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长相不错,但是也达不到绝色美女的样子,不仅达不到,还显得有些稚气未脱的小女孩儿样。
之前的时候傅瑾瑜就将他的分析详细的交代过瑾瑶。
这个沈腊月,算是没有威胁那一类人。
看过本人,傅瑾瑶更是放心了些。
他们虽然是只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不过腊月还是发现了。
想来,他们也是知道她的,都说这傅公子过目不忘,这选秀在即,他们也不会什么也都不做的。
“姐姐,前边的哥哥姐姐长得真好看。一一长大了也会那么好看么?”沈一一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声音不打算大,不过有心,还是会听见的。
“恩,是啊。等一一长大了,也会这么漂亮的。”腊月捏了捏妹妹的小脸蛋儿。
周围有人听到两人说话,也笑了起来。
傅家兄妹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谈话再次回头,反而是正常的进了大殿跪拜,之后离开。
看样子,两人倒是住在这里的。
这清泉寺处在山里,一般过来参拜的,家世稍好的都会住个几天,很少有沈腊月这样的。参拜完就离开。
几人离开的时候傅瑾瑜正在山间散步。看着沈家一行人离开,稍微有些诧异的样子。
“这个男子真是出色。”沈舒平感慨。
“傅相家的一对儿女,能不出色么?”
“什么?”沈舒平吃惊个不行。他没有想到,那对男女竟是这样的身份。
“走吧哥哥,这样的人家,咱们还是别太靠边儿了。”傅家可不是他们能巴结的上的。
“我晓得。”
他们从来都不是那样的人。
回程的途中几人又碰到了白小蝶一行人,倒是没有想到,这白小蝶也是来清泉寺参拜的,不过,因着沈家几人脚程快,因此,他们出寺没多远碰到几人才到。
而此时当初那个卖身葬父的姑娘已经跟着几人了。
腊月透过马车的帘子,看着那卖身葬父的姑娘不断的瞟着自家的哥哥。想来在路上就能勾引别人,这样的女子怎么看都不是什么良家女子的。
对于这个白小蝶的思想,腊月真是不敢恭维,这样狐媚的女子弄回了家,怕是不是那么简单的吧。
她这还真是为家里人添堵,不过想到白小蝶也是要选秀的,腊月微笑,要是白小蝶也选上了,那才有意思呢。在前世的时候,白小蝶是落选了的。就是不知道这一世还会不会如此。
几人脚程快,也没有几天的功夫,就回到了京城。
这个时候距离选秀,也没有多久了。
除了药理,腊月将自己的课程已经全都停掉了。
她从来都没有想在众人面前翩翩起舞,练舞,不过是为了身段好看罢了。
这个并不需要多么精进的。
其他的也有许多同样的道理。
唯有这药理,她是真的极用心在学,略微会些药理,在宫里才是最重要的,许是她只学皮毛,并无什么大用。可是,又有谁能说,她这一点点的皮毛,将来派不上大用场呢。
而她学药理这件事儿,也只有老夫人一人知道,其他的人是并不知晓的,这事儿说出去未必就是好。
她年纪小,学东西也快,师傅是沈家一个比较妥贴的人。太医院万太医的夫人,也是老夫人幼时的闺中密友,谁都知道,这万太医医术高超,可是没人知道,这万太医却是不及他夫人的。
当初沈腊月提出了这个,老夫人马上就想到了万夫人。
如今万夫人除了常来沈家做客,也是常常偷偷过来的。
对于沈腊月这个弟子,万夫人也很喜欢,她算是看着腊月长大,本来就对腊月很好,得知腊月想学医术,又见她极有天分且认真,万夫人也觉得高兴。
万夫人没有女儿,只有三个儿子,与腊月投契,自然是将她当成女儿般对待的。
时光如梭,这日子过得也是极快的,这转眼就到了腊月选秀的日子。
