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皇上叹息。“老六很尊敬荣华,他不会是那个幕后黑手。如若说几个人之中因为荣华的死伤心,那么便是他了。荣华尸体抬回来那日,他伤心欲绝。”
陆寒淡然:“便是伤心欲绝,也有可能是装的,一切都有可能,我不会随便怀疑任何一个人,也不会随便放过任何一个人,父皇,大抵你不知道,在许多人眼里,我是从一个小侯爷变成了一个王爷,身份高贵了。但是如若可以,我宁愿一辈子都是一个小侯爷,只求我爹娘不死,他们死了,我永远都不能原谅那个害死他们的人。”
虽然陆寒没有说什么特殊的话,甚至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但是他的眼睛微红,足以让皇上动容。
皇上拍了拍陆寒的肩膀,言道:“行了,我知道你难受,其实朕又何尝不难受,你下去吧,一切,都照你的意思来。荣华的事情,朕不能善罢甘休。”
陆寒离开之后便是回府,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过是刚开始调查没有多久,慕王府便是被他闹了一次,而今齐王府又发现了闵一凡,听说皇上已经命了楼严前去搜查,他并不多言什么,也不去凑热闹,倒是回了自己房间,只是甫一回房,就看和铃刚沐浴出来,一身锦衣,长发披散在那里做保养,而身边的巧音则是在为她绞干头发。
陆寒现在感觉,一般在房里的,都一定是楚和铃,但是院子里的还真是不好说了,他想了一下,问道:“你刚才又扮成男装了?”如若不是,现在也没有必要沐浴更衣。
和铃点头,娇俏道:“刚才我来了几个夫人做客,我懒得去陪,便是让徐先生过去了,一个府中,总是不能有两个楚和铃,我就扮成了程枫。”
陆寒来到和铃身边为她捏肩膀,问道:“感觉可好?”
和铃点头:“很不错呢!”
陆寒的动作影响了巧音,巧音便是退后一步,出了门,并不留在此久留。
陆寒闻着和铃身上的香气,笑言:“很好闻的玫瑰香。”
和铃点头,她言道:“我要用这世上最热情的香,穿最火红的衣衫,就算是挂掉,也能被被人记住。”
陆寒蹙眉笑:“你怎么就觉得,别人会不记得你呢?这也是你这般激烈性格的原因?”
和铃仔细想了一想,失笑:“也不是,其实…我就是找个借口罢了,总归不能说我性格不好,就是比较暴躁吧?”
陆寒点头:“还真是,每个人都要给自己擦些米分的。”
和铃睨他:“既然知道,就没有必要多问啊,说起来,你去皇宫的时间倒是并不长。怎么?闵一凡闹妖了?哦不对,我应该说,你给他们闹妖了?”
陆寒觉得和铃还真是太了解他了,他从和铃的身后拥着她,缓缓道:“我说话的时候故意用了几个点刺激他,但是我发现,闵一凡说到没杀长公主的时候很激烈,我记得你之前说过,闵一凡练得功夫特别偏向于阳刚,很容易造成他这个人特别浮躁,所以我才会故意试探他。但是我发现,他说似是而非话的时候很冷静,只有真话的时候有些激动,所以我猜,他那时说的是真话。但是你知道我的性格,我并不是什么都听别人的。稍后还是会继续调查的。”
和铃的小手儿扒上了陆寒的胳膊,蹙着眉头言道:“我觉得,这次的事儿巧合的有些过分,说不好为什么,就是有这些感觉。”
陆寒将她转过来,两人对视,陆寒言道:“说实话,我也有,但是我梳理了一次,没发现什么破绽。”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沉思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在谈情说爱,谁想到,完全不是如此。
和铃惆怅的看着陆寒,摇头:“不行,我刚才也过了一遍所有的事儿,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不知道自己这种违和感是怎么来的,也许,运气太好也让我觉得怀疑了吧?”
陆寒笑了起来,用自己的额头蹭和铃的额头,两人就这样蹭,蹭够了,他缓缓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慢慢看。”
和铃点头,突然间,和铃言道:“你的额头有些烫。”
陆寒自己探了探,没有什么感觉,“是吗?”
