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食谱挂上去,价格填的1银,然后切到另一个客户端,操作早已在棘齿城准备好的血精灵大号去拍卖行里买下。
搜索“美味风蛇”,按价格从低到高排序——没有?
她以为自己眼花了,又搜了一遍,还是没有。
连忙切回QWE号,去拍卖界面一看,已经被一个叫“抢钱抢粮抢娘们”的人买走。
靠,碰到传说中的打劫党了……
没来由的,心中好像突然松了一下。挂上去换个号几秒钟的功夫就被打劫抢走,这也是天意吧?是吧是吧是吧?
既然是天意,那还有什么办法涅,回头重新去刷吧。╮(╯_╰)╭
她慢吞吞地回到贫瘠之地野外,慢吞吞地开始群怪。这次果然没那么RP了,刷了一晚上,都没看到食谱的影子。
这种低级地图很少有人来,偶尔碰上一两个部落小号,看见她等级是骷髅,掉头就跑。现在来这里刷食谱钓变异鱼的也很少了,非常安静,平坦开阔的草原一望无际。
无聊地刷刷歇歇,刷了一晚上,终于碰到一个绿名大号,在她身边不远处下马采药。
是个女暗夜精灵猎人,身后跟着一只宝宝,好像有点眼熟。她把鼠标移过去——静水流深?
静水师姐大概也是刚回来玩,才61级。安思冬灰溜溜地跳上马准备遁逃,那边静水师姐已经发现了她,发了密语过来。
[W From][静水流深]:Hi
[W To][静水流深]:你认错人了。
说完她就后悔了,这句话好像太此地无银了一点……静水师姐那样打招呼,显然也不确定她是不是原来的QWE。
[W From][静水流深]:冬瓜,是不是你?
师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冰雪聪明眼神犀利?
她还想装聋作哑假装没看见逃跑下线,QQ上静水师姐的头像已经闪了起来。这次连扯奈何情深都不管用了,没办法,只好全盘招供。T_T
师姐听完也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最后问她:“冬瓜,你现在和他在一个公司,天天能见到,何不争取一下?”
她没好意思说自己跑去偷窥人家还被不知情的小女友拉着一起游泳当电灯泡的乌龙事,不然师姐肯定把她骂死,只说:“他已经不爱我了。”
看着聊天框里那七个字,心里还是会有些闷闷地钝痛。其实挺怀念前段时间猥琐的日子,猥琐可以让人乐观,让人没心没肺,让人暂时忘记那些郁闷的事。
但是不可能一直猥琐下去。她已经是个25岁的成年人了,别人有别人的生活,她也有自己的,不能为了已经不可能成为她生活一部分的别人而把自己搞得一团糟。
生活总还是要继续。
赵蕊好像已经完全摆脱了失恋的阴影,吃午饭的时候又两眼放光地向她传递八卦:“你看那边,那个穿黑衣服的美女,你认识不?”
安思冬朝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认识啊,Cindy嘛。”第一项目部美术组的主管,Grace的老板,长得漂亮又是女强人,至今单身,外号冰山美人,远近闻名。
“听说她以前和现在完全不一样,是个说话软软的很温柔很居家的小女人。”
“哦。”
“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她对八卦众的表达欲一向很配合:“为什么?”
赵蕊神秘地凑过来:“我也是刚知道的,原来公司人数还不多的时候,第一项目部就坐技术中心旁边,Cindy曾经倒追过Owen!”
听到Owen的名字还是让她眼皮跳了一下。“哦,是吗。”
“那时候Owen不是没日没夜地工作吗,三餐也不规律,Cindy就每天早上偷偷地放一盒牛奶在他桌子上。你猜他怎么着?”
继续配合:“怎么着?”
