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团在她手心里就是不听话,她求助的看着申辰,申辰走过来,开始下手,看着他手指翻飞象写毛笔字般洒脱,池晓菡看的心服口服。
“你除了会学习,还会什么?学习不是人生的全部。你应该享受人生。你看你,吃的随便,穿的随便,没事窝在家,跟个小蜗牛似的。”
“申辰,我就没有优点吗?”池晓菡被他说的很挫败。
“人的优点就是他的缺点。所以,只能说是特点。”
他说的似乎很有道理,池晓菡佩服的看着他,想就另一个问题咨询下哲人的意见:“那我从那下手开始享受人生?”
申辰看了一眼窗外,然后又鬼鬼祟祟地看着池晓菡:“春天来了,动物们都知道忙起来了,你
也抓紧啊。”
一把面粉不客气的只扑哲人的面门,申哲人大叫一声,不幸中招,玉树成了面树。
用心良苦
周一一大早,池晓菡搭着申辰的便车去了公司。
很难得,申辰起这么早,他说他有事,但又不说有什么事,所以这个便车搭的池晓菡很不坦然。她在心里猜测了又猜测,他应该,不会,是特意起个大早去送她吧?
她用眼角余光斜了申辰一眼,他正襟危坐,目不斜视,面无表情。看不出特意,只看出没睡好。
到地方,放下池晓菡,申辰打了个大哈欠,懒洋洋地一抬手,眼皮带抬不抬,看都没看她一眼,扔了两字“拜拜”!
池晓菡此刻确认了搭的的确是便车,便放心地匆匆上了电梯,到了26楼人事部,先签和约。
美女乔云和蔼的拿出和约,和蔼的提醒她仔细看,真是让人如沐春风。
和约很公平,并不霸王,这让池晓菡对方中企业又多了几分好感。
签完池晓菡三个字,门突然开了,进来一个人。池晓菡本能地觉得他应该是同事,对他礼貌的笑了笑。
“欢迎你加入方中,这是我们宋总。”乔云站起身,对池晓菡介绍进来的男子。
池晓菡的笑不由自主带了恭敬,再一细看,仿佛那天面试的时候他就是坐在乔云身边的那位。再细看,仿佛还在那里见过似的,却想不起来。
“小乔,下午太平洋保险的刘经理要来,你接待一下,我和王总都要出去。”
宋岩顺便对池晓菡点了一下头,拿了份文件很有王者风范地一转身,出去了。想到他是公司里最大的BOSS,池晓菡对他也有了一分好感。这份好感来源于狗血言情剧,电视里那些老总们都是拨一下分机,指挥着各部门的人小跑溜溜地去他那里,送这送那。这位老总屈尊亲自来下属这里拿东西,不容易。
乔云领着池晓菡到了财务部,介绍了同事,然后安排了位置,对池晓菡笑笑就关门走了。池晓菡看着埋头干活的诸位,有些紧张。
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对面的女孩突然抬起头来,对她甜甜一笑:“我叫楚楚,虽然有些名不符实,不过你就将就着喊吧。嘿嘿。”
池晓菡看着她圆圆的小胖脸蛋,笑了起来:“叫我晓菡就可以了。”
会计主管过来对池晓菡低声交代了她的工作,然后大家又开始各干各的,安静如教室一般。只有楚楚时不时从帐本上抬头对她俏皮地笑笑。
方楚楚喜欢美女,从小是羡慕别人长的美,长大就演变成真心欣赏美女,当然,帅哥更是喜欢。第一眼看到池晓菡,惊讶于她的美色之外也直觉她是同类,当场决定把她发展成自己的闺密。
中午吃饭的时候,两人坐在一起,友谊发展神速。方楚楚开朗又热情,活泼的象个小青蛙。池晓菡基本等同于单纯善良的小白兔,两个女孩一拍即合,立马好的稀里哗啦。一顿饭的工夫,两人已是各自把自己的各种事情分享了一遍,从美食到服装,从初潮到初恋。真是想见恨晚,不胜唏嘘。险些耽误了下午的上班。
下午五点钟,池晓菡高兴地下了班,上班第一天就结识了个好友同事。她觉得今天很顺利。可惜,顺利的心情只维持到了大堂。
她和楚楚从电梯里出来,就被一声亲切甜蜜的“晓菡”叫的头发一麻,愣在当场。同电梯出来的同事和非同事都看见了一个身材高挑,风流倜傥的男人正对着池晓菡笑的花枝乱颤。是真正的花枝乱颤,因为他的手里捧着满满一抱玫瑰,红玫瑰。
“晓菡,恭喜你第一天上班。”申辰的笑容堪比花娇,深情的眼神,温柔的语气,非常的到位,和怀中的红玫瑰情调十分搭配。
妖孽啊!池晓菡恨不得此刻有个芭蕉扇,将他扇到小须弥山。
陆续从电梯里出来的女人都放慢了步子,隐约还听见了窃窃私语。
“真帅!”“好羡慕啊!”
