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婵看她喝了起来,急忙跟红影使眼色要清水,让萍珠挪了痰盂到床前。看着端静太妃喝完药,忙递过清水,道:“娘,漱漱口,再吃一个蜜枣。”
平时吃药也是这么来的,当不得有个身份比贴身侍婢更高的人服侍,端静太妃颇为满意,喉头不觉得多苦了。含着蜜枣哼道:“让灶房再端一碗药来给王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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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争朝夕
浓黑的一碗药端到眼皮底下,苏青婵在心中轻叹了一声,端起药凑到唇边。一只纤手突地伸了过来,苏青婵手里的药碗被拿走。
“药哪能乱喝。”明月巧笑嫣然,把药碗递给红影,挥手让红影端走。
苏青婵微怔了一下,笑道:“郡主哪时来的,静悄悄的。”
“在窗外站了一阵了。”明月走到床边扶起端静太妃,亲昵地道:“太妃,王妃刚才都要喝药了,足够孝顺了,你就别让她喝了。”
“好,听你的。”
“太妃,我新得了一匹碧色软烟罗,带过来了,你瞅瞅,要裁衣裳还是做挽披。”
“光说,还不快拿进来给我看。”
“翠蝶,拿进来。”
“哎呀,真好看,这种布,本宫只见过一回啊……”
端静太妃兴致勃勃地与明月商讨起裁衣,苏青婵在一边僵站着,暗暗苦笑,自己可真是多余。深吸了口气,苏青婵行了一礼,道:“娘,王爷快下早朝了,媳妇先去预备。”
“你房里的丫鬟们是做什么的?事事要你这个王妃操持?再说了,你忙不过来,让海棠她们帮忙也可以。”端静太妃抬抬眼皮,嘲讽地看苏青婵。
明月看看苏青婵,摇了摇端静太妃的胳膊,笑着道:“太妃,我们一起到膳厅帮着王妃安排,明月也好跟着太妃学学规矩。”
“你是最有规矩的,哪用得着学。”端静太妃乐呵呵地笑着,口里不依,却抬腿下了床,明月蹲了下去,熟练地给端静太妃穿上绣鞋,还顺手拿过软刷子刷了一下鞋面。
如此殷勤周到,苏青婵有些眼直有些惭愧,红影和萍珠端了铜盆银碗布巾等物过来,苏青婵想帮忙,笨手笨脚的帮不上忙,明月拿手巾给端静太妃擦脸擦手,每一步都细腻周到。
端静太妃盥漱毕,一行人来到膳厅,红影使了小丫环去唤来灶下管事,端静太妃想着苏家小门小户,苏青婵不懂膳食安排的,要羞她使她没脸,故意道:“午膳你来安排。”
苏青婵应了声是,本着尊重客人之意,微笑看向明月,道:“郡主喜欢吃什么?”
“王妃看着安排便好。”明月温和地笑了笑,戴着玉钩护甲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金石相击的清脆响声跟她的声音一样悦耳动听。
她跟端静太妃一般心思,要看苏青婵出丑。
苏青婵不再推辞,道:“王爷受了伤,娘喝着药,郡主想必不喜油腻的,汤水来桂圆滋养汤,酸笋鸡皮汤,虾丸荷叶汤,建莲红枣汤……”
苏青婵一样一样念着,那管事急忙记下,端静太妃与明月面上神色不变,心下俱闪过疑惑,苏青婵念的,俱是富贵人家的膳食单子,菜肉汤水搭配得恰到好处,半丝疏漏不合之处也没有。
两人不知苏青婵是长期居住在姚家的,姚老爷虽然只是从三品官,姚家祖上却是封侯拜将的,几代人俱是守业踏实之人,田庄产业累积,家底殷实处,连普安王府都及不上。膳食方面,姚老爷是光禄寺卿,对吃食极讲究,苏青婵耳濡目染,不需刻意去想便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端静太妃笑话看不成,心里暗暗着恼,正想着从哪方面再刁难苏青婵,门外传来一连声的问好请安,帘子被掀起,邹衍之挟着一阵风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他穿着白色彩绣江龙坐爪锦袍,头戴紫金冠,是王爷身份在朝堂上的装束,看来是刚回房即刻赶过来的。
“衍之哥哥,你回来了。”苏青婵站起来迎了过去,一脸喜色。
“怎么来了,不在房中好好休息。”好衍之眸中隐着苏青婵从未见过的急怒与焦躁,苏青婵微微一愣,有些无措地看他。
“我肩膀痛,到房里来给我包扎。”邹衍之拉起苏青婵往门外走。
“一顿饭半个时辰不到,不能陪娘吃吗?”端静太妃忍不住心口恶气,大声喊住邹衍之。
邹衍之皱眉,不置可否,只看着苏青婵抿紧唇粗声道:“走。”
苏青婵脸色僵了一下,转头冲端静太妃和明月歉然地笑了笑,邹衍之大手握住她的小手,两人十指相扣,就在端静太妃与明月目送下,离开了膳厅。
“衍之哥哥,慢些走,小婵跟不上。”邹衍之走得很快,苏青婵跟不上,顿足细声撒娇。邹衍之看了她一眼,神情有些复杂,不说话,脚步却慢了下来。
苏青婵不再恬噪,安静地跟着他的步伐。邹衍之走着走着,漫不经心问道:“你自己过去的?”
