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是何等机警之人,心中已信了七分,不禁惨然一笑,这才是亲姑姑呢,嫡亲的姑姑…眸中闪过一丝凶狠,王熙凤抬头冷声问,“想必林表弟早
55、借剑杀人再结同盟 ...
知道了,怎么倒特意说给我听?”
“我性子很简单,有恩必报有仇必偿!”林谨玉轻声道,“二嫂子,我话直言,我不钦羡荣国府的富贵,也没有让姐姐攀高枝儿的意思,我们姐弟,只图一个安稳。府上却有些人不依不挠的找我们的不是,我也不可能护得姐姐太周到,二嫂子,是个有本事的人,我想请二嫂子多照看姐姐几分,自然要先付出一些诚意。”
王熙凤苦笑着坐回椅中,“我父亲早说林兄弟是个有本领的,如今,我才深有体会。我实话跟林兄弟说吧,老太太是一定要见到林妹妹的,说了林妹妹再接不去,老太太就要坐车亲自来接了说句心里话,为了林妹妹的前程,表弟也别再拦着了,此次老太太大寿,连王府太妃都要亲到,各府诰命夫人更不知多少,席间少不得见见女孩儿们的。如今还有五天就是老太太的好日子,宴席就要摆三天,林妹妹今儿个不去,难道正日子能不露脸儿么?那薛家,门第有限,薛妹妹如今已过了初选,过些日子便是复选,她是不会出席的。再者,薛姨妈同薛蟠,算个什么身份,只是与二太太沾亲,真从根儿里算只是商家罢了,末席上能有个座儿就是福份了。倒是林表弟,嫡亲外甥,虽你身上有孝,也要露个脸儿才算全了礼呢。我无能糊涂些,这几天也能照看好林妹妹。只是求林表弟再有什么信儿能跟嫂子说一声,别让嫂子做了糊涂鬼就好。”
林谨玉眼睛一弯,“这有自然。嫂子成日间为府里操劳,还是要保重自己才好。我这里有些上好的燕窝雪蛤,我姐姐常年吃,对身体极好的,嫂子若不嫌弃就带些去。”
王熙凤心中感叹,笑道,“表弟给,是我们的情份,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样吧,姐姐即是要住几天,家里事也得安排妥当才好去。还有衣服什么的更得收拾妥当了,二嫂子日里万机的,先回去,明日我送姐姐过去给外祖母请安。”林谨玉笑道。
“行。”王熙凤笑道,“这样我也好回去交差了。”
二人又聊了两句,林谨玉亲自将王熙凤送了出去,才转身回府。王熙凤上了马车,俏脸儿上立码结了层寒霜,猛得一掌落在靠座上,指上一阵剧痛,低头一见,染得鲜红的蔻丹葱管儿一样的指甲从根处劈了,王熙凤放在唇角狠狠一咬,两根指甲掉在手心儿,紧紧握住,王熙凤冷笑,敢下手害她的女儿,也就不必讲什么亲戚情份了!
王熙凤当然明白林谨玉是在挑拨,可是,若非林谨玉明示,她还真想不到此处!既然知道了,她王凤姐怎会善罢干休!
王熙凤回去好生夸赞了林家姐弟一番,笑道,“我这一去,林表弟别提多高兴了,说早要送林妹妹来,只是怕家里忙乱给
55、借剑杀人再结同盟 ...
老祖宗麻烦呢。林表弟说了,今儿个先好生收拾着,林妹妹小小年纪便将家事管得井井有条,反正我是比不得了。林府什么事都得指望着妹妹呢,说走立时哪里走得开呢,锅碗瓢盆儿的事儿们总得交待清楚了,不然留林表弟一个人在家,不说林妹妹,老祖宗能放心吗?”
贾母点头称是,笑道,“我这个玉儿啊,就是心细,那什么时候到?她姐妹们都念着她呢,你说了没?”
