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 话要说:本文会有一点点小悬疑的风格,不过不复杂,也只是推动剧情。另,对手指,我又给女主开了个小小的金手指,继警校毕业之后,又多出了个热衷穿越的好 盆友,她会受些影响,抱头,大家表打脸…
第68章
“驾,驾——”
飞扬的尘土伴着激烈的马蹄声,年纪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女护着身前的男孩儿策马疾驰,纵然她不断的鞭打,可马儿力量终是有限,如若不是他们身下这匹正是当世闻名的汗血宝马,怕是他们已然被身后的诸多黑衣人追上。
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是无数的尸体,而这些人,都是因他们而死。而仍幸存的几人,也不断的减少,正在被追击的黑衣人斩杀。
大概是追了这么许久仍不得所愿,又看两人不肯投降。黑衣人的首领只一思索就想到了一步。
“放箭。”一声浑厚的男子声音响起,下的却是这样的死令。
“啊…”
数箭齐发,少女闪躲不及,也无从闪躲。
“唔…”少女一口血咳在男孩儿的肩膀。
“大姐,你中箭了。”男孩儿并没有回头,语气里有一丝的凄凉,不过却并没有哭。该流的泪,早已流尽。如今,他有的只是对罪魁祸首的滔天恨意。
“没关系,就是死,我们也不能落在他们手里,我们一起死,一起死。”少女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是啊,她们是没有能力抗衡这些魔鬼的。如今,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可是就算是死,也不会投降,这是他们林家的气节。
他们永远记得父亲的话,记得家里那一片血腥。
“驾…驾…”纵使中箭,少女依旧强撑。
然而黑衣人太多了,而护卫他们的死士也被悉数杀尽。那不计其数的围追堵截终究是将这对男女逼至断崖。姐弟俩被众人围住,前方便是断崖,已经没有了前路,少女将奋力前奔的马儿勒住,转回身子,两人俱是直视这些黑衣人。
这时再看这对孩子的容貌,都是人中龙凤。特别是少女,整个人秀美绝俗,剪水双瞳、桃腮杏脸、粉雕玉琢,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便已是倾城之姿。男孩儿亦是如此。
“你们已经逃不掉了。”之前浑厚的男声响起,说出的话却有几分的得意。
即便是他们所有人都身着黑衣且蒙着面,可是只听声音,她也分辨得出他们每一个人。
四皇子,他是四皇子。
“林雨,你们林家的人已经死光了,难道你就不给你们林家留一个根吗?只要你肯过来,我们可以放过你弟弟。你们无路可退了。”男子语气里有一分的劝诫。
“你 们根本不会放过我的,我怎么可能相信你们。我爹傻,相信你们这些魔鬼。可是如果我们林家上百口的性命还不能让我看透你们。那我林雨真是有眼无珠了。我们姐 弟俩可以一起死,但是却绝对不会相信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少女唾道。因为中箭,她已然脸色苍白,可是仍是恨恨的盯着眼前这些人,仿佛要将他们的身影牢 牢的记在心里。
“你父母帮助你姑母用巫蛊之术构陷他人,你父亲意图造反,这一切又岂会告诉你一个孩子,你过来,只要你肯亲自指证你母亲和姑母,那么我们便放了你弟弟,你们林家唯一的血脉,难道你不想为你们林家留一条根吗?”
