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于嬷嬷指点去取丝线,回来见到一个面生的小宫女站在那里,似是等她。
果然。
宫女见她,低低靠了过来:“海棠姑娘,主子要见你,速随我去。”
说罢伸手拉住海棠,似乎极为迫切。
海棠定住不动,问道:“不知是哪宫主子召见。”
小宫女斥道:“什么哪宫主子,还不是咱们主子,主子那边颇为紧急,不能按照往日的法子给你传讯,只能遣我过来。只要你随我去,哪里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海棠听她这么说,冷笑,这试探当真是可笑至极了,莫不是以为她蠢笨如此?
“姐姐倒是有趣,你说的这些,我竟是一句也听不懂,不过我听不懂没有关系,想来安姑姑自会好生查探。”海棠反手攥住这宫女的手腕,就要拉扯她往安姑姑的管事房那边去。
小宫女挣扎:“你糊涂了么!”
海棠拽着她就走,这下子倒是正好反了过来。
“别以为我刚进宫就好欺负,听你这话里的意思,分明是有什么不对之处。快与我去见姑姑。”
两人僵持不下,眼看旁人就要过来,小宫女一个缓劲儿,将海棠摔倒,迅速离开。
看着她仓促的背影。
海棠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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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猫腻
来人正是翠翠,见海棠坐在地下,眼神闪了下,疑惑不解道:“出了什么事儿?你怎么坐在这里?”
海棠拍了拍身上的土,看她:“刚才有个人鬼鬼祟祟。我想拉她去见安姑姑,结果她竟是会功夫的,我这不就跌倒了。”
翠翠听闻连忙过去扶起她:“怎的会有这样的事儿?咱们初进宫,也不会得罪什么人啊?咦,对啊,是不是丽妃娘娘呢?”
说罢小心翼翼的打量海棠,海棠自然是晓得她的视线,佯装疑惑的问道:“为什么是丽妃娘娘啊?我又没有得罪丽妃娘娘,再说如若是丽妃娘娘,直接遣我过去便是,何须如此。不行,即便是不告诉安姑姑,我也要告诉嬷嬷,谁想这宫里也有坏人。不仅是我,以后大家都可有个防范。”
翠翠抿嘴笑笑:“许是旁人弄错了吧,不过我想着,先前你去过丽妃娘娘宫里,之后丽妃娘娘的大宫女明月又出了事儿,难保别人揣度到你身上。”
海棠脸蛋儿红红,似是极为气恼:“明月的事儿与我有什么干系,我不过是去做个助手而已,这宫里果然是龙潭虎穴。”
翠翠笑:“可莫要在尚衣局说这些,不管是哪位主子,都是不喜听这样的话的。”
海棠与翠翠并肩而行。
“翠翠姐怎么在这边?”
宁翠翠笑:“我怎么就不能在这边,本来是出来取些东西的,恰是听到有些异样。以后也不知道是否还有这样的事儿,你可要多加小心着,在宫里,咱们都是最下层的劳碌命,可是和那些尊贵的主子不同。你有事也别都自己放在心里,犹自难过,与姐姐说说,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说不定姐姐还能帮上你。咱们都是同一批进宫,又在同一屋子里住着,跟的不是一个师傅,可没什么利益牵扯,姐姐是凡事都为你好的。”
宁翠翠拉着海棠的手,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儿。
人家这样,海棠自然是不会抚了她的好意,眼眶微红的看着宁翠翠,似是极为感动。
“谢谢翠翠姐,这宫里,知心人少,能遇到姐姐是海棠的福气。”
两人好姐妹似得亲亲热热离开,海棠心里却在不断的琢磨,今日这场所谓的试探,终极目的是什么,如若是带走她,那么这战斗力也太低,水平也太低下,不管是哪个方面的人,都不该派这样一个人过来。
不过在看到后到的“好姐妹”宁翠翠之后,海棠竟是有几分了然,怕是,这才是真正的目的吧。在她有些吃惊心慌意乱的时候出现,安抚一番,恳谈交心,果然是好计谋。
就是不知道,宁翠翠究竟是哪路人马,而与她早就相识的卫月铃呢,是否也是与她同处一个帮派。
“海棠姑娘,安姑姑要见你,随我走一趟吧。”刚刚回到于嬷嬷处,就见安姑姑身边的掌事姑姑过来宣她。
海棠忙将手里的针线放下,见于嬷嬷点头,匆忙跟了过去。
瑶瑶看着海棠的背影,咬唇,心里不喜,她明明才是她们几人中手艺最好的,不过现在看着,竟是这秋海棠更得主子的欢心,想到她在丽妃面前抢了自己的风头,她更是不乐意。
至于说于嬷嬷说的那些,她倒是浑不在意的,她才不觉得有什么,什么里面许是有秘辛,真有秘辛,这秋海棠说了那么多还能活的好好的?