和铃摸摸他,又摸摸自己,越发的觉得陆寒的头十分的烫人,想到这些日子陆寒睡得晚起得早,每日都期盼能够早日找到杀死长公主的焦急,和铃肯定,这人是劳心劳力,结果累病了。
大夏天的,也能伤寒,这事儿…
她拉着陆寒坐下,像是一个小大夫一样给陆寒把脉,小脸十分的严肃认真。陆寒就这样看着她,便是觉得真是好看的不能更好看。
和铃像模像样的把脉了半天,抬头,“我觉得我技术不太行,我让徐先生给你看看。”
陆寒顿时喷了,技术不行还把脉,这个小丫头是拿他当试验品么?
“巧音,你去主屋换夫人回来,就说王爷病了。”
陆寒听了,差点又喷了,夫人…
还别说,徐仲春这陆王妃扮演的倒是不错,很快便是归来,他一进门就看到来年个人站在一起,立时言道:“都病了还拉小铃铛的手,就不怕给她传染了,你赶紧上外屋待着去,我来照顾他。真是的!”语气里全是埋怨,陆寒想了想,觉得自己有点可怜,“我自己没什么感觉。”
徐仲春麻利的替陆寒把脉,很快的放下,“伤寒,你自己没有感觉,你是不是傻!这都有些发热了,还没发觉,我看你这个样子,还是赶紧吃两副汤药,然后喝点姜汤好好的闷一觉。不然明天准保更严重。”
陆寒狐疑的看他,“我自己觉得还好啊。”
徐仲春就见不得这样的病人,不听话,他冷下了脸:“你听不听。”
陆寒还没等说话,和铃就疾言厉色,“病了还不知道休息,你是猪吗!”虽然这样说,脸上却满满都是关心,陆寒看了,低眉顺眼:“行吧,都听你的,你看可好?”
和铃终于满意,“快好好休息。”
其实陆寒昨日就有些不舒服了,不过他没有放在心里,今日忙忙碌碌的,也并没有觉得怎么样,如若不是和铃突然发现他有些发热,想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样了,顺从和铃的意思躺了下来,他言道:“小铃铛,你别被我传染了,不如这几日,我搬到书房去住。”
和铃立时翻白眼:“你能不能别傻,没事儿,你就好好的躺着。”
不知为何,陆寒突然就觉得,好像自己的病情严重了,那股子头晕的不舒服感一下子就增强了,似乎是…因为小铃铛严厉语气中带着的小体贴。这种小体贴,让他觉得很舒服,很温暖。
“和铃啊!”
和铃恶声恶气,“干嘛?”
“我想喝水。”
和铃叉腰冷笑:“陆寒,你还没有怎么样呢,如若不是我说,你怕是都没有发现自己病了,现在能不装吗?你还没有病到需要别人倒水吧?别给我当傻子哈,我会不客气的。”
看和铃这般,陆寒失笑,顿时一下子倒在了床上:“我需要小铃铛的照顾,真需要啊!”
和铃看他耍赖,终于忍不住,来到桌前为他倒水,陆寒看她过来,心里乐开了花,但是面上却装模作样,“谢谢你啊!”
和铃呵呵呵冷笑。
陆王爷一下子就病了,倒不是什么严重的大病,伤寒而已,可便是伤寒,也让人传得沸沸扬扬,要知道,这人近期还是十分让人侧目的,什么事儿似乎都有他的身影在其中,如今他一下子病倒了,大家竟是觉得有些落寞,似乎没有什么好戏能看了。
只是虽然陆寒病了,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继续进行,并没有什么意外。
楼严带人搜了齐王府,虽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痕迹,但是却发现了一个密道,而密道之中,酒气甚浓。
当然,这一点旁人并不知晓,便是楼严发现密道,也没有在其中没有搜到什么,他表情如常的离开,只是离开之后,回宫便是认真禀了皇上。
齐王曾经言道,那是他躲清闲的时候用的,后来存放了一段时间酒。
这点很让楼严介怀,如若真是藏酒,未见得有那样的味道,他可以分辨,许多种酒的味道交织在一起,不似藏酒,更是有人饮过。
皇上坐在上首位置,静静的看着楼严,缓缓问道:“你觉得,有人在那里喝酒?”
