要洗衣服… 闪了。
情何以堪
“沙姑娘,”江慎修无比真诚地看着季军:“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但是,很抱歉地,我不能回应你的感情…”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季军揪住胸口处的衣服痛彻心扉惨然问到:“江公子你告诉我我哪里不够好我去改!江公子…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就轻易否定了我的感情啊!”
“真的很抱歉…”江慎修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递给季军:“沙姑娘,不要哭。为我这样的人流泪,是不值得的…”
季军没有接手帕,只是期期艾艾地看着江慎修:“江公子,我不求你全部的爱,我只求你能给我你心底的一角足让我安身,足以让我事后自我安慰…我渴求的也就是这么多…可,就这么一丁点爱,你也不屑于给我么?!”
“对不起沙姑娘,我的心已经被一个人的身影装得满满的再也容不下别人了…请原谅我的不解风情。”江慎修说着望望月头:“时候不早了,沙姑娘早点歇息吧。”
不容季军多说,江慎修决绝离去,留她一人在原地黯然神伤。
江慎修的身影在影壁后消失不见,季军低声骂了一句:“我草!”
我狐疑地收住迈出去的脚步,扭头,正好看见季军冲着江慎修离去的方向挥舞着拳头,骂骂咧咧地跟了上去。
…她不会恼羞成怒今晚上咔嚓了江慎修吧?
我被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尾随季军,以防她做出什么对江慎修不利的事情。
可是随着她拐来拐去走了好久,我们俩却一前一后地踏进了司空璟住着的院子。
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郁闷着躲在树干后,看着她咚咚咚地敲着司空璟的房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
司空璟身上披了件长袍,长发随意地扎起且掉落几缕胸前,翘翘的睫毛低垂迷离的凤眼微张,性感得如长夜一般惹人无限遐想…
然后,我听到季军咕嘟一声,老响老响地咽了老大老大一口口水。
…花痴一枚…
惰懒地靠在门框上,司空璟嘶哑着声音问季军:“沙姑娘大半夜地来找在下,所为何事?”
皎洁月光下,季军的脸圣洁得仿佛一朵白莲。她再度抬起娇羞的头颅,情意绵绵地对司空璟说:“璟公子,奴家仰慕你,已有好多年了…”
立即,我的汗,如庐山瀑布一般飞流直下三千尺…
“哦?”司空璟升调。
季军小女儿姿态含蓄低头,羞赧地拉扯着衣角。
“可沙姑娘天仙一般的人儿,岂是司空璟这样的凡夫俗子配得上的?”司空璟叹了一口气:“况且司空璟年已二十有四,和正值妙龄的沙姑娘在一起,实在是糟蹋了姑娘这样超凡脱俗的仙子…”
季军慌张抬头,咬着下唇使劲摇头:“不不不,我…”
“我不悔,遇上璟公子是我今生今世最幸福的事情!璟公子!不要就这样否定了我的感情!!”司空璟尖着嗓子接到。
季军目瞪口呆。
司空璟打了个哈欠:“沙姑娘可是以为我会这样说么?你那些来路不正的言情小说看多了吧?”说着他拍了拍季军的头:“小姑娘玩这种爱情游戏还不如早点儿睡下明早起来练台步,叔叔我老了,不能陪你们小姑娘玩了,见谅。”
拉拉滑落肩头的衣袍,司空璟转身,关门。
动作帅气得一塌糊涂。
季军在司空璟门口木木站了片刻,才慢悠悠走下台阶。
路过我身边时,她朝我藏身的树狠狠地踹了一脚:“草!装个鸟啊!”
幸好她气过头没有注意到躲在树后的我。
看着她气呼呼离去的背影,我暗暗猜想到——
她下一个表白的人会是谁?
会不会是齐言?
跟上去瞧瞧吧。
跟着她又是七拐八拐。
随着季军进了白寒溪住的院子,我彻底叹服了!
敢情这姑娘还男女通杀一个也不肯错过?!
太彪悍了啊!
正感叹着,白寒溪开了门。
“你是谁?”
白寒溪俯视季军。
季军傻眼。
白寒溪一巴掌挥出,摔门:“深更半夜再来敲本宫的门,下场如此!”
季军看着不远处被白寒溪掌风掀翻的石桌,往边上啐了一口:“草!走错地了!”
