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蛇……”甘明珠惊叫一声,惊惶失措朝前急奔,跑到明瑞泽身边时,一个趔趄扑进明瑞泽怀里。
蛇没有找到,明瑞琪对甘明珠一见钟情了。
“母后,你帮帮孩儿吧,孩儿喜欢那个秀女。”明瑞琪摇着皇后的袖子撒娇。这个太子因为皇后什么障碍都给他扫平了,他还有几分少年人的纯真,心机不深。
“好吧,母后替你求你父皇。”皇后本来就有这个意思。
“哦……”明晟昊拉长嗓子,对太子的请求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他心中恨恨不已,甘明珠是送选秀女,皇后与太子这个要求,在他看来就是给他戴绿子。
明晟昊冷冷地开口:“传秀女见驾。”
秀女一排四个上前见驾,太监挨个唱名,明晟昊越看越失望,在他看来,这些人里面没有一个及得上黎昕。
甘明珠上来时,殿中的太监呼吸几乎停止,皇后死死地绞着手里的帕子,身体绷得紧紧的。明晟昊斜了她一眼,心中明白皇后是怕这个秀女分了她的宠爱。
他看向甘明珠,她一身粉色的秀女装,身量苗条,柳腰纤纤,一头乌发拢成流云髻的式样,发侧斜插一朵珍珠攒成的簪花。如远山般的黛眉,精巧玉立的瑶鼻,巧夺天工的樱唇,五官精巧细致,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天姿绝色。
明晟昊心中叹了口气,若以姿色论,这人的确在黎昕之上,只是,怎么也没有黎昕那种打动他心弦的清冷幽雅气韵。
“皇上,把这名秀女许给琪儿作侧妃,如何?”姜皇后看明晟昊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甘明珠,心中忐忑。
明晟昊张嘴刚想应承,突然又想到黎昕托孟仕元转给他的话,孟家从庞家手中买玉屏山,却要逼着姜闻再给他好处,换得他这一派官员的升迁,眼下这个美人的身份指派,也不能太便宜了皇后。这么一想,他更是不错眼地看甘明珠,口里赞道:“仙子,仙子下凡啊!”
“皇上……”姜皇后着急了。
明晟昊转脸看她,眼珠子却没有落在实处,半天才回神:“皇后,此女姿容不俗,就封……册封为……”
“皇上,琪儿说过了,喜欢这个秀女。”皇后慌不择言。
明晟昊心中冷笑,儿子跟老子抢老婆啊?你教的好儿子,你姜家不把朕放在眼里,连朕的儿子也可以不将朕放在眼里了?
想起这些年后宫妃嫔频频落胎,明晟昊更是恨极,面上只一丝不露,装出恋恋不舍的样子。
明晟昊装模作样拿乔了一会,到底把甘明珠赐给明瑞琪作侧妃,甘明珠既有心讨明瑞琪喜欢,亦且姿容绝色,进了东宫后,甚得明瑞琪的宠爱。
黎昕听到甘明珠进东宫且极得宠的消息时,也没放在心上,孟家已从庞家手里买下玉屏山,她每天忙着与孟仕元探讨开发计划,她心中还有一个计划,就是借着玉屏山的野战基地,悄悄地训炼一支精兵,这支精兵能派什么用途,黎昕心中也没有明确的想法,只是潜意识让她决定这么做。
除了忙着玉屏山的开发,黎昕还陷入自己与乐逸宸关系的进退抉择间。
自从那一晚两人有了突破性的接触,乐逸宸每天晚上都挨着她不愿回房,虽然没有说什么,可眼里的渴望表露无遗。黎昕心中苦涩不已,有心直接问,却又怕听到自己害怕的答案。
黎昕第一次,正面起自己在这个时代的人生归宿,毫无疑问,她不嫁人也罢,如果嫁人,第一选择当然是乐逸宸。
可是,如果乐逸宸真的与青楼女子欢好过,自己该怎么办?在感情问题上,黎昕彷惶无措。前世被利用过被背叛过,她对于爱情一直是隐隐地抗拒的,但是十几年相知相伴,她与乐逸宸两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去怎么分拆开?这些天,她面对乐逸宸渴切的眼光分外无奈,于是借着与明瑞泽分开那么多天,把小胖墩带在身边一起睡觉,有意阻隔了乐逸宸想与她亲热的意愿。
大年夜,明瑞泽被送去与秦芳团聚,一大家子吃过饭后围炉守岁,黎明时分各自回房,乐逸宸跟在黎昕身后进了听涛水榭。
“逸宸,你回房吧。”黎昕倦倦地倒在椅子上。
“我给你打热水擦擦脸。”乐逸宸低声道。
打了热水给黎昕擦脸擦手,又帮着黎昕脱靴脱衣服,扶着黎昕上了床盖好被子,乐逸宸在床边坐下,一双手轻轻地抚着黎昕的发端,慢慢的呼吸有些儿急促了。
黎昕在心内沉沉地叹了口气,十九岁了,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她是不是要学着体谅才是?
