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清平直觉劲风而至,左脚后退一步利落的侧身避让,宁安极快的出手揪住了元凶.清平定睛一看,一条赤炼鞭的尾梢紧紧地被宁安窝在手里.
鞭子的另一端那张花容月貌看起来十分光火“叶清平,教主让你光复我们九天神教,你心不在焉的在堂外发呆可对得起所有人对你的期望?”
真是打人的人比埃打的还能喊冤,这女人下手了一点不含糊,刚刚要不是宁安及时地拉住她的鞭子,就光是避让也怕是被力道带的风伤了左脸。
清平有些脸色发白,笑容极淡“教主还真是宠腻你, 我前脚来,你后脚就到…”
蝴蝶扯了扯鞭子冲着宁安娇笑“跟班的,放手, 你家主子精着呢,这点小把戏还伤不到她…”
“朱雀护教还请掌握分寸…”宁安闷了一句话,便甩手放了鞭子.“呵呵,跟了她有点可惜了你…”转而美目端倪清平“你说对了,教主禁不住我央求,便允了我跟你一起参加这个尊会。”
清平马上感到头胀,没教主的指令任何人是不能亲自行动的,她能来说明是得到允许的,但另一方面也说明自己未来几天的日子会极其的水深火热,另外,这女人是不是带了密令过来搅和也未知,反正很乱很麻烦就对了…不过她来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清平想着笑又扬在脸上,偏了偏头扯扯嘴角“教主决定的事自然是好…而且朱雀护教在我也可以放心不少呢…”“你少虚捧,我虽来了却不是帮你的,有了任务自然是谁完成了谁回去复命.”蝴蝶说着很不屑的从清平身边经过,一身艳红的轻纱把她的身姿显得愈发曼妙无比,好像一朵怒放的牡丹.

人外人

擦肩的瞬间她定了定,扭过来稀奇的问“说来我还真是奇怪,你怎么就能成了我们教的护教,还能被委派这么重要的任务,我实在想不通教主的主意…”
清平一脸温和丝毫不见动气,眼色炯然“他要是能这么简单的被别人看清楚那他也不是独孤鹤了,至于我嘛,全凭老天照顾,也不枉我有事没事的唱经了,你若觉得好,我可以把唱谱借给你,如何?”
蝴蝶身形一僵,秀气的眉毛扭成一团“谁稀罕,你自己唱去吧,本教可不要…”嫌弃的扭了头往堂里走去…
这回换清平舒坦了,伸了伸胳膊 “这个世界上还能有让蝴蝶闻之色变的东西,可真是好东西…走吧,回去吃饱喝得了好好睡一觉”
“姑娘不用顾忌朱雀护教?”
“顾她干嘛,她要的就是搅和,顾得过来嘛,随她…”
“是…”
“宁安,我们晚上吃的好一些吧,据说那醉香蟹很灵…”
“芙蓉糕也很不错,乳香肘子啊,蛋花粥,腊肉饭,四季汤…我都想试试…”
“太多了吧…”
“多什么,就这么几天就要回去了,过了村没了店岂不是悔恨…”
“.…”
两个人一前一后讨论着往庄外移…
虽说在圣山的时候也很清闲,但毕竟不比中原地方这么辽阔,闲得没有乐趣,弄这个魔教很闭塞.
尽管出来冒险并不是叶清平所期待的,但总要既来则安,该享受的还是要享受的,人当及时行乐,也是她这小半辈子里很值得实行的人生理念。
理念够好也要看老天爷要不要成全你,他不肯成全,你想的再好也没用。
对于清平来说,老天爷没准备成全她,至少现下这个当口是没这个准备.
“九天教的叶清平吗? ”清平听见身后有人叫她名字,扭了头应承“正是在下,请问有何贵干?”
眼前的人一身青衣整洁态度恭敬有礼“我们少庄主有请…”
清平和宁安皆是一愣,是他们闻名的速度也快了还是蝴蝶那女人惹祸的速度太快了.
