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敲窗声
第一章敲窗声
穿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遇到重重谜团的时候。
伊丽莎白心里骂了一声,却伸出手将书橱里上一本《王子复仇记》取下来,第三次打开夹在书里那封信,那是漂亮的花体英文,措辞也相当文雅,能够猜测写信人有相当不错的涵养。
致亲爱的伊丽莎白·贝内特:
阔别已久,请恕在下冒昧来信打扰。
此前您与在下曾因旧事发生不快,对此在下以及在下的朋友们深表歉疚与遗憾,毕竟我们能够成为很好的合作者。虽不知您为何忽然中断敝方之间的合作,但时局紧迫,您的天赋为敝方所欣赏,请勿使之埋没。真诚地希望您选择自己的合作伙伴,敝人及朋友们,将为您斩断荆棘,夹道铺满玫瑰。
如蒙不弃,新月之夜,以诚心,叩响您带露的窗。
最诚挚的,阿罗
每次看这封信都会有一种牙酸的感觉,这他娘的写得这么文艺是要干什么?不知道还以为是情人之间的蜜语呢!
伊丽莎白抚额,总觉得这具身体一定有什么奇怪的往事……因为这封信,在她意识到自己没死的时候,就握在她手中。
她重新将这一封信放入书中,然后将之插回书橱中,与其余的放在一起。原主人应当是个很爱书也爱读书的姑娘,以前留下的字迹也很是娟秀,只是书放得很整齐,写字桌面上却略显得凌乱。
伊丽莎白·贝内特,贝内特家的二女儿,一头栗色微卷的长发,两只大大的黑眼睛,典型西方式的深目高鼻,眼波流转之间带着几分活泼,还有几分难得的爽朗,住在二楼最东边的房间,家里与她关系亲密的人称她为“莉齐”,交好的闺蜜偶尔也叫她“伊莱扎”。
她推开窗,这里是朗伯恩村,贝内特家。
此刻正是黄昏,朝西开的窗,正对着一片小树林,正好能够看到落日的场景,这异国的落日,并无与别处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只是她的心境。
薄薄的雾气涌来了,连天的云也被染上微红色彩,这一片小树林也逐渐地模糊起来。
“新月之夜,以诚心,叩响您带露的窗。”
这句话让她无比烦躁,草泥马今天就是新月之夜,该不会给她闹出什么密室命案来吧?
她正想着,楼下贝内特太太开始嚷起来了:“哦,亲爱的们,该就坐了。”
长方桌上首方坐着贝内特先生,他已经放下了烟斗,正襟危坐,准备用餐了,贝内特太太也已经坐在了他旁边,四个女儿坐在两边,只不过他最钟爱的二女儿伊丽莎白这个时候才听到声音下楼来。
“莉齐,你最近总是磨磨蹭蹭了,不知会否因为那一次发烧摔坏了,哦,我可怜的宝贝儿……”
贝内特太太是位很滑稽浅薄的妙人,她总是有一些奇怪的愚蠢言论,受到贝内特先生的极度鄙夷。与太太相反,先生是位略有智慧的严谨人,他时而乖觉诙谐,时而刻薄冷淡,不苟言笑。
五位女儿里面,伊丽莎白最对先生的性子,而不知是否出于习惯性地与先生作对,太太则处处贬低自己的二女儿,她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说漂亮,莉齐比不上大女儿简;论脾气,莉齐比不上小女儿莉迪亚。”
总之在太太的眼中,伊丽莎白一无是处。
此刻伊丽莎白硬顶着众人打量的目光走过来坐下,强行压抑了内心狂奔一万头草泥马的感觉,假装虚弱地笑了一下:“失礼,我来晚了。”
“不,晚餐还未开始,你并没有怠慢。”对自己钟爱的女儿,贝内特先生总是特别宽容,他不爱笑,只是这个时候依旧对着她露出了笑容,“莉齐,近日身体好些了吗?”
“蒙您牵挂,我想我已经没有问题了。”
这样咬着舌头说话真的大丈夫吗?她简直快被这群装模作样的家伙逼疯了,“亲爱的母亲,您也快坐下吧。”
潜台词:你再不坐下老子就一巴掌拍你下去了!