楼严耿直言道:“是的。微臣是这样认为的,而且,微臣斗胆认为,那人是闵将军。”之后便是不言道一句。
楼严的性格皇上是知道的,如若没有一些作证,他不会这样说,皇上手指敲击桌面,缓缓道:“说说你的看法。”
“虽然那里收拾的很干净,其实整个齐王府都收拾的很干净,但是,太干净了,仿佛有人精心的打扫过。这便是一个疑点。而第二个疑点就是那间密室,微臣对这些机关密道暗室都是十分熟悉的,仔细查看之下,不难发现。看来,齐王也没想要瞒过属下,只是,那密道之中收拾的太干净了,并不像是久久没有人住,而且我观察了布置,发现布置的十分特别,不似北齐的传统风格,更像是南诏的风格。而第三便是酒,微臣昨日带闵将军回来的时候闻到的酒味儿,与那密室里的酒味儿,还是有九成相似的。虽然闵将军喝很多酒,喝不同的酒,但是同一天内,极品的好酒,总是会将味道留在他的身上。”
皇上眼色逐渐的冷了下来,他缓缓道:“小六与闵一凡关系匪浅,呵呵,倒是有点意思。”
屋内一时沉默下来,许久,楼严言道:“是微臣办事不利。”他其实在各府都安排了人,但是总是不能面面俱到,特别是对闵一凡这样的高手。
皇上冷然言道:“这件事儿,并不怪你,倒是朕小看了他们,也小看了他们的野心。”皇上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可以容忍几个儿子互相斗,但是如果这件事儿牵扯到南诏人,那么他便是不能谅解了,皇帝深深的吁了一口气,冷然言道:“稍后,你派几个精干的人手,亲自陪同齐王护送闵将军回南诏。”
楼严抬头,认真言道:“除非是微臣这样的高手,不然便是几个人也很难制住闵将军。”
皇上淡淡的笑:“不需要制住,不要表露身份,我倒是要看看,小六该是如何做。而现在,朕要等着南诏皇帝,看看他能够拿什么来换回他的儿子。”说到这里,皇上问道:“怎么?粟妃最近没有勾搭谢悠云?”这是问身边的李公公,李公公立时:“奴才正想禀告这件事,似乎粟妃最近比较安分,甚至不出门了,昨日听到闵将军被擒住,更是十分的焦急。”
皇帝冷笑:“她自己的亲哥哥,怎么能不急。”
李公公点头称是。
“盯紧了她。”
“奴才知晓。”
“朕听说寒沐病了,差两个御医过去看一下,另外,准备些好的补品,这些不需要朕多说了。”
李公公自然懂,“皇上放心,奴才办事儿您放心。”
皇上似乎是对陆寒这突如其来的疾病有些存疑,认真教导:“仔细帮寒沐看看,别是招惹了什么。”
李公公明了。
而此时,陆寒正坐在床榻之上与和铃抬杠,和铃笑眯眯道:“只有笨蛋才会在夏天患了伤风。”
陆寒想到和铃也曾在夏天患过伤风,想要反驳,但是又想到那个理由,顿时觉得倒是说不出什么来了。不过,这个时候想起当时看到的画面,陆寒顿时心猿意马了,他死死的盯着和铃,竟是错不开眼了。
和铃感觉到他的视线,防备的问道:“你看什么看!陆寒,不要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就觉得这人的眼神便是心术不正。
陆寒缓缓道:“小铃铛,我很久没看你洗澡了呀!”
和铃掏耳朵:“啥?”

203|12|05

有些人就是这样,不断的挑战你的下限,和铃现在很想和陆寒开撕,只是现在她不像是刚回来那会儿,看谁都劲劲儿的,如若不然,陆寒早被她弄死一百次了。妈蛋,摔摔摔!
