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重来了一回,两人就好的跟个亲兄弟一样了呢?!
“阿暖,这事你别管。”江云兰愤愤道:“你哥哥他不长记性,不好好教训他一顿,他永远也不明白。他一向喜欢往外面跑,坐不住,如今我让他待在屋子里,憋一憋他,他自然就知道错了。”
宁暖张了张口,目光触及到娘亲脸上的愤怒,又将求情的话咽了回去。
她在心中道:大不了……大不了下次哥哥再给她递纸条时,她就当做没看见好了。
“对了,阿暖,这段日子里,你不要再出门了。”
“什么?”
江云兰郑重地道:“你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娘都给你买来,或者让香桃去外面跑腿,只是你自己千万不要出去。”
“为什么?娘?”宁暖不解:“前几日,你不是还让香桃拉着我出门吗?”
“我这是以防万一。”
“什么万一?”
江云兰含糊道:“你听我的就是了。”
宁暖只好又道:“那娘,我什么时候才能再出去?”
“这……”江云兰迟疑了一下,说:“等是时候了,我再告诉你。”
宁暖傻眼。
前脚哥哥刚被关了禁闭,后脚她就被软禁了?
宁母却是说到做到,刚和她说完这番话,后脚就又通知了宁府所有下人,让他们看着小姐,别让小姐跑出去。
这消息传到了被关禁闭的宁朗耳中时,宁朗差点落下眼泪来。
等宁暖来看他的时候,宁朗拉着她的手,不停地道:“阿暖,是哥哥连累了你,若不是我让你帮忙求情,娘怎么会把你脾气撒到你身上。娘平日里最宠爱的就是你了,对你百依百顺,什么时候这样对你过,她连门都不让你出了……我们兄妹俩怎么就那么惨啊!”
宁朗伏在床上,感觉被宁彦亭拿木尺抽了一顿的屁股隐隐作痛。
宁暖问:“那哥哥告诉我,你是做了什么,才让娘这么生气,如今连我也不能出门去,哥哥,我这都是被你连累了。”
“我知道,我知道,阿暖,等哥哥屁股上的伤好了,等我能出去了,我给你买首饰,买胭脂,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买,我给你赔罪。”宁朗顿了顿,又道:“只是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怎么惹爹生气了。”
“真的?”
“可不是嘛。”宁朗翻了个身,受伤的屁股一碰到硬邦邦的床板,他顿时又痛的哎哟哎哟叫唤着翻了回来。“那天爹刚回家,就直接来找我,他脸黑成那样,我还以为我又犯了什么错,结果他二话不说就来打我,我才是最不明白的,我趴在这儿想了好几天,可还是没想出来。”
宁朗转过头来看她:“阿暖,你也没打听出来什么?”
宁暖摇头。
宁朗咬牙愤愤:“爹莫不是在外面受了气,结果找我来出气了吧?!”
宁暖失笑:“爹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我看是哥哥做错了事情,只是自己没有发现吧。”
宁朗想了想,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阿暖,最近娘都做了些什么?”他压低声音问道:“娘说要帮你恢复名声的,只是我怎么一直没等到动静,她当真是想到主意了不成?”
“那是自然。”
“若是娘没有想到主意,那我还可以去找安王。”宁朗又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趴着:“安王还答应了我,说是会帮你物色合适的人选呢。”
宁暖闻言蹙眉:“哥哥,你说什么?”
“我说,安王答应了我,还会帮你物色我的妹夫。”宁朗压低声音道:“此事你千万不要告诉爹娘,等安王有了消息,我再告诉他们,肯定会让他们大吃一惊。”
这岂止是大吃一惊,这已经是吓一大跳了。
宁暖的脸色顿时变得严肃了起来:“哥哥,之前爹爹和娘亲不是与你说过了,不能再用此事去麻烦安王,我也与你说过,难道你都忘了?”
