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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的眼中闪着狠厉,便是一介女流,也可知她年轻之时也并非良善之辈。
又是扫向小白,眼中满是审视:“自你回来,大事小事不断,你父亲说你是个搅家精,我原本还觉得有些冤了你,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小白垂着头不言语,反驳一下也无。
不过她这般做派倒是让老夫人很是满意,她不需要她们解释什么,她要的只是她们听话。
她道:“你们两个,我不会偏心任何一个,但是你们也要明白自己的身份,我纪家的女孩子是不能有坏名声传出去的。今日之事究竟为何,我不想追究。但是小蝶你不敬长辈,去抄写十次女诫。”再次看向小白,道:“你也不是没有责任,做姐姐的,当是照顾妹妹,回去自我反省一下。”
小白规规矩矩道:“是,小白知错了。”
看她这样装腔作势,小蝶真是气红了眼,她又没忍住:“凭什么她不需要抄写!”
老夫人微微眯眼,心中更是恼火起来,小蝶一而再、再而三的顶嘴委实挑战了她的威严。
她声音淬了冰碴儿一般:“给二小姐关起来,没有我的话,任何人都不能将她放出!果然戏子出身的教不好孩子,你的规矩,该是好好教一教了。”
小白低着头,慢慢的扬起嘴角…
第9章 闹鬼
小蝶被关了起来,不管原因为何,结果如此。
小白当真心情不错。
小白心情好却不代表别人心情也好,这种事儿总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方巧心中真是恨不能杀了纪小白,却又不能不管女儿,她寻了纪二爷,只是纪二爷却并没有说服老夫人。
听说方巧心疼女儿哭的厉害,小白觉得这戏有点过了,她不过是只见过老夫人几次就看出她是一个内心凉薄之人,她看中的只是自己的权威,而并不是什么亲情或者对错。
方巧如此,只会让老夫人越发的厌恶,不过方巧越是这般,对她倒是越有利。
若有似无的扬了扬嘴角,小白吩咐古姨一同出门,古姨道:“小姐这个时候出去,会不会…”
小白指指床上露出黑色风衣一角的袋子,认真道:“我是去还东西的。”
借了人家的衣服,要尽快还才是正途。
等纪二爷过来寻小白的晦气,人家已经出门,这般又是气的纪二爷大发雷霆。
小白招了黄包车出门,此时已然是半下午,江宁城是江南十分繁华的城市,它地处交通要道,四通八达,物产丰富。而江宁城的支柱产业当属胭脂水粉,江宁城产的胭脂水粉销往全国各地,十分的畅销受欢迎。
小白眼看黄包车路过荣家原本的“镜花堂”,现在“镜花堂”三个字的招牌已经被拆了下来,取而代之的而是“娇兰坊”。
鬼使神差的,小白突然开口:“停一下。”
古姨:“小姐?”
小白平静一下,俏然一笑,道:“我想买点东西。”
一个穿着干净利落、唇红齿白的小伙子连忙迎了出来,招呼道:“不知小姐有什么需要,小的为您挑选。”
小白不多说什么,信步进了娇兰坊,这边被重新装潢过,处处透露着陌生的气息。小白垂了垂眼,心中纵然万分难过,面上不显一分。
乔家注重外在,不管是店面的装潢还是胭脂的包装都精美异常,不过粉质却没有镜花堂的细腻。但是凭借良好的服务,精美的外表,还是收获了很大一批购买群。
她轻轻的将口脂用试纸试了一下,大红的颜色仿佛是一滴血。
正专心致志的“挑选”,就听楼上似乎是传来吵杂的声音,小白抬头一看,楼上下来的一群人,而为首就是乔老爷乔正初。
乔老爷个头并不高,身材清瘦、面容棱角分明,眼神深幽锐利,与乔亦寒有几分相似,微微抿起的薄唇一看给人十分寡情之感。虽然年过五十,但并不见老年人的平和与淡然,给人十分具有攻击性又不好惹的感觉。
察觉到小白的视线,他凌厉的扫了过来,若是一般小姑娘,大抵要吓的腿脚发软。
小白缓了缓心神,与身边的小伙子交代:“帮我包起来。”
提着袋子出门,正好与去而复返的乔老爷正面迎上,小白微微颔首,侧过了身子,示意他先走,不过乔老爷倒是站定,他锐利的盯着小白,道:“纪小白?”
