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要长一些,我好好计划,让逸宸写好了再交给你。”黎昕道。
“我给你写也行,不一定非要乐逸宸写。”孟仕元充满期待地看着黎昕,这阵子他已长住乐府了,黎昕与乐逸宸在闹矛盾,他看出来了。
“你的事还少吗?回玲珑馆睡觉去,养好精神白天好好盯着玉屏山的项目。”黎昕不客气地把孟仕元赶走。
孟仕元走后,黎昕拿起毛笔,又烦躁地搁下,上辈子用惯电脑,现在要用毛笔一笔一划慢慢写,她深感麻烦。朝窗户一角斜眼看去,一个人影正在往里探头,黎昕重重地叹了口气。

几天前听明瑞泽问她:“哥哥,你是不是对乐哥哥好凶?乐哥哥怎么老藏在角落里不敢进来?
“乐哥哥在门外?”黎昕奇怪地问。
“嗯,他说他在跟你捉猫猫,可我知道不是,他是害怕你。”明瑞泽双手挂在黎昕脖子上,两腿勾着黎昕的腰,晃着脑袋得意地说。

把窗户打开,外面的人急切间无处躲藏。
“黎昕。”惊惶一闪而过,余下贪婪的眼光饥渴地看着她。
“进来吧。”黎昕叹了口气。她对乐逸宸无可奈何,舍又舍不去,骂又骂不出口,看他神魂颠倒容颜憔悴,又心疼得慌。

“黎昕,我把野战场的规划写好画好了,你看行吗?”乐逸宸从袖袋里摸出厚厚一摞纸。
“很好,非常好,逸宸,这全是你自己想的?”黎昕惊叹。乐逸宸在计划里列好野战场的场地,设计了对阵双方的战斗阵地,甚至还有兵力布署作战计划。
“这个很简单啊,我平时训练御林军就是这样,把人分为两个方队对阵,模拟实战,这样才能提高战斗力。
黎昕愣了愣,这么多年过去,她忽略了,乐逸宸一直在成长,他在她面前还是那个憨实的儿时伙伴,可是在外面,他是耀国的二品大员户部尚书,年前也已擢升御林军副统领,他的能力,从明晟昊放弃闵炎祝英将宝贵的一个提升机会给他,从中可见一斑。

“累不累?要管着户部,还要训练御林军。”黎昕心疼地问,每天她还在睡觉时,乐逸宸就去上早朝了,晚上回来又要抄写。
“不累,训练御林军可以不要我做的,我设局从统领易进轩手中争过来的,给弟兄们训练,有助于树立威信,眼下虽说还做不到令出必行,可是已收服了近一半的人心了,我会设法将完全不能收服的人调走,再另外补人,黎昕,你放心,以后万一有什么事,我能护得你周全的。”
“注意身体,别累垮了。”
两人许久没有说过温情关怀的话,乐逸宸眼眶一热,拉起黎昕的手放到自己脸颊。
“你瘦了很多。”
“你也是。”
“逸宸……”
“黎昕……”

“你先说吧。”黎昕说。
乐逸宸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道:“黎昕,我们那次回清河,我那天下午去了你家。”
黎昕恍然大悟:“那天你那么晚才回,是因为?你去揍黎重信那个小人了?那也用不着打那么久吧?”
“我揍他了,没揍那么久,我……我意外地知道一个消息,你……你与一户人家指腹为婚的。”乐逸宸忐忑不安地说出,看黎昕脸色没变,很平常,他小心问:“黎昕,你能不能不管婚约,还是嫁给我?等朝庭这边能脱身了,我去找那家人把婚约解除了,行吗?”
“你这阵子一直躲着我,就因为这个?”黎昕哭笑不得地问,心说如果真要守礼法,我跟你都这样那样了,虽然没走到最后一步,可难道还能再嫁给别人?
“嗯。”乐逸宸难受地说:“闵炎说为了所爱的人好,就必须远离,可是我做不到,我憋得快疯了。”
憋得快疯了?黎昕心头一动,直截了当问:“逸宸,如果我嫁给你,你只能……嗯……跟我一个人那样,你做得到吗?”
“跟你一个人好?”乐逸宸奇怪地看着黎昕:“那当然,我怎么可能跟别的女人?”
“香满楼那个梦兰是怎么回事?”黎昕干脆挑明。
乐逸宸却还没想到黎昕误会,他脸一红,低声道:“黎昕,你会不会笑话我?我也是没办法,我们的事又不能跟祝英说,我难受,我不知该怎么办,那个梦兰她给我出出主意,让我能得到你,我就经常去找她讨主意了。”
原来如此,黎昕眼眶一红,多日纠结的苦痛烟消云散,看乐逸宸消瘦憔悴,由不得心疼万分。
“逸宸……”
“黎昕……”
眼光緾绵,爱意交织,乐逸宸的眸光灼热逼人,黎昕身体渐渐发烫,绵软,她缓缓地闭上眼睛。