“我都记得呢,可安王和我是什么关系,我们关系好着呢,比你知道的还要好,他还说了,要替我找一个比他还要好的妹夫。”宁朗不禁憧憬:“比安王还要好,那得是什么样的神仙人物啊。”
宁暖霍地站了起来。
“哥哥!你……”宁暖气急,她原地转了一圈,又急急忙忙去书桌上拿了纸笔,放到了宁朗的面前,催促道:“哥哥,你快写。”
宁朗懵逼:“写什么?”
“自然是和安王道歉,和安王殿下说清楚,我的亲事,不能再麻烦安王殿下了。”宁暖急道:“那是我的亲事,哪里有麻烦安王殿下的道理,此事若是让别人知道了,让别人会如何想?”
“想、想什么?”宁朗彻底懵了:“安王好心帮忙,这也不可以?”
宁暖睁大了眼睛,和他对视了半晌,才垂下了头来。
“哥哥总是这样,不论我说什么也不听。”宁暖有些难过地道:“我说过,爹爹和娘亲也说过,哥哥却连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只按着自己的想法来做,哥哥说是为我好,可又哪里考虑过后果?”
眼看她说着说着就要掉下眼泪了,宁朗连忙抓着纸笔爬了起来,慌慌张张地道:“我写,我写,阿暖,你别哭,我照你说的那样做就是了。”
他也顾不上自己的屁股痛不痛了,连忙坐到了书桌前,将纸笔摊好,又眼巴巴地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问宁暖:“阿暖,我该写什么?”
宁暖抹了抹眼睛,才站到了他身边来。
“我说,哥哥跟着写就是了。”
“好。”宁朗低头,按着她说的话写了起来。
等他一手狗爬字写满了整张纸,宁暖的话才停了下来。
宁朗吹了吹墨迹,讨好地将这张纸呈给她看:“阿暖,你看看,这样行不行?”
宁暖瞥了一眼,瞧着他满脸讨好,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咳了一声,故作严肃地道:“哥哥还得好好练练字。”
“都听阿暖的。”宁朗不住点头:“我明天,不,今天,等会儿就练。”
宁暖破涕为笑。
她将信小心收好,又说:“那我让人转交给安王殿下。”
“好。”宁朗点头说:“我身边的小厮,如今全都是娘的狗腿,我说什么都不管用,他们只听娘的话,我昨日想喝杏春楼的酒,他们也不愿意帮我买来,如今要让他们帮我递信,那就更不可能了。阿暖,只能麻烦你了。”
宁暖心想:若是她亲自来,她也能放得下心。
她出了宁朗的屋子,便找来一个小厮,让他帮忙送信。宁母虽然不准她出府,可其他却是答应的,小厮接过信,连忙跑了出去。
等到了安王府门口,他也按着宁暖的吩咐,只说信是他们少爷送的。
宁朗是安王府的常客,那封信很快就由守门侍卫交到了管家的手上,又由管家交到了楚斐的手上。
楚斐一打开信,便挑了挑眉,一双眼睛弯了起来,如沐春风一般,整个人都乐陶陶的。
管家眼前一亮,立刻问:“是王爷心上人,托宁公子给王爷送信来了?”
楚斐斜了他一眼:“你想得倒美。”
管家只好闭嘴。
楚斐的目光又落到了信上。
虽然这字是熟悉的狗爬字,只是内容就不一般了。楚斐扫了一眼,就知道这信绝对不是宁朗心甘情愿写的。
若是宁朗真的能想到后果,哪里会让他帮忙替他妹妹物色青年才俊。想来又是宁朗管不住嘴巴,将这事秃噜了出去,说不定,又是让宁家小姐知道了,才逼着他写了这一封信。
楚斐随口问:“送信来的是什么人?”
管家连忙道:“不是宁公子身边常用的小厮。”
“那就还是宁家的下人了?”
“正是。”
楚斐摸了摸下巴,挥退了管家,又招来人问:“我让你调查的事情,调查的如何了?”