小白诧异的抬头,倒是没有想到,乔老爷竟然能够认出她。
乔老爷道:“亦寒的风衣。”
短短几个字,小白突然明白过来,她低头一看,只这样露出一点,他竟是就能看到,并且认出是他儿子的衣服,这点真是让她吃惊不已。
乔老爷身边的,正好就是乔亦轩,许是因为乔老爷在,他装得倒是人模人样,十分谦恭。
他开口:“看来纪小姐是要专程还风衣的,只是大哥并不在此。”
乔亦轩没有多说什么,但是这话却意味深长。
小白扬了扬眉,笑容灿烂的犹如雨后的晴空,灿烂夺目。
她道:“我想二少爷误会了,我只是来买东西而已。至于说归还风衣,我总归不会来这种地方找人,您说笑了。”
想了想,她又道:“虽然不能亲自归还风衣有些失礼,但是恰好碰到二少爷,正好交给您。还劳烦您与乔大少说一声,十分感谢他的帮忙…”她扬起笑脸儿,“我一定多多购买娇兰坊的胭脂水粉,作为感谢。”
此言一出,乔老爷面色不变,而乔亦轩则是多了一丝恼火,不过很快掩了下去。
这个死丫头。
他暗示大哥不在娇兰坊,管不着娇兰坊的事儿。
她就要作对的暗示娇兰坊是大哥的。
小白将古姨手中的袋子接了过来,直接递给乔亦轩,巧笑倩兮,“多谢您了。”
乔亦轩其实是一点都不乐意帮忙的,只是现下父亲也在,他倒是只得接了过来。
乔老爷好似没有看到他的不乐意,审视纪小白。
纪小白一身大红的雪纺洋装连身裙,光滑如丝的黑发挽成了一个花苞,眼神明亮、肌肤白皙、大红的口脂与连衣裙交相呼应。
原本平淡柔和的美一下子就显的耀眼夺目。
而且,具有攻击性。
这个女孩子不适合亦寒。
只是这样打量一下,乔老爷就下了定论。他并不理会小白,与身边的乔亦轩交代:“客人就要到了,你准备一下,去码头接人。”
乔亦轩恭敬:“是。”
小白见人家父子没什么心情理她,浑不在意一笑,转身离开。
待出了大门,小白吁了一口气,她原本以为自己每次看见乔亦轩都恨不能立时杀死他。可是这次竟是发现,原来自己也能隐忍下来,而且,乔老爷的存在感太强了,强到可以让人忽视乔亦轩的存在。
“哎,你不知道,昨晚我睡到半夜,就突然听到刺耳的声音,吓死人咧。”两位中年女子似乎也是来娇兰坊光顾,还没进门倒是在门口闲聊起来。
“大晚上的,不会有贼吧?”另一人搭话。
“贼什么贼,我怎么觉得…”先头说话的妇人顿了顿,低语道:“我怎么觉得像是闹鬼啊,大晚上的,那刺耳的声音就像是女子在哭一般。你不晓得,真是太吓人了,你说,你说会不会是荣大小姐回来索命了啊…”
“呸呸呸,你别吓唬我,这好端端的,怎么会闹鬼啊!再说闹鬼也不找咱们这些外人啊,肯定是找那些对不住她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越发的低了起来,等两人进了娇兰坊,小白歪头看向了古姨。
古姨迟疑:“闹鬼?”