伊丽莎白对面坐着的是简·贝内特,她那大波浪的及腰长发充分勾勒出了她的温柔,在父亲与妹妹谈话的时候,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伊丽莎白,前几天她病了,迷迷糊糊躺了两三天,这才见好。
寒暄了几句之后,贝内特太太照旧弯酸了伊丽莎白几句,她权当自己没有听见,只是看着桌上那些要命的英国料理,胃里面开始抽起来。
伊丽莎白早就听闻英国料理乃是业内差评榜第一,现在食欲也不太好,躺在床上养病的那一段时间,她觉得自己就算是不吃饭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只是这种奇怪的感知毕竟不符合人类常识,她还不想被当做异类。
整个餐桌上特别安静,珍妮夫人上菜,几个姐妹都规矩地坐着。
待到晚餐过后,已经是入夜了,外面天色黑了下来,最近应当是秋天,只是朗伯恩的秋天在伊丽莎白这种换了芯的人感觉来,却不是特别明显。
一家人坐在客厅里面,点着几盏蜡烛,像以前一样。
“亲爱的贝内特先生,请允许我今天晚上带给大家一个惊喜。”
贝内特太太已经有些臃肿,在看到众人已经坐下来之后,便挥舞着自己的手臂得意洋洋道。
“你的好消息对于我们所有人来说也许正是坏消息。”贝内特先生敲了敲自己的烟斗,声音之中夹杂着隐约的不耐。
内贝特太太从沙发上站起来,有些不高兴,“哦,先生,您怎么能够这样驳斥我呢?我要说的,是一个真正的好消息——我们都知道,有钱的单身汉总要取位太太。知道吗,内瑟菲尔德庄园已经租出去了。”
内瑟菲尔德庄园已经闲置许久,莫里斯先生一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接手,不料那一天却又一位来自英格兰北部的阔先生租下了庄园,经由大嘴巴朗太太的传扬,这个消息很快就到了拥有五个女儿的贝内特太太这里。
联系贝内特太太的前后话语,聪明的女儿们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原本贝内特先生对此是不怎么感兴趣的,然而他很能隐藏自己的心思,于是询问道:“那打听到搬来的先生叫什么名字吗?”
“宾利,宾利先生。”贝内特太太一扬眉,有几分得意,又补充道,“单身,那是位单身的阔先生,你们知道吗——”
伊丽莎白听到这里有些头疼,对身边的简低声道:“我得回去休息了,你们先聊。”
简立刻表示了自己的关切,并且提出要陪她一起上去,当伊丽莎白拒绝了。
“真是个不懂规矩的姑娘。”贝内特太太停下来数落了伊丽莎白一句,只是换来了先生的瞪视,她立刻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于是停下来。
简握了伊丽莎白的手掌一下,却觉得冰凉,“莉齐,你的手好凉!”
“不,珍妮特,我很好,只是需要回去睡会儿。”
她拒绝了简的好意,一个人上楼,点了蜡烛,又回身关上门,伊丽莎白忽然觉得在这样的夜晚,她清醒了许多。
新月之夜,叩响带露的窗台。
”咚咚……”窗玻璃忽然震动起来,而这里,是二楼。
第二章 自带QQ
第二章神秘物
俗话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可是事实上,换了谁遇到这种事情,内心也会有几分惶恐。
伊丽莎白第一反应是看向那一扇窗,只是立刻就转头向着那书橱了,这一切就是源于那一封信。
敲窗的声音,似乎就只有这么一阵,在伊丽莎白紧紧地盯住那个位置的时候,那窗玻璃又没有响动了。
一切都诡异到极点。
有一种奇怪的情绪支撑着她,从门边,一直走到窗边。
自己刚刚穿来的时候,是躺在地板上的,她的视线一低,便看到了映着光的木地板,踏上去的时候有一种很空的声音,她在接近这一扇窗,有些危险,又隐约着无法拒绝的神秘。
这一封信里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
伊丽莎白想着,无论如何得做个明白鬼——奇怪的是她不觉得冷,也许是因为自己的体温太低吧?
