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接致宁的话,致宁咬唇,“姐!”不知怎么的,他竟然觉得他姐姐怪怪的。
巧宁伶俐的为自家小姐倒了一杯花茶,和铃捧着杯子,问道:“你有没有去拜见祖父祖母?”
致宁摇头,“姐姐中毒了啊,我自然先来看你!”
和铃突然就笑了出来,笑够了,她收起笑意问道:“那我来问你,是谁告诉你,我中毒了,我相信这件事儿不会是娘亲说的,你告诉我,是谁说的。”
致宁愣了一下,言道:“是致信哥接我的时候说的。”
和铃起身,“走!”
“干嘛!”致宁不解。
“抽他!”和铃冷下了一张俏脸。
致宁呆住,不过很快的,他连忙拉住和铃,“姐,你这是干嘛啊!致信哥也是好心的,他知道我关心家里的事情才告诉了我这些,你这样过去找茬儿,致信哥以后该什么也不和我说了。姐,你别冲动啊!”
和铃冷笑的看着致宁,言道:“你还真是蠢!”她虽然对这个弟弟有介怀,可是现在,在这个时候,他还什么也没做,而且,对自己还蛮关心的,利用自己算计他,她楚和铃可不是小绵羊,“告诉你?你当真以为他那么好心?你出去游历的半年,回来的第一时间不是去见祖父母,不是去拜见父亲,而是来见自己的姐姐,你觉得,外面该怎么传你?”甩开致宁的手,和铃二话不说的来了大房,这几日致信都并未回学堂,和铃很快在书房找到了他。
致信的小厮不二正守在门口,见是五小姐与四少爷,连忙请安,和铃也不进门,只在门口大声:“楚致信,你给我滚出来。”
如玉的美人却粗俗的让人看不明白,致信很快出门,他蹙着眉头:“你这是作甚!”
和铃一身火红的衣衫,仿佛一团耀眼的火,她盯着致信,冷笑言道:“楚致信,你还真是不安好心啊,你弟弟这么小,你好意思算计他么?我告诉你,打狗还要看主人,你欺负我弟弟就是不行。”
打狗…还要看主人?这话…对么?
致信冷然:“你胡说什么?我算计致宁,我算计致宁什么了!”他挑眉。
和铃仰头,“你说你算计他什么了。你故意在他没到府中的时候告诉他我中了毒,你又是为了什么!且不说我已经好了,就算我没好。你故意说这个,究竟图的什么。他得知我中毒的消息惊诧之下一定会第一时间来看我。外出游历那么久回府第一时间不拜见祖父祖母,倒是跑到自己姐姐的院子,外人会怎么说他?你还说你按的是好心?我记得这件事儿已经了了,我一个受害者都不提,你一个外人说什么。”
楚致信当时告诉致宁的时候确实是有心思的,只是却并非就是故意要让致宁丢人,可是现在和铃这样登门骂人,他倒是愤怒了。
“楚和铃,你是我的妹妹,你说我是外人?致宁是你的弟弟,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不该告诉他一声吗?你一个小姑娘,哪来的这么多心思。我们是一家人,我为什么要害他,他名声不好了,我又有什么好处?”
“什么好处?你难道不知道吗?”和铃冷笑,“好处就是,他的名声有污点。别和我说什么兄妹情深的话。就算是致宁,我都不肯定他一定会一直向着我,更别说你只是我们的堂哥了。他的先生是当朝大儒,说不定以后的成就更胜于你,你现在就动心思,也不是不可能。”
“楚和铃,你发什么疯,你是不是中毒傻掉了,你现在马上给我回房,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收回去。”致信想到谢公子还在书房,只觉得脑仁疼,这样的家事让人见了,怕是要丢人的。
缓和了一下语气,他再次言道:“我既然是你们的大哥,就万万不会算计你们。和铃,你误解我了,这次的事儿,我不与你一个小姑娘计较,你回去吧。致宁刚回来,你们不是还要去拜见祖父和祖母么?”
