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铃将他推到一边儿,使劲儿踹了两脚,“坏人坏人!该死的陆寒沐,这次落在我的手里,我非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陆寒悄无声息的睡着,根本就已然听不到她的任何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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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皇宫之中,皇上坐在上首的位置,整个人的脸色都是白的,他整个人微微颤抖,看着下方,似乎动都不能动。

李公公小心翼翼:“皇上?”

这个时候,皇上仿佛一下子被什么惊醒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情形,颤抖着走下龙椅,就这样一步步的靠近,而放在地上的,是两具冰冷的尸体,他几乎是喘不上气,就这样一步步的走过去,靠近那被白布覆盖的尸体。

“皇上,奴才来吧!”李公公靠近,眼里也全是哀伤。

“滚!”皇上愤怒的斥道,整个人摇晃了一下,倒在那里。

“万岁爷!”李公公连忙过去扶住皇上,皇上踉踉跄跄,最终到了尸体身边,他坐在那里,盯着白布好半响,终于伸手,白色的帘子掀开,面色苍白的尸体静静的躺在那里,如若不是知道人已经死了,怕是还会以为只是睡着,只是睡着而已。

“荣华…朕的荣华…”皇上顿时嚎啕大哭,“荣华…”

整个室内,只能听到皇上悲戚的哀嚎声…

荣华长公主静静的躺在那里,已经全然没有了呼吸,而她身边的,正是驸马爷肃诚侯陆元。夫妻二人此时都没有了呼吸,肃诚侯身上有许多刀伤,可见,当时为了保护荣华长公主,他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可是纵然如此,却仍旧是没有保护住长公主。

长公主身中一剑,但是却是致命的一剑。这一剑便是要了她的命。

“荣华,你告诉父皇,你告诉父皇究竟是什么人害了你?荣华!”皇帝抱着女儿的尸体,哭的不能自持。

如若是其他几个孩子,或许他未必会如此崩溃,荣华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虽然是个女儿,但是却十分的坚强能干,凡事儿都帮着他这个做父亲的。她是他一手教导大的,他叫她骑马,教她读书,教她许多道理…她比许多男子都强。她为了给自己争夺更多的夺取皇位的筹码,十几岁就跟着大将军上战场,甚至因此这件事儿不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但是她从来都没有抱怨过,一次都没有,尽心尽的为他着想,再先皇驾崩的时候,又是她带兵控制住了京城的局势,让他得以平稳的登上皇位。

这个女儿,比多少人都强,皇帝抱着荣华长公主的尸体不撒手,“荣华…”

皇上到底也是年纪不小,许是刺激过度,许是悲伤太盛,终是在痛哭中昏了过去…

“皇上!”李公公立时就扶住皇上,“叫太医,快去叫太医。”

宫中顿时一片混乱。

暴雨之后,阳光明媚,都说一场春雨一场暖,而大齐的天气更是如此,陆寒一早醒来,就见自己被和铃绑了起来,她冷冷的盯着他,嘟嘴言道:“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陆寒失笑,看身上的绳子,很想告诉和铃,这东西根本就绑不住他,不过他倒是没有直说,逗趣儿的言道:“那你要怎么对我呢!”

和铃哼了一声。

两人还没等说更多,就听到外面传来嘈杂声,和铃蹙眉,果然,巧音过来禀道:“启禀小姐姑爷,京中有加急信笺。”

和铃扁了扁嘴,松开了陆寒。

陆寒披上外衣过去开门,出乎陆寒的意料之外,来人竟是楼严身边的心腹,他单膝跪地,将信笺递给陆寒:“小侯爷,京中出事了。”

陆寒接过信函,很快的拆开,只是那么一瞬间,人竟是晃了几下,险些摔倒,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陆寒动也不动,人仿佛定在那里,和铃连忙上前,她径自从陆寒的手中抽出那封加急信笺,泪水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她颤抖着手:“怎么会,怎么会!”

信笺上只有极简单的几个字,但是却让大家不能承受,“肃诚侯长公主遇袭身亡,速归!”

