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讨好的笑:“月儿自然是心疼太后娘娘的,但是此事偏腊月力不能及,且太后娘娘身子大好,正值壮年。才没有年纪大呢。太后娘娘最是心疼腊月了,这次便是放过腊月吧。”
这话虽然是说的有些不规矩,但是却也是让太后舒畅。
笑着白了腊月一眼:“你这丫头,惯是偷懒。这已经打算好的事儿,竟是让你给打乱了。”
腊月浅笑着双手作揖,倒是一副小书生赔礼的模样。
太后更是笑了起来。
“既然如此便是这般了,月丫头自认为年纪小不能担这个担子,那哀家也唯有坚持几日。你呀,以后可是不许这般推脱了。”又是白了腊月一眼。
她嘻嘻笑着。
景帝坐在一旁看着众人的表情动作,一直都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这次看腊月这般,倒是也勾了勾嘴角。
“这丫头惯是孩子心性。不管事便是不管吧。好好养着身体,等着给朕生一个大公主。”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有一瞬间的错愕,皇上鲜少说这样的话,对仅有的两个儿子也并不热络,如今倒是有些期盼的口气说要沈腊月给他生个大公主。
再看沈腊月的表情,红彤彤的,娇羞的厉害。
心里都是一紧。可又一想,这皇上说了又是如何,这公主和皇子是怎么都不能比的,而且既然没说让沈腊月生一个皇子,是不是也是皇上潜在的意思暗示。
就连太后也是如是想。
几人心里又有了些高兴,这公主虽少,可是不管怎样,也是别人家的人。生个皇子才是正经。
其实这些人倒是揣度错了景帝的意思,以为他是不想让沈腊月生个儿子,可倒是没有想过,这偏是两人早已商量过的,腊月本来就是想先生个女儿。
民间便是有着俗语,这女儿是母亲的贴身小棉袄,可见,有个贴心的小女儿也是腊月期盼的。
宫里的人对子嗣之事已经魔怔。只会按照寻常惯有的看法去看此事,却是不想,这有人是不同想法。
“好了好了,既然皇帝都这般说了,那此事便是这么定下了,你们三个临走之前将该做的事儿都给处理妥当,如此哀家也少些事儿。至于月丫头,既然皇上说了,便是好好养着,哀家自己没有女儿,倒是也期盼着,月丫头给哀家生个孙女儿。”
腊月用帕子掩着脸,似是娇羞的厉害。
众人都没有注意到,站在不远处内室边儿的门边那个小小的身影,严禹便是这般的看着腊月,看不出个表情。那小脸上的木然肖似其父。
作者有话要说:460600022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8-06 09:21:33
暮晚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3-08-06 09:30:55
伽楼罗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8-06 09:58:16
谢谢哦!
103
不管他人怎么想,腊月倒是将这事儿推辞过去。
锦心跟在腊月身边,即便是并非心思缜密之人,也能感觉到,腊月推辞了此事,大家都是高兴的。即便是太后也是一样。
回到寝宫,腊月摆弄自己小篓子里的绣件,面儿上看不出个所以。
锦心想了一下,终是开口:“她们并非真心希望主子搀和宫里的事儿。”
腊月点头:“这是自然。皇上心思我尚不可知。但是推了总是对的。即便是我现在牵扯了宫务,可这惠妃德妃齐妃都并非善类,我自是未必插手的上,而且我的份位在这儿,即便是人家如何,我也是弱势。倒是不如一推三六五,反倒是给了皇上我不贪慕权势的印象。至于太后,太后即便是如今的位置,也是个女人,她已经习惯了掌控后宫,你难道就没有发现,这三大妃子,太后对谁都不亲热么?”
锦心细细一想,点头。
赞同:“还是主子想的深远。”
腊月并不多言,这道理如此浅显,如若不是为权势昏了头,自然是能看明白的。
“皇上驾到——”
腊月连忙起身,就见景帝从外面进来,似是直接从太后的慧慈宫过来。
见腊月盈盈的拜在那里,景帝倒是笑容可掬。
“快起来。”将她扶起便是揽着她坐到一边儿。
看她水汪汪的大眼看着自己,景帝上下看了看:“怎地?朕是有什么不妥当?”
