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君又娇滴滴道:“父皇,女儿多亏了他救命之恩才能安全回来。女儿想要以身相许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雪画儿愣愣的看着孔雀君射来一道含情脉脉的目光,身子一麻,险些栽倒在地!这一次她飞快地明白过来他想要以身相许的人指的就是她!
他到底要干什么?果然是一碰见他就没好事。他明明是个假公主,自己明明是个假男人,他这唱的是那一出儿啊。她后悔死了,死活不该同意他来皇宫。眼下,这可怎么收场啊。
老国王也是一愣,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么草率?这恩,女儿你不觉得报的委实有点过大,过分,过头。”
“三公主”羞答答扭着身子撒娇道:“才不,女儿觉得报恩报的恰到好处,又实惠又有情趣。”
老国王对女儿的大胆和剽悍有点无奈,扭头仔细打量着“羽翔”,说实话,长的那是天上人间少有的俊俏,怪不得女儿动心,连他也动了心,于是他“恩”了一声。
雪画儿清醒过来,通常父亲一“恩”,那事十有八九就是同意的意思。
她一声惨叫,忙道:“不,皇上英明,公主这恩报的确实过大,过分,过头。我不能接受。我决不能接受。”
“三公主”娇羞懊恼的瞪她一眼:“你,人家都是你的人了,你还客气什么?”
雪画儿身子一麻,险些昏厥!苍天哪,这是什么话?完全是无中生有!栽赃诬赖!
老国王的脸色先红,后白,再青。他最恨这种做了不承认不负责的男人。他一向都很负责,幸了那一个宫女,从没有不认帐过。身为一个男人难道敢做不敢当?老国王暴怒:“大胆,居然对公主无礼!做了居然不想认么?”
我什么也没做啊!雪画儿好想扑到父亲怀里哭诉这冬雷阵阵夏雨雪的千古奇冤,可是,除了孔雀君,谁会信?
老国王甚是不满:“既然生米煮了熟饭,就这样吧,难道娶了三公主还委屈你不成,你除了长的漂亮些,还有什么?”
“三公主”一噘小嘴,不满道:“父皇不要这么说嘛,他文会写诗,武会打猎。除了不会作饭,什么都会的。父皇不许说他不好。”
老国王对女儿的袒护一点也不意外。他已经嫁了两个女儿了,很有经验。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们一嫁了人,眼中只有丈夫,老爹是要靠边站的。自己说他不好可以,别人但凡说一句,那是坚决不行的。眼下看来三女儿对这羽翔是死心塌地了,哎,又泼出去一盆水啊。
雪画儿愣愣地看着孔雀君,现在完了,他顶着她的公主名头,胡乱就把“自己”下嫁个了一个莫须有的人,就算他把她变回原来的样子。将来他一拍屁股走了人,她,她要守活寡不成?万一,他不拍屁股不走人,难道她要嫁给他?一个孔雀精?她再一次的体会到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玩笑不是这么开的,这样会逼死人的。
她此刻一点也没有逃离奎木狼的喜悦,和孔雀君一比,奎木狼真是个好人,他除了摸摸、亲亲、威胁要吃她,其它的方面对她委实不错,关键时刻还救了她两次小命。和他在一起,貌似比孔雀君在一起安全的多。孔雀君简直就是个不靠谱的人,乱惹桃花不说,还乱惹事。唯恐天下不乱,就是指他这号人。
老国王吩咐道:“这一时仓促,公主府也没盖,羽翔先住在宫里吧。三丫头,你要管好你的驸马,不要让他乱走,这宫里女人多,他又长的好看。以后啊,你看好你的人,我看好我的人,别出事。”
雪画儿看着离去的亲爹,欲哭无泪。
再看着娇艳的“百花羞”更是咬牙切齿,念在身边还有几个宫女的份上,她苦苦憋着,憋的内伤。
孔雀君好象对公主的生活充满了好奇,一会吩咐个这,一会吩咐个那,简直将她的几个宫女使唤的脚不沾地。
好不容易,他消停了,打发了宫女离开。然后笑嘻嘻地婀娜着娉婷着走过来,扶住了雪画儿的肩头,娇滴滴的喊了一声:“驸马,郎君。”
雪画儿觉得一身的疙瘩凭空乍起,麻的直哆嗦。
“你到底想干什么?快把我变回去。”
孔雀君正色道:“不急,奎木狼不是说一天找不到你,你才算是成功么?这才一个时辰。等明天,我就把你变回去。”
“然后呢?”雪画儿的潜台词是“你呢?”