和铃盛气凌人:“多少人家都是自己人算计自己人,楚致信,你…”
“致信他没有别的意思。”清雅的声音响起,从书房内走出的,竟然是谢悠云,谢悠云一身白衣,儒雅温柔,他看着和铃,又是这个小姑娘,他淡淡,“谢某本不该多管闲事,只是致信是我的友人,我知晓,这次他并非故意。还请姑娘谅解。”
他本不欲出来,只是不知为何,听着那样清脆的叫嚣声,他竟是控制不住自己,突然就很想见一见这个姑娘,果不其然,正是那仿佛一团火的姑娘。
和铃突然就笑了起来,她不似之前的冷然,天真无邪的望向谢悠云,柔声问道:“这事儿…和你有关系么?”
…
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一时间竟是不知如何言道才好。
谢悠云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个楚五小姐这般的不给面子,他向来是人人都仰慕的对象,从不曾有人这般不客气,倒是不想,今日在一个小姑娘这里碰了钉子,其实从初见谢悠云就有一种感觉,好似,好似这个楚五小姐十分厌恶他。
她隐藏的很好,可是再好,他也能感受几分,谁让他是当事人呢!倒是不知,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个小姑娘。
“确实,和我无关。那不知,楚小姐能否卖我一个面子,这样吵吵嚷嚷,委实不妥。”
和铃突然就觉得很好笑,清高不问世事的谢公子怎地就突然这般为楚致信说话,据她所知,他们关系也没有那么密切吧?狐疑的上下打量谢悠云与楚致信,她心里只不断的冷笑。
其实谢悠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与楚致信关系是尚算可以,但是也只是可以罢了。似乎这般言道,只是想看看小姑娘怎么说。突然间,他觉得自己这般当真好笑,不过饶是这般,他依旧是看着和铃,等待她的答案。
“姐,算了,大哥没有别的意思。咱们回去吧,这样…太不好看。”致宁察觉不少下人都望了过来,只觉得有几分尴尬,虽然姐姐是为他好,可是这样难免让人难堪。
和铃回头,盯着致宁一字一句:“你确定?”
致宁到底是个八岁的孩子,一时间倒是呆住不知如何是好。
和铃认真:“如果你觉得怎么都行,那么再也没有下次,我永远都不会再管你。”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小贴士
在这里统一说一下,不知道大家会不会觉得和铃有点太不知道天高地厚,天天在府里闹,逮谁撕谁,根本不顾及名声和结果。其实是这样的,本文的设定是:前世和铃是个聪明隐忍、身中剧毒最后又被母亲毒死的可怜女孩儿。重生回来,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会活到什么时候,前世的所有隐忍怨气一下子就冲到了最大的巅峰值,但是最后毒死她的,恰好又是她的亲娘,她不能直接复仇!所以这导致了她更加激进疯狂的性格。她不会像很多人那样隐忍着有条不紊的慢慢复仇,她的选择是,看的不顺眼了就撕逼,一次撕不死你,我就分两次,分三次。总之,行为准则目标就是让所有看不上的人都不痛快!大抵就是,不管我活的好不好,反正我不想看你活的好!没事儿我也得给你添堵!就是这样!
楚和铃的日常:找人撕逼玩儿!
第 19 章
和铃突然严厉,倒是吓了致宁一跳,原本她虽然谈不上十分温柔,但也都是和和气气,根本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致宁吃了一惊,但是他也不是傻孩子,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垂着头,不说话了。
和铃冷笑继续,“谢公子,我想,令尊也不太希望你管人家的家事吧!”面子,我干嘛要给你面子,你当年给过我面子么!和铃冷飕飕的看着谢谨之,不为所动。
“你真是胡搅蛮缠,谢公子是客人,你这般也太过没有礼貌。”
“你别给我瞎扯,我根本就不想跟你讨论什么谢公子,我说的自始至终都是你算计我弟弟的事情。”
“大公子,五小姐,老爷让你们去书房。”小厮匆匆跑了过来,战战兢兢言道。
楚致信暂时将谢悠云安置好,之后跟着几人来到书房,此时书房已经换了一个新的书桌,看着这个孙女儿,楚老将军刀削般锐利的脸上浮上一丝无奈,他揉着眉心问道:“我不是让你别作妖儿吗?”