蓦地,她想起在清河那天下午乐逸宸无端失踪到深夜,一股不悦腾地而起,在她伤心母丧的时候,难道乐逸宸那天下午是去寻欢?
“逸宸,我们在清河的那天下午你去做什么了?”黎昕睁开眼,紧盯着乐逸宸问。
乐逸宸的脸一下变得煞白,抚着黎昕发端的手一下子缩了回去。
黎昕心一沉,眼底酸涩,泪水差点夺眶而出,她强忍下不舒服,紧盯着乐逸宸问:“逸宸,你说,你做什么去了?”
乐逸宸连眼睛都转不动了,呆滞地看着黎昕半晌,突然死死地抱住黎昕,语无伦次道:“黎昕,你是我的,谁都不能抢走,我谁也不给,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他好像是一头狂躁的野兽,紧紧地将黎昕禁锢在怀中,挤压得黎昕连呼吸都困难不堪。
“逸宸,你放开我。”黎昕觉得呼吸快停止了,胸膛被挤压得透不过气。下一刻,她觉得自己在做梦了。
温雅的平时将她捧在手心不舍得碰到一点点的人,很粗暴地撕扯着她的衣裳,大手在她身上粗野地揉搓着,
那沉稳的,温和的,相伴着她成长的听了千万次的声音变了调……而那张刻进她脑海里的雅致出尘的脸扭曲变型,不复平日的温淡……
“逸宸……不要……”黎昕颤抖着挣扎着。
“要……黎昕……我要你……梦兰说了,除了生活上关心,还要让你从身体上离不开我,这样才能得到你,你才能不会离开我……”乐逸宸疯了,他根本不知自己在做什么,他只知道,他不能没有黎昕,他要黎昕离不开他。梦兰教他想法得到心上人的身子,让心上人离不开他,他不敢,他被礼法束缚着,他也怕黎昕不高兴,可是,害怕黎昕离开他的想法,促使他在这个狂乱的时刻,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很多手段。
……
黎昕shen吟着,被温柔的,粗野的,细致的,狂暴的种种手法,带领着,感官攀上高峰游遍了天堂,灵魂,却因乐逸宸的失言陷入无边地狱……
元武二十一年的这个正月初一,黎昕与乐逸宸是一整天在寝榻上度过的,黎昕开始还挣扎扭打,到得后来只气衰力竭地呻吟喘息求饶,她全身酸痛发软,就像是刚刚激烈争斗过一样,那下面,被乐逸宸揉压得湿淋淋的,全身每一寸地方都被他啃咬吮吻过,
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抚摸不断,随着他的抚摸,沉睡的欲-望苏醒,黎昕感到前所未有的饥渴,
当那手来到敏感的胸前时,那挑逗的手指,把一波一波的快感从胸前渐渐扩大,……整个身体便似乎有熊熊烈火在体内慢慢升腾,燃烧。
黎昕呻吟着,慢慢地从挣扎到迎合,呼吸也渐渐急促,她微微挺起胸,乐逸宸敏锐地感应了,他俯□子,将一边樱蕾含住,用舌尖不断挑逗,另一只手也不断地在另一边樱桃上,轻揉爱抚。
黎昕的身体不断轻轻抖动着,绵软如一汪春水,欲-望被撩拨得到达了顶点……随着乐逸宸的动作,体内的情火熊熊燃烧起来……
烈火不断焚烧,冲击没有停止过。
……
在黎昕以为自己被燃烧成灰烬的时候,乐逸宸又引领着她,卷入火山爆发起来的地底岩浆一起燃烧,她的皮毛,肢体,血肉成了肥美的燃料,在熊熊大火中纵情燃烧……
猜忌与苦痛,烦恼和迷惘在那一瞬远去,只余rou体深处无穷无尽的快-感将她吞噬,淹没……直至深深地埋藏。
……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晋江现在连床-上两字都河蟹了,所以只能用寝榻代替了。
47
47、误会重重 ...