“他从来不喝,每次都直接扔垃圾桶。后来扔烦了,有一次直接走到Cindy座位前,把牛奶往她桌上一丢,说:‘我的桌子不是垃圾场,麻烦以后别把不要的东西扔我桌上。’当时办公室就那么大点,好多人都看着呢,Cindy差点哭了。从那之后Cindy就性情大变,一心扑在工作上,从居家小女人变成工作狂,就想超过Owen给他点颜色瞧瞧,慢慢的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有点太牵强了吧?谁知道是不是Cindy生活上碰到了其他变故才努力工作的?失个恋至于吗?现在Cindy的工作和引擎部基本没有交集,给什么颜色瞧啊。
赵蕊拍拍胸口:“好险,幸好我没傻不愣登地直接上去表白,不然肯定也没好下场。”
安思冬有点意外:“咦,那天你没跟他说吗?”
赵蕊鄙夷地看着她:“我才没那么笨呢,这种事当然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就跟他说有个要好的女性朋友,人挺不错的,想介绍给他,问他有没有兴趣。如果他说有兴趣呢,我就毛遂自荐问他觉得我怎么样,嘿嘿……结果他告诉我说有女朋友了,唉。”
还能这样啊?学习了。
赵蕊叹了口气:“其实我现在也觉得Owen没那么好了。你看他对Cindy,当着别人的面这样对女孩子说话,弄得人家下不了台,太没风度了。还有啊,他现在对我也很凶。昨天他让我弄我们部门的请假单和加班单,这个月单子特别多,我弄到下班还没弄完。他就批我,说什么Excel这么简单的东西都用不熟,这里这里可以用什么条件函数解决,那里那里可以写个脚本。我又不是程序员,我怎么会写脚本?电子表单系统都是网页,直接复制格式是乱的,我都是一条一条手动加的。他又问我为什么不去向IT部门建议,让他们导一个X什么的格式出来……”
“XML吧。这个的确可以去建议,你每个月辛辛苦苦弄老半天,IT只要几行代码就一次性搞定了,不是帮全公司的助理都省事了么?”
“喂喂,”赵蕊瞪她,“你是帮我还是帮他呢?”
她连忙低头扒饭。
赵蕊最后总结:“现在我觉得,什么房子车子钞票、相貌才干职位的,都是浮云,男人还是得心疼你、对你好才行。”
这是真理。
最近工作比刚进公司时忙了一些,安思冬养成了每天下午三点多喝一杯咖啡提神的习惯。这天她照例捧着杯子去茶水间,一进去就发现里面杵着一尊大佛,把咖啡机整个都挡住了。大佛正在拿咖啡棒搅拌杯子里的咖啡,眼睛却看着天花板,搅得半杯咖啡都洒在了台面上,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深刻的技术问题。
她左左右右试了几次,发觉自己很难越过大佛碰到咖啡机,只好开口打断他的思考:“对不起,麻烦让让,我泡杯咖啡……”
大佛愣了一下,往旁边错开一步。她把杯子放到台座上,调好浓度,按下按钮。
眼角余光好像瞄到他在看她,挨得很近,就在一臂之隔的地方。她很孬地不敢转过头去确认他是不是在盯着她看。
还好有咖啡机轰隆轰隆工作的声音,不至于那么尴尬。
可惜,只响了十几秒钟,咖啡做好了。她继续硬着头皮往杯子里加糖和咖啡伴侣,动作太着忙,撒了一勺子伴侣在桌上。
他突然问:“你和江东周郎分手了?”
“呃?”她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邹瑜。赵蕊说天蝎座的人爱记仇,受过的伤害永远不会忘记,果然没错。看吧,他还是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
算了,的确是她和邹瑜对不起他,让他暗爽一下好了。
“是啊,早就分了。”
“那你现在……还没有男朋友?”
什么叫“还”没有男朋友?25岁刚毕业的女人没有男朋友怎么了?很稀奇吗?没见过剩女啊?你想看我为当年错失了你这只金龟而悔不当初痛哭流涕?你想得美!
——虽然她是有悔不当初痛哭流涕过啦……
她干笑两声:“员工的个人感情问题,好像不需要向老板汇报吧?”
