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小太监见是皇上到来,一个踉跄,连忙跪下请安,之后就要忙着进屋禀报,但是景帝一个眼神,来喜连忙阻止。
看着景帝带着侍从大踏步的往内室而去,外面守门的小太监只祈祷这主子能够别说什么大不敬的话。
外室的桃儿正在收拾东西,就见景帝带着来喜到来,未等请安便被制止。
屋内是哗哗的水声,想来这沈腊月正在沐浴。
她似乎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儿,那曲调伴着水声竟然也有些动人。正要进入内室。
里面传来锦心的声音:“主子莫要自己动手,我和杏儿来吧。”
他顿住脚步。
接着就是沈腊月那娇滴滴的声音,往日倒是不觉,今日才发现,她这声音委实是有些娇媚。
“这太医也不知道说的有没有准儿,怎么的这用药期间就不能沐浴,你看,我这足有九日未沐浴,也亏得皇上没来,不然啊,这碰我一下,就是一个小灰卷,可真是羞死个人了。”
屋内传出扑哧的笑声。
门外的桃儿嘴角抽了抽。祈祷主子莫要在胡言下去了。可她越是担心,这内室越是说的肆无忌惮。
主子可莫要开玩笑了。这不是为了快些好起来吗?”
腊月声音不大,但是仍旧强辩:“我也整日的看医书啊,欺负我什么都不懂么?书上也没说,用药不能沐浴。”
听到此处,景帝挑了挑眉。
屋里传来锦心无奈的声音:“主子看了半年多的医书,连个草药都分不清楚。”锦心的话有些吐槽。
杏儿接话:“主子左不过是拿来催眠之用,哪需要分的清楚。”话里有着隐隐的笑意。
说实话,这两个宫女的话也是略微有些逾矩了。但是一般宫内主子身边的大宫女都与主子更加亲近些,这也算不得什么错儿。
沈腊月并未当一回事儿,而且还有些小女儿家的娇憨嗔怒:“你们两个死丫头,竟然编排起我来。你们在如此挤兑我,我就罚你们,罚你们用这个全是小泥巴的水洗澡。”
扑哧,这一下子景帝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倒真是孩子气。
听见外面有声音,内室的人脸色俱是一变。
锦心杏儿连忙出来请安。
景帝摆摆手,未理几人,直奔内室。
锦心忍不住:“禀皇上,主子,主子…”她拿不准这皇上听了多久,而且那水委实有些脏了。
景帝也知道这丫头的意思,不过却未当回事儿。
进门之时腊月已经套上了薄薄的罩衣,发丝湿漉漉的,脖颈等处也全是水珠儿,可见她刚才的急切。
看她仍旧是衣衫不整,景帝掠起她一抹青丝。
腊月这就要跪下请安却被皇上揽住。
“就你我二人,算了吧。来,让朕看看你洗出了多少的小泥巴…”作势就要过去查看。
腊月的脸霍的一下子就仿若晚霞般红艳。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身,不肯让他往那边多走一步。嘴里更是不断嘟囔:“皇,皇上,您笑话人。”
身子被大力的提起,一个天旋地转,两人就已经倒在榻上。
她的发湿漉漉的打在景帝的身上,语气有着不好意思:“别,皇上,嫔妾这发还是湿的,我绞干了在伺候您…”
纵使如此说,但是却见景帝的眼神不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声惊呼,本来她就仅着罩衣,衣衫不整,这被他扔到床上,那两只椒.ru竟是露了出来,那顶端粉嫩的艳色更是犹胜她的脸颊。
慌忙的企图拉扯衣服,却被他攥住了手腕。一手握住她两手的手腕,压在头顶,另一手则是解开了她罩衣的带子。瞬间,她便一切无所遁形。
“几日不曾承.欢,可是想了?”他在此时与寻常男子一样,皆喜爱逗弄女子。
腊月瞪大了眼,他胡说什么。
那大手探下,略微使力,分开她的双.腿,盯着那隐.秘之处猛瞧。
