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面不改色,“祖母教训的是,是谨之往日里疏忽了。”谢宁回答的极为谦逊。然老夫人偏是看不惯他。冷哼一声,与谢宁身边的谢燕和颜悦色:“燕儿来了?这孝敬长辈,哪里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心血来潮就过来做做样子,过了这个劲儿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样如何能够让我们做长辈的喜爱。平日里只是会埋怨长辈偏心,却不想,自己究竟有没有做到更好。”
谢燕听老夫人数落谢宁,心里有几分快意,不过还是语气诚恳:“祖母误会大哥了,其实大哥也是实在的忙,您也知晓,他大病初愈又应承了武亲王的差事,家里这边也不能放松,可不就是忙得□□乏术么?”
谢燕虽然状似为谢宁说话,但是话里话中可是别有深意。老夫人本就不喜欢谢宁学医,特别是听说还是很会使毒,更是让她坐立不安。果不其然,老夫人一听,更是不妥当:“咱们是富贵人家,好端端的,整那么多毒物干什么。一旦不小心害了谁,那可怎么办,老身可是十分不明了,你母亲一个大家闺秀,怎么就能让你和人学医,这哪里是富贵人家该做的。蒋家就培养出这样的女儿?”
老夫人直接将话中的矛头指向了谢宁的母亲蒋氏。这个时候谢燕已经掩饰不住自己的快意了,她母亲虽然得宠,但是终究是个妾,如果蒋氏不在了,她的地位也是必然不同。是以,看到老夫人恼恨蒋氏,她甚为高兴。
谢宁静静的看着两人,冷下了脸色,她确实是长辈,但是长辈也要有长辈该有的样子。如果让她看着他们编排蒋氏而无动于衷,谢宁是做不到的。
“祖母还请慎言。蒋家培养出什么样的女儿完全不容祖母质疑。要知道,蒋家乃是大齐有名的,谢家全然不可比。姨母是当朝贤妃,我母亲更是没有让人找出什么错处。祖母质疑蒋家的女儿,除了质疑我的母亲,也是质疑宫中的贤妃娘娘。还望祖母慎言才好。您可不要因为一时之快而陷谢家于水火之中。医者仁心,学医本是好事,在祖母眼里竟是如此的不成气候,说出去,怕是更加的贻笑大方。”
老夫人看谢宁反驳了这么多,气的一口气喘不上来,颤颤巍巍的指着他言道:“你这孽障,竟敢数落于老身。你还有没有长幼尊卑。你说!”
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也十分埋怨的看向了谢宁:“大少爷也太过不懂事儿了。您这般,可真是寒了老夫人的心。”
谢宁看几人这般的惺惺作态,倒是笑了出来,她颇为纳闷的言道:“这里又有你什么事儿呢?你不过是个奴才罢了。时常听闻有些奴大欺主的事儿。我原以为,不过都是笑谈,今日看着,倒是并非全然杜撰。我哪里不懂事儿,又是哪里寒了祖母的心,你这般的污蔑于我,可是有什么居心?我自认为没有说错,难不成你们希望这话传出去,让皇上治谢家一个不敬之罪?”
谢宁说到最后,语气冷了下来。
“大哥!”谢燕楚楚可怜的喊道。仿佛劝慰,又仿佛受了委屈。
老夫人不断的喘,谢宁看她,知晓她这全是装的。心里更是多了几分的寒意。这老夫人所有的心思都用来针对自己的孙子,想想还真是十分的悲哀。
“你别叫他。这个孽障,也不知道我们谢家是招惹了什么,竟然生了这么一个不懂事儿的。他这是要气死我啊,看样子,我老婆子果然是老了,人家竟然是都能欺负到头上了。既然这般没用,就让我死了吧,我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言罢,老夫人就要起身撞墙,丫鬟婆子的也连忙过去拉,一时间现场倒是乱成了一团,谢宁看大家这样,只觉得好笑。
“今日瑜亲王来店铺见了我。说起来也是有趣,他竟然说,用谢家那个谋害我的人来换一种毒药,你说,这事儿有趣不?”