见瑶瑶不忿的表情,于嬷嬷微微扬眉,却并不多言。心里自有自己的算计。
安姑姑在宫里沉浸多年,宫里许多的道道儿自是清楚,能够越过众多年长之人成为这尚宫局的掌事人,她自不是简单之辈。
这些时日不少人在观察这个秋海棠,其中自然也是包括她的。
但是细细看了下来,竟也是没有发现什么破绽,不过又一想,其实没有破绽未必不是最大的破绽,不过既然她秋海棠在尚衣局,那么安姑姑便决定主动出击。
“奴婢见过安姑姑。”海棠福在那里,并不抬头。
安姑姑没有叫起,反而是不断的打量着她。
过了许久,安姑姑冷脸言道:“我并不愿意看尚衣局的人在宫里生事。想来我不说,你也该知道我的意思。说说吧。这些日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那日去丽阳宫,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之前于嬷嬷叮嘱过不可胡说,但是这二人说话孰轻孰重她还是有分寸的。
将当日的情形说了一次,又细细的说了刚才的宫女事件,安姑姑面无表情的听完问道:“这么说来,具体情况你并未可知?”
海棠连忙点头:“姑姑明鉴,奴婢这些日子也是细想了那日的一切,也有几分后怕,说句实话,奴婢这些时日,总是感觉有人在偷看我跟着我,心里自也是万分忐忑的,更是不敢有一丝的差错,今日那小宫女还说什么主子的,姑姑,如若奴婢真的是受人指使进宫,藏着掖着还来不及,怎会如此招惹是非上身?奴婢不过是刚进宫而已啊。”
看她倒并非蠢笨的,她这话里的意思她也是早就想过,正是因此,安姑姑脸色缓了几分,不过虽是如此,可也并不让她看出。
“人心隔肚皮,许是你故意如此呢?我这尚衣局的庙小,容不得你,稍后我会安排你离开。”
听到安姑姑这般说,海棠惊讶的抬头:“姑姑,求您给奴婢一个机会,求您给奴婢一个机会吧。奴婢定当好好表现。奴婢只是进宫做宫女,并未想惹出这么多的是非,求姑姑给奴婢一个机会。”
说罢不断的磕头,样子甚为可怜。
“要是说起来,这是是非非倒是也与你无关,可是虽如此,这宫里依旧是不少人知道,正是你说了明月蓟县的事儿才引起了后面那么多的是是非非。我将你保下,主子该是如何想?”