“我奉老太太和姐妹们之命去的,哪儿敢忘了,”王熙凤笑道,“林表弟说了,咱家如今在忙呢,明天不必派人了,他送林妹妹过来,给老祖宗请安问好。我刚刚想过了,林妹妹这个时候过来,屋子什么的也不必收拾了,便跟老祖宗住一起,老祖宗想了念了这几个月,把那些搁在心里热乎乎的知心话痛痛快快的跟林妹妹唠嗑吧。谁不知道林妹妹是个灵巧的,像我们这等拙嘴笨腮的,是比不来的呢,只得瞪眼干看着罢了。”
贾母大笑,指着王熙凤道,“我一句话便惹出你这些抱怨来,省了你的事不说,如今倒连你妹妹的醋都吃。”
“可不是,酸得我牙都倒了呢。”王熙凤笑着,凤眸的余过掠过王夫人与薛姨妈,便是一冷,又说了无数好话哄贾母开心。
贾母心内自是欢喜,却也有几分担心林家与荣国府的疏远。
眼瞅着薛宝钗过了初选,薛姨妈王夫人很有几分志得意满,又将将是贾母的好日子,难得没给添堵,也跟着奉承了几句好话。
穆离基本上是每日必到,风雨无阻,而且极少空手,京都有名的点心啊吃食啊时令鲜果啊都会带来,不值什么银钱,但感觉比较亲密。
林谨玉正坐在亭中叹气,双手托腮,淡淡的眉毛也皱了起来,小嘴巴微微撅着,穆离一来就看到这副情景,上赶着给将来的小舅子解忧消愁,“怎么了,唉声叹气的?天又没塌下来,跟我说说。”
“我外祖母过大寿,要接我姐姐过去小住。”林谨玉放下手,靠在红木围栏长椅中,长长叹了口气。
穆离道,“你那次闹得荣国府名声都臭了,不是说你们两家不怎么来往了吗?”实际情形跟传言有误啊。
“我是不想姐姐去,姐姐也不乐意去贾家。没耐何老太太三番五次的派人来接,还说姐姐要不去就亲自过来呢。”林谨玉道,“说实话住个三五日也没什么,我怕就怕老太太在打别的心思。”
穆离黑曜石一样的眸子看入林谨玉的眼里,林谨玉抿了抿唇,“不瞒穆大哥,我二舅舅家的二表哥,含玉的那个,如今做了七皇子伴读,只比我姐姐大一岁,年龄上很是相当。外祖母每次话里话外的说些话,今年说接姐姐过去已经不下十几遭了呢。”
穆离想了想,“你
55、借剑杀人再结同盟 ...
直接说吧,别绕弯子了,也不用装得愁眉苦脸,你不是外人,我能帮的一定帮你。”
“穆大哥,我知道你武功绝世,高来高去的。你也知道,我跟荣国府二太太、薛家人都是有仇的,她们如今在荣国府极嚣张,上次送毒燕窝给我姐姐,这次又不知道会出什么妖娥子呢。”林谨玉拽了拽穆离的袖子,说道,“我又不能去,就想拜托穆大哥晚上去看看我姐姐,可还平安,跟我说一声。等老太太寿宴一过,我立码把姐姐接回来。”
穆离点了点头,“一桩小事。”你不说我都想去。
林谨玉拉着穆离的手,感激涕零说了好些知心话,把穆离恶心的够呛,忙去教授侍卫武功去了。望着穆离俊逸的身影,不知怎么的,林谨玉就是觉得顺眼,简直顺眼至极。看看我姐姐过得是什么日子,不信你不动手。至于你会做什么,谁知道呢?
反正我是不知道的。
林谨玉得意的做了个“V”的胜利手势,站起来,扭了扭腰,抖抖屁股,回房写文章去了。
56、呆霸王大闹荣国府 ...
忙了一天,王熙凤闭着眼睛坐在炕上,平儿伺侯着去了王熙凤头上的钗环珠钏儿,小丫头们捧来热水,王熙凤懒懒的梳洗了。
平儿扶王熙凤到里间儿床上,轻声道,“二爷在东府那边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奶奶先睡吧。”
王熙凤瞅了眼小丫头们,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待人散了,王熙凤道,“二爷不一定能回来,你跟我睡吧,我有事跟你说。”
平儿乃王熙凤第一心腹,当初治死贾瑞的事儿王熙凤就没瞒她,此事,自然也不会瞒着。平儿惊得说不出话,良久才道,“不,不大会吧。姐儿不说,远了一层,兰哥儿,珠大爷就留下了这一个…”
王熙凤咬牙冷笑,“我本就觉得不大对,大姐儿本来好好的,忽然就是一场大病,连带兰哥儿也是,大嫂子急得差点儿没上了吊。”
“那林大爷怎么知道呢?”平儿嚅嚅的问。
“林表弟岂是简单的!”王熙凤讥笑,“之前那些人因什么弄丢了脸面,叫一家子跟着抬不起头!这遭为什么老太太寿宴大办,为什么要请林表弟林妹妹的来露个脸呢?我算是看透了,咱们为人家掏心掏肺,没落着半点好不说,转身便捅了咱们一刀呢!”