“然后,我也变回去。“
“再然后呢?“
“再然后,就一切正常了,我是男的,你是女的。“
“我的意思是,大家都知道我嫁了人。“
“啊,对啊,嫁了就嫁了。“
雪画儿不知道他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咬牙道:“难道说,我要嫁你?“
“嫁我委屈你么?你见过比我更好看的男人么?”
“不行。”
孔雀君很受伤,一赌气:“不行?那我就走。”
他还是不明白自己想问什么,雪画儿直说了:“那我怎么办?”
“你留下吧。”
雪画儿咬牙:“我当然是要留下,可是我的名声呢?我怎么解释我的驸马一夜间没了?”
孔雀君一拍脑门:“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雪画儿想到他刚才说话不眨眼的模样,恶狠狠道:“你!你是存心的,你肯定是!”
孔雀君急道:“我冤枉,我一向单纯,我真没想那么多,那么远。我就是觉得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你消失了好几天才回到宫里,我是一心为你着想。”
雪画儿继续恶狠狠道:“你就是存心的,我恨你!”
孔雀君眼睛一亮,幽幽绵绵地说道:“恨也是一种情感,说明你对我有强烈的感觉。”
雪画儿一个哆嗦,闭了嘴。争辩是没有用的,和妖怪在一起,她学会了一件事就是接受现实。
一会工夫,三公主的两个姐姐听说了妹妹携夫归来的喜讯,飞快地扑到她的宫里,见了宫又飞快地扑到了孔雀君的身上。
她眼睁睁看着孔雀君左搂右抱着自己的大姐和二姐,牙根直痒痒。用的着搂那么紧么?穿的衣服本就不多,恩?
孔雀君和两位姐姐拥抱了半天,笑嘻嘻的指着雪画儿,道:“这就是我的驸马,长的好看吧?我觉得天上的神仙也不过如此啊。这样的长相你们喜欢么?”
雪画儿忍着肉麻看了他一眼,他这简直是赤 裸裸的夸耀自己。
“好看,好看,妹妹真有眼光。”
“百花羞”公主扭捏道:“我一见他就喜欢上了。我是故意装做被老虎咬伤的,故意赖在他的家里不走,然后,然后,有一天晚上,我情不自禁就把生米煮了熟饭。”
雪画儿的心砰的一声要爆炸了,血轰隆轰隆的直奔脑门而去。孔雀君他居然这样诋毁自己的名声,他分明就是故意的,赤 裸裸的故意。
她惹急了眼,反正她现在披的是孔雀君的皮,咱就互相诋毁互相糟蹋吧。怕你不成?为了自己的名声,豁出去了。
“不,大姐二姐,是我主动的,是我霸王硬上弓把三公主给霸占了。不是晚上,是大白天。三公主是冰清玉洁的人,怎么会做出主动找我的事呢,全是我蛮干的,我不是人。”
孔雀君果然一愣,不说了。
雪画儿又继续道:“我虽然长的好看,不过内心猥琐。我就喜欢美人,二位姐姐嫁人了么?要是没嫁,咱四个人一家成么?”
二位姐姐,飞快的告辞了。
孔雀君委委屈屈地看着她,指责道:“你,你居然这么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是我的样子。你知不知道我是多么的爱惜羽毛,我洁身自好,不畏强 暴,阿鸾迫了我多少次,我都不从。你居然说我内心猥琐,我以后还怎么见人?你好狠的心!”
痛快!你也知道这个滋味不好受么?雪画儿瞪着孔雀君,恨意滚滚如长江之水天际来,淹死他个死孔雀。
……
公主和驸马,因外人不可知的原因闹翻,当夜,分居了!

情敌!

三公主和驸马回到宫里就闹分居的消息传到皇帝陛下的耳中时,他立刻从爱妃的怀里急匆匆地赶往三女儿的寝宫。这新婚燕尔的闹分居,还是在皇宫里众目睽睽之下,影响很不好,极其不利于皇家的名誉,更不利于安定团结,后果很严重,必须要解决。
到了三公主的寝宫一看,皇帝陛下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玉树临风的“驸马”居然霸占着“公主”的卧房,生生将“公主”赶到了偏殿!