池晓菡很想说他是故意来捣乱的,但是他的表情是多么的纯洁和无辜,双眼熠熠生辉,冒着诚挚的祝福和由衷的高兴。池晓菡深吸了口气,眼冒金星,心喷怒火,但还是发挥忍者精神,赶紧拉着他的胳膊离开这个下班时所有大厦里的人的必经之地。
楚楚定在原地,半天呼天抢地来了一句:“这是你男朋友吗?”
她在关键时刻嗓门还真不小,池晓菡赶紧腾出一只胳膊再拉上楚楚,三人到了距离电梯有一段距离的安全之处。池晓菡松口气,看着两人。
“这是楚楚,我同事。”
“这是申辰,不是我男朋友。”
楚楚疑惑地看着玫瑰,红玫瑰难道不是代表那个啥?
申辰顺着楚楚的目光看着怀里的玫瑰,非常痛心地说:“晓菡,我本来想买百合的,可是今天玫瑰大减价。为了祝贺你上班,我一咬牙,买了99朵。”
楚楚的疑惑更加赤 裸 裸,99朵难道不是表示哪个啥?
申辰及时为楚楚解了惑,他情真意切地说道:“祝贺你的工作天长地久。”
池晓菡很没脾气地努力心平气和地看着他,艰难地说了声:“谢谢,你真是用心良苦。“
“不客气,咱们都八年抗战了,谁跟谁呀。“他的语气是多么的纯洁,可是内容是多么的暧昧。
楚楚已经把脸扭到一边贼笑。
“我送你回家,然后我要去上班了。“纯洁的某人又开始上演体贴。
“不了,我和楚楚想去逛街。”
“那我送你们去。” 体贴发展成强力沾胶。
“好吧。“池晓菡非常爽快地答应了,离开这里才是正经,晚上回家再算帐。
果然,申辰送到地方一离开,楚楚满眼金星地狂叫:“池晓菡,你还说你没男朋友,你太不够义气了,简直是极品啊,你是不是说出来怕人抢啊?“
池晓菡两眼一黑,终于爆发了:“真不是啊,真的。谁来抢快来吧,我受不了了!”
楚楚一副不信,羡慕,好奇,外加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谴责表情,对申辰开始了纵深层次的挖掘,池晓菡非常悲愤的控诉了八年来为他背的黑锅底,本想得到同情和安慰,等来的却是一句花痴的话:“这样的帅锅,老天,让我也背一个吧。”
池晓菡彻底无语。
回到家,池晓菡打算对申辰来个最后通牒,本以为为他背黑锅就到大学为止,一时疏忽就差点将甩了半年的黑锅重新背上,看来申辰是没有觉悟的,是不能姑息和纵容的,一定要在他出国前彻底杜绝他在富容大厦出没。
十一点,他才姗姗回来,池晓菡已经等的遍体无力,昏昏欲睡。见到他,池晓菡精神一振,飞快地将脑子里组织好的一番用词基本用背诵的方式流畅地宣泄出来,然后看见申辰迷蒙的大眼睛越来越近,近到鼻端。
“丫头,千万不要自做多情。我没有让你继续挂名的意思。我马上就要出国了,我不想被人说成抛弃八年糟糠的陈世美。等我走了,你一定要为我洗清冤屈,恢复名誉。”他意味深长地拍拍池晓菡的肩膀,一副任重道远的语气。
池晓菡一愣,我自做多情了吗?我还要为你恢复名誉?她心口涌着一股冤枉,可是生生吐不出来,为什么,明明好象是她有理的事一到申辰的嘴里就变了调儿?天哪,既生申何生池啊!她幽怨地叹气,然后气鼓鼓的回房,扑到床上咬着床单,“嗷“了一声。
敲门声响了三下,不等池晓菡从被单上抬头,门已经推开了。
“池晓菡,本来我不想说的,不过,看你这么纠结,这么误会我,我还是告诉你吧。其实我今天完全是行侠仗义地为朋友两肋插刀,完全牺牲了自己的名声,完全不计回报。”
他顿了顿,又道:“恩,我说的朋友就是你,你应该知道吧?“
“恩,说下去,请继续。“
申辰一副掏心掏肺的模样,说道:“我打听过了,你们公司的宋总是个出名的风流人物,换女朋友比换手机快,不,比换衣服快。虽然你不是他喜欢的那道菜,我担心万一那天,他喝多了,想换换口味,筷子伸到你那儿。所以我今天先帮你一把,让大家知道你这道菜是别人锅里的,不要乱夹。“
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比喻很职业化。池晓菡牙痒痒地说了声:“谢谢!“然后是一个飞枕!