原本还在震动的窗玻璃,在伊丽莎白站到这里之前,就已经静止了下来。
她修长白皙的手指贴到了窗玻璃上,冰冷,虽然是温带海洋性气候,可是晚上的气温总是要低一些。
伊丽莎白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也感觉不到自己血液的流动,她诡异地发现这具身体里面残留的一些东西开始苏醒,无法控制自己地——她推开了窗。
刚刚一打开窗,风就灌了进来,小树林里面的湿润雾气很轻而易举地就涌了进来,新月之夜,不是什么吉祥的时间,周遭静寂无声,只有浓重而逼仄的黑暗,除了自己手上这一盏灯,什么也没有。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干了一件蠢事,立刻低头将蜡烛吹熄了,敌在暗我在明,自己怎么能够犯这样的错误?
这一下,整个房间里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伊丽莎白在这样的黑暗之中抬首望去,没有人,树林里模模糊糊的一片暗色,能够隐约听见“沙沙”的声响,似乎是风吹过树林,又像是谁匆匆离去的脚步落在树叶上……
没有人,只有伊丽莎白的窗台上,那一只小小的暗色空瓶。
玻璃瓶下面压着一张纸,是不算很长的留言,这英文的字迹尤为出色,一种绅士的优雅跃然纸上,长句繁复却不做作。
亲爱的伊丽莎白·贝内特小姐:
愿大度的您能够原谅在下以及伙伴们的冒昧。不可否认,他为您和您的生活造成了一定的困扰,但是请放心,我们能够将他处理他,未必不使他再为您增添麻烦。这瓶中物仅致以在下的歉意,望您笑纳。良禽择木,伦敦十字街永远欢迎您的到来。
满怀歉疚的,卡莱尔
这个世界对伊丽莎白来说太奇怪了。
她最后看了一眼,重新将窗户关上了,手中已经握着那被夜风吹冷的玻璃瓶,浅蓝色的小瓶子里面全部是一些小小的药片,白白圆圆的一片,很容易让伊丽莎白联想到现代的毒品上面去——卧槽啊,这他娘的该不会是这个世纪的毒品吧?等等,吗啡是哪个年代的来着?
伊丽莎白的表情忽然抽搐了一下,她意识到自己想这些是没有用的,因为在这方面自己根本就是个白痴,谁没事儿去了解英国历史和这些药品的历史?自己又不是逗比——就算是逗比也不会去的,逗比谁理会这玩意儿?
只是对于眼前这个东西的来头,那就真的摸不透了。
这东西,大约是个好东西,是对方用来致歉的,两封信的落款不一样,一个是自称“诚挚”的阿罗,一个是自称“歉疚”的卡莱尔,上一封信是阿罗说要来敲窗,这一封信却是卡莱尔说“伙伴们的冒昧”,伊丽莎白猜出点意味来了,她开始好奇这具身体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不,不是开始好奇,是一开始就在好奇了。
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她才发现自己的牙似乎有些尖利的感觉,竟然轻而易举就将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淡淡的血珠渗出来,她很自然地一卷舌头舔去了,在这深重的黑暗里,带着一种致命的危险。而伊丽莎白自己,一无所觉。
她忽然有些饿了,不是生理上的,而是一种心理上渴望。
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些焦躁起来,苦闷的伊丽莎白只能通过重新点燃了蜡烛,放到书橱前面的烛台上,将书翻开了,才能够压下心中的躁动。
不管怎么说,仔细地阅读这第二封信之后,伊丽莎白确认,自己应该没有什么麻烦了——这个叫做卡莱尔的人似乎对打扰自己感到十分歉疚,而且已经为自己摆平了那个叫做“阿罗”的人。
此刻的伊丽莎白,还完全不明白这两封信背后藏着的风云。
她将这两封信放到一起,夹在了《王子复仇记》的第三十六页。