何况你还不是我老板呢!(#‵′)凸
端起咖啡冷艳地喝了一口,悠悠然踱走。
——噗,糖放太多,齁死了。
第13章
美味风蛇食谱万分之一的掉率不是盖的,即使真的刷一万只怪,也有37%的概率不掉。安思冬刷了一周,眼看周六就是曲惟恩的生日,却始终没有刷到。
周五下班时突然接到阮静师姐的电话:“冬瓜,今天我毕业论文答辩过了。”
博士毕业的难度和硕士不是一个数量级的,阮静师姐已经读了五年半,答辩通过代表即将毕业获得博士学位,是一件大喜事。
“是吗?太好了!恭喜你!”
“明天我打算请朋友同学们一起聚聚庆祝一下,你有空吗?”
本来她是准备埋头去刷美味风蛇食谱的,不过曲惟恩的生日估计也不稀罕她的祝贺,阮静师姐博士毕业,可比过生日难得多了,又开口邀请她,当然不好推辞。
“有空,在哪里?”
“东门外的世纪谭府,地铁往西直走5分钟就到,明天晚上6点。”
“好,我一定去。”
晚上有饭局,raid活动肯定参加不了了。第二天她去公会版面发了个请假帖,发现QQWWEE也刚刚请过假,说今天一整天都没空。
肯定是和小mm一起去过甜蜜二人世界了……干吗要送他食谱啊?那么难刷,他根本不在乎,烹饪都没练,送了也是白送。
她一边在贫瘠之地群着怪,一边酸溜溜忿忿地想。算了,刷到了再考虑是去卖掉还是自己学好了。
下午5点从家里出发,出地铁时离约定时间还有20分钟。走在路上电话又响了,是阮静师姐打来的:“冬瓜,你到哪儿了?”
“刚出地铁,马上就到。”
“你看看路上有没有蛋糕店,帮我带个蛋糕过来好吗?”
她有点奇怪:“要蛋糕干吗?”
“我也是刚听说的,要有个蛋糕,说是传统彩头。你看见了就帮我买一个吧,不用太大,9吋左右就行。”
“哦,好的。”
挂下电话,她左右看了看,正好前面路边有家面包新语,就走了进去。面包房的蛋糕都要预定制作,现在冷柜里只摆了几只现成的样品。她挑了一只10吋的乳酪蛋糕坯,裱花师给简单加了一点巧克力和水果做装饰,又问:“要不要写字?”
她想了想,不确定这个字是不是有讲究:“不写了吧。”
包装时售货员往盒子里塞了一包生日蜡烛。安思冬说:“这个不用了,不是生日蛋糕。”
售货员已经熟练地把盒子包好,冲她温柔一笑:“这是免费的赠品,您可以留着下次需要的时候用。”
拎着蛋糕出门,站在路边等绿灯过马路,突然从侧面跑来一个年轻女孩,蹭了她胳膊一记。那女孩跑得很急,连声道歉都没说就跑了。
刚站稳身子,又冲过来一个染着银发的男生,这下撞得狠了,差点把她撞飞,蛋糕盒子都掉到了地上。那个男生慌忙帮她捡起来,胡乱说了声“Sorry”,一边冲前面喊着:“喂!你慢点跑,小心车!听我说完行不行!”急急忙忙追着刚才那个女孩去了。
幸好是乳酪蛋糕,摔了一下也没事。现在的小情侣真是,闹别扭也要在大街上闹,冒冒失失的,撞到行人也就算了,万一不小心撞了车子怎么办?
她朝男生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咦,那背影好像有点眼熟?
因为买蛋糕等了一会儿,到世纪谭府时已经晚了十几分钟。服务员带她到楼上阮静订的包间,在走廊里就碰见阮静师姐和奈何情深在拉拉扯扯。
师姐说:“你别抓着我行不?”
奈何情深还是那副死皮赖脸的模样:“地上很滑,我怕你摔跟头。”还转过头冲旁边上菜的服务员义正词严地说:“你们这儿卫生不行啊,地砖上都油腻腻的,我刚差点摔一跤。”
走路上中枪的服务员小姐十分错愕,连忙赔礼。
师姐说:“我又不是小孩子,这还能摔着。”
“在我眼里你就是小孩子,永远都是小孩子。”
肉麻死了……安思冬抖了一下,跟他们打招呼:“师姐!”
