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你不爱我,所以不准碰。”他的口气是严厉的,命令的。
“都教授,我没有答应与你做交易呢。”她挑衅地望着他,然后是突然间伸长脖颈,效仿他往他脖子上的动脉一举拿牙擒住。

这对于他而言是个相当可怕的刺激。都真猛然抽口气,全身的血液急速地往与她接触的地方涌去,是要把她给撕裂、狠狠地蹂/躏。他不得不把手伸入到她发丝里,将她的头慢慢挪开他的脖颈间。
她仰起头,看他一丝不乱的头发落下了几条刘海,嘴角一咧是一排整齐的白牙。

对此,他是更喜爱她了。她这种率性的野味,与天生的聪颖。他低头伸出舌尖舔/弄她的牙齿,嗓子里发出低哑的温柔绵绵的语声:“你只能和我做交易。事成之后我再向你要全部诊金,现在我先要一半的预付金。”
于是在他温言善语的这瞬间,她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他了无声息忽然将自己轻缓地送入了她体内。
疼…他放倒她的躯体,抬高她的臀,那东西便是挺直地进入到她的腹地。
眼镜片后面他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她的大口喘息,毫不怜香惜玉。因为他是研究这个的专家,清楚第一次对人心理上的永久影响,所以她的第一次必须是他的。轻轻抽、送三次,确定把那层膜破坏殆尽,他缓缓退出,并在她流血的口上优雅地画了个圈,缩回去完美地拉上裤链。

陶悦在他的诱导下回忆起这一部分的时候,那是把脚不由自主地退后一小步:“我的hymen还在。”
“那是后来把你救起的黄大夫帮你修补好的。”都真微笑未变,“不信的话,我告诉你如何辨别是否是修补的膜。”
“为什么我这部分的记忆会如此模糊?”陶悦直视他那双眼镜。
“你猜的没错。我会催眠术。但是,你之所以忘记这些,是因为你不想连带地记忆起之后的事情。”都真说到这,笑容消淡转之是一抹极力隐藏的克忍,“陶陶,我必须要你的Ootid。”

NO.30

李斯看看表,是夜晚七点了。陶悦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他一气火拉开椅子自己坐下,打开西餐厅的菜单本点菜。难得他不小气请她吃一回饭,她居然搞神秘失踪。
她经常这样,自从他认识她以来,所以他并不需要为她有任何担心。然而,他发现自己看着菜单心不在焉,送来的意大利粉他是食不下咽。
搁置在桌台上的手机一响,他立马接通,一肚子怨气想对她发泄。
可是,电话里的声音不是她,打来问他在哪里的是石景。
石景自从上次感冒后,请了长假在家休养。他这个作为上司的对石景的病心存愧疚,因为他知道石景的感冒是由陶悦引起的。
“李部长,我有事和你商谈。”石景在电话里说,语气有丝冷漠。
李斯的愧意急速上升。

石景来的时候显得风尘仆仆,像是刚从远地赶回来的,手里拎了个深海蓝底的手提旅行包,脖子上围了条纯灰羊毛围巾。
“你不是在家养病吗?”李斯诧异他这套行装。
石景自拉椅子坐下,招手唤来招待要水和点餐,道:“李部长,你不介意我先喂饱肚子吧。我刚下飞机,晚饭没来得及吃。”
“飞机?你搭飞机去哪了?”李斯发出连串惊疑。
“首都。”
听到这两个字,李斯忽然默了下来。搁案上的两只手交叉十指,他变得深然的眼睛看着石景狼吞虎咽下两个小笼包子。
一口气喝完半杯水,石景抽出条蔚蓝丝帕,整齐叠上两褶擦一擦嘴边的水渍。他是个举止有规有矩的人,那是来自于他良好的传统家庭教育。与他同事的人鲜少人知道他其实是个富家子弟,这同时说明他绝对是个极其自负不允许自己落败的人。
李斯是这少数的知情者之一。
始因石景与他说过:自己是为了他才来到这家分院的。