我被强大的季军姑娘弄得无语了。
多么勇往直前不畏艰难险阻的姑娘啊!
巾帼英雄!
在齐言那季军姑娘吃了个硕大无比的闭门羹。
听着齐言屋内震天的鼾声,我有点同情这位沙姑娘。
她应该直接从齐言下手的嘛,齐言才是那软柿子…
看吧,现在才来找齐言,人家都睡死了…
后悔吧!流泪吧!撞墙吧自虐吧!
哈哈哈哈哈…
懒得去管季军接下来的行动,困倦的我跑回去睡觉了。
睡前总结——
制定错误的目标和计划,必将导致失败。
不容置疑的真理!
次日起床,我被司空璟告知沙荷殇已被取消超级陈诺xx赛区季军资格,并判以剥夺参赛权利终身。该处罚即日生效。
“…这个处罚太重了吧…”我试图为那沙荷殇求情:“她不就是滥情了点恬不知耻了点到处求爱么?你也说了参赛选手勾搭评委是娱乐界的潜规则,这沙荷殇做这样的事情,是情有可原的嘛…”
司空璟白了我一眼:“我有说是因为她勾引评委才被撤销季军头衔的么?勾引我们的人海了去了,多她一个不多。”
窘迫了下,我不耻下问:“那,原因是什么?”
司空璟骤然暴怒:“原因就是她竟然敢在我天雷教随地吐痰!!”
“身为超级陈诺xx赛区的季军,就应该有身为公众人物的自觉!一个公众人物怎么可以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污染环境的行为?!”司空璟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这样的惩罚,便宜她了!”
多么可怜的沙荷殇姑娘…她是不是以为这是江慎修司空璟白寒溪他们对她进行的惨无人道的打击报复?
还是让我去把事实真相告诉她吧~!下半生活在仇恨之中将会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天雷教别院与沙荷殇一叙,我俩居然就对上眼了。
与七夕一样,沙荷殇也是一位有着明确人生目标的姑娘。她今生今世唯一的追求就是——钓上一个金龟婿!
知道了自己出局的原因,沙荷殇洒脱一甩头,说:“切!我还以为是哪个评委被我吓到了。搞得我还做出了计划要加大火力追求之。真是浪费表情!”
说着她亲昵地拍了我背后一掌:“和你真是相逢恨晚!咱人生前十几年都干啥去了啊你说?要是你是一个男的,哪怕你再穷再潦倒我也要嫁给你!”
“……”权衡再三,我道出了残酷的现实:“…你觉得要是我是个穷男人你还会认识我么?”
沙荷殇闻言蹙眉:“你说得倒也是…”
我俩还来不及深化感情发展友谊,我就被急于上路的江慎修拖走了。
一步三回头。
沙荷殇就那样一直一直站在门口,目送我和江慎修离去。
秋风吹起她浅绿色的裙摆,吹得她凌乱的头发狰狞乱舞…
不管风多大天多冷,她自岿然不动,就像一颗守候至死不肯挪根的树。
朝着沙荷殇不停挥手,我感叹万千。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得不说人生在世数十载,只有这样的异形才合我的胃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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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着小马得儿得儿悠闲地走在平坦的大路上,我体验到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啼笑皆非的感觉。
这种全新的体验,是江慎修带给我的…
“五折!我再给你说个笑话!”
江慎修兴致勃勃。我左右为难。
不等我回答好还是不好,江慎修就兴致盎然地讲开了:“从前有个和尚…哈哈哈哈哈哈…”
我一时无语。
江慎修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这个笑话真的是,太好笑了哈哈哈…五折你等我笑完了再听…哈哈哈…笑死我了…”
“哈哈哈…这个和尚有一天哈哈…太好笑了咱们换一个吧哈哈哈…”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江慎修江小少江七折!你在天雷教这几天就学会了这样讲笑话讲这样的冷笑话么?
你这样…让不知如何反应的我,情何以堪?!
草!他令堂的!!
