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进得一家药材铺,他便拿出这张纸,问伙计道近半年来有没有人同时抓过这五味药。
然而,没有。
尽管每家药材铺都有进货出货的记录,尽管人人都认识他是萧府的三公子,并因此而仔细查遍记录,可是近半年来,整个百里城没有一个人曾经同时抓过这五味药。
七、八家药材铺跑下来,风晨曦的心已快凉透,可是萧诺仍然不见丝毫疲惫厌烦,决定再去百里镇查查。
和来时一样,风晨曦随他坐上了一驾黑不隆冬的马车,昏天黑地的跑了顿饭时间,再打开门时,已到了百里镇。
萧诺对这个镇子很熟悉,带着风晨曦走街穿巷,一连问了十几家药材铺,结果竟和在百里城时一样。
此时已至正午,马不停蹄的奔波了一上午,风晨曦又累又渴,便道:“我们先找家馆子吃点东西吧。”
萧诺正低着头若有所思,闻言把头一抬,怔怔的瞧了她半晌,忽叹了口气,道:“姐姐,都是我的错,辛苦你啦。”
风晨曦淡淡一笑,道:“莫非你忘记了,查药材铺的主意我也有份的。”
萧诺的眼中掠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采,又望了她片刻,似是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忍下了,指着前方一条小巷道:“那里面还有一家药材铺,最后一家了,我们先去问过,如果还是没有结果,我们就找家馆子吃饭,省的一会再辙回,好么?”
风晨曦笑道:“好。”
这条巷子位置很偏,两边都是高墙,每走几步便可见一扇小门,只是即便在大白天也是门户紧闭,看上去神神秘秘的。
风晨曦忍不住问:“怎么会有人把药材铺开在这么冷清的地方?”
“冷清?”不知道是不是环境所致,萧诺笑得也有点神秘,压低嗓音道,“这可是百里镇最热闹的一条街,要说冷清,也只是因为现在是白天罢了。”
风晨曦奇道:“难道晚上反倒热闹起来?”
“不错,有些地方专门在晚上门庭若市,比如……”萧诺又是神秘一笑,却不肯再往下说了。
风晨曦看着他,突然明白过来,顿时飞红了脸,咬着唇垂下了头。
萧诺含笑道:“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有人肯把药材铺开在这里了吧?”
风晨曦嗫嚅着道:“知、知道了……”
专门在晚上门庭若市的地方,除了勾栏歌坊,还能是什么?而做那个行当的女人,自然会因着各式各样的原因需要药材,而且需求量还不会太小,也不会中断。
所以,开在这条巷子里的那家药材铺,门面居然很大,气势也真不小。只是坐在柜台里的小伙计,满脸倦容,没精打采的,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见有客上门,也不去招呼,自顾打着瞌睡。
大堂内鸦雀无声,萧诺走到柜台边,突然大大的咳了一声,小伙计这才懒洋洋的抬起眼,乜着他道:“药方?”
萧诺递上纸去。
小伙计接过,只眈了一眼便又扔了回来,道:“要多少?这五味药我们只接大单,你若要的少,找别家去吧。”
风晨曦道:“我们只是想问问……”
萧诺冲她使了个眼色,抢着道:“我们就是大量需要……这五味药你们店里还剩的多么?”
小伙计这才正眼瞧了他一眼,道:“现货倒是不多,不过如果你要的多,明日便可为你调齐。”
萧诺立刻叹了口气,道:“怎么,没有现货?唉,瞧你家店面这般有气势,我还道药材定然很充足呢。”
小伙计瞪着他道:“别的不敢说,要说这五味药,整个百里镇也没有哪家药材铺比我们家更充足!只是现在那玩意卖的好,进货的人太多,昨天刚出过一大单,暂时没剩多少现货而已。”
萧诺眼睛一亮,试探道:“那玩意,现在真的很好卖?”
小伙计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道:“你既大量要货,想必也是做那个生意的,好不好卖,还用问我么?如果不好卖,你也不会赚这种黑心钱了,是不是?”
