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这是做什么?”白老娘的骂声早就传到了屋内,开始以为是白老娘只是骂几句,可这后来,馒头只是叫疼,才觉得事情严重,白兰跟白露赶紧跑过来看。
“你问问这下作的东西,她做了什么?”白老娘气口吐白气,“你怎么就不知道钱的金贵?”她说着就要搂脸呼馒头。
白兰赶紧拉开白老娘,问馒头道:“五妹,你做了什么把娘气到了!”
馒头抽抽泣泣地说了,白老娘又要上前呼她,白兰忙又拉着,只是这白老娘力气太大,她根本拉不住。
“娘这是做什么?不就是几文钱,你要打死五妹还是要做什么?”白兰也不费力去拉她,站在一旁劝解。
“我打死这个丫头!”白老娘抬手就给了馒头一巴掌,馒头早有准备忙侧了身子就跑。
“五妹就值五文钱?”
白老娘直勾勾地瞪着说话的白露,伸手就拍向白露:“你不是常说,你一句话就好些人抢着帮你做事了?你还让你妹子一个人挑东西回来?你是什么姐姐?”
这事是白露做的不地道,可是白老娘就为这个火,白露也很恼,白兰沉下脸,唤了声娘,道:“我今日就要回去了!就五文钱就在这打这说那的,娘这是打妹妹给我看,还是让别人笑话咱家?
一听别人笑话,白老娘瞄到了探头探脑地菱儿,硬生生地咽下这口气,她瞪了眼馒头,馒头吓得头一缩不敢说话。“还不跟我去做饭!”
馒头顺从地跟着白老娘后面,一面添柴一面回想前头的事,馒头就很伤心,五文钱,娘就喊打喊杀的,打了自己后才想起是四姐把她丢在那;她又怨四姐,为何不愿等自己,将自己丢在那;伤心之时,她就想到了那个帮自己的小伙子。一个不认识自己的人会帮助自己,而自己的家人呢?
正文 第九章 没吃成的团圆饭
白老娘今天是拿出了看家的本事,她人长的胖,爱钱,刻薄,可是却烧的一手好菜。
安静地厨房内,只有菜板跟菜刀磨合的声音,切萝卜丝、切姜丝、切肉丝,白老娘的动作迅速而利落,这跟她的身材不成比例。
旁边的砂锅里炖着肉汤,散出诱人的香味,白老娘掀开了砂锅盖,用筷子试了试肉的松软,将筷子搁在锅上,让锅盖同锅留着一丝空隙。接着将萝卜丝、肉丝、姜丝都倒入大瓷盆中,搅拌着,放盐,调好味。放下案板,麻利地擀饺皮。
馒头见她擀了一摞皮子,洗了手,站在旁边包饺子。俗话说“出门饺子,回家面”。馒头想着再难见到大姐,难过的直掉眼泪。白老娘瞅见,还以为她为那五文钱的事委屈:“你哭什么?又没打你!”
“娘,大姐是不是再也不回来了?”
“哭什么!”白老娘喝道,“你大姐那是喜事,是到京城享福。你哭什么?要把你大姐的福气哭没了?”
馒头听了忙擦干了眼泪,白老娘继续道:“以后多求老天爷保佑你大姐,她若是过的好,你们就好!我也不指望你能怎样,就指着你大姐,盼着少爷早日收房,她能生个儿子。”说着她往自己包的那个饺子里放了花生、红枣。
馒头听着不是味,她喃喃地道:“娘,你还有我们啊!”
白老娘叹了口气:“你们再好,要不是你大姐给你们扎的根基,又有什么用?你见你三姐了吗?”
馒头摇摇头,早上三姐是同他们一起出的门,可是去哪她却不知道。
“以后,把你三姐给看牢了!到时候她弄出事来,你大姐就是再有本事,你们也找不到好人家!”白老娘语重心长的教导着小女儿。她手中的饺子个挺大,细致的捏边,弯成元宝样,馒头知道那是特地留给大姐的。白老娘把自己包好的那个饺子放在最前头,吩咐着:“剩下的你来弄,我做菜!别把那个给我搞混了!”
