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我越来越懒了,望天 。。。。。。。
王姬临门 琥珀酌情爬升
琥珀站在姬姩左边,阿俏站在姬姩右边,两两相望都有些紧张。
一会儿帘子被宫婢打起,先是一个面庞白皙的女子进来,十五六岁的模样,琥珀细一打量,见她穿着华贵,头上珠翠环绕,眉目间满是清华,却是带着一股子孤高的神态。后头又进来个,十岁左右,小小的面孔白皙透彻,粉嫩团子般招人喜爱,琥珀猜她该是妹妹姬欢了,那前头那个就是姐姐姬箩。
两个姊妹进来,上上下下不客气的把正厅打量了几遍,姬姩有些发懵,这时琥珀端着茶盏过来,“王姬请用茶罢。”
姬箩方跪坐下,乍一见琥珀吓了一跳,惊道:“姩儿妹妹这里的大丫头竟…黑的如此奇特。”她本想说有碍瞻观,但一想到母妃的叮嘱,还是和缓了神色。
姬欢大大的眼珠转呀转,捧着肚子“哈哈哈”大笑起来,她扯着姐姐衣襟:“姐姐姐姐,这人怎么黑成这样了?她好丑哦!哈哈哈。”
…菜刀!哪里有菜刀?!琥珀想一刀结束一个算了!她这身皮太不禁晒了她能有什么办法。
姬姩有些尴尬的看着阿琥,既同情她,又生怕她惹出什么麻烦来。
面部抽筋之下,琥珀hold住了,人生在世不过一个“忍”字。只见她缓缓笑道:“能让两位仙人似的王姬开怀一笑,真真是奴婢的造化了。”
这话说的满脸诚恳,众人只觉得她是真心的肺腑之言,姬欢笑得更欢快了,真叫一个花枝乱颤。姬箩伸手在妹妹头上敲打一下,“好个没羞的,姑娘家笑成这般成何体统。”
姬欢向来畏惧姐姐,被训斥了便一手可怜巴巴揉着脑袋,一手摸向几上茶杯,装着啜饮几口,眼睛翻着在姬姩脸上瞄着。
姬姩一心想着与姐妹们处好关系,笑得小心翼翼。琥珀在一旁看着干着急,她认为姬姩只要像平常一样就可以了,刻意讨好什么的,反而看着惹人厌。你越是卑微,人家越是不把你当回事儿。
姬箩挑剔地看着姬姩身上衣饰,毫不掩饰道:“妹妹若是没什么首饰,回头姐姐派人送些与你罢,你看看你,别人见了还以为是我母妃苛待你呢。”
姬姩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脸上涨红一片,她没想到姬箩会这样在明面上意指她穿着上不得台面。
看着姬姩的窘样,姬箩得意了,她此番来是要給姬姩个下马威,也让她知道,谁才是这玉华汀宫的正经主子。
正得意着,帘外忽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进来,声音近了,又两个女子进了来。
看看那通身的气派,琥珀不禁一呆,见过的美女也不少,但最前头这个无疑很是抓眼,其实论五官她也不是最出挑的,可偏偏她身上似萦绕着一种天生的贵胄之气,令人移不开眼来,倒有点类似那个惨死的伯邑考,这正是一种美人之间异曲同工的美妙之处。
跟在她后面两个女子相比之下立即相形见拙,显得畏首畏尾,事实上也确是如此。
先进来的女子名唤姬娆,乃元妃娘娘太姒嫡出的女儿,伯邑考与姬发姬鲜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自小便万千宠爱集其一身,却也不见多么骄矜,只是贵气逼人。先人曾预言此女命格贵极,一生平坦无忧。当然信不信就是各宫人自己的事情了。
姬箩一见姬娆脸色蓦地一僵,遂拉起妹妹浅浅施礼,姬娆却像没看见她们一般,径直走向姬姩,笑着到:“这便是姩儿妹妹吧,姐姐初次见面也没准备什么,”说着她褪下腕上一个成色极好的手镯給姬姩带上,嘴上又道:“方才听三妹妹说起四妹妹衣饰之事,妹妹不是糊涂了,姩儿正值孝期,怎好穿得如你般花枝招摇?”
“姐姐,什么是花枝招摇?”姬欢仰头天真地求教。
姬箩气的身子颤动,没好气冲姬欢吼道:“问这许多做什么!”
