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悦叫停马车,左右四顾。方圆一里地内,不见第二个人影。
“大少爷好。”冬雪听到马蹄声扭头,停下脚步朝傅君悦行礼问好。
“唔,走得这么早?一个人?”傅君悦强作镇定,攥着车帘子的手在发抖。
“嗯。家里人没来接我。”冬雪道。
“依依早上没送你吗?”傅君悦一阵昏眩,背上冷汗直冒。
“没啊!”冬雪有些奇怪地看傅君悦。
“嗯。”傅君悦淡淡道,冲冬雪摆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夏日晨间的微风轻轻吹过,凉爽怡人,傅君悦却觉得寒浸肌骨,每日里见惯的太阳此时也分外刺眼,那夺目的亮光射得他眼睛发痛。
他出府前去过梅若依的房间,房中空无一人。
依依出事了?不,没有,冬雪提都不提梅若依要跟她去她家的事,再细思依依昨晚撒娇装样不给他叮嘱冬雪,傅君悦肯定,梅若依是主动离府的。
你要做什么不能跟君悦哥哥说?君悦哥哥还有什么不能依你的?为何要瞒着我?这样悄悄离开,身边又没人跟着保护着,万一有个好歹,不是要君悦哥哥的命吗?
梅若依独自一人在外行走可能出现的各种意外在傅君悦脑中一个个闪过,傅君悦只觉得自己一颗心被放在油锅里反复爆炒,痛得无法呼吸。
“大少爷,坐好。”傅五拉起缰绳准备驾驭马车前行了。
“不走了。”傅君悦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呼出,勉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平静地道:“调头,不去磨盘山了,回府。”
也许依依是跟着晓楠进山玩了,自己拘得太紧了,她才撒谎骗自已,傅君悦这样自我宽慰,僵僵的手脚慢慢能动了,进府后他直接去了拂云楼。
“哥,有事吗?依依在忙什么?我做了几个人偶,可以唱戏玩耍,你让依依有时间过来玩。”傅晓楠在他的百宝房里忙碌着,抬头看了傅君悦一眼,又急忙做他的玩意。
傅君悦腿软软的,扶着门框勉强稳住身体,涩声问道:“又弄什么好玩的?怎么不去找歆表哥比划?依依这些日子跟你说了什么吗?”
“还不你拘的。”傅晓楠抱怨:“山里多好玩,可你就不让依依跟我进山,我只能弄这些在家里能玩的玩意儿,没的闷坏依依。孔歆不是跟着舅妈回他姥爷家了吗?上哪找他?依依从不跟我要玩的,哥,我说你自己老头似的啥都不玩,别老拘着依依也不给她玩……”
傅晓楠还在那里埋怨,傅君悦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深一脚浅一脚回了朗月轩后,在房门口顿了顿,他来到梅若依的房间。
床上被褥迭得好好的,衣柜里衣裳整整齐齐,他给的历年来的衣料用不完的还码在那里。傅君悦呼出一口气,暗道许是恼了,不想被自己拘着外出玩儿了,晚间便会回来的。
虽是这样一遍一遍开解自己,那颗心终是再放不下。午膳胡乱喝了一口汤,菜饭无法下咽。青霜讨好地关心起梅若依的去向,他也懒得回答,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晌午是什么也做不成,书固然看不进去,想临贴,提笔便恍惚见梅若依走了过来要替他磨墨,及至摸上琴弦,心头更是乱成一团。
正不得劲之际,孟夏来了。
“君悦,梅若依呢?”
“上街顽去了。”傅君悦强笑道。
“哦,我白担心了。”孟夏拍胸膛。
“你担心什么?”