馒头忙答应着,擀皮,包饺子实在是很累人,一直站着馒头的双腿都有些受不了了。肩膀被担子压过,生疼,真想休息下。
做好的菜很快就端了上去,大家都坐在白老娘屋中,所有人都到齐了,就差白霜。白老娘实在等不得了,她下令:“我们先吃!别等那个混账!”
白兰却拦住了:“娘,再等等,您都说是团圆饭,少了三妹这叫什么事?”
“等什么?快吃吧!到时候张家来接人,你就吃不上了!”白老娘不停地夹菜,口中道:“这寒冬里都没你爱吃的,你别怪娘啊!”说着那眼泪就淌了下来。
白露夹了口菜道:“娘,您瞧把大姐都招哭了!”
白老娘顺手就给了自己一下:“没用的老东西,瞧我这记性!来快吃!等会我就去下饺子!”
“娘,你今早可真厉害,把那个丫头教训的连大气都不敢出!”白露笑着把早上馒头他们走了后,家里生的事学说了一遍。
白老娘得意地道:“我是谁?要不是看在张家的面上,我早就教训她了!说什么规矩,最欠规矩的就是她了!”
“那是,娘是最厉害的!来我给您斟酒!”白露说着为白老娘倒了杯。
白老娘高兴地一口喝尽。一家人坐在炕上,说说笑笑,吃着东西,甚是高兴。白老娘看时候也差不多了,便要去下饺子。门这是被敲响了,馒头高兴地叫:“是三姐,我去开门!”说着放下筷子,跑出去开门。
拉开门却见是那天来的妇人,那妇人直接走了进来,“姑娘呢?我们来接姑娘回去了!”馒头不知道要怎么招呼,回头喊了声:“娘!”
白老娘听了声,忙走了出来,一见是张家来的人,明显一愣,随即招呼,要请她们到里面坐。那妇人摆了摆手,木着脸道:“还是请姑娘快些收拾了!”
“我们还没吃饺子呢!”馒头突然想到,娘包了红枣的那个饺子,一定要让大姐吃了那个饺子才能走,她开口小声地抗议着。
那妇人没想到这呆呆地丫头会不满,诧异地看着她,白老娘连忙扯着馒头,训着:“没规矩,怎么说话呢!快回去跟你大姐说!”
馒头极不愿意地回道屋里,大姐同二姐正说着话,两人面上都泛着红晕,再看看四姐同大哥说笑着,爹自斟自饮好不快活,她实在不想扰乱了这样的局面。
见她进来,白露急忙问道:“是三姐吗?快叫她进来啊!”见馒头身后没人,又见馒头情绪不好,奇了:“五妹这是怎么了?不是三姐?那是谁?”
馒头一下扑到白兰身上,“哇”地哭了出来,她这一哭,白家的人都吓了一跳,白兰忙问:“五妹,这是怎么了?你别哭啊!”
“就是,五妹,你怎么了?”
馒头抬起脸盯着白兰:“大姐,你别走,我舍不得你!”说着又呜呜地哭了起来,白兰没想到她是说这个,忙搂着她,“大姐不走!”
才说着,菱儿便进来,回禀:“姑娘,府上来人了,快收拾收拾吧!”
白兰没想到却是这个,她用手替馒头擦着眼泪,道:“五妹,快别哭了!”说着就要下炕,馒头抱着她不让走。白兰却让白霜拉住馒头,自己出去了。
馒头哭哭啼啼地站在院中等白兰梳妆好,白雪搂着她安慰她。一时白兰梳妆好,又穿上她当初来时的那见华服,给白老头,白老娘蹲了个礼就要上车。
馒头扑了上去,哭着道:“大姐,你等着,饺子就下好了,你吃了再走?”说着恳切地望着白兰。
白兰被馒头哭地心都碎了,她也想留下来,可是府上的规矩不能不尊啊,再说卖到别人家,还能回家过一日,这已是天大的恩典,府上很多人都想不到的。
白老娘虽也舍不得但也知道这是人家的规矩,拉过馒头,随手给了她几下:“嚎什么?快放了手,让你大姐走啊!”