“回王爷,宁夫人正在派人打听慧真大师的去向,似乎是有事相求。”
“慧真大师?”楚斐顿了顿,又问:“慧真大师如今身在何处?”
“慧真大师正在外云游。”
楚斐弹了弹信纸,说:“去,给慧真大师去信,就说他之前欠本王的人情,本王要在现在讨回来了,让他快点回到京城里来。”
那人应了下来。
“我让你调查的关于宁家小姐的事情呢?”
那人从怀里掏出了几张纸,递到了楚斐的手中。
楚斐接过,扫了一眼,将纸放进怀里,又扬声道:“给本王拿纸笔来!”
……
入夜后,宁朗用过了晚饭,百无聊赖地趴在床上,面前摊着一本他偷偷藏起来的话本,书页上的故事正在精彩处,可他却看得心不在焉的。
忽地,外面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宁朗立刻回过了神来,警觉地抬起头来朝外面看去。
“谁?”
窗户吱呀一声,开了一条小缝,宁朗转头看去,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扔了进来,然后那窗户又很快被人关上。
“是谁?”
外面什么动静也没有了。
宁朗眼睛转了一圈,到底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捂着屁股连蹦带跳地去将扔进来的那样东西捡了起来。他捡起来一看,才发现是一封信。
宁朗顿时纳闷,信封上什么也没有,他将里面的信纸拿了出来,看到了最后的署名,才知道是楚斐给自己送来的信。
“难道刚才给我送信的,就是传说中的暗卫?”宁朗小声嘀咕着趴回到了床上,摊开信仔细的看了起来。
信里面说,既然他后悔了,那楚斐也答应以后不会再帮忙物色青年才俊,只是关于帮他妹妹洗清名声的事情,他也能帮上忙,楚斐在信中提了一句慧真大师,说是宁母最近在打听慧真大师的下落,他可以帮忙。
宁朗眼睛一亮,立刻跳了起来。
只是信还没说完。
信里面还说了,慧真大师如今在外面云游,回来还要一段时间,在慧真大师回来以前,让他都不要声张。
宁朗只好又按捺住自己的激动,不情不愿地趴了下来。
在最底下,安王还说了,听闻他被关了禁闭,不方便出门,若是有话想要和他说的话,就将信写好了夹在他屋子右边第三扇窗户上,自然会有人将信取走,如果安王给他送信,则会像是今天晚上这次一样。
宁朗看着看着,不由得摸了摸后脖颈。
这……这听着怎么怪渗人的。
难不成还有一个人藏在他的屋顶,随时监视他不成?
宁朗搓了搓手,想着他在信中说的事情,顿时又激动了起来。也顾不得其他,连忙爬了起来,去找纸笔给安王回信。
等他写完回信以后,就将信夹在了屋子右边第三扇窗户上,宁朗站在窗前等了许久,只见窗外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夹在窗户里的信就不见了踪影。
宁朗眼前一亮,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又躺了回去,兀自偷笑了一会儿,才心满意足地睡觉去了。
有了安王时常送信过来,一来一回的,宁朗也不觉得被关禁闭无聊了。安王的那个暗卫着实神奇,来无影去无踪的,宁朗堵了好几次都没堵到他的人影,还会避开所有人,没让任何人发现过。
因着楚斐在信中说了让他不要声张,因此宁朗也将慧真大师的事情憋在心里谁也没有说。但是他到底还是憋不住,趁着屁股好了一些,就跑去找了宁母。
“娘,我听说您最近在打听慧真大师的行踪,是真的吗?”宁朗问道:“您找慧真大师,是想要让他帮忙,恢复阿暖的名声吗?”
江云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了,我……您找慧真大师的事情,府中有谁不知道啊?”宁朗一本正经地道:“这么重伤的事情,您怎么不和我商量呢?”
“和你商量?和你商量什么?”
“慧真大师呀。”
江云兰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你知道什么?我和你说了慧真大师的事情,难道你还能帮我把慧真大师找来不成?”