奈何情深不情不愿地放开阮静的胳膊,冲她露出一口白牙。阮静朝她走过来:“冬瓜,你来了。”
阮静今天穿了一件浅紫色的短袖羊绒上衣,下身配一条窄窄的裙子,身姿婀娜,脸上还化了一点淡妆,原来一把抓的辫子也换成了披肩长发。她本就身材苗条,五官清秀,最大的缺点是皮肤不太好,现在稍加修饰,加上人逢喜事,整个人都散发出光彩来,显得清丽动人。
安思冬毕业之后都没见过她,不由有点惊讶:“师姐,你今天好漂亮。”
奈何情深立刻凑过来揽住阮静肩膀:“那是,我家阮静本来就是美女,我早说让她打扮打扮,她非不听,这身行头还是我带她去弄的。”
“什么你家……”阮静搡了他一记,想掰他的手没掰开。
“是是是,师姐如今容光焕发,奈何你功不可没。”她暧昧地冲两人眨眨眼。
奈何情深显然对这种暧昧非常受用,涎着脸贼忒兮兮地说:“不敢当不敢当,我还得加把劲,嘿嘿……”一边殷勤地接过她手里的蛋糕。
师姐说:“快进去吧,人都齐了,就等你呢。”
她跟在师姐和奈何后面进了包间,往圆桌边已经坐下的人扫了一眼,傻了。
喂喂,那谁谁,你不是今天过生日吗?不跟你的小女友二人世界去,来这儿凑什么热闹!>_<
还有师姐,你不是说今天是请同学么,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你干嘛不说,早知道我就不来了,你一定是故意的……
她看了一眼师姐,师姐忙着招呼大家,不理她。
桌上还剩三个空位,进门处两个挨着,对面曲惟恩右手边一个。如果她坐门口的,师姐和奈何情深就得分开坐对面,奈何会恨死她回去扎小草人诅咒她吧……
犹豫了片刻,师姐和奈何已经双双在门口那俩座位上坐下了,还催她:“快去坐呀。”
挨着坐也好,只要专心盯着面前的盘子,互相就看不见了。像上次部门聚餐那样坐对面,一抬头就能看到对方,也挺尴尬的。她绷着个冷艳淡定的脸皮,走到对面空位上坐下。
一桌一共十二个人,大概都是阮静师姐在网上认识的朋友,除了奈何情深和曲惟恩,你看不见我、四爷等人也来了。还有几个安思冬不太熟,但看他们熟稔的样子应该互相都认识。
比较出乎意料的是,居然看见了柳如眉。三年多不见,安思冬几乎认不出他了。他大概是几个人中变化最大的,当年那种扭扭捏捏看见女生就脸红的腼腆情态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也许该称之为潇洒?风流?性感?安思冬觉得说不准,但总之是一种很陌生、让她不甚愉快的气质。
好些人也许久不见了,寒暄了一阵,服务员进来点菜。师姐一边看菜单,一边问大家:“喝点什么?”
奈何情深从旁边柜子里拎出两瓶红酒:“我带了酒来,喝这个吧。”
曲惟恩说:“我开车来的,不喝了。要一扎常温的果汁。”另外有个人也说他开车,同意点果汁。
又是常温的果汁!听上去就让人烦躁!
奈何情深把红酒打开了,传到她这儿的时候,坐她右手边的人问:“你喝酒还是果汁?”
不等她回答,曲惟恩先说:“mm就喝果汁好了。”
她把高脚杯递上去:“这么高兴的日子,喝什么果汁呀,多没意思。我也来点吧。”
其实她不是很喝得惯红酒的苦涩味儿,经常很土地往酒里掺雪碧。不过今天为了装B,苦点涩点,咱也忍了!