“黎昕……”乐逸宸喉结滑动,喘息着吞了吞口水,捧着黎昕的头,饥渴的唇压下。

熟悉的清凉与甜香……相爱的两颗心贴近,融合……

灯芯爆出灯花,更热烈地燃烧,桔黄的光晕中,榻上两具光裸的躯体热切地交缠着,优美而修长的男性躯体结实有力,光洁莹白的女性躯体柔美纤弱,灯光给他们染上一层粉色的梦幻般的异彩。

“黎昕……黎昕……”
乐逸宸流着泪,灼热的吻落在黎昕滑腻的脖颈,精致的锁骨,牙齿与舌头一起,轻轻地定住舔弄那挺立着的樱桃……
黎昕闭着眼,任凭那爱恋的轻咬肆虐,任凭火热的手在自己身体游走,每一个动作都带来一波波激流。
一只手在向下探寻着,在她湿热的地方停住,黎昕全身一震,双腿不由自主地绷直了。
那只手犹豫着停下,没有更进一步。
“逸宸……”黎昕喉咙中带出一声压抑的低叫,臀部轻轻地抬了抬!
感应到她的动作,乐逸宸的身体一颤,他抬起头来,着迷地看着那晕红的脸颊和微微湿润的蝶翅一样扑扇着的长长的睫毛,还有,那因为激情而泛着红潮的光洁的身体……
“昕!黎昕!”乐逸宸喃喃地说,痴痴地看着……
“逸宸……”黎昕又低低地叫了一声,暗哑的声音中隐着浓浓的□,她急促喘息着,身体是等待蜜蜂采蜜的怒放的花朵,花心颤抖着,等待着,等待被诱惑,被刺激,被探寻,被冲撞,等待熟悉又陌生的乐逸宸带给她的激-情和快-感,等待浪潮席卷包围她全身……。

乐逸宸的心怦怦跳动得厉害,他梦想的东西就在他面前,他将得到,将占有,不再是一厢情愿,他深爱的人已作了暗示,愿意心甘情愿与他交融……

 

 

49

49、情深相守 ...


颤抖着整个人覆上去,乐逸宸手脚有些僵,恒久企盼的即将得到,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手撑着身体,一手扶着小鸟儿靠过去时,他整个人抖得厉害,筛糠似的……
靠近,靠近,就在门边,进去了,他将永远得到,他再也不用担心,再也不用日夜不安。
乐逸宸闭上眼,松开手,下半身往前耸。
鸟儿扑了个空,他的手松开,小鸟便立起身,不是横着的了。
“逸宸……唔……”黎昕半睁开眼,挨着他厮磨了一下。
乐逸宸怔怔停下动作,眼前,他的爱人,那柔软的乌黑的长长青丝披散在莹白如玉的脖颈间,迷朦的深情目光,搭在他腰间的温软的手……低低的緾绵的细语……她为他,愿意抛下一切,未成亲就将自己交付于他。
我怎么能,那么自私?我们可是尚未成亲,乐逸宸痛苦的垂下头,从黎昕身上滚落,无力地仰卧到一边。

