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维立刻:“没有关系,与别人没有关系。就是看你不顺眼,就是不喜欢有女同学,就是想逼你退学。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可是我真的没想杀你,落马、谣言、刺杀,都只是为了吓唬你。”
桑柔忍不住竟是笑了出来,楚瑜担忧看她,艾玛,他家桑柔不会是气糊涂了吧?
桑柔抬头看廉先生,认真言道:“先生,虽然我不知道这次为什么会抓到他,你们又有什么证据,但是落马那件事,不是他做的。谣言确实是他。真是奇怪,他为什么要将所有事儿都揽上身呢?”
廉先生似乎也是了然的,“原来,你知道落马那件事儿的内情。”看样子,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不想说,让他平白的成了一个意外。
楚瑜这才明白过来:“卧槽,你们都知道那次是谁害桑柔?那你们干嘛不说?还装成意外的样子,桑柔,是不是他们逼迫你?你说,劳资给你出气。”
暴躁少年立刻化身喷火狂龙,紧赶着就要揍人的样子,桑柔安抚言道:“这事儿真是意外,就算不是意外,人家有心悔改,难道我们还不给人一个机会?再说,又不是要杀我,他只是想让我受点小伤退出比赛,虽然说是为我好,但是出发点错了,又诚心认了错,我们还要赶尽杀绝不成?”
王安维听了,立刻大喊:“对,那件事儿不是我做的,但是你们都能原谅那样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呢!”
“出发点。你奔着让我们死,这我还能饶了你?”桑柔没有耐心了,“廉先生,我是女孩子,处理不来这样的大事儿,还请你们做主吧。”
“既然如此,那么,报官!我想,顺天府的顾捕快应该会让你说个痛快。”廉先生摆手,差人将王安维带走,他的呼喊声很快就消失,桑柔坐在院子里发呆,她迷茫的问廉先生:“我好像也没得罪他呀?”
廉先生安抚小姑娘:“你别怕,这世上总是有一些人是脑子有问题的,只会嫉妒旁人。”
楚瑜继续追问:“那个在马上做手脚的,到底是谁呀?是谁是谁?”
桑柔认真看楚瑜,言道:“这件事儿已经翻篇了,我不想再提,你也不要提了好么?”
楚瑜被她一看就开启了羞涩模式,他捏手指:“那…听你的。”
“先生,既然这边有官府处理,那么我们回去学习了。”桑柔恭恭敬敬的与廉先生言道。廉先生点头。
“靳同学,我们一起走,我正好也想学习了呢!”
齐先生看他立刻化身小媳妇状态,呵呵冷笑。想当年那个跳脚说怎么都不读书的家伙,他也有今天!
看靳桑柔仿佛带着一只听话汪一样哒哒的回去,齐先生与身边的廉先生言道:“要不要打一个赌!”
廉先生挑眉,自从他做了骊山书院的院长,齐先生与他说话可没有这么心平气和过,虽然言语之中还有几分挑衅,但是总归是正常说话了。
“哦?说说!”
齐先生勾唇:“我赌…你们家看上的儿媳妇,已经被狼叼走了!”
廉炜霆顿时脸红:“齐先生…”他并不愿意旁人这样说,不管是与谁,都不好听。
廉先生倒是豁达:“不赌!感情之事,从来都只是天定。如若有缘,怎么都能在一起,如若无缘,即便是成亲也未必能够白头到老。”
齐先生变了脸色站起身:“你嘲讽谁。读书多的人,就是矫情。”
廉炜霆不知齐先生怎么就变了脸色,只是…他自己读书少么?
“哎哎,老齐,你这是作甚,不至于哈,坐下坐下。生什么气,这个不赌,就赌其他的好了。”张先生打圆场,廉炜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们倒是都知道的,只是这缘由,却是怎么都不能说。
齐先生缓和一下,言道:“那不如…我们揣测一下,两年之后,谁能摘得状元之冠。”
张先生看齐先生脸色,忍不住言道:“你该不会是想说,那人会是靳桑柔吧?我承认她天资是极好,但是要知道,不管是炜霆还是徐飞,都比她更强上许多。还是说,你想说那个人是宋楚瑜?”张先生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哭笑不得:“你让他玩儿行,你让宋楚瑜考试,不是笑死人么?”