谢宁说的悠哉悠哉。但是现场却顿时静了下来,老夫人看着谢宁,微微张嘴。
“真是有趣呢,你说,瑜亲王怎么就认定,那个害我落马的人是谢家的人呢,他还说他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呢。原来还真就不是意外。我倒是有些犹豫,要不要和他交换。”
“你,你胡说什么?怎么会有人害你。还是谢家的人。你莫要听旁人胡言乱语。”老夫人叱道。
谢宁微笑:“这个旁人却是在朝中甚有分量的瑜亲王。祖母莫要再失言了。孙儿自是不会出去胡说,但是人心隔肚皮,您又怎么知道旁人不会多说呢?谢家,可是不能败的。”
谢老夫人气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不过即便如此,她仍是沉着性子追问:“难不成你就要怀疑自家的人?那起意外何必要非要栽到什么人头上呢?”
谢宁终于收起了笑意:“那孙儿倒是要去交换一下,看看瑜亲王所谓的证据,究竟为何。哪里能让他这般陷害咱们自家人。”
谢宁知晓,他的行踪必然也在谢家很多人的掌控之中,既然这样,倒是不如将此事放到瑜亲王身上,她敢肯定,这里的人,没有人敢去询问瑜亲王是否如此,可是大家也都会知道,瑜亲王曾经专程找过她。真话假话,总是要放在一起说才最为似真!
而谢老夫人的表现则也表明了,她根本就是知道什么的吧?
第25章 白算计,嫁入王府
谢宁冷眼看着谢老夫人,揣测她到底知道多少,照她现在的表现,想来也是知道一些实情的。谢宁真心的对谢家十分失望。
“你呀。既然已经答应了武亲王,又何苦要招惹瑜亲王。他们二人关系这般不好,你终究是难两全的。武亲王在朝中势力可是更甚于瑜亲王。你何苦想那许多。倒是不如站稳了自己的队。莫要得罪武亲王,去与瑜亲王换什么秘密。别说他不一定有,就算是有,大抵也是陷害我们家人,你要知道,咱们才是一家人啊。”谢老夫人苦口婆心的劝谢宁。
谢燕见谢宁不言语,也开口:“大哥,您就听祖母的吧。你虽然每日在外面处事儿,但是阅历却未见的强过祖母呀。祖母都是为了咱们家好。”
这个时候谢老夫人也不装了,之前要死要活的人仿佛不是她,她紧紧的盯着谢宁,就怕谢宁不听她的。那眼神十分的急切。而谢燕大抵也是察觉出了谢老夫人的紧张,跟在她身边不断的帮腔。
“启禀老夫人。”丫鬟禀告。
“武亲王府差人来求见大少爷。”
谢宁微微垂首,谢老夫人点头表示知晓:“谨之,你过去吧,不过先前祖母说的,你必须照做。”
谢宁终于将头抬了起来,她看着谢老夫人,表情十分的认真:“祖母还真是急切。”停顿一下,谢宁继续开口:“想来,我父亲做家主,该是有很多人不太满意吧?”