腊月摇头:“没有。只不过过几日皇上就要离开了,臣妾这不是想着,多看看您嘛!”
看她眼巴巴的模样,景帝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小丫头就会让朕心疼。这次你好好在宫里休养,等朕回来,你兄长想是也要成亲。朕准你回家看望。”
此话一出,就见腊月果真是呆呆的看他,一副吃惊的样子,这是何等的大事。
“皇、皇上准我回家?”她竟是也有些结巴。
能回府参加兄长的婚礼,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景帝点头:“这是自然,怎地?你不信朕?”
腊月赶忙摇头,扬起如花的笑靥:“我信,我就知道,皇上对我最好了。”
没人不喜欢听好话,景帝微笑:“你个小丫头,朕看了,你最是会哄人。这许了你回府,你便是说朕千好万好,如若不是,还不晓得你这丫头心里如何腹诽呢。”
腊月自是不承认的,不过这景帝为人偏是如此,她也不和他犟嘴,乖乖的将自己的香.唇凑了上去,景帝感觉到她的温顺,眼里也是含了笑意。
这丫头进宫初时还是一个涩果子,也不过一年半,便是在他的浇灌下,变成了这如花的模样。
将手移到她的胸前,感受那丰盈的触感,连这儿,都是又大了,真真儿的让人欢喜。
景帝心念一动,便是扯开了她的衣服,看着又不能再穿的衣服,腊月拉开了他的身子。
正在兴头儿上被人拉开,景帝面色有些不虞的看她。
腊月也是喘息:“你,你不要每次都扯坏我的衣服。”她嘟唇。
这不在这关键时刻让他知道,想来他下次还是这样,这件衣服她还是很喜欢的啊,就这么便是不能穿了。
景帝露出个阴测测的笑容,一把掐住她的纤腰,人便是倒在了她的身上:“看你还有精力顾着衣服,朕便是知晓,自己还是没有努力好。”
说罢便是一阵狼.吻。他虽动作粗鲁,但是到不至于将她弄伤。
腊月被他亲的一个劲儿的喘息,左右闪躲,不过景帝看她这动作也是明白,这不过是她的本能反应,并非真的抗拒于他。
如此一来,更有情趣,不多会儿就听室内一阵喘息。
而听雨阁的下人也是习惯了这个情形,都默默的该做什么做什么,并不靠近内室。
待到一番云.雨之后。
景帝与腊月皆是不着寸缕,不过因着正是春日,还是有些寒凉,景帝便是将被子拉扯过来,搭在两人的身上,腊月靠着他不断的喘息,吭吭呲呲的,像是受了惊的小动物。
景帝越发的觉得这样的她可爱,便是又在她的颈间啄吻了几口,她肌肤细嫩,即便是他并未使力,仍可见明显的痕迹。
腊月自己并不知晓,不过即使没有看见,她自己也能猜测得到。
看她身上的斑斑点点便是知晓她是多么容易淤青,而他在这事儿上每每又总是如此,她已经都习惯了。
初时景帝曾经皱眉问她疼不疼,腊月乖巧,自然是说无事。
正是因为这样,他越发的无所谓。
腊月咬碎了一口银牙,当时便是早些扮扮可怜,哪至于如此。
再看一眼自己的胸,她咬唇。
瞅瞅让他弄的。
许是腊月的眼神太过明显,景帝又是揉了揉她的发:“怎么了,小姑娘?”