万夫人知道,如果腊月选中了,那以后也是很难见了,有些伤心失落。
人人都知道,腊月就算进宫,也是步履艰难。
万夫人送了腊月一个发簪。
“月儿,你后天就要进宫选秀了,多余的话师傅也不多说了。师傅很高兴,你能愿意学,也很高兴有你这么一个弟子。这个发簪你用着,千万不要小看它,就算是银针试不出来的毒,你用这个一试,定然也能看出个所以然。”
“师傅…”沈腊月红了眼眶,从她打定主意那天开始,她就开始学医,与万夫人也是极有感情的。
“这太贵重了。”
摇了摇头:“它放在我这里,其实并没有太大的用处,可你不同,入宫有了此物,更是能多避些风险。”
“恩。”腊月泪水滴了下来,重重的点头。
虽然还没有开始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所有接触过沈腊月的人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她一定会被选中。
这腊月就要选秀了,家里亲眷来来往往也是不断的,这是自然,这沈家虽然庞大,但是他们这一只,也只有兄弟三个而已。
照目前的情况看,最有可能有出头之日的,也就是腊月了。
沈一一年纪还小,沈家二房的两个女孩儿倒是年纪都不算小,可是不管是嫡出的二小姐宛如、还是庶出的三小姐青青,都怯懦且颜色一般。
想要入选,难上加难。
那些旁支的亲眷,就算是入选,也是与他们这一房没有太大关系的。
所以现在倒是全家都将希望寄托在腊月身上。
如今这京里可是热闹的厉害,又不是只他们一家的女子选秀,各家都在忙碌的做着准备,看起来,这沈家还不算是特别。
“锦心,我让你准备的衣服你准备好了么?”这是她选秀中极重要的一项。
“禀小姐,已经好了。”
沈腊月并没有亲自做衣服,与大多数秀女一样,她也是在京城有名的荣宝斋做了一身衣服。
只不过颜色和花式是她自己选择好的。
这衣服是下午的时候才送过来,虽然早都做好了,但是小姐又提出了几个细节上的小问题,这荣宝斋不愧是京城有名的商铺,按照小姐的意思改过之后,更是精益求精。
锦心了然的将那套锦缎的衣裙拿了出来。
这选秀的时节正是比较热的时候,不少人家的小姐都是选了更加凉爽的真丝或者薄纱,相比于这些,锦缎倒是有些厚重了。
不过腊月还是选了它。
真丝虽美,不过却极易褶皱,前世的时候她可不就是穿了这么一身么,等待的过程中,这内务府为各家秀女都准备了椅子,结果可想而知。
她甚至觉得,这也是故意而为的一件事儿,毕竟,大部分秀女都是着真丝。
而薄纱,飘逸是有,可是太后却不喜爱这不端庄的女子。
锦缎虽然有些厚,但是绝不是不可忍受,如果真的不能忍,当年太后初入宫选秀的时候,怎么就穿了这么一身呢!腊月微笑。
将衣服穿好,腊月站在镜前。
“小姐真美。”锦心由衷的说。
“可惜啊,美貌在宫里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她笑嘻嘻的应道。
锦心听了她的话愣了一下。
虽然大家都知道小姐对这次选秀很有信心,不过也只有她和锦铃知道,小姐是势在必得的。
既然小姐都变得这么强,她也要加油了。
“锦心也会努力。”
腊月笑着点了点头。
将一切收拾妥当,恰逢老夫人派人过来接腊月过去。
腊月料想,老夫人是有话要叮嘱的。
果然,正是如此。
见腊月过来,老夫人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腊月见屋里没有其他人,连一一都不在,娇俏的蹦跶过去。
老夫人笑的眼角都是皱纹。
“你呀,调皮的丫头。”已经多久了,多久没见腊月这副小女孩儿的模样了。
腊月将脑袋靠在老夫人的肩上,静静的,享受着这温馨的时刻。