上了菜喝过几轮酒,大伙儿话匣子就打开了。四爷问阮静:“什么时候毕业?去向定了吗?”
阮静说:“毕业典礼得等到一月份,一批人一起。不过反正也是留校,无所谓。”
“你留校了?不错啊,以后得叫阮老师了。”
安思冬说:“女生在学校做老师很好啊,我身边的男同事们都想找事业单位的呢,比较稳定安逸。我也觉得男方在企业打拼,女方在事业单位,这种组合挺好的,互补。”
奈何情深立刻附和:“就是就是。”
曲惟恩说:“两人从事同一行业也不错,有共同语言。”
有没有点眼力健啊?没看奈何在朝你使眼色哪?
于是就互相谈起了各自的工作。四爷现在是公务员,柳如眉则从事传媒行业,在一家有名的报社做发行。四爷埋汰他:“听说传媒界是个大染缸,男盗女娼,难怪你现在成这模样了。”
柳如眉反唇相讥:“你们当官的也不比我们好哪儿去。”
“我只是个小科员,可不算当官的。”
你看不见我感慨:“还是公司里比较简单,尤其是我们这种技术类的公司。”
“听说你跟QWE在同一家公司?”
“是啊,现在跟着曲老大混呢。冬瓜也在,他们俩是一个部门的。”
几个人都朝他们看过来。安思冬连忙辩解:“不是不是,只是同一个大部门,平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阮静说:“你们俩兜兜转转这么些年,最后还是碰一块儿去了,也挺不容易的。”
师、师姐!你这话好像有别样含义哦!
她偷偷地朝师姐使眼色,师姐继续跟旁边的人聊天喝酒,不理她。
都是一起玩WOW的人,说着说着不禁就扯到游戏上去了。你看不见我问:“WLK开了俩月了,你们有没有回去玩?”
阮静说:“前段时间一直忙答辩,都跟世界脱节了。我上周刚知道这回事,跑回去看了看。才升了一级,外域没鸟太费劲了,正到处挖草攒钱呢。”
“你还是玩的原来那个号?我们都换到部落这边来了。”
“我说怎么好友里一个人都没有呢,那我也考虑考虑要不要换过去。你们都叫啥呀?”
“我现在也玩猎人号,叫我看得见你;他叫QQWWEE,是个DK;娘娘叫人不风流枉少年,现在玩法师。你要是过来玩就练个术士吧,我们公会里术士最少,还有宝宝。”
安思冬有点吃惊。原来柳如眉就是人不风流枉少年?那个以花心风流著称、到处泡mm从来不当真的血精灵法师?会里的mm基本都被他“照顾”过,她要不是一开始就被怀疑是人妖,八成也难逃魔掌。
师姐的下一句话很快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QQWWEE?为什么叫这个?”
你看不见我笑着说:“谁叫他回来得晚,QWE被人抢先注了。那人还是个联盟,也练的DK,成天到处追杀他,杀得他练级都练不下去,十一的时候才满级,到现在还在二团里混呢,笑死我了。”
阮静说:“不会是以前的仇家吧?”
师姐你好腹黑,明知故问……T_T
“有可能,那人也是个女侏儒,造型和他以前那个号一模一样,说没猫腻谁信啊。”
奈何情深说:“说不定是哪个暗恋他的mm,抢注了这个号想跟他一块儿玩,谁知丫跑部落去了,只好不停追杀他吸引他的注意力喽。你们还记不记得,以前也有个亡灵mm法师老追杀他来着?……”
奈何,你跟师姐真是心有灵犀,天造地设,你肯定会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的,看在我那么卖力配合辅助你的份上,求求你别再说了好不好?T_T
师姐又转过来问:“冬瓜,你呢?还玩魔兽吗?”