平儿自是心向王熙凤,且不说王熙凤每日管家繁忙,倒有一大半是她在照顾大姐儿,若这事是真的,那位的心也太狠了,平儿轻声道,“奶奶是想…”
“附耳过来。”王熙凤低语说了几句,笑道,“不是想进宫做娘娘么?我就断了她的青云志,看她还飞得起来!”
平儿掩唇不解,“怎么倒从宝姑娘身上动手?”
“这才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王熙凤冷笑,“宝丫头一入宫,薛姨妈更有脸住下去了,薛家一去,这个人,”王熙凤伸出两根手指道,“就断了一条臂膀,单留她一个,我再慢慢来。”
平儿点了点头,给王熙凤压了压被角,轻声道,“奶奶,夜深了,明日还一天的事呢,先歇息吧。”
主仆二人熄灯入眠,却是各自盘算。平儿是王熙凤的贴身丫头,忠心不二,这些年也算见识不少,没想到人心险恶竟至于此。
王熙凤自嫁入荣国府,虽说是大房媳妇,但她是王夫人嫡亲内侄女,心中也是偏着自己姑妈的,心里面儿上一径恭敬着,上次巧姐儿兰哥儿大病,她与李纨都分心不能理家,她还帮着二太太在老太太面前说情,没想到真是个天大的笑话!既然你不仁,也休怪我不义了!
……
薛姨妈奉承了贾母一天,回到梨香院先去看过女儿,摩挲着女儿秀美娇艳的脸庞,满心不舍。
薛宝钗是机敏之人,惯会察颜观色,轻声道,“妈,看你刚刚脸梢不大好,可是累着了?”
薛姨妈哼
56、呆霸王大闹荣国府 ...
了一声,撇了撇嘴,“如今倒犯不着跟那些没见识的计较,且看以后吧。要说凤丫头也是,王家的女儿,有你这个嫡亲待选的表妹放着,倒把个尖酸刻薄的林丫头夸成一朵花儿似的。克父克母的东西,还能有个什么造化不成!”
薛宝钗柔柔一笑,起身倒了盏茶捧于母亲,温声劝道,“妈妈何必为这等事生气,要女儿说,论模样林妹妹是个好的,那林家也是不错的人家儿,不然,老太太能这般嘴里心里念念不忘么?妈妈,咱们如今得指望着府里,何必去讨老太太的嫌呢?待女儿进了宫,定不让妈妈再受半点委屈。”
薛姨妈叹道,“你哥哥不争气,我能指望的也就是你了。待你有了造化,也该张罗着你哥哥的婚事了。”
“妈妈且不必急呢。”薛宝钗笑道,“缓缓再说吧。”
薛姨妈十分看重女儿的才智,眼瞅着女儿便出息了,自是无有不允。
穆离真是郁闷了,林谨玉挺机伶的一个人,怎么修下了这么一帮子倒霉亲戚,联想到自身,好像比林谨玉强不到哪儿去。他头一天来踩点儿,着实听了几桩机密去。
林谨玉原本想老太太寿日时溜达一圈就是了,没料到穆离夜探荣国府后,死活给他排了班,他白天盯着,穆离接晚班,生怕林黛玉有半分意外。
荣国府里自贾母到小厮奴才对林谨玉都是十二万分的客气,那些贱嘴贫舌的婆子在林黛玉面前也是温驯恭谨。林谨玉十二万分的满意,王熙凤治家果然很有一套啊。
这边儿林谨玉正在陪老太太说话,就见薛姨妈哭哭啼啼的进来,跪在地上嗑头,“老太太,不好了,求老太太着人请太医来给我们宝丫头瞧瞧吧,宝丫头病了。”
贾母忙问,“宝丫头怎么了?赶紧把姨太太搀起来!”
