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门外被皇帝拉着手的越遂安,谢弦有些愣神。
遂安露在黑面罩后的纯真的眸子晶亮晶亮,带着满足的笑意。
光是那双纯黑的眼睛,就让人想到粹质如玉,神采焕发。
谢弦有些心酸地发现,遂安比自己更像父亲谢谦。
带着众官员一起跪倒,山呼万岁,把皇帝迎进中堂上座,谢弦与官员们自动按官位尊卑文武分站两边。
“众卿不必拘礼,听说众位爱卿齐聚相府,朕把遂安带来与众卿家亲近亲近。”越承骥唇角带着一抹微笑,“谢卿,遂安一向与你亲热,你带着遂安与众卿家一起和乐。”
皇帝笑着推了遂安一把,谢弦应下。见皇帝起身往外走,忙又率众臣跪下恭送圣驾。
遂安来了,谢弦不敢再上毒酒,使眼色让谢扬命人收回毒酒,给遂安安排席位,就在自己旁边。
“殿下,这是怎么回事?皇上的态度。”谢弦悄声问道。
“父皇今日去看我,对我说了很多,弦哥哥,父皇真好……”遂安难抑兴奋。
皇帝的态度怎么突然变了?又公然在众臣面前露出对遂安的喜爱之情,为什么?谢弦正暗感不解,谢扬过来极小声地禀道,皇帝让銮驾走了自己却悄悄回转,现在府门外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里,命他前去见驾。
“听说你宴客前并没有说为着何事请客?”越承骥见了谢弦,直接了当问道。
“是,微臣想……”
“现在还没公布清澜是你妹妹的事对不对?那就不要公布了。”越承骥打断谢弦的话,问道:清澜和你说了,我要册她为妃让她进宫了吧?”
“是。”
“你有没有告诉过谁?”
皇帝为何这么问?难道派去通知越承燑的人被他截获?谢弦脑子里转了转,摇了摇头。
他眨眼间的犹豫越承骥看在眼里,剑眉拧了拧,沉声道:“谢弦,你和朕说实话,不得隐瞒,这事关系到颜颜以后的幸福”
颜颜!叫得真亲热,谢弦心里打翻五味瓶。
“谢弦。”越承骥重重地又喊了一声,看着欲掩饰神游心虚的谢弦道:“跟朕说实话,你的话关系到这个皇朝以后是否安宁?”
越承燑不在意无双亦罢,在意了,赶回来了,景朝以后确实很热闹,谢弦在心里暗暗冷笑,面上却越发平静,轻轻但紧定地道:“臣没什么对皇上隐瞒。”
“没有最好。”越承骥吁出一口气,“朕在这里等着,你让颜颜出来跟朕进宫。”
这么迫切地一时关刻都分不开,颜清澜不会已经给他得了身子吧?果真如此,比进宫为妃有个名份还不如,谢弦心里又气又苦,心疼颜清澜,又恨她不争气不自珍自重。
谢弦走进汀芷苑,只听得里面遂安在热热闹闹地和颜清澜说笑。
“殿下,你怎么来了?很容易就招人怀疑的。”心里带着怨怼,谢弦的语气不知不觉严厉起来。
“父皇对我好了,你又对我这么凶。”越遂安悄声嘀咕,回头恋恋不舍看颜清澜,委屈地道:“姐姐,我先走了,等我的王府建成我搬到王府住了,你一出宫就使人到王府和我说,我来看你。”
“快回去,别耽误了。”谢弦有些无奈,幼年的苦境为何只磨炼出无双的倔强聪慧,遂安却如温室里的娇花。
“我愁着,弟弟不知我们不是皇上的儿女,我如果进宫为妃,他会怎么想,怕是要……”
遂安怕是会气极悲极,最怕他忍不住去找越承骥讲理。
现在才担心起遂安会伤心,不觉得太晚了吗?
谢弦愤怒地想着,吸了口气忍下怒气,道:“皇上说,册你为妃之事暂慢,亦不公布你是我妹妹一事了,他在外面等着,要你跟他一块进宫。”
怎么改主意了?颜清澜有些失措,来不及严整妆容着华衣罗裙,一身白色素裙便急忙朝府门外赶。
看开车帘对上车厢里央越承骥的脸时,颜清澜身体一震。
她从越承骥的那双深眸里,看到属于简崇明的沉静坚定。
越承骥看着她,眼里先是喜悦,继而,眼神闪烁,那表情,竟像是撒谎被揭穿的孩子,有些腼腆羞涩。
颜清澜痴了,呆呆看他,好半晌,轻轻地叫道:“崇明?”