“那是那是。”萧诺也在脸上挤出笑来,看上去果然很像那种赚黑心钱的人,“其实我是想问,那玩意在这地方好不好卖?”
“哦,我明白了,原来你想赚门子里那些姑娘的钱……也是啊,谁不知道她们吃起那玩意没命啊……”小伙计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突然顿住了。
萧诺适时的递上了一锭银子,小伙计大大方方的接过,清清嗓子道:“我看你这人还算不错,便老实跟你说了吧。来我们店里买这五味药材的人不少,但都是到别的地方做成那玩意卖出,没有敢动百里镇的心思。因为,在百里镇,这个生意早就被黑虎一人包了……喏,昨天那一大单货,就是被他提了去。黑虎可是个厉害人物,就凭你这身子板,想从他嘴里抢这口饭,恐怕不容易,不容易……”
萧诺与风晨曦对视一眼,齐声问道:“在哪儿可以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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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几位大人的问题
1、风晨曦是否唯一女主角。
答:是的,唯一、仅有、一枝独秀……有几位大人觉得她不“秀”,俺也没办法啊没办法。
其实这个角色,伊吕并没有把她当成风纤素的延续来写,她比风管家单纯、干净,没那么复杂,也比风管家多了点女人味……虾米?没看出来?那那那,接着看!
2、爱情。
答:嗯,必须承认,萧诺和晨曦的爱情,没有他老爸老妈那样讨喜,可以说,是完全不讨喜的——不是欢喜冤家、不是青梅竹马、不是棋逢敌手……哎,俺认为最动人的几种爱情,居然一样都不沾边。
可也正因如此,伊吕才想写,倒不是想挑战自我,没那么sao包啦。而是,想换个写法,换换口味,就像鸡汤喝多了,来点茶清清嗓子一样。
SS大人说,因为萧诺和晨曦的爱情,所以“这部作品也只有靠男主角或是配角的卖力演出+更曲折的故事情节+出乎意料之外的结局,才有可能>“风烟引”。”
其实这话,很在理。
也许是因为在写这文的时候,我和茱萸把创作重心放在案情处理上了,所以就下意识的希望读者也把阅读重点放在案件上……自己觉得,这文比起风烟引,在情节上还是紧凑多了的,所以刻意写淡了爱情,没想到起到相反的效果,唉。真的很抱歉。
但是有一点需要说明,那就是我们绝对、绝对没有想过要这文超越风烟引,因为抱着这种想法写文,基本上属于自虐。
想那些好莱坞大导演,耗资过亿,无非是图个“超越”,结果均在续集上栽了跟头……俺怕怕!
所以,如果诸位大人一定要拿此文与前传比,请比较文风、文字、布局,甚至20岁的左左帅还是50岁的左左帅,只是千万不要比较两者谁更好……话说回来,风烟引很好么?有段时间我顶烦那文呢!嘎嘎
问题3,有大人问何时出版。
回答是——俺也不知道。已经签了约,但是封面至今未找到合适的,所以……对市场而言,封面是一本书的命,所以出版社也很着急。如果各位认识好的画手(无经验也行,只要确实画的好),留QQ联系一下,伊吕感谢不尽。
4、更新时间提前的问题。
答:OK啦,以后提前几小时发文。俺是好人啊,有求必应,啦啦啦……
问题回答完毕,祝各位看文愉快。

波澜又起

木偶巷西边最大最气派的那幢屋子,便是黑虎的住处——小伙计如是说。
因此当我和萧诺马不停蹄的赶到木偶巷,看见的却是好多人围在一处门外指指点点时,好不容易歇会儿了的心又紧绷了起来。
不会此人也被灭口,线索又断吧?
我靠近其中一个妇人,询问道:“大婶,请问……”话还没说完,那妇人便回头瞪我一眼,怒道:“大婶?我有那么老吗?”