管他们是哪里来的牛鬼蛇神,甚至也不去想二楼的窗户是怎么响起来的,伊丽莎白是个很容易满足的随遇而安的人,内心虽然有很旺盛的好奇心,但懂得该打住的时候打住,她不想惹麻烦,现在这个家庭似乎已经超出了自己的处理能力了,一对儿成日斗嘴的夫妇,还有自己的四个姐妹,管家太太和仆人倒是其次。
兴许是白天睡多了的缘故,伊丽莎白一点也不觉得困,翻开了一本《圣经》,以前自己家里也有这本书,不过她是一向将这样的书当做睡前催眠的强效药——只是这一次,似乎……没有作用。
她越看这本书越觉得厌恶,就知道对上帝歌功颂德,简直在挑战自己的忍耐力,这玩意儿就是封建主义的糟粕,鉴于这个时候连马克思主义萌芽都没有出现,大约有一堆空想社会主义,所以资本主义在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很猛烈的上升期,这《圣经》简直应该成为被批斗的对象啊——
伊丽莎白习惯性地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右眼上方的眉骨,就在中间的位置,指尖轻轻地点了三下,那指甲盖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敲在眉骨上,她似乎能够听见自己的骨头与指甲撞击的声音。
很细微又很沉闷的三声。
之后伊丽莎白眼前出现了自己这辈子也忘不了的场景——这一幅场景,也许只有她自己能够看到。
敲击自己的眉骨,就像是打开了什么东西的开关,伊丽莎白觉得自己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光幕,像是一片虚拟的电脑屏幕,出现了一个qq聊天的窗口……
她瞪着眼睛看了三秒钟,然后立刻想要揉眼,可是一闭上眼睛,这副图像竟然没有消失!
开什么玩笑?这图像不是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而是出现在自己的脑子里!
穿越了老娘认了,可是能不能别鼓捣这些稀罕玩意儿?
这个是qq吧?不管它是男的还是女的这玩意儿都是一只企鹅吧?!尼玛的老子自带qq软件穿越了不成?!
┭┮﹏┭┮
——的确是qq的面板,可是整个界面都呈现黑灰色,联系人那一栏里面只有自己的名字,伊丽莎白·贝内特,也没有头像的存在。
这东西难道不能改名吗?
她正这么想着,忽然就出现了一点光标,然后移到了自己的名字前面,轻轻一点,这一串英文字就已经被选中,呈现可更改状态——卧槽,这玩意儿还是智能感应,好高端大气上档次!
伊丽莎白忽然也不是那么烦恼了,反而很感兴趣,她发现这东西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想法,于是想了想,默默想着“土豪玩家”,再一看,名字果然变了。
这个游戏是伊丽莎白在玩游戏的时候常用的名字,她的梦想就是变成超级土豪的玩家,因为这货是个穷逼——穷到发疯,于是导致了伊丽莎白去游戏里面仇杀别人抢钱,最后被一群人给轮轰到死,最后就穿了。
呵呵,说起来都是“满脸惨烈血,一把辛酸泪”啊。
联系人里面只有自己本人,其他的功能似乎也不齐全,整个界面都是灰色的,看上去就像是蒙尘的蜘蛛网,很多图标也是灰色的,没有点亮,曾经伊丽莎白很熟悉的搜索好友、消息盒子、空间、浏览器什么的全部是灰色的。
一片灰色。
她控制光标点中了那个搜索的放大镜图标,结果竟然蹦出来一个弹窗——
我……我勒个去!
这到底是什么?!伊丽莎白风中凌乱了,大半夜的,不要玩儿这种游戏好吗?
第三章 仇恨值
第三章仇恨值
仇恨值是个什么东西?
为什么用个qq还要这么麻烦?
现在伊丽莎白觉得自己就是个傻逼,自带qq有什么用?让她跟自己原来世界的人联系,然后告诉他们自己现在穿越了,还穿到了几百年前的英国,连个电灯都没有,只能点蜡烛,会不会被羞辱至死?
总之伊丽莎白已经完全愣在了自己这神奇的qq面板前面,其实是这是马化腾来玩儿我吧?
她在qq面板上巡逻了一圈,唯一发现的一个不是灰色的图标是个问号,耶,这不就是帮助吗?