记得有一句诗,是这样说的——
莫愁前路无知己…
我,和江慎修,没有遇到知己,遇到了熟人。
一个和我三分熟和江慎修熟透了的人…
好吧,我承认那句诗是牵强附会…
那是一个秋雨朦朦的早晨,江慎修执意要留在客栈里看书,最后就拗不过我,拿了黑油布伞,和我一起上街买些小什物。
天色微茫,细雨纷纷,这座城市被缠绵的雨晕染成了一副淡淡的水墨画。
浸湿了的石阶很滑,江慎修一手撑着伞,一手牵着我,慢慢地走在青石街上。
可能是下雨的缘故罢,街上的行人很少,一些店铺也没有开门。整个街道静静的,偶尔会有些不带伞的路人匆匆从我们身边跑过,溅起小坑里几朵水花。
我和江慎修沉浸在这样空旷而祥宁的氛围中,一声不响地,走着,走着。
一辆大轿子猝然停在我俩身边。
我突然觉得那轿子轿夫有点儿眼熟,拉住了江慎修。
江慎修不解回头,看到了那轿子,神色微变。
轿帘掀起,一个身着亮紫色锦袍的男子走出轿子,张扬霸气而不失雍容娴雅。
“小芊语,好久不见。”他颔首冲我打了个招呼,转向江慎修:“慎修,李伯呢?”
江慎修未及说话,李伯就咻地一声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老爷!老奴在此!”
“嗯,你退下吧。”他点点头,又玩起了手指上的玉扳指:“我和少爷还有小姐有话要说。”
得令的忍者李伯咻地一声消失不见。
我也不卖关子。
来人,是一年未见的四爹爹。
真神奇,我居然还记得他长什么样…
李伯一退下,我就按捺不住心底的躁动,问他:“四爹爹,娘亲可安好?”
一度被我认定为暴发户的四爹爹掸掸袍子上的雨滴:“小芊语放心,你娘亲好端端的。只要她不隔三岔五来个下毒爆炸假死,我和冉秋他们自然不会怎么为难她。”
四爹爹你言下之意就是娘亲假死了下毒了爆炸了,所以你们不得不为难她?
欧,我可怜的命运多舛的娘亲…
虽然事先由李伯的称呼我猜出了许些谜底,但是四爹爹和江慎修是父子这一事实还是让我小小震惊了一下。
我四爹爹是江慎修的爹爹,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和江慎修是兄妹?
这个想法好像有点不太靠谱…
四爹爹果然财大气粗。
一挥手,包下了整间客栈;
又一挥手,客栈铺上了上好的波斯地毯;
再一挥手,一大桌子的山珍海味摆好了…
吃着鱼翅嚼着熊掌,我悲从中来。
这就是□裸的贫富差距啊!
身为一代标准贫困人士的我面对这样场面,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我越吃越伤感,仰头透过二楼某个打开的窗户看着客栈外的风景,借以舒缓心中不平。
突然,一个人冲破二楼合上的窗户,持剑刺向四爹爹——
“江宫漓!拿命来!”
我的手当场就僵住了…
这位大侠,你为啥不过开着的窗户偏偏要闯合上的呢?
损坏公共财产要照价赔偿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样挤牙膏一般的更文不会有了不会有了…默默自己都觉得很愧疚…
好麻烦
沙荷殇的名字有谐音。嗯,猥琐的谐音…
欧,可怜的傻姑娘…
爹爹们开始登场,锵锵~!
爱恨情仇
这个刺客可能是研究过黄历,才挑了个黄道吉日来行刺。要不然你说她怎么就一下子冲破了四大轿夫的包围圈,把剑刺到了四爹爹的喉头?
然而,不管她的剑多么地快她的武功多么地牛叉她挑的日子多么地宜以行刺,她今天注定要饮恨而归。
谁叫她刺杀谁不好,偏偏要杀四爹爹?
咳咳,其实上面的都是废话。
我啰嗦那么多,只是想提醒一下天底下所有的刺客——
你们要杀人就低调点,不要以为叫一句“某某拿命来!”就能唬得对方大小便失禁傻傻等着你一刀毙命。
看!眼前这人,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不过,这女刺客怪眼熟的…
在我替刺客们总结经验的时候,四爹爹右手手腕一扭,用筷子把刺客手中的剑硬生生拗断。
把剑往地上随意一扔,四爹爹接过身后抬轿人递来的手巾,细细地擦拭着手指。
那刺客站在一旁,脸色苍白。
这刺客应该是个业余的。
我想。
武侠小说上的刺客行动时都有蒙面,如若失手不是逃跑就是自尽。这人居然把两个大忌都范了,真是蹩脚啊…
但是,她真的真的好面善,到底谁呢…
在我绞尽脑汁思考这这人谁时,四爹爹终于擦完了手。
“坐。”
四爹爹就一个字。
抬轿人会意,搬来一张椅子放在我身边,毕恭毕敬地对那人说:“女侠,请!”