萧诺连忙插话道:“姐姐也你真是的,不看清楚就乱叫。这位姐姐,请问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
妇人瞅了他几眼,这才满意了,道:“好事,天大的好事!大公子派了人来把那只黑心虎给带走了。阿弥陀佛,果然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个黑心虎啊,仗着卖寒服散发了财,平日里横行乡里、做尽缺德事……”
妇人犹自絮絮叨叨,萧诺已一拉我的手道:“姐姐,我们走。”
我奇道:“你不问问大公子是谁?”
萧诺一笑,回眸道:“在百里城的势力范围内,你认为还有第二个大公子吗?”
不错,不只是百里镇,包括整个滇边地区,恐怕能被人称做大公子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萧陌。
于是我们再度回到马车上。
车身轻轻颠簸,思绪仿佛也跟之波动,这种感觉很奇怪,当你费尽心思查到线索,正因此而窃喜时,忽然间却发现被别人捷足先登了,不知是气馁还是不甘,或者再加上点点疑虑与失落。
我忍不住提问道:“依你看,你大哥为什么带走黑虎?”
萧诺笑了笑:“别小看我大哥,我们能想到的,他也绝对能想到。”
“也就是说,萧陌也怀疑到了悠黎身上,并开始追查那些寒服散的来源?”见他点头,我更是皱眉道,“但是,你别忘了,悠黎在饭菜里下寒服散这件事并没有外人知道。是你发现了那块鸭皮,是我从鸭皮里鉴证出的寒服散,从头到尾,我们都是秘密行动的。”
萧诺依旧笑,笑容显得又懒散又玩味十足:“你又在怀疑什么?”
“如果有第三人知道悠黎有问题,那么他很有可能就是潜入我房间偷偷翻查死鼠的那个人!”
萧诺沉默半响,扬眉,朝我勾了勾手指。我俯身过去,正想细听他有何高见时,他却突然从我头上拔下根头发,扬了扬道:“看,白头发!姐姐,你就是太过多疑,每个人在你看来都有嫌疑,这样费心伤神,小心老的快。”
我哭笑不得,瞪了他一眼道:“你说错了,起码我从头到尾都没怀疑过你。”
“你这么信任我?”萧诺收敛起笑容,用一种很认真很严肃的表情看着我,看的我浑身不自在。就在我快受不了而准备反喝一声“你看什么”时,他终于长叹了口气道:“其实姐姐信任我,就像我信任两位哥哥一样,说不出什么理由,但就是会全心维护,是么?”
我顿时呆住。被他这么一说,细追我为什么会如此信任萧诺,认为一切与他无关,好象真的找不到什么确切的理由。只是心中某个角落顽固的认定了绝对不会是他,像维护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不允许别人或者是自己对他有丝毫的猜忌。怎么会这样啊……
我忽然觉得很狼狈。为了掩饰那种狼狈,我咬了咬唇道:“才不是。那是因为比试大会那天从一早起你都跟我在一起,你怎么可能分身去下毒?”
萧诺微微一笑,眼眸却盛溢着浅浅柔光:“后来不是已被证明是悠黎去下的毒吗?所以根本就不需要我亲自出马。”
“如果真的是你,你为什么要偷那块鸭皮,让我得知食物里有寒服散的事情呢?”
“贼喊捉贼这句话姐姐没听说过吗?”
“悠黎被害时你还是同我在一起啊。”
“我既然可以叫悠黎去毒死陆双,自然也可以再叫别人去杀了悠黎。”
“你!”我为之气结。我这样处处为他洗脱,他反而一一辩驳,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而萧诺却笑得更是欢畅,一双眼睛也变得更加柔和了起来,低声道:“谢谢你,风姐姐。”
我板着脸道:“我又没帮你什么,有什么好谢的?”
“谢谢你这么信任我。”萧诺说完,立刻打开车门跳了出去,我这才发现原来马车已到百里城。
花厅处阿不阿许阿变阿心四小厮齐齐恭声道:“欢迎三少爷和风姑娘回府。”
“大哥呢?”