和铃冷冷的笑,看着陆寒微微言道:“你还想看我洗澡?”
语气倒是带着几分柔意,陆寒挑眉:“怎么?我看你洗澡不是很正常的吗?要知道,我也不是第一次看你洗澡啊。”陆寒说的还理直气壮,有时候陆寒想想,其实老天爷也对他蛮好的,如若不然,怎么会让他碰到小铃铛,进而有了那么多的牵扯?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的缘分,真是说不清道不明,而现在,他倒是觉得这样极好。
陆寒握住和铃的手:“如果我知道我现在能这样喜欢你,那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就会加倍对你好。”
和铃本来正憋着坏,打算给陆寒点颜色看看,只是被他突然这样含情脉脉的一拉,竟是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好像是…一下子就哑火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但是恰好戳中了和铃心里柔软的点。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言道:“你什么意思?”
陆寒微笑:“什么意思?我喜欢你的意思。”
和铃原本是很想发火的,但是一时间竟是怎么也说不出话了,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她犹豫一番,言道:“你赶紧休息,别和我说那些没用的,就算你巴结我,我也不会客气的。”
陆寒看着和铃微红的脸颊,有眼力见儿的没有说其他。
徐仲春过来给陆寒看病,就看两人腻腻歪歪,他打了个寒颤…走了!
没办法,不能不走,这两人腻歪起来,也是怪吓人的,关键是,这两人都不是啥好性儿的人啊!有时候徐仲春真是觉得这二人是天底下的绝配,如若他们单纯再换一个伴侣,那画面…他简直是不敢看。
和铃看到徐仲春的身影,吩咐巧音追了出来,等再次进门,就见两个人如常。徐仲春缓缓言道:“你感觉怎么样?”
其实陆寒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伤风罢了,他自己本来就体质好,倒是也没有什么病来如山倒的态势。当然,看和铃这样关心他,他还是很乐意病一病的。
陆寒道:“我怎么样?有没有严重一点?”这人都是盼着早些好,倒是没有盼着更重一点的,徐仲春白了他一眼,“你比昨天强了。吃药还不好,那我还要不要混了,这话让你说的,真是要砸我的招牌,我看你这人似乎是找茬儿吧?”
陆寒倒是不以为意,“您的医术,从来都不需要别人证明吧?”语气里带着笑意。
徐仲春寻思了一下:“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就没有你质疑我的道理。”说完,白了陆寒一眼,转身离开。
陆寒不以为意,对和铃摊手。和铃也跟着白了他一眼。
等徐仲春走了,陆寒突然咳嗽了起来,咳嗽够了,言道:“小铃铛啊,过来陪我坐一会儿。”
和铃缓缓道:“你就不怕传染给我?你这心肠也够坏的啊。”
陆寒挑眉,本就是谪仙一样的容貌,这样的动作倒是显得有几分孩子气,他委委屈屈的言道:“我知道你不会伤寒的,徐先生怕你感冒,有给你熬一些预防的生姜水,过来一起坐坐嘛。我们也聊会儿天。”
和铃冷笑,冷笑够了,看陆寒似乎是有几分委屈的样子,终于别别扭扭的坐到了他的身边,原本的时候,便是在水中被他看光,和铃也能淡然处之,那是因为,她当时是恨不得弄死这个人的。可是现在却又不同了,突然间,这个人就成了她的相公,而如今,她已然做不到淡然处之,想到此,她强自镇定,来到他的身边,重重的坐下,十分的孩子气。
陆寒与和铃两人就这样坐在床边,陆寒想了想,捏住了和铃的手,两人也不说话只是这样静静的坐着,和铃觉得,这屋里的气氛不知道怎么就变了,变得有点喘不上来气,她想了一下,问道:“陆寒,你有没有觉得…”
“觉得什么?”陆寒接话。
和铃想了一下,不说话咬唇,半响,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屋子里有点热?”
