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想了想,也是这样一个道理,颔首道:“话是这样说,但是总归不好听,你稍微收敛一下!今次过去,情况如何?”
闵一凡认真起来,似乎只有说正事儿的时候他才会真的认真起来,如若说别的,总是嘴角噙着嘲讽的笑意,十分的吊儿郎当的。当然,还不是全然的吊儿郎当,还有很多的嚣张跋扈在其中,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程枫身边有两个侍卫,一个是程枫自己的侍卫,这个人的武艺很高,当然,比我差了几分。还有一个是陆寒的侍卫,这人叫不二,这人武艺也不弱。其实如若我一直和程枫身边的侍卫对打,虽然不能立刻赢了他,但是慢慢来倒是也能看出他师承何派,但是程枫心机还是挺多的,他很快便是让不二也上,他们两个二打一,我没有胜算。而且两人同时进攻,那人的武艺明显是收了几分,我不太能看出来他是出自何派。但是我肯定,他不是昨晚那个人,因为我发现,他的功夫派系偏向中庸。要知道,昨晚那人的轻功极好。所以我断定不是一人,当然,不二也不是那个人。”
闵一凡说完,冷笑道:“我一直都认为,功夫高算不得最厉害,脑子够用才更能派的上用场。如若我第一次出征的时候用些脑子,就不至于与荣华长公主两败俱伤。”
木易在一旁没有说话。
闵一凡索性坐下,继续言道:“他们之中,最有能力的是程枫。”
闵一凡将张亮给他的资料言道出来,“我和谢丞相那边的张亮沟通过了。他说,程枫出自江南的没落士族程家,但是有意思的是,那个程家,早已经全都死光了,没人知道这个程枫是不是真的是程家的人。而根据张亮的观察,他说程枫绝对不是在江南长大,因为程枫不管是口音还是饮食习惯生活习惯,都与江南一点关系也没有。”
说起这一点,木易是不赞成的,他禀道:“微臣觉得事情并非如此,关于程枫的事情我是认可的,但是关于他是否出自江南,其实我还有一个小发现。”
两人都看向了木易,闵一凡嘲讽的勾起嘴角。
木易不为所动,“最起码,程枫身边的那个人一定是江南人士。”
木易观察细致,言道:“我观察过他吃东西,也命驿馆的人详细的记录了他们的食谱,因为程枫的户籍是江南人士,所以我给他们的江南菜比较多。程枫吃的倒是不多,但是那个侍卫倒是吃的比较多,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如若是北齐传统的菜肴,他反倒是吃的不多。”
闵一凡冷笑:“人家就不能喜欢江南菜?”
“不,我觉得他的口味是偏向江南的。”
闵一凡没说话,伸手掏酒壶,猛然想到,自己的酒壶扔在驿馆了,不耐烦的站了起来,蹙眉言道:“你,去给我来壶酒。”随手指了指南诏皇帝身边的大太监。
大太监看一眼皇帝,见他点头,连忙出门。
皇帝言道:“你不要总是这样喝酒,对身体不好,你年纪也不小了,好好养养,也该要个孩子了,他们都有了孩子,只有你,一直这样蹉跎着,如果这般,我何时才能抱到孙子?”
闵一凡眼中带着嘲弄,“不想戒,也戒不了!”
皇帝叹息一声,“何必这样霍霍自己呢!”
闵一凡无所谓,待老太监将酒搬上来,闵一凡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喝了。喝够了,感慨道:“爽快!”
皇帝再次叹息,言道:“你呀,唉!”叹息够了,言道:“有些事儿你帮着木易一些,他总归还是没有你见多识广。”
闵一凡不置可否的挑眉,木易作揖,“多谢闵将军。”
闵一凡似笑非笑的嘲弄道:“谢倒是不必了。把你家媳妇儿送到我府里住几日吧?”
木易面不改色,“自然可以!”