嘴 角噙着瘆人的笑容,林雨扫视一眼众人。低头与男孩儿说道:“小弟,你看好,你看好这些人,就是这些人害了咱们的亲人。往后,往后只要有机会,只要有一丁点 的机会,你就一定要为咱们的族人报仇,为爹娘报仇,也为姑姑报仇。你要让他们生不如死,让他们切身的感受一下失去亲人的痛苦,小弟,你听到了吗?我告诉 你,他们都是最该死的…”
…
“啊…”楚攸惊叫坐起。他全身已然湿透,目光毫无焦距的看着进入室内那一缕阳光,面无表情的起身。
楚攸打开了窗户,阳光照射进室内,他挡了一下,觉得有几分刺眼。
多久了,多久没有梦到大姐了。他曾经无数次梦到过跳崖的经过,但是大抵上,他只会梦见自己,梦见自己一个人疲于奔命的逃跑,却没有梦见大姐。
抹了一把脸,楚攸不敢想之后发生那些事儿。如果说有什么是他所怕的,那么便是这件事儿了。这么多年,他不敢想起大姐,捂住脸,楚攸瘫坐在地下。
“你在干什么。”推门声响起,浑厚的男声问道。
楚攸抬头,看见来人,丝毫都不惊讶,他目光复杂:“我梦见大姐了。”
这男子比楚攸年长几岁,剑眉星目,看起来是毫无威胁的如玉公子模样儿。
将楚攸扶起,男子认真言道:“总有一天,该死的死,该下地狱的下地狱。”
“是。他们是该下地狱,可是现在,我要做的,是加紧送他们下地狱的步伐。”楚攸面色冷清起来,恢复了过来。他不赞同的看向了男子:“你不该来此。”
男子笑着摇头:“我们本就是一党,我与你接触,又有什么不妥呢?”
此男子不是旁人,正是当您八皇子宋俊宇。
“自是没有什么不妥当,不过现在正是计划的关键之时,错一步则乱全盘。你万不能掉以轻心。”
八皇子点头:“我也知晓,不过有些事儿,我必须当面和你说。”
“可是出了什么大事儿?”楚攸打起精神。
八皇子点头:“楚攸,你还记得吗,两年前开始,有人在不断的调查虞梦。”
“我自是知晓这件事儿,不过当时我们不是怀疑是你姐姐做的吗?证据也都说明是她。当时我们也掐断了任何可能的线索。”八皇子的姐姐,正是宁元浩的娘子二公主。
八皇子皱眉:“确实是的,不过现在我怀疑,是有人在利用二姐的手调查虞梦,而他要知道的,是虞梦和林家的关系。我怀疑,那人已经知道了虞梦和林家的关系。”
楚攸动作一顿,看八皇子:“何出此言?”
“当时我利用职务的便利已经烧掉了所有关于虞梦的信息,咱们也掐断了当时所以为的任何渠道。可是楚攸,这天底下,没有什么是一丝破绽也无的。”
楚 攸冷笑:“既然能利用二公主的渠道调查,必然不是一般人,怕是又是你那些狼心狗肺的兄弟吧?不过就算查到虞梦与林家有关系又怎么样呢?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不 过一个时辰就死了,莫名其妙的死了。你以为我真的相信她是自杀吗?这事儿恐怕与二公主脱不了关系。宁元浩负了她,却还要她承担这样的后果。我能隐忍到今 日,不过是顾全大局,我不能让我身边这些人死的不明不白。待到大仇得报,他们所有人都下去陪葬吧。”
楚攸阴狠的说道。
“我要说的正是这一点。”
楚攸有些不解。
“那个人在为虞梦报仇。”
楚攸这下子真是错愕了:“你说什么?”
“那个人再为虞梦报仇。他再为你三姐报仇。”八皇子认真言道。
楚攸瞬间想到了二公主:“她…?”
八 皇子点头:“就在你离京的第二天,二姐中毒了。更为蹊跷的是,这事儿是在宫中发生的。是二姐在宫里用膳的时候中毒的。因着父皇担忧此事是针对他。二姐不过 是做了替罪羊,因此不允许信息外泄。如今二姐还昏迷不醒。因为这次的事儿有可能涉及到刺驾,父皇不允许任何人调查,连刑部都没有经过。”
“既然怀疑是刺驾,那么又为什么是替虞梦报仇?”
“季晚晴也出事了。”
“季晚晴?不可能,我前日还去了季家…”楚攸停下自己的话。
“她是我走后出事的?”
八皇子点头:“你在季家埋的暗线传递出来的,因着你这些日子行踪不定,李蕴便告知了我。这也正是我过来的原因。”楚攸在某一程度上是不会相信任何人的,但是,这个任何人之中,不包括八皇子宋俊宇。这一点楚攸的心腹都深深知晓。
“还有谁?”
