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围在跑车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
各色少女大妈。
带着墨镜的池瀚从车里下来，面带微笑，开口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话，在场如炸锅蚂蚱一样歇斯底里的女粉丝们竟然安静下来了。
然后开始有秩序地签名、合照。
偶尔有几个企图揩池瀚的油偷袭他的帅脸的女粉，也被池瀚打太极一样地化解了险情。
祁曼一边喝着茶，一边饶有兴致地等着看池瀚打算怎么从粉丝泥泽中抽身。
随着时间的流逝，围着池瀚的粉丝不见减少，还大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无数少女大妈闻风而来，祁曼甚至在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半个小时过去了。
池瀚脸上还保持着暖暖的微笑，对每一个粉丝无差别对待的温柔。
祁曼惊讶了。
这完全不是她记忆中的，池瀚的作风。
她记忆中的池瀚，不收任何一封女生递来的情书，会冷酷地拒绝每个向他告白的女生…
甚至连陌生女生的搭讪，都不会理。
惊讶之余，祁曼这两天时常会有的那股奇怪的让人不愉快的情绪又涌了上来。
池瀚变了。
祁曼知道这样的变化是好的，做人就不应该太绝情，但是…
却忍不住情绪低落。
————
在祁曼开始认真思考自己这股情绪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被粉丝簇拥着的池瀚像是和她心有灵犀一样，冷不丁回头，往她这个方向看来。
池瀚犀利又坦荡的目光看过来，祁曼心头一颤，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然后撞上了一个宽厚的胸膛。
知道自己撞上了人，祁曼手忙脚乱地又往前倒，一个重心不稳直接往地上栽去。
“小心。”
耳边响起温柔的声音，祁曼被身边伸出来的手及时地拉住了。
祁曼站稳了，回头看向这位关键时刻伸出援手的人。
是肖扬。
“谢谢肖总。”
祁曼诚心地道谢。
肖扬应了一声，低头往路上看去：“在看什么呢？进了茶水间大半个小时还不出来。”
说完，肖扬就看到了路边被里六层外六层围了个水泄不通的池瀚。
肖扬的眉头轻轻地拧了起来。
“呃…站在这儿想工作的事情，想出神了…”
祁曼扯了个谎，然后继续低头，看楼下的池瀚。
池瀚已经把目光收回去了，这时候不知道在和粉丝们说些什么，逗得她们乐呵呵地笑。
肖扬紧抿着双唇，只看了一会儿池瀚，视线最后还是落在了祁曼身上。
“你…吃过晚饭了吗？”
肖扬问。
祁曼摇摇头：“还没。”
好巧不巧今天还忘记叫外卖了。
“正好我也还没吃，一起去吃吧。”
肖扬提出邀请。
“哦…”
祁曼应了一声，正要说“好”，临门一脚刹住了。
“呃…抱歉肖总，我今晚上约了人。”
祁曼脸上满是歉意，转头看向肖扬。
肖扬看着祁曼的目光动了动，又瞥了一眼楼下的池瀚。
是…和他？
但是肖扬什么都没说，只微微颔首，说：“那好。那你早点下班去吃吧，别太晚了。”
说到这儿，肖扬顿了顿，补充：“记得周六的晚宴。”
“一定记得！”
祁曼加重了语气回答。
肖扬的目光在祁曼的脸上停顿了一会儿，离开了茶水间。
————
池瀚最后是让交警蜀黍给救下来的。
围观的人群太庞大，已经严重影响到b城的交通了。
更何况这还是晚高峰时期呢！
这人群得疏散！
再次坐回驾驶座，池瀚大有劫后重生之感。