皇帝摆手:“好了好了,都注意些分寸,还有使团在!我们终归是小国,不如北齐,注意些总是好的。行了,你们都下去吧,好生的休息一番。”
木易恭敬的作揖,闵一凡倒是也算认真。
等出了门,两人并肩而行,南诏的人都知道,这二人的关系颇为一般,倒是也都避让几分,如若不小心得罪了闵将军,少不得要受些苦头。
两人身边没有其他人,木易缓缓道:“还是悠着些吧。嗜酒成性,也非好事儿。”
闵一凡不理睬木易,木易继续言道:“我家娘子,什么时候送到你府上呢?”
闵一凡停下了脚步,冷笑看着木易言道:“你媳妇儿那么丑,我还真是不稀罕了。不过你的那个爱妾倒是不错,难得的美人,要不要今日就送来呢?”
木易平静:“好!”
闵一凡笑的更加张狂,“那就这么说定了。”转身就要走。木易唤住他,“大哥,如若可以,还是听皇上的吧。你总归也该是好好的养养身体了,酒虽然是好东西,但是也没有你这样喝的。”
如若旁人听见,怕是要大跌眼镜,人人都想不到,外人看起来关系特别不好的两个人,竟是私下相处的还可以。而且这句“大哥”也是会让人惊讶的眼珠子都掉下来。
“你管好你自己,不要来烦我。”闵一凡厌烦的摆手,“这个使团,就没有什么省心的人,你还是悠着点儿吧。”
言罢,闵一凡离开。
不知怎么的,闵一凡突然就想到了上午那个清冷的身影,要说陆寒的气质也是偏向于这一挂的,但是陆寒清冷里带着几分高贵,有那种家世优越的贵族范儿。但是程枫不是,而是那种淡淡的疏离感。
除却陆寒,与其他人接触,这位都有点冷然。而且,程枫这样明显的和谢悠云互相敌视,这点让闵一凡十分的介怀,他虽然这么多年一直都镇守边疆,但是也不是傻瓜,朝中的事儿,他都是尽在掌握,有些弯弯绕绕也都十分的明白,并且处理的游刃有余。
南诏如此,北齐也不遑多让。
其实不管是哪个国家,该有的问题,都是一样会有。但是现在让闵一凡十分介怀的就是程枫的态度。你可以说他是少年得志,有些不通晓人事儿;也可以说他是狗仗人势,借助陆寒的势针对谢悠云,不把他放在眼里。
似乎从外表看起来,是这样。但是实际上,闵一凡只接触了程枫两次,就觉得此人必然不是如此莽撞的人!
一个脑子十分好用,宁愿让人诟病二打一也要迅速的隐藏侍卫武功路数的人,怎么可能莽撞到与当朝丞相的儿子针锋相对,说出来都是觉得可笑!
如若说闵一凡开始的时候是对程枫的外表有几分感兴趣,那么现在就是对他这个人感兴趣了。
程探花,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闵一凡张狂惯了,在南诏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既然对此事有了一些怀疑,便是直接来到了驿馆,此时天已经都黑了下来,驿馆的官兵见是大将军到了,连忙请安。
闵一凡张狂,“本将军觉得,一人吃饭甚是无趣,这个时辰,程探花该是还没吃吧?”
怎么可能还没吃,事实上,和铃已经吃完一个时辰了。听说闵一凡又到了,陆寒的脸色黑的像是锅底,“这人脑子有问题吧?”
和铃浅笑:“你不是说,没有点病不好意思出来混么?这闵将军还真是深刻的贯彻了你的话呢!”
陆寒冷笑:“特么的!”
难能听陆寒说脏话,和铃笑个不停,“行了,我去看看这位仁兄,也不知道怎么,他就盯上我了,果然扮成小公子也不能扮的太唇红齿白,不然很容易招惹变态的。”
陆寒:“知道他是变态你还过去。我去给他打发了,当我是好惹的么?”
和铃制止陆寒,“你犯不着吧?他爱来就来呗?总归现在他不能做出什么,等回了京城,程枫凭空消失,他就算是要找人,也找不到,想想还真是挺有意思的呢!”