误会升级
翌日清晨,池晓菡一听见手机定好的铃声就赶紧起床,冲到卫生间。上了班就是不一样啊,上学可以逃课可以迟到,上班貌似不可以啊!
没想到,申辰已经起床,对着镜子正刮胡子,白白的泡沫在他下颌上,剃须刀轻轻一抹,划开一道白沫,露出隐隐发青的肌肤,他的唇抿着,下颌上有道沟壑十分明显,说不出的性感。
池晓菡的心跳慢了半拍之后开始快一拍,她有点脸热,然后是懊恼,他一定会在镜子里发现她在看他,而且看了绝对超过五秒!而且她脑子里还冒出了不纯洁的一个词——性感!
她低着头拿起自己的牙刷,挤上牙膏开始猛刷,做贼心虚地掩饰刚才超时的偷看。
“要不,用砂纸打磨打磨?”申辰冲掉沫沫,看着镜子的池晓菡非常热心的提供了一个建议。
池晓菡瞪他一眼,刷牙的动作不得不放轻柔了点。还好,他没有点出她刚才有一刻失神的凝视,对,就是凝视,带有不纯洁念头的凝视。
申辰笑呵呵地出去,貌似心情很好。片刻,客厅里响起一支钢琴曲《晨光里》。
清幽而悠扬的音符在晨光里缓缓流淌,让人心旷神怡。池晓菡收拾好自己,微笑着走出客厅。赫然发现餐桌上已经摆上了早餐。
“你,这么快!”池晓菡惊异地默默计算了一下,她刷牙,洗脸,抹乳液,梳头,大概用了十分钟的时间吧,他就弄出了三种花样的早餐。
申辰一副此乃小菜一碟的表情,说道:“快吃吧,一会我要出去,顺便可以送你。”
“你这么早出去干吗?”
“个人隐私!”
池晓菡第二次遇到挫败,决定再也不问他早起外出的原因了,但是吃饭的空当儿还是不由自主的遐想,最离谱的一个居然是,他早起是为了给他的心上人去做早饭!
池晓菡摇一下头,想放弃这个猜测,不过这猜测生了根儿,且有越演越离谱之势,已经象电视剧般开始在脑子里演绎情节,只是不知道女主角是谁!急啊!池晓菡叹一口气,狠狠咬一口面包,不过由于幻想太过投入,心不在焉,狠狠咬面包的同时也狠狠咬到了舌头。一股血腥味顿时弥漫在口腔里,她“啊”的一声,捂住了嘴。
申辰笑的快要抽筋,从对面伸手过来,拉开她的手,说道:“伸出来我看看。”
池晓菡苦着脸,把舌头伸出来。
申辰啧啧道:“不简单,真不简单,最毒妇人心啊,对自己也这么狠。”说着,他的手指竟然轻轻放在她的舌头上。
池晓菡呆住了,脑子里“轰然”一声巨响,她马上清醒过来,飞快缩回舌头,没想到,他的手指一垂,就落在了她的唇上,这动作,更加暧昧,更加亲密,空气一下子凝固了一般。
池晓菡彻底呆了,耳边的钢琴曲开始飘渺起来。眼前的一根手指象是一根魔法棒,让她有些晕,象是耳鸣。他的目光难得的深邃,笑容已经不知何时隐去,仿佛能听见他的喉咙轻微的一响,他收回手指,低头去狠狠咬了一口面包。苦命的面包。
池晓菡心慌意乱地收起尴尬,继续对付面包,脑子里刚才浮想联翩的电视剧已经没有心思再继续下去。
这样不行,这样很不好,这样,太容易产生不纯洁的想法了。即便是无意的,也容易发生让人尴尬的事,不利于保持两人长久的纯洁的朋友关系。常在河边走,总是要湿脚啊。同居,必须立刻结束。不是他走,就是我走。想到这,她一抬头,问道:“申辰,你什么时候去法国?”