她胆战心惊地说:“啊……没有,我都不知道开资料片了,上班了工作也比较忙……”
师姐,你不会真的要拆我的台让我丢脸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你不知道,他很没绅士风度的,曾经当众给倒追他的女孩子难堪,害得那个女孩从此性情大变成了灭绝师太,你不会忍心我也这样吧?T_T
她低头假装啃肉,想瞄一眼身边的曲惟恩观察下敌情,无奈他往后仰靠在椅背上,瞄不到……
奈何情深说:“不是吧,你在网游公司工作,这还能不知道?看看说他们上班时间有的时候都会上游戏,你身边的同事难道没人讨论这个?”
你们俩一早串通好的吧?一唱一和,妇唱夫随……
你看不见我问:“冬瓜,上次你来六楼开会,我不是跟你说了吗?WLK盼了两年才盼到,好歹回来看一眼嘛。”
囧!撒谎撒豁边,把这事儿给忘了。
“就是你跟我说了才知道的,那时候已经开了一个多月了吧?更新包有8G,我就没着急去下……”
师姐继续戳她软肋:“你还了解得挺清楚。”
再这样下去一定会穿帮的!她脑门上冷汗都出来了,情急之中,想到了一个堪比圣骑士开无敌搓炉石的逃命绝招……
“我、我去下洗手间!”
第14章
很孬地坐在马桶盖上窝了十来分钟避难,估摸着他们应该改谈别的话题了,安思冬才忐忑地从洗手间里溜出来。
不知不觉已经八点多了,大厅里只剩零星几桌客人。回包间的路上经过收银台,与走廊间隔着镂空的木隔断。红酒的后劲上来了,她有点晕,头重脚轻脚底下打晃,就靠在隔断上休息一下。隔着镂花能看见有个男人姿态慵懒地倚在柜台上,小声地和收银员小姐说话,逗得她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这是什么?”
“Je t'aime.”
“是英语吗?”
“不是,是法语。”
“什么意思?”
男人低沉的声音充满磁性:“我爱你。”
收银员小姐的脸红了,羞涩地低下头去假装看别的。
那声音很熟悉,有着播音员一样得天独厚的醇厚声线,曾经说话一板一眼,平时讲话都跟新闻联播似的,时常被人笑话。现在他已经改掉了那个毛病,声音成了他有益的资本,而不是别人的笑柄。
是柳如眉。或者应该说,是人不风流枉少年。
他正在跟收银员小姐调情,教她说法语的“我爱你”。
Je t'aime.
不知道他字正腔圆地发出这几个音节时,还会不会记得当初教他这句话的那个女孩?还记不记得他是如何紧张羞涩满脸通红痴痴地望着她,一遍又一遍别扭地说:乐戴帽,热带毛,惹戴姆?
也许他已经忘记了,那个女孩也忘记了,只有她这个躲在一边偷窥的旁观者还记得。
可能是酒喝多了,她现在有点难受,心口堵得慌。
隔断那边的男女还在小声交谈着。男人问:“今天晚上几点下班?”
“九点。”
“这么早,要不要出去逛逛?我知道有个地方……”
还是柳如眉先发现她:“冬瓜,你怎么了?”
她站直身绕过隔断,冲他笑了笑:“没什么,酒喝多了有点晕。我说怎么没见你呢,原来跑这儿来跟美女搭讪了。”
收银员小姐看了看她,小声问:“你女朋友?”
她立刻否认:“不是,同学而已,只是一块儿吃个饭。”
柳如眉回头对美女说了声:“等你下班我再来找你。”然后和安思冬一起回包间。
她酒意上涌,走得东倒西歪。柳如眉扶着她:“不能喝就别逞强了嘛。”
人郁闷了大概就会特别想喝酒,她现在非常想再灌一杯。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她忍不住问:“娘娘,你还记不记得柳叶?”
柳如眉立刻说:“你别跟我提她,一想到自己曾经傻不拉几地喜欢过那种女人,老子就恶心得吃不下饭。”
其实柳叶并没有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就是仗着他暗恋自己,和他搞暧昧,从他那里蹭了点好处而已,这样的事见得多了。相比之下,她对曲惟恩做的事则要过分得多。现在柳如眉连提都不愿意再提柳叶,只觉得她恶心,那么曲惟恩呢?他又会怎么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