姬欢猛地被姐姐吼了,张大眼睛巴巴看着姐姐,片刻眼里便蓄满了泪水,一脸泪眼汪汪望着自己姐姐,嘴巴扁着却不敢说话。
随着姬娆一道进来的姬嫒这时找到了存在感,她蹲下,掏出丝帕可怜兮兮看着姬欢,帮她抹着小脸上滚滚而下的泪珠子,眼睛却看向姬箩道:“三妹妹何必对小妹这般凶,我看着倒活像戏文里的母夜叉呢。”
说完暗暗与姬娆对视一眼,后者眸中浮上不加掩饰的笑意。
琥珀在一旁偷偷看着,整理下思绪,得出结论,姬娆与姬箩毕竟不睦已久,且是明面上的…
几个王姬又绵里藏针话里套话争锋相对了很久,期间琥珀除了换过几次茶点就没有出去了。这么好这么精彩的大戏怎可错过?只是她这个所谓主子太不争气了,那边分了两派,每当争执时姬姩便含糊带过,这点琥珀很是不赞同。做人最忌墙头草之类的,还是好好挑一边吧,别到头来两边都不讨好。
待送走她们,姬姩半歪在榻上,面露疲倦之色。
琥珀凑过去道:“王姬可是在考虑该偏向哪一方?”
姬姩看了琥珀一眼,她已把她当成自己人,叹了口气郁闷道:“此番我是住在锦与娘娘的宫里,而姬箩姐姐是娘娘疼宠的女儿,可方才那姬娆姐姐,也断断得罪不得,她是元妃娘娘唯一的女儿,上有父兄疼着,下是…她今日确是助我解了围。”
琥珀脑海里把姬娆的脸往姬发伯邑考脸上重合了数下,不得不感叹造物主对这家人的厚待。抬眼见姬姩半蹙着娥眉,不由道:“王姬当真觉得今日姬娆王姬是真心相帮?奴婢觉得…”
这时阿俏捧着茶盏进来,笑盈盈道:“王姬与阿琥说什么呢,阿俏倒是错过了。”
琥珀觉得这种资深的与王姬拉近距离的话题还是不要和阿俏一起说比较好,于是她笑嘻嘻道:“我们见阿俏你倒茶许久不见,还以为你偷懒去了呢。”
本是无心之说,孰料阿俏脸上竟闪过一抹不自然,不管姬姩注意到没有,反正琥珀是注意到了。
阿俏放下茶盏,不在意道:“小丫头们动作慢,我只得等在那啦。偏你爱多心。”说着嗔她一眼。
琥珀“哈哈哈”笑了,姬姩也跟着笑开,小小的唇微微张开,露出浅浅的粉色。
日子在小有风雨的平淡中悄然过着,琥珀自从做了一等宫婢,得了不少好处,底下小丫头见着她都是笑着脆生生喊一声“琥姐”,虽然琥珀心里觉得“琥姐”这个称呼实在有点怪异,不过也是小丫头们一番心意嘛,她每天乐呵呵受了。做一等宫婢的好处真是太多了,没什么重活,无非是伺候姬姩起居,可是阿俏做惯了似得,老抢着做,她也乐得清闲,每天在瑰丽阁晃来晃去,嘴巴贱了就对着开小差的小丫头骂骂咧咧一顿,再不然就晃到郑珊那儿讨点东西吃吃,要说郑珊放现在那可真是兢兢业业的女强人啊,每天不得闲的。琥珀每晃过去总要被她客客气气赶出去的,看着别人都忙碌着,琥珀不禁想:为什么我这么空闲?
于是在心里自封了“瑰丽阁第一贤(闲)人”的美称。
直到有一日,一个小丫头洗衣服的空隙突然说要向她上报一个机密。琥珀一听很惊讶啊,心道终于有事可做了。当即问了,那小丫头鬼鬼祟祟的,东望西望,拉着琥珀至一处墙角叽叽咕咕说了。
琥珀听完,盯着小丫头看了看,小丫头被看的毛毛的,发誓道:“我是亲眼瞧见的,要是我说谎便叫我…叫我这辈子老死宫中!”