“快了。”
“哦。还要多久?”确切一点比较好。
“怎么,你急着赶我走啊。”
“那会呢。”
申辰的脸阴下来,放下面包恶狠狠地说道:“我看着象,你那表情就是一个写字板,心里想什么都写着呢,中文,楷体,大字。”
池晓菡捂着一边脸蛋瞪大眼睛看着申半仙儿,太夸张了吧?
申辰哼哼两声,走过来敲敲她的头:“丫头,要迟到了。”
池晓菡慌张地塞完最后一口面包,拿起包就跟着申辰出了门。
到了富容大厦,池晓菡下了车又拐回来,笑嘻嘻地问:“你今天不来接我吧?”
“你想让我来?”
“不,不!”池晓菡忙不迭地谢绝,笑容非常甜美。
“恩,昨天听说你们老总不在,要不,我改天再来一次?”
池晓菡花容失色,求饶:“申辰,你的大恩大德我心领了,但是,我不想再被人误会了,我不想等你走了,同事们用看秦香莲的眼光来看我啊。”
“不会的,他们会羡慕你有个法国男友。”
软的不行,换硬的。“申辰,你敢再来戏弄我一次,等你走了,我把你房子买了!”
申辰一撇嘴:“吕洞宾做不得啊。”
瘟神终于驾车而去。
池晓菡舒一口气,抬头。真巧,宋岩从他的车上正迈下一条腿,探出头。池晓菡慌忙走进大堂,但愿刚才他没看见。
早晨电梯很忙,池晓菡等的心急如焚,希望在宋岩到来之前先上去。她不想与他同一个电梯。不说话吧不合适。说话吧,真是没话也找不出话啊。她越急,电梯越和她作对,停在三楼就是下不来。耳边已经听见脚步声由远而近地过来。她余光一扫,非常高大的影子已经阴了过来。池晓菡认命地扭过头,微笑:“宋总早!”
宋岩微笑,回了个早。
然后,沉默,一同等电梯。
电梯开,池晓菡保持下属的谦让,等他上,他却绅士地等池晓菡上,于是,电梯见没人进,关。
然后两人飞快地去按电钮阻止性急的电梯,然后,某人的手指使劲按在了池晓菡的手指上。
电梯又开。池晓菡暗叫一声倒霉,不再做淑女,一个箭步进了电梯。然后,某人也不再绅士,紧跟着进来。
池晓菡飞快的按了26,生怕某人的手指又压住了她的。
电梯是个很微妙的场所,小小的空间会将空气裹成一团,将呼吸混淆,将气味明朗。眼睛没有太多地方可以放,耳朵却分外好用,气息都能听见,鼻子也格外敏锐,能闻见她身上的绿茶香氛和他的剃须水的清新。
宋岩突然对她笑了笑:“那天吃饭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家三口呢!”
池晓菡迷蒙着大眼睛,怔住了。云里雾里,听不明白。
“就是那天在风和日丽楼,你带个小男孩吃饭。后来,又来个男孩子。刚才,我看他送你来上班。”
火眼金睛的宋总,您真是太能误会了。池晓菡忙不迭地说道:“我没有结婚,我简历上写着呢。”
“我知道。”宋岩微笑,看着她脸上慢慢开了朵绯红的花朵,很有趣。
电梯上到了20,离26大约还有6秒,池晓菡看着跳动的红字,度秒如年。
终于,电梯门的一瞬间,池晓菡长出一口气,这种滋味还不如爬楼梯了。
出了电梯,坐在了财务部,池晓菡这才想起来,怪不得见他有些面熟,原来,那天,在男厕所碰见的人就是他! 他为什么记性那么好呢?就不可以健忘一下么?