齐先生:“那就赌这个好了,我赌,靳桑柔和宋楚瑜必然有一人能够在两年之后成为新科状元。你可以赌徐飞或者炜霆。输了的人给赢了的人敬茶。怎么样?”
廉先生笑着点头,“那,我就赌为炜霆吧。赌炜霆一个,都是我占便宜。”
“俩,不然我胜之不武。”言罢,齐先生施施然而去。
廉炜霆茫然的看父亲:“齐先生这是怎么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金先生终于开口:“你回去好好读你的书,别让你爹输了就成,老齐就是那么个脾气,你也是从小就识得你齐伯伯,该知道他是个什么性子,没事儿,有才华的人都是这么特立独行。”
这厢已经成了人家的赌注,那厢桑柔和楚瑜两人还啥啥都不知道,楚瑜碎碎念:“我说你这丫头心思怎么这么重,你都知道害你的人是谁了,你还不说,亏我还替你义愤填膺,想着找到凶手呢。咱俩啥关系呀,你就告诉我呗?是谁呀?”知道是谁,我直接给他揍成狗。
桑柔摇头:“做人要有诚信呀,我答应了不说,就不会说。与其想这个,倒是不如想一想,王安维干嘛非要杀我,我总觉得,他说的话站不住脚。”
“我觉得也是,糊弄鬼呢!不过你放心,这事儿我来搞定,你不知道吧?我认识顺天府的顾捕头。就是人称神捕那个家伙,估计人也一定会落在他的手里,到时候我来打探消息。妈蛋,还敢杀我,我等回家就告诉我爹去!”告状来一发!
桑柔笑盈盈:“就说你是小男孩儿,还回家告状。”
楚瑜睨她:“你当我真傻呀,我就算不回家告状,你以为我家里人不知道?与其让他们知道问我,倒是不如我自己先发制人,好好的说道一番。”顺便颠倒一下事情的先后顺序,也能为他家桑柔抬高印象分,自己果然好棒!
桑柔可没有想到楚瑜更深层次的想法,“你说的也对。”
“后天就是休沐了,你回家怎么解释你这个手呀。瞅瞅你这可怜孩子,真是太多灾多难了。”楚瑜调侃桑柔,他发觉,自己越是不用暧昧语气与桑柔说话,她越是自然。既然这般,他就要这样慢慢靠近桑柔,呵呵呵。想想自己为了获得靳桑柔小姐的好感,也是蛮拼的。
桑柔看自己的手苦笑:“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但是我想,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意外了吧?”
“你回家之后也别总是想着学习,有很多事儿,能交代给别人就交代,自己什么事儿都托大可不好,知道么?”楚瑜觉得桑柔简直让人放心不下。
桑柔失笑:“你好意思说我么?自己还不是个让人放心不下的。”
楚瑜笑了起来,眼光不经意的扫到桑柔的腰间,他突然想起之前自己怀疑的一件事儿,问道:“桑柔,这个玉佩就是你朋友送的那个?瑞王爷好奇的那个?”
桑柔点头。
楚瑜拧眉,追问:“是南桂枝么?”似乎是见了南桂枝之后,才有这块玉佩的吧?
桑柔有几分迟疑,不过还是点头,“就是那日在后山相见她送我的离别之物,这是她家传的。”
楚瑜认真起来,他看着桑柔问道:“说起南桂枝,你不觉得奇怪么?”
桑柔:“奇怪?”
楚瑜点头,“对呀,奇怪。南桂枝那日是怎么上山的?要知道,我们山下可是有守卫的,一般人根本就上不来。而且,后山很不好走,她一个女孩子,虽然称不上娇生惯养,但是也是娇滴滴的吧,她就这么自己一个人上来了?还有就是,你还记得那日她的衣服么?一身大红呀,这太诡异了好么?这样艳丽的颜色,没人看见?”
桑柔愣住。
“还有…她那么显眼的衣服,下山的时候没人看见?这一切都不合理呀。”楚瑜补充!