此番做派委实让腊月不喜,那白嫩的小脚不老实的踢踹着,想脱离他的掌控,见她几日不曾承.欢,竟还抗拒自己,不管是否是为情.趣,景帝都觉得心里有种隐隐的怪异感。
这男子在内心莫不是都有这样一种情结,想要偶尔与一个女子用强。
火急火燎的将自己的亵裤拉下,一个挺.身入了进去。
接着便是狂风暴雨的挑弄。
腊月不晓得他怎地又如此起来,只堪堪的咬着唇,任由他狂风暴雨般的鞭挞。
腊月不过十三且初初承宠,身子自是紧致,景帝前后耸.动,对她并不怜惜,只一会儿的功夫就见她落泪。两人在床上如此更是让他心悦。
那是一种征服的快.感。
也不晓得他到底折腾了多久,大概是一个时辰仍是有余,他终是含着她的ru 尖儿,狠狠的抵在了她的深处。
此时腊月倒是被他折腾了许多的青紫,她就不明白,这景帝怎地就突然这样起来,有些恼恨,但是却仍旧是只能隐忍。
景帝自然不会留下,见她也不起身,就这么躺在床榻之上,脸上犹有大大的泪珠儿。他心里有种变态的满足。拉过薄被搭在她的身上,将来喜唤进屋简单收拾一番,便要离去。
又一想,来到床榻边:“小丫头莫要装睡,朕可是看见你这羽睫都在颤抖。”
腊月心里唾了一下,不愿的睁开眼睛。
嘟唇抱怨:“皇上怎地越来越喜欢欺负嫔妾了。嫔妾一点力气也无,又担心皇上生气,这才装睡的。”这话说的竟是理直气壮,惹得皇上照着她的小脸蛋儿就是一口。
南沁国以瘦为美,但是这小丫头倒是脸蛋儿肉肉的,似乎想到了什么,那手又覆上了她的丰盈。
这里也是肉肉的,倒是个尤.物的身子。
虽然本国以瘦为美,但是他却并不喜欢那极端消瘦的女子,这也正是丽嫔并不如外界所以为的那般受宠的原因。景帝更是喜欢那玲珑有致的女子,床.第.之.欢,总是如此才能更爽利。
“朕疼宠于你,你倒是越发的大胆起来。不起身伺候也就罢了,还与朕扯谎。”他的手仍在那处揉搓。
动作并不温柔,腊月见上面又有些指痕,委屈道:“嫔妾才没有扯谎,我是真的累了。皇上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水盈盈的媚眼儿瞟着景帝,倒是有些责怪的意味。
不过这话虽然大不敬,但是景帝心情却是极好,但凡男子,皆喜爱在此事上拔得头筹。小丫头被他治成这样,他心里更是满足。
被唤进来伺候的来喜缩在门边儿,低着头。努力的降低着存在感,心里暗寻:怪不得这沈良媛能够一步步加封,可不就是凭着这一股子劲儿吗?
如此相处之法,想来皇上也并未体会,自然是个新奇。
众人皆以为景帝心里对已故皇后爱慕,喜欢那温柔小意的女子,却不晓得,画虎不成反类犬。这温柔小意也不是谁人都能做得。
沈良媛不管是故意为之还是随性而为,倒是真的另辟了蹊径。
身子愈,有客来访
沈腊月好了起来,这过来串门子的也多了起来。
不管这些人在心里如何的憎恶她,但是见她也都是摆出一副笑面儿,可不是么。这宫里,有皇上的恩宠就是一切。
那些份位高的自然是不用来这里看她得宠之后的洋洋得意,但是份位低的却也指望着能够从这里捞到些什么。如果能够在这里遇见皇上,那该是多好。
也亏的昨日她一早就去太后宫里请了安,谢了恩,不然这些人坐在这里,怕是一时半会儿她也别
想出门了。
腊月是今年新入宫,而年纪又是卡着线,说起来,这宫里的女子,绝大多数都是比她年纪大的,不过她一身艳红坐在主位,倒是给人一种极有气势的感觉。
“沈良媛这身子总算是大好了,前些时日啊,姐妹们想过来看看,那可都不成呢。”学贵人帕子掩着嘴,咯咯的笑,那样子似在打趣儿。
“不过也好在因祸得福了啊。”白小蝶软软糯糯的说,一派的娇态。
她可并不晓得腊月对她不喜,这次她是跟陈雨澜一起过来的。两人这段日子走的颇近。
说起来,这陈雨澜在宫里的位置按理说是不如白小蝶的,毕竟,她还并没有侍寝,而白小蝶不管怎么说都得皇上青睐过。但是她倒是个乖觉的,愣是让人觉得,她没被侍寝也是理所当然。