女刺客目光一动,看到了我,大惊:“陈诺?!你怎么在这里?!”
豁然开朗。
这不就是齐言暗恋着的那个小师姐温婉么?
她她她…她怎么跑来这里刺杀四爹爹?!
“原来是小芊语的熟人。”四爹爹回头吩咐:“再上一副碗筷…”
“江宫漓你少来和我套近乎!”温婉打断了四爹爹:“温家上下一百二十口,我要你抵命!”
断剑砍出,又急又狠。
四爹爹手中象牙筷往上一格,化去那凛冽的攻势,再一挑,长剑脱手,飞向客栈梁柱。
看着那没入柱中只剩剑柄在外的断剑,我往江慎修那边挪了挪,低声对他说:“你爹爹好厉害。”
江慎修波澜不惊:“一般一般,全国第三。”
“可是他为什么要叫江贡梨呢?叫江苹果江桃子的也挺好听的啊。”
“…可能是贡梨比较好吃吧…”
“原来是这样子的啊…”
无视温婉的存在,四爹爹语气轻松对我:“小芊语啊你这小熟人好像很不高兴诶。”
我笑了笑,拉了目露凶光的温婉在我身边坐下:“温姐姐,这天气多好啊~!咱干嘛要动刀动剑的,多煞风景。”
“可不是~~”江慎修接过我的话来:“再说了我爹爹干的坏事太多了。你在杀他之前好歹也先让他知道你是哪一桩冤案嘛…”
温婉只是恶狠狠地瞪着四爹爹。
四爹爹泰然自若地喝茶:“慎修所言极是。不知道温女侠是哪个温家的?是被我放火烧光的温家,还是被我自缅甸引入的大象夷为平地的温家,抑或是大坝决堤被黄河水淹没的温家?”
四爹爹你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
看向温婉,我发现她放在膝上的手握得紧紧的,青筋暴出。
忍辱负重的温婉,真令人忍不住为之掬一把同情的眼泪。
把手覆在温婉的拳头上,我诚恳地对她说:“温姐姐,你干嘛要现在来刺杀?你又打不过四爹爹。”
我真是恨铁不成钢。
“再说了一刀干掉了他多不解恨!我要是你,就偷四爹爹的头发做个小人天天扎它诅咒它蹂躏它狗血泼它!”
江慎修和四爹爹闻言皆无语。
良久,四爹爹才叫了我一声:“小芊语。”
我扑闪着眼睛,神情无辜:“嗯?”
“你这招,也忒狠了点…”
“这不算什么!娘亲还有更狠的!”
接下来,温婉强忍着怒火陪着我们吃完了这顿饭。
她不是没有尝试过逃跑,不过都被抬轿人送了回来。
折腾了四五趟,温婉怒了:“江宫漓!你又不杀我又不放我走的要干什么!”
四爹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江某看与姑娘你挺有缘分的。不如姑娘就陪江某走了这一程罢。”
温婉无力…
我看看温婉又看看四爹爹,俯在江慎修耳边低语:“要是按着一般武侠小说的剧情发展下去,这个温婉估计会爱上与她有着血海深仇的四爹爹!”
“四爹爹?”
“就是你爹啦!”
“…可是我觉得不可能诶…”
“打赌要不要?我赌五根黄瓜!”
“我赌十根!”
“定案!”
爱恨情仇…多么美好…
在今天,我才发现,原来,吃饭也是个力气活。
特别是和四爹爹这样有洁癖又喜欢玩深沉的男人一起吃饭。一般人肯定干不了。
我们四个,准确地来说是我们三个,一顿午饭从早上开始吃一直吃到天快要黑…
真是要命。
最令人恼火的是,四爹爹吃饭还不喜欢说话!