和铃觉得自己才是无辜,她指了指致宁,“我是不想作妖的,可是我总不能让楚致宁丢人吧?而且,大哥这事儿办的也太不厚道了,祖父,致宁年纪还小,如若知道我病了,一定会第一时间来看我,可是别人可是会说,他即便是游历,一样也是没有规矩。”
楚致信正要解释,老将军摆了摆手,他已然知晓了事情的经过,并无须致信解释更多,他盯着和铃,“这样致宁倒是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传言,可是你自己…以及致信,你们会被人诟病,你觉得,长房长孙被人诟病,你觉得这对致宁就好了?且不说致信究竟是怎么想的,这件事你直接闹起来,就是不对。”
和铃无所谓的扣桌子,“反正闲着没事儿。”
楚将军好悬没再次气晕,这一天,她作了两次,他烦躁的言道:“别扣了,好好的桌子,你瞎弄什么,能不能老实点。”
和铃抬头:“我出门儿就可以和致信哥道歉,说是我的错,是我误解了致信哥。这样大家就不会说他了,不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你该不会还想要一间铺子吧?楚和铃,你可别太贪心。”楚老将军冷面,“我知道,你娘亲也给了你一间铺子。”而且,还是用他做了台阶,想到此,楚老将军就觉得这个孙女儿当真的狡诈。
和铃咯咯的笑了起来,她俏丽言道:“一口气吃成胖子可不好。我没打算要什么,不过说起来,我娘给我什么,跟楚家有什么关系呢,那是她个人的嫁妆吧?我娘都送了我一间铺子,我还不赶紧好好表现,维护一下她的傻白甜儿子?”
楚将军被和铃噎住,他从不曾仔细的看过这个孙女儿,如今倒是大开眼界了。虽然她没有做什么,但是她的行为处处都透漏着一股怪劲儿。
“那你要怎么样!”
“也没想怎么样,因为我压根就不想帮他洗白咧!我闹大,只是希望致宁能够长点记性,以后不要被人家这样算计。”和铃哼哼曲儿望天。
她的一瞬间翻脸功夫,当真是让人看得叹为观止。楚老将军揉着眉心,“致信,和致宁道歉。”
致信瞬间变了脸色,他就不明白,本来很小的一件事儿,怎么就会闹大,但是现在看来,其实不是事儿的大小,而是和铃就根本就不想让事情善了,正是因此,她才会如此的闹。以至于,谢公子开口,她依旧不为所动。
“致信!”楚将军的声音冷了几分。
他纵然心里恼恨,仍是开口:“致宁,对不起。这件事儿,我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我做的时候忽略了可能造成的影响。其实,我心里也是关心和铃才会说这件事儿的。”
致宁偷瞄和铃的眼色,见她没什么不满意,颔首:“我知道了,我不会在意的,大哥也别在意。”
楚将军认真言道:“不管是你们那一个,我希望你们知晓,家和往事兴。不要给我再闹,下去吧!”
