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纸一个人独居的地方居然没有门卫!
但是朕转念一想。
郡主并不是一般的女孩纸。
别说这里是皇宫,全天下物业安保最好的高档住宅区。
就算这里是普通住宅。
哪个不长眼的小贼要是敢往郡主家里闯。
朕也要给他点根蜡。
朕一边心里默默地给莫须有的小贼点着蜡。
一边探头探脑地往郡主寝宫里走。
朕走到最里头,终于看到一间屋子有亮光。
朕透过朦朦胧胧的窗纱往里看,想瞧瞧郡主在不在这间屋里。
朕刚凑上去什么都还没看到,窗子突然砰的一声炸开了,郡主破窗从屋里跳了出来!
郡主一把揪住朕的衣领往地上一按,朝朕的面门扬起铁拳:“呔!何方小贼,看拳!”
这件事情告诉我们。
千万不要随便立flag。
朕刚刚心里默默点的那根蜡。
原来是给自己准备的。
郡主扬起铁拳对着朕的面门就是一拳!
朕驾崩,享年二十四岁。
ding.
全文完。
——并没有。
如果那样的话本文就是神作了。
可惜朕注定只能做一篇脑残制杖小白文的女主角。
是不是女主角还不好讲。
郡主及时收住了拳头:“怎么是你?”
郡主虽然收住了拳头,但是并没有改变姿势。
郡主整个人骑在朕身上,左手还按在朕的胸口。
不但姿势很不河蟹。
朕的平胸还被郡主摸了个彻底。
郡主被朕一马平川的胸部震惊了。
郡主又仔细摸了两把求证,真的一点都没有。
郡主露出狐疑的表情。
郡主的视线往下往后挪,脑洞似乎歪到了不太好的方向。
朕连忙捂住胸口:“干什么?没见过平胸吗?人家还没发育。”
郡主诧异地问:“你多大了?还没发育?”
朕拉着脸说:“腊月生的,虚岁十六,周岁刚过十四。小时候家里穷营养跟不上,当然没有你发育得好了。”
朕以二十四岁的灵魂,顶着一副同龄的躯壳,硬说自己才十六岁。
幸好朕以前经常在微博自称十六岁,已经成功给自己洗脑了,所以并不觉得脸红羞愧。
郡主听朕夸她发育得好。
郡主也有点忸怩尴尬。
郡主放开朕站起身,不自觉地勾肩含胸,以此掩饰过于傲人的上围。
朕指了指周围翻倒撒了一地的姨妈巾佐证自己的说法:“这东西我现在还用不着,所以拿来先还给你。”
其实朕是带来作为兴师问罪的证据的。
朕蹲在地上把姨妈巾一片一片捡回箱子里,瞧见郡主一脸嫌弃地站在一旁,似乎很不情愿帮忙。
朕想起了今天的来意。
朕本来是想迂回试探试探郡主的。
但是朕现在基本已经确定了。
朕决定单刀直入,杀她一个措手不及。
朕直接问:“你是不是男的?”
郡主被朕问得一个激灵。
郡主还嘴硬,挺起36d的胸脯:“胡说什么?我哪里像男的?”
朕嗤之以鼻:“还装。”
朕捡起一片山寨姨妈巾不屑地晃了晃:“一看就是毫无生活经验纸上谈兵,做的这是什么鬼,连胶条都没有,形状也完全不符合人体工学。别告诉我你穿过来之前也没发育,不知道这玩意儿怎么用哦。”
郡主色厉内荏地瞪着朕。
郡主瞪了一会儿,慢慢垮下脸。
郡主抬起手按住自己额头:“我硬撑了这么多年都没人怀疑过,没想到居然折在小小的卫生用品上。”
等等郡主你确定没人怀疑过你吗?
看看你那遮掩不住的男子气概和雄性荷尔蒙!
宰相和高总管都觉得你不对劲啊!