第54章

桑柔从来都没有怀疑到南桂枝有什么问题,现在听楚瑜这么一说,竟然真的觉得有些不对,不过想到从小到大的情谊,她还是认真言道:“我相信小南的为人,她不会害我的。”
“她在戏班子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你又怎么知道她不会变呢,如若她真是那么好,我怎么知道你是谁的?她不肯告诉我,但是却告诉了我大哥,我看呀,她还是看筹码够不够。”楚瑜表示,自己挺不喜欢这个南桂枝的,所有和他抢桑柔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都是讨厌鬼。
桑柔:“这件事儿,我会留心的。不过我们也不能总是恶意揣测别人吧?等看看王安维怎么说吧!”
楚瑜看桑柔一副不愿意多谈的样子,也不再多说,笑嘻嘻的岔开了话题。
时间过得也快,转眼到了休沐,桑柔跟着李臻回家,就见老夫人都等在门口,她着急的快走几步,“祖母。”
老夫人见她手包成了一团,心疼言道:“听说你又受伤了,我这心揪成什么样了。你就不能让我放些心么?”
桑柔垂首,十分愧疚:“祖母,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不过您放心,坏人已经被抓到了,以后不会有事儿的。”
“祖母,外面凉,您别在门口,快些回去吧,我来扶您。”李臻连忙上前扶住老夫人,老夫人看桑柔:“柔丫头也过来。”
桑柔“哎”了一声,扶住了老夫人的另一边儿,李姝蓉原本站在老夫人身侧,她稍微后退几步,微微皱眉。
自从上次失态,周氏便是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旁人不清楚状况,李姝蓉自然是知道的,像是今日,周氏一直都在房中念经,并不曾出现,这也是李大人的意思,既然周氏看见桑柔容易失态,那便是两相少见吧。左右桑柔平常都不在家。但是现在姝蓉看着祖母的意思,心中着急,祖母分明是十分想桑柔能够嫁给李臻。旁人不了解,但是她是知道的,父亲万不可能让桑柔嫁给哥哥,而且…姝蓉自己也并不希望表妹成为自己嫂子。
虽然心中焦急,但是姝蓉还是端着笑面儿跟着几人回到房间,一进门,就见老夫人正打量桑柔,“柔丫头,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桑柔摊手:“祖母,我自己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呢。不过我理不理解也没什么关系,您想呀,这件事儿又不是小事儿,书院的先生会处理好的。再说,这件事儿也不是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受害,还有旁人呢。”
老夫人听了话,微微叹息:“你这丫头,让你好生讲一讲,你倒是与我说自己摸不清。她不清楚,臻哥儿,你来说。你是哥哥,总归不会像她这般糊涂,你说好端端的,你怎么就非要去念书呢,这下可好,一次两次的出事儿。一般人家的姑娘,哪里有你受伤这么多?这好好的小手儿还不知道给弄成了什么样,你呀!”
都说女子的手是第二张脸,柔丫头这已经是第二次受伤了,真是让她担心。看来,果然让柔丫头出去是不对的,这外面也太凶险了。
老夫人这个时候倒是有点埋怨起廉先生来,如若不是他提出让桑柔去书院读书,哪里会有如今的是是非非。如若真是念着旧情,就让臻哥儿去读书好了,作甚又要提这提那,照她看来,还不是为了能近水楼台先得月。那廉公子虽然好,可是到底是不如亲上加亲来的更为妥当。
老夫人神色阴晴不定,桑柔对她想法也能揣测出一二,连忙继续言道:“其实之前那次是个意外,并不是人为。这次我与宋楚瑜同学一同落下深坑,也多亏廉师兄帮忙,祖母,我们好生谢谢他家可以么?”