虽然琥珀也经常赌咒发誓,可她听着小菊的“老死宫中”,顿感深信不疑,她慈爱得摸了摸小菊的头发,“傻丫头,谁要你发这劳什子誓,我怎么会不信你。”
小菊泪眼汪汪的点头,听得有人唤她,小菊便小跑着离开了。
晚上,琥珀进了姬姩卧房,见阿俏已经在里面了,她只说一直都是姐姐忙碌心里过意不去,今晚还是让她来守夜吧,明个早上也让她来伺候着梳洗吧云云。
阿俏瞪大了眼,上上下下看了琥珀一轮,“你不是说睡的晚对皮肤不好起的早你会睡眠不足吗?”
…
琥珀讪讪道:“不会——我深感过去是我太过懒惰了,你瞧我,”琥珀捏了捏自己的脸,“你瞧我是不是胖了许多?现今不是崇尚纤腰细腿吗,好姐姐,你就帮帮我吧,让我辛苦辛苦吧!”
阿俏打量阿琥的脸,见她近来确实比之当日在为荷宫那段日子丰盈多了,细看她的脸蛋,她迟疑道:“你这张皮似乎也白了许多,倒显得…”
琥珀不耐听她啰嗦,把阿俏往门外推去,“阿俏姐姐你今晚便好好睡吧——”
…
烛火摇曳,一室笼在半亮的烛光之中。
“你说的可是真的?”姬姩眼睛水光浮现。
琥珀抿抿唇道:“阿菊说是亲眼见着的,我一再确认了才敢来告诉王姬你的。”
“我待阿俏不好么。”姬姩喃喃自语,转脸看着琥珀的眼睛道:“她此番是铁了心要攀高了,也罢,我这里庙小,容不下她这尊金佛。”(这个时代应该还没有佛祖--)说完隐隐又要哭了。
琥珀暗暗叹气,阿俏也没错,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跟着姬箩明显比跟着姬姩有前途。
今晚她特意支走阿俏,为的就是把小菊说的这件事告诉姬姩。至于什么事呢——
小菊经过花园,看见个熟悉的背影,留了意,隐身于一株大树后。原来这个熟悉的背影是王姬身边的阿俏姐姐,可奇怪的是,她和三王姬身边的采其有什么话要偷偷摸摸躲在这说?
待偷听完后,小菊深觉此为一桩叛主大事,必须让王姬知道——阿俏要去三王姬处当值了,还不知道她说了自家主子多少当说不当说的呢。
…
之后几日,琥珀让姬姩只当什么也不知道,或许一切只是小菊听差了误会了也是有的。
直到又是一日,姬箩临门,假意说了会子话,突的开口赞姬姩身边的阿俏伶俐,说自己身边正缺了这般可心的人,问姬姩可愿割爱?
姬姩心里气闷,可她还能如何,只点头笑道:“姐姐看重阿俏是她的福气罢。”
待姬箩领着阿俏及一众随侍宫人走后,姬姩忽的哭了起来,琥珀四顾无人,当下便安慰她看开点。姬姩哭的不止是阿俏的背叛,更是哭自己的命…
丫头也好,往后若是有个什么,她拿什么与她们争?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丫头姬姩本至于那么伤心的,可叹她想到自己苦命滴娘亲,又是联想她自己,OH,这朵爱哭的女纸,待作者我与你找个好人家……....