定了定清平很有礼的回问“不知慕容少主有何吩咐…”
来人一字一句的答“属下并不知情,只是少主交代这事只有您能解,所以特命我来请两位…”
“既然这样,那不辱慕容少主的高抬,我便走这遭,小哥有劳…”说完,青衣人调头折了回去,清平和宁安跟了去.
慕容山庄很大,不走这趟清平还不能了解辽阔这个词怎么解释,她只觉得兜兜又转转,绕了湖,跨了山,转了花园,越了房子数幢,清平快觉得这人是企图把他们绕迷糊在这里了。
“前面的那幢房子就是了,请姑娘往前…”青衣人说着恭敬退下.
清平抬头望去‘翠松斋’三个大字悬在头顶,点了点头,负手踱步上前.
‘笃笃笃’,轻敲了三下门“在下九天教玄武护教应慕容少主之请特来拜教…”有人从里面把门打开,一股檀香味扑鼻而来,清平略微皱了皱眉角,淡的几乎不被察觉.
“护教请…”声音中实厚重,是很好听的男声.
“慕容少主请…”清平抬了步迈进,跟着前面慕容上晴往屋子里面去.
屋子的摆设很淡雅清幽,处处可以看出大家的风范来,矮桌上的香炉里青烟渺渺,一幅名家山水画落落正央.清平扫了一眼,大方落座,眉宇间都是尽然,宁安站在她身后垂目凝心.
慕容上晴略微含笑,眼神并不见凌厉“很高兴这次九天教也能来参加尊会,其实我也正想拜访下九天神教的教主…”
“怎么敢当呢。不知少庄主所谓的只有本教能解的事到底为何?”
“护教可听说过噬心掌?据闻是九天神教教主独孤鹤的绝门武功…”慕容上晴挑了挑俊眉,语气轻忽的问.
“原来中原派别还真的很了解我教的事迹,不错,正如少主所言…难道少主对噬心掌很有兴趣?”清平有不好的预感,试问这令人这般容易看出门道的功夫被拿出来问,想也知道没什么好事.
“不敢枉自下定论,还请护教跟我走一趟,这个东西还有待您自己确认才好…”就这样清平跟着慕容上晴往里边房间去,来到帐床前掀了帐子望去一个年纪颇大的老者躺在里面,唇色青紫,额头发黑,气息已微。
瞟了一眼慕容上晴,清平动手剥了老者胸前的衣服,她心里一惊,黑手印犹在却开始浅化,这说明中掌已有些时日了,而噬心掌最典型的就是中掌后的黑手印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淡,待到整个人断气之时手印自动消失,无据可查,而如果剖开死者的胸口会发现,心脏已完全碎裂。
正如这老者的手印仍在,看来最近一段时间一直有人给他渡真气蓄命,可伤成这般看来是回天乏力,只能调着半口气拖些时日了.
一番观察过后清平收手目视对方“少主推测的不错,老者正是中了本教的噬心掌”那一瞬她似乎看见慕容上晴眼里泛起一丝狠意但又消失于无形。
清平霎时明白了,又看了一眼老者 “老者可是慕容铎老前辈?”这一问把她身后的宁安也听的一愣。
这意味什么?意味自家功夫害了武林大家的主人,而且此时两人还是站在人家土地上,这脑袋上的一把刀悬啊悬,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
慕容上晴哑了嗓子“正是家父…”
清平坐在床旁边伸手覆在老者的手腕处,瓷白的脸上满是凝重神色,左边眉头微微蹙起,扬手封了老者几个大穴“我暂时封了穴,让体内的循环渐慢,依我看老庄主的伤甚是奇怪,如果光是中了噬心掌气脉应该比较疾速可他的脉象极为浮沉,时快时慢,中了掌是事实,可该有的症状却出了变数 。”
“护教以为如何?”慕容神色严肃的问.