黎昕愣住了,这个傻瓜,看看乐逸宸草丛中愤怒地跳动着的小鸟,它很难受吧?黎昕咬着唇,轻轻地抚上乐逸宸那里,然后,三指捏着,慢慢地滑动……
“啊……”乐逸宸急促地低叫,她居然抓住了他的小鸟,她柔软的手指的碰触,带来一波难言的电流,他身体掠过一阵颤栗,闭上眼急促地喘息起来。
黎昕看着他,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中滑出。逸宸,你何必这样苦自己?为了礼法,死守着不越雷池。
“黎昕,对不起,我……我走了……”乐逸宸挣扎着喘息着想爬起身。
“别走了……”黎昕轻咬住他的颈部,手指加快捋动。
“昕……黎昕……啊……”乐逸宸抽搐着,呜咽着……
黎昕的动作越来越快!乐逸宸的喘息越来越粗重。
“啊……”
乐逸宸从喉咙里压抑地低吼了一声,修长的身子猛地一耸……顶端喷涌出浊白,整个人一阵痉挛……

“逸宸,喜欢吗?”黎昕拿过帕子拭擦干净,轻轻的拂开乐逸宸的头发,浅浅地吻了吻他的唇角。
“喜……欢……”乐逸宸还沉浸在狂潮的余韵中,语不成声。

“二公子,皇上有旨,要你马上进宫。”门外传来郑伦的声音。
黎昕一呆,离上次见面已经四个月了,这四个月里明晟昊一次也没召见过她,有什么事都是通过孟仕元或乐逸宸传达,为什么突然又要见她?

“你别进宫了,我去,皇上怪罪我顶着。”乐逸宸按下黎昕,打算起身穿衣。
黎昕摇头,明晟昊对她有不一样的心思,即使她不顺他的意,也有可商榷的地方。乐逸宸替她进宫,万一明晟昊迁怒于他,后果不堪设想。
“那我陪你进宫吧。”
黎昕笑着吻吻乐逸宸额角,安抚道:“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当然不能给乐逸宸一起进宫,这个黎昕心里有数,只她和明晟昊两人,闹得多么不愉快,只要没有第三者在场,就不是不能收拾。

黎昕起身穿戴好,又伸手到榻边,把刚才抹拭乐逸宸那个东西的帕子装进袖袋里。
“你?”乐逸宸脸红了,拉过黎昕的手,想把帕子掏出来。
黎昕调皮地一弹乐逸宸的小鸟,浅笑道:“这个我有用处。”
“我知道,你想让皇上闻到那个味道,脑中加深你是男子的印象,只是……”乐逸宸难为情地看着黎昕。
黎昕笑着摆手,拉开门走了。

“参见皇上。”黎昕庄重地跪下。
“起来。”明晟昊无奈地看着黎昕,黎昕越守礼,两人的距离就拉得越远。“过来,让朕看看你。”
“皇上……”黎昕站在原地不动。
明晟昊烦恼地甩袖,他都克制成这个样了,为什么黎昕还将他视若洪水猛兽?他是皇帝,多少人想爬上他的龙床,为什么黎昕就不将他放在眼里?

黎昕低垂着头,明晟昊的情绪她感受到了,心头计量了一下,她在明晟昊再次开口时朝前,坐到明晟昊榻前的小几上。

离得近了,明明白白的男性的味道冲进明晟昊鼻子中,他身体僵了僵。
“黎昕,你……你刚与人欢好过。”
“臣该死,怕皇上等急了,没有沐浴就进宫,请皇上治罪。”黎昕起身跪下。
“怎么你总是这么小心谨慎?”明晟昊叹了口气,双手扶起黎昕,按着她坐下,柔声道:“以后不用这么小心,即使你拒绝朕,朕也不会因此迁怒,谁叫你是男子,朕有那个想法,本来就有不是。”
黎昕一颤,花心皇帝竟成痴心人?她不敢细思,急忙问:“皇上召臣进宫,有急事?
“姜相下午逼着朕,借口乐逸宸一人兼两要职不行,要朕撤了乐逸宸户部尚书之职或是御林军副统领之职。”明晟昊恨恨地一拳击在榻上:“庞家要甩玉屏山给孟家时,就逼着朕做交换,如今见乐逸宸御林军把握得好,又着急了。”
黎昕沉吟道:“户部管着国库银钱,又卡着庞家,这个户部尚书的职位,好不容易要到,是万不能让出去的,御林军关系着皇上的安危,虽是一个副统领之职,也不能不要,皇上,姜相爷借的是逸宸身兼两要职,这在历朝历代确是没有的事,要不,御林军副统领之职,皇上另外指派一个我们的人。”