他瞟了一眼车上的时间，发现竟然一个小时过去了。
七点半了。
“糟糕！”
曼曼还没吃饭呢？！
池瀚赶紧去摸手机，然后发现了一个更糟糕的事情——
他的手机不见了！！
————
自己的身份太张扬，池瀚不敢上祁曼办公室去接她下班。
这时候手机又被偷了，又谁都联系不上。
池瀚别无他法，只能先回酒店，再图后事。
池瀚开着车风驰电掣地赶回酒店，乘电梯上楼。
从电梯里出来，池瀚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vip休息区沙发上，认真地对着笔记本电脑敲着字的祁曼。
心中的紧张与不愉悦，一下子烟消云散。
他从平静的她这里，获取到了安稳和坦然的力量。
脚步又快又轻地走到祁曼面前，池瀚弯下腰，对她挥挥手。
“y？”
————
池瀚这一声“sunny”说出口十五秒后，祁曼才反应过来。
欸…好像是在叫我？
她懵懵地抬起头，池瀚那一张英俊得要上天的大帅脸蛮横地闯入她的视野之中。
“……”
瞪大了眼睛和池瀚对视片刻，祁曼才慢慢地盖上笔记本电脑的盖子：“你回来了啊。”
“嗯，你吃了没？”
池瀚问着，在祁曼身边坐下，顺手帮她收拾散落在茶几上面的各种文档和材料。
“等你啊。”
祁曼回答。
池瀚收拾东西的动作猛地一顿。
明明不过很简单的三个字，却带着直击心灵的力量。
池瀚原本抿成了一条线的双唇柔和了下来，抑制不住上扬的弧度。
“走！我们去吃好吃的川菜！”
————
被池瀚载着去到早上两人吃早茶的那家店，祁曼再次发现，这家店除了她和池瀚，再没有第二桌客人。
服务员一如早上般情绪稳定。
祁曼上了个洗手间回来，忍不住拉着池瀚咬耳朵：“这家店好奇怪！又做粤菜又做川菜的一点节操都没有就算了，服务员怎么还个个跟朝鲜来的一样，满脸的苦大仇深，而且还不认识你啊？！”
池瀚被祁曼的话给逗笑了。
悠闲地翻过一页菜单，池瀚问：“服务员为什么非得认识我啊？”
“因为你是池瀚啊。”祁曼费劲地给池瀚解释自己的观点，“稍稍看点娱乐新闻刷刷微博什么的，肯定都认识你吧？”
听祁曼这么说，池瀚无奈地合上了菜单，扭头过来看她：“别说她们了，你呢？除了我，你还能说出多少个明星的名字？”
面对池瀚的问题，祁曼默然。
拿下一局的池瀚冲祁曼挑了挑眉毛，然后招手叫服务员过来点单。
等池瀚点好了水煮鱼片麻婆豆腐夫妻肺片等若干个菜，祁曼才在一边慢悠悠地开口：“谁说除了你我就不认识别的明星啦？”
池瀚斜乜了她一眼：“哦？除了我你还认识谁？”
祁曼神秘一笑，说了个名字：“顾——薇！”
听到这个名字，池瀚愣了愣，然后心情莫名sunny。
祁曼怎么会认识顾薇？莫非是因为她和我传了绯闻？
如是想着，池瀚脸上的笑容不禁放大：“你怎么知道顾薇的？”
祁曼脸上也跟着笑盈盈的——
“因为她是我们肖总的前女友呀~”
池瀚：“……”
口亨！这天没法聊了！！
第17章
第二天，各大媒体的头条都是同一个人。
“青年影帝池瀚现身x街，影迷如织围观引发交通拥堵。”
“奥x卡影帝池瀚街边展示温柔一面，平易近人不似复仇冷酷男儿。”
“池瀚日常穿搭详细分析，小编教你分分钟学影帝做人。”
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总之就是…
池瀚！
池瀚！！
池瀚！！！
而拿到了池瀚签名的刘钰一整天都处在“旋转、跳跃，我不停歇”的模式。
连敲键盘的时候，都在摇摆摇摆摇摆。
在茶水间碰到祁曼，刘钰还不忘显示自己这份真·无误·池瀚签名，给自家老大看看，这才是真迹啊！！
看到刘钰手背上龙飞凤舞的“池瀚”两个字，祁曼默然半分钟，才开口问：“刘钰你…为什么要让池瀚签名在你手上？”