苏青婵低嗯了一声,低声道:“我想和娘搞好关系,昨日处死了艾嬷嬷,的确是我过份了些。”
邹衍之冷哼,抓紧苏青婵的手揉捏了几下安抚她,漠然道:“有因才有果,若她不诬陷琉璃,会有后面的事,不要去想了。”
他这么护着自己,苏青婵感动不已,伸了手轻抚邹衍之的伤处,心疼地问道:“怎么不告假在家歇着?”
“还有一个月广威军招募,先期有一些工作要布置。”邹衍之颇有耐心地解释,眼角别有意味地斜了苏青婵一眼。
苏青婵心口一跳,微犹豫了一下,道:“昨日上午,我姨妈来找过我,托我和你讲一下,想你把我表弟招进广威军中去。”
“我不会招收姚清弘进广威军。”邹衍之斩钉截铁道,声音冷酷,“你也别渗和进姚家的事,把过去都忘了。”
他以为自己喜欢姚清弘,苏青婵有口难辩。
沉默地看着邹衍之线条冷峻的侧脸许久,苏青婵低声道:“我没想渗合的,你提了我才说起,我表姐跟你提了,是不是?”
邹衍之不说话,今日早朝结束出宫时,姚妙瑷使了太监捎了一盒珍珠托他带给苏青婵,道那是上好的珍珠,研磨作粉调成泥敷面,极养颜的,他拒绝接受。路上稍一联想,便知姚妙瑷送礼给苏青婵是假,催苏青婵为姚清弘谋差事是真。
两人一路沉默着回了房间,苏青婵给邹衍之宽衣解袍,仔细检查伤口。昨晚给邹衍之敷的伤药极好,伤口愈合得不错,苏青婵小心地用药水拭伤口,再倒上药粉,轻轻包扎完,问道:“下午还出去吗?”
“不出去了。”
“那穿件宽松的外袍,不要穿中衣了。”苏青婵边说,边要往衣橱去拿衣裳,邹衍之一把拉住她,哧笑了一声,道:“穿了还要脱,麻烦,不穿了。”
苏青婵大窘,红着脸瞪邹衍之,嗔道:“大白天的不准再胡来了。”又补充了一句:“别把伤口弄裂开了。”
这么一调侃一瞪眼,方才的紧张气氛消除,苏青婵一颗心松驰开来,见邹衍之衣裳都不穿,显然不想去膳厅陪端静太妃用膳的,遂吩咐琉璃使人去端膳食回房。
邹衍之只是伤了左肩,吃饭用的右手,倒也不碍事,只是前几日他喜欢把苏青婵抱坐膝上一口一口喂她,这日独臂不能行事,脸色有些难看,一顿饭吃得飞快,像跟谁斗气似的。
苏青婵暗暗好笑,心中其实糊涂,邹衍之喜欢她撒娇,不论何时,只要她一撒娇,邹衍之的唇角就会往上翘,他还喜欢她软糯糯的像个小孩子那样粘着他。
他的怪僻在苏青婵看来简直不可理喻,不过,心中却是雀跃欣喜的。
房间里虽是置有冰盆,还是有些闷热,盥漱毕,邹衍之瞥了苏青婵一眼,道:“到外面来。”
院子里大树下铺着玉石席子,两人在席子上坐定后,邹衍之挥手冲琉璃等人喊道:“都出去,把院门关好,下午不要你们侍候了。”
热热闹闹的院子瞬间静寂了下来,院门关上后,邹衍之拍了拍自己大腿,苏青婵微微脸红,缓缓躺了下去,把头枕到邹衍之大腿上。
