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这个队伍都和寻常的旅游团一样有说有笑,沈苍术因为要伪装身份,所以从始至终都没有参与他们的交谈,他看到出来这些人都经过强度的武力训练,相比起单枪匹马的自己,他们真动起手来自己绝对没有太大的赢面。不过这一次他的主要目的就是见到那只据说徘徊在无名村庄附近的神秘动物,而作为掌握了大部分信息的偷猎团伙,沈苍术如果跟着他们的话便可以省去很多的时间。
沈苍术心里的想法这些人自然不得而知,不过起初,他们也并没有对沈苍术完全信任。一开始的路程中他们谈论的一直都些乱七八糟的废话,可等几天的相处下来,他们初步确定沈苍术并没有什么异常后,这些人也开始讨论一些关于货物交接的事情,时不时地他们也会和沈苍术用简单的藏语交谈,而这其中又以一个名叫莎拉的混血女人最为热情。
从一开始的递烟递酒到后来的言语暗示,莎拉身材火辣,成熟性感,她似乎是对沈苍术这个年轻俊朗的异族小伙充满了好奇,所以也不吝啬于施展自己的魅力。一车子的男人都在看笑话般地等着看沈苍术这个愣头青的狼狈反应,可是一直到他们找到了那个位于纳木错附近的偏僻村庄时,莎拉都没能让这个年轻人多看她一眼,而沈苍术倒是从他们那里知道了不少关于那个神秘动物的讯息。
首先,动物户籍办事处之前了解的信息并没有出错。这个偷猎团伙真的是受某个境外走私组织的委托过来捕捉这只神秘的动物的。虽然沈苍术也不明白为什么都这个年代了居然还会有人相信什么神明带来神力的这种一听就是封建迷信的话,可是那个付了钱让这些人来抓的老板偏偏就信了,而他给这个偷猎组织提的要求就是一定要在规定的时间内把这只神物活生生的带回去。
因为村子在山顶,加上贸贸然的闯入势必会引起村子里的年轻人的注意,所以在找到这个村落后,以老何为首的这伙人并没有直接闯进去,反而是让沈苍术用他们迷失方向的借口进入村子暂时躲避,之后再从村民口中探寻那只神秘动物的具体信息,闻言的沈苍术不动声色地答应了下来,在沉默了一会儿却提出要不先在山下面露营一晚明天再上山的建议,带头的老何在看了看天色之后,也同意了他的说法,接着这一行人便在山底下搭起了临时帐篷。
粗糙的干粮和烈酒,因为出门在外,吃的东西自然也只有这些。沈苍术自己拿着个酒壶在那里就着青稞饼喝着酒,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有些冷凝。高原地带的晚上是很冷的,但是因为那倒霉的季节性/发/情,所以此刻他只觉得自己的胸中好像在烧着一把火,偏偏他最想念的那个人此时正在千里之外沉沉入睡中,他的这些绮念也无处发泄,而正在他强定下心声默默思索着明天该怎么进那个村子时,那个叫莎拉的女人又一次坐到了他的身边。
“拉姆,一个人喝呀,我陪你呀。”
声音娇柔地这般开口,莎拉眨巴着美丽的大眼睛,在夜色中也难掩风情万种的魅力。见状的沈苍术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莎拉的一举一动都带着妩媚,可是在他看来,却勾不起他一丝情绪的起伏,而就在他打算站起身回到自己的帐篷时,莎拉却忽然将手放到了沈苍术的心口,接着贴到他的耳边小声吹了口气道,
“你心动了吧?你骗得了我一次骗不了两次的,我看到你的眼睛了,你快按捺不住了,怎么?为什么不愿意和我玩玩呢?你有女人吗?”