薛姨妈扶着婆子的手直摇头,一径的哭泣,王夫人的心顿时跟针扎一般,忙道,“凤丫头,赶紧打发人拿帖子请太医去!”
王熙凤待贾母点了头,才款款去了,低垂的眸子闪过一抹得意,我家大姐儿病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急啊,姑妈。
贾母细细问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薛宝钗早上一起来,脸上布满红诊,难以见人,这还有两天便是复选,薛宝钗哭得背过气去,薛姨妈慌得不行,直接过来了。
贾母见得多了,心知怕是饮食不洁,可是如今这个节骨眼儿上,马上就是她的寿日,怎能细究!叹道,“这八月份,花儿啊粉儿啊最多,宝丫头怕是沾了什么,与肉皮儿相冲呢。二太太,你与他姨妈去看看宝丫头吧,听听太医怎么说,要吃什么用什么,只管派人来跟我说。”
王夫人搀着薛姨妈带走了半屋子的人,贾宝玉最是个怜香惜玉的,也跟着去了,林谨玉林黛玉史湘云
56、呆霸王大闹荣国府 ...
留下继续陪贾母说话,贾母叹息道,“原想着宝丫头是个有福的,没想到紧要关头出了这档子事儿。”
林谨玉没说话,林黛玉温声道,“听说御医都是药到病除的,一二剂药下去,好了也未可知呢,外祖母且不必操心。”
贾母握着林黛玉柔软的小手,摇了摇头,“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他姨妈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连个孩子都看护不住。出点儿事儿就哭天抹泪儿的,早知今日,当初做什么去了呢?玉儿你是个贴心的,我只盼着你能长长久久的伴着外祖母才好呢。
林黛玉笑了笑,心中却觉得发冷,佯做不知,“外祖母疼我才会这么说,姐妹们哪个不比我伶俐呢。”
史湘云撒娇不依了,总算逗得贾母重又展颜开怀。
真快,这才叫翻脸如翻书呢,老太太真是修炼成精了呢。
不大的工夫,贾玉同姐妹们都回来了,贾宝玉喟叹不已,顿足道,“宝姐姐满脸的疱疹子,太太叫我们先回来了跟老祖宗说一声。”
贾母温声道,“你太太说得很是呢,宝丫头既然病了,便要好生休养,你们是一片好心,却是会扰了清静呢。”
话说得好听,贾母担心真是有什么恶疾,自家花朵儿般的宝贝们,可得千万要小心了。
探春最是个机敏聪慧的,笑道,“老太太也不必担心,太医说了不妨事,过个十晌半月的也就好了。”
听了这话,贾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赞许的望了探春一眼,温声道,“我知道了。你这几天多跟凤丫头学着些,帮个忙搭把手,也是好的。”
探春笑着应了。
众女自陪贾母说话,却听到外面婆子媳妇的一阵惊呼尖叫,毡帘被人一撕,扯拽了下来,一个粗壮的汉子闯入房内,粗眉大眼,正是薛蟠!
众女惊呼不迭,纷纷掩面向后退去!唯史湘云林黛玉一左一右伴在贾母身边,起身时薛蟠已经进来,放眼一望,只见两个画中美人儿似的姑娘伴在贾母身畔,一个袅娜多姿一个英气俊俏,顿时看直了眼,半边身子酥了去!
林谨玉怒目圆瞪,“薛蟠,你好大的胆子!敢擅闯老太太的房子,你还有没有半点教养!”
林黛玉长眉微蹙携着史湘云的手避到后面去,贾宝玉上前道,“薛大哥,这么急,可是有什么事?”
林谨玉怒道,“二表哥还问他什么!外头人死绝了不成,怎容他擅闯!惊了姐妹们,你们死上一万次都不够还的!”后头半屋子婆子媳妇硬是瑟缩着不敢上前!林谨玉怒道,“还不去请了大老爷二老爷过来!”
薛蟠这才想到正事,上前去抓林谨玉,却被林谨玉错身避开,薛蟠怒着指林谨玉,破口大骂道,“姓林的,你敢下毒手害我妹妹,我非宰了你不可!”
“放你娘的
56、呆霸王大闹荣国府 ...