“慕容少主,这噬心掌是我九天神教的功夫不错,而会的人也不止我们教主一人,单看这一掌打的实在是十成十的熟练,每个几十年功夫是练不到这个程度的。
我教四位护法年纪皆轻能练到这等程度的除了教主之外再无他人,可问题就在于教主已20年未出圣山,可功夫却被用了出来,这着实奇怪的很…”顿了顿“何况教主和老庄主之间并无过节,也没有利益冲突,能做这么做绝的可能性极小。”
虽然慕容大家是很讲理的,但事关亲爹生死,清平可不能保证这理能讲到何种程度,若是在这里动了手她和宁安是半点便宜也别想占到。
蝴蝶这女人更是不会发扬一下同教中人的友爱,巴不得她被这场意外挫骨扬灰了才解恨.
见慕容上晴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清平面色凝重的道了句“怕是另有他人…”然后不急不缓的踱步到房间中央信口问道“庄上可丢了什么贵重东西?”
“只少了一本识名册和一本剑谱,其他并未缺失…”慕容上晴如实回答.
清平又接着问“少主让本教亲自确认此时一来是觉得事有蹊跷,二来嘛,并不想让外人得知这一情况,可是如此?”
“护教聪慧,在下正是此意,而且我希望你能帮助家父渡此难关,不求全保但求留命…”
留命?恐怕很难,但清平又不能这么如实交代,怕是到时候慕容上晴一个心气不顺要她给老庄主殉葬也是可能的,何况她也清楚这少主根本就没有完全确定九天教是被陷害的,留着她只是看还能不能把他爹的命救回来,如果不能再收拾也绝对来得及.
清平拱了拱手“为了证明我教属实被陷害,我自然要在这帮老庄主尽力续命,还望少主早日抓到真正的凶手,替我们洗清冤情,也可以为父报仇…”
慕容点了点头,深呼了一口气,也拱了拱手“那就委屈护教在慕容山庄多留些时日了…”
“少主客气了…”然后清平和宁安便跟着小厮离开房间.
“这便是护教的房间了。有事请吩咐小的…”小厮笑着退出.
待小厮走后,宁安见清平一直站在窗口边无声无息,有些担心又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姑娘,就这么应了?”
清平望着窗外聚精会神,脸上祥和一片看不出个所以然“能找到我说明他们之前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再去扭曲实事恐怕只能说明凶手非我们莫属.真凶算准了这样下手无论如何九天神教的人都是脱不了干系的,人一死,线索断,不是我教所为也会轮到我们承担结果,恐怕慕容铎靠着大家的真气活到今天是他意想不到的事,而如果慕容家的人蠢钝盯准了我们纠缠不止的话不正是给真凶提供了机会做他想做的事了…
更重要的是我还真不能确定一定不是我教所为.”
“世上倒有巧成这样事?我们一来便事发而且居然是找我教垫背…?”
“怕就怕不是真的巧而是安排了巧的正好…
慕容铎的脉象实在太蹊跷了,这噬心掌里恐怕还有端倪,你给我盯好了蝴蝶,难保她不知道些一二…”
清平收了眼光,一边思考一边往桌边走去,表情比之前缓和许多,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又噙在嘴边,微微侧头,不自觉地咬手指…
“不知慕容山庄何时开饭,肠肚空空,脑子也不好用了呢…”
宁安嘴角搐了搐,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想着吃饭的事.
清平哪顾忌宁安在想什么,懒散的往床上栽去,闭目养神起来。
虽然九天神教并不是善使毒的,但以清平对脉象的分析看,这种脉更像是中了某种毒,因着毒的症状是藏在掌里面的,大多时候很难被发现,因为中掌的外部症状更明显一些。何况慕容山庄里的人即便了解了所中的掌是噬心掌也未必很清楚这掌的所有细枝末节的症状,可到底慕容上晴有没有看出来其中的悬谜呢?
老庄主难道清醒的时候就没有说过被袭的过程?还是他们故意隐瞒了些什么?蝴蝶随后而来显然是有意而为,难道教主也得知这一切?那么…
清平的猛地睁开眼睛,额头上薄薄的一层细汗.
晚饭过后清平绕到慕容铎的房间,里面只有一些下人和一个土黄长衣的清俊男子,男子见了清平和宁安都恭敬的上前“在下是慕容端,护教来给庄主把脉?”.
“正是…”
来到慕容铎床前清平淡淡问“你们庄主曾醒过来吗?”