宁朗差点就应了下来。
他心道:虽然他不能找,可是安王能找来啊。
“我打听过了,慧真大师在外云游,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江云兰叹气:“若是我们等不到慧真大师回来,就只能想想别的办法了。”
宁朗挺起胸膛,拍着胸脯保证道:“娘,你若是信我,就将此事交给我,让我来,我肯定能让阿暖的名声恢复。”
江云兰看了他一眼,很快便转过了头,意思是明摆着不信。
宁朗又缠了过去:“娘,娘,你就信我一回。”
“你若是想帮忙,就给我好好呆着,哪也别去,那才是帮了我大忙!”江云兰戳了他的脑门一下:“若是下次书院大考,你的名次再不进步,我就罚你半年的月例。”
宁朗:“……”
宁朗瞪大眼睛看了她半晌,愤愤地走了。
亲娘不相信他的话,他也就只能偷偷摸摸地来。
宁朗和楚斐你来我往通着信,这边宁暖被软禁在家中没法出门,宁母也还在打听其他大师的事情,楚斐给慧真大师去了信,慧真大师收到了他的消息以后,果然开始往这边赶。
慧真大师回来的低调,他是在深夜回了云山寺,又嘱咐其他僧人莫要声张,因此除了云山寺的僧人之外,谁也不知道慧真大师回来了。
慧真大师回来的那一天,楚斐就将这个消息写到了给宁朗的信上。
宁朗整个人都振作了起来。
他还在被关着紧闭,宁彦亭生怕他会再跑去和安王来往,因此连书院都不让他去了,特地请了一个先生回家来教导他的功课。江云兰也是这般的想法,两人都想着,等宁暖名声的事情解决了,能够彻底不用担心安王的时候,再将宁朗放出去。
得到消息的第二天,宁朗便吵着要出门,只是他还没有跑出宁府的大门,就被人拦了回来。就宁朗三脚猫的拳脚功夫,几个人一块儿冲下去,就将他扛回了屋子里。
宁朗只好又去找宁暖求情。
“阿暖,你听我说,哥哥这回是真的有大事。”宁朗严肃地道:“如果这件事情被耽误了,以后想要后悔都来不及了。”
宁暖好奇:“是什么事?”
宁朗一噎,不敢提前说。
宁暖又问:“爹娘知道吗?”
宁朗:“……”
宁暖道:“若是娘亲不同意,那我也不会同意的。”
“阿暖,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宁朗心痛地道:“你平日里总是会为我求情的。”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宁暖认真地说:“哥哥总是让人操心,若是这次我又为哥哥求情,到时候,哥哥要是又做错了什么,还是要连累我受麻烦。”
“可是……”
宁暖:“让我猜猜,哥哥这次出去,是不是又和安王有关?”
宁朗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宁暖:“那与我有没有关系?”
点头。
宁暖说:“那我就更不能让哥哥出去了。”
宁朗:“……”
“哥哥虽然和安王是朋友,可我与安王不认识,哥哥总是拿我的事情麻烦安王,即使是安王殿下不介意,可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我知道,哥哥最近也在为我的亲事担忧,只是此事娘已经有了主意,我相信娘,所以哥哥也不用宰麻烦安王了。”宁暖严肃地说:“若是哥哥再这样不听我的话,我就要生气了。”
宁朗:“……”
宁朗垂头丧气地回了屋子里。
大概是他做的错事太多,以至于现在连阿暖都不相信他了。
还好还好,他虽然没法出去,可还是能有办法和安王说上话。
到了晚上,楚斐的信又被送到了他的屋子里。
在信中,楚斐知道了他没法出去的处境,因此安慰他一番,又和他保证,说是事情已经办好了。
果然第二天,江云兰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就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
“什么!?”江云兰惊喜地道:“你说慧真大师已经回来了?”
下人道:“是的,慧真大师如今正在云山寺之中。”
“那真是太好了!”