等晚餐上桌时,石景取出之前一直携带在身边的眼镜盒,打开椭圆的黑盖子。里面搁浅的金丝眼镜,已是成为历史。他接受了以往自己坚持不做的近视矫正治疗,这一场病,可以说是将他的人生改变了不少。
“李部长,我说过,我是为了追随你精湛的技术而来到这里的。”石景盖上眼镜盒,动作无半点留恋。
“对于此,我深感抱歉。”李斯诚恳地表示。
“是的,我来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一线工作。而且在我耐心等待的这两年中,你依然没有动静。”石景那双没有了眼镜遮盖的眼睛,暴露出狼牙的锋芒,“告诉我确切的原因,这是你欠我的。”
李斯的神色平静,他清楚这是自己迟早要面对的:“我的手,指末神经患有轻微的震颤症。”

“什么时候开始的?”石景不是很相信,道出许多疑点,“两年前我来的时候吗?没有听说过你发生什么意外导致手部受伤?如果是病…”
“是病。不是两年前才发病,在我上医学院之前就存在了。”李斯伸展十指,指甲依然修整得干净利落。
“那是什么原因,为什么两年前能而现今不能?”
“带我的外科教授告诉我,药物只能抑制一时,神经病症其实与人的其它系统有着紧密的联系。只要我在手术中将自己心跳与血压保持在一个水平线以下,可以把震颤的幅度降到最低,也就是说几乎为零,甚至能达到普通人无法达到的冷静度。这也是我为什么被人称为‘鬼手’的原因。”

石景惊诧!他惊诧的非李斯告诉他这些真相背后的缘故,而是惊骇于造物主规定的法则,近似仁慈又是残酷,将一个神经末梢患有疾病的患者变为精湛外科技术的医生,然后体现出造物主轻而易举地把人类的命运玩忽掌中的权威。
“可是,在手术中外科医生不可能完全控制自己的心跳和血压。”石景提起另一个不可思议之处,“事实上在面对手术中可能遭遇到的困境时,外科医生有相应的情绪变化是很正常的。”
“我‘能’。”李斯道出这话时表情异常地冰冷,“而这个‘能’,因我两年前痛失亲人而丢逝。”
石景顿然默言,紧闭的唇角透露出他复杂的心境。

“石医生。”李斯观察他面部一丝一毫的变化,尖锐地说,“你的技术在同行中并不差。所以说你追求我的技术,不如说是在追求你自身可否突破的极限。这种追求可以说是所有外科医生所向往的,又是被社会道德约束和唾弃的。”
“一个医生对于专业过于冷静,就会被大众指责为对生命的漠视。”石景一筹莫展,深度的忧愁将他牢牢地擒住,“我为了寻找你的技术根源来到此。”
“我的经历对于你而言并无参考价值。”李斯道,“当然为了我供职的单位着想留下你,我一直没有对你说出这一切。”
“李部长,你是一位很好的上级领导医师。”石景抬起头说。
往往下级对上司道出这样的话,意味的是反义,要辞职。李斯叹气:“你在首都遇到了什么事,让你做出这样的决定?”

“我的母亲是国家卫生部的人,父亲是安全部的人。”石景道,“我的许多亲人在国家政府部门工作。我毕业后,本来是可以进入一流研究机构任职。但是,我对于那些拿着纳税人的钱每天无所事事上班打牙祭的公务职员,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当然我不是指包揽了全部人。来到一线,是想多接触病例提高能力。”
“你如今是认为病例接触够了。”李斯叹叹气,“想追求更高一层的,可是现在的环境已经无法满足你。”
“那边开了很优厚的条件,有非常好的团队与我合作。这个条件不是现在才开的,我一直犹豫是因为你的技术是我想达到的目标之一。”
“我没有道出我的真正原因,你就下了决定,是为什么?”李斯摆出一副深究的面孔,“你认为在谁身上找到了新的目标?”
“陶医生。”

果然如此。李斯不知自己该不该埋怨陶悦。能肯定的是,陶悦来到这家医院后刺激的人不少。对象包括实习生、住院医生、主治医生,乃至教授级人物。只要稍微有点抱负的人,在看到陶悦那优雅、潇洒、自如、仿若天生如此的动作,都会红了双眼。
陶悦其实很低调了,然而,过于锋芒的光是难以藏掖的。她本人也清楚这点,因此事先表态不会呆久。