明晟昊苦笑着摇头,年前任命时他已考虑过姜闻今日会找这个借口,可是找不到一个比乐逸宸更能胜任的,乐逸宸温雅端方,行事严谨,文武双全,且他立场坚定,只有他才是坚定的帝党不会给姜家收买,还有他的能力,闵炎等人都赶不上。
他把持户部这些年,姜闻徐翦千方百计挑错陷害要除掉他,均不能如愿,乐逸宸美色财帛都无法打动,行事进退有度滴水不漏,收买人心恩威并重,户部现在给他打理得天衣无缝。御林军很多人已经臣服于他,无须多久,即使他是副职,易进轩也会被他架空的。这两个官职,无论如何必须给乐逸宸掌控。

“姜相的态度很坚决?”黎昕问。
“是,朕这次不让步,就得跟他翻脸,此时翻脸,殊无胜算,黎昕,朕年前就想让你进工部再调吏部,要是年前你答应了,朕多了一个强援,朝堂上声势壮些,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被动。”明晟昊懊恼地看着黎昕,露出一个不该纵容着你的表情。
黎昕眉头一跳,有些许无奈地看着明晟昊:“皇上明知臣对于官场勾心斗角十分讨厌的。”
她这口气,却不自觉地多少带了些撒娇的口吻,明晟昊宠溺地一笑:“知道,这不就由着你么?帮朕想想,这次怎么应付。孟家的玉屏山开发已初具规模,四大家今次气坏了。”

黎昕听明晟昊烦恼中带有自得的说话,笑道:“他们自然气坏了,玉屏山一买一卖,就给皇上要去了几个要职,皇上,郭耀之现在不是户部侍郎么,把他提升为尚书,逸宸只做个副统领,可好?”
“不行,郭耀之顶不住也掌控不了,乐逸宸要离开户部,不出三两月,户部就会给姜闻徐翦的人渗透把持。乐逸宸当日初任,还是靠了魏棠的关系才能完全接手掌握的。”明晟昊摇头。
明确拒绝姜相是不行的,或者可以找个什么事,让姜闻自己松口放弃。黎昕想了想问:“皇上,东宫太子妃的贬废,能让姜相松口吗?听说庞家尚有一女,如果贬了魏白芷,他们会不会要推庞家女儿上位?还是不会让步。”
“庞家的那个女儿,今年也有十七,听说容貌不错,很奇怪,庞家从没提过要女儿进宫。”
“明白了。”黎昕笑道:“我想明白了,皇上,你不知道,庞家可能想靠女儿传宗接代,庞胜昌是……”

明晟昊也笑了,松了一口气道:“这么说来,不用担心庞家要送女儿进东宫了,除了庞家女儿,四大家也没听说谁家女儿适龄且颜容出众的,这个方法可行,只是无缘无故,朕要贬太子妃也不行,内宫也是由皇后统领的。”
“若是由皇上提出来,更得罪姜相爷,但若是太子提出来的,那就不一样了,他们得请皇上压下,不提废太子妃,这时就可以顺势拒绝姜相要撤逸宸官职的事了。”
“这事难办。”
黎昕沉呤吟了一会道:“这事交给微臣去办吧,皇上,你先诈病几日,给我一些时间。”
“好。”

事情说完,黎昕忙起身告退。
明晟昊看着黎昕清雅的身影消失,沉沉地叹了口气。
“皇上,要不要召哪位主子侍寝?”心腹内监高康进来请示。
明晟昊烦躁地摆手,侧身在榻上躺倒。

中邪了?高康心内嘀咕,这都四个月了,后宫妃子递给他不少好处,盼他劝得皇帝宠幸自己,可这君王不知怎么回事,这都独寝四个月了,还不找妃子侍寝。新选送的秀女只册封,却一个也不临幸。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会更新四章,明天五更。

 


50

50、祸水东引 ...