老夫人:“既然人家帮了你,谢谢人家自然是应当,这件事儿你无需操心,你舅舅会做好的。只是…这次又是他救的你?倒是也巧。”
桑柔笑言:“廉师兄比我们年长,一贯都是帮衬着我们。你问表哥,他对大家都特别好,如若有什么不懂的,我们不敢问先生都是偷偷跑去问他,他一贯的知无不尽。”
李臻接收到桑柔的暗示,连忙言道:“可不正是如此。廉师兄为人不错,一点都不藏私。说起来,能去书院读书真是太好,我以前在家也是每日学习,但是却不得要领,总以为自己什么都会了,再一细看,又是什么都不会。可是自从去了书院我才知道,到底人外有人,而且先生们的讲课也能让人茅塞顿开。大家互相帮助,悟到不少东西。”
老夫人:“我是不知道你们学习那些事儿,只骊山书院名闻天下,到底不会是虚传。”
桑柔见老夫人神色缓和起来,微微垂首。
“男子去书院读书是正常,一个女子,读那么多书做什么。说起这事儿,你舅舅也是的,竟然与皇上提议让你参加科举,我真是要被他气死了。他难不成还希望你拿个女状元不成?”老夫人想起这茬儿,又生气了。
桑柔俏皮的笑:“说不定呀,我真能拿个女状元呢!”
老夫人拍她手一下:“你这丫头,在家里胡说就胡说吧,出去可不能这般胡说,如若让旁人听了,你这脸还要不要了。哪里有你这么大胆的女子。”
桑柔“咯咯”笑:“我自然是在家才敢这样说呀。出去请我说我还不说呢!”
李姝蓉插话笑着调侃:“表妹去读书这些时日学问有没有长进我是不知道了,只是这脸皮还真是有长进呢。谁说要请你了呀,还请你出去!真是个厚脸皮的小丫头!”这话有些不妥当,但是李姝蓉却偏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态度言道出来,听起来就是打趣儿,倒是也不违和了。
桑柔挺胸:“不管怎么说,我都是骊山书院的第一个女学生,自然有人会愿意请我的,只是我才不会轻易出场。”
这样做作的洋洋自得惹得大家哈哈大笑,一时间气氛倒是变的十分融洽,老夫人笑的擦泪:“你说你,怎么去书院读了几个月,就变得这么调皮。”
桑柔用帕子捂脸:“人家委屈咧,我哪里有厚脸皮,哪里又有调皮,我说的明明都是真话。”
大家又被逗笑。
李老夫人看她红扑扑的脸色,感慨起来:“你还真是气色大好,虽然祖母不喜欢你去读书,但是那书院倒是将你养的气色好了起来。只是,这意外也太多。”
桑柔连忙言道:“其实呀,以前这样的事儿也不少呀,只是他们都是男孩子,活的糙儿,谁也不当成一回事儿,自然大家也不多言。我是女孩子呀,一点小伤就兴师动众了。”
李臻附和:“可不正是。”
“这次可不是什么意外。”
桑柔见话题又饶了回来,扶额,“祖母,您怎么总是纠结这一点呀,这样的事儿也不是总发生的,再说了,照我看,还指不定是想害谁呢。虽然那王安维言称是要害我,但是难保不是避重就轻。同样受伤的还有宋丞相的六公子呢。哦对,还有廉师兄。廉师兄才华横溢,难保不是有人嫌弃他挡路。”
李老夫人细想,觉得也有道理,看桑柔纠结成一团的小脸,感慨:“我是真的担心你,你倒是嫌烦了,真是个没良心的小姑娘。”
桑柔:“我怎么会。祖母误解我了。”
李老夫人:“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桑柔连忙坐正:“祖母请讲。”
“蓉姐儿过了年就该将议亲这事儿提上议程了。你整日在书院读书,可是知道各家公子的特性?”李老夫人言道。
李姝蓉没想竟是说起了她,立刻脸红跺脚:“祖母怎么能与表妹一个小姑娘说这样的事儿,羞死人了。”
桑柔正色,一本正经言道:“表姐不用害羞的,其实我和你说呀,我们要知己知彼才能选一个好人家。嫁人可是女孩子一辈子的大事儿,马虎不得。”
她越是这么正经,李姝蓉越是不好意思,她嗔道:“你个小丫头,知道什么。说起这事儿倒是也不羞。”
李老夫人赞同桑柔的话:“柔丫头说的对,你看你这当姐姐的,倒是不如妹妹清明。男婚女嫁,哪里有什么好害臊的。柔丫头说说你书院有那些青年才俊比较合适。”瞄了李臻一眼,李老夫人继续言道:“这事儿呀,就不能指望臻哥儿,他这人心不细。祖母可指望你呢!”