可恨的是“驸马”见到他,眼神还很委屈,仿佛是他受了什么欺负一般,只管拿那一双水盈盈的眸子一个劲的看他。老国王一阵怒火攻心,再看我也没用,再有理也没用,我只向着我闺女。
于是,国王陛下的脸色十分地不好看,瞅着“羽翔”驸马冷哼着:“驸马,你在宫里就敢这么对待我的公主,日后离开皇宫不在我眼皮底下还不翻了天?”
雪画儿看着自己的亲爹气的胡子乱翘,一个劲儿地为孔雀君变成的公主说话,真想抱着他哭诉:“偏殿里的那不是你女儿,是个男妖怪变的,我才是真正的公主,你的女儿。”
可惜,孔雀精一手造成现在的局面,她再说什么也没人相信,真是雀占鸠巢,实在让人愤恨。
皇帝又继续说道:“驸马,我们要讲究一个和谐,天地和谐,阴阳和谐。你这样和公主闹分居,很不和谐,必须马上改正错误,去把公主请回来。你不要忘记了,你是臣她是君。不是我护着自己女儿,象她那么漂亮又乖巧的女娃娃,谁见了不得捧在手心里?你居然敢冷落她,实在是可恶可恨,不解风情。白白生了一副风流倜傥的好模样,实实是可惜。”
雪画儿冤枉的泫泫欲泣,在皇帝老爹嫌恶愤怒的眼神逼迫之下无奈地去了偏殿,去请孔雀君来正殿歇息。
孔雀君姗姗而来,笑中带嗔地横了雪画儿一眼,那眼神简直就是赤 裸裸的得意扬扬。
皇帝看着得意的“女儿”,憋屈的“驸马”,顿时心情好了许多。兴致勃勃地吩咐道:“在邀仙台设宴,花前月下,良辰美景,正让公主驸马好好酝酿酝酿感情,先和好再和谐。”
于是,深更半夜的皇宫里,邀仙台上飘起了袅袅的香烟,亮起了耀眼的灯火,还有美酒水果。皇帝陛下亲自押送二人登上邀仙台,下达了命令,不和好不和谐不许下邀仙台。
雪画儿别捏地瞅着孔雀君变成的“自己”,真恨不得立刻就和他互换回来。
孔雀君洋洋得意的拿了枚葡萄送到口中,笑嘻嘻道:“皇宫里的日子果然惬意,我真不想走。”
雪画儿立刻眼珠子一瞪,心里一惊。
“你不是说明天天一亮就将你我换回来么。”
孔雀君怔了怔,反问道:“我说了?”
雪画儿险些背过气去,急道:“说了,分居前你答应过的,你可别出尔反尔啊。”
孔雀君貌似回忆了一下,点头道:“好。说实话,你变成了我,生生将我的风采给泯灭了,你看看你,缩着脖子瞪着眼,将我好好的容貌都折磨的变了样。我真看不下去了,明天一早咱们就换回来。”
雪画儿松了口气,看着头顶的一轮大月亮,踌躇了踌躇,犹豫了犹豫,终于一咬牙说道:“我要去睡了,你在这里天地人和吧。明日父皇问起来,你就说咱们已经和好了,然后,你就说思念家人要回家。之后你就失踪了,咱们就再见吧。不,以后永远再也别见了。”
孔雀君“腾”的站起来,手里的葡萄也滚到了地上。他痛心疾首的看着雪画儿,伤心地说道:“你过河就拆桥啊,明天就赶我走?”
雪画儿恨道:“我对你够客气了,你是怎么诋毁我的名声的?大家都知道我嫁了人了,你明天离去后一失踪,我就成了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女人,你害我还不浅么?”