“哥跟逸宸哥怎么还不过来?中午饭不吃,晚饭也不吃?我去喊他们。”双儿嘀咕完,转身想去喊人。
“我去看看,你们先吃,不用等。”裴氏阻住双儿。
远翠阁不见人,裴氏来到听涛水榭,她站在门外,清楚地听到房内黎昕的呻吟与儿子的喘息低吼。
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裴氏呆呆地靠在门上,心中五味俱全,那么孟滟呢?黎昕难道一面娶妻一面与儿子不清不白?
“逸宸……不要了……”
“要……”
传来两人嘶哑的对话,裴氏抖了一下,模模糊糊想道:原来竟是黎昕雌伏。
闵炎与祝英初二这天早上来了,两人进出乐府跟进出自己家里一样,正厅中不见人,便直接往园里走。
裴氏晚间一晚没睡,刚刚才去了听涛水榭,房中没有声音了,黎昕与乐逸宸还没起身。眼下见闵炎祝英直往园儿走,急急把人拦住。
“你们去厅里稍等,我去喊。”
“今日怎么啦? 往常不是这样啊!”祝英不解。
闵炎嘿嘿一笑:“想是逸宸和黎昕收了通房,不好意思给我们知道。”
“逸宸,闵炎和祝英在厅里等着,快起床。”裴氏低声叫。
“小声点娘,黎昕刚睡着。”乐逸宸披衣来到门边,低低地说。
才刚睡着?裴氏几乎站不稳,心道儿子怎么不知疼人?折腾时间那么长?
乐逸宸现在十万个不愿离开黎昕,却怕闵炎祝英来抓人,只得穿戴了出了门。
闵炎和祝英见到乐逸宸时愣了愣,乐逸宸嘴角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朗目修眉,身材挺拔,精致的浅蓝丝绸外袍衬得整个人更加俊雅飘逸,他步入大厅时,同时带来一股春天的气息。
闵炎与祝英看他合不拢嘴,走路那个轻快,相视一眼,大笑起来,闵炎打了乐逸宸一拳:“什么事这么开心?”
“我……”
乐逸宸唇角翘起,心头满满的欣喜涌动,难以自抑的喜悦使他差点失言。
“黎昕为什么不来?”祝英失望地问。
“她累了。”乐逸宸眉眼含笑,声音很温柔。
“累?他忙什么累?没哪不舒服吧?”祝英关心地问。
闵炎笑着打断祝英的追问:“大过年的能忙什么?肯定是忙这个……那个……”
乐逸宸确实是与黎昕这个那个累着黎昕的,眼下闵炎挤眉弄眼,不由得脸上腾地一下子红了。
“逸宸,跟喜欢的姑娘在一起好吗?”闵炎问。
“好。”乐逸宸陶醉地回味着,那在他睡里梦里朦朦胧胧看不清的一切,在过去的一天一夜里尽情地在他身下展示,她细腻莹白的肌肤在他的揉搓吸吮下泛红,匀称纤巧的身体因他的爱抚而不断的扭动着抽搐着,她眉头轻蹙,清冷的眸子不复冷清,媚眼泪光点点迷离欲醉,红艳艳的嘴不停地嘶声求饶……,
乐逸宸这样想着,只觉血脉贲张,小鸟儿叫嚣着,极度难耐……
“闵炎,祝英,你们去玩吧,我不出去了。”
“重色轻友。”闵炎拖起乐逸宸就往外走。
“不等黎昕了吗?”祝英往园子方向望。
乐逸宸吓了一跳,怕祝英到园子里找黎昕,急忙伸手拉过祝英一起往外走。
三人在街道上缓步前行,祝英羡慕地看着乐逸宸,闵炎笑道:“怎么?羡慕逸宸有喜欢的姑娘了?你有喜欢的吗?娶回家就是了。”
祝英轻轻地叹了口气,神情忧郁。
乐逸宸看好友心情不好,稍微回了回神,关切地问:“怎么?你有喜欢的人了?”