我问他十句他答一句…
搞得我恨不能上去将之暴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介于他是个长辈…最主要是我也打不过他…于是我放弃了这个暴力的念头,转而采用怀柔政策,温声细语,或迂回或直接地打探娘亲的事情。
然,一提到娘亲,四爹爹只一句话——
“小芊语别急,到了一定的时候我们自然会告诉你的。”
我气极。
怒气无处宣泄,我化悲愤为食欲,吃!吃吃吃!
叉叉的!来日方长!以后我不知道慢慢套你的话么!
吃完饭,四爹爹就把自己关到了房间里面,说是要练功。
我开始从他的手下——抬轿人们下手,呃不,下口。
“叔叔~~”我眼睛如闪耀着的星星,眨巴眨巴:“四爹爹这大半年来都哪里去了呀~?”
抬轿人甲木鸡状。抬轿人乙木鸡状。抬轿人乙亦木鸡状。抬轿人丙在微笑。
突破口!
锁定目标,我绽放对着镜子练习了好久的华美笑容:“叔叔~~~”
抬轿人丙“咣当”一声,倒地。
半空中,一道鼻血画成了一条美丽的单色彩虹。
“哎…”江慎修叹气:“五折你又害人了…”
我觉得很无辜:“我只是想问问四爹爹这些天的行踪而已嘛…”
“那你没事笑得那么妖孽干吗…”言语间江慎修转脸面对幸存的三人:“刚刚陈小姐问你们话呢。怎么不回答?!”
甲乙丙三人齐声道:“回陈小姐!老爷这半年都在鹅没山!”
我:“鹅没山?”
甲乙丙:“是!”
甲:“鹅是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的鹅。”
乙:“没是没有问题一切好说的没。”
丙:“山是山穷水尽疑似无路的山。”
我:“……”
这绝对是个冷笑话…
我想想又问:“那么你们可见到我娘亲?”
甲刚要回答,四爹爹阴冷的声音从楼梯口处飘来:“阿甲阿乙阿丙!你们的话太多了!”
甲连忙噤声。
四爹爹大手一挥:“家法第四章第十八条第五例!”
甲乙丙三人脸色大变。
“爹…”江慎修欲言。
“不许求情!”四爹爹目光冷峻:“滚!”
甲乙丙落荒而逃。
客栈门外大雨滂沱,巴掌声噼啪不绝于耳。
我觉得自己是罪人…
天彻底地黑了,淅淅沥沥下了一天的雨也停了。
雨后的空气夹着泥土的湿味,却有点甜甜的,就像是刚刚做好还散发着香味的糕点的气息。
“七折七折!”我嗅嗅了空气,冲江慎修叫着:“你来闻闻来闻闻。这是桂花糕的味道还是菊花糕的味道啊?”
江慎修笑了:“你就知道吃!什么花糕,这味儿就是桂花的味…”
“耶?!”我一拍手:“这里有桂花?”
客栈掌柜点头哈腰:“是的是的,后院里种了一株九里香。姑娘如是喜欢我马上叫人去给你摘些来…”
“不用了~”我说:“我和七折去摘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是为了下面这个短文而诞生的——
记默默小盆友和清和小盆友的伟大碰头。
俺是想分享这份喜悦,但是又不好伪更
于是上面那些囧囧的东西就出现了…
突然觉得这个文不太好写了…虽然说情节都想好了 但是木有激情了…
这两天在偷偷更隔壁某文。
哎,果然是新文有激情
我真素一个坏人…
桂花情缘
雨过天青。
半点星光也无的天幕犹如重墨渲染过的丹青,凝重而不失清爽。
此时,月光清冷,白露微寒,长夜冰凉如水。
“阿嚏~!”
我打了个喷嚏。走在前边的江慎修停下脚步,把灯笼放在地上,开始脱衣服。
把外衣披在我身上,他问我:“那边这么冷,要不我们先回去明早再来?”
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帮我把衣服紧了紧,江慎修妥协一般:“那快去快回罢。”
夜很静,一丝风也没有。
和我们提提踏踏脚步声一起响着的,是一阵不知何处传来的让人觉得心安的声音。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花开的声音?
我猜测着,低头辨认着脚下的路,随着江慎修踏入客栈后院。
“看!”
在江慎修的惊叹中,我抬头。
一颗巨大的桂花树猛地跳入眼帘。
在月光凛凛清辉之下,成百上千的桂花正簌簌地从树上掉落,又密又急,就像那怡人春日里,连绵不断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