和铃咬唇,回头就见陆寒呆呆的站在那里,已经不知该如何。

她咬唇,随即言道:“…立刻回京!”

“是!”

侍卫退下,巧音连忙也动作起来,和铃倚在门上,仿佛整个人都不能承受,缓和了好半响,看向了陆寒,这个时候的陆寒已经被这个消息刺激的动也不能动,他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到。

和铃一把拉住了陆寒的手,认真又快速的言道:“我们马上回京,我们马上回京!”

陆寒这个时候好像终于听见了和铃的话,他看向和铃,眼神里全然空洞。

和铃咬唇,一字一句:“我们回京。陆寒,我们回去看爹娘!”

陆寒终于回神,他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立时就准备起来,和铃言道:“你脚程快,先行快马加鞭回京,我与侍卫稍后赶到。”

陆寒再次颔首,半响,艰涩的言道:“好!”

几人没有耽搁,便是和铃也是很快就收拾妥当,他们不过出来两日,回去也快,陆寒与几个侍卫很快便是先行离开,和铃与楚云紧随其后。

陆寒脚程快,不过是半日的功夫便是赶到了京城,他策马进入皇宫,几乎没有停歇,而这个时候,楼严已经等在了那里,看陆寒到了,立时向前,“小侯爷!”

陆寒这个时候仿佛终于回神,他双眼猩红,“我爹娘呢!”

长公主和肃诚侯都被安置在了一个小偏殿,陆寒没有迟疑的冲了过去,他来到门口,一把将门推开,纵然是白日,内室也燃着拉住,而坐在地上抱着荣华长公主发呆的,不是皇帝又是哪个。

听到开门声,皇帝抬头,“…寒沐!”