刘钰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手臂，陶醉着，回答：“这样子我就能和老公永永远远地贴在一起了呀~”
祁曼：“…永远…？你不打算洗手了？？”
？
“欸老大你好聪明~！我是不打算洗手了~！”
“……”
“但是不洗手也会掉色的说…”刘钰苦恼了一下，马上又欢欣鼓舞起来，“不过我可以下班了去纹身店问问，看能不能把我老公的字给纹下来。”
祁曼：“……”
好吧你赢了。
————
从茶水间里出来，祁曼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好像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没做。
等她在位置上坐下，看到那张还没有被扔到垃圾桶里的池瀚模仿自己的字迹给刘钰写的签名，顿悟了。
花了个擦，昨天忘记和池瀚算账了！！
说曹操，曹操电话到。
祁曼才想通，池瀚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祁曼犹豫了一下是马上就兴师问罪呢还是回头碰面了再兴师问罪呢，电话第一遍响完了。
三秒后，电话开始响第二遍。
祁曼只好先把电话接起来：“嗯？”
“曼曼我大姑这周五过六十大寿，我待会儿的飞机去h省给她老人家庆生…”池瀚说着顿了顿，紧接着无缝转入翘首期盼语气，“曼曼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你大姑？”
祁曼在记忆里翻了翻，翻出了那位和蔼可亲的大姑。
池瀚大姑祁曼小时候只见过一回。
记得那是初二的寒假，大姑从大东北的h省来到地处岭南的s市过春节，给她大侄子池瀚带了好多好多的榛子松子。
于是那一年，池瀚给祁曼剥了一整个假期外加一整个学期的榛子松子。
从春初，到夏末。
而祁曼则吃了一整个假期外加一整个学期的榛子松子，数量之大时间之久，搞得她这辈子再看到此二者就直反胃。
池瀚耐心地等祁曼的回忆进度加载完毕，又问了一遍：“曼曼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祁曼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未完成的工作，再翻翻备忘录，不由得扶额。
这两天因为池瀚撺掇着大吃大喝，她都没怎么干活。
工作进度严重落后。
“我活干不完，没法去…”祁曼回答着，抱怨了一句，“都怪你！干嘛老拖着我去吃又好吃又费时间的东西！”
池瀚顿时语塞。
怪我咯？！
带你去吃好吃的，我还有错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都怪我咯？！
天啦噜还有没有天理了！
池瀚内牛满面。
————
n番利诱失败，心酸又心塞的池瀚地独自登上了飞往大东北的飞机。
祁曼则留守b城，加班！
祁曼天昏地暗地一连赶了两天工作，每天都是被池瀚n通夺命连环call催着吃饭和睡觉的。
赶工的第三天，周六。
祁曼吃过了远在大东北的池瀚给她订好的外卖，又伏在电脑前面继续干活。
活儿干到半，手机响。
祁曼硬是等着把最后一行字敲完，这才接起电话来：“您好？”
“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而好听的男声。
祁曼的思绪停顿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电话那头的人微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认命地做了个自我介绍：“肖扬。”