越承骥低应了一声,整张脸彻底红了,呐呐道:“颜颜,你什么时候发现我喜欢你的?”
“从你不要我赔撞坏你的车子,反而赔我自行车损坏的钱时。”颜清澜玩笑似的回答,眼里泪水憋不住滚出眼眶。
“真的?这么早?”越承骥连脖子都红了。

 


34箭在弦上

紧紧地抱在一起,灼热的呼吸洒在自己颈后,颜清澜心里涌起别样的情怀,爱娇地问道:“那么多年,你为什么不向我表白?怕我不喜欢你吗?”
“我……我这个不行,我怕误了你。”越承骥把拉了颜清澜的手按到自己裆部,结结巴巴说话。
是认人而举还是从来都不行?隔着衣料,颜清澜紧攥住手心下的硬如铁杵的一物,俏皮地问道:“从来就没行过?”
“咱们那几回握手,它……它起来了,可是我不敢肯定,很多次,我想接近你,后来,我……我看出你也喜欢我,就不敢了。”
看出颜清澜也喜欢自己,他反而怯懦了,他怕自己不举,而颜清澜陷进去后,明知他不举也不愿离开,一个人的苦变成两个人的。
因为爱,所以,顾虑太多了。
“臭美,谁喜欢你了!”颜清澜嗔道,泪水流得更欢畅。
“每次酒会,你的眼神飘来飘去,落在别人身上时,都像是透过眼前的东西在看别的,只有落在我身上时,时间虽短暂,但那双眼特别亮。”越承骥窃笑。
原来自己不经意间像个怨妇,颜清澜臊得想找地洞埋了自己。
“颜颜,海岛那天晚上,我真想敲开你的房门,使劲地抱你入怀。”越承骥唏嘘。
“我没见你背转身过,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颜清澜有些害羞。
“怎么可能不知道?”越承骥反问。
是啊!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从没向她表白过,两人的接触也不多,她的心还不是失落在他身上,只是自己还不自觉。
颜清澜流泪片刻,问道:“昨天你还不知道咱们前世的事,今天怎么就想起来了?”
“你走后,我想得头痛欲裂,后来,就想起了一切。”
“昨日不是说要我明日进宫为妃吗?怎么改主意了?”
“你很关心遂安和谢弦,我怕承燑回来后,对他们不利,他们若是出事你伤心。或是,承燑怒不过公开你的真实身份,那咱们要面对的压力太大了。”
若走到那一步,越承骥想和她在一起,只能公开承认自己戴了绿帽子,一双儿女不是他的。可那样,不只帝王的颜面尽失,后宫除遂安和无双无所出,他的生育能力,也会受到质疑,进而皇位不稳社稷动荡。
“那咱们怎么办?”颜清澜小声问道。
“暂时先避免承燑发现你是无双,我设法把舅父和承燑手里的传位诏书使诈要回来销毁。”越承骥小声道。
他要把诏书拿回来销毁,这是怕越承燑有诏书在手,能聚集更多力量与他对抗,对她,和对她在乎的越遂安谢弦不利。
颜清澜刚止住的泪又涌了出来,果然,有着简崇明记忆的越承骥,心里的第一位首先是她,第二顺位是她在乎的人。
“你方才带着遂安到相府露面,是为了让朝臣觉得这是立遂安为太子的先兆,避免逊王爷回京后拉拢到更多朝臣?”
“嗯,虽然我觉得,承燑不会害我,不过,你在意遂安和谢弦,我不得不也在意。”
“这还差不多。”颜清澜撅嘴撒娇,“不枉我为了和你在一起,从十九楼跳下。”
越承骥的幽深的眸瞳遽然收缩,继而,满面负疚感动羞愧,把颜清澜紧紧拥住。
“你是怎么死的?”颜清澜问道:“报上说你是突发急疾,可是我从没听说过你有什么病。”
还好,报导出来是突发急疾。越承骥抹了一把汗,羞涩地咬住颜清澜耳朵,小声把自己见不得人的死因说了。
一拳头打上自己的命根子后疼得死过去!
