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阳满足地点点头。除了暖和的屋子，舒服地棉被，最重要的是她有时间为桑寿做棉鞋。据上次桑寿来找自己已经一个多月了，是要把棉鞋送过去了。
她翻着箱子找出了东西，比量着剪鞋底子，画鞋面子。
“清莲姐姐，你什么时候回去？”
“这些日子是不会回去了。”清莲想了想，才到了这边，怎么也要有一两个月适应，现在不是回去的日子。
“那......”于阳收了手，如果清莲没办法回去，那自己就是做好了鞋子也没办法送给桑寿。
“你也收敛些。”清莲已然看出于阳现在要做的是双男鞋，这丫头经历了上回的事怎么还不小心些。这里不比以前，只有她们几个，这里却是人来人往地，看着太太常来这里，那些姨娘也会常来，那些丫头们见到，就是有再多的理由也护不住她。
“可是......”那该怎么办？桑寿大冬天的不能没有鞋子穿。
清莲哪里不能明白于阳的心思，可是这事一定要想个妥当的法子，到时候就算是被人查出来也好办。
清莲想了想，笑着道：“有了。这法子一定没事的。”
于阳一听有法子，哪里还有不停地，忙叫清莲快说：“好姐姐，你快说。”
“我说了，你拿什么谢我？”
“你要什么？若是我能做的。”
“那你帮我做双鞋，给大哥的。”
于阳微微一愣。她做鞋给巴青？
清莲支吾着：“他总是笑我鞋做的差，这次总不能再让他笑话了。”
于阳到不是说不做，只是清莲的法子到底是什么呢？
“马上就要过年了，每年过年，姨奶奶都会送些年礼给老爷。不过是一身衣裳鞋袜罢了。衣裳有素纨，你把鞋子包了。不就可以......”
给张瑛做鞋，那是男子式样，就是叫人发现也没人说话，就是发现她多做了几双也没关系，到时候就说比较挑剔，要挑最好的。这却是个法子。
“只是......我从没做过......”给张瑛做鞋那要素纨那样手艺的人才能做，怎么会落在她的手上呢？到时候素纨不更有意见。
“你上回做的不就很好？等会儿，我把鞋样子给你拿来，你照着做就行了，今年也让我清闲些，我真是拿不惯针线。”
在清莲的计策下，于阳还真有空做鞋子，白天当着众人的面就做张瑛的鞋，到了晚上她就拼命的赶制又寿的鞋子。不过穆时风是不是要该送个什么东西表示一下，毕竟上回在明远楼，是他帮了自己。
一时间，于阳要赶制的鞋太多，每天熬到很晚。也不知道是谁在皮姨娘跟前说了，皮姨娘亲自过问了，又瞧了于阳做的鞋，对清莲道：“这已经很好了，你还不满意？你能做到这三分我就满意了。不用再做了，这样就很好。”
这一日，于阳去后院收拾晒在外头的东西，一个小丫头跑了过来，一头撞进了她的怀里。
第二卷 下人 第六十二章 缠着于阳的葵花
于阳歪着身子随手抓住身边的东西以图稳住自己的身子，可是她抓着的只是临时搭建的竹竿怎么可能随得了小丫头巨大的冲力。两个人便仰身摔倒在地上。
小丫头一见撞倒了于阳，忙探身跳了起来，垂下头，躬身退到一边。
于阳将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又将竹竿重新搭上。小丫头见了期期艾艾地走了上去：“阳妮子姐姐，我来帮你。”