人都好好的站在这里,闹什么鬼。
小白蹙眉,道:“走,我们看看闹鬼的地方去。”
闹鬼这样的事儿,小白可是不信的。这年头闹得不是鬼,只是人。
这是大火之后小白第一次回到荣家老宅,越是靠近,她心跳越是厉害。
走在这条路上,她仿佛就听到家中遭遇大火的惨叫声;又仿佛看着一个个亲人死去的悲惨状;还有、还要小白,小白冒着大火进来救了她。而今,所有的人都不在了。
她眼神越发的深邃起来,攥起了拳头,冷冷:“终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荣家经历一场大火,十分的惨败。
小白站在门口,看着已经挂了蜘蛛网,残败破落的老宅,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里有她快活的童年,明媚的少女时代,有她所有的快乐与痛苦。
小白竟是提不起步子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勇气再次走入其中。
古姨握住她的手,道:“要不咱们回去吧?总归不会是真的…”
小白原本迷茫胆怯的眼神慢慢的褪下,渐渐升起的,是一股子细不可查的凌厉与怨恨,她因为大火伤了嗓子,只能嗓音轻柔软糯的讲话,但是话音里却带着无尽的恨意:“没关系,如果真的有鬼,也会帮我。”
她一脚踏入大门。
院子里还是可以依稀看出一些原本的布局,她看着漆黑的一片,越是愤怒,倒越是冷静下来,看着一切,她竟是诡异的笑了起来,笑声越发的大…
“什么人!”浑厚的男子声音响了起来。
小白吃了一惊,迅速回身…
第10章 试探(大修)
“你是什么人。”
小白回头就见到一名四五十岁的男子,大概比乔老爷年轻不了多少,一身灰布长衫,其貌不扬。
只是他虽然衣着普通,但是深嵌在眼窝里锐利如剑的眼神熠熠闪光。他从残败的房间走出,定住脚步,打量小白,目光带着几分审视。
小白深觉此人有些眼熟,但是却想不出在哪里见过,只是清冷开口:“如若想要知道别人姓甚名谁,总要自报家门,如此才不算失礼。”
“展飞扬。”他语气平淡,但是却紧紧的盯着小白,“巡捕房新来的总捕头。”
小白浅浅的笑了一下,心中对此人有了几分了然,怪不得眼熟,她幼时曾经见过一次,也曾听父亲提起此人,说起当年往事。展飞扬原本是上海滩赫赫有名的神探,曾因为嫉恶如仇而被人追杀,当初是她父亲救了展飞扬。为了救人,荣父的左手断了一根手指。算起来,荣父与展飞扬是过命的交情,荣父也曾在牢中交代她去找展飞扬回来查荣家的案子。他曾言道,这世上如若还有一个人是可以信任的,那么必然是展飞扬无疑。
可即便如此,小白也并不贸然与他相认,她道:“新到的总巡捕不去抓犯人,要来抓鬼?”
展飞扬对江宁的人事并不熟悉,拿不准眼前的小姑娘是什么人。但是既然会来荣家老宅,必然与荣家有关,他开口:“你还没有说,你是谁。”
小白扬起小脸儿,“纪小白,这里是我姨丈与姨母的老宅。”不经意的扫过院子的厢房,她看到一抹迅速闪躲的身影,而与此同时,展飞扬也看到了。
展飞扬勾了下嘴角,不过眼里却没有什么笑意:“这年头装神弄鬼的人太多,纪小姐一个小姑娘还是莫要来这样荒凉之处,免得遇到什么歹人。若是这般,就不好了。”
小白轻盈微笑,软侬道,“既然您来江宁做总捕头,我倒是不怕了,那些阴险小人总归会露出狐狸尾巴,您收拾他们,必然小菜一碟,对吧?”
小白话里有话,说完,招呼身边的古姨,“我们走吧,说不定我们不在这里碍事儿,总捕头还能拿住一两个小鬼呢。”
展飞扬看着她的笑容,若有所思,不过倒是没有言道更多,只等人走了,冷着声音开口:“你出来吧。”
侧厢房走出一个男子,这人赫然正是纪远,他笑了起来,颇为憨厚:“不愧是巡捕房的总巡捕,您怎么知晓我躲在一边?”