“陶医生是哪里来的人?”石景问,“我查过她自己说的毕业医学院校,没有她这个人的存在。”
“不要以她为榜样。”李斯认真地、重复地、咬定地说,“她不是你可以去学的。”在这里他指的是陶悦黑市医生的身份。他能容忍陶悦,并不意味他赞成黑市医生的存在。事实是,他是传统医学教育出身,自然无法容忍那种没有接受过正统医学教育的黑大夫。或许王智利说的有理,黑市医生需要划分,不全是乌龙大夫,但是以他墨守成规的性格而言,还是无法忍受这些见不得阳光的黑市执业者。
“陶医生与你一样吗?”石景指头敲着台面,带了丝焦躁的口吻。
李斯听出疑惑,反问:“为什么这么认为?”
“陶医生是性冷淡者。”石景每想起那夜迷迷糊糊的事,面色一黑,“至少是性冷漠者。”他始终没有把这事说出去,一是自己不光彩,二是原来是他自己想先给陶悦下药的。
“她也有苦处。”李斯替她忧心的眉毛揪起。回想那晚的痛经几乎是折磨得她仅剩下半条命,他的心里再无法把她放任不管。再说她今晚关机究竟是去了哪里?

陶悦是把手伸进口袋里摸了下手机。都真是走到了她跟前,把她的手从隐藏的口袋里拉出来:“你知道我给人治病的原则。病人踏入我的诊室后,不准和外界联系,针对于你而言,尤其是男人,绝对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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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有答应你什么,都教授。”陶悦把他的手轻轻拿开,“再说,你告诉我的那些,我记忆的不是很清楚了,不知你说的是真是假。即便你说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也没有半点感觉。”
“那是因为你是性冷淡者。”都真加以专业的力度劝服。
“没错,我是性冷淡者。”陶悦嘴角微翘,勾出的一丝笑足以让在场所有人倒抽口气。只因她的笑太过清冷,太过无所谓的洒脱。然而,当她甩甩遮盖视线的刘海,眉眼弯弯,露出猫儿般的娇媚,又是轻易地揪起每个人的心头肉。
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用钱用权用才华用修行堆砌出来的魅力,一种则是天生的,只要他/她站在那里,不需照明灯,本身已是强烈的存在。

“我明白了,我必须让你想起来。”都真决定,“虽然我不是很想,可这是迟早必须面对的事情。”
陶悦换个腿儿站着,微眯眼看惠双手捧一盘东西走上来。她认真一瞧,不就是她常见的手术刀、止血钳、注射器之类的器械。她再往旁边望,都真在戴贤递上来的无菌手套。
这绝不是一双日常所见的橡胶无菌手术手套,表现在它的通透性,像一层清澈的水膜,轻薄剔透。手套上他手后,指头的纹路和血管依然是见得一清二楚,从视觉上而言戴了等于没戴。
都真抓起一把止血钳,夹了个酒精棉球再次消毒手指尖。整个蘸湿的酒精棉球滑过透明手套,湿嗒嗒的水落下在无菌弯盘中,发出水过流丝的美妙音乐。他做这些动作的时候,看得出他十分享受,不是在消毒手,而是一个骑士在擦拭自己将要出鞘的宝剑。

于是,这个微妙的场景再度勾起她自我蒙盖的记忆。

那时的她,一如她现在对他所言的,对于失去hymen这种事并没有多大的感觉。主要原因有二,一是她为性冷淡者,二是贞操这种事能重要过性命吗。
所以,不要以那些喜欢自我竖立贞节坊的人的标准,来限定她自由奔放的思想。
男女平等,是谁规定女性必须为一个未知的丈夫守贞操,而男人就可以在婚前四处风流。当然,如果有了一生一世心爱的对象,那另论。问题是当时她没有,现今也是个没心没肺的女黑市医生。爱这种东西对于她太飘忽了~,那么,做这种事对象如果能令她感到舒服,她何不享受一下呢。反正人类生就这些器官,不就是为了找到异性共享这种痛快吗。前提是你情我愿,她一定得舒适,不会影响他人的家庭。当然,最好两方皆是理智之人,至少可以好聚好散。
都真符合,李斯也符合,她固然不会拒绝。