致信攥紧了拳头,他盯着和铃,“和铃,你刚才说…”
和铃似笑非笑的,“我出去就当着大伙儿的面和你道歉,你是这个意思吧?当然,这是没问题的。但是大哥,以后还是长点脑子的好,不然我这做妹妹的都觉得丢人。我家长房长孙,脑子不灵光,说出去也丢人啊。”
“大哥,我娘给了我一个书斋,你们学堂都是学子,自然也是用得到的,回去好好帮衬我宣传一下呀。”和铃满脸笑意,大大的眼睛月牙儿一般,可爱的不得了。这个时候致信看她竟是有一丝呆愣,他很难想象,刚才那个还和他张牙舞爪的五妹妹转眼就成了温柔的小猫咪。
“我不会让大哥白忙活的呀,以后我赚了钱,请你们出去喝花酒。”
噗!致信喷了,“我不是那样人。”义正言辞的。
和铃笑眯眯,“不喝花酒,也有别的啊,大哥可要记得祖父的话,我们都是一家人。如果书院的人都不来买东西,我可要和祖父告状了,一定是大哥没有尽心。”
致信一口气梗在了嗓子里,半响,闷闷言道:“行行行。走吧。”
待出了门,靠近致信,和铃低声,“大哥以后还是谨言慎行才好,不然我是会发疯的哦!”言罢,认认真真:“大哥,对不起,是我误解你了!”
致信还未从她阴森森的口气里反应过来,就看小姑娘认真甜笑与自己道歉,他感觉一下子懵了。
“大哥很关心我,都是我的错。大哥一定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致信咳嗽一声,带着几分尴尬:“不,不会!”
和铃笑:“我就知道大哥不会怪我的。”
致信:“…”
致宁并未跟和铃一同回去,他初回来,自然要与祖父言道几句,和铃施施然的回了房就看见兰氏,将事情原本解释给兰氏,兰氏只道这起子小人,同时越发得觉得和铃懂事儿,和铃心里冷笑,不过却温柔的送走了兰氏。
巧音不解,她纳闷道:“小姐,您这样折腾了一圈,大少爷根本就没有得到什么惩罚啊!而且,这件事儿与您的名声必然更不好了。张扬跋扈的名声传出去,总是不好听的。”
和铃也不解释,淡淡:“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儿就可了。”她伸了一个懒腰,“其实每天找茬儿打架也挺有意思的。”
巧音、巧月:“…”
……………………………………………
致信回来,见谢公子正安静的看书,他这人就是这般,不管什么事情,都是荣辱不惊,仿佛什么也影响不到他。
“谨之。”
谢悠云抬头,微笑:“处理好了?”
致信不好意思作揖,“刚才让你见笑了,我妹妹年纪还小,她不懂事儿。我已经与她说好了,小丫头回去了。当真是让你见笑了。”
谢悠云将书放下,沉思一下,儒雅问道:“谢某记性并不很好,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令妹。”
致信连忙:“并不曾,舍妹极少出门的。”
谢悠云沉吟:“不认得…”
不认得,却表现出明显的厌恶,谢悠云想,这世上有没有无缘无故的讨厌,如若他真的从来都不认得小红帽,那么大概就是有吧?而且,那般特殊的装扮,如若他见过也不可能忘记的。
“今日,给你添麻烦了。我家的姑娘…”致信不知该如何言道,他总不能直接说,我家的姑娘,楚和铃那样的是独一份吧。如若真是说了,也是够明显的了。
谢悠云体贴,“无需多说什么了。其实,我倒是活的这样恣意也是好事儿。我羡慕还来不及,至于说添麻烦,并不曾。”
致信笑着吁了一口气。
“明日就要回学堂了,不如一起?”他提议。
谢悠云颔首应了,“可以。”
离开楚府,谢悠云回身望着楚府的牌匾,沉默的看着,半响不动,跟在他身边的随从疑惑不过却并未开口。
“谢南,你说,楚家是怎样的?”
随从谢南不解,不过还是言道:“大抵与许多寻常人家一样,各房之间没有看起来那么和谐。旁的倒是看不出了。”
“是么?”谢悠云敛下神色,“走吧!”