安姑姑摩挲着手中的茶杯,说道。
“求安姑姑给奴婢一个机会!”海棠也不多言其他,只不断的磕头说着这么一句,言语里许多的惶恐和担忧。
看她怕的不成样子,安姑姑终于将茶杯放下。
“留着你,风险极大。不过我倒是看着你颇为伶俐,似乎是个好苗子。如若是毁了,有几分的可惜。”
安姑姑这么说,海棠知道这是要保她的。
连忙又是说了一些软话,表着忠心。
虽然不晓得她这么做的原因,但是海棠还是极为愿意继续留在尚衣局的。
以她现在这个状态如若真的被迫离开尚衣局,想来日子也不会好过,倒是不如好好讨好安姑姑,留下来。
说是讨好,海棠自己又有几分心思,这安姑姑并非是真的需要她的讨好,看样子,倒是真的要将她保下的样子。
这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自己原因,海棠只能见招拆招。
“若是将你留下,那于嬷嬷那里倒是不太适合你了。”又想了想,安姑姑有些挑剔的看她:“你来这边帮忙吧。”
海棠错愕,连忙使劲儿的磕头感谢。
待出门,额头已经有了一分的淤青,不过她倒是不在意的。
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仰头,自己穿越过来到底为了什么。
不过她的人生从来都是这样,永不放弃。
不过经历多少,她都会以精力满满的状态面对一切。
谁都没有想到,安姑姑竟然让海棠跟着她。
如此一来,旁人看她的眼神更加的不善。
她们这些宫女可不知道那些道道儿,只觉得这秋海棠委实好运。
而新人之中,瑶瑶更是气的咬牙切齿。只觉得海棠最会在主子面前表现。
虽然旁人都用异样眼神看她,海棠倒是还和从前一样。
不管是与旁人还是一个寝室的人,她并无任何的变化。
深夜。
一抹身影鬼祟轻轻坐起,此人正是翠翠,轻轻走到海棠身边,迷迷糊糊间,海棠明明白白的感觉到自己身边站了个人,一个激灵,不过她仍是不动声色,没有人会在这里杀她。
装作睡得正酣,海棠并不惊扰旁人。
翠翠离开海棠的床边,又来到另外两人的身边,故技重施,没过多久,似乎是感觉众人都是熟睡,终于轻轻掩上门,悄然离去。
不多一会儿,不待海棠动作,卫月铃便起身跟了上去。
如此一来,海棠倒是不动作了,安心的准备睡下。
不是说不怀疑她们,只不过,这个时候,她知道自己怎么做才是最对,总要沉得住气才好。
然这事儿竟不算完,待两人出门,一向大大咧咧的粉桃也坐了起来。
先是望向了海棠,见她似是睡得正熟,又望向门口。
冷笑一声,覆而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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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阳子染
相府。
顾阳的心腹苏文正在为顾阳磨墨,若说这等活计,必然是美女才可做,可是如若是谈那机密之事,便是另当别论了。
“主子,还有不足一月便要选秀,咱们的人俱是已经安排好了。稍后定能获得皇上的欢心。不过如今形势严峻,皇上心思又颇多,属下也有一丝的担忧。”
“苏文,你该知道,本相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儿。”即便是一种美人不讨喜,总是还有另外一种的。而且他自己训练出来的人,是有这个把握的。
苏文听主子这语气有些不好,连忙回道:“属下自然是明白,但是如今情势严峻,属下查到,大皇子在岭安那边私下招兵买马,训练美女,想来也是为此事做准备。”
顾阳冷笑:“现在才想向宫里安排人,也太晚了些。不管怎么样,都给我盯紧了,既然大皇子要先死,那么本相倒是可以成全他。”
苏文谨慎:“话虽如此,可相爷也该明白,如今还未到那白热化阶段,咱们没有那个必要过早的露头,既然如今几个皇子都在拉拢咱们,那咱们更该好好利用起来。”
勾了下嘴角:“那你说说自己的想法。”
苏文对主子这般表情见怪不怪:“几位王爷中,五王爷与七王爷是连成一气的,我们暂不可与他同站一队。大王爷筹谋最久,实力也强,这岭安难保不是个障眼法,如此看来,适合咱们靠拢的,只有二王爷和三王爷。而二王爷母家势力颇强,这么看来,三王爷是最合适的人选。如果咱们明摆着加入了三王爷的队伍,那么四个王爷的势力变会平分秋色。如今京城守卫皆在您的控制之下,几个王爷对您也是礼遇有加,如若咱们帮着三王爷,他才是真的如虎添翼。”
顾阳只一思索,嘴角浮出一个狞笑:“帮谁,可不是咱们说的算的。”
在大大的白纸上誊写了一个“皇”字,顾阳张狂的笑。
“宣人为本相更衣,我要进宫面圣。”
苏文随即了然顾阳的打算,微笑赞同:“如此这般,甚好!”