和铃现在很期待,很期待周围的人知晓程枫这个人消失了,会是怎样的感觉,想想就十二万分的开心。
“你还真是乐观。”陆寒翻白眼,好烦闵一凡。
和铃双眼亮晶晶的看向了陆寒,认真言道:“你觉不觉得,今晚是个夜探皇宫的好时候?”
“啥?”陆寒愣了一下,随即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你还挺奸诈的。”
和铃无辜的挑眉,“那你不去好了。”
陆寒与和铃相视而笑,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一分的了然,别人越是觉得不可能的事情,他们越是要将这份不可能变成可能!
和铃,“所以,我现在去和他兜兜圈子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这个时候,请吧。”
陆寒率先的来到厅里,闵一凡正大大咧咧的坐在太师椅上,百无聊赖的喝酒,程枫没来,陆寒倒是来了,真是让人不爽利,不过也不意外。他看向陆寒,“小侯爷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呢!该不会是…我饶人清梦了吧?”话里有话。
陆寒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冷笑言道:“既然知晓自己有点不受欢迎还要来,倒是有些奇怪了。”
闵一凡,“本将军与程探花一见如故,想要一起对酒当歌,畅谈一下人生,也没什么不妥当的吧?”
陆寒面无表情的打量闵一凡,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又在审视,琢磨该说还是不该说!
恰在此时,和铃出来,她作揖,陆寒冷下了脸,“你出来作甚,不是休息了么?”
和铃微笑:“既然闵将军愿意与在下畅谈人生,那么我也没道理拒绝就是。“
“你!”陆寒有几分不乐意的样子,和铃越过陆寒,不说话。陆寒脸色变了几分,一会儿便是青白,随即,他冷笑:“你要说,就说好了!”直接便是一甩袖子离开。
看他离开,闵一凡微微眯了眯眼睛,缓缓道:“小侯爷与程探花闹别扭了?”
和铃无辜的瞪大了眼睛,言道:“怎么会呢!您误会了!”也看不出个真假,她继续言道:“既然闵将军邀请在下一同用餐,我倒是没有理由拒绝就是,只是我比较注重养生,习惯少食多餐。怕是吃的少,让您不尽兴了。”
有点冷淡,但是也十分的客气妥帖。
闵一凡哈哈大笑:“那又有什么关系,总归我不是真的为了吃点什么!”他端起酒壶,一口饮下,之后猛然想到什么,言道:“说起来,我的酒壶上次扔在这里了吧?不知程探花能否还我呢?”
和铃:“自然!”
直接从怀中掏出酒壶,放在了桌上,闵一凡看那酒壶仿佛是擦拭过,微微挑眉,“看来,程探花倒是挺喜欢这个酒壶的。”

161|1116

“看来,程探花还是挺喜欢这个酒壶的。”闵一凡微笑,“不止放在怀中,还擦拭的这样干净。”
和铃认真:“我想着,您一定会回来取,自然要擦拭干净等您回来拿。”
不多时的功夫,驿馆的下人便是将精美的酒菜送上来,和铃言道:“去请谢公子王公子几人。”
交代身边的下人,闵一凡立时制止:“那倒是不必了,我还是喜欢和你一起单独用餐。”
和铃微微蹙眉,随后颔首言道:“那自然也是可以的。”
闵一凡为和铃倒上一杯酒,言道:“听说江南才子俱是喜好美酒美女,不知程公子十分也是这样。不过你倒是要尝尝我们这边的美酒,十分的特别。”
和铃也不矫情,直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含笑言道:“是不错!”喝完之后,自己倒了一杯。
闵一凡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十分的爽朗:“原来程探花也是好酒之人,平日里倒是看不出。不过我记得,上次在宴会之上,倒是不见程探花如何饮酒,还以为你不善饮酒,原来并不是如此。”
闵一凡的观察力和记忆力都很好。
和铃缓缓道:“我只是不太喜欢饮酒,倒不是不善饮酒。”潜台词儿就是,我特能喝,但是我不爱喝!