哪个是他 丈母娘挑女婿
话说王姬姬娆已到了那适婚之龄,元妃太姒(si)这做母亲的,四处张罗着忙乎着,定要为这唯一的爱女寻个既门当户对又人品绝佳的好夫婿。
可她物色来物色去,到底没个称心如意的。相貌俊逸的,她瞧着太风流了罢,难保不招引那些个狂蜂浪蝶,女儿自小娇宠惯了怕斗不过那起子女人;相貌适中的,人品也不错,可细细调查人家家底,又嫌寒颤了配不上她宝贝丫头;等相貌家底她都相中了,可问题又来了,这人家家里妯娌叔嫂过多,女儿若是嫁过去,上有彪悍母亲要侍候,下有刁蛮小姨子要讨好,左右又都是些各色嘴脸亲戚,于是这算作家庭混乱系,她也不考虑的。
万事最怕有心人,只要努力了肯定有结果的。这不,太姒终究觅着个顺眼的。
这是雷阵雨刚过去的下午,空气中浮着丝丝清凉的水汽,大半夏日的暑气都消了。太姒由宫人搀着原是要去姬娆的快沁园看看女儿的,可她意外见到夫君身旁跟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給女儿找老公的中年女人看到男人那眼睛都是放光的,比女人看到帅哥眼神也差不离。太姒瞧见这少年是女儿处也不想去了,立马迎上去,姬昌甫一见太姒心里一跳,他不是不知道今日自己的元妃成天捣鼓着什么,只是现下他是有正事的。
姬昌正待开口婉转的让自己元妃回宫去罢,谁曾想太姒已热络地和夏何隐聊起来了——
太姒只当没看到姬昌瞪着她的眼色,一味家长里短的问,那夏何隐也是个有礼的,面上一点不悦之色也无,反恭谦顺遂半低着头,太姒问了他便答,也不多说。待太姒觉得差不多了,嘱咐夏何隐好生在西岐多呆呆,满脸笑意向姬昌行礼告退了。
余下姬昌瞪的眼发干,外人面却不得发作。
话说太姒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心里默默已定了这人选。
要论这个夏何隐,他亦是有些来历的。传闻其祖上是夏朝的末代大王夏桀的侄子的孙女的…儿子,夏桀乃夏禹的第十四代孙子,而夏禹便是传闻那个三过家门而不入的禽兽丈夫大禹了。因此这算作太氏看重夏何隐的其中一个原因,其二嘛,夏何隐家里人口简单,父母早亡,上只有一哥哥,下无姊妹,简简单单一家人。家里财帛何多,而今夏何隐又是姬昌首肯少数不多的勋贵子弟中出挑的人物,欲将其封为少将军领兵东征。可谓前途无量。
凡此种种,太氏处基本是定下了,只待差遣媒人上门说道说道,礼成后必是琴瑟和谐夫唱妇随白头到老老来有伴…
然,想象是丰满的,现实是TM骨感的。
太姒为了让夏何隐与女儿见上一面,特意办了个所谓宴会,请了诸多勋贵家族少爷小姐,齐聚凤凰台。
那一日的情形言说起来是费劲的。
凤凰台上珠环翠绕,外头日头毒热,里头冰块凉爽。千金小姐们争奇斗艳有之,冷言冷语有之,尽是富贵绚烂景象,在此不表。
只说姬娆坐在女眷席帘内,娇红着脸孔偷偷往帘外男人席间瞧着。太氏已把夏何隐的事情透露了女儿一二,因而姬娆人在女眷席,心早便飞去了那男席。
其实宫里有个什么事,传的那是最快的,谁不知道今天这宴会的究极目的。常年养在深闺的小姐们除了自家哥哥也是没见过外男的,一时心里痒痒偷眼往帘外张看。
另一边男士们…
好吧,如果你是男人,边上许多美女,你看是不看?
于是一串小小珠帘飘飘荡荡,隐约隔着两边春心萌动之男男女女,媚眼乱飞,眉目传情,暗送秋波,唇角含笑…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
话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写到这种丈母娘神马的好鸡冻哦~!~~~~~
那样轻佻 情丝突然而至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两更加起来有三千多字了,分开写轻松多了~~
这边几个王姬姐妹六人坐在一桌,桌上摆着各式茶点,新鲜果子,随侍的宫婢也都各自立在自家主子身后。
琥珀作为现今姬姩身边唯二的大丫头,自然是有机会来的,她站在姬姩身后,默默看着这一片的景象,心里赞叹各色姑娘的美貌风情,又联想到朝歌那群女人,也不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她心里一直有个疑问,虽说纣王疼宠苏妲己,可是王后明显不是个好惹的人物,有心机有势力,各项指标都差不了苏妲己,那么她是怎么被苏妲己从王后的宝座上推下去的?
琥珀正想着,桌面上响起一女声,“大姐姐瞧什么呢,让妹妹也瞧瞧罢?”
众女朝声源看去,见一雪肤花貌的女子正笑意盈盈看着对坐姬娆,不是三王姬姬箩又是谁
姬娆慌忙收回飘在帘外的视线,满脸绯红,不知是羞还是怒。见众人都看向这里,她心里只想一巴掌扇过去才好。
很快姬娆恢复往日一贯的神色,玉指端起茶碗,轻轻用茶盖拨着水面上的茶叶,开口道:“妹妹看错了罢?我何曾看哪里了,”她笑了笑,看着姬箩,“妹妹自己想看什么便看呗,扯上姐姐做什么?”