她有些温柔,但也有着一股子小清高的劲儿。
心思浅的觉得她性子高洁,不喜争宠。可也有那心思深的,暗暗的唾了一口,可不是就是装模作样么。
而这厢,腊月见白小蝶登堂入室,还与她状似亲热的聊天,心里膈应起来。
又听她如是说,更是不喜起来。
这因祸得福四字,也并非谁人来说都可以。
目前为止,白小蝶说这个话,腊月可是有些不爱听的。
咧了下嘴角,腊月似笑非笑的,却并不接话。
白小蝶见她端起了茶杯,细细品开,却不再讲话,她心里有些忿忿,不过终究面上并不显。
“这茶真好。”她也似模似样的品起茶来。
一旁的柔常在浅浅的笑:“那是自然,这茶品名蜜丹兰溪,它的生长环境极为罕见,每年也只产三五百斤,都是要送到宫里的。外面即使想买都买不到。”
腊月虽然重生,也并非全能,对茶,她也只是略懂,她并非重口腹之欲之人,此茶虽然珍贵,但是左不过也是给人喝的。
但是经柔常在这么一说,倒似她故意炫耀了。腊月手指轻轻的点着茶杯,看来,这都是不省油的灯呢。
既然人家认为她是炫耀,那她不炫耀似乎是对不起这些人的一番心思了。
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腊月闲闲的开口:“皇上赏赐的时候交代过了,喜欢就再送过来些,我倒是并不懂茶,以为这茶不珍贵呢。”
柔常在的脸色变了下,咬了下唇,脸色怏怏的。不过她随即低下了头,并不显露。
“表姐总是这般粗心。”陈雨澜为两人打着圆场,话音儿却是说着沈腊月。
几个妃嫔掩嘴笑。
腊月也并不恼,也是笑。
“表姐生病时,妹妹甚是挂念。如今见表姐身子大好了,妹妹也放心了。以后可要仔细着,切莫在沾染上。”雨澜一派的关切,看起来着实姐妹情深。
“也不过是意外罢了。没什么大不了。”
一旁的白小蝶开口:“刚才雨澜妹妹还说沈良媛粗心,这话犹过耳呢。”
陈雨澜仔细的打量着沈腊月,也不晓得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似乎每次白小蝶出现,表姐的眼神里都会闪过一丝厌恶,这是对别人没有的,她不肯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如若是别人,自然是观察不出,但是她却不同,她与腊月一同长大,对于她的一些反应还是清楚的。
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么?
陈雨澜垂首思索。
见她如此,腊月这才畅怀的笑了下。
雨澜为人精明,心思又细腻,自然是很会察言观色,自己的这番做派想来也是入了她的眼,她清楚雨澜的为人,估计短时间内,她不会再带这个白小蝶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虽然不管是雨澜还是白小蝶现在都还并没有做前世她们做的那些事儿,但是那些伤害又岂能悉数释怀?
她终究也不过是一个凡人罢了,并没有筹谋报复,是因为她们还没有做,可那绝不代表她能够接受她们。
没有陈雨澜打圆场,这场面又静了下来。
见沈腊月并不十分尽心的接待她们,而柔常在也觉得刚才委实有些尴尬,起身告辞。既然有人离开,这几人也都悉数离开,连陈雨澜也不例外。
腊月明白,她断然是回去琢磨自己为什么讨厌白小蝶了。
这心思多的人,活的总是十分累的。
见这帮心思多的都走了,腊月伸了个懒腰,还真有些乏了呢。
锦心见腊月有些乏,连忙过去按揉,力道正好。
腊月舒服的眯着眼:“她们这一大早就过来,难不成还以为能遇见皇上不成?真真是好笑。明明无半丝情谊,偏要这番做派。”
后面一句,锦心自然是晓得说谁。
打量四周,无人。
腊月自然是知道锦心谨慎的性子,不过她也不是那盲目之人。
“近来院子可还安稳?”