她点开了那个问号,果然获得了提示。
+_+
这些到底是什么,对她来说到底有什么用处?伊丽莎白完全不明白。
仇恨值——最重要的还是仇恨值,按照方才看到的解释来看,似乎——想要升级就必须去获得别人的仇恨,这压根就是要自己成为世界公敌的节奏啊!
qaq神经病才去拉仇恨呢!
她在这个世界还没站稳脚跟呢!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面板,开始思索怎么才能让自己关上这些东西……
伊丽莎白试探着伸出自己的手指,在自己右眼眉骨上轻轻点了三下,一瞬间,她眼前的整个面板都呈现一种关机的状态,一闪就消失了。
卧槽,好先进!
老娘是变成人形电脑了吗?
她处于震撼之中,长久地呆滞着,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视线停留在自己面前的那盏烛台上面。
夜深了,自己应该睡了,虽然还有很多事情闹不明白,但明天总是会到来的。
她终于昏昏欲睡,也闭上了眼睛,最近晚上的精神是越来越好,睡不着,白天还要应付众人,有些应付不过来。伊丽莎白躺在床上,睁着眼睛,过了很久才闭上。
第二天一早,换了湖蓝的长裙,将自己的长发绑起来,发尾落到身后,在下楼前将窗户推开,薄薄的雾气在刚刚亮起来的天色里,有一种乳白的颜色。
窗户外面还是什么都没有,除了自己夹在书中的信多了一封,抽屉里面多了一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瓶子之外,没有任何的异常。
她叹了口气,一转身,推开门下楼去了。
“莉齐,又是你在最后,前几天你就嚷着要去夏洛特小姐那里,现在你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天——夏洛特小姐怎么有你这样的闺蜜?”
又是贝内特太太开始絮叨,伊丽莎白脾气有些爆,只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没有摸清楚情况之前,她只有一个字的秘诀——忍!
再累再苦就当自己是二百五,再难再险就当自己是二皮脸。
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忍一忍,一转过脸老娘又是蒸不烂煮不熟炒不爆捶不扁响当当的一只女汉纸!
好吧,一切都是借口,伊丽莎白只是个孬种。
她低眉顺眼地个贝内特太太道歉:“昨天晚上有些迷糊,耽误今天的时间了,真抱歉……”
贝内特太太真是不想对自己这个二女儿说什么了,她夸张地扭过自己发福的身子,终于落座。
简悄悄看了伊丽莎白一眼,拉她坐在自己的身边,“莉齐,你的脸色似乎又苍白了,昨夜没有休息好么?”
伊丽莎白一按自己的额头,她出来的只是只是略微地整理了一下,并没有仔细地照过镜子,闻言抬手有些困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吗?可是我昨夜睡得很好。”
那边的贝内特先生冷淡地瞥了她们一眼,招呼道:“好了,该用餐了,愚蠢的太太和小姐们。”
众人噤声,不敢再说什么,安安静静地用完了早餐,面包牛奶和鸡蛋,只是吃在伊丽莎白口中却是味同嚼蜡,但好歹比昨晚好多了。
之后贝内特先生去吩咐了管家先生,准备了车驾,周围的姐妹们都已经走了,只是伊丽莎白依旧有些不舒服,最近活泼好动的她动作总是慢了自己的姐妹们一些,恰好贝内特先生重新回到了客厅。他停下自己矫健的步伐,一抖手指间夹住的烟斗,对伊丽莎白笑道:“哦,我亲爱的莉齐,不妨来猜猜我让管家准备车驾是去哪里?“
伊丽莎白心里想着自怎么可能猜得到这狡猾的老狐狸在想什么,很干脆地摇了摇头,根本放弃去想这些,“父亲,您知道我对您的行踪其实并没有什么兴趣。”
“是,你说得也对,在我所有的女儿里面你是最爱读书,也跟我一样有主见并且具有相当的卓识和智慧,你与其他庸俗的家伙是不一样的,所以你就算是知道了我的行踪,想必也不会惊讶。”
贝内特先生很饶舌地说了这一番话,却让伊丽莎白更加迷惑了。
这老家伙到底是想要说什么?