腊月小抱怨:“你给我弄得伤痕累累。”
景帝挑眉:“你不是不疼么。”
确实不疼,可是,这样很难看啊。再说,好像,好像自己怎么样了,特别的yin.靡。
见她脸蛋儿红了,景帝有些邪意的笑:“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腊月看他故意如此消遣于她,不肯多说起来。
景帝似是觉得极为快活,大笑起来。
腊月见状心里暗恨,赌气似的靠在了他的身上,许是太累了,不多会儿就睡了过去。
待到再次醒来已经天黑,想来她这觉倒是睡颠倒了,不过在一侧身,便是看到景帝也睡的正酣。
叹了口气,她细细的用手摸着他的眉眼。见景帝依旧是睡的平稳,不为所动。
腊月低喃:“不晓得我们的孩儿,是会像你还是像我。恩,如果是女娃娃,还是像我好了。如果像你,估计她长大便是会不好嫁人了。将来,将来我们再生一个男娃娃再像你吧?”
手指轻轻滑到他的唇上。
“啊!”
竟是景帝一把含住了她的手指。腊月被惊到。
景帝见吓到了她,笑眯眯的。眼睛里哪还有睡意。
小拳头便是这样锤了他几下。
在闺房之中,景帝倒是并不太在意这些小动作。
“我们会有许多孩子。”
“恩。”腊月不晓得他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样的话,但是心里倒是格外的欢喜。
前世她并没有孩子,这一世,她只希望自己能做一个好母亲。
“太后将宫务交予你,为何不接?”景帝摆弄她的手指,倒是当成了玩具般。
腊月摇头:“皇上希望我帮衬太后?”
景帝面色并无比变化:“不是朕希不希望,朕只是好奇你的想法。”
景帝如此,腊月不能不答。
“实话?”
景帝笑了笑:“那是自然。”
“实话便是,即便是我管得好,也不过那么几日,我干嘛讨那个嫌?”
倒真是大实话了。
“即便是之后您继续让我搀和这宫里事务,可是我本就想着,身子已经大好,而且我们又存了要个孩子的心思。如若我真的有了,自然更是没有精力做那些,如果有了孩子,自然是孩子为重。待她生产,我还要好好照顾她,必然又是几年。接了再还回去倒是不如一开始便是不插手。”
腊月说的真真假假,景帝点头,似是赞同她的话。
“你倒是个聪慧的,知道事情的轻重。”
看景帝这话,也是并不希望她接手。腊月心里暗笑一声,果不出她所料。
既然事情已经说开,景帝也不多言此事,两人又是闲话家常起来。
似是想到了什么,景帝再次开口:“听说昨日禹儿来看你了?”
昨日之时严禹过来看望了她,自她受伤之后,每每胳膊上便是吊着绷带,严禹禀了太后,也是隔三差五的来看她,虽不说好话,但是倒是也算是解闷儿。
如今她好了,他还是那般。
“恩,昨日大皇子过来了。他说是代太后过来看看我的身子。”倒是个别扭的孩子。
景帝笑:“朕可听说,他时常训斥于你。”
说罢便是细细的打量,腊月并不恼,嬉笑:“其实皇上就没有发现?这训斥也是一种别样的关心。”
景帝听闻此言,失笑:“这朕倒是没有听过。训斥也是别样的关心,那禹儿对宫里所有人都是横眉冷对,难不成便是喜欢所有人?”
腊月摇头:“皇上偏是偷换我话里的概念,我说的是训斥,并不是横眉冷对啊。要知道,大皇子每日的训斥都是隐藏着浓浓的关心的。他只是因为我们出事,特别担忧罢了。小娃儿不会表达感情,便是想着,如果说些不好听的话,咱们以后定然是不会再去那危险之地。”
景帝幽幽叹气:“你倒是懂他。”
腊月笑容可掬:“小娃儿罢了,在聪慧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娃娃,更何况,我本就有孩子缘。”
说完有些得意的挺胸。
景帝见她这出儿,失笑。
“这宫里旁人都不喜接触禹儿,为何你要这般?”
想来景帝是真的对沈腊月有了一定的放心,不然断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如若旁人,这个时候必然是表忠心的时候,可腊月偏是没有:“其实大皇子的个性是真的不太好,算是一个别扭的小孩儿。可是,一看到他,我便是想到了自己的妹妹,他们的情形有几分的相似。这个时候不管他做什么,我都是觉得能理解的,毕竟,我也是那些抢了他父亲的人的其中之一。再说了,他是您的儿子啊!”