这些话莎拉都是用藏语说的,这几天她一直没能在沈苍术身上讨着便宜,说实在的她也觉得有些挫败。她莎拉从不缺男人,但是像这样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男人她还真没见过,明明她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得出火花,可是在转向她的时候,那些情绪又会全部归为沉寂。她本以为这么说完沈苍术必然会给她点表示,可是沈苍术居然还是不为所动,直接将她的手从自己的心口上拿开,莎拉被沈苍术可怕的眼神吓了一跳,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了,而沈苍术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后,直接用低沉的声音开口道,
“我再说一遍,离我远点……我有妻子,听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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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藏区的沈苍术陷入了自己的麻烦之中,而这一边,张连翘倒还是和平常一样正常的上下课,上下班,接送宝贝弟弟上学。
不过说是和平时一样,张连翘的心里又有一丝不对劲,因为自从昨天接到沈苍术的电话之后他就一直有些在心里犯嘀咕。
沈苍术已经不是第一次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的问题了,似乎从他离开l市前,他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和他提过好几次。每次张连翘都如实回答了他,可是得到答案的沈苍术却总是好像显得有些失望,如今他人在外地,却还是在电话里追问张连翘这个问题,这不得不让张连翘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可是在仔细思索之后,张连翘都没有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有心想再问问沈苍术,但是因为每次都是沈苍术单方面打过来,所以他也不清楚沈苍术现在究竟在那边干嘛。昨天的那通电话里,原本他也是想仔细问问他的,可是当时沈苍术说长途电话费太贵让他少讲几句废话,张连翘也只得听话地把电话给挂上了,现如今回想起来,张连翘倒是在心里越发的起疑了,可部门里的同事们偏偏都对他这趟的行程一问三不知,就连消息最灵通的吴彦祖也表示自己并不清楚,所以一时间张连翘只能将心中的疑问暂时压了下来。
“连翘啊,你可算来了,来来来,快进来帮我看看,我可真不知道怎么下手哦……”
陈分明老爷子长吁短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刚从大门口走进来的张连翘站在笼子外面冲一脸焦急的老爷子笑了笑,接着便在几个工作人员的注视下矮身钻进了面前的笼子里。
“诶,对不住,来晚了来晚了,老爷子,刘园长,崔叔。”
客气地冲面前的几个动物园工作人员挨个打过招呼,因为工作的原因,张连翘也算是经常出入这家l市最大的动物园。此时他出现,这群动物园工作人员都露出了熟稔的微笑,而陈分明老爷子在冲他招招手之后,接着指着不远处的那个围着网子的水池子道,
“看到没啊,病人就在那儿了,这些大家伙最近荤腥吃多了,这鳄鱼牙啊再不清理就要滋生细菌了,昨天他们动物园这边派了个小伙子想给他清理一下口腔,可是这几个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午饭没吃饱,差点没把这小伙子给拽下去吞了……我刚刚也试过了,只要我一靠过去,他就浮出来盯着我,我这把老骨头也不够他塞牙的,只能把你叫过来看看了,你说说看怎么办吧……
经老爷子这么一说,张连翘也下意识地抬起了头,视线所及,那水泥池子里此时还真就浮着几个鼓着眼睛的鳄鱼。因为这种动物本身存在的危险性,所以一时间在场的这些人也没人敢发出声音,而见状张连翘倒是没表现出什么害怕的样子,反而是在思索了一会儿后忽然靠近些那个水泥池子,接着在身后这些工作人员有些担忧的惊呼声中翻身进了这个水泥池子的内部。
“陈医生,小院长他这样……这样没事吧?这可不是之前的那些食草的动物啊,这可是鳄鱼啊……”
吓得额头上汗都出来了,刘园长心有余悸地看着张连翘在鳄鱼池子边上蹲下,一时间都觉得心里只打鼓。他们这个动物园也和这家动物医院合作很久了,每每有无法解决的问题,他们便会找到陈分明和张连翘,对于这家医院的水平他们一直是很信任的,可是光这么看着,刘园长还是觉得放下不下,而听见这话,陈老爷子只是扬着眉摆摆手,接着挺放心地开口道,
“前几天他还和我在城南那家动物园给狮子接生了呢,没事,这小子本事大着呢,你们过会儿就明白了啊……”
老爷子的话让动物园的工作人员们都不说话了,可是看着这张连翘背对着蹲在鳄鱼池子边上的样子,他们还是有点止不住的担心。而此时离身后的一众人类的张连翘倒是十分放松地眯眼看着面前这几双绿幽幽的小绿豆眼,接着冲他们招招手道,
“中午好啊,吃了没?”