狗臭屁,你有什么凭据,敢血口喷人,咱们就去大理寺刑部走一遭!我倒要辩个是非曲直!”林谨玉骂道。
薛蟠想到上次牢狱之灾还有几分心颤,此次也顾不得许多,上前一扑,林谨玉冷笑,我正愁练了武功没地方施展呢。薛蟠此人,总结一下便是文不成武不就,绝对的纨绔子弟,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以势欺人惯了的,单长了个傻大个儿,一肚子草包!林谨玉学得那套拳法,不是啥高深的武功,跟穆离比那绝对是做梦,收拾薛蟠却是絀绌有余!
贾宝玉哪里见过这个,吓得脸色惨白被贾母搂在怀里,偏了头不敢看。
“儿啊!我的儿啊!”薛姨妈王夫人等一大帮子人追赶过来,一见儿子趴在地上不能动了,扑上去嚎啕大哭,边哭边道,“你可来干什么?人家有权有势的,能怎么样呢…”
王夫人见外甥被打,又想到外甥女的眼泪,叹道,“谨玉,舅妈再多句嘴,你薛大哥有什么不是,你也不该下这般狠手哪。”
丫环来不及禀报,贾珍贾赦贾政贾琏都来了,林谨玉眼睛一眯,随手捞起几上的一只描金砌彩的茶盏,劈手砸在薛姨妈身边,溅了一地的碎瓷冷茶,薛姨妈一怔,林谨玉冷声道,“闭嘴!我倒想问问薛太太,薛蟠擅闯老太太房间,所为何事!你的好儿子,进来就要杀我!满屋子姐妹都吓坏了!堂堂荣国府内宅,被外姓男子当做无人之地擅闯擅入,这要传出去,姐妹们的名节还要不要!你们真是好样的!薛太太难道就没有女儿吗?薛太太真是好厚的脸皮,还好意思哭骂!我不是个好性的,再有下次,我定要他的命!”
“二太太,您是老太太的儿媳妇,一进门难道没看到老太太二表哥都吓坏了吗?眼里心里只有你的好外甥!”林谨玉冷声道,“我难道还打错了薛蟠不成!我下了狠手,二太太觉得我有不是尽管去顺天府告我!”
贾政一甩袖子忙上去问侯贾母,贾赦冷哼道,“还不将薛蟠请出去!”婆子们蜂拥而上,或拉或拽或抬的将人弄了出去。
贾母拍拍心口,流泪道,“真不知道作了什么孽,我自你爷爷在的时候嫁到府里来,断没见过这种阵仗!”
林谨玉上前作了个揖,说道,“舅舅们都在,琏二哥哥珍大哥哥也在,今天若非我赶了个巧,薛蟠冲撞了老太太,打杀了他又拿什么去赔,不说长辈们伤心,外头人要怎么说呢?我是外姓人,不便多说,我姐姐身体不大好,我先带姐姐回去了,明日再来给老太太拜寿!”
见贾母要开口,林谨玉抬手止住,道,“老太太不必留我们了,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薛家这等门风,我林家是难比的,胆子小躲着走就是了。老太太还是请个太医,姐妹们也不知道
56、呆霸王大闹荣国府 ...
怎么样呢?就不打扰老太太的清静了。”
林谨玉揣着一肚子的困惑带着姐姐回家,谁动的手呢?王熙凤?穆离?可是又怎么会扯到他头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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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动芳心火上烧热油 ...
林谨玉想破脑瓜子也没想通始末,其实这事说起来也不复杂,只是关系到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儿——徒汶斐。
徒汶斐近来心情不大好,烦,非常烦!
许子文的话他尚记在心里,林谨玉如今年纪稚小,还帮不到他。没想到老七老八倒是消息灵通的到林家表示了一番,当然徒汶斐将两个弟弟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给堵了回去。
林谨玉可是他第一个发现的,而且谨玉还是比较喜欢他。想到这儿,徒汶斐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露出个浅浅的微笑来。才屁大点儿的人儿,就知道好色了。
徒汶斐以郡王之尊,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对他笑得色眯眯他都能忍的,偏偏林谨玉就是个例外。林谨玉容貌只能算一般,稍微有点胖,圆圆润润的,皮肤又白又嫩,掐在手里的感觉让徒汶斐至今都念念不忘回味无穷。眼睛不大,但是很亮,笑时弯成弦月,带着一点点坏水儿一点点仰慕一点点艳羡,怎么看怎么讨喜。说起来,徒汶斐还挺喜欢林谨玉的呆样。
徒汶斐很久没去林家,并不是忘了林谨玉,而是为了保护他。林谨玉的才干他是知道的,再过几年,科举为官,绝对是能臣中的能臣。可是,谁承想他一眼看不到,便有人敢先他一步登门入室了。
这人还不是外人,他舅舅的表弟,东安郡王的庶子,巡城兵马司,穆离。他和穆离算一块儿长大的,竹马竹马交情很不错。对穆离的性子,徒汶斐还算了解一二,没别的优点,死脑筋,瞅准了啥是死都不会松手的。
不过,他记得穆离的眼光十分高,怎么,怎么可能看上那个包子呢?