头顶大树枝繁叶茂,阳光像碎金落在绿叶上,跳跃活泼如调皮的孩子。
邹衍之把苏青婵的发钗拔了下来,挑开她的长发,用手指梳理顺了,轻轻地揉按着她的头部,间或捏捏她的耳朵,动作温柔而舒缓。
苏青婵舒服地哼了哼,声音慵懒,带着浓浓的撒娇意味,邹衍之低低笑了一声,长指从头发中离开捏了捏苏青婵的脸颊,接着拉起她的手,从掌心到每一根手指,轻轻重重地捏着。
他的动作很熟练,似乎经常这么做,他这么给谁按摩过?苏青婵有些迷糊,疑问很快给挤走,她听见邹衍之从喉咙里发出的沉暗的吞咽声,这声音这几日在某些特定时刻她经常听到,脸上不觉热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加菲投雷鼓励我,感谢厚爱!加菲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2-11 17:19:11昨晚上挨了负分,今天一直在想着怎么修文,恍恍惚惚,这一章节急急忙忙赶出来的,真不满意。爬榜期间挨负,真受不了,我还是赶紧修文,跟筒子们请个假,明天不更新了,先修文去。
芳辰良景
“小婵,舒服吗?”
“舒服。”苏青婵长吁了一口气,自己也不知为何,脱口而出说道:“衍之哥哥要这样帮小婵揉一辈子,不准偷懒。”
“不偷懒,只要小婵别嫌弃就好。”
这样惴惴不安的言语,怎么会是冷酷淡漠的邹衍之会说的话?苏青婵突然产生一种怪异的错觉──邹衍之的冷漠是他的保护衣,他对自己的感情似乎很深,深到他在时时害怕会失去。
苏青婵悄悄睁开眼,要从带着泡沫绚彩的梦境中抓住现实。
视线里邹衍之的五官刚棱完美,鼻梁高挺,目光……目光水一样温柔。
这样的男人,很性-感动人,苏青婵看得痴了。
“小婵在看什么?”不独苏青婵痴了,邹衍之看着苏青婵陶醉迷离的眼神,一颗心也醉了,他又看到五年前的小婵了。
“衍之哥哥真好看……”
苏青婵低喃,伸了手抚摸邹衍之的眉眼,恍恍惚惚地轻唤着衍之哥哥,也不知要说些别的,只是喃喃叫着,眼睛望着他,开始是痴迷赞叹,后来浮起一丝茫然,隐隐的还有难过委屈的神气。
“小婵……”邹衍之的声音哑了,松了苏青婵的手,抬手轻拍她的脸, “小婵,你这么看着衍之哥哥,衍之哥哥忍不住了。”
苏青婵从迷迷怔怔中回神,听得这沉暗嘶哑的言语,薄面瞬间染满红霞,扁了扁嘴,刮脸羞他:“你哪时忍得住过?”
邹衍之听她娇嗔戏语,比前两日大是不同,暗自喜悦,指尖轻抚苏青婵脸庞轮廓,摩挲着她的红唇,沉声调戏道:“小婵不喜欢吗?衍之哥哥没让你快活吗?”
手肘在她双峰上来回轻压,用胯-下那处顶苏青婵脑袋,灼热的眼光勾-引苏青婵,口里沙哑地叫道,“小婵以前不是老抱怨衍之哥哥忍着不来,让小婵不快活吗?”