孔雀君深情款款道:“我可以不抛弃你啊。”
“不,你一定要抛弃我。”雪画儿坚决的扔下这句话,转身下楼。她宁愿孤身一人,也不能嫁个妖怪。就算要嫁妖怪,也决不能嫁他这样的花心妖怪。
刚踏下台阶三步,突然一阵狂风席卷而来,雪画儿还没来得及喊一嗓子救命,就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雪画儿一个激灵,她居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不是皇宫也不是波月洞,她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华丽的耀眼不说,眼前还被一个人端着烛台正呆呆地看着。那烛光很亮,那人的眼神更亮!堪比狼君想要吃她时的眼神。
雪画儿一个寒战,眼前这位居然是阿鸾!
她立刻如临大敌,暗叫不妙。
阿鸾柔情脉脉地说道:“羽翔,你醒了,我找了你好久,你怎么会跑到宝相国的皇宫里?刚才和你一起的那个女人是谁?”
“阿鸾姐姐,我不是羽翔。”雪画儿急忙表白。原来她把她当成孔雀君给掳了来,这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出逃真是一波三折的不顺利啊。从狼窝出来又到了虎穴,还是一只母老虎。
阿鸾扑哧一笑:“你又开玩笑了,你不是羽翔还能是谁?你的娘子呢?已经抛弃了?我就说,那样丑的丫头,你怎么能和她同床共枕呢?”
哎,她记性真好,还记得孔雀君将她变成的那个丑“小丫”,雪画儿甚是头疼,该怎么解释这一切呢,还是不解释为好,越解释似乎越显得与孔雀君的渊源十分的纠缠不清。
看着她柔情蜜意的模样,雪画儿十分头疼:“我,我真不是羽翔啊。”
阿鸾烛台一放,扑了上来,揪着雪画儿的衣服领子,两眼放光激动地说道:“羽翔,你别装了。我知道你对我也是有情意的,今天,我索性把话挑明。你若不从我,我就霸王硬上弓。”
“别,千万别!”天哪!还有如此剽悍的女妖!雪画儿惊慌失措,紧紧抓住衣领,暗自较劲想要扯回衣服,不料,阿鸾是妖怪力气很大,又兼之情潮汹涌之下力道格外生猛,结果一用力一拉扯,那不结实的衣领就华丽地破了。雪画儿欲哭无泪,又急又怕,霸王硬上弓这个词,她虽然不太明白具体是什么行为,但大体还是知道什么意思的。
“我,我是宝相国的三公主,刚才在邀仙台上是羽翔和我互相换了模样,我真的不是羽翔。姐姐会法术,不信可以施展法术将我恢复原身看一看。姐姐想要霸王羽翔,需要快些去邀仙台才行,不要在我这个赝品这里耽误了时间。”事到如今,只有把真的孔雀君也掳来才能说清了。
阿鸾眉头一皱松了手,脸色顿时绿了。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骗我。”阿鸾阴沉沉地说着,捏了诀手指一拂,一阵阴风扑来,雪画儿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她赶紧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暗暗舒了口气,终于恢复了自己的原样。
“你为何要变成羽翔的样子?”
雪画儿很委屈:“是他,非要将我变成他的样子,我也不想啊。”
阿鸾阴着脸色:“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雪画儿身子一冷,阿鸾的眼神已经把她当成情敌来仇恨了。她不会要吃掉她吧?于是赶紧撇清: “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
“真的?”
“真的。我知道姐姐喜欢他,我觉得天上人间只有姐姐这样的人才能配的上羽翔君。再也没有更般配的了。”
“算你识相。”阿鸾哼了一声,好象听了这些话,心里舒服多了。
“姐姐把我送回去,再顺便把真的羽翔君给掳来吧,再晚一些,恐怕他又离开皇宫了。”
阿鸾立刻起身,一把抓住她的衣服就飞了起来。雪画儿一夜连番折腾,心里十分的悲苦,自己自从打了一次猎,射了一次兔子之后,简直就和妖怪结下了不解之缘。地上跑的,天上飞的,连花花草草的妖怪都见识了。从一个妖怪的手里沦落到另一个妖怪的手里,这样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她简直有点自暴自弃恨不得此刻奎木狼突然出现,把她给吃了,一了百了算了。
再次看见皇宫,雪画儿又有了重生的希望。可是,阿鸾停在了邀仙台的顶上之后,雪画儿发现情况显然不妙。邀仙台上,台下人声鼎沸,灯火通明,最亮的地方,正是老皇帝在吩咐众人:“刚才一阵妖风卷走了公主。你们赶紧四处寻找,找到者重重有赏。驸马,那妖怪长的什么模样?”