陆寒快速的冲了过去,他只是那么一眼,便是觉得肝胆欲裂,他颤抖又不可置信的伸手,他的父母现在都没有了呼吸,他们静静的躺在那里,动也不能动。

陆寒觉得好像有什么梗在了嗓子里,整个人都要飘起来,只是那么一瞬间,他一口血就这样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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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铃很快便是回到永安,看到长公主和肃诚候尸体的那一瞬间,立时眼泪就落了下来,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她一直都很喜欢长公主,觉得她是难得的女中豪杰,而如今看人就这样死了,她只觉得心里难受的不能自持,和铃不断的抹泪,但是眼泪似乎怎么也擦不完,陆寒一直都陪在他们二人的尸体旁边,静静的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回来到现在,他也不过只说了一句话,之后便是无尽的沉默,仿佛是一个僵硬的木偶,和铃来到陆寒身边,握住了他的手,陆寒的手已经冰的不像样子,和铃不说话,坐在了陆寒身边。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公公过来,看和铃坐在陆寒身边,过去请安:“奴才见过陆夫人,皇上说,你们还是回去稍微休息一下,这边也有人在,你们这样熬着,只会熬坏了自己的身体。”
和铃摇头:“没有关系的,我要留下来。”她虽然还是止不住泪水,但是语气却平静了许多。
李公公也不知说什么,望向陆寒,陆寒更加平静,但是平静之下是怎样的伤心,又是别人根本就不能知晓,李公公劝了两句,劝不动二人,叹息离开。
许是因为荣华长公主的死,皇上一下子就苍老了许多,也病倒了。不过虽然病倒,倒是也掌控着一切,长公主与肃诚候的丧礼办的特别隆重,陆寒一直都沉默,倒是和铃帮衬着处理了不少事情。
虽说宫中自然有人处理这些,但是总归是自己家人,不能全然的依靠别人。有些事情也是需要做主,和铃强打精神,只想将一切事情办好,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总是要有人为这件事儿付上责任的。和铃发誓,一定要找出那个下手的人,然后将他碎尸万段。
几个王爷都过来看了陆寒与和铃,不管别人做什么,陆寒都平静的回礼,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和铃则是照顾陆寒的时候又悄然的打量每一个人,好端端的,长公主他们怎么会遇害,这一点让和铃耿耿于怀,她怀疑每一个人。
皇上因为这件事儿病倒,倒是没有在这边继续陪着,不过却每日都命李公公过来看,而楼严则是紧密的跟在皇上身边,似乎是有所担心。
和铃对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只想着现在处理好眼前的事情。
肃诚候和长公主终于下葬了,这个时候陆寒已经十分虚弱,他这么多天不吃不喝,任谁劝也没有用,只是静静的陪着肃诚候与长公主,和铃扶着他,眼见着他们被葬了,一切都尘归尘土归土,一时间,竟是觉得五味纷杂。
当一切尘埃落定,陆寒仿佛是一下子惊醒过来。他直接便是冲了过去,“爹、娘…娘…”陆寒就要扒开那泥土,似乎是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能容忍自己的亲人就这样死去,泪水模糊了他的脸,陆寒哭的撕心裂肺,知道他们不在到现在,陆寒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没有多余的表情,甚至不曾多问一句,不曾多掉一滴泪水,可是这个时候,竟是一下子就崩溃了,他痛哭着要扒开那已然掩埋的尸体,难受的不成样子。
和铃反应过来,也冲了上去,“陆寒,你别这样,陆寒…”
“爹娘,爹娘,我是寒沐啊,你们醒醒,你们都醒醒,是谁害了你们,我会杀了他们,我会杀了他们。”
陆寒猩红着一双眼,不断的呢喃,和铃被他甩开摔倒,她直接爬起,又去拉陆寒,几个王爷都过去拉人,陆寒功夫从来都是不弱,纵然几日没有吃喝虚弱,对付他们也并没有什么费劲,几人拉扯不住,楼严最终上前,两人竟然就如此打了起来,和铃满脸泪痕的站在那里,看着陆寒撕心裂肺的难受,也伤心不已,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都觉得难受,这个时候竟是下起雨来,雨水浇在众人的身上,大家就这样的站在雨中,任由雨水不断的落在身上。