说的什么混话,苏青婵身体发热脑袋昏昏陶陶,没有神智去细思邹衍之的说话,迷乱中撑起身体,勾住邹衍之的脖子,拿脸蹭衍之,嘴唇擦上他的嘴唇时,焦渴地微张开嘴,邹衍之窃笑了一声,很配合地伸出舌头抵进苏青婵口中,找到她的舌头,挑勾起来,两条软滑的舌头柔腻地缠到一处,唇瓣辗压吸-吮绵长地深吻。
身体在激吻中更热了,呼吸里充斥着浓烈的情-爱气息,昨晚让人发狂的体味涌上心头,苏青婵眯着眼喘息,主动分开腿跨坐到邹衍之腿上,柔若无骨的身子藤蔓般把邹衍之缠得紧紧的,身下凹陷处正正对着邹衍之挺-硬的物事。
***
看着邹衍之与苏青婵手牵着手离去的背影,明月心头冰凉,端静太妃则怒火中烧,也不顾明月在场,大声地骂了起来:“一个破落户人家的女儿,就如此张狂,婆婆都不放在眼里,连陪婆婆吃饭都不肯,什么娘教出来的?红影,使人去苏家指着苏青婵她娘的脸给我问话,怎么教女儿的。”
“是,奴婢这就差人去。”红影应是,眼睛为难地看明月。
明明是邹衍之强拉了苏青婵走的,端静太妃这是管不了儿子,把火撒到媳妇身上,媳妇有儿子严严实实护着责骂不了,欺苏家寒门,要羞辱苏青婵的母亲出气。
端静太妃没脑子,明月却知派了人上门责难苏青婵的母亲,只会引起邹衍之加倍的愤怒,方才看着,邹衍之那是毫不掩饰地疼宠苏青婵,在房中找不到人,怕她受端静太妃刁难,朝服都不换就急忙过来,此刻只怕是正把苏青婵搂在怀里,细细地询问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太妃,依明月之见,王妃既嫁入靖王府,管教就是太妃的责任了。”明月微笑着站起来给端静太妃揉肩膀,柔声道:“太妃身体不适,不若先用膳,然后再召来王妃训教一番。”
有儿子护着,哪有她训媳妇的份?端静太妃呕着一口气,不过明月这一打岔也提醒了她,问责到苏家去,惹恼了儿子,大是不值。
长叹了口气,端静太妃改口道:“也罢,别去了,那等人家,教养自然差些,本宫不去与她计较便了。”
“娘娘大人有大量,是王妃的福气。”明月轻笑,挑开话题:“王爷的知了轩,明月还没去过呢。”
“一会吃过饭,我带你过去。”端静太妃听出明月想去看邹衍之住的院落之意,自是依她,怕带着明月一人去有毁她颜面,吩咐道:“红影,去把海棠喊来,一会一起去知了轩。”
红影应声走了,端静太妃面色忽地一凝,喃喃说道:“知了,蝉,小婵……”
明月本来笑容满面给端静太妃夹菜,闻言一呆,“太妃,知了轩的名字,是谁选的?”
端静太妃怔忡不答,萍珠代为回答:“奴婢记得是王爷自己定的,整个院落的布置也是他自己安排的。”
知了,蝉,苏青婵,这三者有关系吗?王府的落成是五年前,明月有些痴了,呆了好半晌,僵笑着随口道:“王爷文武双全,知了轩的布置,不知是温雅还是粗放?”
“哪一样都不是。”端静太妃咬着牙摇头,说得这一句不说了,过得许久,啪地一声把箸子砸到桌子上,骂道:“我才说衍之怎么那么宠她,原来小孩子时就勾搭上衍之了。”
“太妃别气,小心身体。”明月转动着眼珠子,轻轻替端静太妃顺背。
“我怎么不生气。”端静太妃胸膛起伏,疾声道:“你没见过知了轩早先的样子,布置得像个孩子住的,院子里秋千摇椅,还有人工的鸟巢,好好的王府不种花草,却植果树,人家的水池养金鱼,他倒好,养大活鱼,搞了假山连山洞草铺等玩意都弄出来,房间里狗熊状大抱枕鱼羊状软垫子……”
明月越听心越凉,想不到邹衍之与苏青婵还有这样的过往,端静太妃不停地咒骂,骂了许久道:“我念了四年,一年前衍之方把那些玩意儿毁了,我豁出去再念上四年,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媳妇,本宫怎么着也要把她撵走。”
“太妃别生气,来,尝尝这个菜。”明月巧笑着给端静太妃布菜,似乎那些话,对她一丝影响都没有。