张连翘的话没有引起鳄鱼们的丝毫反应,他们只是让用寻常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盯着张连翘,接着缓缓地朝他游了过来。不远处的那些工作人员见状都有些紧张地往前了几步,生怕这几条鳄鱼忽然就会张开血盆大口扑上岸来要了张连翘的命,而就在气氛都显得有些凝重时,一直背着个挎包的张连翘却忽然双手并拢着从包里捧出了什么东西,而那些原本凶神恶煞的鳄鱼一看见那捧在张连翘手心底的小东西之后也都一下子傻眼了。
“给你们介绍个好朋友,她比较胆小,你们可别吓着她呀。”
含笑着这般说着,张连翘抬手抚摸了下手心里这小鸟的斑斓羽毛,而闻言的小鸟害羞地捂着脸看了几眼面前的几条大鳄鱼,接着小声道,
“你们好呀,大家伙们,头回见,人家叫娜娜,么么哒~”
小鸟的话不远处的那些寻常人类自然是听不懂的,不过作为十分了解各种动物的工作人员们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张连翘手里捧着的是个什么动物。或许是因为太惊讶了,所以连一向淡定的陈分明也显得有些错愕,而在仔细瞧了几眼确认那真的是一只牙签鸟后,他这才忍不住开口道,
“亏那小子想得出来,他从哪里找到那只牙签鸟的?以前只听说这唯一能靠近鳄鱼的就是这种鸟,现在看这情况居然是真的?那看来你们动物园今后也不用再雇给这些大家伙清理的人了,有这只小鸟也就够了嘛……”
陈分明若有所思的话引得动物园的工作人员们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在简单地让鳄鱼们和娜娜认识了之后,那头张连翘也就拎着包从笼子里翻了出来,见外面的这些人都看上去挺惊讶的,他只是斯文地笑了笑并没有多做解释,而在看完诊回医院的路上,反倒是这好奇心颇强的老爷子一直盯着他问个不停。
“诶,我说你这小子这么老是有这么多花招呢,看你读书也不怎么聪明,偏偏老是能想出这种好法子,今天这牙签鸟你是从那儿弄来的啊?这种鸟咱们这儿可没有吧……”
“唉,就网上随便买了一只嘛……您问这么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要不老师你把这学期的论文题目告诉我,我和你说说在淘宝哪家店买的?”
对于老爷子的这些问题,张连翘当然是尽量打马虎眼给隐瞒过去,反正他也不是头一次这么敷衍他了,这次也继续装疯卖傻着顺便也想近水楼台探听一下这学期的考试题目,偏偏陈老爷子一听这话就来了气了,直接瞪了他一眼,就差没在他脑袋上给他狠狠地来一记。
“就知道惦记着这些歪门邪道的!不学好!现在这医院名声这么大,你也不知道藏着掩着些,刚刚动物园那儿那么多人盯着,你就在那儿臭显摆,前几天可还有那种莫名其妙的人打电话到医院来指明要找你呢,我瞧着情况不对就给拒绝了,现如今这社会啊什么人都有,你年纪还小,得长点心知道了没有!”