闵一凡哈哈大笑:“程探花倒是个有趣的人。”
和铃垂首,表现的很淡然。
闵一凡又是灌了一口,和铃发现,这人一天到晚似乎就没停下,一直都在喝酒,整个人都是一股子酒气,也许真是压力比较大?不过按理说这样身居高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也不该如此,和铃垂下眼睑,心中暗自寻思起来。
和铃揣摩闵一凡,闵一凡也在打量和铃,只是他的打量有几分肆无忌惮,看够了,言道:“程公子果然是江南人士,十分的消瘦。都说江南名仕多如此,想来倒是真的了。”
和铃浅笑,“我不算什么江南名仕。”她淡然,“生于江南,之后辗转流离,也去了不少的地方,倒是不算是在江南长大,因此也算不得什么正经的江南人士。”言罢,和铃吃了一口菜。
闵一凡他们之前便是根绝生活习惯和口味话音来揣测她是否有问题,但是现在看,倒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原来竟是如此,不过看不太出来。”闵一凡言道。
和铃失笑,“也不是什么都能看出来的。说起来,都言道南诏女子温婉可人,但是看许多女子并非如此,所以可见,很多事情绝对不是你想的那般,你看到的与实际的不一样也是正常的。”
和铃也是话中有话,她带着淡淡的笑意,让人看了,觉得十分的舒服。最起码,闵一凡是这样想的,他缓缓道:“其实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和谢悠云闹开。”
和铃抬头,认真:“倒是不想,您也是这样八卦的一个人,我以为闵将军对这些都是不在意的。”
闵一凡似笑非笑,“人总是有好奇心的。”
和铃言道:“人总是有些是气场不和的,说起来,我便是与谢悠云气场不和的,既然气场不和,那么也没有道理相交。”和铃突然发现,就算是男人也是有好奇心的,而眼前这位便是如此,或者说,现在所谓的好奇心都是一种掩饰,一种对他们所有事情探究的掩饰。
不过和铃倒是不言道其他,只是带着笑意,整个人说的话似是而非。
“那么我倒是想知道,程探花觉得,与我是不是气场相合?”闵一凡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这样问道,给人感觉十分的奇怪。
和铃沉思了一下,缓缓道:“也不好说的。您这样的人,本来就与我不同。”
闵一凡哈哈大笑,“我这样的人,那敢问,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倒是对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十分感兴趣。只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和铃仔细琢磨了一下,言道:“您性格太过强硬,这是与我极大不同的地方,如若说您是一团火,我就是平静无波澜的水,总归是不同的。”
闵一凡挑眉,“水能灭火,你这形容…倒是让我多想了。”言罢眨眼睛,似乎是勾引和铃,和铃心里骂娘,不过面儿上却并不多言,只是表现淡淡的,“您想的太多了。”
“呵呵!”闵一凡低沉的笑,和铃看他这般,举杯,“不如我敬您一杯,想来我们在南诏的时间也并不多,能够认识名震天下的闵将军,总是让人欣喜的!”
闵一凡哈哈大笑。
和铃掩下自己的脸,随即抬头干了。
闵一凡也跟着干了,“爽快!就是喜欢这样喝酒。”
和铃,“那么倒是该好好的敬闵将军一杯,只是闵将军,您不会喝多了酒品不好吧?我向来是不愿意和酒品不好的人一起喝酒,如若您酒品不好,那么我可是有言在先,不会多管你!”
和铃说这话挺不客气的,但是这样的直白倒是让闵一凡觉得挺对味儿,他笑言:“你倒是可以出去问问,我闵一凡什么时候喝醉过!”
和铃站起身子,“那么您要试试我们带来的好酒了,这酒如若还喝不醉您,那真是甘拜下风。”
闵一凡倚在椅背上,凝视和铃,“有好酒自然要拿出来的,怎么?程探花还要自己留着么?”