“你胡说什么!”谢老夫人变了脸色。
“如果不是这样,又为何这般急切的想换人呢?如果我出了事儿,父亲又哪里脱得了干系。我便是再不着大家喜欢,也断不至于要被杀死吧。可见,此事还是指向父亲。但是搞些小动作,委实是太不入流了。祖母,谨之知晓,您一定什么都不知道,您希望家和万事兴,但是孙儿可不是从前了。只盼着,那人要真的瞒住了才好,不然,孙儿必要让他生不如死。”谢宁语气平淡,但是恰是这份平淡让人察觉到几分的寒意。
谢燕看着谢宁的样子,立时明白了过来。
“大哥的意思是…”
不管谢宁是否是故意将此事牵扯到谢大老爷,但是有一点却是肯定的,那便是,只有谢大老爷在家主的位置上,他们做的一切才有意义。否则等待大房的,绝对不是他们所乐见的结果。纵然这件事儿不牵扯谢大老爷,驸马死了,事情也断不可能轻松了之。皇上不待见归不待见,可也不代表旁人可以乱来。
“你这孩子,到底胡说什么,武亲王府的人还在等你,你到底要干什么。”谢老夫人有些心虚,却强撑精神。
谢宁冷笑:“那孙儿告退了。”
他礼数得体,但是那笑意却让人遍体生凉。
见谢宁离开,谢老夫人唾了一口。
“蒋氏那个贱人生的孩子也是贱。燕儿,你可不要被他蛊惑,听他胡搅蛮缠。”她审视谢燕。
不过想到谢燕与谢宁并不亲热,又安心几分。
谢燕连忙点头:“我知道的。大哥许是受了外人的蛊惑,咱们都是一家人,怎么可能会有人害他呢。这事情本就是不可能。”
谢老夫人点头首肯。
“你是个灵透的。我的燕儿啊,你看看你,什么都好,偏是…哎,偏是差在了出身上,这委实让祖母觉得心伤。”
这样的话谢老夫人也说了不止一次,可是即便是说了又有何用,并不过多的帮她。谢燕心里冷笑,不过却仍是在表面装模作样,一脸的感动。
“祖母可莫要这样说,出身什么的对燕儿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和和气气的家人,慈祥的祖母,威严但是真心待我们的父亲,这一切才是最重要的。”谢燕看着老夫人,低身蹲在她面前,仰着小脸儿,一脸的幸福。
老夫人见状,更是喜悦几分。摸着她的头:“我定要为你寻一门好的人家。我的燕儿,比京中任何女子都出色。”
谢燕羞红了脸,用帕子掩了下:“燕儿才不要嫁人,燕儿要一直陪着祖母。”
老夫人笑着拍了她一下:“你这孩子,浑说什么。自然是要嫁人,还要好好的嫁。都说低娶高嫁,我的燕儿可要嫁入那显赫之家。呃…对啊,谨之与武亲王已经搭上了线,我可听说,这武亲王身边可没有什么可心的人儿。不如,让谨之为你引荐撺掇一下,燕儿配武亲王,成为继王妃,那可是大造化。”
这么想着,老夫人越发的开怀,仿佛已经见到了显赫的将来。看谢燕这般的为谢家着想,到时候自然会多多帮衬谢家,谢家可不是就平步青云了。如若在为他们都讨一个封赐,那时还有谁敢说谢家的坏话?谁敢说他们谢家是土包子暴发户?
谢燕听闻谢老夫人这么说,心里一阵欢喜。虽然不晓得武亲王是个什么样子,但是武亲王这人她可是知道的。虽然心里欢喜,她并不在面上表现,只更加羞涩:“祖母可别说了,燕儿要陪着您,一辈子陪着您。”
“又说胡话。到时候你嫁于了武亲王,再给他生几个小世子,咱们家到时候可不得了。那时谁还敢说你母亲是个妾。便是,便是给她提为平妻也不是不可能啊。”
听到这里,谢燕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激动的看着老夫人,嗫嚅嘴角呢喃:“真的,真的可能吗?我娘,我娘她…”
“自然可能。你难道还不信祖母?”
谢燕握着老夫人的手:“燕儿,燕儿自己无所谓的,但是我娘,我娘她太苦了,母亲,母亲人很好,可是,可是她只是念着大哥,我们,我们…”
谢燕一滴泪落在老夫人的手上,老夫人将她揽进怀里:“我如何不知道那蒋氏是个什么人,这么多年,委屈你们了。对我这个婆婆,她还拿着架子,更何况你们。你且放心,如若你能够嫁入武亲王府,你想想,可不就是不同了么?武亲王是什么人,哪会让你受伤害。”
谢燕感动的将脸靠在了老夫人的腿上,不过嘴角却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
第26章 武王府,世子有请
武亲王府的小厮求见谢宁,谢宁并不知晓武亲王又要干什么,可是照她看来,这人绝对是不正常的,正常人哪里可能这样。不过事情倒是并没有如同谢宁的想象。听了小厮的话,谢宁沉吟:“小世子要见我?”
小厮低眉顺眼,“回驸马爷,正是如此,小世子一直念叨着要见见救命恩人,因此王爷让我来请您。”
谢宁笑了起来:“天色已晚,我过去,怕是不太妥当吧?”