桑柔歪头:“可是我与他们接触没有表哥与他们接触多。有很多时候,我又看不到。”
李臻笑言:“都好都好!”虽然如是说,但是已然脸红。
桑柔看他们几人表情,竟然觉得自己算是最正常的,果然她脸皮比一般人厚么?只是…她能随便提意见么?如若将来有什么不妥当,舅母不会扒了她的皮?桑柔吐槽的乱想!
“听说,你们书院有个安然?”老夫人开口。
桑柔抬头,这是看上安然了?

第55章

桑柔倒是没有想到,李老夫人看上的人选是安然。安然人自然是极好的,但是李家虽然也是做官,但是距离安然的家世,到底是差了一层,桑柔可不会多说其他,既然李老夫人看上了他,那么她便是认真回道:“安然人很好,为人风趣,自然是极为上乘的人选。”
“可曾有什么缺点?你这丫头可不能藏私,你表姐秀外慧中,自然要家世、容貌、才华五一不可的男子来相配。”李老夫人继续言道。
李臻开口:“祖母,我与安然比表妹更是相熟,你问她,倒是不如问我了。”他将事情揽到自己身上,继续言道:“安家过来提亲了么?”
李老夫人白他一眼:“你一个男子,懂什么。现在不过是相看,如若不是十拿九稳,怎么会有人来提亲,又不是市井之人。一旦不成,谁家丢得起这个面子。”
李臻抹鼻子:“原来如此。”
双方又是言道一番,李老夫人终于放了桑柔回房休息,小桃跟在桑柔身后,小声言道:“小姐累坏了吧,您可要好好休息一下。老夫人也是的,这些事儿找人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呀,根本犯不着问小姐的,有那个时间,小姐就能多休息一会儿了。“
桑柔戳小桃的苹果脸,“你胡说什么呀。表姐是祖母的嫡孙女儿,她自然是希望表姐能够嫁个好人家。出去问别人怎么有问我实在?你还是太小,根本不懂其中的厉害!“
小桃:“那倒是的。只是…今天怎么没看见夫人呀,上次回来我们也没看见夫人。”
提及这事儿,桑柔微微闪神,确实如此,她很久都没有看到周氏了,按道理说,李臻回府,她不该没有等在这儿的啊!真是挺奇怪的。
“咚咚!”
敲门声响起,小桃连忙过去开门,见是李姝蓉,连忙请安,姝蓉笑盈盈问道:“表妹还没睡吧?”
桑柔出了内室,回笑:“自然是没有的。表姐快进来坐。”
李姝蓉进门,“我看你也是乏了,便是长话短说。表妹,刚才我与祖母聊了几句,想着也换季了,这季你都没有做新衣服,不如明个儿,由我陪着你去外面逛逛?”
桑柔惊讶,“可是往年,不是都有裁缝上门么?”大户人家委实是极少有人出去做衣服,他们都有专门的人登门。
李姝蓉笑:“这样自然也是可以的。只…”姝蓉小声:“只你表姐我近来在家里闷的久了,想出去转转。不知道,表妹给不给我这个机会呢?”
桑柔恍然失笑:“那明早,表姐出门时喊我便是。”
姝蓉高兴:“天冷了,各家也甚少举办宴席。我每日闷在家里,觉得十分无趣。这下倒是要好好谢谢表妹了。”
桑柔:“表姐说的哪儿的话。”
翌日。
桑柔收拾妥当,便是等在屋里,就看姝蓉差人过来喊人,这次出门,除却姝蓉,姝婧和姝媛也是等在这里,不知是下人都在还是受了姝蓉的“教导”,两人十分温和的与桑柔笑,几人打招呼,倒是和谐。
“这次就由我来给几个妹妹做护花使者可好?”还不待几人出门,就见李臻一身藏蓝色披风来到门口,似乎要陪着她们的样子。
姝蓉皱眉:“如今天气十分寒冷,表哥与我们一同出门,身体未见得能受得住的。”
李臻温文尔雅的笑:“我这半年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再说,不过是出门而已,如若我连这个都受不住,那可真是贻笑大方了。”
姝蓉还想说什么,李臻制止她:“走吧。你们几个姑娘出门,我这做哥哥的哪里放心的下。”
桑柔笑着言道:“表姐,既然如此,就让表哥陪我们一起去吧。而且我觉得,多活动活动也是好的。”
姝蓉抿嘴,勉强答应。
几人上了马车,姝媛好奇问道:“柔表妹,你平常在书院,上课和大家一样么?”