都真破了她的膜后,反而才脱下她的整条裤子,把她两条腿儿微微分开。“这样你会舒服一点。”他以自己的专业经验对她说,
很快陶悦便知道他没有骗她,他确实是在努力让她感到事后的舒适。给她腰间垫枕头,调适她的体位,最后是准备帮她清洗。
据闻极少有男人愿意在事后为女人服务,从这点出发,她对他在这方面的好感多了一分。懒洋洋地伸出舌头舔一圈下唇,她对他说:“都教授,看来我可以考虑和你再做一次。”
都真感到好笑,回以她一个无害的微笑:“我已经说过了,这不是真正的SEX。我只是拿我要的一半的预付金。”
“你什么时候会和我做真正的SEX?”她歪个头,用手比量他衬衫上扣得死紧的钮扣。在他接近时,她尝试过去解开他的衣服的,但是那些扣子像是假的,根本掰不开。
都真道:“等你像我爱你那样爱我。”

陶悦听完不语,从四只手指围成的照相机方框里望去,跟踪他的一举一动。
他打开随身携带的公务包,从里面取出一个墨黑长扁匣子。然后,他戴透明手套和消毒指头。那像是骑士擦拭宝剑的英气动作,让她几乎要按下相机存在脑海里。
最后,他蘸满了消毒水的手向她伸过去,直接用手指接触那地方给她消毒。消毒药水有刺激,但是让她龇牙的是他的手指动作——太过舒服了,像是极品按摩师。
“我说,都教授,你给多少个女人做过这种事。”她想不通,不然他动作怎能这么熟练呢?
“我只给你一个人处理这个地方。”都真边说边揉搓着她细嫩的肉处,始终感受不到女性应有的反应。俨然他是需要长期抗战了。
清洗完,他给她拉了条毛毯盖上:“睡一觉。”

“不行。”她坐起半身,“我是负责护送你的司机,得送你回去呢。”
“那边的酒店整理好我的客房了吗?”都真说,“你的电话响了几次。”
那全是王蕊打来的电话。她没有心情也想不到法子怎么向王蕊圆谎,便是暂时装傻不听。还有,他明明识破了,为毛在她面前装傻?
捉起她散落在肩头的一缕乌发,他低哑的嗓音带了引诱说:“需要我帮你吗?”
“预付金我都给了你。你以为我身上还有什么东西能给你吗?”她一副为他精打细算的口吻,挑着眉。
“有。为我梳头发。”

结果,陶悦畅快地大笑,继而清秀的眉毛上扬:“你这是要我拿把剃刀给你剃光头发吗?”
他的头发太漂亮,连身为女人的她都觉得妒忌。
可是她不知道,他迷恋她身上的每一个地方,她飘洒的长发对他而言是妖娆的尤物。
而今,她剪去了长发,或许能使得她的人显得更英气,却令他心里揪疼。接下来的事,是他很不想让她记忆起来的。

带着这种矛盾的情绪,他走过去,轻轻扭开她衣服的最末一颗扣子,冰凉的手套伸进她干净散发体香的内衣里。
这种携带消毒剂的凉丝丝的触感,让陶悦浑身泛起一遍细微的哆嗦。当他称他与她有SEX接触时,她并不怕,然而,现在他冰冷的手贴紧的这地方,触发了她心底深处的惊恐。
咚咚咚,像是敲打在空木头的细声,他在叩打她的左肾区。她屏住呼吸聆听,过了许久,她终得承认她对于他的叩打没有任何感觉。这不像是性冷淡,意味的是错误,即是说,他叩打的那块区域里边是空的。