“大少爷正在议事厅。”
我和萧诺一路快跑着到达议事厅,只见房门大开,里面站了不少百里城弟子,而大堂中央则畏畏缩缩的站着一个彪形大汉,颤声道:“小人真不知道那位姑娘是贵府上的人,否则借小人一百个胆子小人也不敢把货卖给她啊!大公子你相信我,小人完全是不知情的……”
我和萧诺悄悄走到财伯身边,萧诺压低声音道:“怎么回事?”
“回三少爷,早上二少爷毒瘾发作,下人来告诉老奴,老奴进屋时发现他痛苦万分的蜷缩在地上。老奴问他,他说自己从来就没吃过什么寒服散,而且这几天闭门不出,除了悠黎送去的三餐外,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于是老奴就去禀告了大少爷,大少爷怀疑是悠黎在食物里暗中下了寒服散,因此派人追查她寒服散的货源。这个人就是百里镇上卖寒服散的恶霸,他都招了,说是自半年起陆陆续续的卖了些寒服散给悠黎,不过他并不知道悠黎的身份,只当是寻常买家。”
原来如此,看来我真的是多疑了。可是,那个潜入我房中翻动死鼠的人究竟会是谁呢?
那边萧陌冷哼一声,对黑虎道:“你干这个行当,本城虽未有明法禁止,但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你最好收敛些,行事莫太张狂。此事我也就不和你深究了,去吧。”
那黑虎连忙又是鞠躬又是磕头谢天谢地的出去了。等他出去后,萧陌才面色一沉,怒道:“我就说二弟不会做出那样卑鄙的事情,原来一切都是那个贱人干的!在二弟的饭菜里偷放寒服散,让他上瘾,又买通守卫用毒菌毒死陆双,陷我二弟于不义!那个贱人,我萧家对她不薄,她竟然这样恩将仇报!”
“也不见得就是恩将仇报吧?”我突然出声。
萧陌呆了一下,问道:“风姑娘此话怎讲?”
“悠黎只是个普通的侍女,她为什么要陷害自己的主子?”
萧陌盯了我几眼,沉声道:“去把小挽叫来。”
一弟子应声而去,不多会儿,紫衣侍女小挽便被带入堂中。
萧陌道:“小挽,我问你,你同悠黎关系如何?”
小挽答道:“情同姐妹。”
“那么在你看来,悠黎是个怎样的人?”
“悠黎姐姐人可好了,她不但心灵手巧,而且特别关心人,姐妹们哪个病了,她都比自己病了还着急。”
“那么这样一个好姐姐,会像是给自己的主子暗中下毒的人么?”
小挽整个人一颤,再抬起头来时,眼中都是犹豫之色,低声道:“如果……如果,那个主子是二少爷……就有可能。”
众人哗然,萧陌却面不改色,继续问道:“为什么?”
“因为,因为……”小挽一咬牙,飞快道,“因为悠黎姐姐喜欢二少爷!喜欢很久了,但是二少爷一直对她冷冷淡淡的,所以悠黎姐姐一直很伤心,我好几次看见她偷偷的哭。”
“你的意思是,悠黎喜欢我二弟,但二弟不喜欢她,所以她由爱成恨,做出这种事来?”
小挽抿着唇,欲言又止。
萧陌挑起眉毛道:“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回大少爷,本来若二少爷只是一直对悠黎姐姐没有回应,我想悠黎姐姐最多掉掉眼泪,不会发狠到要去害他,但是……”小挽说到这里,紧张的不停绞着手指,吞吞吐吐道,“但是,二少爷好象另有所爱,而且还为了那人打了悠黎姐姐一耳光,把她辛辛苦苦做的菜都丢了,那天悠黎姐姐回来时,表情说不出的可怕,我当时看见吓坏了。”
萧诺暗中握了握我的手,我回过头去,看见他眼底都是担忧之色。我知道他在担忧什么:我和他都知道萧渐有个秘密情人,但是其他人好象对此并不知情。萧渐为人高傲不羁,照理说他喜欢哪个姑娘绝不会暗中来往,不敢示于人前,除非另有隐情。
而此刻小挽将此事说出来,那个秘密怕是守不住了,一旦曝光,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不得而知。
萧诺突然大声说道:“不管悠黎姐姐是不是喜欢我二哥,而我二哥是不是不喜欢她,她被人杀了,这是事实。如果一切都是悠黎姐姐一个人做的,她最多也该自杀,怎么又凭空冒个人出来杀了她呢?”