“从被发现自今一直昏迷…”
清平点了点头对宁安吩咐“针焱给我”慕容端看见宁安交给清平一个非常精致的银质的小盒,轻轻碰一下前面的凸起,盖子自动弹开,里面有细细长长的银针无数,用不同的轨道隔开.
清平素手葱指,从里面拿了一根细长银针,照着慕容铎胸口的掌印慢慢刺下去,大概没入一寸长左右,用白布掩住,抬手拔了银针,轻按一会过后又拿出新的针在慕容铎的胳膊上的脉处刺针,白布按压.然后安心号脉…
从慕容端的角度刚好看见清平的侧脸,干净而灵气的脸,嘴角上似乎总有模糊不清的笑,尤其是那双眼睛,亮而清,像是裹在雪地里的一颗黑珍珠,灼灼明亮,好不难得.
“好了,庄主的状况还算良可…”
神游中的慕容端脸前突然近了一张漂亮的脸,他反应不及愣在当处,俊脸上下红个彻底…
清平又离近看了看,抬手敷上他的额头.
慕容端只觉得额上一动,柔软而微凉,淡淡的不知名的清淡馨香飘入鼻际.
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看见长的如此干净轻灵的一个人,他不知道怎么形容眼前的女子,只觉得她真的很像开在无人山谷悬崖边一株雪兰,淡雅而轻灵,脱俗极了.
“没发烧,公子需要多休息…”
宁安抬眼瞟了一眼慕容端,眼光凉了半分,继续敛目凝神中…
“本教明日再来…”跟慕容端拱了拱手便离开了房间…
回去的路上,清平一直在想如果真的是所测与所想相和,那么这中间的秘密可大了…
紧握手里的东西,心往下沉…
‘嗖’一个人影从廊子上面一跃而过,身后另一道身影迅速跟了上去,下面的两人同时抬起头,定睛一看“蝴蝶…?”
“宁安,小心跟着,莫要她发现…”
第三道身影如鬼魅般悄然跟了去,消失在月夜里没了影踪.
清平慢慢的摊开手里的东西,似乎一目了然…
“你还真是让我意外啊…”声音又起,轻飘淡化,似远似近.清平猛地抬了头,一到雪白的影子从天而降,洋洋洒洒,飘飘荡荡,稳稳落在她身前三尺.
俊美恍若天神的立在那,月华和满园的娇花都失之颜色,他在笑,扯了嘴角划出漂亮的弧度,那灿若星子般的眸子睨着她,像是裹了一层糖,又像糖里含了一块冰,让人看不清晰…

知己不如知彼

清平只觉得后背发凉“原来是颜宫主 啊,您也是来拜访慕容少主吗?刚好他不在,那您里面侯着,本教先行一步…”拱了拱手清平决定从旁边绕过,这男人大晚上的不睡觉一身白衣的从天而降,她能忍住没大喊闹鬼已是定力修炼多年,不过还是被狠狠的吓了一跳…
她连挥汗的时间都没用,含笑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玄武护教,得知其中的奥秘了?”声音不清不重,不急不缓,却足以让清平停下脚步.大眼睛眨啊眨,寻思要不要回头还是继续装傻.
“难道噬心掌下还有别的,比如毒…”背后声音又至,清平叹了叹气,翩然转身,清眸漾辉满是“你怎么不早说”的神情,幽幽的开了口“颜宫主的消息果然灵通,连慕容家都防不住…想必宫主也对凶手有所猜忌了,不知道会不会和本教的不谋而合?”
颜倾转过脸,非常温和无害的轻松表情道“把你心里的两个答案除掉一个另一个便是,四川唐门?还是我炎行宫呢?或者我直接告诉你这个秘密?”
清平一听他这么说,嘴边的笑慢慢荡开“我平生最不爱听的就是秘密,害人害己.颜宫主还是直接告诉慕容少主比较好一些…”还未等她把一句话说完,颜倾已跃身出手,眨眼间已出五招,逼的清平倒退三步,勉强自保,定在远处的她愣了,望着颜倾笑的云淡风轻的脸半天不能回魂.