只不过他们的脑洞没有朕这么大罢了。
朕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可能脑洞也不会这么大。
朕一想到终于找到了同类,朕比知道郡主是穿来的还要兴奋。
毕竟穿越党的足迹早已遍布历史长河古今中外乃至外星球,而男女乱穿目前还没有那么普遍。
朕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朕迫不及待地想采访一下郡主变成女人后的经历和感想。
郡主看穿了朕跃跃欲试的眼神。
郡主把脸扭向一边:“别提了,鬼知道我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做这个年代的女人难上加难。”
也是,同时天涯变性穿越人,为什么要揭人伤疤互相伤害。
有这功夫不如研究一下为什么会这样、以后怎么办。
中华文明上下五千年,朕和郡主居然穿到了同一个时代,同样转换了性别,男人变成了女人,女人变成了男人,这背后到底是命运的错乱还是道德的沦丧?
朕想了想说:“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穿越?”
郡主冷漠脸:“这还用问为什么吗?被车撞了。”
这么巧,朕也是。
不过穿越大军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是被车祸撞到古代来的。
好像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共同点。
朕又问:“当时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郡主继续冷漠脸:“特别的事情?过生日算吗?那天我跟我妈一块儿出去吃饭庆祝,过马路的时候我妈没留神,我推了她一下,自己就被撞了。大概是本命年特别倒霉吧。”
等等,本命年生日当天?
这么巧,朕也是!
这总算是个特殊的共同点了吧?
虽然从迷信的角度来说,本命年本来就挺晦气的。
奇怪的事情发生在本命年生日当天,好像也很符合逻辑。
而且这跟变性也没关系啊。
郡主听完朕的推断和疑问,气上心头:“说到这个就更冤了。我妈喜欢女孩儿,做b超也说是女儿,结果生出来一看是个儿子。我妈不甘心,从小把我当女儿养,又是穿裙子又是扎辫子……”
郡主露出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
“我都二十好几该找对象了,还成天念叨我为什么不是女孩儿,我要是女的就好了。那天过生日又念叨,一边念叨一边过马路,才差点被车撞了。我觉得我就是被我妈的怨念给硬生生念成女人的。”
这!么!巧!
朕!也!是!
虽然朕不是被母上大人念叨。
但那天被车撞之前确实有人咬牙切齿地说过“你为什么不是男人”这种话。
然后就把朕推进了车流里。
可见怨念也很强。
所以,综合一下朕和郡主的经历。
我们穿越都是因为本命年过生日那天出车祸。
性别转换都是因为别人强大的怨念。
作者你出来我们好好谈谈人生。
你敢不敢把理由编得更没诚意一点。
朕开了这个话头,郡主停不下来了。
郡主越说越激动:“要不是我妈这句话,我怎么会穿到个小姑娘身上?明明我应该穿到叔父身上的!我要是穿成了叔父,早就大刀阔斧、纵横捭阖、扭转时代、走上人生巅峰了!”
等等。
“为什么你应该穿成皇叔?”
郡主一副理所当然的架势:“因为我跟他同名同姓啊!他一定是我的前世!”
朕一脸呆滞地看着郡主。
郡主挠了挠头:“哦,也不完全一样,同名同姓但不同字。我原来叫沈靖,和现在一样的沈,郭靖的靖。你呢?你原来叫什么名字?”
呵呵。
这么巧。
朕也是呢。

第三二章

郡主还在那里絮絮叨叨地抱怨:“你不知道变成女人有多心塞。每个月要来这破玩意儿,腰酸背痛像被大车轮子碾过。在家一大群七大姑八大姨围着,说话声音稍微大一点都要念叨,比我妈还啰嗦。忍了仨月我忍不下去了,离家出走跟叔父去打仗,结果军营里一帮大老爷们儿舌头居然也那么长,打个仗还要说三道四。不过这事儿好办,打到他们服就行。回到家一堆漂亮小妞只能干看着啥也干不了,偶尔摸个小手吧,还要被人当成猥琐变态……”
喂喂你好像不小心暴露了重点。
所以你对朕露出猥琐的笑容并不是朕的错觉?