萧陌目光闪烁,转向他道:“三弟说的有道理,此事疑点太多了。先不提悠黎是被人所杀,光是说她因二弟另有所爱而心生怨恨就太可笑了,谁不知道二弟醉心剑道,从来不理会儿女私情,他怎么可能有心上人?小挽,你可知说谎的下场?”
小挽连忙辩解道:“我没有说谎啊,是真的大少爷!就在比试大会第二天,悠黎姐姐送午饭给二少爷回来后,整个人就神思恍惚显得很不对劲,我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肯说。然后那天晚上她独自一人偷偷喝了很多酒,我扶她上床时她突然抓住我的手问我:‘为什么,我有什么比不上她,你居然喜欢她不喜欢我?二少爷,那么多年了,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却这样对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当时听了也是大吃一惊,就问悠黎姐姐她是谁,悠黎姐姐呢喃了几句,我只听到什么玉的,再追问时她就睡过去了。”
“什么玉?”萧陌皱眉思索。而萧诺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脸色顿时变了,他偷偷伸指在我掌心写字,我凝神辨析,他写的是:“阻止继续追究。”
我虽不知其意,但立刻做了配合,开口道:“寒服散的来源虽已查清,但是毒菌依旧是谜。”
萧诺点头道:“没错没错,与其在这瞎猜谁是杀害悠黎姐姐的凶手,不如去查查毒菌是谁带到百里城的。大哥,你快派人继续去追缉那帮发财谷的人,上回让他们逃脱了,还伤了二哥,我们百里城的面子可丢光了,哼哼,此仇不报非君子……”
他正在滔滔不绝侃侃而谈,一弟子匆匆走入,在萧陌耳旁低语了几句,但见萧陌面色一变道:“何时发现的?”
那名弟子道:“半个时辰前,只因不敢确定,是以一直未来报。”
萧陌面沉如水,稍一沉吟道:“先悄悄的派人去寻。另外,请玉郎中和他女儿来这里一趟。”
萧诺道:“大哥,那发财谷——”他还想岔开话题,萧陌手一摆,说道:“三弟不要急,此事我自有主张。”
萧诺叹息着看了我一眼,只好放弃。
大约盏茶时分后,百里城弟子带着一人走入大堂,那人青衫儒雅,正是百里城第一名医玉隐怀。而他看起来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很有些魂不守舍。
萧陌和颜悦色道:“玉大夫,近来可好?”
“多谢大公子关心,老夫一切都好。”
“那么令媛呢?我请她和你一起过来,为何只见你一人?”
玉隐怀擦了擦额头的汗,道:“小女病了,所以不能来见大公子,还请大公子恕罪。”
“病了?不知道得的是什么病?连玉大夫你也治不好?”
玉隐怀喏喏道:“哦没什么,小病而已,安心静养就行。”
“是吗?”萧陌淡淡道,“想来必是受陆双之死的沉重打击所致喽?”
玉隐怀脸色骤然变的有点尴尬,讷讷道:“大、大概是吧……”
陆双之死为何会对玉隐怀的女儿打击甚大?她和他有什么关系?我蹙眉而思,而那时,萧诺在我手心写道:“其女玉米,二哥所爱,亦是……”他停了好一会儿,目光闪烁不定,最后颓然一叹,才又写了下去——
“亦是陆双之未婚妻。”
------------我分,我分,我分分分----------
那个,悠晨很久不见了哦,又看见你了,开心……
至于傻花,你有时间跑我这来踩脚印不如去把那个浮世花填点土呢!