虽然沈家的人际关系相对简单,龌蹉的事儿并不多,但是锦心怎么说也是自小看人脸色长大,又经于嬷嬷教导一番,这人倒是灵透了许多。
锦心声音压得很低:“如今主子身边的几个大宫女、两个大太监,都是看不出什么的。其他那些不经事儿的,有些别的院子安插过来的,我已经敲打过了,但是未必奏效,我防着呢。”
腊月点头,叮嘱锦心:“也没必要凡事自己做那个恶人,借力打力,也是不错的选择。”
锦心一怔,随即明白,笑着点头:“奴婢晓得了。”
“小邓子是太后的人,你对他略微紧些。我要将他培养成心腹。”腊月脸上的笑意尤甚。
锦心对这倒是不太赞同的,小邓子是太后身边的人,想被拉拢过来,很难。
似乎是知道锦心的想法,腊月点她:“这样别人不是更高兴么?”
锦心想了一下,随即也赞同起来。
她们有没有将他当成心腹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以为自己是她的心腹。
宋家倒,宋妃失势
宣明殿的偏殿水雾缭绕,清朗的男子泡在池里,头靠在池外的台子上,双手张开,帕子搁在额头,即使是不着寸缕,仍是给人一种霸气外漏的感觉。
他闭着眼,室内除了缓缓的水声,并无其他声音。
这室内也并无他人,他就这般仰在那里,许久,一把抓起额上的帕子“啪”的扔到了水中。
嘴角泛起一丝冰冷的笑。
严冽,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来喜。”
“奴才在。”景帝声音不大,但是来喜仍旧是马上进了偏殿。垂首站在一边。
“宣傅瑾瑜进宫觐见。”声音依旧冰冷。
…
第二日,傅相在朝堂之中发难,数了宋将军的几大罪状,而最显著的就是宋将军的大儿子,贪污军饷,此事一出。朝堂哗然,接着安大人也参了一本,细细列数宋家罪状。
不仅如此,又有几人也站了出来,也皆是指责宋将军。
这桩桩件件,都是有理有据,容不得宋将军反驳,宋将军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甚至包括近日来,宋家遵着宫里宋妃的指使,构陷沈良媛的兄长,后宫不得干政,一时间再次掀起一片风声鹤唳。
这朝堂里里向来都是如此,有眼力见儿的又何曾不知道,傅相的公子傅瑾瑜在前一日曾经被宣入宫。景帝与傅公子的关系可以追溯到儿时,两人算是一起长大,就算那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六王爷也是不及的。
如此一来倒是有那心思活泛的,联想此次宋家之事,竟隐隐的似有皇上的授意在其中。也不禁多想起来。
至于牵扯此事的沈家,虽然是后宫之事,可这朝堂之上也都是知晓的,这宋贤妃因为被沈良媛偶然揭穿了擅用禁花降为宋妃一事,迁怒沈家也是正常。
景帝听闻宋妃干涉前朝政事,当即大怒。直言此等无德之人不堪存于后宫。
责令打入冷宫。
人人都晓得,旁的事并不重要,可这后宫干政则是不容于景帝的。
贤妃短短半个月多由从一品的贤妃到打入冷宫,衰败的速度让众人哗然,更是给大家提了一个醒,在宫里,皇上能容得下你张扬,却容不得你后宫干政。
腊月并不晓得宋家曾经为难过哥哥,听闻此事面上虽然不显,但是心里却是气愤的。也亏得皇上发难的快,哥哥并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是在军营受些刁难,有感于自己的粗心,腊月暗恨。
想来即使重生了,她也未必是事事皆顺。
“主子,这宋妃已经被打入了冷宫,宋将军也被撸了下来,听说正在彻查宋家。如今宋家已经被看管起来。”锦心见腊月拧眉,知晓她心情不佳。
其实腊月在这宫里也不是两眼一抹黑的,她自然也有沈家安排的人脉,但是既然没有人给她传消息,就该是祖母和父亲认为并不严重。
腊月知晓他们的想法,可是想到自己如此就给哥哥惹了些麻烦。她心里还是郁结。她可以对自己狠心,却见不得家人如何。
“主子,如若还是担心,不如向宫外传个消息?”锦心知晓主子的忧心。
腊月皱眉:“不可。这个时候,怕是皇上也在紧盯着后宫吧。”
景帝为人多疑,这个时候切不可轻举妄动,不过…腊月冷笑一下,拿起摆在桌上的花瓶“嘭”砸到了地上。
锦心被主子的动作吓了一跳。
“叫上杏儿,给我梳妆一下,我要去求见太后。”
呃?锦心不懂,可主子就算是求太后做主,也不是好的主意啊?这宋妃已经被打入了冷宫,主子这是何故?