从别人误会她是申辰的女友升级到误会成他的老婆,还是有了儿子的老夫老妻,这让池晓菡非常地苦恼。她看着报表上的一行数字,入眼就是负债一栏里的应付帐款。申辰同学,难道你就是我的应付帐款,让我背了八年?
快了,快了,池晓菡默默鼓励自己,他马上就要走了,这一笔糊涂帐即将成为呆帐坏帐!她一握拳,豪气如云,我会开始新生活的!
撞见不该看的
"同居”生活其实就是晚上几个小时和早上一个小时而已。池晓菡为了避免再次和申辰发生尴尬,采取早睡早起避免见面的措略。于是晚上申辰回到家时,池晓菡已经窝在自己的房间里了。于是某人惆怅地看着房门,惆怅地上了床也卧下了。
早上却是不可避免地要碰面,而且申辰总是在池晓菡出现在卫生间之前就霸占好了位置。时间紧迫,池晓菡没有办法耐心地在外面等他臭美完再进去。所以,最常见的一幕是两人在镜子前一个刷牙,一个剃须,或者是两人一起刷牙。这场面很温馨很暧昧,很让人浮想联翩,以至于池晓菡常常自己也看不下去了,低头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但是,某人总是有意无意地磨蹭,从镜子里饶有趣味地研究她。
比如,他会说:“池晓菡,你今天的双眼皮有点虚,应该刷一下眼影。”
又比如:“池晓菡,你今天穿着裙子,应该把头发盘起来。”
池晓菡无视他的建议,素面朝天地去上班,对他,又多了一份了解,此人很婆妈。但是回忆一下,他在其他同学面前好象没这么罗嗦过。果然,人是要朝夕相处,特别是一个屋檐下吃喝拉撒才能彻底了解清楚的。那么,许垚呢,会是怎样的?想到他,她的心隐隐一痛,想到那张照片,应该现在已经被班长贴到同学录里了,等去了单位,可以抽空去瞄上一眼。
申辰照例要池晓菡搭他的便车,池晓菡几天下来,已经习惯了,没有了第一天的猜测和不好意思。其实,被宠的习惯应该是最好养成的一种习惯,渐渐上瘾,如细雨润物,只有在突然失去时才会发现它的重要。
到了单位就一直忙。月底的报表和一系列内部报告都积在一起,楚楚连抬头对她笑的时间都没有。终于到了快午饭的时间,工作暂时告以段落。同事开始陆续出去吃午饭。池晓菡抽空打开同学录的班级主页,想看一眼那张照片。
主页左上角就是那张照片,许垚站在后面的角落里,微笑一如既往的从容恬淡。池晓菡默默数了数,他与她之间隔了七个同学。
她看着许垚,许久没有移开目光。照片就在眼前,他的人却那么遥远。她默默往下看,心猛地一坠。他去加拿大了,在通讯处留了信箱号和个人主页。池晓菡看着那个网址,无法克制点开的冲动。鼠标放在上面,池晓菡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她手指微微颤抖,终于点下,这一瞬间她好象就要闯入他的心扉,她慌张而又期盼。但是,电脑提示的是要输入密码。
池晓菡看着那个输入密码的方框,心里酸涨而又苦涩。他的世界,她无法进去。她和他之间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他在回忆的一端,而自己在这一端,任由他将距离越拉越长却束手无策。
她心里的失落和痛楚象一场雾开始弥漫开来,看不清方向,看不到前路。只有过往,而回忆远远不够。她希望有个人可以在清晨陪她看第一缕朝阳,在黄昏看云起一天山,在夜晚看月出满地水。
她默默关了电脑。
楚楚在对面叫她:“一起去吃饭吧?”