“祖母知道,你为这次选秀用了心,不过,你也该知道,凡事并非事在人为。如果选不上,也是没有什么的。”她宽慰自己的孙女儿,不想她有太大的压力。
“腊月晓得的。”
“那就好。祖母就担心你这丫头心思重。”
看着已经头发花白的祖母,腊月静静的,什么都没有说。
她必须进宫。
只有站在高位,才能守护自己的亲人。
始入宫,繁花似锦
景裕四年,秋。
这一年,南沁国迎来了景帝登基以来的第一次选秀。
沈腊月乖巧的跟在众人身后,袅袅的步入宫廷。此时一行两列的秀女都是低头垂眼,并不多加张望,即使这皇宫在繁华,此时也是与她们无关的。众人都是恪守本分。
领头太监将众人带至空旷之处,遵循指示,一列一列站好。
待众人站稳,就见一个年老的太监站在前方,大声训话:“本朝选秀,乃是为了皇上充实后宫,繁衍宗室后代。凡候选秀女,必须是血统纯正的七品以上官员亲眷。讲求出身高贵,体态亦要匀称,仪容出众,只有这样,才有资格为皇室开枝散叶。所以,从这一刻开始,大家要听从我们的指示安排,逐一接受甄别,不得异议。”
沈腊月老实的站在众秀女中,头略垂,等待着下一步的检查。
而之后的检查则是涵盖着各个方面,包括五官、体态、声音、口气、足长,由于候选宫女众多,这一步仅是初批淘汰。
也正是因为这一步的严格检查,能有将近三分之二的人将会被选下去,之后剩下的,才有权利继续下一步的遴选。
初选通过之后,秀女们被安排在空闲之地等候,下一步还有复试。
这个时候也是没有那么多规矩的,秀女们都寻着自己熟识的各家小姐,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闲话。
沈腊月四下看了看,原本该在的那些人,都在。
陈雨澜靠近腊月,柔情似水:“表姐。”
这些人当中,原本的沈腊月熟识的倒是不多,不过经历了前世,她自然是对各色人等知之甚详。
当朝第一美人朱大人家的千金朱雨凝,傅相家的二小姐傅瑾瑶,世家连家的小姐,琴艺卓绝的连秀云。这三位当是这届秀女中最出色的。
“雨澜今天好美。”陈雨澜一身湖蓝真丝裙装,发饰则是宝蓝的珠花,虽然颜色不同,却又是同一色系,她自然也是知晓自己的优势的,今日看着更是温婉。
“表姐不也是一样。”陈雨澜拉着她的手来到树荫的位置。
“表姐这衣服看着就厚重,咱们到这边凉快些。”
这些通过的初选的秀女,也只有两三个穿了保守的锦缎。
陈雨澜细细打量自己这个表姐,一身玫红的裙装,领口几只小小的浅色茉莉花,两个包包发髻,发饰则是和往常一样,金步摇,显得整个人有些俗气。
不过虽然俗气,倒是也抢眼。
陈雨澜其实是有些不解的,现在这番打扮的沈腊月,与往昔的差别还真不是特别大。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妆容的关系,她丹凤眼的媚气也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份有些稚气未脱的玲珑。
看了这样的沈腊月,陈雨澜是有些高兴的,她觉得,这样她落选的机会更大。
沈腊月扫到陈雨澜的表情,更是笑得灿烂几分。
想来雨澜是觉得她选不上吧。这殿选是最重要的一环。有的秀女一袭白衣楚楚动人,如同连秀云。有的秀女一袭金色耀眼夺目,犹如朱雨凝。还有那打扮清丽的傅瑾瑶。
什么样的都有,不过她这种倒是少。即使想耀眼些,也极少有人选择玫红。
不是说不好,只能说,略显土气。
而玫红配着金步摇,尤为更甚。
有的秀女觉得天气热的厉害,就到不远处一个亭子里坐了下来,看着那身着真丝坐下的秀女,腊月暗自摇头。
雨澜将她拉过来之后就与其他的秀女聊了起来,腊月也不在意,就这么看着几人聊天。
而那其中也有白家庶出的小姐,白小蝶,不过此时的她看起来倒是脸色不太好。也不晓得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不想被选中。