“主子,切莫冲动。”锦心拉住自家主子。
腊月冷笑一下:“如果我不做点什么,他日再来一个宋妃,岂不是我沈家就要倒台了。任谁都可以随意的踩上几脚?这后宫之事本就不能牵扯朝堂,如果借着有个好的父兄就要仗势欺人,背后做尽手脚,那么以后皇上也不必选秀了,单挑那些高门贵女入宫就好。”
腊月声音不低,且字字重音,想来是极其愤怒之下的言语。
锦心不解主子的意思,但是见腊月朝她勾了下嘴角,一下子就明白了。主子这是在做戏,虽不晓得她为何如此,但是锦心总是伶俐的。
锦心不在劝诫,反而喊着杏儿进门。
杏儿见这一地的残骸,倒是也吃惊了下,不过总算是迅速的别了过去。并不多问。
这宫里如今倒也是传遍了,沈良媛的哥哥牵扯了宋将军之事。
虽然并无什么事儿,但是总是让人心情郁结。
打点妥当,腊月带着桃儿和杏儿离开,锦心望着三人的身影,静静的唤来小宫女收拾。
见这一室的残骸,小宫女也是低眉顺眼。
腊月站在慧慈宫门口,安静地等待着太后的召见,她过来求见太后,自然也要有人家不见她的可能性。毕竟太后总是自称休养,并不喜管宫内的事儿。
没多一会儿,就见太后身边的桂嬷嬷出现,她眉眼是笑:“沈良媛快请,太后刚才还念叨着您呢。这竟是心有灵犀,转眼您就过来请安了。”
腊月也是笑:“那我今日倒是来对了。可怕打扰到太后她老人家呢。”
见她到来,这太后并不见特别的喜悦与亲切,但是腊月感觉得到,这太后对她是比对别人强上那么一些的。
“既然你过来了,那就陪哀家下一盘棋吧。”
腊月每次过来,太后都要与之对弈两局,腊月再次庆幸,自己棋艺不好不坏,这样似乎才更得太后的青睐,当然,她并不认为太后对她的维护是因为她能够与她对弈,太后没这么肤浅,而她沈腊月,也不会这么简单的想。
今日两人对弈,腊月连连败退,三局皆输,见腊月如此,太后也没了玩的兴致,这下棋,就要有输有赢才是快活,倘若战局一边倒,总是没有多大意思的。
看她心思根本不在下棋,太后面色不虞:“你今日倒是魂不守舍。可见并非真心前来请安吧?”