“诶明白明白,您别生气嘛……”
无奈地连连点头,陈分明的怒骂张连翘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所以也就由着他教训。明明臭显摆这事陈老爷子比他要热衷,不过每次看着老爷子在那儿替他使劲吹牛他也觉得挺好玩的。这么几年了,他都习惯了这老爷子的暴脾气了,有时候看着这小老头吹胡子瞪眼的,他就会忍不住想沈苍术老了以后是不是也会变成这样。这般想着,张连翘嘴边的笑容就变得淡了些,因为心里想起了之前惦记的事,所以他也变得有些心情复杂起来,抬手拦了辆出租车,他让陈分明先坐进去自己也跟着坐到了司机的边上,可是还没等他和司机说清楚医院的地址,他却忽然感受到有什么刺激性喷雾喷在他的脸上,紧接着他便失去了意识。
……
天一亮,沈苍术就醒了。
外头的朝阳投射进帐篷,远处依稀有獒犬的吠叫声,仰躺在昏暗的帐篷中的他先是茫然地眨巴了眼睛,接着望着斑斓的帐顶他忽然烦躁地叹了口气。
昨晚做梦的时候他又梦到张连翘了,自从出了门之后他每晚都能梦见他,如今也见怪不怪了。起初这梦还是挺纯洁的,就是些亲亲抱抱,可是伴随着沈苍术这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对劲,他这梦的内容也开始不对味起来了。如今虽然醒了,可是这沈苍术的脑子里还残留着些许的印象,而光是想到那尴尬的梦境内容,沈苍术这耳朵根都觉得有些发热起来。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沈苍术就算是再不舒服也不会在这些外人面前表现出来,更何况先是工作的情况下,他自然也不能暴露自己的问题,所以在稍稍调整了一下情绪之后,他便干脆出了帐篷和外面的队伍回合。恰巧这时候,这些人也都醒了,挥挥手在帐篷外和沈苍术打个招呼,除了那个叫莎拉的女人,其他人的态度也都十分正常。
“今天我们就去村子里吧,拉姆,到时候就要拜托你了,我们没办法得到本地人的信任,你会帮助我们的对吧?”
领头人老何用试探性的话和沈苍术交流着,他依然没有向沈苍术透露关于他们此行的目的,似乎也料定沈苍术对此一无所知,而闻言的沈苍术也只是点点头,接着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点点头道,
“他们都是善良的好人,一定会欢迎你们的到来的,只要你们真心诚意,雪山上的人不会拒绝任何一个来访的贵客。”
沈苍术的话让老何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满口保证他们一定不会打扰当地居民的生活,那模样看上去诚恳又温和,可是转头他就用英语冷冷地交代莎拉将后备箱的枪给带在了身上,而沈苍术默不作声地听着其中两个队员在那儿讨论着什么专家队伍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两天内就能接应之类的话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心里却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之前他本以为这个偷猎组织就是他所要应付的全部了,现在看来,他们这个组织应该还有负责接应的其他成员和一支由专业人才组成的考察队伍。以老何为首的这七个人应该是来提前打探情况的,不出意外的,在进入村庄之后他们便会用武器将整个村子都控制起来。原本沈苍术还在想着,等他们露出真面目就直接和他们正面对上,可现在看来,他必须要继续伪装下去稳住这些人,否则一旦他们和接应的队伍失去联系,那么那些人势必会察觉到事情发生变化,从而产生警惕,而之前他所部署好的一切也会被彻底打乱。
这般想着,沈苍术的表情便凝重了几分。在简单的煮了顿酥油茶之后,他们一行人收拾好东西后便开始往山上的村落赶,在沈苍术的带领下,他们成功地接近了这个村庄。远处传统的藏族碉房错落有致,被拴在村口的健壮獒犬警惕地注视着过来的这一行人,沈苍术大老远地就用呼喊声将村子的人引了出来,而在看到跑出来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后他的脸色微妙地变了变。
村子的青壮年并不多,听说是都去了市里工作了,所以这村子只是个由三十多个老人妇女和孩子组成的小村落。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流传很久的族内传说,他们的这种平静生活并不会被打乱,可是此时举枪的匪徒已经缓缓的接近了他们,沈苍术却不能起为他们做些什么,而就在他压抑着心头的烦躁用熟练的藏语和这些看上去朴实淳朴的藏民交流了几句后,这些村民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干脆地将他们放进了村子里。
“客人们,都进来休息一下吧,正好可以喝点我们自己的青稞酒,我们这个村子很少有拉萨来的游客,因为这里没有美景也没有湖泊,不过我们有保佑着我们的神在这儿,那是个神秘而美丽的生灵,你们在山底下的时候见过他吗?”
因为沈苍术本身看上去像个本地人,再加上近些年来自四面八方的游客的确很多,所以村民们也没有产生什么疑虑,加上老何他们出手阔绰,一进村就直接将几张大红钞票递了过去更是让这些生活艰苦的村民看直了眼金。那个作为村子代表的老妇人特意把他们带到了自己的家中和善的和他们交谈着,偏偏她说的内容就是这些人最关心的,而几乎就在将这些话翻译过来的瞬间,坐在一边的沈苍术明显察觉到以老何为首的这伙人连眼神都开始变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谢谢,您刚刚是说神明?能请您仔细地说说吗?要知道,我们都是来布达拉宫朝圣的信徒,对于神明我们总是十分的好奇,您说他现在就在山上,他大概长什么样子呢?”