“啊…肖总！”祁曼应了一声，继续点鼠标看材料，“有什么事吗？”
“你答应了今晚上陪我去参加一个晚宴…你还记得吗？”
肖扬问。
“唔…”祁曼扶着头晕脑胀的脑袋，抱歉地对肖扬说，“肖总你等一会儿，让我想想。”
“好。”
肖扬很有耐心地等待着。
祁曼cpu过热的大脑冷却下来，想起了那天肖扬在会议室对她说的话。
周六的晚宴，接洽项目合作人。
“啊！”恍然大悟的祁曼赶紧看一眼电脑上的时间，“肖总，晚宴在哪儿举行？几点钟？”
“不着急，离开始还有四个小时，你还可以收拾一下…”肖扬说着顿了顿，问，“曼曼你有晚礼服吗？”
“有的有的，参加晚宴的一整套装备我都有的。”祁曼说着合上笔记本电脑，起身去翻衣柜，“肖总您今天穿什么色系的服装？需要我怎么配合？”
“曼曼你不需要配合我，穿自己喜欢的就好。”
肖扬如是说。
可在最后还是忍不住补充了一句：“我今天穿的是藏青色的西服…”
接收到肖扬传递来的重要信号，祁曼应了一声好，又问：“晚宴地点在哪儿呢？”
而肖扬并没有给她地址：“我待会儿去接你…两个小时，你时间够用吗？”
“够的。”
“那好，我两个小时后到你家楼下接你。”
“好的，麻烦肖总了。”
“曼曼你客气了。”
挂掉了祁曼的电话，肖扬的神情有几分落寞。
这时候一直站在肖扬身边默默地听着他同祁曼讲电话的店员才迟疑着开口：“先生…这件裙子，您还要不要？”
肖扬闻声看向店员手里拿着的那条礼服裙。
那是一条烟紫色的纱裙，蓬蓬的裙摆上绣满了鲜亮的花和嫩绿的叶，像是从迷雾森林中走出来的仙女应该穿着的裙子。
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神情，肖扬淡淡地对店员说：“给我装起来吧。”
“好的，先生请这边刷卡。”
————
纵然祁曼动作再慢，两个小时也够她把自己给拾掇好了。
两个小时后，肖扬的电话准时打过来。
正在往手包里装东西的祁曼赶紧把电话先接起来：“肖总？”
“曼曼你好了吗？我在你家楼下了。”
“好的，我马上下去。”
————
当祁曼从小区楼里出来的时候，站在车边等她的肖扬不由得眼睛一亮。
只见祁曼穿了一条珍珠白色的一字领小礼裙，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漂亮的肩膀。
随意地搭着简单的一套珍珠首饰，手抓一支玫瑰金手包。
连上班时一直扎起来的头发今天也放下来了，俏皮的小波浪，少了往日的严谨和死板，多了灵动和可人。
看到祁曼踩着镶钻小高跟向自己走过来，肖扬忍不住快步迎上去。
“啊抱歉啊肖总，让您久等了。”
祁曼一脸歉意地对肖扬说。
肖扬嘴角上扬着，对祁曼比出自己的臂弯：“不久。”
等你，多久都不会久。
祁曼对肖扬笑笑，虚虚地勾住他的手：“那…咱们过去吧？”
————
等肖扬将自己载到晚宴席外，祁曼才想起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对了肖总，今晚上这个晚宴是…”
干什么的？
肖扬领着祁曼，在众人投过来的或惊诧或好奇的目光中，款款往宴席上走去：“今晚上是为了庆祝肖氏集团的董事长七十岁生辰而举行的晚宴。”
“哦。”
祁曼应了一声。
跟着肖扬穿过两道花门，祁曼又发现一个问题。
“呃…肖氏集团的董事长？？”
肖扬拦住服务生，给祁曼拿了一杯鸡尾酒：“是的。”
祁曼不解地皱着眉头。
看祁曼捉急地慢吞吞地想这肖董事长是谁，肖扬好心地替她解答：“肖董事长…也就是我父亲。”
————