“不知算不算喜欢,就是老想见,可是,又是不可能的。”祝英惆怅地说。
“怎么不可能?她不喜欢你?或者她已有婚约?”闵炎问。
“一言难尽。”
“祝英,我跟你说,如果那姑娘已有婚约,你千万不能再流露,别毁了人家姑娘。”闵炎严肃地说。
乐逸宸不以为然地看了闵炎一眼,闵炎看了看他,正色道:“你两人要记住,千万不能不当一回事,我亲眼见过,一名男子喜欢了一位有婚约的姑娘,后来……后来……那位姑娘被活活沉湖,多美的一位姑娘,就这样断送了生命,你们若是爱上有婚约的人,如果是真的爱,就应该为她着想,不能用你的爱害她。”
乐逸宸整个人僵住,惨白着脸问:“为什么会被沉湖?他们只是相爱,相爱的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闵炎沉痛地摇头:“逸宸,你太天真了,那个姑娘是有婚约的,有婚约跟嫁了人没差别的,这事伤风败俗,她的族人能容么?最重要的是她的未婚夫怎么可能容忍?这种事,就是告到御前,依礼法也免不了一死。”
乐逸宸如遭雷击,整个人木呆呆地站住了。
闵炎着急地问:“逸宸,你喜欢的姑娘有婚约的?”
乐逸宸木木地点了点头。
“你……你真糊涂。”闵炎气得骂道:“乐逸宸,你还是文状元呢,你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若是普通人家,兴许还有可能退了聘礼,赔一通好话,捱一些闲言碎语,奢望得鸳侣团圆,你这样的身份,她的夫家会认为你仗势欺人,你……你这不是置人家姑娘于死地么?她的夫家一纸状纸,你是二品大员,或许能保住命,那个姑娘呢?声名扫地,逃不了关猪笼浸水活活浸死,你这不是爱她,你这是在害她。”
“不……我只是爱她……我爱她胜过爱我的命……”乐逸宸精神恍惚。
“你……你还不醒过来?”闵炎气恨不已:“乐逸宸,你是不是已对那姑娘做了越礼之事?你已得了那姑娘的身子?”
乐逸宸茫然摇头,他在那疯狂的时刻,数次想得到黎昕,到底想着黎昕那句还未成亲,不敢再进一步,怕惹恼了黎昕,他也怕越礼会害了黎昕。
闵炎松了口气,劝道:“逸宸,既然如此,总算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快刀斩乱麻,与人家姑娘断了罢。”
“断了?”
“是的,断了,为那个姑娘好,就必须断了。”
黎昕坐在铜镜前,一手拢着长发,一手缓缓地一下一下梳着,敞开的里衣领口露出红痕斑驳的锁骨。
许久,黎昕放下梳子,伸出手,指尖描过镜子里的眉眼,又慢慢地闭上眼,低低地叹了声:“黎昕,你何德何能,得逸宸如此待你……”
无需再怀疑了,他们红果果地相对,激烈地纠緾厮磨,一天一夜,乐逸宸的那里硬如铁杵,可仅因为她一句未成亲,便一直死死地克制着,他在她身体上挑引勾弹,因为他喜欢她,喜欢看她高-潮,喜欢看她为他绽放。
“逸宸……”黎昕低低地喊了一声,声音緾绵悱恻。
乐逸宸不在,黎昕放弃了热水泡澡,梳洗穿戴齐整了,一径往正厅而去,她肚子饿了。
这时已初二晚间酉时,裴氏包晓敏等人吃过了,正在厅中说话,见黎昕过来,双儿忙去吩咐厨房上菜。裴氏拉了黎昕坐到身边,关心地问这问那。
“逸宸呢?”黎昕四下张望,没看到乐逸宸。
“早上闵炎和祝英来找他,出去后还没回来过呢。”裴氏答道,心想小两口感情真好,一天没见就找人了。她心里这样想,神色里便带了些调侃的笑意出来。
黎昕脸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心中暗暗嘀咕,难道裴氏已经知道她与乐逸宸的事了?