“我不!大姐要吃了饺子才能走!”馒头认着死理,娘的那片心意可不能白费了。
这边闹的不可开交,张家来的人也不退后,白露站了出来道:“娘,你快捞了饺子给大姐带上,让大姐回府再吃!”又对张家的来人道:“您见笑了,我小妹不懂事,大娘屋里坐坐吧!”
白老娘去厨房下饺子,张家来的人被请到白露的屋子坐着,又白露陪着说话,白露常陪白老头卖馒头也不怕人,嘴也能说,张家来的人也喜欢她。一时饺子煮好了,放入食盒中,让白兰带了走。
馒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哭,眼泪就不停得掉。白兰上了车,掀起车帘,露出脸对馒头道:“五妹,一定要有出息,上京来看大姐!”
馒头点点头,她说是答应,可是京城她能去吗?她连城外都没去过。
骡车离开了白家,白兰默默地打开食盒,童儿一见这碗里还有面条,好奇地问道:“姑娘,这饺子怎么还放了粉皮啊?”
“这叫‘玉带缠宝’。”白兰拣了最上面的那个大饺子吃了下去,甜甜地是枣子,还有香香地花生,早生贵子,这是娘对自己的期望啊!她抱着食盒痛哭着。
菱儿也受不了白家分离时哭的那样,忙劝着:“姑娘别哭了,这妆花了,回去就不好了!”白兰放下食盒,拭了拭眼泪,在那一瞬间后,她又成了张家的丫鬟。
馒头一直目送着张家的马车离去。“在这看什么?”
馒头一转身却是自己三姐白霜,她对白霜哼道:“三姐你怎么才回来?大姐走了,都没吃上团圆饭!”
白霜念了声佛,笑道:“佛祖保佑,果然走了!我可不想跟大姐打照面!”
“其实大姐也还不错啊!还留了东西给我们!”馒头为白兰辩解着。
白霜伸手给了她一个指头:“你啊!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昨天还对大姐不满,今儿怎么就有说大姐好了?”
“三姐!你真是的!大姐再不好,也是大姐啊!我听说,大姐还给你说了亲事呢!”
“你说什么,什么亲事?”白霜颤声地道,这么快?
馒头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只是娘让我看着你,别让你乱跑!还说什么出了事,大姐就是再好,我们也嫁不出去!”
白霜一听,脸顿时就跟打了霜似的,一言不地走回屋子。馒头见她不对劲忙在后头跟着喊:“三姐,三姐!”说着跟她进了屋。
“三姐你怎么了?”
白霜也不说话,一人歪在炕上不说话,白老娘见白霜回来也不打招呼,自己一个人就歪在屋里,想着她天天出去,连大闺女走了都没见上一面。有些恼怒地道:“三闺女,你这是做什么去了?连你大姐走你都不回来?”
白霜依旧不理她,白老娘叹了口气:“你姐虽走了,却还想着你人。她请太太的恩,帮你说了大人跟前的师爷。你过去虽说是填房,但那师爷无儿无女,你同原配有什么两样?再说,大人要是推了出去做了官你就是官太太了!”
“你别心高气傲的,咱们平民百姓的还能找什么人家呢?你一辈子就窝在这县城里头?老夫少妻才疼人。”
白霜只是不理白老娘,白老娘一人说得也无趣,只得道:“你自个好好想想!”说着出门了。
正文 第十章 白霜的意中人(一)
白霜躺在炕上,回想娘亲的话,她气娘亲嫌贫爱富,气大姐只想到自己,却不想到自个妹子。又气又恼中,她听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她以为还是白老娘,硬气地道:“出去,我不想见你!”
来人没说话,只是把灯点上了,昏黄地油灯照着这个不大的屋子,乌黑的人影印在墙面,白霜面朝墙,却看得出人影不是白老娘,她掉了头,见是馒头,起了身,懒洋洋地道:“小妹怎么是你?”
馒头半天才挤了话:“三姐,娘说的可是真的?”