“海棠参见娘娘,参见明月郡主。”海棠来了,屈身向端静太妃和明月行礼。
端静太妃唔了一声,端坐着,明月却起身相扶:“快请起,不必如此多礼。”
海棠笑着道谢,道:“我爹上午捎了一罐大红袍给我,我刚才送去慈心院,不巧你们都到膳厅来了,没遇上。”
“大红袍,那可是难得的好茶,你爹怎么得到的?”端静太妃眉开眼笑,慈爱地拉了海棠坐下。
“我爹听我说娘娘喜欢喝大红袍,这次公事去了庐州,办完公事回京前,到当地的茶行挨家挨家寻问的。”
“好孩子,有心了。”端静太妃笑得更慈祥了。
“孝敬娘娘,是晚辈应当的。”海棠低眉顺眼道,又对明月笑道:“听我爹说,朝堂上多得普安王爷照顾,海棠无以为报,亲手绣了一双鞋面给郡主,方才交给翠蝶了,望郡主不嫌粗糙。”
明月微笑道谢,夸了叶海棠的爹叶士俊几句,两人言笑晏晏,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衍之怎么就看不到你们的好呢?”端静太妃叹息连连,海棠羞涩地低头,明月夹起一箸菜送到端静太妃唇边堵住端静太妃的夸奖。端静太妃会意,哈哈大笑道:“是本宫失言了,来,吃饭,吃饭。”
端静太妃没要海棠立规矩,三个人欢笑着一起吃饭,饭毕由端静太妃带领着,还有四五个侍候的丫鬟跟嬷嬷,浩浩荡荡往知了轩而去。
鸳鸯于飞
知了轩里面,苏青婵与邹衍之此时,正吻得难解难分,两人的舌头仿佛粘住了分不开,狠狠地纠葛在一处,身体紧贴着,饥渴地蹭磨着对方体味着对方的气息。
端静太妃领着一群人走近知了轩,苏青婵不觉,邹衍之习武之人,却听到了,也听出其中有海棠和明月的声音,面色沉了沉,不只不结束,还要弄出声响来,使她们知难而退,别成日肖想着当靖王妃。
“小婵,站起来。”邹衍之蓦地松开苏青婵,哑声吩咐,完好的右手一把扯掉自己的裤子,又去扯苏青婵的裤子。
直挺挺的火热物事在视线里颤动着,随时要抵进自己腿缝间,苏青婵吓得不停挣扎,叫道:“衍之哥哥,别,这是在外面……”
“快点。”邹衍之急迫着,粗暴地打断苏青婵的话,见苏青婵红了眼眶,又沉声哄道:“我那个涨得难受,你那里给蹭蹭。”
白日里还在外面,阳光明晃晃的,他说得这么直白,苏青婵听在耳里,更加臊得慌,见邹衍之脸色暗红,打熬不住的样子,忍着泪不再挣动,老老实实由得邹衍之扯掉她裤子,只不好意思面对面,不待邹衍之发话,脸朝下趴到席子上。
白生生的两瓣臀肉圆润可爱,比别处更为柔软娇嫩,水光融融的粉红色花芯半隐半露,羞答答的轻轻颤动着,邹衍之的欲-望攀升到难以忍耐的顶峰,倾身伏到苏青婵背上,用自己炙热的身躯牢牢地压住她,一只强健的手臂从苏青婵腋下跨过紧抱住她,硬繃繃的那物挤进她的腿缝,在她的敏感地带深深浅浅来来回回蹭动抽-插。
异样兴奋的感觉缓缓地升起,越来越浓烈,邹衍之那处硬挺铁杵,越蹭越奋勇,没有一点软化的迹象,苏青婵却被蹭成一滩春水,身下是润泽光滑的玉石,胸前山峰随着邹衍之的顶撞,与温凉的玉石不停磨擦,带出灼灼的鲜活的欲-念。
已被逗-弄得识了情-欲滋味的那处变得不知羞耻为何物,有些食髓知味地盼着有物事像前两日那般进去──用力地插弄。
酥-痒难耐,苏青婵难耐地抠着玉石,怎么抓挠也无法解除身下的骚-痒,下面流出越来越多的汁水,邹衍之的那物不时从门外擦过,带起更激狂的空虚。
苏青婵终于按捺不住呻-吟叫唤,“衍之哥哥……别弄了……”
“不弄吗?”脚步声说话声来到院门外了,邹衍之要让外面的人听得清,又不欲被人进来撞见,明知苏青婵痒将不过,却要用言语撩拨得她大声叫唤,挺腰狠撞了一下,对准门洞冲了过去,循循善诱道:“这么着舒服吗?怎么着才舒服,小婵跟衍之哥哥说。”
苏青婵被撞晕了,啊地一声尖叫。
“这样呢?还是不舒服?”邹衍之稍稍提起,离得花芯远些蹭擦,不靠近打磨了。
“衍之哥哥……真别弄了……小婵难受……”苏青婵痛苦地低泣起来。
“要不要它进去?”