用你这张脸做出那种表情,不能怪小丫鬟把你当变态啊。
郡主痛心疾首:“我家有个表弟,长得歪瓜裂枣,人品一无是处,家里妻妾成群,渣到无可救药,就这样还一堆丫鬟削尖脑袋想往他床上爬。我除了是个女的,哪点不比他强?我还是个郡主呢!不是说古人私生活其实挺淫乱的吗,难道就没人能接受百合一下?”
说到这里郡主抬起头。
郡主看着朕说:“你是现代人,你能接受吗?”
朕吓得赶紧捂住胸口:“你想干什么?我……我已经是陛下的人了!”
郡主撇撇嘴,啧了一声。
郡主说:“也是,穿越女肯定是要征服皇帝、被一群男人抢来抢去的,哪有我啥事儿。”
郡主又想了想,自言自语:“幸好我穿的是个郡主,跟皇帝王爷都有血缘关系,要是穿成个一般女人……咦!”
郡主摸着胳膊抖了抖,抖掉一地鸡皮疙瘩。
其实郡主完全不必如此妄自菲薄。
你还有宰相啊!
宰相一直在盘算如何把你从已故的陈公子那边抢过来呢!
郡主抖了两下,回过神来:“你刚刚说什么?你已经是陛下的人了?”
呃,朕就是情急之中那么一说。
郡主挑起眉:“你不是还没发育吗?”
一时情急忘了这茬。
郡主咬着牙,表情狰狞地吐出一个字:“禽……”
郡主忍住了后半句没有说完。
毕竟朕是她的堂兄。
朕还是九五之尊的皇帝。
精分果然是个技术活儿,一不小心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反正朕在大家眼里已经是个知名的禽兽了。
让一切都随风去吧。
郡主把后半句话咽回去,叹了口气,拍拍朕的肩膀说:“我知道,你穿成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宫女,在皇宫里举步维艰,肯定过得很不容易。”
郡主豪迈地拍胸脯:“以后你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哥……姐罩着你!”
朕星星眼看着郡主问:“但郡主不住在宫里的时候,我要怎么找你呢?我又不能随便出宫。”
郡主挥挥手:“你不是一直在陛下身边吗,找理由还不容易?比如陛下吃饭的时候,你在旁边说这个八宝酱鸭清河郡主很爱吃,陛下说不定就会把没吃的酱鸭赏赐给我,你不就能借机自请出宫到我家来了?当然陛下愿不愿意配合你,就要看你的本事喽。”
此计甚妙啊!
朕怎么没有想到!
朕岂止愿意配合。
朕完全可以主动赏赐嘛!
然后朕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宫——去看皇叔了!
朕一想到以后不再受限于元宵节,不管初一十五刮风下雨打雷闪电任何时候都可以去见皇叔。
朕就激动得睡不着觉。
郡主后来说了什么朕全都左耳进右耳出了。
朕回去后躺在龙床上迫切地希望明天赶紧到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朕都已经整整三年没见着皇叔啦!
朕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傍晚。
晚饭朕特地点了八宝酱鸭。
上菜时朕先尝了一口,对进膳的小太监说:“这道菜不错,再去准备两只,赏赐给陇西王。”
小太监低头称是。
朕又说:“备好了朕会派人去取的。”
然后朕自己手写一道谕旨,变装成青璃,奉旨去往陇西王府上赐食。
完美!
膳房派了两个小太监提着东西跟朕同去。
朕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前头,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
朕觉着这个画面好像哪儿有点不对,略违和。
朕仔细想了想。
一般走在朕这个位置的,应该是个大太监。
虽然朕现在吧,和太监也没有太大区别。
朕特地挑的时候比较早,麻利地赶到皇叔府上,皇叔正要吃晚饭。
皇叔听说朕赏赐给他一对八宝酱鸭,有些意外。
皇叔更意外的是看到了朕。
皇叔接下赏赐,把左右都屏退,只剩我们两人,凑近来凝起眉头问:“你怎么又出宫来了?”
看!皇叔也迫不及待想跟朕二人世界!
朕就知道自己绝不是单相思!