陆寒发了疯一样的厉害,楼严也并没有在几招之内将他制服,不过楼严到底是厉害的,终于还是发狠将陆寒一把擒住,陆寒吐了一口鲜血,楼严愣了一下,并没有松手,反而是抓的更加紧了几分。
和铃自然知道楼严是不可能将陆寒打伤,知晓他是怒极攻心,太过悲伤伤了自己,冲上前,从陆寒的身后抱住他的腰,“陆寒,陆寒沐,你要冷静,你这个时候如果有事儿,谁来为爹娘报仇,我们还要报仇,你忘记了吗,我们要报仇的。”
陆寒缓慢的回头,他看向和铃的眼睛,和铃的发被雨水淋湿贴在脸上,她一字一句,十分认真:“我们还要报仇!”
陆寒虚弱的看着和铃,好半响开口,声音里仿佛淬着寒冰,“对,报仇。”一句话说完,便是又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仿佛难受的不能自持,一下子向后倒了下去。
楼严连忙接住陆寒,和铃看陆寒的血沾染在他的衣襟,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陆寒已经不冷静了,如若这个时候她也不冷静,那么肃诚侯府就真的没有可以主事的人。
她努力,“快带小侯爷回去休息。”
现场一片混乱,可是饶是如此,和铃还是带着陆寒离开。而陆寒这一睡,就是许多天,和铃因着大雨也有些发热,不过好在有徐仲春在,徐仲春为她熬了药驱寒,她总是好了许多,不过陆寒却足足昏迷了五天,他本来就三天没有吃东西,又昏迷了五天,等他悠悠转醒,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
和铃这些日子一直都陪在陆寒身边,纵然身子不舒服,她也并没有自己一个人休息,只是照顾陆寒,每日都守着他。
这些时日,陆寒一直都十分的虚弱,并且发着高烧,除却和铃衣不解带的照顾,徐仲春也一直都在,如果不是有他,怕是陆寒不会醒的这样早。
而陆寒缓缓醒来的时候,只觉得一切都是浑浑噩噩的,他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觉得整个唇都粘在一起,说话都是不能,和铃连忙用水轻轻的沾湿他的唇,她握着陆寒的手,关切的问道:“你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陆寒木木的看着和铃,和铃眼睛红红的,但是却认真:“有好些吗?”
陆寒点了点头,之后勉强开口,“你…”一开口便是嗓音嘶哑,和铃连忙制止他,“你身体现在十分虚弱,不要开口说话了。”
陆寒看着和铃,和铃也有些发热,因此脸蛋儿十分的绯红,陆寒就这样盯着和铃,和铃认真:“你好好休养,你醒了,我也放心了,我去交代一下太医,让太医禀了皇上。皇上这些时日十分的担心你。”
陆寒恍惚想到什么,不说话,整个人的脸色十分的阴沉。
和铃继续言道,“不管什么事情,都要你好了才能继续说。你要好好休养。”
陆寒的状况是多方面的,有极度的怒极攻心,有走火入魔又有长久不吃东西的虚弱与被雨淋过的伤寒,他这么久才醒过来,也算是病来如山倒。
和铃起身来到门口,就要推开门,便是听到陆寒十分沙哑的嗓音:“谢…谢谢你。”
和铃回身,认真:“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间,不管出了什么事儿都不需要说谢谢的。”
陆寒面容十分的淡然,他缓缓点头。
陆寒醒了的事情总是让皇上松了一口气,其实这些时日他也是大病了一场,有时候皇上都在想,是不是父子之间心有灵犀,他们竟是都在同一时间病了下来,只是他没有坚持到荣华下葬便是倒了,而陆寒则是坚持到了最后一刻,可是纵然如此,也是来势汹汹。
而现在,他总算是好了几分,陆寒竟是也醒了过来,他问道:“楚和铃还照顾在那边儿?”
李公公点头,“楚小姐一直都陪着小侯爷,奴才听到…奴才听到楚小姐不断的告诉小侯爷,要早些醒过来,要查出真正的凶手,要找到那个凶手为肃诚候和长公主报仇。许是因为这个,小侯爷才真的醒了过来,许是人有了目标,才会更加的坚强。”
皇帝细不可查的点头,其实是赞成楚和铃这种做法的,他眼神中带着几分狠戾。
“这次的事情,朕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不管是什么人做的,都必须死!朕会将此人碎尸万段。”皇帝语气阴森,整个人十分的阴霾。
李公公垂首,“长公主哪里会有什么仇人,这次遇刺,奴才觉得,许是与陆寒公子的身世有关,如若不然,前些日子怎么会突然就出现了那样的流言,这件事儿处处透漏着诡异,楼严已经在继续调查了。”
皇帝点头,其实他心里对这件事也是有很大的怀疑,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倒是也不能言道更多,如若过早的揣测,只会让自己进入误区。