“当 初与虞梦争夺宁元浩的二公主、说了谎话的季晚晴、还有将虞梦卖去妓院的徐四,他们全都出事了。二公主中毒昏迷不醒,季晚晴遇刺昏迷不醒,徐四死了。我们找 了徐四是八年都没有找到,可是这个人找到了,并且杀了徐四。我检查过徐四的尸体,一剑毙命,干净利落。不遑是这样,如若真是涉及到虞梦,我尚且会认为,是 只为她。可是不是,昨日,蒋尚书的儿子在家中中毒。如今与二公主一样,俱是昏迷不醒。要知道,蒋尚书的儿子可是与你二姐有过婚约的,而他们的背信弃义信口 诬陷,也是造成悲剧的原因之一。”
楚攸拳头紧紧的攥起,听到这个消息,他站了起来,听到有人在为他家的人报仇,他竟是觉得有几分的激动。
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觉,其实他又何尝不知晓,他的三个姐姐已经全都死了。大姐死在了他的面前,身重数箭却为他逃走争取了时间。二姐被火烧死。三姐“所谓”自杀。他的亲人,如今
只有一个宋俊宇了,谁会为他们家报仇?
“表哥,你说,那个人会是谁?”
谁人都想不到,看似八竿子达不到的楚攸与八皇子,竟然是表兄弟。
八皇子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想,父皇应该会很快招你回京。我知晓近来你在琢磨构陷瑞亲王的事儿。但是要扳倒瑞亲王也并非一朝一夕。如若父亲让你彻查蒋尚书儿子中毒之事,
我倒是建议,你先调查这个。许是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楚攸沉吟:“我已经说服了季秀宁写信。如果将这封信交上去,瑞亲王虽未必会被扳倒,但是元气大伤倒是一定。他整日的看你我不顺眼,在许多事儿上也竭尽阻拦,我们如此,不是搬去一块更大的绊脚石吗?”
八皇子听了这话,不再言语,似乎犹豫起来。
“我只怕,你太过激进,交上去惹父皇怀疑,你该知道父皇是如何多疑的一个人,如若不多疑,我母妃、舅舅、舅妈,你们一家人又何至于…”说到这里八皇子停下了话音。叹息。
楚攸也认真思索起此事来,他不经意的望向了窗外,窗外翠鸟鸣啼、露珠晶莹,看起来是那么的美好,他低头,恍然便想到一个少女。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霍的抬头:“季晚晴也出事了?”
八皇子点头,有些不明所以。
楚攸笑了起来,虽笑容未达眼底,但是却笑得有几分深意:“如若你刚才所提的所有人出事都是一个人做的,那么,想来我应该会很快的知道凶手是谁。”
“为什么?”八皇子不解。
楚攸笑得更神秘:“天机…不可泄露。”
八皇子失笑:“鲜少看你如此。”
楚攸点头:“我想,我有了一个最好的帮手。”
不知怎地,他竟是不想将秀宁小侄女儿的事儿说出来,那么聪慧的小娃娃,他一个人知道她的能干就好。
“季秀宁?”八皇子言道。
楚攸笑的张狂:“你都知道,还要问我?”
八皇子摇起折扇:“难不成你还真信了怀远大师的话,认定你们两个是有缘人?”
“这和有缘人什么没有关系,我相信她的能力,一如你相信我。”
八皇子挑眉:“你可不是容易给人这么高评价的。”
“那是因为,我之前没有碰到季秀宁。季晚晴出事,她不会坐视不理的,她们两个感情很好,
当初他们同时被瑞亲王劫持。季秀宁甚至提出先放季晚晴。而且,表哥,说起来也许你不相信,我总是隐隐有种感觉,季秀宁与季家绝对不是毫无关系的。”
八皇子言道:“可是你不是已经调查很多次了么?”