白霜让她上炕说话,抬手理了理自个的头,反问:“什么可是真的?”
“就是…就是,大姐让你嫁给师爷?”
白霜苦笑着点点头:“是啊!你看大姐多疼我们姐妹!”
馒头拉住白霜的手,急切的问:“三姐,你可愿意?”
“我怎么会愿意?谁想嫁个老头子过一辈子?”白霜叹口气,说着就自嘲起来,“我们这位大姐可是煞费苦心,一心想拿咱们姐妹当她的垫脚石!这次是师爷,不知道下次会不会是给老爷!如真是老爷,四妹怕是乐意!”
馒头担心地问道:“那三姐你要怎么办?我看娘的意思是乐意的!”要是娘也愿意,三姐就是要想有能怎样?
白霜咬紧牙,狠狠地道:“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那人!他要是要个尸就拿去!”
馒头忙捂住她的嘴,小声劝着:“三姐,你小声些!”
白霜将馒头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拿了下来,包在自己的双手中,感激地望着馒头。馒头想起白老娘问过的话,她决定要问问姐姐:“三姐,你是不是有要嫁的人了?”
白霜伸出食指放在馒头嘴上,示意她不要先说话,然后下了炕,打开门,迅速地朝外看了下,这才把门关上,上了炕,点点头。
馒头反抓住白霜的双手,兴奋地问:“三姐,他是怎样的人?”
一提到心上人,白霜有些严肃地面庞立刻柔软了下来,馒头在这一刻现,其实三姐比四姐还要好看,当然只要她不板着脸就好。
“他是个秀才,今年二十了,无父无母,就是咱们本县的人!他学问可好了,现在在准备秋闱,这要中了,就是举人老爷,到时候就算考不上进士,那也能被保举做官的!”
馒头一听考上举人,就能做官,立刻为三姐高兴。只是姐姐怎么认识这个人呢?“姐姐是怎么认识他的?”
白霜抬手捂着半天脸,馒头凑上去才现,原来三姐害羞了。只是她真的很想知道,拉着白霜的手,粘糖似得央求:“三姐,快说!快告诉我啊!”
白霜含笑地点头,清了清嗓子:“你也知道我同毛夫子的女儿淑贞好,那日我拿了绣品去找淑贞!”白霜的回忆来回了月前。
“淑贞却拉着我要去他父亲的书房,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只得跟着去,我们俩躲在后头,听见毛夫子同个书生说话。淑贞指着那个书生对我说,那是她爹最得意的学生,十四岁就中了秀才,三年前参加乡试时,他爹去世了,便没有考。因为他是孤儿,没有进项,毛夫子就推举他到下面的村子做私塾先生。当时隔着窗户看得并不清人,只是后来毛夫子突然教训起他来,我只听他说百姓在所不惜!后来只是淑贞的娘在外面叫我们,说我们站在那做什么,毛夫子便出来,他也跟着出来了,我就见到了他。”那日的羞臊至今还影响着白霜,她摸了摸自个儿的脸颊继续道:
“那次是第一次见他,后来我又去淑贞那,淑贞对我说,他是为了那村子里百姓的地同个举人老爷闹了起来,就是我刚才同你说的事。最后他也把百姓的地要了回来,只是那举人怀恨在心,在县太爷跟前告了他一状,说他不安心教书。他因为那事,言语好像也得罪了县太爷,太爷也就免了他的职,他就回城了。”
“这我不听,姐姐快说,你同他怎么认识的?”馒头听到现在还没进题,直催白霜。
白霜忙安抚她:“就到,就到。当时他来拜见淑贞娘,我们从外头进来,淑贞说‘我却是佩服师兄的为人,只是我却不能为了那事丢了自家的差事。’我当时听了,反驳‘还说你是读书人的女儿,连读书人最中气节都忘了?但凡是对的,为百姓想的,连皇上的意思都要驳,何况是个知县?’我们进了屋,才现那有人,毛大娘只是说我们女子哪能议论外面的事。他倒是打量着我!就这么就认识了!”