姬箩脸色微微变化,也笑,“妹妹哪里要看什么了,不过顽笑几句,姐姐可不要生气才好。”
姬娆冷哼一声,低头吃茶不言语了。似是懒得与她说话。
在座的都知道这二人素来不和,其实自姬娆和姬箩开始对话时她们就移开看着她们的视线,只竖着耳朵听了。
王姬这桌气氛冷凝,其他也没了声音,只闻低低的私语,也不知说些什么。
宴会就这样不咸不淡的接近尾声,散场时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
姬箩的帕子不知何故竟叫夏何隐拾到了,一条青丝的方帕,角上绣着朵朵红艳艳的冬梅,灼了人眼。
姬箩红着面颊接过,抬眼对上他的眸子,他眼里漾着浅浅的笑意,就像冬日暖人的阳光,那样迫不及防照进她心里。
她心头一震,似露珠在花叶上的轻轻颤抖,难以言明的心绪将她紧紧缠绕…
这一幕许多人都看到,姬娆当时脸都气得发白了,手指颤抖着恨不得冲上去似的。
琥珀站在姬姩旁边瞧着,突然觉得她眼光有误,此刻的姬娆…哪里的气质,悍妇的气质吗。目光不注意扫着姬姩,不看不知道,姬姩居然眼珠不转的看着那个夏何隐,这种爱慕的眼神太过赤|裸|裸,琥珀一瞬间头疼,摊上这么个傻主子,真累啊。
琥珀不着痕迹扯了扯姬姩的袖子,姬姩果然回神,呆呆看着地面。琥珀好奇,这才去注意那个夏何隐,这一眼只见着个侧影,端的是唇红齿白好少年,面部线条流畅,不过不过她的菜就是了。但貌似很中这几个王姬的意?但是小道消息说这个是元妃太姒給自己亲闺女找的夫婿啊。
玉华汀宫。
一个杯盏碎裂在门边,守在门边上的两个小丫头吓得跳开几步,之后对视一眼,一齐悄悄向室内望去。
“跪下!”锦与指着姬箩,“你今天做的是什么事?你还要脸不要!”
姬箩梗着脖子,眼眶红红的却是不肯认错。
锦与气极,伸手又是一个茶盏砸过去,不过没有扔向姬箩,而是砸向门边,门边小丫头立时站好。
崔嬷嬷忙扶住锦与,一边伸手在她背上抚着替她顺气,一边劝道:“娘娘不要动气了,没的反伤了自己身子。有什么话好好说,王姬会明白的。”
崔嬷嬷朝姬箩递了几个眼色,姬箩唇角一抿就跪下了,不过还是昂着脖子。
“你明知道这夏何隐是元妃給姬娆相中的,今日还…!”锦与觉得难以说下去,她这个女儿她再了解不过,争强好胜,做事不考虑后果!
跪着的姬箩闷闷道:“我何错之有,我哪里比不上姬娆,再者说,今日不过是一方帕子,女儿也没做什么!”
“你还顶嘴!元妃是怎样的人,母亲何其辛苦才有了今日的地位,平日小吵小闹的她也罢了,今日这样的事你是惹火烧身!”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姬箩突然站起身,泪水汹涌而出,“你怎知我是与姬娆置气才故意丢了帕子的,你怎知我…”姬箩嘤嘤哭泣着,她知道母亲只道她是看不惯姬箩,可是今日,当夏何隐把帕子递还与她的时候,那一霎的悸动,那一霎他的笑容,她只觉得他的面庞填满了她整颗心房。
崔嬷嬷着急的看看锦与,又看看姬箩,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听着女儿低低的啜泣声,锦与心里一纠,姬箩何曾如此大哭过,她小时候便不爱哭,受了委屈也不哭不闹,若非当真触动情肠,何止于此…
锦与走过去抱住女儿,她的头伏在她肩上,身子一颤一颤的。
她的手在她背上一下一下抚着,温声道:“好孩子,以后你会遇上更好的。母亲会与你寻个比他还出色的,还…”
“我不要我不要!”姬箩一把推开锦与,尖声道:“再好也不是他!”
姬箩心里又气又疼,抚着心口目光复杂的看着姬箩,姬箩突然一下子跪伏在锦与脚边,泪水盈盈哭道:“母亲帮女儿想想法子罢,好赖他们还没有说定…求求您了!…女儿非他不嫁的…!”