黎昕出宫门,乐逸宸又在外面等着了。
“你怎么又来了,不好好歇歇。”
“我担心你。”
两人相拥着上了马车,驾马车的是郑荣,他看着相拥的两人,心头有一些怪异的感觉。这两人,怎么看怎么不像兄弟。
有了亲密关系的人,再怎么掩饰,言行间的暧昧也遮掩不了。况且乐逸宸将黎昕疼入心肝骨髓,行动间小心翼翼柔情款款,平时是黎昕死宅,两人齐齐在外行走的时候不多,不然早就暴露了。

“皇上找你什么事?没有再对你动念吧。”回到听涛水榭,乐逸宸着急地问。
“没有,短时间不会了。”黎昕考虑了一下,斟酌着把自己去年在明晟昊面前寻死的话轻描淡写透露了。
“你……”乐逸宸果然急得赤眉白目,捧着她的脸急急检查。
“没事,这都几个月过去了,皇上又给了碧玉膏,痕迹都没留下。逸宸,我担心的是,皇上看来是动了真心了,以后我女子的身份一旦曝露,他……”黎昕叹了口气:“逸宸,你在皇上面前,千万注意掩饰,别流露出关心我的意思,皇上现在很敏感。”
乐逸宸愣愣地点了点头,气愤地道:“皇上年前刚选了十几个美人进宫,为什么就不能转了念头?”
黎昕叹了口气,明晟昊如果只是爱她美貌,当能转了念头,问题是他是动了真心,自然再无人入得了他的眼。今晚找她商议的事,完全能与乐逸宸计议不用找她的,想是憋不住了,找借口见她。

黎昕把晚间商量的事说了,然后说:“此事还得孟仕元去打点,我想,就用当年在清河用过的手段,听得说现在太子又宠着甘明珠,他对魏白芷爱宠消减,正好可以利用。”
乐逸宸摇头:“这个大姐我还是了解的,这一招对她没用,她心高气傲,等闲人入不了眼,太子龙章凤姿,地位高高在上,她不会为着私情,妄顾太子妃的德行的,况且时间也太短了,上哪去找这么一个人让她倾心?”

黎昕失望地点头:“你说的有理,只是魏白芷背景显赫,非如此大错不能让太子提出贬妃,这可怎么办?”
“孟家在宫里潜伏着人,先让他们的人了解一样东宫现在的具体情况,再来制订策略吧,别烦恼了。”乐逸宸安慰黎昕。
晚上这么一折腾,已亥时了,乐逸宸替黎昕提来洗浴水,关上门出去了。
美美的泡了澡,黎昕打开门,外面却不见了乐逸宸。
这是?黎昕在甜蜜的同时,微觉失落。

孟家派在宫中和各府潜藏的人,却是孟庆自己掌握着,第二天孟仕元听了黎昕的话,忙回家找父亲。
“这个容易,爹在东宫里有人,我这就吩咐仔细地调查一番。”孟庆叫过一个心腹,吩咐手下人办事了。

孟仕元为人,虽也精明无比,可是偏向诚实正直,一些暗中肮脏的交易,他无法接受,孟庆也就没有透露甘明珠进东宫的隐情给孟仕元听。

“爹,那我走了,黎昕急等着,有消息赶紧通知我。”
“等等。”孟庆叫住儿子,问道:“玉屏山东面辟野战场的计划,黎昕跟你说了吗?”
“说了,计划书规划图今早都给我了,我今天就去落实,黎昕说,七夕那天要开业,他约了那些官宦子弟千金小姐了,那天在玉屏山庄聚会,还有,他说,到时他再请皇上皇后娘娘前去,助助声势。乐逸宸会请准皇上旨意,开业那天拉两队御林军去野战场先对战。”

这场面搞的这么大,孟庆捋捋胡子,这个声势打出,玉屏山的项目,要想不赚银子都难,关键还是有个黎昕。
“你妹妹跟黎昕怎么样?黎昕有没有说过要成亲?”
“没有,皇上不说了吗?不给对外公布么。黎昕对滟儿很好,捧着宠着。”孟仕元微有醋意。黎昕身边从早到晚都粘着人,他妹妹,乐逸宸,还有明瑞泽那个小胖墩。