不过这话甫一说完谢宁便是明了这话的不对头,如今她不是女人,而是一个所谓的“男人”,这样说,不太好,不过他也不解释,所谓越描越黑,倒是不如就这样了。
“驸马爷若是担心宵禁,王爷说他会处理,实在不行您也可歇在王府,还望驸马爷不要弗了王爷的一番好意。小世子也是一直期盼着见您一面呢。他时常与小的们提及驸马爷的英勇。”
谢宁看着小厮着急的样子,忍不住想起那天的情形,小世子…他可能也未必感谢她吧。单是她冷淡的态度和直言也足以让他心生不喜。孩子嘛!哪里能够分辨这许多。
不过虽是如是想,但是谢宁没有再次拒绝,如果她不过去,她很确信,这个武亲王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大抵也会亲自上门给她拎过去也说不定,想到这里,谢宁叹息。
“你且稍等我一下,我与公主交代一声,换身衣服。”
“是。”
谢宁来到安澜公主房间,就见珠玉站在门口。
“公主呢?”
珠玉微微一福,“奴婢见过驸马。公主刚才有些困乏,已经睡了。可否请驸马晚些时候再过来。”
想来这个时候也正是安澜两种性格交替的时辰,谢宁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且与公主说一声,我受了武亲王府的邀约,现在过去,你们不必担心我。”
珠玉一怔,随即恢复正常:“是,奴婢晓得了。等到公主起来,奴婢定然告知公主。”
谢宁微笑转身离开。
珠玉见谢宁离开,原本攥着的拳头松开,她面上也轻松了许多,眼光有些晦涩的望了一眼室内,珠玉咬唇,继续守在门口…
谢宁回房换了一身黑衣,带着沈风出门,小厮见状连忙带路,武亲王府与谢家相去甚远,待到来到武亲王府,小厮立时进门通传。谢宁被引到客厅等候。沈风站在谢宁身后,不发一言。
不多时,就见管家过来。
“驸马爷久候了,王爷刚才略有些不适,胡太医正在为他诊治。王爷交代,小的带您先过去看望小世子,驸马爷这边请。”
谢宁隐隐觉得有几分不对,暗自提高了警惕,不过饶是如此,面上却是不显。
武亲王府的园子特别大,兜兜转转,谢宁也不问什么,只听着老管家一人絮絮叨叨,她看的出来,老管家不过是没话找话罢了。
“小世子的身体如何了?”谢宁终于开口。
老管家笑容可掬:“已然大好了,多亏了驸马爷当日当机立断,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真是老天保佑。”
谢宁微微点头:“也算不得什么。不管是谁,我都会出手。”
“驸马爷还是心善。”
说话间几人便是到了后院的一处院子,谢宁站在老管家身后,见他敲门,门里脆脆的童声响起:“让他自己进来。”
老管家赔笑着与谢宁开口:“驸马爷,您看,我们家小世子请您一个人进去。既然如此,小的先去前院忙,待到一会儿过来请您用膳?”
走到这一步谢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必这小世子是想了什么招数戏弄他吧?如若不然,何须如此。
谢宁了然的看着老管家,似笑非笑的:“哦?…”长长的音。
老管家倒是面不改色。
“既然如此,那小的就退下了。这位侍卫小哥儿不如去前院稍事休息等候?”
沈风也不回答,只看着谢宁。
谢宁扬了扬下巴:“我想,沈风还是陪着我吧,我这人,不习惯身边离了人。”言罢,戏谑的看老管家,老管家笑着告辞。
谢宁站在门口,也不敲门,想了一下,反而是径自来到了院子里,坐在了石桌旁,沈风低语:“这其中怕是有什么机关。”
谢宁也想到了:“我们不消多管,如果只是小孩子的玩意儿,怕是一会儿他就要坚持不住出来了,如果还有其他,我们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了。”
沈风略带嘲讽的笑:“救人倒是救出问题,他们家还真是武亲王府。”
谢宁看了沈风一眼,他立时不再多言。
两人坐在树下石椅上,竟是别有几分意境。
“嘎吱…”小世子的房门终于打开,一个梳着发髻的丫鬟出来:“奴婢见过驸马爷,小世子有请。”
谢宁充耳不闻。
那奴婢脸上多了几分恼怒:“小世子有请,驸马爷竟是将小世子也不放在眼里么?”