没人愿意旁人觊觎自己的位置,皇上尤为如此。
如若真的哪一个王爷的势力做大,那么皇上该担忧了,倒是不如将几人势力拉平,这样才是稳坐钓鱼台。
“启禀相爷。”
“何事?老太爷宣您过去。”
“说我有事要进宫,回来再说。”
不加理会,顾阳径自离开。
皇宫内院。
香气缭绕的室内,皇上正在批阅奏折,听闻丞相顾阳求见,老皇帝面色缓和几分。
顾阳是四相之一,也是最年轻最得皇帝器重之人。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顾阳这个时辰求见,想来也不是什么朝堂之上的大事儿吧?”老皇帝指了一下不远处的椅子,顾阳欣然坐下。
“回皇上,正是。皇上英明,知道微臣的心思。”
皇帝笑:“如若知道,那朕接下来倒是更该猜一猜你进宫所为何事了。”
“臣惶恐,不敢让皇上做此无谓之事。”
老皇帝年逾七旬,虽因着今日身体不太爽利有几分憔悴,但是看那眼神,竟是精神抖擞的。
“朕猜猜倒是也无妨的。可是…那几个不成器的又去骚扰你了?”说罢眼神锐利的盯着顾阳。
顾阳也不矫情,爽朗一笑:“皇上果然是天人。不过倒是也算不上骚扰。美酒佳人,这样的骚扰对臣来说,多多益善。”
跟在皇上身边的连喜看顾阳刚才那一笑,心下一惊,忙是低头,不敢多言。
许是别人发现不了,但是他自是清楚的,太像了。
皇帝听他这话,倒是也有了几分笑面:“你倒是个懂得享乐的。”
不过话虽如此说,可倒是并无一丝的责备。倒是像是斥责一个比较疼爱的小辈儿。
“人生在世,就要活得恣意畅快。”
老皇帝点头:“如若他们都有你这份心性儿,今日哪会如此。”
说罢,状似无意的抿了口茶:“他们果然还是需要多多历练的。没有历练,如何能够成熟。别看
他们年纪大了,可总还是像个孩子,凡事喜欢挣个好歹。这不,老三上次没得着西域进贡过来的汗血宝马,念了许久呢。”
顾阳也跟着笑。
“微臣家里倒是有一匹,虽不若进贡那般并非凡品,可是倒是也是花大价钱求的,微臣愿将此马送予三皇子。也不知三皇子可否嫌弃微臣这不上档次。”
“你有这心,他高兴还来不及,如何会嫌弃。来,难得进宫,陪朕对弈一盘。”
两人将棋局摆上,倒是你来我往,好不快活。
这厢如此,那厢七王爷薛子染看到前面不远处的宫女,实实在在惊讶的问道:“你说她就是秋海棠?”
“正是。”小白跟在薛子染身边。
他在玉贵妃宫里当差,来宫门接看望母妃的七王爷。
“秋海棠,小鱼。倒是有点意思。这么明睁眼漏的来骗本王。”
听这话茬儿王爷是被秋海棠骗过,小白打趣儿:“王爷可是打了一辈子的雁,被雁啄了眼?”
回头瞪视小白一眼:“果然是扮小太监久了么。竟是也学的这般的娘们。”
小白不以为意:“我这般俊秀,如若好生打扮,说不定更胜那美娇娥呢!再说了,你不晓得,在宫里像我这种类型最是吃得开。”
看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薛子染笑,不过仍是开口:“你去,把她喊住,就说本王要见她。”
小白笑嘻嘻的开口:“她如今正是在风口浪尖上,连安姑姑都将她调到了自己的身边,王爷这般,可真是要把她放在火上烤。”
薛子染不以为意:“你又怎么知道,我这般不是彻底的帮了她?本王倒是极想知道,为何秋海棠要在我面前自称小鱼。”
小白见薛子染心意已决,遂连忙本着海棠而来:“海棠姑娘,海棠姑娘。”
海棠正端着东西疾步而行,就听有人喊她,再一看,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
微微一福:“请问公公有什么事儿么?”