于是,人第一个对不良现实结果的反应态度是否认:“我没有手术伤疤。”
“我不会给我爱的女人身上留下任何伤疤。有,也必然是要把它完美地去除掉。”都真隔着眼镜片观察她面部表皮的收舒,她在紧张,那是由于她回想起了什么。然后在她要退缩的时候,他猛地搂住她的腰,巨大的手掌心依然固定在她空无的肾区上方。
她只得把视线转回他那双精细的半边金丝眼镜。与没有视力问题却戴眼镜的他人不同,他的眼镜绝不是为了掩盖似的装模作样,是一副精心打造的能把人的细微组织看得更透更彻的镜片。她突然之间是怀念起那个没有戴眼镜的小白脸都真。显而易见,他这次接近她,是颇费心机想把她的防线降到最低。

“你知道的,我不会伤害你。”
因此,始终伤害她的是她父母。

.........

NO.32

王蕊等不到陶悦接听电话,怒气冲冲直接跑去找人。砰砰砰,她使劲儿踹门,一肚子火誓是要把陶悦给拉出来踢上两脚。门突然一开,她的脚没能收住,偌大的鞋印子沾上了都真西裤的膝盖处。傻愣住了,她两只放大的瞳孔往上一看。都真伫立在跟前,脸上的微笑漠然的骇人于无形。
“都…都教授。”那是一瞬间的反应,她立即掏出手帕给他擦膝盖。边擦,她的汗是涔涔下流,淌到心口里心尖儿阵寒阵寒的。
“不用擦了。”
门砰的关上。
王蕊抬起手,把脏污的手帕放到嘴里舔了舔:上面有他的裤子的气息。

客房里,从卫生间出来的陶悦问:“有人敲门吗?”
“没有。”都真立即在解皮带,着手要马上把王蕊用手帕玷污过的裤子换掉。
于是陶悦看他解掉皮带后直接进了浴室,不得吃惊于他的洁癖。她耸耸肩,打开桌上搁的手机盖子,发现王蕊没有再性急地拨打电话过来。想想,是时候该给这王大小姐一个交代,她手插牛仔裤啷当地走了出去。
来到走廊,迎头撞遇没有离开的王蕊,陶悦仅是一愣便明白刚才确实有人敲门了。
王蕊踏前几步,伸出两只鹰爪来抓她的头发。
陶悦退后半步闪开,一只手冷静地指向门那边。王蕊果然上当,心虚地转头去瞧都真有没有出来。趁这良机,陶悦迅身蹿步到她身后,抓拉住她的马尾狠狠往上揪。

“你…”头发当即被扯断了数根,王蕊痛得眼角挤出眼泪。
“我和你只做交易。”陶悦勾起嘴角讥讽,放了她的同时,抬起只脚尖勾住她小腿。
王蕊立刻站不稳,跪倒到地毯上。砰,膝盖又是痛。她是恨得气痒痒的,却是记起了陶悦在学校里学习女子武术,只得咬紧牙憋着火道:“是做交易。你没有完成工作,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有了与都真的交易,陶悦会在乎她的那点小费吗?擒牙尖的一丝冷讽,口袋里掏出那瓶子空的药瓶甩到她头顶。恶人要学会先告状,陶悦劈头盖脸地抢先朝她怒骂:“你差点让我露馅,你给的不是药,是水!”
“你——你胡扯!”王蕊扶着疼痛的膝盖跳起来,“我给的是全城最好的迷幻药,绝对可以把他迷倒!”
“你说把谁?”
“都教授!”
听她这声袒露无疑的怒吼真是痛快,陶悦清闲地抠抠耳洞。旁儿门一开,都真走出来。
王蕊的脸白了,尤其在看见都真短时间内已是更换了条白西裤。

“回去吧。不是那边酒店处理好我的客房了吗?”都真是西装领带打好,手拎公文包对陶悦说,眼睛拿王蕊当空气。
陶悦也不看王蕊,吊儿郎当抛了抛汽车钥匙:“是的。请这边走,都教授。”她是个率性的人,不会对王蕊假惺惺地讨好。这也是王家人特别讨厌她的一点。