于阳瞧了小丫头一眼。她没认识，才留头，但却颇为清秀，这英国公府向来不缺长相秀丽的女孩儿：“你叫什么？是哪里的？”
“我叫葵花。是......是......”葵花支支吾吾地，后来抬起头，“我是时姨娘身边的。”
时姨娘身边的丫头？于阳再次审视着葵花，时姨娘身边的丫头除了两个服侍很久的丫头外，其余的都是属羊的，怎么又会出现个才留头的小丫头？
葵花见于阳没说什么，胆子逐渐大了起来：“阳妮子姐姐，我可以到菩萨前上柱香么？我听说这里的菩萨是太太请回来的，很是灵。”
葵花的眼神很期盼，于阳却不能答应她，笑了笑：“时姨娘屋子里的不比我们这的好，你何必舍近求远？”
大佛堂请菩萨的时候，蒋氏也给时姨娘屋子请了一尊菩萨回去，据说是赵天师亲自挑选开光的韦陀菩萨。府里的人总是在传那尊菩萨有多灵，还有人传，有人在半夜时分瞧见时姨娘的院子笼罩在红色的佛光之中。
“我......那里不许我们这些小丫头进去。”葵花解释着。
于阳只是笑，却不再说话，转身准备回屋。
葵花见于阳要走，忙拦住她：“阳妮子姐姐，阳妮子姐姐。”
果然，她是另有目的。于阳没有停下来，她要逼着她把话说出来。
“阳妮子姐姐，你等等，我有话......”葵花追着于阳，当看到有人经过，忙停下脚，收了声音。
于阳笑了笑。葵花另有其事，还是不能让人知晓的事，会是什么事呢？
葵花等人一走，又追了上去。
“你还有什么话？”于阳邹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子道，“若是到菩萨上香，哪里的不行？你就说为小世子祈福，时姨娘哪里不应允？”
葵花来不及收腿，多亏于阳伸手扶住这才避免再次撞上，她脸微微一红，毕竟是年纪小，禁不住说：“其实，其实并不是。其实......其实是......”
于阳等着葵花自己说出来。
“其实，是我们姨奶奶想请姐姐过去。”葵花憋了半天终于把话说了出来。
“请我过去？”真是奇怪，先不说时姨娘是怎么知道她的，就说时姨娘请她过去那又是为什么？
“我们姨奶奶弄了本经书，要请人念，想来想去，只有皮姨娘身边的人可以，姐姐是最好的人选。”
于阳觉得这利诱牵强无比。时姨娘常让皮姨娘为她念经，现在是她‘权倾一时’的日子，怎么突然收手，要自己念经了？
“我哪里会念经？我去给你找别人。”于阳说着便抬腿。
葵花一把拽住她的袖口：“不用，不用，我们姨奶奶说了，就要找姐姐。”
“那我跟我们姨奶奶说一声。”
“不行，不行，姨奶奶交待了，不能叫旁人知道了，要悄悄地。”
于阳心中不由冷笑，悄悄的，既然时姨娘交待她要悄悄地，为何葵花自己的出现那么大的动静，悄悄地，自然是要掩人耳目，葵花反而是一头冲了进来？
“这可不行，我若是不在了，我们姨奶奶问起来可怎么办？不行，我要跟姨奶奶说一声，你等等，我一会儿就来。”于阳装作很急的样子，一定要说。
葵花面露难色，支吾道：“真的，我们姨奶奶说真的不能叫旁人知道。姐姐，你就去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于阳放沉了声音，她死死的盯着葵花的眼睛，“你在打时姨娘的旗号是不是？”
葵花忙摆着手：“不是的，不是的，真的是......”