展飞扬打量纪远,问道:“你又是哪位?”
纪远指指门口,开口:“刚才那位,是我堂妹,我是不放心她跟着过来的。”顿了顿,他又道:“我并没有什么恶意。”
纪远微笑,十分的良善。不说其他,就看外貌,说纪远有心机,真是没人信的。
展飞扬打量纪远,他做巡捕久了,自然是明白,看人不能只看外表,人不可貌相,也不能因为长相判断人品。
他抿抿唇,道:“纪少爷还是不要自作主张的好。”
纪远有些尴尬,不过还是言道:“我总归不放心妹妹,想来您也明白对亲人这样的担心。”
展飞扬不置可否,只盯着他,看的纪远有些浑身不得劲,他沉吟一下,道:“展捕头告辞。”
展飞扬并不太想理他,他有些无趣,很快出了门。
甫一出门,就看小白站在大门旁边,平静的看他。
纪远更加尴尬,他张了张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不过小白倒是没有细细追问什么,只一句:“我们一起回去吧。”
“我不是有意要跟踪你,只是看你出门的时候提着袋子,我料想你要去见乔大少,生怕你受欺负。”
小白不理他。
他又道:“乔大少这人深藏不漏的,我真不放心你。”
还是不理他。
“看你奔着荣家过来了,我更加不放心,你知道的,二叔他…”
小白停下脚步,她淡淡的轻笑:“大哥不要将这件事儿看的太重,放在心里,我本就不在意你跟着我。”
言罢,灿烂一笑。
纪远真的觉得小白变了,原本小白温柔里透露着一丝坚强,可是本质上还是一个需要保护,让人能看出心思的小姑娘。而现在却并不是,也不知何时开始,她变得让人看不清,道不明。她虽然温和的笑,但是大晴天的,纪远莫名就觉得有些凉意。
纪远一怔,随即想到什么,眼神一闪,轻笑起来,道:“小白不生我的气就好,你这丫头小时候就气性大,还记得小时候么,你和小蝶抢东西,我本来想阻止你们,结果不小心给你撞倒,那时你气了我好久。”
小白扬起唇,吐槽道:“大哥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因为气性大吗?明明是因为我的头磕到了石头,我是女孩子啊,哪个女孩子不爱美,如果真的留下疤痕,我该怎么办呢?大哥真是看我长大了,以为我忘记这事儿,竟是胡言乱语起来。”
纪远:“不是都告诉你不会留下疤痕了么?你还不相信我?我看看。”
纪远伸手就要拂开小白右边的刘海儿,小白啪嗒一下,直接打在了他的手上。
小白扬头,似笑非笑的睨着纪远,清脆道:“我就说大哥一点都不关心我,明明是因为你我才受伤,结果呢,呵呵,你连伤口在左边还是右边都不知道。虽然早就没有疤痕了,你也不能这么糊弄我啊!真是太不厚道了。”
纪远沉默了一下,似乎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他道:“那我还被我爹揍了呢,你咋不说呢。”
小白撇嘴:“揍你是因为你推倒我,今日你三翻四次说错,分明是没将我放在心里,我不管,你要请我吃蟹黄小笼包,不然我可要去大伯那里告状了。”
纪远连忙作揖,不断求饶的样子:“我错了还不成?吃吃吃,走,给你吃成包子脸。”
兄妹二人之间的气氛似乎一下子明快起来。
一辆汽车从二人身边疾驰而过,小白不经意的望了过去,就见驾驶座上的正是乔亦寒,乔亦寒不知作甚,满目冰霜。
纪远见小白停下脚步,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语重心长的劝道:“等哥哥给你介绍个好的,这个…这个…”不知如何言道了。
小白回头微笑,轻声:“大哥不必多说了,我晓得你的意思。”
她就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她看上了乔亦寒呢?