孔雀君一脸焦急,道:“父皇,我刚才不巧正低头吃葡萄,感觉到风声时,一抬眼就不见了公主的影子,也没见到妖怪的样子。”
雪画儿激动万分,该死的孔雀君终于变回了他自己的模样。她急忙对阿鸾说道:“姐姐,赶紧将我放了,去捉羽翔君吧。”
“等等。”
阿鸾长袖一挥,只见一阵大风刮过,灯火都悉数灭了。众人都缓缓倒了下去。黑暗之中,唯有孔雀君的身上又泛起了淡淡的荧光。他抬头看了一眼,飘然飞了过来,竟然停在邀仙台的飞檐上,长衫翩翩,如月中人一般,清姿雅容,十分的倜傥。
“阿鸾是你!刚才我还以为又是奎木狼将雪画儿掳了去,所以未去追赶。”
阿鸾抓着雪画儿的手指一紧,将她的身子使劲耸了一下,问道:“正是我。我以为她是你。你为何在这里?你和她什么关系?”
“我和她么?”孔雀君看着雪画儿妖娆的一笑,笑的雪画儿身子又是一冷,她暗自咬牙,你可千万别又出什么绝妙的主意,说出什么绝妙的话来。
孔雀君幽幽叹了口气:“我和她呀,是情敌。”
雪画儿刚想舒一口气,马上又觉得不对,立刻又提一口气哏住了嗓子,情敌,难道不是同性之间才存在?他和她,怎么敌的起来?又因谁而敌?
阿鸾一声暴喝:“你胡说。”
孔雀君继续幽幽再叹一口气:“阿鸾,你不要再迫我了,我实话说了吧,我喜欢的是男人,不是女人。”
雪画儿一个哆嗦,同时,她感觉到抓着她的阿鸾的手也是猛的哆嗦了一下。
雪画儿看着孔雀君笑的坦然而惬意,暗暗佩服,算你狠!
阿鸾半天不吭,狠狠地看着孔雀君,手指和手臂一哆嗦再一哆嗦,雪画儿吓的提心吊胆,生怕她万一哆嗦的狠了,抓不住她,她可就哧溜一下掉到地上,她现在可是和阿鸾悬在半空中。
半晌,阿鸾哑着嗓子道:“你喜欢的是谁?”
孔雀君抬头看月亮,继续幽幽叹气:“哎,我喜欢的就是奎木狼。已经很多很多年了。”
雪画儿的鸡皮疙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即起了满身。
天雷滚滚……
阿鸾一声暴喝,身子猛的一个哆嗦。雪画儿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她从阿鸾的手里“扑腾”一下,直线往地上而去。
这一次要完蛋了,邀仙台为了更近的接近仙人,皇帝老爹特意盖的很高很高。从这顶上掉下去,那就是一个肉饼子。
孔雀君立刻飞了过来。雪画儿最后看他一眼,他虽然不是谋害她的直接凶手,但绝对是间接凶手。
缘分,有良缘有孽缘,他绝对是后者,属于狗皮膏药那一类的缘分。
突然,她被一条胳膊接住了腰身,下坠之势立刻变了。
“听说有人喜欢我,我过来看看。”
雪画儿被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声音环绕,竟有了淡淡的欢喜。他身上的气息,象是上好的美酒在夜风中氤氲出的一缕淡香。

三角恋(入V公告)

奎木狼稳稳地将雪画儿扶好,站在邀仙台的飞檐上与孔雀君,阿鸾成三足鼎立之势。
雪画儿感觉到脚下踩的正的是一快薄冰样的琉璃瓦,真是动也不敢轻动一分,任由奎木狼将她搂在怀里,很自觉的放弃了挣扎,被妖怪搂一搂抱一抱,总胜过掉下去做肉饼子。再说,这搂搂抱抱的次数一多,也想开了,放开了。
此刻夜色大好,明月朗辉,清风徐徐。雪画儿一阵感慨,邀仙台从盖好就没邀来仙人,如今可好,倒邀来三只妖怪。且是正处与三角恋中的三只妖怪。她一个凡人夹在中间,实实是不太合适,可是她想要离开,也没那个能耐,只好硬着头皮听这三只妖怪怎么梳理彼此之间纠结纠葛的情感。