“爹,你说怪事不怪事,四殿下跟黎昕亲热的不得了,整天粘着他,我有时要送他去见他亲娘,他都不肯。”
孟庆笑了笑,黎昕那样的人,清冷自持,然而对于身边的人,却又关爱有加,见识不凡,自然人人愿意与他亲近,况且听说他也很宠明瑞泽。
“四殿下也该请师傅了,以后才能辅佐三殿下。”孟庆道。
“请什么师傅?黎昕自已在教了,也不知他怎么教的,四殿下那么皮的孩子,就坐得住听得进去了,前几天跟他说了几句,他学会的,竟已赶上七八岁孩子了,还更奇怪的是,见识赶得上大人了,昨日我跟黎昕说玉屏山的进度太慢,他在旁边插了一句,划片负责不就得了,责任明确了,各位管事比着来,进度不就上去了。”孟仕元晃着头,学着明瑞泽的样子。

“哦。”孟庆应了一声,心头一动,暗赞黎昕目光高远。他对孟仕元说:“元儿,好好的与黎昕结交,切不可意气用事得罪了黎昕,我们一直想捧三殿下,也许,黎昕心中另有打算,你现在一直住在乐府,想个什么办法,让你妹妹与黎昕……嗯……那个了,尽快办了他们的婚事吧。”

孟仕元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

晚间孟庆听了手下人汇报的消息,愣了一下,然后大笑,事儿真太巧太容易办了,他们认为魏白芷不容易受勾引,可是甘明珠从太子那里刺探来的消息,魏白芷进东宫前却是有心上人的,这个人不是别人,却是黎昕。

孟庆也不将此事透露黎昕,只派人去乐府通知,黎昕想办的事,他替为办妥,三日内就会有结果。
孟庆看人精而老到,如果他将实情透露给黎昕,黎昕断不会答应他利用一个女子的痴情来设局的,当然,黎昕也根本没料到魏白芷会喜欢她,她与魏白芷不过布店中见过一面,后来魏府里相处了一天,因着裴氏与魏府的恩怨,她对魏府里的人也没有好感,因而想出了那么歹毒的一个局。
魏白芷后来为她而自杀,黎昕负疚不已,因而在胜局已定时没有对魏棠一家赶尽杀绝,为自己埋下了祸根。

东宫,魏白芷坐在铜镜前,对着铜镜中的花容月貌发呆。
“小姐,你也想想法子拉回太子的心,就这样由得那个狐狸精招摇。”青儿站在一边,不满地说。
“拉回?怎么叫拉回?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子的心从不在我这里。”魏白芷摇头苦笑。
“小姐,这还不是怪你,从来不在太子爷跟前讨好儿,那个狐狸精漂亮,小姐也不差,若真要争宠,也未必争不过。”青儿不平地说。
魏白芷淡淡一笑,青儿不知实情,她自己心中有数,无论她怎么争宠,都不可能得到明瑞琪的宠爱。
“黎昕,你知道吗?因为你,我在这东宫,过的是冷宫一样的生活。”魏白芷抚着头上的首饰,再看看身上的衣裳,这是当日黎昕为她搭配的,黎昕当时说:“小姐天香国色,凡人所不及,其实穿什么戴什么都好看。”
魏白芷痴痴地想,早知今日,当初还不如拒绝进东宫,拼却脸皮不要,说不定能嫁给黎昕。

青儿苦笑着看着自家小姐,小姐又在想黎昕了。

与此同时,甘明珠的房里,明瑞琪高兴地转着圈:“太好了,明珠,我们就要有孩子了。”
甘明珠抚着腹部,笑得很灿烂,过得一会儿,却又晴转多云。
“怎么啦?明珠。”明瑞琪小心翼翼地揽过甘明珠。
“妾在想,姐姐还没有子嗣,明珠就有了,不知……殿下,不若将这个消息瞒下,殿下这几子去姐姐房中歇息,若是姐姐也有身子,明珠也好安心些。”甘明珠垂泪,可怜兮兮。
明瑞琪冷笑:“这事是奇耻大辱,本来也不便告诉你,那个……那个贱人,入宫前便已不清不白了。”
“殿下,这事可不能胡说,再说了,进宫都要验身的。”甘明珠惊讶地说。
“验身?她是什么身份,清白不清白,这太子妃的位子都当定了。你不知道,若是只是不见落红,也还有其他可能,可是,我们新婚之夜,她……她在我身底下高峰时,竟失口叫出黎昕二字。”明瑞琪恨得咬牙切齿:“我跟母后提过要贬她的,母后不允,可恨我身为太子,却戴这么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摘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