待两人离开,阴影之处走出的男子,恰是高志新,高志新搓了搓手,转身走向了相反的方向,他这个时候自然是要去肃诚侯府,听完高志新的禀告,陆寒没有说话。
高志新比划:“卧槽!你不知道表哥,小红帽战斗力真是强悍,只是后来的演变我有点看不懂了,我相信啊,别人也看不懂。”小红帽啥也没得着咋就给楚致信道歉了,这不是那么回事儿啊!别人尚且好说,小红帽,他可不认为她会妥协。
陆寒微笑,“今日的事儿,开始就不是你们看到的那般。”
高志新:“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0 章
陆寒冷笑,“她一开始就不是为了真的撕楚致信。如若真的有人相信她是为了撕楚致信,那我只能说,楚家要完蛋了,这点都看不出来,只能言道一个蠢。”
高志新挠头,额,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那、那咋事儿?”他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口。陆寒突然就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不怎么想和别人分享关于小红帽的故事。
“我想一个人静一下。”摆摆手,陆寒拿起剑,一个人出门,高志新看他动作,不明所以,他怎么突然就想练剑了呢?话还没说完啊!只是,他倒是没那个胆子敢打扰陆寒,他这人人如其名,骨子里透漏着寒冷。眼巴巴的看着陆寒走开,他伸了个懒腰,虽然好奇,但是还是小命要紧。
陆寒来到竹林练剑,他闲暇无事亦或者是想事情的时候都极为喜欢练剑,而现在,他在想,小红帽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如若不是偶然躲在了她的房间,他想来也不知道这个小红帽的两面派。
外表温温柔柔的,却又能狠戾的说出弄死人的话。
盯着她,真是有无限的“惊喜”,是这次中毒的事情彻底激发了她的战斗力么?陆寒想,是的。
小红帽为的根本就不是撕楚致信,撕了楚致信又有什么意义呢,他是长房长孙,小红帽讨不到一丝的便宜,就算她在精明,也抵不过的。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小姑娘罢了,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他并不相信,小姑娘真的要去这样闹。他更加相信,她是在做出一种姿态,她要图谋的,不是让楚致信好看。
“这样聪明的小姑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么?”
“哎哎,表哥,我刚才忘说了,当时谢悠云也在,他还要小红帽给她面子来呢,只是小红帽完全没给!哎呦妈呀,你可没看见,没看见谢悠云那个脸色,刷白刷白的,丢人啊!”高志新想到自己忘了这茬儿,又拐回来了,他讲的眉飞色舞,“我还第一回看谢悠云被人这样落面子,哈哈哈哈!你说,小红帽怎么就这样干脆呢,她还不是不认识谢悠云,是真的认识,就是不给你面子。哈哈哈!”
“谢悠云也在。”陆寒挑眉,沉思片刻,他收起了剑,“这次楚将军可曾邀请了我们府参加他的寿宴?”
高志新点头:“自然是邀请了,他怎么可能不邀请。不过,这样的事儿,你不是一贯都不去么?”
“备一份礼,我去道贺。”
清冷的男子面上表情并没有什么变换,只是淡然的交代,高志新收起笑意,“我知道了。”
……………………………………………
“楚和铃,你给我出来,楚和铃,你…”一大早就有人在门口狂吠,当真是让人睡觉都觉得不爽利,自从重新归来,和铃发现自己真是娇贵了许多,竟然还有起床气这么金贵的病症了。
和铃起身,长长的发散下,巧月连忙上前:“小姐,您起了。惊扰了您的休息是奴婢的错。”
和铃揉了揉太阳穴,“惊扰我的不是你,伺候我起身。”
“楚和铃,你个贱人,你凭什么欺负大哥,你也太过分了,不要以为…啊!”和雪整骂得起劲儿,就感觉一样东西直接扔了过来,她纵然闪躲,但是仍是砸到了她的身上,她一下子呆住了。
等反应过来望过去,就见和铃一身红衣站在窗边,长发被风吹起,说不出的诡异,一瞬间,她竟是心虚了,不过很快的,她愤怒问道:“你敢砸我,你竟敢砸我。”
和铃关上窗,不搭理她。和雪被漠视之后更是气愤,直接冲了进来,她愤怒:“你个贱人,你竟敢打我,不要以为你…”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响起,室内一下子安静了起来,和铃打完和雪,若无其事的准备更衣,和雪哪里挨过打,一下子就被激怒了,“我杀了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你竟敢打我,你昨日欺负大哥,你还故意在谢公子面前露脸儿,你这个贱人…我非给你点颜色看看。”
和铃忍不住轻笑,“原来还是思春闹的,只是,你看得上的,我未必看得上。谢悠云那种货色,你自己留着就好了。我谢敬不敏。”
和雪气急败坏,“你才思春,你个不要脸的,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九九。谢公子那么英俊,你怎么可能不喜欢他。”
“原来,英俊就要喜欢,那京城之中英俊的人那么多,想来,六妹妹是要忙死了。”和铃闲闲道,当真是给和雪气的不行,她哭喊:“我才没有,我只喜欢谢公子!”