景帝看她嘟囔完,笑了笑:“你觉得,自己抢了我?”
腊月一头钻进他的怀里,软软糯糯的低语:“我当然抢了您,您是我一个人的…”
看她这般,景帝瞬间又心里一紧,便是翻身将她压到了身下。
“你个贪心的小娃儿,朕是你一个人的,是你一个人的…”
腊月“咯咯”笑着圈着他的颈项,也不过一会儿,两人又火热的缠.绵起来。
“你这般的贪心矫情,可朕偏是稀罕死你了。就想着,一口一口的将你吃掉,让你再也没有办法作乱。”景帝说话间便是入.了进去。
一会儿的功夫又是一室喘.息…
作者有话要说:菲菲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8-06 20:29:11
谢谢!
104
皇上带着三个妃子离开,腊月又恢复了自己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的生活。
这春日里春风拂面,也是极为惬意,腊月在荷塘不远处的小亭子里摆上了茶具,听风赏景,也是自有一番快活。
这宫里不少人都认为淳昭仪傻,怎么就不知道趁这个机会赶忙将权势拉到手里,白白错过了一次好机会,不过她没有搀和进去,旁人自然也是高兴的。
不管旁人怎么想,腊月依旧是生活的极为快活。
将摇椅摆在了亭子里,腊月躺在上面摇晃,心里舒畅得很。
“主子,您看那边那个是不是大皇子?”
腊月远远望去,站在池边那个小人儿可不正是大皇子严禹?
小小的他站在那里,身边跟了两个粉衣宫女,腊月认得她们,她们二人是大皇子的贴身大宫女。为人也谨慎的紧。
就见他不断的提着地下的小石头,看样子分外的无聊。
腊月不知怎地就笑了起来:“杏儿,你去请大皇子过来喝茶。”
杏儿小跑过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严禹的视线望了过来。接着便是跟着杏儿的脚步来到这亭子。
按道理,腊月本就是该给严禹请安,低身微微一福,就见严禹也不叫她起来,木木的盯着她。
腊月心里并无恼意,单想着,这娃儿可是又闹什么别扭了。
好一会儿。严禹似是才想到了她,神情复杂的又看她。
奶声奶气的童音响起:“起来吧。”
腊月不好再次躺在摇椅上,便是坐在了亭子里的石凳上。
锦心伶俐的在上边垫了一个垫子。
严禹左右看了看,想了下,自己反倒是爬上了腊月的摇椅。严禹今年五岁,不过躺在那里还是个小娃娃的样子。
腊月与这孩子说话倒是也习惯了放纵些,即便是今日看他似乎有心事,仍是开口:“大皇子今日没有去上书房?”
严禹将脸蛋儿别开,一旁的宫女浅笑解释:“禀昭仪娘娘,大皇子近来身子有些不适,太后娘娘说,暂且不去上书房了。”
腊月端看严禹,并未见一丝的不适模样,猜想这孩子八成是不想去的。
不过太后既然都已然这般的说了,她断不可能多管,毕竟身份在这儿。
小家伙明显不太喜欢宫女的自作主张,虎了脸:“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下人多嘴。”
倒是气势十足。
宫女连忙跪下请罪。
这事情虽是因自己的询问而起,可腊月也明白,这主子教训自己的下人,她是断不能干涉的,宫里的规矩便是如此。
好在,严禹也不过就是那么一句,见宫女跪下,也就将她唤了起来。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和淳昭仪聊聊天。”
严禹是慧慈皇后的儿子,又是皇上的嫡长子,即便是腊月封了妃,这身份也是不如严禹的。如此
这般被他直呼名讳,也是极为正常的。
几个宫女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了些不确定,但是看严禹的身份在那里,她们也是不得不从的,纵有些忧心,可是仍旧是福了一下,出了亭子,腊月身边的锦心杏儿都在。
又听他说:“你们也都下去。”
几个宫女看一眼腊月,见她点头,也是出了亭子。
腊月看严禹如此,知晓必然是他有话要说,其实腊月也清楚,这般两人独处不管是对她还是对严禹都不好。严禹身子弱很容易被别人构陷,如若不是齐妃德妃等人全都不在,腊月怕是也不会这般。
“大皇子有话要说?”