黎昕吃过饭,与裴氏等人又说了会儿话,乐逸宸还没有回来,戌时快过,黎昕有些儿烦躁起来。
“想必快回来了。”裴氏看她神色,安慰道。
黎昕心绪不宁地点点头,就在这时,祝英进来了。
“黎昕,听说你不舒服,好些了吗?”
“没什么事,就夜里没睡好。”黎昕微笑道,边说话边往祝英身后找人。
“找闵炎啊?他没跟我一起来,去找孟仕元了。”祝英笑了笑,凑到黎昕耳边,低声道:“你知道吗?闵炎喜欢孟仕元的妹妹。”
“这是好事。”黎昕高兴地说。
“黎昕,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祝英又问。
黎昕还不及回答,裴氏已笑着过来,拉过黎昕,隔开了祝英,问道:“宸儿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逸宸还没回来?”祝英奇怪地问:“我们中午吃过饭就分开了。”
“那可能是碰上同僚了。”裴氏自言自语。
黎昕也没说什么,与祝英说笑着。
送了祝英出府后,黎昕转身进门,往园子里慢慢走去,半路上突地转身。
黎昕出了府,一径朝香满楼走去。
香满楼里衣香鬓影,很是热闹,黎昕在大厅里没有找到倩娘,她随手摸出一张一百两银票递给厅堂里待客的小奴,不发一言上了二楼。
在上次倩娘带她来的那个房门口立住,黎昕的手放到房门上又顿住了。
“我这是怎么啦?如果连逸宸都不能相信,还有什么人可以相信?”
黎昕轻笑着摇了摇头,放下手,转身准备离开。
“乐公子,你别这样。”娇媚的声音,那个梦兰的声音。
黎昕僵住了,抬起的一只脚一动也不动,就那样定格。
“就要这样,不这样,我会憋死。”乐逸宸嘶哑的声音随后响起。
“乐公子。”梦兰低低的哭泣:“公子,你这是何苦,你苦苦压抑,这是何苦?”
“啊……啊……”乐逸宸悲怆的叫喊。
“公子,你轻点,公子,轻点……”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黎昕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出了香满楼,刚才听到的对话如重捶,一下下敲打着她的心。
不这样,你会憋死,逸宸,所以你就上香满楼找女人发泄?
天堂到地狱,仅仅一步之遥。
黎昕凄凄地苦笑,踩着绵软的脚步轻飘飘地回了乐府回了听涛水榭,插上门睡觉。
如果黎昕刚才推开房门,不知此时是什么想法。
梦兰的房间里,根本不是她所想的那样。乐逸宸此时正双手插在发丝里面,疯了一样抓拔自己的头发,梦兰在一边焦急地劝说着。
在黎昕回府没多久,乐逸宸也摇摇晃晃离开了香满楼。
听涛水榭的门上闩了,乐逸宸推了几下没推开,他直愣愣看着房门,而后双手向上伸直扒着房门,额头抵在门板上,就那样贴着房门一直站着……
清冷的月光从夜空洒下,映照着那个高大的身影,地上的倒影,原本挺拔的身姿显得有些微的佝偻,很小,很孤独。
48
48、难舍难离 ...
黎昕与乐逸宸两人又同时病倒了。
裴氏认为两人是纵欲过度,将养几天就好了,不料这次却病得极重,不但黎昕緾绵病榻不见好,就是乐逸宸这样练武之人,十几天过去也丝毫没有好转,朝堂上告假不去上朝了,每日傻傻呆呆的,竟有些许精神失常了。
裴氏开始想着两人已经这个那个了,干脆移到一处,方便她与双儿包晓敏照料,不料乐逸宸与黎昕同声拒绝。这一病半月,乐逸宸每天跟她探问黎昕的情况,却不再进听涛水榭,而黎昕每天昏昏沉沉,连问都不问一声乐逸宸的情况。
眼看着儿子与黎昕两人眼窝深陷面黄肌瘦得没个人形,裴氏心疼得夜夜饮泣。
小两口可能是闹矛盾了,裴氏埋怨儿子,有什么不能让步的,以前把人捧上天,鞍前马后伺候着,这时得到人了,拿乔了?