老何一连串的提问沈苍术都替他翻译了过去,闻言的老妇人似乎是相信了他的谎言,所以在略微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她还是缓缓道来道,
“这是保佑我们这族血脉传承的神明,它化作人间生灵的样子生活在雪山上,到如今已经消失了近百年,我们原以为永远都见不到我们的神了,可是就在一个月前,村子便时常有人在大雾中看见他的影子,他拥有修长的四足和硕大的头颅,脖颈很长,毛色是雪山的颜色,那双眼睛就算是隔着河水江流我都能看见其中暗藏的睿智光芒,那就是我们的神明,我们都不会看错……”
这般说着,情绪似乎也有些激动起来,老妇人的描述让老何一众人都显得有些震惊,连带着沈苍术也在默默想象着这不得了的动物究竟是什么东西。可是因为村子里的人大多不识字也不会画图,所以一时间除了这种抽象的描述,他们也不能得到更多的,而目前为止,最有利的消息就是村子里的大部分村民都亲口承认自己曾在村子附近见过这种神秘动物,而只要守在守在这儿,不出意外他们就一定能抓到他。
这么在心里默默想着,老何转过头冲身后的莎拉使了个眼色。原本正拨弄着自己卷发的女人见状了然地点点头,转头却将自己身上的几个背包默默的分发给了其他几个队员。村子的村民们丝毫没有察觉这伙人的真实意图,相反还热情地给他们准备了食物的住所,而就在这样一个看似愉快的晚上到了后半夜时,从始至终睁着眼睛躺在自己房间里的沈苍术便听到了外面传来村民们难以置信地惊呼声和哭喊声。
用武器和欺骗,这七个人异常轻松地便将整个村子都控制了起来,这些村民们抱着头瑟瑟发抖着,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反抗。沈苍术作为一个特殊的存在被安排到了最后,而在莎拉和她的同伴用枪顶着他的脑袋把他从房间里拖出来的时候,这个前几天在沈苍术这里受够了羞辱,如今终于能脱下面具的女人先是阴狠地看了眼这张让她心疼的英俊脸蛋,接着抬起手狠狠地就给了他一个巴掌。
“拉姆,你很不听话,为什么要用这种不招人喜欢的眼神看着我呢?现在就滚到羊圈里和这些牲口一起呆着,等我们找到了神明再来决定你的命运……当然,你也可以试试反抗,不过后果就是我会立刻打烂你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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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连翘被绑了,原本和他在一起的陈分明老爷子被丢在了l市,他则被一伙在此之前他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一路绑着上了省高速。
因为先前莫名其妙的就被刺激性气体给弄倒了,他倒在车厢里的时候都显得有些茫然。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面前的几个高壮可怕的中年人身上,在和那个坐在最边上带着眼镜的男人对视了一眼之后,这个打扮气派的中年人忽然笑了笑开口道,
“小张院长是吧?之前多次致电到医院都没能找到你,我们也只能出此下策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王,是做买卖的,这几年做点动物出口方面的生意,这次事情的因为比较急,所以我们就贸贸然地把你请来了。陈老先生我们已经把他送回他的住所去了,你的去向我们会和他交代,你离开家这段时间你弟弟的安全我们也会替你注意的,所以小院长你也尽管放心得和我们走,你看成吗?”
这中年男人说话的样子十分的有礼貌,张连翘闻言眨巴了下眼睛,一时间倒是对自己的处境有了几分疑惑,在看了眼他身后的那些人高马大的手下并仔细琢磨下他的话之后,他迟缓地点了点头,接着道,
“哦……这样啊,那你们找我什么事啊……这又是去哪儿?”