程枫吩咐小厮,小厮立刻出门,和铃,“自然不会是自斟自饮,本来就是为宴客准备的,倒是我这人不太善于交际,因此全都省了下来。”
闵一凡:“你倒是直白。”
和铃:“自然!”
和铃这边与闵一凡交涉,而另外一边,陆寒换了一身夜行衣,与崔玉分别来到皇宫,他们二人分散开来,并不聚在一处,虽然皇宫已经戒备森严很多,但是按照他们的功夫,倒是也不在话下。
陆寒之前已经来过皇宫两次,结合地图,倒是比崔玉更是熟悉几分,他很快便是转到皇帝的御书房,果然,南诏的皇帝正是在此,他此时正在批阅奏章,内室十分的安静,陆寒栖息在房顶,屏住呼吸。
其实虽然看似很好潜入皇宫,但是陆寒知晓,如若真是想要对他做什么倒是不可能的。或者说,十分难,仔细看这室内的构造以及门外的守卫轮班的情况,陆寒觉得还是很值得北齐借鉴的,他们采用的是不定时轮岗,而且任意一个死角都有人,便是他这样的身手,凑过来也十分的困难,如果换做其他人,肯定更是艰难!
陆寒看一身明粉色流苏裙的女子缓缓到来,更加谨慎起来,这人便是三公主粟夏,粟夏打扮的十分精致,在门口通传之后进门,她盈盈一拜,“见过父皇。”
南诏皇帝没有抬头,只是冷淡言道:“最近安分一些。”
粟夏咬唇:“我如何不安分了!”
南诏皇帝冷笑:“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想说而已,现在北齐使团都在,如果你要给我丢了人,让这次的和亲变为乌有,我会让你知道,你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不管是木易还是闵一凡,你都给我离远点,我不想再看到你们在一起。”
粟夏恨恨:“是闵一凡还是木易!我知道了,一定是木易,是他说的对吗?我怎么纠缠他了,如若不想和我在一起,直说就是了,我还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吃着锅里的望着盆里的。难道我还不如他家里那个娘子?”
皇帝警告:“你该知道我的底线。”
粟夏垂首,不说话了,但是眼中的恶意却能看出来,她转换了一下,言道:“父皇,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六天后。我今日已经与陆寒沟通过了,这样看来,六天后正是最好的时候,选定了那一日出发!”停顿一会儿,皇帝审视粟夏,言道:“我知道你很喜欢闵一凡,但是闵一凡想要做什么,还不是你能决定的,就算是他看上了什么人,我也不希望你从中作梗,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你却不知道。”
粟夏跺脚,眼里闪过一丝歹毒的恶意,不过很快便是掩饰下去,只是对于专注其中的陆寒来说,却是清清楚楚的看在了眼里。
她娇嗔:“父亲只会顾着哥哥,都不顾及我。”
陆寒一惊,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之前崔玉也听过这个说法,但是现在看来,这话竟然又被粟夏说了出来。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南诏皇帝抬头,“滚出去!”
粟夏落了一滴泪,她哀怨道:“是。”
看粟夏出去,南诏皇帝叮嘱身边侍卫,“给我盯死了公主,不要让她惹麻烦。”
“是!”
陆寒发现,这个南诏皇宫果然是充满了诡异,他寻思了一下,决心悄然的跟上粟夏公主,粟夏怒气冲冲,整个人都是满脸的怨恨,只是还未曾走到花园,就见二皇子从远处到来,她马上换了一个笑容,娇柔的迎了上去,“二哥,这几日不见,夏儿想死你了。”言罢便是凑在二皇子身边。
陆寒躲闪起来,微微蹙眉。
不管是怎样,现在看来这边都不怎么正常,二皇子冷笑:“近日闵一凡回来,你还不过去好好的招呼他,来找我作甚!”停顿一下,二皇子言道:“还是说,闵一凡看上了北齐来的小白脸,压根就不搭理你了?我早就说过,你根本就不能降服闵一凡,既然如此,何必这样呢!”