陆寒挑了挑眉:“如果热,就把衣服脱了呀。”说的理所当然的,而同样理所当然的,他收到了和铃的一捶。
和铃鼓着腮帮子盯着他,冷冷道:“再调戏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陆寒,我发现我真是对你太过容忍了。”
陆寒微笑:“小小姑娘,一身红装,头戴红花,去寻情郎…”倒是哼起了民谣,和铃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下子觉得自己要被火烧起来了,她咬唇,决定改变一下这个情势。想了想,决定说点正经事儿,言道:“你说你病了,他们怎么想?”
陆寒:“谁?”
和铃:“就是慕王齐王荣王他们啊!他们会不会觉得你是装病?”
陆寒颔首笑:“这还用说吗?这是必然的,不过就算是他们这样想也没有办法,有些事情,总归不我能决定的,你说对吧?”
和铃嗔道:“他们估摸你装病憋大招。”
陆寒委屈的不行啊,他感慨道:“我为什么要憋大招啊?他们如若没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也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倒是想不到,齐王竟是与闵一凡关系交好。你说这么多年,真的就没有人知道闵一凡与齐王关系好的事情吗?要知道,崔玉并不是南诏人,只是去那么一次,都能查出一切。他们交往那么频繁,竟然全然没有人察觉,倒是让人觉得十分奇怪。”
其实陆寒在这一点上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虽然崔玉在边塞有自己的人脉,但是这样的事儿,真的好几年都没有被人发现吗?有时候线索来的太快,也是让人心存疑虑的。
和铃其实也在想这一点,她水红色的袖子搭在陆寒的白衣上,衬得如同一团火,那抹娇俏让陆寒看红了眼,但是她自己倒是不察,认认真真的琢磨这件事儿,说起来,和铃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但是如若说她对这些朝堂之事这样了解,真是要多谢一个人,那人便是谢丞相,如若不是前世与谢丞相相争,这一世的楚和铃,绝对不会对朝堂之事这样敏锐能干。不过,和铃可没有那个好性儿去感谢别人就是了。
和铃仔细的考量了一下,看着陆寒的眼睛言道:“我觉得,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崔玉的关系确实是比较有用,找对了合适的人,应该是闵一凡那边合适的人。而另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希望我们能够调查出闵一凡和齐王爷的关系。这两种都有可能,当然,这两种的前提都是基于,你是绝对信任崔玉的。”
和铃歪头言道,她本就是艳丽无双的容颜,这个时候又这样认真,都说认真的男人有魅力,可是如若女儿家认真起来,慢条斯理,抽死剥茧的分析,更是别有一番的风情。
陆寒几乎是没有听清楚和铃说了什么,只沉迷在她精致又认真的表情中。
和铃说完再看陆寒,好悬没气倒,感觉这人就是一个猪哥儿,她这正巴巴的分析呢,这人倒好,似乎全然都没有听进去的样子,也不知道究竟想写什么,简直是气死人。“
和铃照着他的腰就拧了一下,陆寒一下子蹦了起来,“天呀。“
和铃倒是没想到他反应这样大,随即眯了眯眼睛,拉长了语气,贼兮兮的道:“哦?我知道了,原来你也不是什么都行的呀,你也有弱点的,她笑眯眯言道:“我知道了,你怕痒。”
陆寒站定,微笑:“我是突然被你动作吓到了,如若我怕痒,之前你呵我痒的时候,我不害怕呢,所以说,你这样话没有什么道理的。”
和铃哪里看不出他的小心机,一下子便是指出,“因为你只有腰部怕痒呀。”她贼兮兮的笑:“如果你再欺负我,我就对你放大招了。”
陆寒顿时喷了,“你的大招就是我腰部怕痒?”
和铃一字一句,眼梢儿都是笑意:“难道…不是吗?”
陆寒摇头:“当然不是的,你要相信我。”
和铃只想呵呵他一脸。当然不是的!!!
她语重心长,“哦…原来你不怕啊!”言罢,以迅雷而不急掩耳之势便是冲向了陆寒,两人本来靠的就近,陆寒还没有反应,和铃的小手儿就侵到了他的腰上。
陆寒咬着唇,不肯叫,反手去呵痒,两人笑眯眯的倒在了床上,陆寒就这样看着陆寒,沉默了半响,突然言道:“你喜欢我吗?”