原来是这样,结果得来全不费功夫却让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我不会是跟你有仇吧?”半响清平的嘴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颜倾微眯了眼睛语气轻飘的道“宁安不在,若是护教真的跟本宫有仇,那可太危险了…”
清平有些笑容挂不住,暗想这男人到底什么来头,才见第二次面居然把她摸的一清二楚的,真是个厉害角色.
手里的两块白布上分别有慕容铎中掌处和脉搏处的血迹,按理说,中掌处的银针应该有发黑的血肉被带出来,那是因为污血所致,会停留在皮肤之下结成血块,所以那处看起来是暗暗的发黑.
可脉搏处正常颜色的血液在银针上也有现毒反应这便不正常了。而那白布和银针都是做过处理的,一般极不容易被察觉的毒物到上面经过一段时间都会显现出特别的反应,可问题在于,银针只能验出有无毒物却不能查处是何种毒物。
照她之前的推测刚刚颜倾未到之前摊开手里的白布已经得到事实的证明,慕容铎果然是同时中了噬心掌和一种无名的毒,而这种毒应该极为少见,不然,以慕容山庄的名号,找个天下第一圣手也不是困难事,焉能查不出有毒?
于是,清平很容易的就联想到四川唐门,唐门的毒用的极厉,很多不知名而又毒性诡异的毒物都出自唐门之手,而且很多都是极难察觉的出的,也只有他们门内有独门的解药.
此外就是炎行宫了,因为炎行宫的宫主也异常善使毒,其毒的阴狠程度不次于唐门,所以颜倾还有另外一个称号就是毒公子.
又是炎魔又是毒公子,你说这人能是什么好东西啊,这是清平对于颜倾的所有评价,虽然她也是出身魔教,不过可是两手不沾血的魔教中道的君子.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深陷污泥而不染者.而炎行宫就是两手血腥走天下,老鼠过街是人人喊打,炎行宫的人当道,他人只能敢怒不敢言…
而此时再见颜倾,他的一番话让清平的心理唐门的影子愈发的淡,直到刚刚他出手, 五招都是独孤鹤的功夫,功力深厚,练得精熟.不用给她一掌噬心掌她也可以确定眼前这男人绝对是会九天神教的功夫而且还是道行很高的那种.连他自己也说,去掉一个另一个就是答案,他的一番动作就是在说明去掉唐门,颜倾就是最正确无比的那个答案…
“不为你的教主申冤?”颜倾看着清平的表情一会雨雾深深一会拨云见月,实不知她在想什么.
“宫主让我得知真相就是想看我怎么给教主申冤?”这男人真是奇怪,大半夜的装神弄鬼难道只是要看她气急败坏哭天抢地的申冤?是吃太饱了还是太空闲了…
话说半天过去了,这个宁安怎么还不回来,该不会是被蝴蝶给吃抹干净了?
唉…要是颜倾打算收拾她,她现在可以死好几个来回了.她真想冲天大声地呼唤“宁安,我在这…”
月夜静谧,他们两个人在这大眼瞪小眼,气氛实在诡异.就算这个男人容倾天下艳冠四方她也是一千一万个不乐意和他同处 ,极美的东西都是剧毒的,得牢记,牢记…
“你都不问我为何会独孤鹤的功夫本宫倒是很奇怪…”颜倾看着她,似乎在思讨什么.
“连慕容铎老前辈都能被你伤成这种程度,岂不是说慕容山庄已被你当成自家后花园来去自由了???
颜宫主知道慕容上晴为了这噬心掌找过我的事了吧,你既然知道了而慕容山庄能为你所用的东西已经被你拿到,那么不是九天神教与你有过节就是教里还有你想要的东西.
我奇怪的不是你为何会本教的工夫,早听闻江湖奇才颜倾宫主的圣名了。
我奇怪的是,你把这一切都告诉我,不是怕我跟别人说,说了也没人信,大概以为我嫁祸你.难不九天神教里的东西能让我替你拿到?那怎么不去找朱雀护教?她功夫比我好,人比我漂亮,会拍马也很会讲话,能力又很强,一直很受器重.教主比较喜欢她,很有可能就是我们的下任教主人选…
所以换了她办事成功几率比我大太多了,如果宫主正在物色人选,不妨考虑这位朱雀看看…”清平开始转嫁危险,一脸的认真.