桑柔笑着颔首:“是呀。”
姝媛同情的看了一眼桑柔包住的手,“如果是我,八成受不了的。”
俗话说,远的香近的臭,大抵就是这么个道理,自从桑柔去了书院,大家接触的少了,李家姐妹几个倒是与她关系好了许多,也真诚了许多。桑柔很喜欢这样的改变,也乐于维持自己与几个表姐的关系。
“其实几个老师人都很好的。虽然看着严厉,但是是真心为我们好。”桑柔笑眯眯言道,“如果大冬天不需要去外面跑步,那就更好了。”
“噗!”姝蓉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看你这小脸蛋儿,都嫌弃成什么样了。不过,你一个女孩子家,也要和他们一起跑,想来确实是挺难过的。”
桑柔忙不迭点头:“可不。我这如花似玉的小脸蛋儿被风吹雨打的,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看她这般,大家俱是掩嘴笑了起来。
李臻与她们同乘马车,忍不住吐槽:“你不是越挫越勇么?忘了给我甩的老远的是谁了?”
桑柔用帕子盖住脸:“表哥,你这样真的好么?”
姝蓉这时也有几分好奇,“哥,桑柔很厉害么?”
李臻握住姝蓉的手:“你总算是问到重点了,她自然是厉害,跟个男孩子一样野,能不厉害么?”
姝蓉惊讶的看着温温柔柔的桑柔,想不到她是这样。说起来,她近来经常在想,如若是她去书院读书,究竟会怎样,会不会如同桑柔这样名满京城。可是这次回来见她再次受伤,又听自家哥哥如是说,她便是歇下了这份心思,说到底,她可是受不起那些苦。再说,哪个寻常人家的女子要去参加科举,不管考得好与不好,怕是都会成为大家热议的新闻,而一般家庭,想来也未必能接受一个这样的儿媳吧?想到这里,姝蓉看桑柔的表情又带了几分的同情。
“哥哥怎么这样说表妹,你看表妹这么温柔,哪里野了。我看呀,是哥哥嫉妒表妹吧?”姝蓉料准两人不会生气,因此如此调侃。
桑柔嘟唇:“是呀是呀。还是表姐好,表哥太冷酷无情了。”
李臻失笑:“你这丫头,还冷酷无情,我看呀,你是跟宋六少安然他们学坏了。果然,我家表妹是个野丫头。好羡慕人家温温柔柔的表妹。”
桑柔不依的摇姝蓉胳膊:“我说表姐,你看表哥才是变坏的那个,他原来可不会这样说我的,呜呜,我好可怜,被自家表哥嫌弃了…”
桑柔唱做俱佳,惹得几人哈哈大笑,连原本一贯看不顺眼桑柔的姝婧都笑的靠在了马车上。说说笑笑,几人来到绣衣坊。绣衣坊专做成衣,虽然不上门服务,但是在京中也算是极有名气的。
桑柔看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与身边的李臻言道:“这字儿有点眼熟呀。”
姝蓉笑言:“你们自然觉得眼熟,这是你们金先生的字。”
桑柔不好意思了,她还没有姝蓉他们知道的多,呜呜!
绣衣坊的许姑姑见有客人上门,连忙上前招呼,“刚才看见马车停下,我还想着,是谁家用这么秀雅的马车,这么一看,原来是李小姐,怪不得么!李小姐快里边请,这位是李公子吧,果然是青年才俊。之前便听说李家公子玉树芝兰,现在看着,传言果然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