小白第一次这么细看秋海棠,竟是觉得有几分眼熟,可是又说不准她是谁,将心里的疑惑收下,笑道:“奴才玉贵妃宫里的,七王爷有请。”
海棠听他这么一说,就知道定然是那日她胡诌自己是小鱼的事儿东窗事发了,旁的时日她许是不会那般的冲动,不过乍一看见薛子染,她不仅想到前尘往事,有些乱了分寸,也才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跟着小白来到七王爷的身边,海棠连忙跪下请安:“奴婢尚衣局海棠见过七王爷,七王爷万福金安。”
薛子染见她这般,似笑非笑的言道:“哦,海棠啊?怎么不是小鱼了么?”
海棠脆生生的答道:“小鱼是奴婢在乡间的小名儿。”
看她脸上竟无一丝的担忧,七王爷倒是乐了。
如若是旁人,早就要究她个欺瞒之罪了,遇到他这好性儿的,她倒是狡辩起来。
“乡间是乡间,既然是进了宫,就该用宫里的名字,你倒是并没有学好规矩。”
也不说这是假名儿,单说她报乡间小名儿这事儿不合规矩。
海棠脸上做出几分惶恐,语气陡然颤抖了些:“七王爷恕罪,七王爷恕罪!”
薛子染看海棠的模样儿,笑。
“起来吧,本王也并非要究你的不妥。”
见她俏生生的站起来,薛子染继续言道:“不知海棠姑娘为何第一次见本王,就要将乡间小名儿告知。怕是这是亲近之人才有的反应吧?”
如果一般人听到这话,都会觉得话里有几分绮意。偏薛子染这么一说,并不让人由此感觉,不仅如此,反而是真诚的紧。
海棠见他坐在轮椅上,眉宇间却极为谦和,不明白他是如何养成今日这个性子,亦或者,这一切都是假象。
“奴婢,奴婢也不知,不知怎地,见到,见到王爷就觉得欢喜,习惯的就将自己的小名儿说了出来。”说罢有些期待又含羞的瞟他一眼,似是企图勾引。
薛子染看她这般做派,眼里倒是没有一丝的厌恶。
“这宫里对你笑的,未见得都是好人,你刚进宫吧,还是年纪小,自己凡事多留心。”
惊讶于薛子染说这些,海棠认认真真的道:“奴婢知道了,多谢七王爷提醒。”
“行了,走吧,母妃怕是要等急了。”
小白听薛子染一说,推着他的轮椅离开。
海棠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又生起一抹疑惑,这个小白,为什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想来小白必然也是这么想的,不然他不会看见她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呆滞。
不管薛子染是怎么想,海棠知道,自己在他那里必然是挂了号的,以后更加要小心了。
警觉的感觉到有人看她,顺着视线望去,竟是顾阳。
他背手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看去了多少,脸上的表情晦涩难懂。
作者有话要说:写正剧有些倦怠了,实在卡文,于是开了一本同人,综穿寻爱记,略搞笑,很轻松。喜欢的可以点一下。两个穿插写,感觉比较平衡心情。
调丽阳宫
海棠回身望去,竟是顾阳。
这大白天在宫里看见顾阳,着实令海棠吃了一惊,再看他不晓得在哪里站了多久,表情又是晦涩难懂,海棠不知道他又生出怎样的联想,略一思索,并未上前打招呼,反而是规矩的离开。
并不管他作何想法,如若他聪明,就该知道,两人不说话才是最好!
顾阳看着她的背影,直到身边的人催促才动。
海棠也不隐瞒今日之事,回去之后便与安姑姑禀了。
安姑姑看她神色,面无表情:“你说先前你去送东西,见到了七王爷?”