腊月看他呆呆的望着远方,也不开口,便是主动找了话题。
回头看了沈腊月一眼,严禹扁了扁嘴:“你怎么知晓?我让她们下去,不过是不喜她们聒噪罢了。”
小小娃儿,偏是嘴硬。
腊月只是笑,却不在言语。
如若想说,他必然会说的。
果不其然,没多一会儿,他便是开口:“你,你要生一个女儿?”
听他问话,腊月倒是吃了一惊,不晓得他是从那里听来的,不过又一想,这在宫里也是算不得什么秘密的,便是点头。
怪不得这几日这严禹并不曾来听雨阁,今日又别别扭扭,想来是知晓了这个?
稍一缓和,腊月点头:“是啊,我想生个女儿。你,不喜欢有个小妹妹吗?”
严禹瞪眼:“不喜欢。”
见他这般,腊月“咯咯”的笑,更是坐实了他因此事烦恼的事实。
“你为什么不喜欢呢?小妹妹不好么?软软嫩嫩,穿着花裙子跟在你的屁股后面喊你哥哥。”
“不好。”他有些低头,似是想到了什么。
腊月一直都觉得这个孩子不若表面看起来的那般。
“那,为什么不好呢?难不成你喜欢弟弟?”腊月试探问。
就见他霍的抬头:“更不喜欢。”想了一会儿,似乎是极为纠结,不过最终终是开口:“那,那如果一定要有一个,那,那还是妹妹吧…”
腊月看他眼里可见焦急,有些明白过来,这严禹必然是担忧景帝不喜欢他了。
这个时候她小时候也有,那个时候她也是极为担心母亲有了新的孩子便是会不喜欢自己。
如果不是母亲早逝,想来她也是要闹上一闹的。
想到了那些往昔,腊月看严禹的目光柔和了些。
“我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将头转开看向远方,并不看严禹,继续说:“我小时候很爱哭,常常跟在哥哥后面,如果有人欺负了我,哥哥便是会第一个冲到前面,为我报仇。后来母亲怀孕了,那个时候母亲说,以后我会有一个小弟弟或者是小妹妹。当时我愤怒极了,觉得母亲不爱我了,母亲一定是很爱很爱那个没出生的宝宝。我便是天天淘气,还装病,想着母亲会多多看我,多多喜欢我,不喜欢那个新出生的宝宝。想着大家统统都不喜欢她。”
严禹看着她,语气有些急:“然后呢?”
腊月并没有动,还是那般,不过语气却是惆怅了起来:“然后?然后母亲生妹妹的时候出了事情,过世了。我们变成了没有娘亲的孩子,婶婶还有旁的什么人都在暗地里笑话我们。说我们没有人疼。父亲觉得是因为生了妹妹母亲才会不在,一点都不喜欢妹妹,她那么小,那么软,却没有人喜欢她。我也生气,我也觉得她害死了母亲,可是当时二叔三叔家里还有许多的孩子的,看见他们欺负她的时候,我气愤的不得了。原来大家都不喜欢她,我一点也不高兴。她哭着喊我姐姐,从那时起,我就发誓,我也要和哥哥守护我一样守护妹妹。”
许是她的话触动了严禹的什么心事。
他略低下头,语气有些落寞:“我没有哥哥,也没有姐姐。我也害死了母亲,父亲不喜欢我。”
不知怎地,腊月的泪水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来到摇椅边将他拥在怀里。
“父皇很喜欢你,他是个大人,他不好意思将这些事情宣之于口。他每日都要忙许多许多的公事,所以不能常常陪着禹儿玩,其实,他在心里是很愧疚的。”
严禹的声音有些迟疑:“是,是吗?”
“恩。”
拍了拍他小小的肩膀,腊月安抚:“不管什么事儿,都有两面性。不要自怨自艾妄自菲薄。每一个孩子对父母来说都是最好的宝贝。”
严禹低头想了一会儿,抬头看她:“你是希望我对你的孩子好吗?你是想让我做一个好哥哥吗?”