算算朕已经有差不多五年半没见到皇叔了。
上次朕和皇叔就是在这里69……了一个头。
朕至今还记着躺在皇叔怀里的滋味儿,啧啧。
朕的内心开始燃烧起熊熊烈火!
朕本来想回答“陛下派我来的”,但这未免太过正经无趣。
此刻故地重游、旧景再现。
气氛也和那天一样好。
朕决定再也不要压抑自己真实的情感了!
朕看着皇叔,微微一笑:“想敬敬了,就出来了呗。”
不行,朕的老脸都被自己撩红了。
皇叔身为一个感情经历贫乏的二十八岁大龄单身直男。
皇叔都不敢直视朕的眼睛了。
皇叔撇开视线看向别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表情甚是纠结。
皇叔纠结了好一会儿,似乎终于下定决心,低下头特别严肃认真郑重其事地望着朕说:“青璃,孤王有句话要问你。”
完了完了完了,皇叔这是真的打算表白了吗?
朕还没有完全准备好。
皇叔会怎么问呢?
我稀罕你,你稀罕我不?
皇叔如果真这么问的话朕该怎么办?
虽然朕心里一万个愿意但是朕现在并不能嫁给皇叔啊!
朕和皇叔四目相对。
朕的眼里只有皇叔。
皇叔的眼里也只有朕。
皇叔张了张口:“你……”
刚说了一个字,大门忽然被人从外砰的一声推开了。
郡主走了进来。
郡主一边走一边说:“叔父,你这两天正在查的那个小丫头,不必再继续追查了,我可以跟你打包票她绝对没……呃?”
郡主一只脚跨在门里边,一只脚还在外头。
郡主瞪大眼看着屋里的朕和皇叔。
朕和皇叔也转过头去看着她。
三个人六只眼面面相觑。
哦不对,还有桌上那两只酱鸭。

第三三章

郡主看看皇叔,又看看朕。
最后目光落在那对八宝酱鸭上。
鸭子送过来还没有切,拗了个喜感的造型。
郡主和酱鸭面面相觑。
朕分明从她眼里看到“卧槽不是说好给我的吗?”
不不不,现在的重点并不是酱鸭到底是给谁的。
重点是朕假公济私用郡主的方法来看皇叔还被郡主当场撞破了。
不不不,这也不是重点。
重点是郡主刚刚说了句啥?调查小丫头?
不不不,这仍然不是重点。
重点是皇叔正要向朕表白呢被打断了!
郡主你能不能倒带退回去等皇叔表白完了再进来?
那俩酱鸭全归你了行不行?
郡主到底是见过大阵仗的人。
很快面色一变转圜过来。
郡主指着朕夸张地一拍大腿:“青璃!怎么是你!好有缘啊又见面了我正想找你呢来来来咱姐妹俩到一边说说话去叔父我等会儿再来找你说事儿啊!”
郡主就用这么生硬的理由生硬地把朕从皇叔身边拉走了。
朕被她拉着十分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皇叔。
皇叔皱着眉立在原处。
皇叔居然都没有挽留朕。
朕被郡主拉到偏僻角落里。
郡主瞪着朕问:“你怎么跑这儿来了?那两只鸭子又是怎么回事?”
郡主似乎对她给朕出的主意却被用在皇叔身上非常耿耿于怀。
就像你教妹子如何撩汉,转头她却去撩了你哥们儿一样。
除此之外郡主似乎对八宝酱鸭也格外怨念深重。
看来郡主对酱鸭是真爱。
这种时候,就必须祭出朕的甩锅大法了。
背锅侠不必说,自然是正牌的朕。
朕委屈地说:“我是照你教的,趁陛下吃饭时说郡主也喜欢吃八宝酱鸭,可是陛下他不按套路出牌啊!陛下说赏赐两只到陇西王府上,给皇叔一只、郡主一只,那我只好送到皇叔这里了。”
自己甩锅自己背,绝不连累其他人。
朕也算甩锅界的业界良心了。
郡主一听两只鸭子有她一只,气消了大半。
解决了酱鸭的争端,郡主终于想起其他重点。
郡主嗤了一声:“穿越女真是不消停,一天不盯着就搞幺蛾子,不是叮嘱过你当心点吗?上回拽英文被叔父把people'srepublicofchina记下来,怎么不长记性呢?居然还敢到他面前晃荡,前两天就开始查你了你知道不?”