“你先去吧,我不饿。”
“那好,我先走了,我快饿死了。”楚楚风风火火地下了楼。
屋子里空荡起来,只有她一人。她起身走出房间,慢慢沿着楼梯走下去,长长的曲折象是她的心思。
宋岩开车从车库出来的时候,经过后面的草坪,一片无垠的绿色在高楼林立的空间里格外的清新诱人。车子缓缓弛过,宋岩贪恋地深深呼吸,远远的看见紫藤长廊上坐着一个白衣女子,长发低垂,看不清眉目。紫藤的碧绿有些浓重,而这一袭白衣的女子点缀其间,便把这浓重化的清淡合宜。
车徐徐开过,宋岩出于喜欢看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的习惯多看了两眼,原来竟是池晓菡。奇怪,这个时间不是该去吃饭吗?他摇下窗户,喊了一声:“池晓菡,怎么不去吃饭?”池晓菡正在失神,被宋岩猛的一喝,吓的几乎叫出来,宋岩看者池晓菡瞪着迷茫的眼睛张着嘴,心里暗笑,这么迷瞪是被报表搞晕了头?
池晓菡勉强笑笑:“宋总,我今天不舒服,不想吃饭。”
“ 怎么了?”
“可能有点缺钙,我在这晒晒补钙”
宋岩笑了,这丫头可真有意思。池晓菡在公司里果然不负他所望,虽是新人却处理业务井井有条,更难得的一点是她很好学,每次中午吃饭后都是拿着她的考试书在那看,宋岩挺想对她说,考不过也不会辞退你。
其实宋岩经常趁着开会的时候明目张胆的盯着池晓菡看。装着一副很投入的听财务报告的样子。不下手并不耽误过眼瘾。看惯美女的宋岩也不得不承认池晓菡的赏心悦目很特别,每次看到她都象是在读诗词或是看水墨山水画。更难得的是池晓菡的不自知,面对着许多暗渡成仓的目光落落大方,俨然觉得自己是个安全级别很高的恐龙。
池晓菡在紫藤下坐了一个小时才慢慢暖和过来。
暗恋很美,也很伤神。
她走到大堂,看见电梯前等了几个同事,正在笑语欢言。她没有心思去参与,拐到楼梯间想一直走上去。有的时候,累和忙是最好的解脱。爬楼梯对今天的她来说,小菜一碟。一会功夫,她登上了第26楼的阶梯。
突然,她停住了脚步。
两个人在楼梯的拐角正在激情拥吻!女子靠在楼梯上,身子后仰,一头长发如瀑布垂下,随着她的动作而起伏波动,伏在她身上的男人,低着头,看不清脸。但是那衬衫好象是刚才宋岩穿的那一件。
天哪,撞破BOSS的奸情?私情?感情?不管那个情,好象都是非常不合适的!池晓菡不敢细看也不敢确认,赶紧原路撤退才是要紧。还好,今天穿的是一双软底鞋,她蹑手蹑脚地转身,屏住呼吸,抬脚。
突然,她的口袋一震,然后是悦耳的铃声。池晓菡险些昏厥,这是那位尊神啊,真是会掐时间来电话。她一把按住口袋,铃声停了,不用看,楼梯上的两位已经发现了她。她犹豫着,现在是上?还是下?
上吧!死活当成没看见。
“池晓菡,补好钙了?”
头顶传来宋老板的浑厚的声音,还略略有些沙哑和喘息。估计是太缺氧了,池晓菡尴尬地抬起头,想挤出一个天真无辜的笑容,可是不由自主地脸有点热了,再看那两位,恍若无事。池晓菡对自己的脸红很懊恼,她飞快地上了楼梯,低头说了一句:“我该上班了。”
“哦,我也要上班了。”宋岩看着怀里的由咏,一挑眉毛,打算抽身而去。
“人家找了你多少次,若不是来公司,你还不肯见我,对吗?”由咏娇嗔着,拉着他的胳膊不肯放手。
“那里,我真的很忙,我要是不挣钱,你还来找我吗?”他嘿嘿笑着,眼中突然闪出一种让人陌生的光。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由咏真的有点生气。
“事实就是如此啊,我要是大街上一摆地摊的,你会认识我吗?”他揉揉她的长长卷发,笑容很温柔,眼神却很冷漠。
由咏放了手,看着他的背影。他很温柔很体贴很大方很有情调,算是个完美情人,可是就算是在最销魂最亲密的时候,也仍然能感到他身上的疏离,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她突然很倦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