孔雀君低着头,好象做贼心虚不好意思,扭捏着道:“奎木狼,你来的正好。我刚才那一句话,本是打死也说不出口的。没想到天意怜我一片痴情,竟让你正好听见。”他好象也知道这样的感情说起来不太合适不好启齿,说起来磕磕巴巴的,听的人一阵肉冷一阵肉麻。
表白的人已经艰难的表达了爱意,就看这另一位接受不接受了。雪画儿本以为奎木狼会在人前否认,没想到他一阵轻笑,淡淡说道:“羽翔,其实,我也有一句话早就想对你说,不巧,刚好正是刚才你说的那一句。”
雪画儿一身鸡皮疙瘩又嗖嗖地起来了,虽然很雷,还是佩服他够胆量,有魄力!奎木狼回头对她恬淡一笑,手掌扶着她的腰,又往他的怀里紧了紧。
雪画儿觉得身上的疙瘩貌似又大了一圈。
阿鸾一声悲鸣,迎面扑了过来。通常的戏码都是两女争一男,或是两男争一女,这一男一女争一男的情形委实不多见。雪画儿没了看热闹看希奇的心思,心里一惊,她这是要来杀掉情敌灭口么?她情不自禁替奎木狼担心起来,顺便也担心自己。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万一一个失手将她也顺便灭了,可真是冤死了。
奎木狼淡淡一笑,手指一抬,一道金光迎向了阿鸾。阿鸾身子一拧,避开了金光。手里多了一枚寒光粼粼的宝剑。雪画儿一声惊呼,眼看宝剑就要刺中奎木狼。奎木狼若是死了,她也要成肉饼子了。
奎木狼却笑道:“羽翔,你惹的桃花你自去解决。你我之间的帐,明日我等你来算,我先走了。”
说着就揽着雪画儿化风而去。
屡次被逃,屡次被捉。现在雪画儿已经不太感觉到失落和挫败之感了,俨然麻木到破罐子破摔的程度,说起来,这波月洞几进几出,已经是熟门熟路了,再见到还莫名的亲切。
奎木狼坐在桌前端着一杯茶,笑眯眯地打量着她。她也不怕他了,貌似有了几次救命之恩,看着他还怪顺眼好看。
“回家感觉如何?”
雪画儿忙道:“很好,若是,若是狼君不把我带回来就更好了。”
“是么,不带你回来,那你打算在皇宫里守活寡么?羽翔也太胡闹了,居然凭空将你造出个驸马来。”
雪画儿很郁郁道:“狼君,其实,守活寡也比被吃强。”
奎木狼眼睛一亮,居然笑出声来:“真的么?还是等我吃过了再说吧。”
雪画儿心里一凉,真是个狠心的妖怪啊,说到要吃人,还那么的惬意愉悦,一脸的风花雪月,难道这些日子的相处竟没有对她生出一点怜惜的心?果然,和一个妖怪讲交情是没有用的,还是死了心,想着怎么珍惜这最后一次的出逃吧。七次,实实是不够。
“羽翔刚才那么说,我也顺着他那么回应,你知道为什么么?”
雪画儿恩了一声,我当然知道,两情相悦,终于在一个合适的契机下表达了出来。
“阿鸾对他一直纠缠,怎么说怎么劝怎么躲也不成,羽翔刚才也是逼急了眼,才出此下策,说他不喜欢女人。我也算是顺水推舟,帮他一把。但愿阿鸾能彻底死心。”
雪画儿好奇地看他一眼,心说,你告诉我这些做甚,你喜欢谁不喜欢谁我真是不关心,孔雀君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我更是不关心。我只关心,这最后一次逃跑要怎样才能成功。
奎木狼见她表情一丝波动也没有,有些不满。这锁容丹可真是耽误事啊,哎。
索性直说了:“我的意思是,我不喜欢男人。我只喜欢女人。”
她还是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有点心不在焉。
奎木狼恼了,狠不得上前非礼一把让她平静的脸色波动波动,嫣红嫣红。心里这么想着,手就行动了。上前拉住了她的手指,笑道:“你现在好象一点也不害怕我了。回到这里倒象是回到家里一样自然随意。你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