什么?皇叔在调查朕?
是觉得朕太与众不同了吗?
还是表白前必须先弄清楚朕的家世来历,方便求亲?
当然这些朕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
朕并没有不要脸到当面问出来。
朕问:“为什么要查我?”
郡主鄙夷地上下打量朕:“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掩饰得特好,一点都不可疑啊?我刚到这边的时候,可是夹着尾巴观察了好久的环境。我还是堂堂的郡主呢,你就一小宫女儿,你能啊?”
你哪里夹着尾巴了,你不是忍了仨月就跟皇叔去边疆打仗了吗?
郡主观察三个月,朕贵为皇帝,观察了四个多月才开始兴风作浪。
朕觉得已经很保守了。
很可惜朕现在并不能在郡主面前装这个逼。
朕只好低着头挨训。
郡主接着说:“我到第三年的时候,有点军功了,才敢稍稍提点小建议改良军械和编制。就这样叔父还专门来问我,说我自小长在闺阁,为何会有这些知识的见地。”
这还不好办。“就说书上看来的呗。”
郡主用一种“你果然很天真”的眼神看着朕。
郡主说:“别说我家里所有的书叔父十二岁就全看完了过目不忘,就算他没看过,如果你是世界上最顶尖的军事专家,突然跑一外星人来教你三十一世纪的技术,你会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
这个类比太没有代入感了好吗?
二十一世纪的顶尖军事技术和三十一世纪的对朕来说并没有区别。
不过朕还是替郡主感到一阵紧张:“然后呢?皇叔知道你是穿来的了吗?”
如果皇叔知道并接受了郡主,那朕就也好办了!
郡主撇撇嘴:“这怎么能说?这种事情现在的人根本接受不了。而且说了就等于承认我不是原装,会被当成鬼上身的,叔父也不会再罩我,天知道这些愚昧迷信的古人会怎么对我。”
朕很着急:“那皇叔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郡主挠挠头:“半知道不知道吧。”
你这个回答很有个性啊,什么叫半知道不知道?
郡主说:“一开始我也跟你似的随口胡扯,后来破绽太多编不圆了,我就对叔父说,我往墙上那一撞昏迷了好几天,神识飘到了一个奇异的国度,那里的士兵都手执长枪,千里之外投掷炮弹,比我们的弓箭威力不知强多少倍。可惜我只在那边游荡了几天,学到一咪咪,凭记忆帮我们的士兵改良军械,能强一点是一点,免得哪天这些人打过来了我们毫无反抗之力。”
你这比直接说自己是未来穿来的还要扯淡好不好?皇叔能信?
郡主自己也不太确定:“应该是……信了吧?反正他没抓我去点天灯,还叮嘱说这事不要告诉其他人。”
朕觉着皇叔的意思可能是家丑不可外扬。
总之皇叔这两天和朕走得近并不是觉得朕可爱。
而是觉得朕可疑。
朕甚是失望。
朕的少女心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但是朕不会轻易狗带。
朕还抱着一丝丝奢望。
说不定皇叔在调查朕接触朕的时候,不由自主被朕吸引产生真爱了呢?
这很符合套路!
朕的第六感绝不会错!
郡主问:“你穿过来之后还记得原主以前经历过的事吗?”
朕确实记得一些,不过朕现在是青璃,所以摇了摇头。
郡主说:“那你跟我不一样,我还记得一点。这个小郡主还老给我托梦,说她的陈郎在地下多么多么凄凉,孤零零埋在乱葬岗没人祭拜,让我多给他烧点纸……你居然一点都不记得,是好事也是坏事。这几个月有没有人找过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朕继续摇头。
郡主叹气:“那你还不知道这个青璃到底是谁收买的眼线。”
朕吓了一跳:“眼线?”