颜清澜惊讶地啊了一声,随后,泪水流得更快了,“你不是说跟我握手时有反应吗?怎么不找我试试?”
“我……我怕害了你。”
“咱们要是没在这里重逢,我已经给你害死了。”颜清澜怒了。
“可能咱们这是命中注定的。”越承骥为自己辩解,按住颜清澜握着自己贲张的手,有些羞涩,有些惴惴,低低地,情意绵绵地小声道:“颜颜,你让它尝尝当男人的滋味好吗?”
颜清澜以为越承骥说的是回宫后,等她反应过来时,人已被越承骥按倒。
像是怕她不肯答应,越承骥把她压在车板上,铁钳一样有力的手勾住她的脖子,粗暴地亲吻着她。 
唇舌上辣辣的麻麻的,满满的阳刚味道。
红热迅速从脸颊生发,像潮水一样往身体各处漫涨。 
如果不是顾忌着这是在马车里,外面人来人往,颜清澜大约会抑制不住喘吟。
时间是对的,然地点不对,颜清澜想忽略,可马车外的人声不受控制地侵进她耳朵里。
给人知道太丢人了,嘴唇被堵得密实说不了话,颜清澜拼命扭动身体,想把越承骥推开去。
尝到甘甜滋味的越承骥不理会她的想法,他得寸进尺地纠缠。
这不能怪他,远远地望着,痴痴地爱恋了近十年,如今得偿所愿,怎肯忍着不为所欲为?
“颜颜,让我尝试一下嘛。”喘-息的空当,越承骥声音暗哑地小声哀求。
在这样的地点唐突哪儿行?颜清澜理智上不能接受,可是,他们才刚刚说开了,历经两世重逢呢!
拒绝好像太残忍了,颜清澜心里深为内疚,理智与狂放的海潮般感情相比,好像大海上的一点微澜,拼不过情感的风浪。
颜清澜的挣扎越来越无力,而越承骥的动作却越来越激烈。
那种要让人窒息又要把人融化的酥-麻直钻到她心里去,颜清澜有些慌乱起来。
算了,在这种地方胡来,总比他不举好。 
颜清澜自我安慰,认命地闭上眼睛,软了身体任由越承骥没完没了。
做那种事儿舒服吗?是不是像现在这样周身害痒,颜清澜脑子里很乱。
胡思乱想着,颜清澜的双手不自觉地勾住越承骥脖颈摩挲。
她忘了自己那特殊的艳肌体质,越承骥给她小手这一摩挲,登时如烈火上泼了滚油。
“颜颜……”越承骥嘶吼了一声。颜清澜迷迷怔怔急忙把手撤开,越承骥已忍不住了,底下竖得笔直的硬-物铁棍般直往颜清澜腿-缝间钻,嵌进去后凶猛冲撞。
隔着衣料,巨物的热力要把人烫焦,颜清澜粉嫩的那处被捅得火烧火燎。
奇异的酥-痒直往骨缝里钻,颜清澜又惊又怕又欢美,手忙脚乱推搡越承骥,小手不注意间,摸上越承骥脖颈三两回,非但没止住越承骥的暴力,还把他撩得更失神智。
“颜颜……啊……真好……它一直硬着,没有软下去呢!”越承骥沉闷地吼着着,把颜清澜按紧固定在那凶器下面,新奇无比地挺动着腰腹急切地挤压推进,亢-奋地摩-擦。
阵阵热液直往脑子里涌,硬邦邦的铁杵不停捣弄自己的肉-缝-儿,颜清澜窘得快死过去,羞臊地想抓东西遮住脸,又有些渴切地想把越承骥此时满足陶醉的表情一丝一毫不放过捕捉进脑海里深深刻印。
越承骥不停地捣着,却没有去剥颜清澜的裤子,颜清澜下面给弄得火辣辣地烧心,渴切地盼了许久后,她塞了一团浆糊的脑袋心疼地发现,越承骥说的给他试试原来是像现在这样,只在外面整弄却不进去。
“颜颜,真爽,你说它如果进你那儿了,咱们会有什么感觉?”