而白家嫡出的大小姐白悠然间或的扫她一眼,让她更是脸色苍白。
腊月知道,这个白悠然最后中选了。虽然与她并没有什么私教,不过面子上也是过得去的。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许久都不见有太监过来安排她们进行下一步殿选,有些心浮气躁的女子就急切起来。
连陈雨澜都有些着急,不过她倒是没有像其他几个女子那样抱怨出来。
见有几人口里抱怨,雨澜撇了撇嘴,有些不屑。
腊月见此更觉有趣儿。
嘴上说出来的,还真不一定就是真性情。指不定啊,想装个口无遮拦,心无城府呢。
却殊不知,在这一遭可是没人看你心无城府。太后怎么会容许没规矩之人呢。
边儿上那个低眉顺眼的小太监,可不正是太后身边的小德子。
虽然他看着年幼,可也就是显着年轻,其实啊,已经二十多了,也在太后跟前伺候了十几年了,是太后身边的二等太监,也是个得力的。
想来他在这里,就是观察各位秀女言行的。
没多一会儿,腊月余光扫过,见小德子已然悄悄离开,知晓这是快开始了。
果不其然,一会儿的功夫,一身锦衣的大太监带着八位小太监过来。此人正是太监总管,皇帝身边最得力的大太监来喜。
清了清嗓子,他略大声:“皇上有旨,五人一组,喊到名字的,跟着我身后的这几位公公,去殿口甄选。没有念到名字的,犹在此等候。”
各位秀女略微一福:“遵陛下旨意。”
来喜也并不直视众位秀女,拿起册子目不斜视。
一会儿的功夫,这院子里就少了一半的秀女,五人一组,这一下子就走了四十人。
沈腊月并不在此范围内,她知晓,这名册是根据家里官员官阶而定的。如此一来也不奇怪,这几位热门之人,都已然离开。
她们这一圈女子倒是都没有离开,想来也是。这高门之女结交的,一般也是家世相当之辈。
她们自然也是如此的。
没多一会儿,就听到有些女子的哭声,想来是被赐花落选了。
众人又等了些许时辰,剩下的秀女并没有如同第一批秀女,是一起离开,反而是回来一位公公,按照名册念了人,则有五位跟着离开。周而复始。
眼看着只余二十五人,而白家姐妹都已离开,沈腊月终于被叫到。
她与陈雨澜是同一批。
五人跟着领头公公,规矩的离开院子,甄选的大殿与这个院子尚有一段距离。
几人都是目不斜视。
几人被安置在另外一个院子,不过却不是三两的闲谈,反而都是规规矩矩的站在公公身后,静静等待。
眼瞅着秀女一批批进去,终于轮到了沈腊月等几人。
所谓殿选,并非进入殿内,而是五人站在大殿门口,等待皇上的端看。
几人站定,规矩的甩帕子行礼。
“臣女恭祝皇上太后万福金安。”
“都起来吧。”几人都略微低头,依言照做。
也如同旧日,皇上与太后分别问了几个问题,陈雨澜回答的很好,被赐香囊留下。
其实这觐见也是有门道的。
同样五女,最前边的入选了,后面难免会产生倦怠之心,除非极为出色,否则被留下的机会也不大。
而腊月与雨澜相隔一人。
此女也因着并不出色,被撂牌子,赐花。
“从五品翰林院侍读沈书文之女沈腊月,年十三…”皇帝下首的老太监唱到。
“臣女叩见皇上太后,愿皇上太后万福金安。”
“抬起头来。”
沈腊月扬起头,粉嫩的脸颊配着金步摇倒是让人看着有几分好笑。
太后的眼神却落在她的衣服和衣服的花样上。
“可会些什么?”皇帝声音清冽。感觉不出对其容貌是否满意。
“臣女都有所涉猎,不过并不精巧。”
皇上没说什么,太后倒是点了点头,她是喜欢这样的女子的。
“看你这衣服有些别致,倒是与别的秀女不同。”
腊月喜上眉梢:“禀太后,此衣服虽不是臣女亲手所绣,不过却是臣女自己选的花样颜色。”
这个时候,景帝笑了出来,听她的声音,还有些得意,难道她真的以为自己选的不错?