粟夏跺脚,“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欺负我,咱们都是一家人,虽然他姓了闵,可是也是我们的大哥不是?我想要与大哥交好有什么不对。你们倒好,一个两个的偏是觉得我不是一个好东西。我是为了谁,还不是大家!”
粟夏的话让陆寒不明所以,但是他明锐的发现其中一个讯息,闵一凡,真的是老皇帝的儿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陆寒倒是觉得没有什么不可能,毕竟,他的身世也是一样的让人瞠目结舌!
只是现在粟夏的行为倒是有几分值得揣摩得了,既然粟夏是公主,那么就应该是闵一凡的妹妹,兄妹之间,如若真是暧昧那也是不对的。想到此,陆寒微微蹙眉,猜想其中更有很多他不知晓的消息。
他也并不是想要探究南诏皇室的丑闻,但是他必须探查清楚,那些少女是怎么回事儿!
陆寒跟着两人,听两人说话,倒是越发的知晓了一些什么,他又是听了一会儿,担心和铃那边有问题,也不在此久留,很快便是离开。
陆寒快速的回到驿馆,此时已经是深夜,他看和铃还没有回来,知晓不过是还在和闵一凡交涉,立时便是过来,而此时,闵一凡内心也是有一些怀疑的,但是他并不表现出来,虽然程枫表现的不明显,但是闵一凡征战沙场这么多年,总是有数儿的,他隐隐有一种感觉,程枫似乎是在拖住他。
“说起来,倒是很久都不见陆小侯爷了,按理说,陆小侯爷倒是不该让你与我一起共饮这么久。”闵一凡笑,带着几分的试探,“不如请陆小侯爷一同饮酒,你觉得可好?”
和铃,“既然如此,我去请他。”和铃十分坦然,就要起身,闵一凡看着和铃,不说话,和铃径自来到门口,就要开门,却见门被哗啦一下子拉开,陆寒黑着脸,冷然的看着他们二人,言道:“你们倒是没完没了了!难道还要喝到天明不成?说起来,闵将军,你怕是也叨扰我们叨扰的太久了吧?我还有一些事情想要与程探花沟通一下,不知您…”
这是撵人。
闵一凡看着他们,目光里有审视,和铃冷笑,“难道小侯爷有事情不能明天说么?”
看他这样,倒像是与陆寒闹了矛盾,表现的十分明显。闵一凡坦然的站了起来,“既然如此,我倒是也不打扰了。”
陆寒:“好走不送!”并且拉住了和铃的衣袖,仿佛是真的怕和铃出去送,和铃狠狠的瞪了陆寒一眼,之后抿嘴站在那里,闵一凡打量二人,露出暧昧的笑容,随即离开,闵一凡离开,陆寒言道:“如若出去你找不到我,该是如何?”
和铃冷笑:“你以为我是傻瓜吗?别忘了我还有好帮手。”陆寒摸着鼻子,无奈道,“好吧,你还有徐仲春帮忙。”
和铃笑:“不过你回来的倒是及时,怎么样,有什么好的成果呢!”
陆寒颔首,“当然。”
“那么,我想下一步的成果应该更好看。”和铃意味深长。
陆寒伸出一个大拇指。

不知道怎么,闵一凡就觉得今日似乎不太对,最起码程枫不太对,他有几分担忧,很快便是来到皇宫,听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有几分疑惑。
没有发现异常,不代表没有异常。按照那日那人的功夫,他不在,真的未必能够察觉出来。
如此一来,他愈发觉得程枫是有问题的。
闵一凡很快便是离开皇宫,来到木易的府邸,外人皆是以为二人关系很差,但是却不知,事实并非如此,木易听说闵一凡到了,连忙出来迎接,闵一凡也不多说其他,大踏步进了门。
木易疑惑:“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闵一凡冷言:“我知道你安排人仔细盯着使团,今晚可是有什么异动?”
木易认真:“除了你去,没有异动。”
闵一凡生性多疑,言道:“陆寒没有出去过?”再次确认,木易摇头,“真的没有,如若有,必然会让我知晓,你知道的,那边的事儿瞒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