孟夏接下来的话,激得傅君悦的心跳忽地停止了。
他说:“我以为梅若依被王瑞带出清风镇了呢。他家中午找王瑞吃饭,找来找去,说是今早一早坐着他家车行的马车出镇了,车马行的掌柜的说什么他相中一个小姑娘,扮了武馆的武师跟人家小姑娘出城去雍州了。你知道的,他娘虽说惯着他,他爹还是管着他的,听说他胡作非为,掌柜的也不劝阻,气得要辞退掌柜,那掌柜再三再四求情,道是那小姑娘与王瑞认得的,是同窗之妹,咱们同窗几人,可不只有我有妹妹,王瑞爹担心我妹妹被王瑞胡来了,跑我家来打听,我妹妹好好儿在家呢,我这不想到梅若依……”
孟夏说了许久,傅君悦只静静看他,一言不发。他方才心急跑来的,渴了,拿起桌上水壶,自己倒了水,咕噜喝了一大口,笑道:“我真是无事忙了,回头梅若依又该取笑我了。”他喝完水顺过气来了,自个儿拿了扇子扇风,扇了半晌,方觉出不妥,他刚才说了那许久,这会子又喝茶又扇风,这老长时间过去,傅君悦竟是一语不发,身体纹丝不动。
“君悦……”孟夏定睛一看,傅君悦眼珠子直直的,拿手在他眼前来回摆动,傅君悦眼睛动也不动。
“傅君悦,你可别吓我。”孟夏着慌起来,一头热汗,满脸青白,颤抖半晌用手摸了摸傅君悦脉门,一丝脉象亦无,只吓得几乎要大哭,抖抖索索伸手在傅君悦人中使劲狠掐,直掐得血珠子冒出,傅君悦竟还是动也不动无知无觉。
“我的天爷,傅君悦,你要有个好歹,我还不得被你家梅若依给埋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孟夏真吓得哭起来。
“孟夏,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气息全无的傅君悦在听到梅若依三字时,却又突然清醒过来。
“你松手,我说。”孟夏甩掉傅君悦死掐着他的手,颤颤惊惊把刚才的话慢吞吞又说了一遍,边说边紧盯着傅君悦,生怕一转眼眼前的人又不会动了。
“孟夏,帮我一个忙……”傅君悦死死地掐住孟夏的手腕。
“好,只是,王瑞会武,你要不要带上晓楠?”孟夏听完傅君悦的话,本来青白的脸变得更白。
傅君悦默思了一下,摇了摇头。
两人出了傅府,不多时孟家一辆马车驶出,车里面坐着傅君悦与孟夏。他们出清风镇不久,孟家一个家仆到傅府禀报孔氏,说他家老爷子发现一宗疑难病症,带了傅君悦一同出诊,哪时回来不定,请孔氏勿挂。
**
车轮在路面每压一下,就像在傅君悦的心脏压一次,他觉得马车走得太慢,简直是在爬行,他很想开口让驾快些,可是他心里又明白,这是正常的行驶速度,再急急不来的。
“君悦,王瑞窥觑梅若依日久,这都几个时辰过去了,你说梅若依会不会?咱们现在赶去,来得及吗?”
傅君悦斜靠在车厢壁上,直直地看车厢壁顶,沉着脸不接口,孟夏叨念了几句,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少爷,前面路边有一辆马车,看标记就是王家车马行的车。”驾车的孟家家人突然勒住马。
马车周围没人,掀开车帘,里面也没人,傅君悦腿一软,一头栽倒地上。
“君悦。”孟夏大叫。
“我没事。”傅君悦从地上站了起来。
车厢坐垫平整地放上,没看出打斗挣扎的痕迹,角落里有一个小包袱,傅君悦拿过打开。
“这是梅若依的衣裳。”孟夏认出来了。
“嗯,我们在附近分头找找吧。”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傅君悦反而冷静下来,现在他只求,梅若依还活着。