和铃点头,“喜欢!”
语气竟然十分肯定,和铃本来就不是矫情的人,喜欢一个人,才不会像有些人那样藏着躲着,如此倒是十分的直接。
“我突然发现,你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对我还是不错的,所以我有点喜欢你这个小白脸。”和铃抬着陆寒的下巴,竟然像是一个逛烟花之地的小公子,只是这样躺在人家身下抬下巴,总是气势弱了几分。
陆寒别和铃捏下巴,倒是十分的配合:“那么,既然你也喜欢我,要不要考虑亲我一下?”
虽然油腔滑调,但是陆寒的眼神却是认真的,和铃就这样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分外的充满柔情。
她捏着陆寒下巴的手慢慢的松开,搂住了他的脖子,并非两手并拢,只一只手勾着,倒像是个坏坏的小公子,她一使劲儿,便是将陆寒的头按了下来,两人就这样亲在了一起。
也没道理,也没道理每次都是他占上风吧,自己倒是像一个小媳妇儿一样每次都脸红,按下的那一瞬间,她如是想,只是按下之后…和铃脑子昏昏沉沉的想,也许…她真的蛮喜欢陆寒的吧。
陆寒突然伸出手按住了和铃的胳膊,深入了自己的动作…
陆寒就这样拥着和铃,半响,也不顾正是白日,直接便是拉下了帘幔。
巧音在外室瞄到,连忙去将门关好,同时掩住了一室的风情…

一番亲热之后,陆寒与和铃躺在一起,不管是谁都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儿,陆寒自己原本是想着,没有那么早的,慢慢来,真的慢慢来,可是只是靠近和铃,一切都变了。
而和铃…他连忙转身看和铃,和铃躺在那里,整个人都是呆掉的。
陆寒将和铃扶到自己怀中,和铃感觉浑身都软弱无力,她自己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与陆寒圆房,只是迟疑了那么一下,她就狠狠的捏了陆寒一把,这个时候还要打人,陆寒真是服了,他含笑言道:“刚才…是我不好。”
和铃很想冷笑放狠话,只是这个时候,她好累,只想睡觉,什么都不管,昏天暗地的睡一觉。
看出和铃的疲累,陆寒摸了摸鼻子,知道这事儿都是自己的“错”,他像是哄着小娃娃一样抱着和铃,轻轻的哼着小曲儿,和铃实在是太累了,倒是也不想和他纠缠更多了,乖巧的闭上了眼睛,不多时便是传来轻微的呼吸声,陆寒低头,就见和铃睡得十分安静。
这一瞬,他竟是觉得分外的安详,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就圆满了。他抱着和铃的手紧了紧,仿佛想要将她揉在怀中一样。
“小铃铛,我身边只有你一个亲人了。”陆寒就这样抱着和铃,圆满中,又有一丝伤感。
他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或者说,虽然他还有许多亲人,但是真心相待的却没有了。他爹娘不在了,而其他人,那些人如若可能,其实是恨不得他死的吧?至于父亲,他其实对这人的感觉充满了复杂,他自小便是最疼爱他,对他极好。可是,他又与他母亲有那样的过往,做过那些事,他不知道自己该是存着什么样的心情,更是不知道恢复了儿子的身份,他对他的感觉会不会变。涉及到争夺皇位,还会一如既往吗?
至于那些他真正的兄弟,但是却不如高志新,不如崔玉,甚至不如裴谦,现在想想,竟是觉得有些无奈。
他将脸贴在和铃的脸上,呢喃:“往后的路,你陪着我走可好?”
“你能不能闭嘴!”和铃仿佛赶苍蝇一样,直接就拍了陆寒。她已经累的想要睡觉了,但是这人还没完没了的叨叨逼,真是不能忍。
陆寒本来满满的情绪,虽然说不清,但是温馨里带着一丝的伤感,可是现在这一下子就被和铃都打断了,她皱着眉头,样子十分的认真:“讨厌!烦人!”还补充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