会是什么感觉?颜清澜脑子里出现那巨物急速冲刺着自己那处的情景,那画面想甩都甩不开。
要不,就让它进去罢,第一回可别让它爽不够,以后变成不举了。
毕竟越承骥那物与众不同,最好还是不要给它憋着。
颜清澜还没理清头绪,物儿的精华却颤抖着已经钻出越承骥的皮肉。
“颜颜,把你裙子裤子弄脏了……”越承骥难堪得要命,眼睛却亮得吓人。“颜颜,我忍不住了,咱们现在就大婚好不好?”
想的倒是美美的,颜清澜忍不住要去拧越承骥脸颊,手快触到他脸颊了,又急忙收回。
越承骥忘了她小手的夺命之处,见她不拧了,有些失落地把脸凑过来,眼睛亮闪闪看她,期待她拧上一把。
他的眉毛浓而长,眉峰宝剑一般英挺,眼睫毛均匀挺翘,细致黑浓,唇线干净利落,此时桀骜冷硬的脸部轮廓上,一双深眸泛着水样柔情,强烈的冷和热柔与刚的反差,蓄蕴出一种令人心悸的美。
颜清澜痴了,弓起上身,用牙齿代替小手,在越承骥面颊上细细地咬了一圈。
“痒痒的……”越承骥低低笑着,愉悦欢欣,颜清澜咬完了,他凑到颜清澜耳边,小声地作贼似道:“颜颜,我本来还想着,怎么让你这小手的奇异消了,现在看着,还是留着的好。”
留着好什么?一个不注意他就又有感觉了,往后两人难道日日不停只做着那事儿?颜清澜嗔瞪越承骥,恶声道:“你赶紧利用你的权力,集中太医想出法子来。”
“不要。”越承骥耍赖,咬住颜清澜耳垂情意绵绵汇报兼快活地憧憬未来,“颜颜,你每次一摸上我,我下面就激凌凌更兴奋了,等咱们大婚后,它一定能让你很快乐......”

 


35号角吹响


“不要。”越承骥耍赖,咬住颜清澜耳垂情意绵绵汇报兼快活地憧憬未来,“颜颜,你每次一摸上我,我下面就激凌凌更兴奋了,等咱们大婚后,它一定能让你很快乐……”
“依你这么说,咱俩整日你侬我侬,你不用上朝了?”颜清澜见越承骥越说越不着道,么了他一眼取笑他。
“整日你侬我侬有什么不好?”越承骥涎着脸,伸手去拉颜清澜,颜清澜吓了一跳,急忙从袖袋里摸出手套戴上。
“不要戴,我就想要克制不住的感觉。”越承骥像要被断奶的孩子不乐意。
“定下名份后再胡来不迟。”颜清澜轻嗔道。
倒不是非得坚守那一步,而是为了往后能平顺地长相厮守。
“我又没要胡来,只是像刚才那样。”越承骥小声嘀咕,刚尝到甜味,而他又是那么多年不举,他迫切地想让自己的小小骥长站不倒。
颜清澜给他逗得想笑,无视他的委屈,戴上手套,右手放心大胆勾住他的腰,左手推开他左手,嘻嘻笑着命令:“把手指伸张开,贴紧,不准歪啊……”
两人玩着掌心手指相贴的游戏,马车颠簸一下两只手稍微分开一下,他们又忙密密实实重贴到一块儿。
一只纤丽柔软,一只刚强冷硬,温暖从掌心传进彼此心窝上,温煦舒适的同时,绮念又生。
越承右手重扣着颜清澜的腰,身体挪了挪,这一挪,颜清澜粉面霎地红了。
越承骥胯-下那处已经有了反应,硬绷绷顶抵在她臀沟那里。
“颜颜,我发现,你不只小手带媚药,呼吸也是,眉眼没一处不让人情动。”越承骥越说搂得越紧,快要把颜清澜整个嵌进他骨肉里了。
颜清澜被他硬热的一处硌着tun缝,早心如乱麻,找不到言语驳他,憋得面孔通红,憋出了一句:“皇上也不怕总这么竖着伤了身体?”