张连翘说话很微弱的,因为岁数不大,看上去也实在是无害。这伙人原本还以为他在醒来之后就会情绪激动地反抗他们,可是看现在这个发展,他似乎并不因为自己目前的处境而恐惧,他的这种态度让这位王老板十分的欣赏,所以一时间表情也放缓了些。原本他这次就是专门盯着张连翘过来的,早在半年前,他就从自己的渠道得知l市有这样一家动物医院,里面有十分熟识动物语言的专家。起初这王老板也是不信的,但是说这话的人是他的老朋友,以前这人在省国家动物园工作的,加上他斩钉截铁的样子这王老板才动了心思。明面上他一直是个普通的生意人,可是背地里他从事的却一直都是走私珍稀动物的行当。他在手底下养了不少类似于打手的人,专门负责到处捕杀动物,以供进出口买卖。可是近几年因为国家管的愈发的严了,他的渠道也有些施展不开了,恰在这时,他意外地从一个他一直资助着的历史专家那里知道了一个有关于藏民族动物的传说,而那位专家就给他提供了这样一个消息。
“是这样的,小张院长,大概一个月前吧,我认识的一位历史学家在去西藏考察的时候从当地人嘴里知道了他们那里忽然出现了一种神秘的动物。据那里的人说,那是他们从没有见过的动物,和他们先人记载的神明十分的相像且拥有神力。对于这个说法,我也不敢肯定,不过我是个做相关行业的,在确定了消息的可靠程度之后自然是有些动心的,所以现在我需要一个像你这样能够和动物进行沟通的能人协助我,当然了,技术方面的我有自己的帮手,你只要跟着我们,在必要的时候施展你那些神奇的小把戏就可以了,你同意吗?”
将自己的目的毫不掩饰地告知了张连翘,这个王老板的话显得志得意满,张连翘则对他所说的这些有点匪夷所思。他有点搞不懂为什么都这个年代了居然还会有人把一个完全不可考据的传说当真,不过看他对自己似乎很熟悉的样子,张连翘一时间也不好开口说什么,而见他不说话的样子,这王老板的脸色立刻就显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怎么?小张院长有什么意见吗?不如等到了那边看看情况再决定?我是个很有耐性的人,从这里到我们的目的地并不需要多久,当然如果你始终不愿意配合我也有别的方……”
“哦,不不不,我只是有点不舒服……”
没等王老板说完就赶紧出声,在那几个人高马大的打手上来对自己动粗前,张连翘便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此刻他的脑子晕乎乎的,所以思路也不太清晰。讲实话,他是觉得自己这趟来的有点冤枉,毕竟他并不认为这种会贸贸然禁锢他人自由的非法团伙在事成之后就会把自己给好端端的给送回去的,可是这绑都被绑过来了,他也不能冲动地去激怒他们,只能等到了目的地之后再找机会逃脱,就算到时候到不逃不了,也能给自己多争取点安全的时间,而这般想着,被绑着双手趴在地上的张连翘先是艰难地坐起来,接着喘了口气冲他王老板道,
“那个王老板,一切好好说,既然您是请我来帮忙的,那总得先给我点空间嘛……恩,费用咱们就先不讨论了,能先给我形容形容这神明是什么动物?什么纲什么科什么属的?雪人?大脚怪?喜马拉雅长毛兔?咱们先得说好,外星生物可不行啊,确定是地球的了吗,恩?”
王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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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苍术现在正坐在羊圈里,面无表情。他的胳膊上是一道很深的血痕,当然,就是那个叫莎拉的女人的手笔。
昨晚在外头撕下一直以来伪装的面具之后,老何一帮人便开始挨个盘问着那些村民关于神明的事情,可是或许是因为终于意识到了他们的真实目的,这些看上去唯唯诺诺的老弱妇孺意外地显得十分的有骨气,无论被再怎么恐吓和威胁都不愿意和他们说话,对于这一点,负责盘问的莎拉自然是十分的暴躁,在直接将一个孩子的脖子掐住后,她当着负责翻译的沈苍术的面就开始殴打这些不愿意配合的村民,见状的沈苍术直接忍无可忍地上前抢过了那个哭的凄惨的孩子,而结果就是怒火中烧的莎拉直接用匕首对着沈苍术的胳膊就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