见他这般情况下还能想到这些,腊月扑哧一笑,这有些伤感的气氛倒是消失殆尽。
看他严肃的小脸,腊月作势歪头想了想:“呃,恩?是啊。将来如果我有一个小娃娃,自然是希望所有人都喜欢她的。”
严禹撇了下嘴:“如果她听话,我会喜欢她,可是如果她不听话,我才不会理她。就跟嘉儿宁儿一样。”
三皇子如今还小,单说这大皇子与二皇子,其实孩子又懂得什么。
可两人却是互相之间并不交好,太后断不会这般的教大皇子,可是德妃呢?
这夺嫡之争自是从小便是开始。
“如果她不听话,我也会打她的屁股的,民间有句谚语呢,便是说小树不修不直。我希望自己的孩子,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将来都是一个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人。”
严禹看她这般,想了一下,小大人般的点头:“那如果不听话,我可以打她屁股吗?”
腊月失笑,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小脸蛋儿,啧,果然是娃娃,真嫩。
“恩,如果她真的做错了,你就把她带到父皇或者是淳昭仪这里,只要是真的错,我们谁都不会姑息她。”
这话倒是说得极有技巧,可小严禹倒是没听出其中的猫腻。
勾起唇角,笑了笑。
“我会做一个好哥哥的。”
变得倒是快。
许多年后,无法无天的小娃儿只怕两个人,一个是她的母亲沈腊月,另外一个,便是兄长严禹。
似乎从这一日的谈话之后,腊月与这小严禹的关系更是好上了几分。
在以后的一段时间,他尝尝会对着她的肚子叹息,你怎么还没有娃娃呢?闹的腊月哭笑不得。自然,这是后话
这祭天的日子过得总是极快的。
不出几日的功夫景帝等人便是归来。
见严禹与腊月又是亲热了几分,景帝很是不解,腊月却偏是笑而不答。成心吊人胃口,总不过最后被收拾一番才期期艾艾的说出了当时的情况。
景帝看她这般,笑言,你倒是个乖觉的,这孩子还没怀上便是给她算计了个好哥哥。
其实腊月也怕景帝多想,这人惯是多疑,不过后来仔细观察他,好似并没有想多,终是放下了心来。
景帝自然是看到了腊月的小心翼翼,不过他却是有自己的想法,这如今他正值好的年月,将来许是还会有许多的孩子,哪一个孩子能够继承大统,现在又怎能说得好,这沈腊月年纪轻,将来也不见得就没有自己的儿子,所以她也不需要太过拉拢并不受他宠爱的儿子。
正是因此,他对腊月交好严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
这日子过的自是极快,也不过是转眼的功夫,就已然进入了五月,腊月想到过几日便是哥哥成亲之日,又想到皇上答应她的,心里激动起来,可她这边激动,景帝偏是又默不作声了。
这倒是让腊月吃不准他是个什么心思了,难不成又不想让她去了?
腊月心里焦急,又不好直接问皇上,焦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她便是急成这样,可却不知,皇上正是看她如此,觉得好笑,偏是不说呢。
静谧的夜。
景帝如今虽不说每日歇在听雨阁,可是也是两三日便是在这里休息一下的。如今腊月也看明白了,这景帝除了自己,不与任何人同寝,怕是还是有缘由的,可是又见他夜里并未有什么特殊的嗜好,便是疑心定然是自己在的关系。
虽然此等想法有些往自己脸上贴金,可是腊月倒是觉得极有可能的。
说不准,偏是景帝不信任任何人,所以才每每一个人安寝,而因为自己当时拼死也救他的举动让他产生了某种信任,所以现在他敢与她一起睡。
其实腊月已然猜中了真相,但是却有些不太敢相信。
皇上已经连续两日没过来睡了,想来今日必然是会过来,腊月翘首企盼,就想着看看自己能不能去参加哥哥的婚礼,这心里倒是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