反正她和蝴蝶也不是相安无事的好战友,如果蝴蝶能被他控制了,那么绝对会收敛,跟着清平自己也就清闲了。况且清平这话也是实事求是,嫁祸只是顺便,帮他分析道理倒是正经…
颜倾就这么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边分析的颇为认真的女人,好像这里面真的有什么值得深究似的,左右一个推卸转嫁也能说的据理十足…
笑漫过他的脸,淡淡的薄薄的,这女人果然有趣,虽说魔教不是忠贞不渝的典型代表但能这般肆无忌惮的为敌人认真分析行情的人她还是史无前例的第一人,且不说那朱雀护教听到后的表情是如何狰狞,光说他这个局外人也是听的无可奈何啊.
怎么会有这么没立场没忠贞的教众?那独孤鹤还真是失败的说…
不过这似乎就是这丫头的风格,想来那几次遇见也无外乎都是差不多的情景,她的理由和花头还真是多…
“那护教也对我的目的了然一二了?”颜倾半侧过头让出月光光华柔柔漫天遍野的铺了过来,清平的脸清清楚楚地现在里面,像渡了层薄金,碎碎点点的星光融在眸子里,衬的脸更是瓷白…
她咧了一抹似笑非笑看着前面倾国倾城的男人并无惊异的问“颜宫主恕我直言,那五毒谱你是准备照单全收???”
面前人的嘴角漂亮的上扬“本宫不过是先你一步拿到了月中噬而已…不过可并未说我要放弃剩下的另外两本…看来,你的计划要推迟了…”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清平也是在离教之前才得知九天神教的镇教之宝‘五毒谱’已有三本被盗失,更令她头疼不已的就是宁安所中之毒的刚好是其中的月中噬.可惜,先她一步被别人拿得.
来到中原之后发生的一些列事情并不十分让她意外,五毒谱被盗,紧接着就有噬心掌现在江湖之上,怎能是巧合?
若说知道了究竟是谁对慕容铎下了狠手便知道是谁盗了五毒谱,那么唐门这么做的可能性极小,说是炎行宫便几率更大些,尤其当事人自己都承认了,这问题就迎刃而解不必多思.
“月中噬,裂骨噬,食心噬,佛念噬,冰蛊噬.似乎都不是慕容老前辈所中之毒,这般嫁祸九天神教可能让你顺利得到还未到手的两本毒谱?你用的毒就不怕有高人认得出?”清平淡淡的问,仿佛这一切本就没有多大了不起。
颜倾站在跟她并行的台阶上,悠然自得的开口“这么做自然有原因,本宫想要得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而且我只看结果,至于中间牺牲了谁的利益只要不是炎行宫的,本宫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这男人果然是自私自利,很有踩着别人的脑袋大大方方走向前去的风范…
清平淡淡的笑“那为何要告诉本教?”
她想不通,既然她和她的同伙们都是被忽略不计的那一方,那这么坦白又是为何?难不成只是想看看她的反应?显然不是这么简单.
难道要杀人灭口?某人头皮微麻,不着痕迹的略退一步.虽说不解决问题,但是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
“今天月色这么好心情也不错,想说便说了…”
撅倒,这男人果然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方式去理解,清平很想翻个白眼过去,但是多年的修养还是让她笑脸迎上“果然月色不错啊…”
一旦遇上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这事就麻烦了,而刚好眼前的这个魔鬼就是这么个人。死活这次是被他拉下水了,九天神教远在千里之外,若是在这地盘上给逮住了恐怕等待救援的人来的时候她尸体早都凉透了…
她抬头望着颜倾对着她的侧脸,不可察觉的轻叹一口,为何此等魔鬼级人物都给她碰上了?还有,如果宁安得知月中噬已经不在教内遭到偷窃,会不会绝望到拉着她同归于尽?????