“你——你——!”锦与气得说不出话来。
“什么非他不嫁?!你了解他什么就说出这般不要脸面的话来!你…!”锦与一时气结,扶着额坐倒在软垫上。
昔苦情树 你也道合欢花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又发不出了。。
话说沐风馆里闹得又是砸东西又是哭闹不止的,就传到了同一宫中的瑰丽阁,小丫头们不敢明目张胆的打听探看,皆一股脑的趴在院门边上伸着脑袋看。
此时天色也渐暗了,琥珀午觉醒了并不知道发生何事,凑过去听了一会儿小丫头唧唧呱呱,心里也明白了差不多,咳了声道:“你们就这么闲,看什么看的,快些回去做事去。”
众人这才不舍的跑开了。
琥珀又趴着听了会儿,隐隐的那边的声音也消了,哭闹声也止了,她想了想,抬步去了郑珊房间,郑珊正在一册竹简上圈圈点点,琥珀笑着进去,“珊姐姐,你忙着呢。”
郑珊抬眼见琥珀来了,揉揉太阳穴,起身給琥珀倒了杯茶,道:“都不像你这么得闲,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儿个又是怎么了?”
“瞧你说的,”琥珀正好渴了,杯中水一饮而尽,又自己斟了个满杯,身子前倾说道:“珊姐姐,我知道你管事儿平日忙,可你也不能对那起子丫头不闻不问呀,你瞧她们方才趴在门边听墙角,当真难看呢。”
郑珊刚拿起册子,嘴角笑了笑又放下,“你没去看?”
琥珀:“…我自然看了,也是了解了解嘛,嘿嘿,顺道把她们赶开了…”
“你有什么就快说,跟我还绕来绕去的。”郑珊直言道。
“那我就说了,”琥珀讪笑一下,复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沐风馆吵成这样,锦与娘娘回头必会封锁消息的。只是咱们这儿,娘娘毕竟不好直言,这时候就端看咱们自觉了。你瞧瞧你,成日闷头在屋里,外头的事儿怕是不甚清楚,我可是好心好意来的。”
郑珊思忖着,“我懂你意思了,其实外头什么事情我也晓得一点,只是不知道她们越发放肆了,大白天的就一群人围在门口看;咱们都是王姬身边的人,我就直言了,王姬住在这玉华汀宫,多少双眼睛瞧着,说句诛心的,”郑珊起身关了房门,悄声道:“王姬也是寄人篱下了,行差错步的,没人来帮衬着的,一会儿我就交待下去,今日的事儿不许她们到外面浑说,没的连累王姬。”
琥珀点头,“那我先走了,看看王姬去,我瞧着她这一两日的精神不大爽,”走至门边了忽回头又问道:“咱们这儿不透露,要是她们自己人捅給外边人听了怎么办?”
郑珊满不在乎,“那就是她们自己的事了,身边有别他宫里的眼线还能不知道么。”
琥珀笑,“你说的是。”
隔日。
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投射下来,落在地上是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琥珀跑跳着掀开帘子,室内果然凉快,琥珀抖擞精神顿感神清气爽。
张望了下,琥珀这才在轩窗边看到了姬姩。
她手执着蒲扇,眼神朦朦胧胧的,只注视着窗外。琥珀走近寻着视线望过去,好大一片的合欢花,粉粉娇娇的惹人喜爱。
“王姬赏花呢。”琥珀走上去搭话,“这花儿开得这样好,是该多看看。”
姬姩似是轻轻点了点头,手摇了几下蒲扇,眼中却倏的泪光点点了,“你那日提醒我不要看那夏公子,我是知道你对我好的,可是有什么意思呢。我就如同这些花儿一般,飘飘零零,落了也便罢了,谁来在意。”
“我在意啊,还有珊姐姐,小菊她们,大家都在意你,看重你呢。”琥珀真心道。
姬姩单手支头,碧色的轻纱长袖下滑,藕一样的皓腕露出来,她缓缓摇了摇头,又不言语了。
姬姩的心思其实是很好猜的,简单说,琥珀觉着她是缺乏安全感,又是个多愁善感的,偏偏有爸爸和没爸爸一样,是蛮让人同情。
琥珀接过姬姩手上的蒲扇,替她轻轻扇着,风一丝丝一缕缕拂过姬姩额角的发丝,更显她的飘渺。看着窗外的合欢花,琥珀想起一个故事来,“王姬,阿琥给你讲个关于这合欢树的故事解解闷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