路左侧是缓坡,及膝高的山草随风摇摆着,一觅无余,方圆看得见的地方不见人。右侧是密林高山,三人对视一眼,点点头进了密林。
密林里树木枝繁叶茂遮天蔽日,傅君悦本意是三人分头找寻,孟夏担心他,孟家家人担心孟夏,故一人跟一人,竟是三人一路。
在密林中走了约五里地,既不见人影,亦不见里面哪个地方凌乱。
共君沉醉
傅君悦与孟夏在密林中搜索寻找梅若依的时候,王瑞与驾马车的伙计也在密林里寻找,此时,梅若依已离开他们搜索的地方三十几里地了。
王瑞对梅若依不怀好意,学堂里的同窗都门儿清,梅若依自己却一无所察,皆因傅家兄弟与孔歆将她看护得牢牢的,王瑞从不敢轻举妄动。
虽是没觉察,然而因为生得好,逃家在外流浪那一年,梅若依被不三不四之人狎昵猥亵过,在这方面上警惕性极高。明明相识的,王瑞一开始同乘却不露面,梅若依隐隐觉得不对,她沉思了一会,弯着腰又干呕了一阵,然后气息恹恹跟马车夫说道请稍等她,随即慢吞吞进了路边的树林。
王瑞与马车夫以为她要进树林小解,亦不在意。
梅若依进了树林后左钻右钻,回头看看外面的人看不见她了,便撒足狂奔,也不知奔出几里地了,眼前一条小溪阻了去路,溪流湍急,深不见底。梅若依毫不犹豫跳下水,顺流直下猛拔清波。
梅若依这几年跟着傅晓楠进山玩,玩累了都去瀑布下的溶洞歇息,在傅晓楠的揣掇下下了深潭学游水,会游了,每回进山就都下深潭里游水玩,学的泳技不错。
一鼓作气游出十几里地后梅若依游不动了,见溪边有浣纱的妇人,便出声求助。后来花银子从妇人那里买了一套粗布衣裳换过,听得此处离雍州城与清风镇均是三十里路,便不欲半途而废,又雇了妇人家的骡车,一径往雍州城而去。
夜色深沉时,梅若依进了雍州城。
家中不知是什么情形,梅若依不敢贸然前往,当晚住进了客栈。
翌日一早起床,从傅府穿出来的华衣晚上已晾干了,梅若依的眼睛在华衣与粗布衣裳上转了转。
穿哪一套?穿得好看些,惹父亲怜爱?
梅若依最后决定穿着买来的粗布衣裳,先打听情况。
雍州城,她的家乡,浪子归家,记忆深处那些早已模糊的景象霎忽间就回到了眼前。抬眼四顾,入目之处,整个雍州城似乎并没有多大改变,依然记忆中的繁华。
梅若依越走,脚步越慢,这里是她的故乡,可她却感到分外陌生。她想起熙熙攘攘的清风镇,傅君悦带着她在街上漫步,每一处景象都是美好的,那里,就连擦肩而过的行人,也是亲切的。
在城里转了许久,梅若依根本找不到家门,后来还是想起娘说过爹是二品虎威将军,灵机一动,走进一个轿行。
“到虎威将军府尹府。”
“你?雇轿子?”年轻的伙计上上下下打量着她,一件靛蓝小短衫,同色阔腿裤,腰间系着半新不旧的汗巾。“投亲的吧?劝你别白花银子了,尹将军从军后还没回乡过,尹夫人六年前带了尹小姐前去边关,至今也没回过,府里就剩一个看门的老苍头,你去找谁去?”
“尹夫人?尹小姐?”梅若依失神。
“是啊!你是投靠尹夫人的?怎么?不知道尹府好几年都没人吗?”伙计很好奇地问道。梅若依生得好,虽粗衣陋装,伙计也有些着迷,问个没完了。
“尹夫人不是去世了吗?”梅若依喃喃问道。
“哦,你说的是尹大夫人啊!当时两个夫人同时与将军拜堂,尹老夫人本就言明,谁先产子谁为正室,大夫人死了,自然二夫人就扶正了,听说赴边关后,又给尹将军添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尹将军甚是宠爱儿女,与夫人夫妻恩爱,高官厚爵,却连妾室都不纳了……”
甚宠儿女!夫妻恩爱!
那她娘算什么?她又算什么?
那两个奸人总得报知她娘亲亡故的消息吧?八年多,那个爹竟然连一次也没回来拜祭她娘!