伊丽莎白宁愿自己是个真的傻子,她现在的脑花几乎已经全部耗在了那几封信的事情上,实在不想去猜测贝内特先生的想法。
“爸爸,好吧,您总是这样看好我,但我觉得我实在无法猜出您的行踪,您能明说吗?”
也许是聪明女儿少见的挫败表情让贝内特先生的虚荣心得到满足,他笑了一下,弯曲上翘的两撇小胡子也跟着翘起来,“听好了,莉齐,我会为你美言几句的——这一次,我要去内瑟菲尔德庄园拜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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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瑟菲尔德庄园关自己什么事情?
伊丽莎白的脑子还没有能够转过弯来,便已经看到贝内特先生朝她一摆手,已经走出了大门,外面具有乡情的风景一向映入了伊丽莎白的眼中,丰富了她干枯的视野。
等等,内瑟菲尔德庄园?怎么有些耳熟……
似乎是……
昨晚内贝特太太在众人的耳边炫耀的那个消息——唔,一个阔先生?还是单身汉?缺少一位太太?
“不对……”
伊丽莎白的脑子终于反应过来了,她快步走出去,却只看到了贝内特先生的马车的影子——完了,贝内特先生说给自己美言去了……
有这么个善于自作主张的父亲,简直是伊丽莎白的灾难。
开什么玩笑啊,老子还不想嫁人啊!
什么宾利先生,关老娘毛事啊!
伊丽莎白头疼地一抚额,外面有浅浅的阳光出来了,她意外觉得很晃眼,见鬼!
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她不再去想贝内特先生的事情。这老家伙之前还说绝对不会去拜访宾利先生,现在却跑的最快,真是……
无言。
伊丽莎白刚刚进屋,就瞥见了玛丽站在楼梯转角,看到她回转身,忽然像是受惊了,只是退了一步之后就站住,意味深沉地看了伊丽莎白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哈?
伊丽莎白忽然顾不上去思考玛丽那一眼的深意,已经被这个系统提示给炸晕了,卧槽尼玛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忽然之间就给自己冒出这么一行字幕,还伴随机械的电子声音提示,这还真是跟游戏一模一样啊!
qq,你怎么可以这么叼!
没错,就在刚才,一行英文字母从伊丽莎白的眼前飞过去了,同时在她的脑海之中想起了提示音。
仇恨值……
开什么玩笑?自己获得了自己的三妹玛丽的仇恨?
尼玛的这不是在玩儿老子吗?
俺只是一个淳朴纯洁的好少女,俺不想要你这种坑爹的系统,你怎么还带系统提示呢?
马化腾,马化腾你在哪里?我卖肾给你,你把这个成精了的qq给我拿回去好么?
马化腾……
友尽。
伊丽莎白小姐再次被席卷大西洋的风暴摧残了,直如残花败柳,凄凄惨惨戚戚——
不过,她忽然觉得,这样的系统提示也有好处呢,至少知道谁对自己抱有恶意。
玛丽,贝内特先生那个逗比只是偏心我而已吧……亲姐妹竟然因为这些小事就仇恨?
呵。
伊丽莎白勾起了唇角,这样的亲情,未免也太廉价了吧?
本来早上这件事情很简单地就过去了,只是下午的时候,伊丽莎白忽然又收到了系统提示。
她手上的书一下掉在了地上,卧槽啊,自己难道生来就是拉仇恨的吗?!
言情莉迪亚是发了什么疯或玛丽就算了,凯瑟琳和,l照这个趋势下去,她真的要成为世界公敌了好吗?!!
第四章 高级黑
“莉齐,我希望宾利先生能够喜欢你这顶帽子。”
晚饭后,贝内特先生看了伊丽莎白一眼,然后说出了这句话。
伊丽莎白一脸血,手指僵硬地戳着那帽子,亲爱的父亲,您还真是拉仇恨的一把好手啊!你是老子的高级黑吧!
在这样下去我就成了女性公敌了!
这个家里除了简,到底还有谁对自己没有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