楚 攸点头:“确实是的。可是你也不要忘了,季秀宁的父亲也姓季。虽然看似没有关联,但是总有些事情是难说的。就如同你我。如果没有关系,老夫人和季秀宁都不 该是这样的状态。便是老夫人再喜欢季秀宁,也不可能超越她的其他亲人,而现在,他们确实是如是做的。你知道吗?老夫人将她在京中的翠玉坊交给了季秀宁处 理。不是她的女儿季晚晴,也不是大夫人二夫人,更不是稳重的秀雅或者聪明的秀慧,而是一个小养女,她交给了秀宁。这本身不是说明了很多问题吗?”
也许旁人不知晓,但是曾经在季家待了许多年的楚攸却是知晓的,虽然季家的翠玉坊不赚钱,但是却是人人都得不到的聚宝盆,翠玉坊专做有钱人的生意,那些官家太太、富家小姐俱是其中常客,而女人又是最守不住秘密的,如果说翠玉坊是一个消息的集散地,也不为过。
后来楚攸又观察了老夫人交给秀宁的另外一项产业,茶楼,这茶楼也不赚钱,可是却是文人雅士最喜欢待的地方。消息自然也是更多。季家再下一盘大棋,虽然还没明白季家究竟是要干什么,只是单单的为两个儿子寻找真相亦或者是其他,楚攸都对老夫人很是钦佩。
老夫人能将自己最隐秘的两项产业交给季秀宁,不是足以说明很多吗?
“你这么一说,确实是的。”八皇子深思起来。
两人这厢议论秀宁,那边正在研究滑翔翼的秀宁喷嚏不断:”泥煤,谁在念叨我﹖”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没有多少秀宁的内容,不过却算得上是楠竹身世的解密章。
第69章
昏迷了四天之后,季晚晴终于醒了过来,可是她也并不知道那个刺伤她的人是谁。说起来,也是晚晴命大,若是那人在稍微偏离一分,大抵上就会要了她的性命。
季家的人并没有在寒山寺的后山找到去山下的小路,而下人们也并没有什么可以提供的消息。不过娇娇倒是研究出几分的眉目来。
娇娇无数次的感慨,有一个热衷于穿越的盆友是多么的重要。
“启禀秀宁小姐,三小姐要见您。”丫鬟过来禀报。
娇娇点头,将手中的图纸放下,她不断的试验画图,总算是有了几分眉目。
“我知道了,这就过去。”娇娇连忙收拾妥当出门,晚晴姑姑早晨才醒来,她们都不敢过于打扰晚晴的休息。因此只是稍作探视便离开。
娇娇穿过长长的长廊来到晚晴的房间。如今晚晴已然是在自己的房间休养。
“姑姑…”娇娇糯糯的喊道,晚晴微微侧过身子,看向了娇娇。
“来…”
娇娇乖巧的坐在床边,其实这几天晚晴昏迷,完全不晓得季家是个什么状态,季家已经有了一个醒不过来的季致霖,如若晚晴在醒不过来,那么她甚至不知道,祖母如何能够挺得过来。
“姑姑感觉怎么样?你千万要小心,可碰不得伤口。”
晚晴虚弱的笑:“没关系。我会小心的。”
娇娇将被子曳好,言道:“姑姑这个时候最该好好休息,至于旁的,无须操心的。”
晚晴将手伸出被子,握住了娇娇的手,虽然虚弱,不过倒是有几分精神的。
“你且放心便是,我自然不会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的。娇娇,活着,真好。”
言罢,晚晴立时红了眼眶,娇娇想到晚晴今次的磨难,也跟着难受:“姑姑,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以后都会好好保护你的。”
看娇娇也是强自忍耐,晚晴再次开口:“那夜刺杀我的人,极有可能是瑞亲王。”
娇娇没有想到,晚晴竟是知道谁是凶手的,她反手握住晚晴:“姑姑可是有什么证据?”
晚 晴摇头,扯出一抹笑容:“早晨人多,我不方便说。毕竟,咱们什么证据也无。而且,季家也未见得人人都与你一条心,我不能不多想的。这件事儿并没有任何的证 据,那夜他出现在屋内的时候我正好起身如厕,虽然他快准狠,但是我还是抻着唯一那么一丝的精神,告诉自己不能倒下。说来也怪,我两次见他,都是在黑夜,且 都印象深刻,正是因此,我知道是他。”
娇娇点头:“就算知道,我们也不能怎么样,只能愈发的小心,毕竟,我们没有证据,我倒是奇怪,他为什么要来杀你。”
对于这一点,季晚晴也是无从知晓的,她拧眉看娇娇笑:“许是,六年前没有杀我们,今天过来斩草除根?”