回到家,王蕊火速到母亲房间里诉苦。
王晴水出乎她意料,一反常态显得宽宏大量:“你说什么呢?陶陶是你的姐妹,妹妹让着姐姐是应该的。”
王蕊双眼瞪圆,在看见王晴水摆弄花草因太过用力掐掉一根草尖而指节泛白,笑开了嘴:“妈,你是想着反正一旦拿掉她的脏器,她也折腾不了几天了。”
指头掐一把王蕊的脸蛋,王晴水说:“你是我亲生的娃,当然知道我在想什么。乖,这段日子让着你姐姐。”
“她妈同意吗?她不是她妈亲生的娃吗?”王蕊想拿手帕擦掉王晴水划到她脸上的泥巴,细看是擦过都真裤子的那条帕子,赶紧收回口袋里。

“她妈那不叫妈。”王晴水对罗霞的逼视从未收敛过,唯一算得上是人话的也就这句。她关心的是王蕊那条帕子:“乖女儿,离那位都教授也远一点。”
“为什么?”王蕊不乐意,“我那些同学看到他,都觉得他很帅气。”
王晴水呵呵然地笑了起来:“你们这群不懂事的孩子懂得什么,他不是一个可以随便惹的男人。”
想起都真面不改色的那句“不用擦”,王蕊感觉全身血液涌上了脸:其他人或许不能随便惹他,可她是亿万富翁的女儿,她偏要惹他。

周六日王家举办社交晚宴,她穿上巴黎服装设计师顶尖创作的晚礼服,露出诱人的肩胛和阔背。两手提拉香槟红裙子的拖曳长摆,蹬蹬蹬跑上楼梯到弟弟的房间找他。
她今晚是最美的,他一定会动心的。她自信地推开卧室的门。
王睿一如往常在专心作画,看到她出现表露些微的惊讶。他常年卧病在床,家里人习以为常,从不会专程来探他。王蕊不例外,一年内进他房间的次数是屈指可数。
“我是想着你不参加宴会,肯定很寂寞。”王蕊甜美地笑着,不是对自己弟弟,而是对旁边坐在沙发里的都真。
都真对王蕊这种富家大小姐说不上憎恶,只是看厌了这类人。把摆在膝盖上的文件收起,他道:“正好,今晚最好有人通宵陪病人,劳烦你在这里陪他。”
王蕊的笑容僵紧,看他再次将她漠视准备离开。她忍受不了,转身说:“都教授,你这样屡次避开我是讨厌我吗?”
都真越过她身边,头也不回:“不,我不讨厌你。只是你太平庸。”
王蕊被震住了:太平庸,太平庸…她今晚数万块的礼服和钻石项链被他认为太平庸…

当都真走到门口时,王睿唤道:“都教授,能顺便帮我带个口信给陶陶姐吗?”
都真回了头,眼睛望着他:“可以。”
“那好。”王睿苍白的脸顿然浮现灿烂明媚的笑,“陶陶姐和她妈妈住在花园里,车库旁边的小房子。”
王蕊一听转脸,阴森地看向弟弟。

NO33-NO34
NO.33

他还真不知道她与她妈妈住的是这么一个地方,连民房都算不上,只是一间附属于王宅的被木板隔成上下空间的小房。

小房紧挨的车库亮着盏摇晃的白灯。陶悦拎了个小水桶,拧几下湿毛巾,慢吞吞地擦洗车窗玻璃。
都真走到她后面,停住脚。
用干布和洗涤剂擦净的车窗亮晃晃的,像面镜子,陶悦在这面镜子上看见他宽阔的肩膀和幽深的眼镜。
风沙沙的一响,四周的梧桐叶子在秋杀里落了大片。
说实话,这种被猎人盯住的感觉真不好受。陶悦手心里攥攥毛巾球,转思着:不知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貌似自己身上有其它东西会是他想要的?
都真一只长臂伸过她右侧,搭在了车顶上。她刚要转身,他另一只手擦过她身子左侧。围成的狭小空间里,他慢慢倾斜过来的身体好比一座小山要把她相对纤弱的身子骨压下去。
秋风寒瑟,两人之间被压缩的空气变得炙热。
陶悦明智地选择不动。她有感觉,一动就像那时候她去吻他脖子,会让自己变身为不可收拾的导火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