谢宁并不搭理她,她跺了跺脚,再次进门。
“你竟敢无视我,我要禀了父王。让他好好收拾你。”小世子出门,耀武扬威。
谢宁回头望过去,小世子一身蓝色锦缎,高傲的扬着头,谢宁略微垂首,“小世子身体可还安好?”
小世子听她这轻飘飘的问话,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那日,想到这个叫谢宁的驸马拧死那条蛇的样子,又想到他凶狠的动作,吞咽了几下口水。
“我,我当然很好!”
谢宁笑了起来:“那就很好啊。”
短短五个字,但是却意味颇深的样子,小世子再次吞咽口水,却听到男子的冷然的声音响起:“你是男孩子。谁允许你这么胆小了?”
武亲王高寒从门内走出,一身大红的袍子,整个人耀眼如火。
“父王。”
“谢宁见过王爷。”谢宁起身,但是礼数也不怎么周全就是。
武亲王看谢宁:“驸马爷还当真不将本王与世子放在眼里啊!”
27周旋间,你来我往
武亲王是诚心找茬,谢宁自然不会硬碰硬。对有的人这样合适,例如谢老夫人,但是对武亲王却不是,谢宁自己也不是没有与他接触过,自然是晓得这位仁兄的毛病,他完全是不走正常路线的,你和他认真,那么你就输了。
“王爷开玩笑了,我想着,小世子是个孩子,应该会喜欢我与他闹着玩儿,因此才这般。”谢宁说的极为无辜,武亲王眯眼看他。
谢宁略微扬了扬头,笑容可掬。
武亲王可鲜少见谢宁如此,怔了一下,随即嘀咕:“真…他…妈的好看。”
谢宁听了,无语。
武亲王看谢宁煞白的脸色和黑衣,忍不住开口:“你还真是挺奇怪的,本来就瘦,还穿黑色,京中男子,惯是喜爱儒雅的白,你偏是反其道而行之,前次看你也是青色。果然是面冠如玉便不在乎这许多么?”
谢宁打量武亲王的着装,心中暗自感慨,这京中除却成亲之人,怕是鲜少有人会在日常穿红衣吧。虽然只是暗红,但是也分外的显眼。
“既然面冠如玉,我自然不用多加修饰。何苦拘泥于那些俗物。”谢宁浅笑开口。
武亲王看谢宁表情,真心觉得这家伙今天不正常。
“该不会是南宫月回来,你欢喜的神经了吧?怎么见你这么不正常呢?”武亲王颇为纳闷,不过随即还是继续言道:“说起来倒是本王也说错了,你就没有正常过啊。”
你好意思说别人不正常吗?谢宁默默无语!
“王爷还真是有眼光。”
“父王,他很讨厌,他吓唬我,他还说要…”小世子没有说完,就看武亲王冷眼看了过去,小家伙立时闭了嘴。
谢宁看他瞬间变得怯怯的样子,有些不喜的拧眉,她的父亲一直都待她极好,从来不曾如此呵斥,见小世子与武亲王独特的生活方式,谢宁十分看不惯,但是看不惯归看不惯,她也不至于再次插嘴,这高家的人并不十分正常,免得惹了一身腥。
“你是男孩,不能像个娘们似的,整天叽叽喳喳,没点定力,如果你不喜欢他,就想办法打败他。我需要自己的儿子到处求助,让人不耻。”
小世子颇为纠结的看谢宁,谢宁意外的竟然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什么,这厮是有点纠结啊,看来自己对他的救命之恩还是有一咪咪用处的。
谢宁笑的十分讨厌:“武亲王教育孩子还真是果断。”
武亲王直接捏起了谢宁的下巴:“我如何,与你无关吧?你倒是胆子越来越大。”
沈风见武亲王动作,就要上前,谢宁比了一个手势,武亲王越发的大胆,竟然顺势将手在谢宁的脸上划了一下:“谢宁谢谨之。真是长得像女人,名字也像女人啊。瞅瞅这个皮肤,真是光滑似雪。”
谢宁伸手握住武亲王的手腕,眼神很认真:“我不喜欢别人碰我,告诉过你了,不记得了么?”