一句玩笑话而已。娇娇自然知道,事情绝不会是如此。别说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是知道,那也是她季秀宁的推断,而不是晚晴姑姑。
“姑姑,你说这皇亲国戚是不是都是精神病啊!你看呀,这端亲王可是皇上的亲弟弟,这么显贵的身份,就算是有问题,也可以让旁人来处理啊,他倒是有趣,凡事都要亲力亲为,杀怀远大师,杀姑姑。怎么着是全然信不过旁人还是对杀人有异乎寻常的喜好?”
晚晴听娇娇这番话,沉思起来。
“姑姑不要担心,祖母已经吩咐下去了,家中的护院也多了一倍,您尽可放心,如若他再来,我们便让他有来无回。“娇娇虽然是开玩笑说的,但是眼中却有许多的坚定。
晚晴看娇娇,言道:“我想不通他杀我的原因,我也不想牵连家人。”
“姑 姑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牵连家人,咱们都是一家人,为什么要分彼此,他一个王爷,要杀你还不是易如反掌,可是他没有却没有动用自己手中的权利,反而是选择 了暗杀,这本就说明,这件事儿是见不得人的。见不得人,那便是好办了。”娇娇自怀疑瑞亲王的时候便是详细的分析过了,如今听季晚晴确认了此事,更是心中明 朗。
“秀宁。他杀我,一是为仇,二是为灭口。可是我自认为,这两项我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啊。我在江宁待了六年,别说这六年,就是六年前,我也从不曾与他有所交集。”晚晴也不是什么都不明白的绣花枕头。想到这些,她皱眉不解。
娇娇赞同的点头:“你说的这两个方向我是赞同的。有一点,我很肯定,他定然不是在京中与你有什么牵扯,也不是初到江宁之时,看他今日对你的狠戾,那是一定要致人死地的。如果真是有那么大的仇,他不可能在寒山寺放过我们,别忘了,那时他就已然知晓我们是哪个了。”
“秀宁,这件事儿太复杂了,继续追查下去,未见得对我们有好处。你劝劝母亲吧。”晚晴定睛看秀宁,说了自己的打算,娇娇惊讶的看她,瞬间明白她找自己过来的原因。
“姑姑将自己的想法与祖母谈过了?”
晚晴点头,瑞亲王不是善男信女,她不想因为调查此事牵连季家。季家经不起任何的风雨了。可是很显然,母亲并不是这么想的。也正是基于这样的原因,晚晴找来了秀宁。
这家里人人都晓得,老夫人对秀宁的疼爱。她只希望,这事儿能够早些了解,其实在内心深处,她又何尝不希望将凶手找出并且绳之于法,可是这么多年了,许多事儿让她明白,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还有更多的,是无可奈何,她必须顾全大局,顾全季家。
“秀宁,母亲因为我的关系不能冷静的看待此事。姑姑希望你好好劝劝母亲。咱们惹不起瑞亲王的。”
娇 娇认真的看着季晚晴,微笑:“姑姑莫要多想,如今你只需好好的养伤,旁的事儿,只需交给我们便可。我自是知晓姑姑担心季家,可是不是你担心,这些事儿就不 会发生。端亲王的目的不明,我们一味儿的躲避,既往不咎,可是瑞亲王就一定会不找我们家的麻烦吗?我们都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所以姑姑,你只需要好好的 休息。其他的事儿,有我们。”
晚晴还想说什么,娇娇继续言道:“晚晴姑姑可以不相信我的能力,但是要相信祖母,祖母绝对不是会因为感情而做出错误判断的人。”
晚晴看娇娇认真的表情,叹了一口气:“秀宁,姑姑知道你的能力,你多帮些母亲。”
看晚晴愈发的疲惫,娇娇点头应道,之后便是提出离开。晚晴确实是累了,看她如是说,也点头答应。
娇娇细心的将晚晴将被子盖好,之后出门,推门而出,娇娇见徐达站在门口。
“徐叔叔有事?”