“时姨娘院子里除了两个大丫头外其余的都是属羊的，葵花，”于阳突然面露笑意，“属羊的，今年多大了？”
葵花愣住了，张了张口。
于阳面上仍带着笑意：“今年十三了，可是你才多大？或者是我不知道，时姨娘的院子里又进了一批丫头？或者是时姨奶奶不再信赵天师了？”她还没说出来的话，难道时姨娘不想平安地生下小世子么？
葵花道：“真的是时姨奶奶让我过来叫姐姐的。”
“你还不说实话！真要我把你领到时姨娘的面前么？”
葵花扑通跪了下来，哀求道：“好姐姐，我错了，你别把我领去。是有人叫我来请你的，说我只要把你请去，就给我五十文钱，我一时贪了小便宜就应了。”
“有人叫你请我？什么人？”于阳觉得有些奇怪了，前些日子，那个小丫头也说有人来找自己，怎么会有人找她？
葵花是哀求，却不说话。
“我只数三下，若是你再不说，我就把你送到时姨娘那去。一，二......”于阳竖起三根手指头；一面数，一面曲下手指。
就在三要脱口的时候，葵花终于开口了：“是个男的，他说你一定知道的，还说，是什么老地方。还说鞋破了，要洗个脚。奇奇怪怪地。”
是桑寿？！于阳几乎可以肯定传话的人是桑寿。还在外厨房的时候，那日桑寿的鞋子破了，于阳让他洗过脚。可是桑寿怎么会这样？
“你是时姨娘身边的丫头，怎么可能见外男？”这是让于阳最怀疑的地方，如果小丫头一开始就说出那话，她反而不会这样的怀疑。
葵花忙道：“我真的是时姨娘身边的丫头。我今日回家，才回来。进二门的时候遇见他，他便问我晓不晓得皮姨娘住的地方，让我找姐姐，传话。我只是贪那五十文钱，好姐姐，你别把我送回去。姐姐们会把我撵出去的。”
“我是外面买进来的，怎么可能认识这府里的人。找错了，你回去吧，我不会跟你姐姐说的。”
葵花也顾不上央求于阳出去了，爬起身又跑了出去。
一出后门，葵花便转弯，她并没走远，而是向躲在了墙边，探了个头，悄悄地望着于阳，见于阳走了。这才又走了进来，急性快步地走到一排屋子前，站在窗下，有节奏地敲着窗楞。
门开了，葵花溜了进去。
木香盘腿闭目坐在炕上。
“木香姑娘。我按着姑娘的意思在二门等了两日，真的有人来找我让跟阳妮子传话。”
木香仍旧闭着眼睛。
“姑娘，我真没想到阳妮子有那么大的本事，她居然认识护卫......”
木香的眼睛瞬间睁开，紧锁站在一边的葵花。她突然想起，那时候传过的一句话，阳妮子在进府的时候就勾搭上一个护卫，莫不就是那个护卫。
“那人让你传什么话？”
“鞋子破了，要洗脚。”葵花道，“木香姑娘，这话真是奇怪，是什么意思？”
木香也觉得这话奇怪，鞋子破了，要洗脚？这是什么意思？那个男的为何几次找人进来传话给阳妮子，叫她出去。这一个月下来已经有四次了，到底时候为了什么？或者是......木香突然直起了腰身，莫非是什么暗语？她不由地想起，小时候父辈们常说的打仗故事，为了取胜，每一方在对面都有探子探听军情，莫非阳妮子是隐藏在府里的探子？而那个护卫是来接头的？这么急是要传什么消息？
是了！那次她去明远楼抓阳妮子的时候，穆大人出现在明远楼，还是那样的小心谨慎，带着浓烈的防备。
木香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她心里暗暗计较了一番，招过葵花，对她密语一番，咬牙裉下手上的金镶珍珠缠丝镯递给了葵花。
于阳坐在屋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到底是什么人，那个葵花的话，让她半信半疑，信她传的话，不信她的身份跟其他说辞。
她盯着已经做好的鞋子，觉得这鞋现在就是一件祸事，还是赶快脱手才是。
“你在想什么呢？没事，就把这个做了吧。”清莲拿着新活计进来，是小孩的鞋子。
“清莲姐姐，你把这个送出去吧。”于阳指了指鞋子，只要这鞋子到了桑寿的手里，她才能安心，她想见桑寿，非常想见，但是却不得不顾忌旁的。还有三个多月，时姨娘就要生产了，这三个月里一定不能出事。
“你......”清莲不明白，于阳为何那么着急的要把鞋子送出去。做的时候没白天黑日的，送的时候又那么急吼吼的，“就那么急？他能缺这个？”
“我......”于阳到了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她想跟清莲说这几日的事情，可是又不敢说，这府里能让她相信，放心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她不能再大意了。她使劲憋了口气，感觉面上有些潮红，做着害羞的样子，其实她是有些害羞，可是还没到脸红的地步，“再不送，就穿不了了。”