忽然之间,长久的埋藏在心中的企盼就这样被无情的打碎了。
梅若依不知道自己拖着两条腿在城里转了几圈,一个玩耍的小孩从她身边擦过,差点跌倒,孩子的父亲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恶声恶气骂她不长眼。后来她甚至一脚踏上小贩扔掉的烂菜叶子,有一股馊味传来,她恍若未闻,鞋子底下粘粘的,每走得一下,便得使劲提一下鞋子。
从早晨到晌午到黄昏,梅若依终于走不动了,她靠到街角处,倚着墙慢慢滑□体。
夜色暗沉时,梅若依回了客栈,心累加上身累,晕晕沉沉睡了三天,客栈掌柜怕出人命,每日膳时便命伙计送了膳食过来,梅若依不辨滋味,送来就吃,吃了就睡,昏天暗地,什么也想不起来也不愿去想。
傅君悦在密林中没有找到她,后来遇到也在寻找她的王瑞,知梅若依已脱身,既然她一开始的目的地是雍州,傅君悦便带着孟夏直奔雍州,到雍州后,画了梅若依的画像,逢人就问,每日疯子一样在街上到处打听,客栈、车马行、路人,没一处一人不问,如果不是孟夏强制着吃喝睡,倒真有可能疯了。
累到极处,痛到极处,三天后,梅若依慢慢清醒过来。
罢了,自此后,只当自已真个是梅若依,尹若梅这三个字,再不要去想了。
洗嗽沐浴罢,拿起傅府穿出来的衣裙一一穿好,梅若依打量了自己一下,蓦地苦笑,除了身份,自己在傅府里,吃穿用度,与小姐无异了。名为大丫鬟,却什么都不用做,其实就是陪着傅君悦进学,陪着傅晓楠玩儿,间或按孔氏的嘱咐劝戒孔歆。
“有一人跟这画像很像,不过,身份不像,那是一个乡村……”掌柜的说到这里,嘴巴突然张得老大。
二楼下来一个女孩儿,锦绣双蝶钿花斜襟上衫,翠纱烟罗裙,腰束垂着珍珠流苏的嵌玉绸带,浓密的青丝挽了垂云髻,戴着精致的海棠珠花,耳间挂着碧玉耳坠,缓步轻移下楼,绮丽中别有一份飘逸。
这是?几天不露面,住店时一身粗布衣裳一头乱发的那个村姑?
好臭!浓浓的汗臭味,还有一股说不出的咸酸味儿,梅若依捂住鼻子,皱眉道:“掌柜,你这大堂怎么……”
梅若依说了一半说不下去了,柜台边站着的一个人吓得她腿软头晕,大少爷?那是她家温雅的大少爷吗?胡乱扎起来的头发,一身粘满黄黄绿绿不知什么东西的认不出本来颜色的绸袍,脸色青黑,看向她的眸子却亮得吓人。
她家大少爷不应该在清风镇吗?怎么会在这里,看那样子,竟像是在找她。
完了!完了!梅若依转身往楼上跑。
“梅若依,你再跑一步给我看!”背后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
“大少爷,我……”把人带进房间,梅若依两腿发颤,抖抖索索说不全话。
“你啊!”傅君悦从狂喜狂怒中冷静了下来,长叹一声,把人拉到眼前,摸手摸脚检查了一遍。
“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
“我吓死了。”捧着脸,看着那双魂萦梦绕的大眼,傅君悦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下回不可再自作主张,有什么事跟君悦哥哥说。”
“嗯。”梅若依很乖地点头,看傅君悦不生她的气了,她捏着鼻子道:“大少爷,你身上臭死了,快去沐浴。”
“臭?”傅君悦此时也终于闻到自己身上的臭味了,俊脸涨得通红。
“羞羞……”梅若依拿手指在脸上刮羞羞。
“是谁害的?你还好说。”傅君悦颇有些恼羞成怒,急切间想也没想,把梅若依拉进怀里。“都是你害的,一起臭。”
“唔,不要……”梅若依不满地哼哼,身体扭动挣扎。
“啊!依依,别扭。”傅君悦不知自己为何野兽一般,就这几下磨擦,下腹一阵阵情动的抽搐,他那个物-事,在这极短的时间里,硬了。
那东西硬硬地顶着梅若依腹部,梅若依略愣了愣,伸手去抓:“君悦哥哥,你藏了什么?”
“依依,放手……啊……别放手……”
是要她放手?还是不叫她放手?梅若依呆了,手里的东西隔着薄薄的布料在剧烈地跳动胀大,吹气一般膨胀得厉害。“君悦哥哥,这是什么?”