“……唔。”苏表婵憋不住哼了哼,半翘起臀部,羞涩地纠缠索取。
脚步声在门外停了下来,说话声噶地消失,应该不会推院门进来。邹衍之闷叫了一声,扶起自己巨-大的坚-硬猛地进入苏青婵的身体。
尽管已经汁水横流,也渴望着,巨物进入的瞬间,苏青婵还是忍不住痛楚地呻-吟了一声:“衍之哥哥……轻一点……”
“唔……好……”口中说好,可是冲撞却迅疾有力。
海棠和明月一左一右挽扶着端静太妃,端静太妃还没听到声响,两人先听到了,脚下一滞,不约而同站住,端静太妃抬起步,却被拉着前行不了,正奇怪,耳边忽传来怪异的声音,那个声音似远似近,像呼喊也像呻-吟,既痛楚无限,又似是快活不过。
“衍之哥哥……”
“唔,要轻点还是用力点?”
“轻点……啊……用力点……”
喘-息声伴着吼叫声,呻-吟中夹杂着哭泣,还有那种暗隐的有力坚定的冲撞击打声音,端静太妃脸上的笑容僵住,面色先是浅红,接着是暴怒的暗红,继而变成无力的苍白。她想转身调头,身体却动弹不了,一左一右架着她的明月和海棠,两人静止着,挽着她双臂的手在收紧。
“好湿,小婵舒服得紧吧?听听,水很多。”
“你这么弄人家……能……能不湿吗?”
“小婵,衍之哥哥只喜欢你一个,旁的女人在衍之哥哥眼里,跟茅坑里的东西一般无二……”
明月和海棠都知邹衍之不是无能,只是不知冷着脸多年不近女色的太监王爷,放-荡热情起来竟是这般火热,话里是藏不住的爱恋满足,悱恻缠绵,说起绵绵情话来,哪有半分平时眼见的冷酷。
耳边仿佛听到水声潺潺,眼前似乎能看到苏青婵婉转承-欢,眉眼含春风情万千舒服畅快却又不堪其情的神态模样。
海棠和明月平日言行上都带着矜持,此时却被定住了身体般,不转身,定定地站着,早忘了规矩礼仪。
微风吹过,空气更加沉静,阳光里尘埃浮动,心脏在寂寞地跳动。一墙之隔,院墙内两人在欲-海情潮里纵情翻滚。院墙外明月与海棠两人白里透红的粉脸上汹涌上胭脂的颜色,红艳艳犹如三春桃花。
端静太妃先回过神来,胸膛的怒火燃烧得很旺,抬起一只腿,就要去踢院门。
海棠已呆了,没了反应,明月却率先冷静下来,她爹普安王极好色,发-情动兴起来,不管姬妾还是女婢,也不管在何处,逮着女人就按,明月虽还是闺中处子,听壁脚的经历却不少,见端静太妃要踢开院门进去揪邹衍之苏青婵,急忙把端静太妃往后一拖按住,顾不上羞涩,压低声音劝道:“太妃,此时扰了王爷,恐怕于王爷子嗣不利。”
“能给衍之生儿育女的,又不是只有那只狐狸精。”端静太妃磨牙,话说了一半猛地顿住,贸然打断儿子,万一真把儿子弄成太监了,不只儿子以后不会再理她,媳妇也娶不成了。
想明白其中利害关系,端静太妃不需明月劝了,拉起还在怔呆的海棠,急急忙忙往回走。
回到慈心院坐定,端静太妃越看明月越爱,临危不乱,不醋妒,事事以她和她儿子为重,身份尊贵容姿妍丽,这样的女子上哪找去?
明月要是能做媳妇多好!
红影、萍珠几个年轻丫鬟还停在方才的震撼中,红着脸垂头站着,同行的两个上年纪的嬷嬷啧啧摇头慨叹起来。
魏嬷嬷道:“王妃好手段,王爷这回是彻底给她收服了。”
林嬷嬷道:“可不是,平日王爷沉着脸,话也不说一句,笑容更稀罕,可方才听着,宠女儿一般哄疼着王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