其实景帝是不明白太后的心思的。
“哦?那你说说,为什么要选这个颜色和花式。”太后问。
“禀太后,臣女觉得这样显得贵气耀眼。”
太后听到这话,倒是笑了起来,再一细看她头上那金步摇。
这身装扮,与她的脸蛋儿并不相配。
景帝见太后有些高兴,想来这个女子倒是也能给太后解了闷子,自己也觉得她有些趣味,已经下了决定。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又问:“你今日的穿戴,家里可有给你什么建议?”
“回皇上,臣女一直都是这样穿的。家里人也觉得甚好。”
太后笑容满面的朝景帝点了点头。
“起来吧。”景帝点了点头。
“从五品翰林院侍读沈书文之女沈腊月,留牌子,赐香囊…”见皇上点头,老太监再度唱到。
腊月中选之后一直勾着嘴角,看的太后更是笑着摇头。
见太后对沈腊月有兴趣,皇上也不由的又多望了几眼。
腊月更是喜形于色。
封常在,沈家欢喜
落选的秀女是直接顺着原路返回,而中选的则需要在单独的一个亭子里等待,待所有人都甄选完,会依次离开。
她们这一组只有雨斓和腊月中选,两人乖巧的跟着领头公公来到亭子。
除了这些原来就会被选中的人,白小蝶竟然也在其中,这完全令沈腊月惊讶,不过她倒是并没有表现出来。
事情,真的发生了变化吧。
而白家的嫡小姐白悠然则是离她远远的,除了白家,并没有姐妹俩同时入选。
不过沈腊月进来倒是让许多人侧目,她今日的装扮,本来已经被大家心里暗暗认定不可能中选了,谁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也入选了。
腊月自己在心里数了数,这个亭子里已经有十九个秀女了。
她的位置本就靠后,想来即使再有入选的,也不会很多了。
果然,到最后结束,也只添了两人,这样看来,这一届入选的秀女共有二十一人。
没多一会儿,太监副总管来福率领一队小太监赶到,给众位秀女请了安。
之后开口:“今日甄选完毕,众位秀女乃本届秀女中的佼佼者,稍后杂家会安排教养嬷嬷去府上。为期十日。众位小主静候圣旨。”
“谢公公。”
腊月一直都是乖巧的跟在众人身后,在这些人里,说实在的,家世比她差的,也不过就是两人。她的排名也相对靠后。
众人缓缓来到宫门,这里已经停了一溜儿的马车。这些都是早上送自家小姐来选秀的家仆。
腊月低眉顺眼的跟在最后,看着前边那些小姐一个个都上了马车离开。
锦心锦铃都老实的等在一边,没有像有的人家那样叽叽喳喳的。
雨斓的丫鬟兰儿早都奔到雨斓的身边了。
与她告了别,腊月上了自家的马车。
她们都是知道的,之前没有出来,就意味着自家的小姐已经中选了。
两人其实是难掩激动的,不过想到之前小姐的教导,两人强作镇定。
回了府,就见在家里的众人已经全都等在了门口。
腊月来了马车,沈家老小连忙跪下请安。
扶起众人,腊月跟着家里众多长辈来到大堂。
可以看得出来,众人都是喜上眉梢的。
甚至连平常不甚搭理沈腊月的二夫人都是一脸的喜气,热络的厉害。
“好,好,我就知道你这丫头行。”老夫人拉着腊月不松手。
腊月选了一天,也有些疲态,老夫人见状将众人打发了,将腊月拉到榻上,此时屋里只余老夫人,沈父,沈腊月三人。
“累了吧?”