“总软着才伤身呢!不止伤身,还伤心。”越承骥故意将唇凑到颜清澜耳边,低低地说着话。
他一字一字说得极慢,停顿间暖热的吐息钻入颜清澜耳洞,撩起一丝无法言说的酥-麻,麻颤颤的酥意从耳道往身体里面钻,游走了一周后来到下面。
颜清澜觉得自己下面竟微有湿意。
“你……”颜清澜待要开口,越承骥搂着她腰肢的手突地松开,抚摩着她的腰线缓缓往上,从她腋下穿过,指尖轻触在她那一点上,登时身体麻痹脑子混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不说了?”越承骥明知故问,大脑袋在颜清澜脖颈拱动,触着樱果的手指往下压了压。
“你要来就来,别这样撩拔人……”这么着还让不让人喘气儿,颜清澜想着进了宫要和他时时处着,早晚免了不是他的人,也不端着故作矜持。
“我倒是很想来。”越承骥叹气,手下动作不停。
“不来你就松开我。”颜清澜见他还一味胡混,干脆直截了当道,“你这么撩下去,我忍不住。”
“你不舒服?”越承骥反问一句,比流氓混混还直白,“它硬硬的,我还以为你喜欢呢。”
他贴在她耳边轻言慢语,颜清澜被撩得十分情动,低声道:“你快些想法子把名份定下来,便是不能一下子册为皇后,先进宫为妃也行。”
“我昨晚想了一晚。”越承骥松了颜清澜,摇了摇头,道:“怕承燑和我抢你,本应趁着他不在京城之机,立刻让你进宫为妃定下名份使他无法逾越,但是,那样就把你推到风尖浪口了……”
越承骥缓缓说着,颜清澜听得遍身冷汗淋漓。
为了让她摆脱无双的身份同时有个尊荣的出身,越承骥安排谢弦宣布她是谢家之女相府千金,那样一来,她有相府千金的身份又得圣宠,直接就威胁到莫贵妃的地位。
如果她再产下皇子,越遂安上位无望,谢弦和莫道衡脆弱的友好关系将灰飞烟散,这个时候越承燑再拿出遗诏,安家本来是支持他的,莫家如果也给他拉过去,皇朝风雨飘摇,他帝位不稳,颜清澜在后宫的倾轧中要平安不易。
昨日他作出要颜清澜进宫的决定时,尚没有简崇明的记忆,后来有了简崇明的记忆,对越承燑的兄弟之情和信任不知不觉淡了,而颜清澜在他心中,则变得半点危险也不能有了。
“你说怎么办好?”颜清澜闷闷地问道。
“为了破解安家的诡计给遂安赐的婚事,此时正好派上用场。”越承骥胸有成竹。
颜清澜啊了一声,压低声音道:“王妍被你赐给遂安为正妃,如果遂安登基为帝,王家便又是后族。”
“正是,可以用这个诱使舅父放弃支持承燑,把那份诏书交回给朕。朕现在就去定边将军府,待会,你先回宫去,不需等朕,舅父自会送朕回宫。“
颜清澜小声问道:“王将军知道遂安不是皇嗣,肯答应吗?”
“朕可以说当日曾入港,现在发现,遂安是我的亲生儿子。”越承骥狡狤地一笑,站起来理衣袍。
这一站起来,裆部那处湿渍委实明显。
“先回宫去,换了衣袍再来。”
“不需,这可是再好不过的借口,朕私下出宫,逛街时弄湿了衣袍,就近到舅父府里找一身衣裳换。”
那可是他的……堂堂皇皇露着,忒不要脸,颜清澜正想说些什么,马车停了下来,定边将军府到了。
越承骥跳下马车,摘下车头水囊,对着自己腹部衣裳倒水,眨眼间,湿的不止招人的那个部位了。
诡计多端,颜清澜小声笑。
回到宫中后,颜清澜先装模作样先去御书房面圣,被告知越承骥不在后,方回了夕颜殿。
宫里没哪个妃嫔过来送礼奉迎,颜清澜乐得清静。
她以为越承骥回宫后,片时便宣她见驾的,梳洗后,特意梳了个精致的发髻,匀面调香,把自己整得香喷喷的等着越承骥享用。
谁知越承骥不是一个人回宫的。
越承骥带着安如蕊回宫的,且甫进宫未临幸便封为三品嫔,赐号丽。
虽知越承骥此举是为权宜之计,颜清澜对越承骥后宫中又多了一个女人还是感到很憋气。
“狗屁的三生情缘一世夫妻。”她心中暗暗骂着,上辈子远远望着,连亲吻都没有,这辈子总算明白彼此心意了,又相遇得太迟,有那么多女人阻在两人中间。
这晚越承骥传召新鲜出炉的丽嫔侍寝,颜清澜未见着越承骥。
不知那家伙对着安如蕊那样的绝色美人会不会动心?还有没有认人而举?