郡主倒是很淡定:“皇帝身边的宫女太监,被人收买了传递消息,奇怪吗?往好了想可能是妃嫔想知道陛下的行动喜好,往坏了想么……呵呵。陛下失踪那天一早,叔父就派人去查了。这个青璃就是洛阳人氏,家中有父母和两个不成器的哥哥,自她进宫后一直靠她寄送回家的财物养活一家十口。单凭她微薄的月俸,根本养不起这么多人,青璃也并不受陛下宠爱——哦,这是在你来之前——没有多少赏赐,所以肯定是有人在贿赂她,数额还不小。”
朕无心去想到底是谁收买了青璃。
朕只在意其实那天皇叔就已经知道青璃家在京城了?
朕还在他面前满嘴跑火车。
朕一想到皇叔当时心里飘着“我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你装逼”的弹幕。
朕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朕颓丧地耷拉下脑袋。
郡主义气地拍拍朕的肩:“不过你别担心,这件事我会帮你兜着的,我去向叔父解释。幸好我今天来得巧啊,你居然还自己往枪口上撞。我要是再晚一步,你就得哭着被人拉下去拷打逼问了吧?”
原来皇叔突然变严肃并不是想向朕表白。
而是看朕装逼看不下去了想向朕摊牌。
朕简直比直接被严刑拷打还要心痛。
朕什么都不想说了。
朕只想静静。
朕也想敬敬。
可惜敬敬并不想朕。
朕跟着郡主回到堂前。
郡主上去对皇叔低声耳语几句。
皇叔眉头深蹙,锐利的目光看了朕两眼,没有说什么。
皇叔低头拜道:“请女使转禀陛下,陇西王与清河郡主谢陛下赏赐。”
朕拎着成双成对的两只八宝鸭子来。
抱着空荡荡的提篮回去。
朕的心一片荒芜。
连守门小哥的嘘寒问暖阳光笑容也抚慰不了朕的伤痛。
朕居然就这么失恋了。
朕的玛丽苏光环刚刚绽放就已凋零。
朕回去躺在龙床上默默地自己疗伤。
朕在床上瘫成一个大字。
不对,朕现在应该是个太字了。
说到这个朕忽然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
朕之前好像给自己立过一个flag,如果皇叔没有不可自拔地爱上朕,朕就直播剁jj。
皇叔显然并没有爱上朕。
皇叔不但没有爱上朕,还差点把朕当成心怀叵测的奸细抓起来。
那朕是剁还是不剁啊?

第三四章

但是朕转念一想。
朕现在并没有电脑。
也没有网络。
朕并不能直播。
朕就算剁了,你们也看不到。
不不不,并不是朕言而无信想赖账。
朕现在可是天子,金口玉言,一言九鼎。
朕只是不想做没有意义的事。
这笔账先记着。
等哪天朕有电脑有摄像头有网络了。
再直播不迟。
朕这么一想,感觉稍稍松快了一点。
起码不会时不时胯下一凉了。
朕心稍安。
于是被失恋折磨而失眠到子时的朕终于朦胧睡去。
不要在朕的伤口上撒盐说子时才十一二点根本不算失眠。
和朕平时天一黑无所事事又不能享受其他古人热衷的夜间娱乐活动而只能七八点钟就睡觉相比。
朕已经失眠得很厉害了。
夜里朕做了一个梦。
朕的梦里当然有皇叔。
朕梦见自己真的变成宫女青璃,嫁给了皇叔。
你以为朕凭空yy将现实的不可能在梦里美化实现弥补缺憾。
那你就错了。
朕这个梦啊。
它还是阴暗现实向的。
朕梦见自己以宫女的身份被皇帝赐给皇叔。
皇叔说,你只是个小宫女,身份卑微,与孤王不相匹配,所以只能当个侍妾。
皇叔又说,你以为孤王年二十八而不娶,是因为洁身自好吗?当然不是,孤王只是远在边陲苦寒之地,没有寻觅到家世足够匹配孤王的王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