江云兰立刻让人去找宁暖。
“阿暖,你听娘说,慧真大师已经回了云山寺里,我们去云山寺找慧真大师,若是能让慧真大师亲口帮你洗白名声,那以后你的亲事就不用发愁了。”
江云兰兴致冲冲的,很快便让人准备好了马车和一应物品,她早早打点过,如今正好能在云山寺小住几日,也能找机会见到慧真大师。
在上辈子,宁暖的名声得以洗清,是在她嫁给了安王以后,成了安王妃,身份已经不同。而如今的宁暖还不是王妃,身份和那时不同,有了这个变数,宁母也担心这辈子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她做好了长久的准备,若是一天见不到慧真大师,就在云山寺多待一日,待到不能再待,直到见到了慧真大师为止。
江云兰动作利索地很,她生怕慢了一步,就会有其他人闻讯而去,让自己失去见慧真大师的机会,因此马车一准备好,就立刻拉上宁暖,急匆匆地坐上马车,摇摇晃晃的往云山寺去了。
她们离开之后没多久,安王府也驶出来一辆马车,也往着云山寺的方向去。
楚斐坐在马车里,俊朗的眉目泛着喜意,只等着到了那佛门净地,与心头萦绕的小娘子来个偶遇。
若是那宁小姐遇到了什么难处,譬如苦苦见不到慧真大师,他恰巧出手帮个小忙,岂不是能顺理成章地得到宁小姐的感激?这大恩大德,小恩小惠,都是以身相许报的最好。
……
等宁朗接到消息的时候,宁母和宁暖已经一道出门去了。
他只感觉一道晴天霹雳砸到头顶,半天回不过神来。
“什么?!”宁朗不敢置信地道:“娘和阿暖已经出门了?他们怎么不叫上我?”
小厮撇了撇嘴,说:“少爷,夫人与小姐出门,叫上你做什么?”
“你懂什么?若是不叫上我,她们该如何对我刮目相看?!”
宁朗急哄哄地往外面走,只是才刚走到大门口,就被下人们联手扛了回来。
“夫人吩咐了,说是少爷哪里也不能去,必须待在屋子里。”小厮说。
宁朗:“那后门呢?”
“也不能去。”
宁朗:“……”
宁朗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又愤愤地爬了起来,推开小厮往外面走。
他既不走正门,也不走后门,找了个偏僻的角落,撩起袖子直接开始爬墙。
小厮大惊失色,连忙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脚。
“少爷!夫人说了,您不能出去,少爷,您千万别冲动啊!”
宁朗怒道:“滚开!”
“少爷,您要是出去了,夫人回来听到了消息,这罚的就是奴才了。”
“我管你呢!”宁朗一用力,将人踹开,自己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墙头。
他才刚坐到墙头上,刚准备跳下去,不过是犹豫的工夫,已经有机灵的下人跑去找宁彦亭,而宁彦亭也闻讯赶了过来。
“宁朗!”宁彦亭怒声道:“你在做什么?!”
宁朗的脚才刚伸出去,听着他的声音,顿时吓得浑身一抖,脚底一滑,一个没坐稳,直接扑通从墙头摔了下去。
只听一声重响从外面传来,众人大惊,急急忙忙跑出去查看。
“老爷,不好了,少爷昏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锅锅!锅锅在来的路上了!
下面请大猪蹄子做好准备!
今天也没有成功九千,心情沉重
第35章 第 35 章
云山寺距离京城的距离不算是近, 即使是坐马车, 也得要大半天的时间。
宁暖急急忙忙跟着江云兰出了门, 也没记得叮嘱宁朗一声,让他好好待在家中不要乱跑, 等马车已经走出去好远时,宁暖才总算是想起了这件事情。
她与宁母说起来的时候,宁母却是满脸不在乎:“你爹还留在家中, 有你爹看着, 他定然不敢做什么动作。我特地和你爹说过了, 让他看得再仔细一些, 家中每扇门都有人看守,绝对不会让你哥哥逃出去的。”
“爹?”宁暖忍不住道:“娘, 你就放心让爹看着?”