“这是……听说……能让你我舒服的东西……”傅君悦一阵晕眩,情不自禁地咬住梅若依雪白的脖子,急切地需索着,伴随着越来越急的粗嘎的喘息。
“君悦哥哥……”梅若依仰着脖子,憋着气喘息道:“君悦哥哥,你干嘛?你弄得我又麻又痛。”
“要我放开你吗?”傅君悦哑声问道。他咬完她左侧脖子,又来到右侧,那啃咬越来越轻,勾-挑的意味越来越浓。
“君悦哥哥……君悦哥哥……”梅若依身体颤抖,她一直叫着君悦哥哥,再没其他言语,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好怪,一种全然陌生的渴望在身体里流窜,她喜欢他这样对她,甚至,希望他更用力更粗鲁更野蛮。
“依依……我好热……好难受……”他在她耳边难耐地低哼,他轻咬着她的耳垂,吞-吐着,后来他猛地一下子扒开她的斜襟上衫,连同她的里衣拉到手肘处——恰恰把她想遮挡的手束缚住。
白面小馒头似的山峰露了出来,梅若依羞愧地叫了起来:“君悦哥哥,不要……”
“不要?”傅君悦捧起她快埋到脖子底下的脸:“依依,看着君悦哥哥,告诉君悦哥哥,你愿意的,咱俩从小就知道,君悦哥哥是你的,你也是君悦哥哥的……告诉君悦哥哥,你愿意,你是君悦哥哥的……”
共君沉醉
“不要?”傅君悦捧起她快埋到脖子底下的脸:“依依,看着君悦哥哥,告诉君悦哥哥,你愿意的,咱俩从小就知道,君悦哥哥是你的,你也是君悦哥哥的……告诉君悦哥哥,你愿意,你是君悦哥哥的……”
他的眸子深晦如海,他在她耳边反复地低沉地诉说着,一遍又一遍,下魔咒一般,梅若依脑子里一片空白,沉溺在那双深眸的柔情中,只知道顺着他的引诱低吟:“我愿意……我是君悦哥哥的……”
“嗯……君悦哥哥也是你的……”傅君悦喃喃道,嘴唇轻轻落下,羽毛般轻刷过她的樱唇,慢慢落在她的锁骨,轻咬,向下移,含住了她颤动的红梅,饥渴地啃咬,吮吸。
“君悦哥哥……”梅若依颤抖着扭动身体,奇怪的电流从傅君悦啃咬的地方烧起,而后在身体里面流动向下传递,她两腿间那个地方变得好痒好湿。
……
“依依,喜欢君悦哥哥这样亲你吗?”傅君悦抬起头来,声音沙哑,双眸沉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不知道……”梅若依软软地倒进他怀里。
“依依,你快点长大吧……”傅君悦把梅若依搂紧,下巴抵在她的额发上,低低地叹气。
“客官,热水来了。”小二送水来了,还有孟夏临时买来的一身衣裳。
“再送一桶来,还有,送四菜一汤饭菜到房间来。”
一桶水怕是刷不干净的,还有,几天没好好吃饭了,傅君悦这时觉得肚子好饿。
“为什么瞒着我到雍州来?”傅君悦笑着问道。
“在府里无聊,听说雍州好玩,就跑过来玩。”梅若依低声道。以前没说出自己的身世,现在没有认回爹的可能了,还是不说吧。
“只是过来玩?”傅君悦的手不自觉地攥起,失望从心底漫起,胸腔里熄灭不久的怒火又燃了起来。
“嗯,只是过来玩。”梅若依咬唇。
傅君悦僵硬地站着,突地觉得自己是个笑话。他担忧得快发疯了,可是那个小人儿连实话都不肯对他讲。
“大少爷……”梅若依怕怕地看他,她不想隐瞒,可是!