徐达点头:“三小姐身体虚弱,禁不起太长久的交谈。”
娇娇怔了一下,随即笑着赞同:“我知道了。多谢徐叔叔对姑姑的关心。”
徐达有些不自在,脸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徐叔叔,如若说到真正应该做的事儿,那便是好好照看姑姑,你该知道,凶手知晓姑姑没有死,很有可能会再次前来行刺。还望徐叔叔能够多留心。”
徐达认真:“秀宁小姐放心,我徐达便是拼了一条命,也不会再让三小姐出事。”
娇娇四下看了看,言道:“一个人的武功再高,总是双拳难敌四手。”
徐达明了:“我会安排好人。不遑是三小姐,其他人也是一样。我会守护好季家。守护好季家的每一个人。”停顿一下,徐达看娇娇:“就如同秀宁小姐一样。
娇娇笑了。
“那我们,共同努力!”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
娇娇轻轻敲老夫人的门,陈嬷嬷出门,并没有任何意外,反而是笑应:“秀宁小姐快请进吧。刚才老夫人还说呢,秀宁小姐大概要过来了。”
娇娇嘴角噙着笑:“祖母最是了解我。”
娇娇进门,并无旁人,她微微一福,言道:“秀宁见过祖母。”
陈嬷嬷贴心的将门关好,自己则是留在了门外,将一室的安宁留给了娇娇与老夫人。
“晚晴希望你劝我?”
娇娇笑,言道:“她是这么希望的,但是实际是,我劝慰了她。”
老夫人也笑了起来:“正如我想的一样。我知道,秀宁必然是与我相同的观点。”
“此 事本就不该如此,如若我们一味的忍让,得到的结果只是别人将我们当成软柿子。瑞亲王又怎样?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看起来是一句空话,可是他瑞亲王既然不 敢光明正大的来,那便是说明,他还是有所忌讳。祖母,我们季家虽然算不得什么显赫的名门望族,但是好歹也出了两个状元,这件事儿,断不能如此。”
老夫人看娇娇,思量片刻,轻笑一声点头。
“秀宁如此,甚好。”
虽 然说绝对不能善了,但是他们季家如今到底势单力薄,他们自然也是需要好好筹谋的。老夫人看娇娇,说自己的想法:“其实晚晴的话是不能作为证据的,所以要绊 倒瑞亲王,这条路行不通。我当初甚至在怀疑,是不是楚攸为了让我们更靠近他而使出这样的计策嫁祸瑞亲王。可是今早听了晚晴的话,我知道不可能。楚攸再有能 力,也不能命瑞亲王帮他行事。而且,此事本就没有必要。”
娇娇点头:“祖母说的是,不过我倒是从来没有这个想法。祖母,我刚才一直在想,你说,我们要不要搬回京城?”
娇娇的话让老夫人一怔,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娇娇:“为何你要这么说?可是可盈她们与你说了什么?”
不管是大夫人还是二夫人,他们的娘家都在京城。身边的亲朋好友也都在那里,他们更加愿意回京城住那是必然。
“祖母觉得,我很容易被人左右么?”
老夫人摇头笑:“确实,就算是我说的话并不圆满,秀宁也会提出,更遑是他们。”
娇 娇点头:“是的。我觉得,待姑姑伤势稍微好些我们搬回京城是最为妥当的做法。毕竟,我们不可能永远这么草木皆兵。京城是什么地方,虽然也是不安全,但是明 火执仗的害人,他们怕是会更加忌讳几分。那咱们便是多了几分的安全。另外,住在京里离瑞亲王也近了,我们倒是可以更加明了他是怎么回事儿,他算计咱们,咱 们未必不能深查他。除却这两点,子鱼已经十一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京城学习氛围更浓,假以时日,他也是要科举的。总的来说,回京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