“恩,一天都没喝水吃东西。”
老夫人看她嘟嘴,有些心疼:“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一会儿就开饭。”
又打量了下她的这身装扮:“你也乏了,一会儿吃完饭好好洗洗,换件衣服休息。”
之前的时候老夫人其实不太看好她如此装扮,但是沈腊月坚持,倒是没有想到,并未影响她。
看出了老夫人的意思,腊月也没有隐瞒,对着祖母和父亲开口:“其实,我是故意这么穿的。”
沈父挑眉。
老夫人自然是知道她是故意的,但却不知深意。
“这也要感谢祖母,正是因为祖母为我寻了于嬷嬷这样的老人儿,我才能够利用这一点。您可能不知道,于嬷嬷在太后还是贵妃的时候,曾经在贵妃的宫里伺候过。当初太后选秀的时候,就是穿了这么一身玫红,头戴茉莉发饰。可是之后倒是再也没有听说太后这么穿,我想,其中定是有什么内情。不过她老人家已经到了如今的这个位置,就算是有什么内情,怕是也会随风而逝吧。我自然是不能完全照搬,这样不是很好吗?并不刻意。就算是皇上多疑有所怀疑,我也不怕的,之前我在家里不是也常穿玫红么?”
没有想到这腊月的心思这么缜密,老夫人微愣。
“你从之前就在布局?”沈父放下茶杯。
腊月微笑:“谈不上布局吧。如果我还是一个小白兔,那么进宫之后怕是会被别人生吞活剥了。总要走一步想三步吧。”
“月儿真的长大了。”沈父有些感慨。
沈腊月很少见父亲这个样子,自从母亲离世,父亲就对他们冷淡至极。
“那日父亲想必是听见了我与哥哥的谈话。”
沈父并没有迟疑,颔首。
“那么也不需要我多交代了,父亲为官多年,有些事儿,自然比腊月更懂。但是有一件事儿,我还是想叮嘱一下父亲。”
沈父略微示意,沈腊月继续:“不管你们听到的我是个什么样子,我在宫里是如何。都不要多问,也不要多掺和。你们要相信,就算是我不能自保,我也断不会害了沈家。”
“你…”沈父看着沈腊月的眼睛想说什么,不过终究是叹息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
“我会约束沈家众人。”
“那就好。”
当天晚上,教养嬷嬷就过来了,腊月乖巧的请安,能被宫里派出来做教养嬷嬷,自然是不简单的,看不出喜怒。沈腊月不知道这个嬷嬷的背后有没有人,不过她就按照自己正常的样子学习。
并不特别出色,也不特别笨拙。
***
皇宫。
太后和景帝严澈闲话家常。
这景帝严澈初登基的时候身边除了皇后,只有八名伺候的人。而皇后去世,他并没有大选,反而是将宋大将军的女儿宋氏提到了贤妃的位置。而赵太傅的女儿赵氏提到了德妃。
除这二位,其余六位也是按例封赏。
太后自然是喜欢看自己的儿子开枝散叶的。
这一下子选了二十一位秀女,太后是极高兴的,她这个儿子过于自律,也并不太重女色。如今后宫丰盈,总是好的。
“下午的时候朕让来福将名册给母后送了过来,您觉得这样安排可妥当?”
点头:“哀家看过了,有个人,哀家想稍微提个份位,其他的,就按照皇上的意思来吧。”
景帝挑眉。他已经猜到了母后要说谁。
“这沈家的闺女,沈腊月,就从正八品的婉侍提到庶七品的常在吧。”
“依母亲的意思。儿臣有一事不解,昨日就想问母后,不知道母后为何对这沈腊月这么有好感?”景帝乃是太后亲生,两人自然亲厚。
太后凝望宫中的茉莉,想了很久:“当年哀家选秀,家里嫡母不喜,故意使计,哀家也是身着这么一身玫红,当时可是闹了不少的笑话,差点落选。这么多年,哀家从来没有穿过玫红,就是不想想起当日,可没想到昨日看见她,才突然发现,自己早就已经放下了。”
“竟是如此。怪不得母后格外注意她的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