清莲明白了于阳的意思，她也不好再打趣，便应下了：“那你替我一日，我正好也歇一日。嗯，等过年的时候，我再替你好了，让你也安生的过个年。”
第二卷 下人 第六十三章 追清莲的于阳
早上起来，伺候皮姨娘诵经后，清莲将这两日要做的事吩咐了，拿了昨日就已收拾好的包袱便要回家。于阳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清莲姐姐，东西都带齐了么？”
清莲被于阳问的有些不耐烦了：“从晚上你就说了多少遍了。”她夸张地掩住自己的耳朵，“这还没老就婆婆嘴，受不了了。”
于阳这才发觉自己已经说了许多遍，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却解释道：“我怕你忘记了。”
清莲哪里不知道于阳的意思，笑着拍了拍包袱：“四双鞋都在这里面了，要不要我现在打开让你再过目一遍。”
哪里还需要打开了，鞋子是她昨日亲手放进去的，哪里会出错。
于阳送走了清莲，回到皮姨娘跟前，这两日她要在皮发娘身边近身伺候。到了大佛堂后，事情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琐事变得更多。
“阳妮子。”柳儿在后面轻轻地唤了声，冲于阳招招手。
于阳透过玻璃窗子，瞧了眼正在抄经文的皮姨娘，见她没什么，便走了过去。
“什么事？”
即使于阳面上没表现出什么，柳儿仍旧有些不自然。她一度想过，如果于阳对自己大声指责那还好，可是......
对自己为何不同她说二门门禁加严的事一言不发。清莲警告过她，她知道于阳早已经知道，自己闭口的事，于阳就跟没事的人一样，甚至还对她跟以前一样。这让柳儿感到无比的后怕，于阳会不会像那些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在背后报复自己？
她当时只是妒忌而已，她来皮姨娘跟前已经两年了，为什么从一开始皮姨娘就对于阳那么好，她还爬到了自己头上。素纨说的是，自己若是不争，那一辈子就只是个小丫头。
她也想弥补自己犯下的错，可是面对依旧如初的于阳，柳儿觉得是那么的不容易。
“木香姑娘让你过去一下。”
于阳点点头，进去同皮姨娘说了一声，又嘱咐柳儿，让她到里头伺候。
木香的屋子在东边厢房的下房，于阳才转了过去，就有立在外面的小丫头笑着对里面道：“木香姐姐，阳妮子姐姐过来了。”
小丫头笑嘻嘻地为于阳打起帘子，请于阳进屋。
木香的屋子并没有烧地炕，只是点了两盆火，几个小丫头都围坐在那，一起说笑着做针线。见到于阳进来，木香欠起身子，又示意请于阳坐到自己边上：“我这没你们那暖和，不过是两句话。”
“姑娘请说。”
木香笑着拍着于阳的手：“你我是一样的人。”
于阳连声道不敢。她跟她是一样的人？不是，绝对不是。每次同木香说话，于阳都要打起十分的精神来。生怕自己哪里不谨慎，叫木香这样的人抓住把柄。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太太今日要过来念佛豆，午饭是要在这吃的。太太一向说皮姨娘这的粥熬得好，你去好好的熬一锅粥。”木香笑着看着面上一片茫然地于阳，“你还不知道吧。咱们府里每年腊八节，主子吃的粥都是皮姨娘小厨房熬得。那些豆子都是太太亲自在佛前拣的。”
“是，不晓得，太太今日想吃什么粥？”
木香含笑着点点头：“难怪皮姨娘那么看重你，你果然心细。木槿打发人说了，太太这些日子都惦记着时姨奶奶的身子，没多大胃口。说要吃什么粥，你们就熬些开胃口的粥。”
开胃口的粥，能有什么，到时候问温嫂子一下吧。
“我明白了，这就去吩咐。”于阳看着木香，只要她说没事，自己就赶快离开这。
“对了，我想起来了，木槿说过，那个什么山药薏米山楂粥。就那个。”木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脸恍然大悟地样子，她歉意的笑着道，“原本是应该我去说，只是温嫂子毕竟是皮姨娘的人，我也不好吩咐，只好有劳妹妹了。”
于阳找到了温嫂子，说明了木香的话。
温嫂子一脸为难的道：“姑娘，这......这......”