摸了摸自己的脸,徒汶斐更坐不住了,说不定是穆离用了美人儿计,哼,就知道林谨玉是个没出息的。
徒汶斐完全没想过,人家林谨玉喜欢谁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徒汶斐抬脚就去了许子文那里,头一天,林谨玉没去,连守三天,都没守到这只胖兔子。
许子文自顾自看书喝茶,你爱来就来爱走就走,赶上饭就吃,错过就饿肚子,反正他也不爱答理徒汶斐。
徒汶斐终于忍不住了,扯起抹温柔的笑,倒了盏茶捧给许子文,笑道,“舅舅,谨玉好几天没来了啊。”
“嗯,他外祖母过大寿,你要是找他,三五天后再来。”许子文觉得有些好笑了,接过徒汶斐手中的茶,并没有喝,只是放回桃花几上。
徒汶斐索性丢一次脸,试探的问道,“舅舅,穆离好像跟谨玉挺投缘呢?”
“这不好吗?你同穆离交情素来很不错的。”许子文翻了页书,淡淡地道,“我还以为是你派阿离勾搭谨玉呢,看来是误会你了。”
“我?”徒汶斐有些泄气,“我不是听了舅舅的话,不敢打扰他温习功课,倒是穆
57、动芳心火上烧热油 ...
离,每天衙门的事太清闲了不成,三不五时的就去林家,人家到底是守孝呢,他也不知忌讳!舅舅你也不说说他。”
许子文低声笑了一会儿,放下书卷,坐了起来,看向徒汶斐臭得不行的脸,问,“阿离与谨玉交好对你百利无一害,你这是生谁的气呢?”
“我是替舅舅生气,舅舅您好歹将穆离一手带大的,”徒汶斐道,“每次都大包小包的去,我看穆离对舅舅都没这么周到呢。”
“嗯,你也是我一手带大的,怎么也没见你大包小包的来看过我呢?”许子文摸了摸下巴,开始琢磨着正事,“阿离不像是这样的人哪,他跟我在林家四年也没觉出他对谨玉有意思啊。”
“他要不是喜欢谨玉,能这么上赶着巴结讨好他么?”徒汶斐这语气把许子文酸了一个跟头。
许子文惊道,“汶斐,你不会真喜欢谨玉吧?难道你在吃阿离的醋?”
“我怎么可能喜欢那个包子!”徒汶斐大叫一声,说完自己都有些莫名的心虚。
许子文重拿起书来,笑眯眯的躺下了,云淡风清道,“不是就好,那你就别跟有三昧真火烤你的心似的站不脚。要我说,你喜欢也是白喜欢,谨玉对你没那个意思。”
“我,我怎么了…”徒汶斐感觉自己像给天雷劈了脑子,是啊,林谨玉同穆离在一起对他只有好处,他,他这是气什么呢?他,他怎么可能喜欢林谨玉?长得跟个包子似的,一肚子的坏水…又丑又好色…
徒汶斐失魂落魄的走了,青衣包子捧了新鲜的茶点来,笑道,“少爷,看您把瑞王爷给刺激的…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管他呢,徒家人生命力强的很,这点儿是小意思。”许子文拈了块儿水晶桂花糕放到嘴里,笑赞道,“不错,手艺见长。”
“是少爷心情好,吃什么都香。”包子坐在小马杌上重新洗了茶壶煮茶,笑道,“我看谨玉少爷生就一脸福相,胖点儿怎么了,多讨人喜欢哪,瘦得跟个麻杆儿似的才没什么看头呢。”
许子文差点没噎着,笑道,“包子啊包子,你这是在为自己鸣不平吗?”
包子默——有这么明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