“……”
祁曼瞪大了眼睛，无辜又茫然地盯着肖扬看了快一分钟。
肖扬被祁曼这懵逼的神情看得直想笑。
伸手过来在祁曼的头顶上摸了摸，肖扬说：“别愣了。就因为是我父亲的生日晚宴，才好和合作人套近乎啊你说是不是？”
“……”
祁曼觉得很不对头。
但是哪儿不对头她又一时半会儿地想不出来，只能由着肖扬领着她，与一个又一个的宾客寒暄。
面对宾客们探究的目光，祁曼很不自在。
肖扬似乎察觉到了她不安的情绪，在她的手背上拍拍，安抚她道：“等一下，再等一下就好了。”
肖扬话音一落，前面就有个穿着一袭长衫的老人家对肖扬招手：“扬儿来了？过来，认识认识你张伯伯。”
“走吧。”
肖扬说着，带着祁曼往那方向走去。
站定后，祁曼看清那长衫老人身边站着的人，不由得一怔。
“呃…外公？”
第18章
站在肖董事长身边的，正是池瀚的外公，张氏集团的张董事长。
张董一脸和蔼可亲，和祁曼打了声招呼：“曼曼也来啦？”
看到他俩认识，肖董不由得有些诧异：“张兄，这位小姑娘你认识？”
张董的目光浮光掠影似的扫过祁曼虚虚勾着肖扬肘弯的手，然后对祁曼招招手：“曼曼过来。”
祁曼乖巧地应了一声，松开肖扬，走到张董身边。
“这是我外孙的未婚妻，mec.祁东的独生女，祁曼。”
张董这一介绍话音方落，站在一旁的肖扬脸色变了变，晴转多云。
“曼曼来认识一下，这位是肖氏集团的董，你叫他肖爷爷就好。”
祁曼对“池瀚外公的外孙的未婚妻”这一名号还没反应过来，恭恭敬敬地对着肖董一鞠躬：“肖爷爷好。”
肖董爽朗地大笑两声，连说了两声好，然后指着肖扬对张董说：“张兄，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小儿子，肖扬。”
“肖老弟谦虚了！肖小少爷少年英才，不依靠家中势力出去自己闯荡一事尽人皆知，我是十分赞赏他的！”
说着，张董向肖扬伸出了手。
肖扬上前一步，态度谦微地握住了张董的手：“张伯伯，您好。”
肖扬本打算一握就放手，谁知道张董紧紧地捉着他的手不放，目光熠熠地看着他，说：“小肖扬啊，我家曼曼在你手下做事，希望你能看在你张伯伯的面子上，少为难她些，多照顾她些。”
听到张董对祁曼的这个称呼，肖扬的眸色骤然一沉，但还是沉声回答：“张伯伯，曼曼是我手下最优秀的员工，我舍不得为难她。”
张董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握着肖扬的手像是要暗示他、或是警告他什么似的又收紧了一紧，才放开。
肖扬只觉得无形压力落在肩头，薄唇紧抿，看了一眼一旁不明所以的祁曼。
精于世故的肖董察觉到自家小儿子和张董之间那股微妙的气氛，打了个哈哈，对肖扬挥挥手：
“你们年轻人自己玩去吧，我们这些老骨头就不碍你们的眼了。”
得了亲爹救场，肖扬应了声“是”，朝祁曼说：“曼曼，过来，我带你在这里转一转。”
犹在云里雾里的祁曼“嗯”了一声，走回了肖扬身边。
很有女伴自觉地勾住肖扬的臂弯，祁曼对两位长辈微微俯身，告别到：“外公、肖爷爷，曼曼先走了。”
张董仍是笑眯眯地跟个弥勒佛似的：“好的。你肖爷爷说了这是个家宴，宴席上没有上司和下属。让你肖扬叔叔带你在肖家花园好好转转去。”
听到“肖扬叔叔”四个字，肖扬的脸色又是一变，多云转阴。
还大有下暴雨的趋势。
祁曼没察觉肖扬情绪上的波动，乖巧地应到：“好的。外公您也注意身体，少喝酒。”
————
目送着祁曼和肖扬两个人走远，肖董脸上顿生遗憾：“哎，张兄不瞒你说，我现在最头疼就是肖扬这小子的婚事了！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没个定性。之前谈了个演艺圈的，我是千万个不同意，但是想着要是他真喜欢也就算了，演艺圈就演艺圈吧。谁知道过年的时候回来和我说分手了！”