傅君悦默默地背转身站到浴桶边,冷冷地道:“侍候我沐浴。”
颤抖着把那臭哄哄的衣服脱下来,按傅君悦的指令扔到门外去,喊伙计收拾了扔掉。洗发,搓背……一大桶水污浊不堪,傅君悦站了起来进了另一个木桶。
穿衣,擦干头发,用膳。傅君悦一言不发,梅若依胆战心惊,食不知味。
傅君悦这四天根本没合过眼,吃过饭开门喊来伙计,道:“告诉与我同来的人,今晚在此歇息,明日再回。”
“好咧。”伙计领命离去。傅君悦关门上闩,看也不看梅若依一眼,脱了外袍上床睡觉。
梅若依在床前呆站着,心里其实有很多话想跟傅君悦说。傅君悦出现在雍州,形容狼狈,不用问也知他这许多天是怎么样的焦心忧惧。她想跟他说自己的委屈,说她想娘,说她伤心亲爹不要自己了。
然而,她什么也无法说出口。她托庇于傅家,当初的借口就是自己是孤儿,现在再突然说自己原来有个威名赫赫的爹,傅家还能容下她吗?她不敢赌不敢搏,跟那个没见过面的忘了她娘俩的爹相比,她更舍不掉的,是傅君悦,是傅晓楠,是熟悉的傅府,甚至清风镇。
傅君悦又累又困,躺到床上后,却又睡不着,房中那个心尖上的人儿干站着不动,爱怜慢慢地将心头的怒气淹没。
默默地叹了口气,傅君悦坐了起来,朝梅若依张开双臂。
“君悦哥哥。”梅若依爬上床,扑进傅君悦怀里流泪。
“这次到雍州作什,你不想说,君悦哥哥也不问了,只是,以后再不可这样,要作什么?即便不想我同行,也让我知道,让我安排人保护你。”
“好。”梅若依含泪点头。
轻轻地将梅若依白玉般的小脸上晶莹的泪滴拭去,把人搂紧,傅君悦放下心事,连日奔波,倦极累极,很快沉沉睡去。
**
“君悦,王瑞那边,你看怎么办?要告诉他爹让他爹教训他一顿?还是让晓楠揍他一顿?”坐在马车上一路往清风镇赶,孟夏问道。
傅君悦摇头,沉声道:“我会给他教训的,依依私自到雍州这事,千万不能给晓楠知道。”
晓楠那暴性子,知道王瑞对依依心怀不轨差点……还不得立马跑去打王瑞?这事嚷开了,依依少不得受他娘亲责罚,虽说有孔歆顶着,可是,傅君悦握紧拳头,孔歆那对依依献殷勤的模样越来越让他厌恶。
两人不是同时离府的,回府也不能同时回府,傅君悦需得在孟家再住个一天两天再回府。临别前少不得又交待梅若依,自已不在府里,小意着意些。
“我不放心,依依,要不你这两天跟晓楠进山吧。”
梅若依本来没心情玩儿,听傅君悦再三再四叮嘱,跟傅晓楠进山,确也比呆在朗月轩与青霜绿翘两个装模作样扮和睦舒心,便点头应下。
傅君悦先将梅若依送到后角门,自己与孟夏坐着孟家的马车又走了。一路上,孟夏笃笃笃手指不停敲击着车厢壁,傅君悦再挂心,也注意到那声音了。
“担心回家你爹训斥?放心,我的事,我去找孟伯伯领罪。”傅君悦笑着安慰他。
“得!我是担心这个吗?”孟夏斜了傅君悦一眼,不满地道:“我爹除了医书就是病人,从来不管我,我娘忙着照看医馆,哪来心思管我?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烦恼什么?”傅君悦瞟了他一眼,不解道。
孟夏吸了口气,忧郁地看着傅君悦,叹道:“我是在为你烦,君悦,你的心思我尽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不反对梅若依与晓楠来往?”
傅君悦一怔,呆呆道:“做什要反对依依和晓楠来往?晓楠又不会害依依。”
“你啊!”孟夏叹息,摇头晃脑道:“晓楠何止不会害梅若依,君悦,晓楠对梅若依的好,可不比你差。”
傅君悦愣住,半晌道:“依依对晓楠,没有那个心思。”
“你怎么知道?我怎么觉得,梅若依跟晓楠在一起,笑容更灿烂。”孟夏不赞同地摇头。
梅若依刚回朗月轩不久,傅晓楠就来了。
傅晓楠这几天弄了一套小人偶,两根木棍操纵着,人偶便动起来,他自己再变着各种声音说话唱曲,倒是好玩又热闹。
“二少爷弄的这挺好玩的。”青霜和绿翘凑趣道。
“去,不是给你们玩的,看什么,出去,出去。”傅晓楠不客气地轰人。
傅晓楠要拉梅若依去拂云楼,梅若依懒待动,她不想去拂云楼,月影每次看她,那刀子一样的眼光扎得她不舒服,还有雪晴,每次见了她,都跟她诉苦,道傅晓楠老喝斥自己。绿翘的妹子凝碧则一副亲亲热热的好姐妹模样,让她感觉很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