“这件事儿,陆寒必然不能善罢甘休,即便是我们调查,他也一定会自己行动,既然是调查,那么有什么新的情况,告知寒沐一声儿。”停顿一下,皇帝言道:“不过,如果调查出凶手,我必须先知道是谁!”
李公公自然明白这一点,立刻点头。
其实这个可以怀疑的人群,就太大了。但是如若说真的要害死长公主和肃诚候的,又不该有这样一个人。
“寒沐身体如何了?”说完一切,皇帝又想到这茬儿,叹息一声问道。
李公公认真:“太医说,既然醒来,就没有什么事儿了,小侯爷身体底子好,想来很快就会好起来。”
皇上这才放心起来,他交代:“命人好好的照顾寒沐。”
出乎皇上的意料之外,陆寒醒来之后便是要离开皇宫,他还是要回肃诚侯府,说到这个,皇上并不愿意,他还是希望陆寒能在他身边的,但是陆寒十分执拗。他也不说什么,只是冷冷的交代和铃离开。
其实和铃在宫里住着也十分的不方便,现在是没有办法,既然陆寒要离开,那么倒是让她轻松了几分,夫妻二人很快便是离开皇宫,再次回到肃诚侯府,陆寒与和铃站在大门前,竟是不知该如何往里踏进一步,和铃仿佛恍然看见十来日之前的情景,那个时候,肃诚候与长公主出来送他们,当时他们再三叮嘱,希望他们好好的,但是…话音犹在,人却不在了。
想到此,和铃捏紧了拳头,整个人冷成了一团冰,她缓缓道:“我会为你们报仇的。”
陆寒歪头看和铃,恰好和铃也看陆寒,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坚定。还没等进门,高志新便是迎了出来,他面色难看,这次的事情,给许多人都造成了巨大的冲击,高志新言道:“表哥,你回来了。”
看得出来,高志新十分的憔悴。
陆寒微微点头,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子冷气,他率先进门,和铃本是跟在他的身后,陆寒突然停下,拉住了和铃的手,两人并肩前行。
陆寒站在阁楼之下,当时他十分喜欢这样的景致,他父亲便是找人为他建了这个阁楼,现在站在这里,竟是觉得处处都是父母的身影,他眼神又是幽深了几分。
缓步上了台阶,他推开阁楼的门,一阵风吹过,风铃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是一样,没有一丝的变化,但是实际上,又什么都不同了,陆寒冷冷的勾唇一下,他来到书桌前,所有的东西,都与他走的时候一样,如若说有什么不一样,那便是他的父母不在了。
他豁然将所有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发出乒乓的声音,整个脸都扭曲了,他恶狠狠:“我要扒了那个凶手的皮,拆了他的骨!”
陆寒原本虽然冰冷,但是却也是看得出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但是现在看他,一身的戾气,整个人都十分的阴霾,似乎下一刻,就要杀人。
和铃静静的站在他的身边,突然就觉得现在的陆寒有些像自己刚重生的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她也是这个样子,恨透了一切,只是那个时候,她仇视所有的人,而现在陆寒则是想要找出那个凶手。
和铃并不收拾陆寒的东西,径自坐下,沉静言道:“你能冷静一点么?如果能,现在我们来谈谈。”
其实和铃最近身体一直都没有好,说到这里,咳嗽了几声,看她这般,陆寒缓和了一下情绪,“你好好的休息,这事儿我自己来。”
和铃冷笑:“你觉得,我能坐视不管?陆寒,虽然我嫁过来的时间不长,但是我是不会让爹娘枉死的,有我帮忙,总也多了一个人,也多一份力。你现在这么冲动,很容易看不清楚事情真相的。”
陆寒抿嘴,“那也要你好了!你总要顾及自己的身体。”其实陆寒与和铃的病都没有好,但是两人却坚持着。
高志新看他们的脸色都能看出一二,言道:“你们都休息!”声音十分大,他认真:“你们不彻底好,怎么有精力调查,好好休养。”
他第一次这样厉害,不过说完倒是泄气的瑟缩了一下。
陆寒看和铃绯红的小脸蛋儿,想到宫女的话,这些日子她一直都衣不解带的照顾他。旁人只当他们是夫妻情深,但是实际上,和铃与他根本就没有圆房。倒不是说这事儿与圆房有什么关系,只是,和铃完全没有爱他爱到那个份儿上,在这样的时候这样,陆寒越发的觉得难得,他伸手抚上了和铃的脸蛋儿,感觉她脸蛋儿热热的,言道:“好好照顾自己。”
和铃点头。
高志新万万没有想到,这次的提议,竟然真的被表哥与表嫂听进去了,看他们听进去了,他也放心几分,其实这段日子他承担起肃诚侯府的事儿,也是十分的疲惫,但是这个时候,如若他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他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出乎皇上的意料之外,陆寒回府之后并没有立时就开始调查关于这次的刺杀事件,反而是沉默起来,闭门谢客。