馒头满意地点点头,真是好听,只是姐姐喜欢他,“那他可说要娶姐姐了?”
白霜伸手就捂住馒头的嘴,责道:“你没遮没拦的说什么?”只是她那红云般的面容暴露了她的心思。
“就是有说?”
白霜垂着点头。
“你让他来提亲啊!他来提亲娘就不会让你嫁给那个师爷了!既然是以后可以做官,娘肯定愿意!”
一提到这个,白霜立即抬起头,脸上的笑容被淡淡的哀愁取代,她苦涩地道:“他虽说是个读书人,可是一贫如洗,娘哪里会愿意!”
“一贫如洗?”馒头实在不明白三姐说的意思。
白霜不好意思地笑这解释:“这是他教我的成语,说是这么说有显得文气些。这就是说人很穷的意思!”
馒头明白的点点头,想来以前三姐也说过这么文绉绉的话,这大概也是那个人教她的吧,馒头有些羡慕地道:“他懂的真多!”
白霜自豪的点点头,神往地道:“他懂的岂止是这些。只是他为人正直,能体谅他人,这点才是最好的!”
白霜望着馒头探询地眼神,为她说起心上人的事情,“读书人的田地是不用交税的,有些百姓为了不交税,就把田地挂在本地有功名人的名下,到时候给些粮食予他们就是了。我们县有个村子的读书人就借故黑了别人的土地,到是他帮忙才把地弄了回来!”
馒头听了这么好的故事,忙问:“姐姐,他是怎么把地弄回来的?”
白霜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问他他从不跟我说,只说这是应该做的。还说以后当官要做像包拯那样的清官!你知道包拯吗?我说给你听!”白霜清晰地为馒头说起包拯:“包拯是宋代开封府的知府,他以断狱英明刚直而著称。执法不避亲友,立朝刚毅,廉洁无私,嫉恶如仇,是一等一的好官。他在端州做知州时,就下令只按规定数进贡当地出产的名砚——端砚,杜绝往日官吏以此贪污,使老百姓过不再受逼迫,而自己走后,连一方端砚也没带走!”
馒头听了不由的感叹道:“他真是个好官啊!”
白霜被馒头孩子气的感叹惹笑了,她抚摸着馒头的脑袋,注视着妹妹,“要当好官就要清苦一辈子,做个孤人,得罪不少的人。他本来是那个村子的先生,就因为那件事被人辞了。”
“三姐每日就是去看他的吗?”
白霜含笑的点头,他是读书人不会做饭,自己从小也没做过家事,只得都带着自家的馒头去看他,他骨子很硬,不要她带东西与他。最后商量每日教白霜识字,作为束脩。她从身上掏出自己今天才学的字,宝贝似的拿给馒头看:“瞧,这就是他写的字,写的好吧!每日他教我认几个字,说一年后,我自个就能读书了!”
馒头要看那张纸,白霜小心翼翼地拿给她,又嘱咐她小心。馒头看了,只是奇怪,这字怎么跟自家春联上头的字不一样,怎么那么怪。“三姐,这是什么字啊?”
白霜伸头一瞧,原来馒头把字倒着看,她笑着帮她调了个。馒头见自己看了倒字,反而笑了:“我说怎么跟咱家门联上的字比那么别扭!原来是我拿倒了!”
白霜指着那字念道:“三纲,君臣义。父子亲,夫妇顺。”她知道馒头也听不懂,照着心上人的**解释,“就是说,三纲是人与人之间关系应该遵守的三个行为准则,就是君王与臣子的言行要合乎义理,父母子女之间相亲相爱,夫妻之间和顺相处。”
馒头对这个倒没什么兴趣,三个字,三个字的她也听不懂,立刻感到乏味,又怕扫了三姐的兴,应付着三姐:“三姐,你会写自个的名字吗?”
白霜连忙打开自个的箱子,从箱底翻出一沓纸,捡了最下面的那张,小心的递给馒头,指着最前的两个字,念道:“这就是我的名字,白,霜!”
馒头指着‘白’字,高兴的问:“这就是白?我就是姓这个?”