“缘分这事，不好说。孩子们自己喜欢最重要。”
张董一脸“老兄我懂你的苦与闷”，排解肖董。
肖董叹了口气：“难得他今天往家里带了姑娘，说起来也算门当户对，小姑娘人看着也好…”
肖董话没说完，张董立马就打断了他：“肖老弟不带你这样的啊！曼曼可是我家英俊的媳妇，打一出生就定下来了的。你可别想挖我家墙角啊！！”
肖董噎了一噎，无言以对。
“不过肖老弟你要是真着急…”张董摸摸自己才剃了胡子的下巴想了想，说，“不如这么着——我家那位别的爱好没有，就是爱给人拉红线，要不让她给你们家小肖扬留意留意，看看有没有又好又合适的姑娘？”
肖董闻言眼前一亮，当即就拍板决定了：“张兄此言有理！肖扬那小子的婚事，就靠嫂夫人了！”
————
肖张两位董事长又就肖扬的婚事聊了好一会儿，晚宴正式开始，作为寿星公的肖董被请到台上去了。
张董趁着这个空，将郑秘叫过来，吩咐两件事。
其一自然是给肖扬找相亲对象的事儿。
其二则是…
“快给池英俊那个傻小子打电话！给他大姑过完生日了还不麻利地滚回来是要作死吗？！自家媳妇都看不紧，都让其他男人领着来见他外公了！”
————
坐下来听过了三份不同的生日贺词，祁曼才反应过来一件事。
“啊…刚刚外公说错了，我和池瀚现在只是朋友来着…我不是他未婚妻…”
猛然醒悟的祁曼一脸槑槑，对肖扬说到。
肖扬万般无奈地看着祁曼，无话可说。
“唔…要不要去给肖爷爷解释一下？”
祁曼说着往肖董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正好肖董也往祁曼和肖扬这边看过来。
撞上肖董视线的祁曼微微一怔，而后弯了嘴角，对肖董扯了个大大的笑容。
肖董和蔼地对着祁曼颔首微笑。
只有肖扬还是阴着一张脸，叹息到：“回头我再私下和他解释吧。”
祁曼没觉察到肖扬略为低落的情绪，点点头：“好。”
————
肖扬把祁曼叫过来的理由是同潜在合作人接触。
然而晚宴进行了快三个小时，祁曼接触的人大部分都是…
肖扬的七大姑八大姨、表哥表弟表嫂等一大票亲戚。
在来到肖家晚宴的第四个小时，祁曼终于反应过来了——
“唔，肖总…我们的合作方是堵在高架上下不来了吗？”
怎么还没出现…
刚刚和婶婶打完招呼的肖扬听到祁曼这个问题，又给她拿了一份小果盘，问：“怎么了？想回去了？”
祁曼看着肖扬递给自己的小果盘，小脸苦了一苦：“肖总，要是没什么工作任务了，你让我先回去好不好？你看我这还有一大堆工作没做完…”
肖扬默默地看了祁曼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退让了。
将这盘没动过的小果盘放回服务生的托盘里，肖扬拉过祁曼的手：“那走吧。我送你回家。”
————
肖扬将祁曼送到她家楼下。
祁曼慢吞吞地将安全带解开，轻轻地放开，扭头对肖扬说：“肖总我回去啦，周一公司见~”
肖扬没有回应祁曼的这句话，只是在祁曼准备转头下车的时候再一次拉住了她。
“肖总…？”
祁曼不解地看着肖扬。
肖扬背对着光，半边脸隐在阴影之中，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曼曼…”肖扬沉了声，缓缓地开口说到，“这么久了，你还没发现我喜欢的那个人是谁吗？”
“……”
祁曼安静了足足三分钟，才愧疚地回答：“对不起啊肖总…你知道的，我在工作之外的事情上面反应都比较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