他有点看不太懂,但是却并没有言道许多。
京中因着这件事儿突然就风声鹤唳起来,人人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朗朗乾坤竟是发生这样的事儿,总是让他们心惊,权倾朝野的长公主都能被人害死,那其他人又哪里有什么安全可言呢!
不过皇上也是被气极了,在朝堂之上大发雷霆,现在整个京城戒备森严,一副山雨欲来的气息。
这个时候大家也看出来了,什么人是皇上的嫡系,这个时候,永安城的护卫明显都换上了蒙将军的人,连带的,楚将军竟然也被重用了起来,大家不知道这件事儿与楚和铃有没有关系。
旁人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但是不敢行错一步。生怕这个时候惹怒了皇上,人人都知道,皇上对长公主是个什么样的心情。长公主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在他登上皇位的过程中,又出了许多的力,也正是因此,长公主在朝堂之中还是很有自己的影响力的。
且不说皇上,肃诚侯府,就是朝堂之中,也有不少对长公主十分推崇的,如若是多说了一句,怕是就要惹来大麻烦的。
而此时,在御书房之中,楼严跪在下首,十分沉默,皇上看着手上的材料,冷笑言道:“他们都在荣华那里放人?”
楼严颔首:“正是,微臣已经调查过了,虽然不一定与几个王爷有关系,但是这件事儿却是准确的。”
楼严觉得有时候人心真是最可怕的东西,特别是在皇家,几乎每个王爷都在荣华公主放了人,虽然有的人并没有得到荣华公主的信任,但是这件事儿也足以让皇上震怒了。
他怒极反笑,“好,真是好,这几个儿子,都是好的!还有谢蕴,他们真是都当朕老糊涂了,竟是想要从荣华这边算计,好,真是好!”
“去给几个小兔崽子叫来。”他直接将手中的调查摔了出来,楼严回道:“是!”
就在楼严走到门口的时候,皇上突然言道:“最近盯着梅九的人怎么样了?”
楼严回道:“梅九从新年的时候身体就每况愈下,现在已经出门都困难了。他太过依赖他的冰室,那个冰室,其实是一把双刃剑。微臣一直都有人盯着那边,他最近发病频繁,没有接触过外人。”
皇帝沉默。
“而且,肃诚候和长公主出事儿的时候,梅九还差人去打探过小侯爷的情况。”
“行了,下去。把那个几个小兔崽子都给朕叫来。”
几个王爷进宫,皇上在御书房大发雷霆,几乎是将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最后几个王爷同时都跪在了御书房门口。
陆寒在肃诚侯府门口听到这些,只是勾着冷笑,其实人人都知道,这个时候能让皇上这样震怒的,必然是与长公主遇袭有关,只是皇上又能这样惩罚,便是说明,这事儿未必是他们做的,如若真是,也不会这样光明正大的惩罚!
这几日和铃已经休养的好了几分,她听说了这个消息,过来看望陆寒,陆寒站在窗边,微风吹过,他的发丝轻扬,和铃来到他的身边,陆寒言道:“你都知道了?”
和铃点头,她伸手碰了碰铃铛,突然言道:“其实还有一个嫌疑人。”
陆寒低头看和铃,眼里有许多复杂的情绪,和铃抬头,认真:“几个王爷都有可能,因为你是皇上的私生子,如若他们笃定了这一点,就会担心皇上认回你,如若皇上认回你,那么长公主在朝堂的影响足以辅佐你走上大位。所以,他们都有嫌疑,虽然看起来很突兀,很好笑,但是事实就是这般!而除却他们,还有一个嫌疑人。”和铃停顿了一下,艰涩开口:“也可能是…梅九!梅九与皇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未必不会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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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寒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和铃,眼神里全是阴霾,但是却没有反驳一句,想来,他自己也已经想过这个可能了。
和铃认真:“每个人都有可能,这些人,都是你的兄弟。”和铃说到这里,嘲弄的勾了一下嘴角,不是因为对陆寒的嘲讽,是对这件事儿本身的嘲讽,多可笑,最大的嫌疑人,全是陆寒的兄弟。
因为皇位,因为旧仇,可是…这些与长公主又有什么关系呢!说到底,她是无辜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