纵使如此,腊月仍旧一片笑容:“那哪能呢。嫔妾自然真心,不过因着心里有事儿,这棋艺上也有些退步。太后不要嫌弃嫔妾才好。”
“你这孩子,倒是个沉不住气的。凡事都有皇上为你做主,这般急切反倒不美。”太后慢悠悠的品着茶,语气淡然。
听太后这般说,腊月委屈的扁嘴:“嫔妾自然晓得皇上会为嫔妾做主,不过这伤感总是在所难免。嫔妾本是无意,这后宫之事,就算宋妃姐姐要怪罪于嫔妾,嫔妾也断不会乱了规矩,可这怎能牵扯到朝堂。我沈家不求大富大贵,更不求我在宫里如何得宠高升,只求一个安稳,竟也是做不到的么。”
太后见她如此,倒是微微笑了下:“没有高位,哪来安稳。”
腊月从太后宫里出来,轻轻的拉着自己的披风,桃儿杏儿也是沉默的跟在自家主子身后,并不多言。
他人并不晓得她在慧慈宫说了什么。而腊月自然也并非仅仅为了哭诉,她这般只不过是想摆出一个姿态罢了。
前世的贤妃并没有倒台这么快,她是在一年后才被打入冷宫,可是如今竟是仅仅两个月,宋氏就从原来的从一品贤妃跌落荒芜的冷宫。可见,这重生一次,竟是许多事儿都变了。她不可能按照前世的印记一步步的走,也不可能按照前世发生过的事儿多做准备。所以她能做的,不过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这宫里可能发生的任何事儿。
宋妃倒台了,可是还有德妃,还有傅瑾瑶,将来还有许多许多更年轻的美人,所以她必然需要万分小心。这宫里,从来都是斗来斗去,今日宋妃倒台并非因为她如何嚣张,如何的指使父兄企图陷害她的哥哥,她最错的,是她有一个身在高位却不懂收敛的父亲。
这才是她迅速衰败的缘由。
秋风起,王爷归来
前往京城的驿站内。一名二十几岁的男子立在院子里,表情淡淡的,有着几分的漠然,秋风拂过,一阵寒凉。如果细看,他与景帝还是有着几分的相似的。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身湖水绿装束的女子疾步本来,那神情竟似有着几分的憔悴。
“妾身见过王爷…”女子盈盈一福,那精致的脸蛋儿,细细的腰身都实属上乘。
男子并未回头,只平静无波的询问:“何事?”
女子顿了一下,话音颤抖:“王爷,妾身听说,父亲已被圈禁,姐姐被打入冷宫,王爷,您帮帮他们吧…”女子低音抽泣。
男子表情依旧淡漠。回身看着这个仍旧福在那里的女子,抬起她的下巴,她姣好的容颜上已全是泪痕。
单手抹去那些泪,虽动作轻柔,但是他的声音里却并无一丝的暖意。
“韵容,说什么傻话呢?”
宋韵容咬唇:“王爷,父亲当年做错了,可是,请您,请您看在他是妾身父亲的份上,您救救他吧。”
六王爷严冽收起了自己的手,嘴角含着一抹嘲讽:“韵容,这世上可没有这般的事儿。你怎么就以为,本王会救人呢?看在你的份上,你又有何值得本王这么做的呢?”
宋韵容本就泪流满面,听他如此,更是恍若难以承受。
“王爷,王爷对妾身,就一分情谊也无?”似乎是坚定了心神,她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六王爷。
“还是在王爷心里,除了那个jian人,所有人都是您的一个工具?您对他人,可又有几分真心?”
“啪!”一个耳光将宋韵容打翻在地。
她捂着自己的脸,低低的颤抖。
“谁给你的权利,可以污蔑她。在我心里,你们有着云泥之别。你这般的女子,怎有资格提她?”六王爷不似刚才的淡然,一派愤怒。
而此时的宋韵容已经不似刚才的卑微,她宋家已经如此,父亲被圈,长姐也从高高在上的贤妃落入今日的地步,她的人生,左不过也是如此了,身为六王爷侧妃不过是一个被利用的存在。
“云泥之别?就算她是天上的云,那也不是你的,王爷,你清醒些,她已经不在了。就算死,她也是葬在别人家的祖坟,如果她真的是一个好女人,怎么会勾引您?您二人本就天壤之别。”
六王爷严冽听她如此说话,眼睛猩红,似乎恨极,恶狠狠的踹了过去。
宋韵容被踹翻在地。
“王爷不肯帮我,是因为之前我父亲的出尔反尔,还是因为长姐对沈家兄妹的针对?”她吐了一口血,仍旧是字字铿锵含恨。
“来人。”严冽缓了缓心神,喊来侍卫。
“侧妃身体不适,思虑过多,乱了心神。将她带回房间,好生照料。”
侍卫受到了严冽的授意,直接堵住宋韵容的嘴将她拉了下去。
看着她犹自挣扎的身影,严冽攥紧了拳头,面色痛苦。
过了好一会儿,他低声唤人:“玄武,随本王先行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