还有梅香淡淡、cici、老读者、XP、123……这些ID都是自风烟引起便很熟悉了的,尤其是road朋友,我永远记得你!别看了,说的就是你,想当初把风管家骂的日月变色体无完肤的就是你啊,俺受伤至今……不过还是谢谢你继续关注此文的说
最后,俺说话说算,今天提前贴文了哦……

秘密情人

黄昏。
一抹天边残阳的余辉斜照在百里城玉家含玉楼的回廊上。
静寂中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显得份外的明显,那是回廊尽头缓步而来一位华衣贵妇。
她已不再年轻,无论多么精致的妆容也无法掩饰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尤其是此刻,夕阳映着她那满脸的愁容,使她看上去至少老了二十岁。
她本不该这样,她本该是天下最幸福最满足的女人:她是百里城的名门望族玉家的女主人,她的丈夫是江湖最具盛名的一代名医,她本身也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女侠……这一切本已足够让一个女人感到幸福和满足,更何况,她还有这含玉楼。
含玉楼,这不仅是一个让所有百里城人都引以为荣的名字,也是江湖中最让人心动的地方之一。
对于江湖中那些有点名头有点本事的年轻侠少们来说,借观摩比武提高自身武功修为固然是他们年年都来参加试剑大会的主要目的,但使他们趋之若骛的还有一个彼此心知肚明却谁都不肯挑破的次要目的,那就是到含玉楼碰碰运气,看能否有幸亲眼一睹玉大小姐的醉人风姿。
玉大小姐,就是百里城神医玉隐怀之独女,小字一个米。其人美貌无双、艳名远播,见过她的人甚至称她的美已不属人间所有。
——俗世百年难见的绝色尤物;令花儿失色的容颜,叫蝴蝶驻足的舞姿……这样的褒奖之词,在江湖中早已被传的老少皆知。
更何况,这位玉大小姐不但是个美人,而且还聪明绝顶,十二岁时便已尽得玉神医真传,种种疑难杂症手到擒来,之所以没有悬壶,只因她是名女子,不便抛头露面罢了。另外,玉大小姐虽不曾习武,但对各个武学流派的武功心法所研甚深,至十四岁上,已堪破神、气、脉三者间的关系,称之为三象归元心法,学武之人,如经她点拨,短期内武功修为便可大进。
因此,虽然玉大小姐早在襁褓之中便由其父做主许配了人家,但是每年试剑大会期间前来拜访她的江湖侠少仍然只多不少。
近百年来,江湖中有这等风光的女子,除了玉大小姐,还不做第二人之想。
有女如此,玉夫人觉得这实在是老天对自己的厚爱,唯一的美中不足之处就是亲事定的太早,让她有点担心,生怕自己惊才绝艳的女儿嫁了个平凡夫婿。没想到,去年试剑大会陆双一举摘得新秀桂冠,立刻被誉为百里城年轻一辈的代表人物,大有一飞冲天之势,令她终于得以安心,并暗自在心里庆幸丈夫眼光独到,没有所托非人。
可是,就在她拿定主意准备欢欢喜喜的嫁女儿时,噩耗传来——陆双竟然莫名其妙的死了。
这也便罢了,最要命的是丈夫素来一言九鼎,为人还有点迂腐守旧,经过三天考虑,竟然决定让女儿守信嫁入陆家做个鬼新娘,而向来孝顺又听话的女儿这次却一改常态,非但抵死不从,居然说自己另有所爱,并且已经怀上了那人的骨肉!
一句话掀起惊天巨浪,玉隐怀素以三纲五常治家,怎容这等败坏门风的丑事发生,盛怒之下动用家法,把玉米一顿好打,令她说出通奸之人的名字,玉米虽被打的遍体鳞伤,却始终一言不发,最后晕厥过去。
玉隐怀余怒未消,将玉米锁在含玉楼,言道待事情查清楚后再将其绑至祠堂向祖宗赔罪,然后又将玉夫人一通责骂,说她没好好管教女儿,这时萧府来人将他请了去,玉夫人便趁机上了含玉楼,打算好言劝慰一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