小白回府后,纪府一切风平浪静,她的院子里也是其乐融融,小月还来跟她见礼。
“二老爷在做什么?”她随口问了一句。
“一直在二夫人房里。”小月眼珠子一转,知道小白醉翁之意不在酒,机灵地道:“并没有去老夫人面前求情,也没再来院里找您!”
小白皱眉,低声嘟哝道:“他竟然放弃了?我还以为他恨不得亲手弄死我呢!倒是憋的住,只怕有后手等着我!”
而与此同时。
纪二爷侧躺在床上,一旁的方巧为他按摩,埋怨道:“小白这次给小蝶害苦了,她一个活泼的女孩子被关在房间,不知如何担心害怕,我这做娘的想想就心疼。”
纪二爷蹙眉,道:“你放心好了,母亲那边,我过几日待她气消了就去央她放了人,小蝶也是的,好端端的作甚和母亲顶嘴。母亲最是不喜这样没规矩。”
方巧心中暗骂一句老虔婆,面上却温柔似水,她咬唇道:“我自然相信二爷,小蝶也是着了小白的道,她那么单纯,哪里是小白的对手…”
纪二爷横眉冷对,恨恨道:“那个贱丫头,我自会收拾她。”
方巧压住欣喜,故作迟疑:“可是母亲…”
纪二爷嗤笑一声,招手,方巧连忙凑了上去,他低低言道几句。
方巧诧异的睁大了眼睛,道:“真的?”
纪二爷认真“母亲已经差人去调查了,就看他们该是如何,如果真的有问题,母亲都不会饶她…”
第11章 出门
烟雾缭绕的佛堂内,老夫人垂眼念经诵佛,徐婆子匆匆进门,禀道:“老夫人,人已经上船了。”
老夫人满意的点头,她睁开眼,道:“虽然远儿说小白没有问题,但是我是怎么都放心不下,就算是曾经垂死,也不至于让一个人性情变化的这样大。”
安排人亲自去上海好生的调查一下小白在上海的情况,也调查一下那个“古姨”,这是十分必要的。
看着老夫人要起身,徐婆子立时搀扶,开口:“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您想的自然是最周全的。”顿了顿,徐婆子道:“今日我家小子去买船票,恰好碰到了乔家的人,他们家的大少爷要去上海呢。”
老夫人停下脚步,问道:“他去上海?”
问完之后,微微眯眼,道:“他们家的那位小姐是不是与小白是旧同学?”
徐婆子点头,回:“正是,乔三小姐与大小姐是同一所学校的女学生。”
老夫人果断:“既然如此,去追加船票。”
老夫人虽然对小白有些疑虑,但是却又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能够和乔家结亲,对于纪家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儿,他们纪家如果单靠老二是不可能长远的。既然天意偶然知晓了这个消息,那就要把握住。
“小白身体不好,让远儿陪她去办理退学,不必总是休学。”乔大少既然去上海,总是要看自己妹妹。都是同一个学校,这样见面的几率就大了,又是同一艘船,想到此,老夫人果断:“去安排吧。”
老夫人在家中向来是一言九鼎,说了就算的。
大晚上的,小白看着前来通知的纪远,发愣道:“明早去上海?”
纪远点头,他表情有几分无奈,不过还是将老夫人的话简单的交代了一番。
小白表情变幻,竟是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老夫人这个打法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突然回去办理退学呢?