“嫂子有什么难处？”于阳看着温嫂子为难得样子，心里不由的纳闷，不就是一锅粥，还有什么难处？“是不是少什么东西，嫂子跟我说，我这就去取。”
温嫂子忙点头道：“正是。别的东西都好说，就是那山楂有些难。”
于阳晓得这山楂并非她们平日吃的山楂，而是秘制的一种：“多难我都可以弄来。”
温嫂子笑道：“弄来也不难。只要到太太的大厨房问巴嫂子要些便好。以前这些都是清莲姑娘熬得，太太说熬粥的本事，这府里属清莲姑娘第一，因此每年的八宝粥都是咱们在做。过几日姑娘就晓得了。”
也就是说找来了秘制的山楂，还要找清莲来熬粥。
温嫂子小心翼翼的道：“姑娘，若是要煮粥，就赶紧请清莲姑娘回来吧。”她抬头看了天色，“这没多长时间了。”
于阳来不及多想，提着裙子便一路追了过去，只希望能赶紧追上。搬到西北角的佛堂后，于阳这是头一次出门。从这只要再过一个弄道，便是二门了。
看着眼前空荡荡地走道，于阳不禁叹口气，就已经瞧不见人了？再赶不上，只能到二门，请人把清莲请回来了。
于阳再次提起裙子，加快了速度，希望能在下一个拐角处追上清莲。
猛地转弯，重心不稳，于阳的右脚开始打滑，身体摇晃。
在这摔打的话估计会摔得不轻，就在于阳认为自己一定会摔倒的时候，一个人伸出了手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把她稳住了。
突然地滑到，把于阳吓了一跳，她顺手抓住扶住自己的人，来不及抬头便连口感谢道：“多谢，多谢。”
对方没有立即松手，而是等她站稳了，这才把手收了回去。
于阳抬起头，想看看帮助自己的是谁。那张脸映入眼帘的时候，她却吓了一跳。那人，那人是穆时风。
“你怎么出来了？”
于阳被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可是又十分的不舒服。因为穆时风问话的口气很不好，昌在质问。于阳不喜欢这种口气。
“啊。呃，我有事。”她草草地解释着，脚已经迈了出去，她现在没工夫同穆时风在这里说话，她急着去找清莲。
“有事？难道没人告诉你，这些日子老实地待着，不要随便走动么？”可是穆时风并不打算就此放于阳离开。
“......”