白霜微笑着摸摸妹妹的脑袋,当时自己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字是这两个字的时候,也像小妹这么兴奋。
馒头照着纸上的字划了很久,并不满足地问:“三姐,那我的名字怎么写的?”
白霜指着那张纸最后面的两个道:“这就是你的名字!馒头!”然后又指着其他三个字念着:“这是,雪,是二姐的名字;这是,露,是四妹的名字!”
正文 第十一章 白霜的意中人(二)
馒头看看自己那两个字,再看看二姐、四姐的名字,她现,那三个姐姐的名字,有半截都一样,就自己没有。那个头字还好说,就那个馒字,是不是太复杂了,自己叫这个名?馒头咽咽口水,为难地对白霜道:“三姐,怎么我的名字跟你们不一样,还这么难认啊?”
“你同我们还长的不一样呢!你名字有两个字,我们才一个,你就比我们多认个字啊!”白霜好言安慰,当时他写这些字的时候,还专问自己为何要写‘馒头’二字。
馒头点点头,将手指放在自己名字的那两字上面,照着画着。白霜看着小妹那么认真,闪过个念头,她问道:“小妹,你想认字吗?”
馒头看了看字,想了想,摇摇头。
对馒头的回答,白霜实在是不懂,明明很认真的学着,可为什么又不想学呢?“为什么?我见你很想认识啊?”
馒头咬了下下巴,偷偷看了眼白霜,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道:“我笨。”
原来是为了这个,白霜笑了,她想起他对自己说的话,“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小妹只要你用心去认,总能学会的!”
馒头点点头,只要用心学就能学会,那就好,不过她还有疑问:“那学了这个有什么用呢?”
“当然有用了,可以看书,还可以写信!”
“那可以做大官吗?”
白霜笑着点头,“这是当然,只有读书才能做官!”他早睡晚起,不停的读书,不就是为了做官,达成自己的宏愿吗?
得到答复的馒头高兴的问:“我也可以做官吗?”她也不等白霜回答,自言自语道:“我要是做了官,娘就会听我的!三姐你就可以嫁给他了!”
她做官就是为了自己啊,这个小妹妹的心实在是好,白霜不忍让她感到失望,咽下了将要脱口的否定,转用商量的语气道:“我教你认字,那你要教我什么呢?”
馒头奇怪地看着白霜,三姐教自己认字还是有条件的?可是,她能教三姐什么呢?三姐的女红很出色,自己也才学,她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呢?为难地摇摇头。
“你教我烧饭做菜吧!”白霜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馒头吃惊地张张嘴,三姐做饭?她以前从没有做过。
白霜伸手托上馒头的下额,笑道:“快把嘴巴合上,这都能塞进个鸡蛋了!”
馒头忙闭了嘴,问道:“三姐为什么要学啊?我在家就我弄啊!”
“呵呵!我要是嫁给他,我不做饭成什么了?”白霜幸福地道,原来为心上人做饭是件值得人高兴的事啊。
馒头这才想起那人没了教职,就算有教职,也请不起旁人做事。她想起在家一天那么多的事,三姐能做的了吗?想着她为难地道:“只是三姐你做的惯吗?”
白霜认真地点头道:“做不做的惯不都是做吗?你不也做了吗?”那坚定地眼神,不带一点动摇。
“好!我一定教你!”馒头爽快地答应,到现在只要是三姐要做的事,好像没有不成的。
白霜见馒头答应了她也很高兴,只是一阵响声,夹杂在这高兴地气氛中,显得有些特殊。白霜尴尬地捂着肚子,原来是白霜饿了。
“三姐你还没吃饭,我去给你端,娘今天包了饺子,你等着!”馒头说着撒了鞋就跑出帮白霜下饺子去了。
一进厨房,白老娘一巴掌就拍了过来,口中骂道:“你跑哪去了?锅里还烧着水,我再晚来一步这锅就烧通了。你个赔钱货!”
馒头这才想起来去三姐屋钱,她正烧水,一听三姐说事,自己就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你现在来做什么?等我还你送水洗脚?”白老娘依旧不依不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