和铃掏耳朵:“谢公子啊!啧啧!我倒是觉得,如若真的喜欢,也要喜欢陆寒陆公子这种吧?你看,陆公子长得俊朗,家庭条件也更好。谢悠云一比,可就落了下乘了。”
和雪愤怒:“我才不是你这种势力的人。好么,我说你怎么看不上谢公子,原来是爱慕上了陆公子。你才是真的要好好的照照自己,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病秧子一个,有什么权利喜欢人家。怕是你给人家提鞋,人家都是不用的。”
和铃莞尔一笑,轻飘飘,“哦,提鞋都不用啊!你去给他找来啊,你找来看我提鞋,他用不用。我自认为,可比你这个干煸豆芽菜好看多了吧?”
巧月和巧音在一旁侯着,时刻警惕,生怕六小姐冲了上来,毕竟,他们小姐可真是每句话都能踩中六小姐的痛处。
和雪到底是年纪不大,又自小被娇惯,真是被气的哇哇大哭。
她冲上来就要打人,只是被两个丫鬟拦着,都不能靠近和铃,和铃看她歇斯底里的样子,揉着胳膊,“你怎么好像疯了一样。”
和雪在三房这样闹自然很快传了出去,没多时老夫人就差人将和雪带了过去,等和铃换好衣服梳妆完,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巧月担忧:“小姐,都过去了这么久,六小姐肯定没少编排您,而且,您过去的这样晚,老夫人怕是会不高兴的。”
和铃不以为然,“如若祖母真是那般简单的一个人,那么后院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和雪自从上次被罚,现在越发的不要脸,骄纵的不像话,老夫人根本就不会全然相信她的话。她晚点去,也不过是为了让老夫人从暴怒里平静下来。平静下来,和雪来她房里这件事儿,就会觉得有问题了。
一大早和雪杀过来的时候她就发觉了不对,不过这事儿不该由她来说,自己调查出来,才会更加相信。想到此,她捏了捏帕子,“你们相信么?这次我不会受罚。”
巧音虽然担心,但是还是微笑言道:“我们自然是相信小姐的。”
“楚和雪也不会受大的处罚,大多让四婶关起来不准出门几天。”
在许多人眼里,这就是了不得的惩罚了,但是和铃却觉得不是。又不伤筋动骨的,怎么就能算呢!
“不过我们也不亏,小姐还打了她一个耳光呢!”巧月笑。
和铃挑眉:“打她?我有么?”
巧月一怔,随即言道:“没有!”
“真正会受罚的,另有其人。”和铃言道。
咦?两个丫鬟倒是不了解了。说话的功夫,他们已经到了老夫人的院子,嬷嬷将和铃迎进了门,就看和雪跪在那里哭哭啼啼,而她身边的,则是其他人。算起来,和铃又是来的最晚的!
老夫人这才对和铃有点点好感,随着昨晚和今早的事儿,又是不满意了。不过虽然不满意,她倒是冷静。
和铃进门主动跪下。
老夫人缓和一下言道:“你打了和雪?”
和铃也不说什么,直接掀开了袖子,上面红红的痕迹,“我打她,她哪儿也没有伤痕;她没打我,我胳膊上的痕迹半个时辰都没消。我本是想着,让痕迹不明显才过来,既然她要那样说,那我也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