“那为什么不听话？”
于阳很惊讶，穆时风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听话？这只是一瞬间的想念，她快速的解释道：“我找清莲姐。”
“她从那边走的。”穆时风指着另一边道。
于阳来不及同穆时风说谢，提着裙子就往回跑。清莲怎么回从那边走，这里出去最近。
穆时风身子一旋，伸手拦住了于阳：“回去！”
“我有急事找清莲姐。”
“你回去，我让巴青去办。”穆时风命令着于阳。
于阳奇怪的瞧了穆时风一眼，他双眼就写着“回去”二字，还是毋庸置疑地。
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他要帮自己？于阳真是有些想不明白，上次穆时风帮自己是因为他知道害时姨娘见红的不是自己，那这次呢？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呢？凭白无故地穆时风能有那么好心？
“阳妮子，阳妮子。”熟悉得呼唤声传了过来，于阳转头，看着妞儿飞奔过来。
“妞儿。”
妞儿见者了于阳，停下来，喘着气笑嘻嘻地瞧着于阳，叉着腰气喘吁吁地，艰难地张口，喘了两口气，又跑了过来。一直跑到妞儿的面前这才停下。
“你怎么来这里了？”于阳扶着妞儿，好让她舒服些，妞儿怎么会来这里。
妞儿扶着于阳的手臂，喘了一会子的气，这才道：“我......我来......找你的。你快跟我来。”
“找我？什么事？”
妞儿不由于阳分说，一手抓过她就把她往回带。妞儿的劲儿很大，拉着于阳的时候，她一点也不像方才气喘，大步朝前。
“妞儿。”于阳今日被穆时风跟妞儿都闹了个迷惑，这两个人怎么都说话只说一半。
妞儿站下，紧紧的抓住于阳的手，她按了于阳的手臂，松开，紧接着又按了一次。
于阳明白妞儿这是有话要同她说，又碍于穆时风就站在旁边，到底会是什么事，妞儿要这么急得来找自己。
她转过身子，冲穆时风躬身子：“还请大人您替我请清莲姐姐回来，方才有人传话过来，说太太要吃她煮的山药薏米山楂粥。”
穆时风点点头转身离去。
妞儿也不说为什么，直接拉着于阳往回走，走了好大一截，妞儿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于阳不由站住，拉着妞儿：“你说有事，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你说啊！”于阳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好，妞儿这么急急地来找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妞儿仍旧不说，只是拉着于阳。
“妞儿！”
“你别说话，跟着我来就是了。快点。”妞儿只是回头瞧了于阳一眼，淡淡地说了句话，就拉着于阳走。
路并不长，在于阳看来却如上西天的路一般，她越想越觉得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妞儿这么急急的来找自己，会是因为什么事？
正文 第二卷 下人 第六十四章 欺骗于阳的妞儿
进了内院的门，于阳终干忍不住甩开妞儿的手：“到底有什么事情？”
妞儿停下脚步，擦了擦汗，长舒一口气，笑着道：“没事。”
“没事？没事那你方才说有什么事？”
妞儿笑了笑：“是有事。方才皮姨娘找你呢，一听到找你，我就自告奋勇地来了。”
“找我做什么？是不是太太已经来了？可是要吃东西了？这不是还早么？”于阳有些急了，不是说中午的膳食么？怎么现在就要吃了。
妞儿摆摆手：“你可别问我，我不知道，只是素纨才从皮姨娘屋子出来，传话说找你，可是找了一圈子也没发现你人。我听说要找你，就接了这个差事。可巧大家都不愿意接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就落在我身上了。”
“素纨在姨奶奶的屋子里？”于阳觉得这里面有丝不对劲，“素纨不是在太太那么？”
妞儿冷笑一声：“她哪里在。”
“妞儿，素纨真的没去太太那？她没去太太那帮着打络子。”于阳追问着。
妞儿肯定得道：“我现在是太太院子里跑腿的小丫头，成日都在院子里，有人进来我难道不晓得么？何况又是她。还有你们那个柳儿的，也懒得狠。躲在后院，若不是我抄近路过来，还不晓得，她在那里清闲呢。”
素纨在屋里，柳儿躲在后院。她们都没出去，自己却没找到，既然没有…于阳拉着妞儿道：“妞儿，太太是不是说要吃山药薏米山楂粥？”当于阳一点点整理出的时候，她便发觉这里面有些不对劲，可是哪里她还没想明白。
妞儿摇摇头：“这我倒不晓得。阳妮子，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木楼姑娘可派人过来传话过？”于阳继续追问道。
“没有。传什么话？”妞儿奇怪的问道，“阳妮子，你怎么问的都奇奇怪怪地，是不是有什么事？你同我说，是不是她们欺负你了？”
妞儿敏感地问道。阳妮子总是这么的好性子，被人欺负了也不说。
妞儿抓住于阳的手急急得问了，她突然跺了脚，狠狠的道：“我就知道那个木香不是什么好东西。因为你害得她被赶到佛堂，她心中怨恨，才这样整你的。她定是许了素纨她们几个好处，所以她们也这样听她的话，她们是合起伙来要把你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