武亲王倒是无所谓:“知道又怎么样,你敢做什么么?就算我现在直接把你拖到屋子里,你也反抗不了什么吧?”
这世上就是有这样一种人,明明说着大逆不道的话,但是却偏是给人十分理直气壮的感觉。谢宁呵呵冷笑两声,平静却又坚定:“你信么,即便是我并不会武功,你在我身上,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此言一出,武亲王讥讽的笑:“你一个侍卫敌得过我王府的人?”
“你觉得舒服么?”
武亲王立时反应过来,加重了手劲儿,再看他自己的手,竟然已经有些小红点了。
“你对我下毒?”他咆哮。
这个谢宁是深井冰么?在王府就敢公然下毒。
谢宁冷哼:“你都敢乱来,我为什么不敢,我只是让你知道,没有沈风,我也不怕你,我不是吃素的。”
小世子看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往后退了一步,想了下,开口:“父王,你别给他掐死了。”
谢宁有些诧异小世子为他求情,看样子,这孩子还是个好心肠的小家伙。
武亲王不置可否的挑眉。就看小世子又退了一步,咳嗽了下,仰着小脸儿奶声奶气的继续说:“父王不是说,直接让一个人死是对他最简单的惩罚吗?如果对一个人恨之入骨,那么就不能让他死,一个劲儿的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才是正经。”
熊孩子!如果不是武亲王还捏着谢宁的下巴,谢宁八成会一个踉跄。虽然她是重生的人,但是也没见过这样的孩子啊,再说了,哪有像武亲王这样教孩子的,不会给孩子教成纨绔子弟么?
呃…好吧,高家不出纨绔子弟也是很奇怪的。不过老天爷倒是优待这家人,不管性格多么恶劣,皮相倒是好的。
武亲王听了儿子的见解,哈哈大笑,放开了谢宁,“果真是我的好儿子,父王要的,便是你青出于蓝,而不是唯唯诺诺。今次表现,很好!”
谢宁翻白眼。
沈风看到自家少爷这么明显的动作,顿了一下。其实有小孩子在的情况下,自家少爷还是蛮有人气儿的。
“你赶紧把解药给我父王。”小世子瞪着谢宁,十分的不善。
一个三寸豆腐高的小不点这么耀武扬威,谢宁看了,只觉得好笑,呃,当然,如果耀武扬威的对象不是她的情况下。
谢宁似笑非笑的看他,也不说话。
武亲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也是看着谢宁。
“把解药给我父王。”小家伙声音更大了些。
谢宁望天,我就不给,怎么着!
大抵是看谢宁并不搭理他,小世子突然就冲了上去,谢宁没有防备,被撞的一个踉跄。
“你把解药给我父王…”他眼泪含在眼眶里,却又倔强的咬唇。
原本还是有些玩笑心态的谢宁看他那么认真的样子,呆住了。不管是她还是武亲王,他们其实都知道,即便是有红点子,也绝计不可能有问题。可是现在一看,小世子竟然当真了,他担心,担心自己的父王!
看着小世子担忧的样子,谢宁突然就想到了自己不在了的父亲,当即落下泪来。
28美人
谢宁毫无征兆的落泪让武亲王和小世子都愣住了,谢宁随即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并不解释,只是继续开口:“那不是毒,不过是痒粉罢了。稍后就会其痒无比,不过只消洗一个澡便是无碍。”
这般说完,武亲王果然是觉得有些痒,他也并没有追问谢宁为何会如此,只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交代候在门边的丫鬟备水。
待武亲王洗漱出来,就见谢宁站在树下,清冽寂寞。是的,寂寞,不晓得为何,他竟是就想到了这个词儿。
“本王倒是不知,自己的王府是这般的没有规矩,你们就是这么招呼驸马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