“你爹以前虽然溺爱你哥哥,可现在就不一样了。”现在的宁彦亭已经是重来一回的宁彦亭, 有着上辈子发生的事情在眼前, 他说什么也不可能会再纵容宁朗。江云兰说:“阿暖,你就放宽心吧, 如今你只要想着, 等我们见到了慧真大师, 你的名声就能洗白了。”
提到这个, 宁暖更是不解:“娘, 你怎么能这么确定?”
“什么?”
“若是慧真大师不愿意帮忙呢?”宁暖问:“连皇上都对慧真大师尊敬有加, 想要求慧真大师帮忙的,更是不知几何, 娘怎么就知道,慧真大师一定会帮我们?”
宁暖十分忐忑。
她也不知道娘亲的信心从何而来,他们宁家与慧真大师没有任何联系,更别提像是慧真大师那样的高僧,若是大师不情愿,他们连大师的面都见不着。
“娘对阿暖自然是有信心,阿暖这般好,慧真大师那样厉害的人物,定然能一眼就能看出来,若是慧真大师提一句,咱们哪还需要为你的名声发愁的?”
“娘。”宁暖迟疑地道:“就算是我们见着了慧真大师,就算真的得了慧真大师的话,若是我……”
若是她没有那么好的命数呢?
宁暖没有算过命,也不相信自己的命能好到能让所有人的想法都改变的程度。她越是不相信,就越不明白娘亲的自信究竟是从何而来,好像没有第二个可能一般,只要她们见到了慧真大师,就能一定得到洗清名声的机会。
宁暖不明白,可是江云兰却是明白的。
上辈子,宁暖就是在云山寺见到了慧真大师,亲口得到了慧真大师一句评价,说她性情纯善,只这么一句话,便让京城所有贵夫人都对她变了态度。
慧真大师是高僧,难得会这样夸别人。宁暖未出阁时,因着宁晴宁昕败坏她名声的缘故,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个苛待姐妹的人,可若真是那样的人,又怎么会得到慧真大师一句“性情纯善”的夸奖?
那可是连皇上都敬重的慧真大师!
她的阿暖还是原来的阿暖,没有任何变化,即使是再见到慧真大师,想来也一定能得到同样的话。
只是江云兰的心中,还有其他的想法。
若是能有机会,她还想要再求求慧真大师给宁暖算算命。上辈子,她的阿暖受尽了苦楚,这辈子,她和宁彦亭都重生了,又百般阻挠安王与阿暖见面,若是这次能得到慧真大师一句话,她回去以后就立刻给阿暖找一户好人家,让安王没有任何机会。若是她这般做了,阿暖这辈子能否幸福呢?
她对其他事情十分笃定,可却对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自信。
江云兰抓紧了宁暖的手,道:“阿暖放心,即使没有用,娘也会想别的办法,娘绝对不会让你再受委屈的。”
她的语气十分严肃,宁暖只当她心中也在紧张,并不知道她心里想得是别的事情,因此也只是点了点头。
她心中还惦记着宁朗。
宁暖在心中想:等到了云山寺,她还要再给哥哥求个平安符回去,让哥哥每天都挂在身上。
也不知怎么的,自从出了府以后,她的心头就一跳一跳的,好似要出什么大事。
……
宁暖离了府,也不知道家中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宁朗从墙头摔下来以后,当场就昏了过去,众人七手八脚将他抬了回去,又连忙去叫大夫,宁府之中热闹了一整天,连在后院闭门不出的老夫人都使丫鬟过来打听出了什么事情。
听着是关于宁朗的,老夫人便又冷漠地将这件事情忘到了一边,一墙之隔的二房三房却是得意的很,只有宁彦亭心中焦急的不行,在宁朗房外走来走去,等待着大夫的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