“宸儿,昕儿中午又只喝了小半碗粥,你去劝劝他吧。”
黎昕性子极犟,裴氏不敢劝她,只能苦口婆心劝儿子。
乐逸宸的眼睛空洞洞地望着房顶,裴氏又哭着劝了一会,乐逸宸突然道:“娘,我和黎昕都死了,你把我们葬到一处,让我们俩永不分离。”
这是什么话?裴氏放声大哭。
听涛水榭中,孟滟双儿也正趴在黎昕床前哭,孟仕元愁闷地在一旁来回踱步。黎昕脸色灰败,只静静地躺着。
“黎昕,你这是怎么啦?病了不看大夫不吃药?你在想什么?好歹说一句话啊。”孟仕元忧心如焚。
黎昕闭眼不答,孟仕元心疼地看着她,拉起双儿打了个眼色,双儿擦着泪出去了,不久包晓敏带着明瑞泽进来。
“哥哥,你起来陪我玩,好不好?”明瑞泽爬到床上,揽着黎昕的脖子哭。
“小泽乖,跟你娘玩吧,哥哥……累了……改天再陪你玩。”黎昕喘息着道。她虚弱得话都说不长了。
“不要别人,我就要哥哥。”明瑞泽大哭:“她们说哥哥要是不起来,就是要死了,哥哥,你不要小泽了吗?”
黎昕被明瑞泽这一闹,难过得想哭。孟仕元看她还是那样死气沉沉,叹了口气:“黎昕,你不理自个儿,也想想你这一大家子,你要死了,这一大家子怎么过?乐逸宸也病得差不多要死的模样,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只闹脾气,还让不让人活?”
黎昕这些天拒绝听家人提起乐逸宸,又见乐逸宸根本不过来,更是伤心懊恼,这时听得孟仕元说乐逸宸也病重,怔了怔,心头思绪千回百转。
默默地想着乐逸宸与自己相处的点点滴滴,即使他真的与青楼女子好过,不可否认的是,他一直在为她而努力,他所做的,只是为了让她平安顺遂生活舒适。
黎昕正纠结时,郑伦领着一个太医进来了。却是明晟昊听说黎昕与乐逸宸病了,命太医前来诊脉。
黎昕怎么敢让太医给她诊脉,她摆手:“你回禀皇上,我没事。”
被太医这么一吓,再细想乐逸宸重病与自己生病有关,心结悄悄解开,黎昕强撑着坐起来,对双儿道:“去端些饭菜来,我要吃饭。”
这场大病来的快去得也快,正月底,黎昕痊愈了,乐逸宸在黎昕好起来的同时也好了。
两人的相处模式,跟以前没什么差别,乐逸宸还是细致周到地照顾着黎昕的起居生活,只是在一起时比以前少了,也不怎么交谈。
黎昕心中着恼,面上比以前更清冷,乐逸宸不说话,她也不主动开口。
乐逸宸则烦恼着,按闵炎说的,为黎昕好,他应该离黎昕远远的,可是他舍不了。如果两人没有经过那疯狂的一天一夜,也许还可以像以前一样什么话都说,现在却……乐逸宸以为黎昕是不高兴他对她关心不够,压根没想到黎昕误会他了。黎昕则气恼他不能守身如玉,两人就这样越走越远。
黎昕心情不好,捎带着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新宅子买下后她与乐逸宸去了涪陵,回来后又跟孟仕元出门,只之前看过一两回,后来也不去了。乐逸宸却天天晚上去的,他心中对黎昕难舍,又经过那一晚的疯狂,除了精神上的爱恋,更有身体的种种冲动,晚上一腔热血肝火旺盛没有出处,就跑到新宅子去挖地下室挖地道。
玉屏山按黎昕之前的设想,筹建了一系列消费项目:玉屏山庄,也就是温泉度假村。山上植果树养动物办玉屏山农家乐食府,辟一个供孩子启智游玩的玉屏山游乐园,一系列建设乐逸宸书写了计划书,又画了规划图,孟仕元交给手下人执行,工作如火如酴开展了,有关玉屏山中有温泉的消息,也在孟氏酒楼中慢慢宣传散布。
“黎昕,野战场的计划书你写了吗?给我,我安排人布置了,到时几个项目同时开业。”孟仕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