“为什么啊?”小白扬着脸蛋儿,真是满目疑惑。
纪远被老夫人叮咛了,心中知晓为何,但是又不好这样与小白说,只道:“哪里那么多为什么,早些准备,明早出发。”
小白撇撇嘴,感慨不过不管如何,她好像都没有什么说反对的权利。
不过经由此事她也看出,这个家里虽然看似是纪二爷当家,但是一切都掐在老夫人手里。
今日这趟船比较早,小白一早起床收拾,出门总是不比在家,她轻扫黛眉,点点朱唇,本就是十二万分的好颜色,这般装扮,更是眼艳光四射。
古姨不放心小白身体,自然是同行,她提着皮箱跟在小白身后,低声:“也不知这家人是不是又存了坏心肠。”
好在,一大清早的,也没什么人,小白笑了起来。
好在她不惧他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一行人来到码头,此时气鸣声响起,眼看客船已经要到港口。
小白明亮的眸子往远处眺望。
纪远护着小白上了船,他们定的是头等舱,还是十分舒适的。
江宁与上海坐船三个小时左右,时间并不很长。小白将小手包放在船舱内,之后出来站在甲板上,远远的,她看到乔亦寒一身黑风衣,大大的墨镜,提着皮箱登船。
也就是这么一瞬间,她恍然想到老夫人为什么要让她去上海。
看来乔大少爷还真是香饽饽。
不过这位乔大少倒是一如既往的炫酷!
许是小白打量的视线太过明显,乔亦寒顺着这道视线望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乔亦寒淡淡点了点头,小白回礼。
纪远从船舱跟出来,见小白微笑,道:“怎么了?”
再一看,乔亦寒!
而此时乔亦寒倒是也走到了两人附近,他打量纪小白,纪小白一身玫紫色的连衣裙,乌黑明亮的发丝垂在肩上,烈焰红唇,美的惊人。
他扬了扬嘴角,眼里没什么笑意,客气疏远又带着几分冰冷:“真巧。”
小白笑容浅淡,“也不算巧合,如果不是您在船上,想必我也没有必要去上海。”
小白这样直白,纪远又尴尬起来,乔亦寒倒是挑了挑眉,明白过来。看来他上次帮衬纪小白倒是让纪家的人生出心思了,不过别人怎么想他从来都不多管。
“那我该离纪小姐远一点才是,免得给纪小姐多添麻烦。”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
小白灿烂的笑,开口:“那倒是要多谢您。”
乔亦寒没什么表情,转身离开。
虽然离开,乔亦寒内心却生出一股疑惑,纪小白对他有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敌视,虽然她好似表现的并不明显,但是他却感觉得到。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那日跳舞还并没有。
乔亦寒停下脚步,是从他提起荣胭脂,从他提起荣家,她整个人就变得尖锐起来。
看着乔亦寒的背影,纪远轻咳一声:“你知道了。”想想又道:“祖母也是为了纪家好,为了你好。正是因此,有了这样的机会才不想放过。”
“那大哥呢?大哥也是这样想的么?”小白笑容中带着几分讥讽:“大哥昨日还说,他不合适,真是言犹在耳。”
纪远并不觉得难堪,认真道:“他真的不合适啊。这样出身好长得好的人,哪里是纪家攀得上的?既然祖母想要让你去上海,去就是了。做不做,总归不是还在你自己么?而且,就算你努力了,这位高冷的乔大少也未必愿意理你吧?”
小白挑眉,“哦”了一声,道:“原来,在大哥眼里,我是这么一般。”
小白虽然带着几分小尖锐,但是纪远却觉得更加亲切起来。原本对她的怀疑也随着这两日而逐渐减少,他揉揉小白的头,说:“小丫头家家的,人家画个圈,你能跑半年,往前凑什么。”
话音一落,恰好乔亦寒出了船舱,只要不聋,他必然听到了那句话。
纪远:“…”
小白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第12章 缘分
上海十分繁华,码头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与江宁截然不同。江宁虽然十分富庶,不比上海差多少,但是感觉却又不同。
人潮拥挤,纪远想要牵住小白的手,却见她挽住了古姨的胳膊。
码头边上不少的黄包车等待拉客,纪远扬声问道:“小白,你们学校附近有合适的住处么?”
小白回头,似笑非笑低语:“大哥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是从外地来的么?”又压低了些声音:“码头扒手骗子都特别多,大哥还是小心点才是。”
古姨开口:“标间几钿一夜呦?吾住辣淮海路,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