“正是的。七王爷似乎是听说了奴婢的名字,将奴婢打量一番。”
安姑姑只一细想,点头:“好了,你且去忙吧,这事儿也无需太过在意。只要你规规矩矩的,哪里会有那么多的问题。”
“奴婢晓得了。”
虽然海棠不喜惹事儿,但是也不代表这事情就不会自动找上门来。
如若说现今这尚衣局最不喜欢海棠的,当属瑶瑶。两人同期进宫,同一个师傅,不过是因为丽阳宫的一个小插曲,便走上了截然不同的路,而瑶瑶又想到去丽阳宫的前一日,海棠提醒她连自己房里的人都要小心,今日想着,她竟也是觉得不妥当的。如若不是那夜她未睡好,心神不宁,气色憔悴,说不定今日受到器重的便是自己了。
如此一想,更是怨上了海棠。
“呦,海棠,这几日你调到姑姑身边,嬷嬷可是念了你好几次呢,也不见你回去看看她。”看到海棠,瑶瑶嘲讽。
其实都在这尚衣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断是不用如此,瑶瑶是新人,又因着之前的事儿有些刺激,因此说话有些不着调。
“宫里自有规矩,海棠万不敢坏了规矩。想来嬷嬷也能谅解。”说罢一笑,不理会瑶瑶的挑衅离开。
同行的粉桃见状与海棠撇嘴:“你也真是好性儿,我看啊,她就是嫉妒。”
粉桃这声音不大不小,瑶瑶也能听见。
海棠知晓她这是故意惹事儿,不待瑶瑶说话,看粉桃:“你呀,也别给我惹麻烦了,大大咧咧的,总归是不好。”
这话生生倒是给粉桃也得罪了两分,如若是之前,海棠必然是不会这么说的,但是现今却是不同。看粉桃的样子,根本不是什么单纯无害的鲁莽少女,自己越是这样,反倒也是安全。
瑶瑶在身后冷哼一声,而粉桃也跺了跺脚:“你不识好人心。”说完跑开。
海棠也不追,只是表现有几分累的样子回了寝室,颇为萧瑟。
其实说起来,她已经失去了作为一名细作最该有的几个特点了。
这么高调,树敌又多,确实不太好。
可是也正是顾阳生生的把她树立成了这个样子。顾阳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将晚膳放在桌上,海棠躺在床上,有几分泄气的样子,不过她自己知道,她不过是在细想这些日子的事端。
“怎么了?连晚膳都不吃了。”
翠翠进门。见她如此,坐到了她的床边。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在宫里好累。”她表情落寞,倒是做得十足。
宁翠翠笑:“你这丫头,咱们寝室不是一直都很和睦吗?外面有些什么,也不需你每日相见,不要想太多,人是铁饭是钢,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可是不能不吃饭的。”
“没啥胃口。人人都道我在安姑姑身边如何好,瑶瑶也觉得我是故意抢着在主子面前露脸,可是谁知道我有多难。先前去了一趟丽阳宫,明月莫名其妙的就出了事儿。现在人人都把矛头指向了我,说我是有问题的,我能有什么问题啊。如果真的有问题,我还能好好的待在这里?那些主子怕是早就把我生吞活剥了。”
翠翠听她这么说,笑了:“好了好了,别难过了。没事儿的,时间久了,大家就不当成一回事儿了。你也别为难自己了。”
卫月铃进门,看见翠翠正在安慰海棠,冷笑一下。
“够能装的。还安慰别人,想来你自己才是最有问题的吧?”
宁翠翠回头看卫月铃,没有像往日那副大姐姐的样子。
“我有什么问题,你把话说清楚,这么不阴不阳的,有意思么!”
见两人瞬间剑拔弩张起来,海棠劝解道:“刚才还说我,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你们怎么就吵起来了,大家都住在一起,别这样。”
两人俱是冷笑。
卫月铃这样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宁翠翠这样就有些特别了。
海棠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不再说话。
而刚刚进门的粉桃看这里这样,也愣住。
“这,这是怎么了?”宁翠翠不是向来都很好说话也温柔的么?
海棠看她:“粉桃,刚才是我不好。我这几天乱七八糟的事儿多,心情不好。翠翠姐,月铃,你们也别生气。翠翠姐,刚才不是还说呢吗?都是住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