颜清澜焦躁不安,明知有着简崇明记忆的越承骥,哪怕没有认人便能举了,也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还是翻来覆去一宿未眠。
颜清澜想着,见了越承骥定要讽他两句。
翌日她到御书房听差时,景朝的几位重臣都在,她没得机会呛人。
“皇上,如此刁民,臣认为应增加兵力镇压。”王毅功道:“臣愿领兵前往,不需多,五千骑足矣。”
“皇上,杀鸡焉用牛刀,臣代犬子请旨,愿领兵出战,为吾皇效力。”莫道衡笑道,一面抬高王毅功,一面为自己的儿子力争立功机会。
“老臣亦愿为吾皇效犬马之劳。”安载洲也不甘落人后。
……
颜清澜静听了一阵,明白了,济洲的民变没有压下,暗中调查的大臣不知所踪,面上征讨的那路人马与叛民刚打照面时,领头之人中计被擒,如今群龙无首。
只是无粮无兵刃的暴民,再悍猛也不能与正规军队相比,安载洲莫道衡争着借机立功给自个家门壮声势,王毅功则纯是匹夫之勇。
越承骥上次派出去的是五品参将唐刚,领了三千兵马,据说,暴民没有与军队交战,只唐刚被擒。
颜清澜想,这应该是那些暴民想与朝廷更高层次的官员通话,求得更有力的保障。
不过,奉旨暗中调查的那位是大理寺卿申浩,她听谢弦说过,是个心思慎密胆大心细的,怎么会不知所踪呢。
颜清澜思虑着,听得越承骥问道:“谢卿,你的意思呢?”
“臣认为几位大人言之有礼,需得派兵镇压,至于领兵人选,臣认为,王将军和安将军领兵均不妥,两位是一品重臣,国之栋梁,区区一洲民变劳动一品将军,传到邻国耳中,会以为我大景国祚不稳。”
越承骥点头面现深以为妥之意,安载洲有些怨恨,要反对,谢弦那话可是将他和王毅功抬了又抬,反对岂不是在贬低自己。
莫道衡则暗暗得意,谢弦说安载洲和王毅功亲自率兵不妥,言下之意自是赞同自己。自己的儿子只是五品龙骑尉,上次他就想让儿子领兵了,只是越承骥没容他说出便点了唐刚,这一次,定要为儿子争得立功机会,儿子立功回来,让谢弦帮着使使力,皇帝总得封赏,三品都尉如今空缺着呢。
莫道衡打着好算盘,王毅功大叫起来:“皇上,谢弦和莫道衡一鼻孔出气,老臣坚决反对莫唯奇领兵。”
莫道衡和气地笑着问道:“王将军请说说犬子不能带兵的理由。”
“我说不成就不成,不需要理由。”王毅功横着脖子说话,语气十分狂妄。
他要不是皇帝的舅舅,这话就可以治他目无帝君大不敬之罪了,颜清澜暗暗摇头,眼角看向越承骥,心道这么一个莽夫,越承骥昨日想必把传位诏书骗回来了。
越承骥没有看他,凝眉沉思着。
安载洲假意劝架,实际不停泼油点火,王毅功说话更难听了,莫道衡是老狐狸,甚沉得住气,任王毅功怎么攻击,只和气地笑着不回骂。
谢弦淡淡地看着,这样的情景朝堂上常见,王毅功只占得了一些口头便宜,动不了莫道衡分毫。
“几位老爱卿不用吵了,朕已有主意。”越承骥假装沉思很久,沉声道:“领兵人选朕想好了,怀王年纪渐长,正是建功立威之时,就由他领兵挂帅。”
“怀王爷?”众人齐齐惊叫。
遂安文不成武不就,性情纯善,由他带兵,这不是让他去送死吗?
颜清澜也变了脸色,拿眼看谢弦,谢弦也正看她,眼里有抹欣喜,眼神是示意她别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